“珠美!你何不说点什么!道歉也好反省也行——”
“反省什么?我没做过的事,怎能反省?”
“可是学校的老师——”
绫子的啜泣声又被珠美打断:
“老师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那么珠美,真的不是你做的啰!”绫子用皱皱的手帕擦着眼睛说。
“啰嗦!”珠美简洁地答。
她生来性格吝啬,不需要的话绝对不说。
“好吧!”
绫子站起来,走进厨房兼饭厅去了。
“糟糕透顶!”珠美瘫靠在沙发上。
佐佐本家住的是公寓大厦,父亲和三个女儿一起生活。
今天不巧父亲正好出国公干——
“爸爸一出差,总有不好的事发生。”夕里子叹道。
“老师也不知道嘛!”珠美撅嘴生气。
“唔……我也认为不是你做的。”夕里子点点头。
“我不是谈这个。”
“那是谈什么?”
“当然那件事也有关系。”珠美翻眼看天花板,“虽然我很喜欢钱,但不至于为此而学人家偷考试题目呀!”
“没有那个必要嘛!”
“做那种事能赚多少?学生的零用钱有多少大家都知道。通常要买那种东西的,都是成绩不好的人吧!平时成绩不好的人突然考到好分数的话,岂不是会一下子被人揭发?你想我会做那种笨蛋生意吗?”
作为一名十五岁的初中学生,珠美对得失的计算,倒是十分清楚,并不是道德上应不应该做的问题。
“那个我知道——”夕里子苦笑,“可是,那份试题复印件放在你的书包里的确太离奇了。”
“一定有阴谋。”
“有什么理由要陷害你不成?”
“不知道。”珠美耸耸肩,“老师不了解,这才把绫子姐姐叫去的。”
大概是这样,夕里子想。三姊妹的母亲在六年前过世后,就由夕里子取代母亲的角色。
夕里子,十八岁,私立高中三年级学生,坚强过人之处,连男人也让三分。不过,当事人可不这么认为。
夕里子觉得,自己就如一般到了适龄期的少女一样,女性韵味也逐渐散发出来,然而客观地说,夕里子没有女人味的看法占大多数。
夕里子之所以变得如此坚强,毕竟跟今年二十岁的长女绫子优柔寡断的性格有关。从另一方面说,由于夕里子太坚强了,绫子一直没有长女应有的成熟样子。
而且,作为大学生的绫子,性格纯真、懦弱、爱哭,人品善良,有点脱离现实,两个妹妹因此而头痛。
“假如二姐去的话,一定不会乖乖地听老师一面之词。”珠美说。
“不错,起码会问,证据何在!可是,老师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形,认为母亲不在,当然把年纪最长的姐姐叫去了。有什么法子?”
“托他的福,我可麻烦多多了。”珠美愁眉苦脸,“在听老师说话之前,大姐已泪眼汪汪了嘛!”
想像到当时的情景,夕里子不禁扑哧而笑。
“老师也吓了一跳吧!”
“可不是?我这边一脸不在乎,绫子姐姐却哭个梨花带雨,不过老师也因此提早结束了训话……”
“那不是很好吗?”
“但那不就等于是我完全承认是自己错了吗?烦就烦在这里啊!”
“不错。”夕里子点点头,“假使有人把那份复印件藏进你书包——谁有那个机会?”
“有心要做就做得到了嘛!老师突然提出要检查书包,全体打开书包来看时,是上完第五堂课的事。我又没有从早一直带着书包走,光是午休时间就绰绰有余了。”
“唔……这么来看,可能是‘歹人’事前得悉会有书包检查,于是先把复印件塞进别的同学书包里,而非特别看中你的书包。”
“也许吧!可是,放进来的终归是我的书包呀!”
“真糟糕。”夕里子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