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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红色风暴(作者:汤姆·克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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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别的意思,最近在看这本小说,写的真心不错。在此放在这里推广一下。
  作者是个地道的“美国人”,所以看他的小说注意一下细节与手法之类的就可以了,其他的别做过多讨论,没意思。
  在此由衷的感谢 使命召唤吧 的 suyi控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人也是个写手,至于能力……我可以断言:整个百度贴吧的写手能真正意义上比他好的只有两位数!
  ok,闲话不再多说,开始放文!


1楼2013-01-15 22:34回复
    第一章 导火线
      苏联 下瓦尔托夫斯克
      西伯利亚西方,一个晶莹剔透、布满星光的夜空下,他们迅速、安静地朝着目的地移动。虽然他们说的是俄语,而且夹杂着让那些资深工程师们感到有趣的阿塞拜疆口音,然而很少有人能从他们谈话当中听出他们是回教徒。在卡车及火车场上,也就是成千个油管的出口,这三个人才刚完成了一项复杂的任务。亚伯拉罕·托卡兹是他们的头目,虽然走在最前面的不是他而是罗梭尔;这位高大的前内务部中士,在这寒冷的夜晚已经杀了六个人,其中三人是被他藏在外衣下的手齤枪所杀,另外三个则是被他赤手空拳杀死的。没有人听见他们;炼油厂是个嘈杂的地方。尸体被留在黑暗中。他们蹿进托卡兹的车内,前去完成他们任务中的下一个部分。
      中央控制站是一个现代化的三层建筑,适当地座落于错综复杂的厂房中间。在它四周都是至少延伸了五公里长的炼解塔、储油槽及触煤室,特别是那些延绵数千公里的巨型输油管,使得下瓦尔托夫斯克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炼油中心。天空被燃烧废气所产生的火焰此起彼落地照得通红;空气中弥漫着石化产物的臭味:航空用油、汽油、柴油、石油精、用于洲际导弹的四氧化二氮燃料、各种不同等级的润滑油,以及各种只能用字首字母来辨识的复杂石化原料。
      他们坐在托卡兹的私人汽车里,逐渐逼近那幢砖造的无窗建筑物。这位工程师将车驶入预留给他的停车位,让他的同伙蜷伏在后座,他独自走到门口。在玻璃门内,亚伯拉罕向警卫招呼。他报以微笑,伸手拿托卡兹递出的通行证。安全的顾虑在这里是必须的,但是经过了40年,没有人会再对苏联那种复杂而形式化的官僚作风认真。警卫显然一直在喝酒,这是在这一片冷酷、严寒大地上惟一的慰藉。托卡兹假装笨拙地让通行证掉落。警卫弯身捡拾,从此不再站起。托卡兹的手齤枪是这个人最后感觉到的东西,他颈项一凉,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亚伯拉罕走到桌子后面,拿了这人向来乐于向被他保护的工程师炫耀的武器。他吃力地抬起尸体,重重地将他放在桌前,就像是一位值班人员睡在自己位子上一样。然后他挥手叫他的同伙进入建筑物。索梭尔和穆齤罕默德疾步走到门口。
      “是时候了,我的兄弟。”托卡兹将AK-47步齤枪和弹齤药带递给他那位身材高大的朋友。
      罗梭尔轻易地拿起武器,检查子弹有没有上膛、保险有没有关上。然后将弹齤药带背在肩上,刺刀就位,开口只说他那晚的第一句话:“天堂正等着我们!”
      托卡兹理好头发,拉直领带,将通行证放回他的白色实验室外套内,领着他的伙伴踏上六级的阶梯。
      进入主控室的一般程序,首先须由一位作业人员辨认。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尼古拉·巴索夫透过门上的小窗看见托卡兹时似乎有点惊讶。
      “伊夏,你今晚不必值班。”
      “我负责的一个阀今天下午出了毛病,下班前我忘了检查修复情形。你知道的,就是那个8号煤油辅助输送阀门。如果明天还是没弄好,我们就得重排修复次序,而你也知道那将意味着什么。”
      巴索夫喃喃表示同意。“这倒是真的,伊夏。”这位中年工程师以为托卡兹喜欢这半俄罗斯式的昵称,但他犯了大错。“退后一点,我要打开这该死的舱门。”
      厚重的金属门向外滑动。巴索夫以前没看过罗梭尔和穆齤罕默德,现在他更没有时间看了,步齤枪射出的7.62毫米口径子弹在他的胸膛内炸开。
      主控制室内有一组二十人的值班监控人员。这里看来较像铁路或发电厂的主控中心,高墙上有交错的管线,有数以百计的灯,指出每一个控制阀正在做什么。这是惟一的主要显示板,系统中的各个区段各有独立的状况显示板,主要是用电脑来控制的,但有一半的值班工程师会不停地监视。工作人员不可能听不见那三声枪响。
      但是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有武装。
      带着优雅的耐心,罗梭尔开始在室内动手,以专家的手法用他的步齤枪向每一个监控工程师开枪。起初他们试图逃跑,直到他们发现罗梭尔正像赶牲畜一样把他们赶到角落,一面走动一面射杀他们。有两个人勇敢地拿起指挥电话,想召来克格勃安全部队的快速反应小组。罗梭尔将其中一人击毙在他的位子上,另一人疾速蹲到指挥台的管线附近躲避枪弹,尔后仓惶逃到门口。托卡兹站在门边,看见那是鲍里斯。他是最得当地党部崇信的人,也是地方小组的头子。这人向来对托卡兹十分“照顾”,让他成为本地俄罗斯裔工程师的特别“宠物”。亚伯拉罕可以记得这位没有信仰的猪猡每一次的“关照”。这名粗鲁的工程师是进口来娱乐他的俄国主人的。托卡兹举起他的手齤枪。


    2楼2013-01-15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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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夏!——”这人恐惧、震惊地大叫,托卡兹一枪射进他的嘴,并且希望鲍里斯别死得太快,好听见他声音的轻蔑:“无神论者。”,他很高兴罗梭尔将此人留给他。剩下的人就交给他这位安静的朋友了。
        其他工程师大叫着,掷杯子、椅子、手册。已经没有地方让他们逃跑,在这名黝黑、高大的杀手旁边已无路可逃。有些人握住双手做无用的哀求,有些人甚至大声祈祷——但是没有一人是向安拉祈求,这还有可能救他们一命。当罗梭尔大步跨过血流如注的角落,这些声音变小了。射杀最后一人时,他脸上带着微笑,知道这名无神论的猪猡将会在天堂里伺候他。他重新扛起步齤枪,走过主控室,用刺刀戳每具尸体,又对那四名还有一点生命迹象的人补了几枪。他脸上带着一种冷酷、满足的表情。至少有二十五名不信神的猪猡死了,二十五名外国入侵者再也无法挡在他们的人民和上帝之间。他确实完成了安拉的工作!
        当罗梭尔在楼梯间顶端站上据点时,第三个人(穆齤罕默德)已经开始他自己那部分的工作。他在门后将室内的控制系统从自动电脑控制转为紧急人工控制模式,避过所有的自动安全系统。
        亚伯拉罕是个有条不紊的人,他已经用好几个月时间计划、记下他任务中的每一个细节,但是他仍然在口袋里放了一张检查表。现在,他将检查表摊开来,放在手边的主监视控制板上。托卡兹看看周围的状况显示板,以找出引导他自己的方向,然后,他踌躇了一下。
        从他后面的口袋里,他取出了他最珍惜的东西——半本他祖父的古兰经,随意翻一页,那是史波耶斯中的一节。他的祖父在一场反莫斯科的暴齤乱中丧生,他的父亲因为必须无助地向一个无神论的国家屈膝而感到羞耻。托卡兹曾经受到苏联老师的诱惑而参加他们的无神论组织,而其他无神论者则将他训练成油田工程师,使他能在阿塞拜疆最有价值的机构工作。当时只有他父亲的神透过一位叔父的话语拯救他。他叔父是一位未“注册”的回教领袖,一直保持对安拉的虔敬信仰,也一直守护着这本已破烂不堪且曾经伴过安拉真主手下战士的古兰经。托卡兹念着他手下面的这段经文:
        当异教徒阴谋要监禁你、杀你或奴役你时,他们周全策划,但是上帝也在策划着;而上帝永远是最佳的策划者。
        托卡兹笑了,确定这是证明有一双比他更伟大的手在执行这个计划的最后征兆。他笃定而自信地前去应验他的命运。
        首先是汽油;他关上16个控制阀——最近的一个远在三公里之外——打开10个,将六千万公升的汽油改道,使它们从一排运送负载的阀门中涌出。汽油并未立即点燃,这三个人没有留下点火装置来引爆这许多灾难中的第一个。托卡兹认为如果他确实地为安拉工作,那么他的真主当然会提供引爆装置。


      3楼2013-01-15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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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度,给你跪了!
        算了,一天一章吧,省的心烦!


        10楼2013-01-15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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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做好准备留邮箱,度大妈的性格阴晴不定,实在不行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18楼2013-01-16 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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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志们,”阿列克谢耶夫慢慢地从长椅上站起来,走到大理石地板上。“我接受罗兹柯夫元帅刚才告诉我们的每一件事,但是四个月!四个月之间我们可能已经被别人察觉,四个月之间我们可能失去奇袭的所有先机,这会有什么后果?不,我们已经有一套为此种行动而定的计划:朱可夫-4号计划!立即总动员!我们全体可以在六小时之内回到自己的指挥岗位。如果我们要发动一次奇袭,那么让我们使它成为一次无人能及时发现的奇袭——七十二小时,从现在算起!”
              再一次,室内变得安静异常,只除了水浇在暗褐色砖面上的声音。朱可夫-4计划是假设北约准备奇袭华沙公约国的企图暴露时,苏联先下手为强的计划之冬季版,在此情况下,标准的苏联军队信条也和其他人一样:攻击就是最佳的防卫——以在东德的A级机械化师立即展开对北约组织军队的抢先攻击行动。
              “但是我们还没有准备好。”西战区司令反对。他是‘尖兵’司令,它的总部设在柏林,是世界上最有权力的军事指挥官,如果对西德发动攻击,将会由他来负责主要责任。
              阿列克谢耶夫举起手,“他们也没有准备好,事实上,他们准备得比我们还少。”他推理地说着:“你看,根据我们的情报资料,他们的军官中有百分之十四正在度假。他们在此时皆会停止训练计划,这是事实,但是也因为如此他们的装备将要拆卸保养,而且他们许多高级军官将回到他们本国的首都去做汇报,就像我们现在一样,他们的军队正处在冬季状态,正在做冬季的例行公事。这正是一年当中做保养及纸上作业的时间。体能训练缩减了——谁愿意在雪地里跑步?他们的人很怕冷,并且喝酒比平常多。这是我们采取行动的时机!我们都知道,历史上苏联的战士表现最好的时候就是冬季。而北约现在正是最松散的时候。”
              “但我们也是,你这个少不更事的傻瓜!”西战区司令吼回去。
              “我们可以在四十八小时内改变。”阿列克谢耶夫反驳道。
              “不可能。”西战区副司令说,小心地支持它的上司。
              “没错,要达到我们最高的准备状况是需要几个月。”阿列克谢耶夫同意。唯一可让他的前辈同意他的看法的机会就是跟他们讲理。他知道他几乎已经失败,但是不能不再试一下。“想要瞒住西方不是不可能,但是极为困难。”
              “就如罗兹柯夫元帅告诉我们的,帕维尔·列昂尼德耶维奇,我们肯定会得到政治与外交上的掩护。”一位将军指出。
              我一点也不怀疑我们在克格勃的同志们以及我们有技巧的政治领导阶层将会演出奇迹。”毕竟,房间内可能装了窃齤听器。“但是如果我们指望那些对我们既怕又恨的、有活跃间谍网、又配备有侦测卫星的帝国主义国家不会发现我们的训练加倍,这是不是要求过份了些?我们都知道,一旦我们开始重要单位的训练,北约组织就会加强备战,而且他们的例行春季训练会自动提高他们的备战程度。如果我们继续超过正常规模的训练,他们就会更加警觉。要完成最高的作战准备,我们必须做太多超乎平常的事情,尤其东德境内充满西方间谍,北约组织一定会注意到,他们会有反应,他们会用他们军械库内的每一件武器在边境等着我们。”
              “从另一面来看,如果我们以现有的准备程度攻击——现在!——我们可以取得优势。我们的人并未在阿尔卑斯山度假滑雪,而朱可夫-4计划便是设计来让我们在四十八小时之内从平时改为战时状况。北约组织绝无可能在这样短的时间之内有所反应,他们必须花四十八小时才能整理好他们的情报资料,再提呈给他们的各部长看,到那时候,我们的炮弹已在落在福尔达断层,而我们的坦克也已经在背后追逐他们了。”
              “太多事情可能会出错!”西战区司令猛然站起来,毛巾差一点从他腰上滑落,它的左手向下握拳,右拳在那位较年轻的人面前挥舞,“交通控制呢?训练我们的人员熟悉新的战斗装备呢?让我的前线空军飞行员准备好对抗帝国主义国家的战斗作业呢?眼前就有一个不能克服的问题!我们的飞行员至少需要一个月的密集训练,坦克、炮兵、步兵也是一样。”
              如果你了解你的职责,他们现在会已经准备好了,你这一无是处、混蛋的龟儿子!阿列克谢耶夫想着,但他不敢大声说出来。西战区司令是个六十一岁的人,他喜欢展示他的大男人本色——夸张的——来对抗损及他职责的事情。阿列克谢耶夫听够了在这个房间里面悄悄流传的事情。但是西战区司令在政治上很可靠,这就是苏联的体制,这位年轻的将军想着。我们需要打仗的士兵,但是我们用什么来防卫俄罗斯?政治信仰的可靠度!他痛心地回忆一九五八年发生在他父亲身上的事。但是阿列克谢耶夫不容许自己对党控军的方式有所不满。党就是国家,毕竟他是国家的忠诚仆人。他在父亲的膝下已经学会了这套众所周知的道理。他还有一张牌可打。


            28楼2013-01-16 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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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同志,你有很多优秀的军官正在指挥你的师、团和营。让他们了解他们的职责。”阿列克谢耶夫推想,这样说不会损及红军的声名。
                罗兹柯夫站来,室内每一个人都紧张的等着他的宣布。“你说的话是有道理,帕维尔·列昂尼德耶维奇,但是我们难道要以祖国的安全为赌注?”他摇摇头,正确地引用了教条,这是他多年来的一贯作风。“不!我们依赖奇袭。是的,最先的重击可为机械化部队的动力打开通路。我们的奇袭成功后,西方人还会不愿意去相信已然发生的事情。而且当我们准备第一击行动时,政治局会安抚他们,这样我们就会有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奇袭。西方世界只有三天——最多四天——的时间了解即将面临的情况,即使到那时候,他们对我们也无心理上的准备。”
                军官们跟随在罗兹柯夫身后,用冷水冲掉他们身上的汗水。十分钟之后,神清气爽、穿戴整齐制服的军官们集(和谐呀和谐)结在二楼的宴会厅。侍者中有许多人是克格勃的眼线,他们注意到军官们低沉的情绪,而安静的谈话使他们难以听得清楚。这些将官们都知道克格勃的勒弗托夫监狱就在不到一公里之外。
                “我们的计划?”西南战区司令问他的副司令。
                “我们玩过几次这种兵棋推演?”阿列克谢耶夫回答:“所有的地图和公式我们都已经检查了许多年;我们了解部队和坦克的集结点,我们知道我们必须使用的以及北约组织将会使用的道路、高速公路及交叉路。我们知道我们的动员程序,我们唯一不知道的是我们谨慎铺陈的计划实际执行时会不会有效。我们应该立即发动攻击,那么不明状况就可对双方造成相同的作用。”
                “如果我们的攻击十分顺利而致使北约必需仰赖核武来抵御呢?”这位资深军官问道。阿列克谢耶夫承认这是很重要且严重的、不可预测的重点。
                “他们可能会这样做,同志,我们所有的计划都极端地仰赖奇袭,不是吗?奇袭成功将会迫使西方世界考虑核武器——”
                “这点你错了,我的年轻朋友,”西南战区司令申斥道。“使用核武的决定是政治性问题,要阻止他们使用核武也属于政治手段,这需要时间。”
                “但是如果我们等四个月——我们如何能确保战略性的奇袭?”阿列克谢耶夫追问。
                “我们的政治领导阶层已经保证过了。”
                “我进入佛朗兹学院的那一年,党告诉我们一个担保我们都会有‘真正的共产主义生活’的日期,一个慎重的承诺,那个日期是六年以前。”
                “跟我说这种话没关系,因为我了解你,帕维尔,但是如果你不学会控制你的舌头——”
                “原谅我,同志,但是我们必须考虑到奇袭不成的可能性。‘在战争中,无论准备得多周全,风险仍是不可避免的。’”阿列克谢耶夫引用了佛朗兹学院的课程教条:“‘因此必须要极注意,必须为整个作战中可能个发生的每一个紧急状况准备好最详尽的计划。为了这个理由,那些被授予荣誉为国服务的人当中,包括参谋军官——他们是无名英雄。’”
                “你有很好的记忆力,帕维尔,”西南战区司令笑着说,并且在他的杯子里倒满乔治亚酒,“但你是对的。”
                “如果不能达成奇袭则意味着我们会被迫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持久战,一次高科技型的第一次世界大战。”
                “我们将会获胜。”地面部队总司令坐到阿列克谢耶夫旁边。
                “我们将会获胜。”阿列克谢耶夫同意。所有苏联的将军们都同意这个前提:没有能力进行快速的决定将会导致一场血淋淋的持久战争,都会使双方同样的被磨得粉碎。苏联对于这种形式的战争所储备的人力与物力远比西方国家多得多,而且政界也必定会利用他们。“只要我们能够控制战斗的步骤,而且我们的海军能够阻止美国对北约组织的补给。北约组织的物质存量大约能支撑五个礼拜。我们漂亮而昂贵的舰队必须封锁大西洋。”
                “马斯洛夫,”罗兹柯夫请在附近苏联海军总司令过来,“我们希望听听你对进军北大西洋的意见。”


              29楼2013-01-16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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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任务?”马斯洛夫小心地问道。
                  “如果我们不能达成对西方世界的奇袭,安东·彼得耶维奇,就须由我们最亲爱的海军同志来隔离欧洲国家,使美国无法支援他们。”罗兹柯夫宣布,他对这个问答故意不睬。
                  “给我一师空降部队,我就能完成任务。”马斯洛夫严肃地回答;他手上拿着一杯矿泉水,一直极力避免在这寒冷的二月天晚上喝酒。“问题是我们在海上的战略性出发点应该是守卫性还是攻击性。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海军——最重要的是美国海军——对我国本土是一个直接的威胁,他们仅用飞机和航空母舰就能攻击本国的喀拉半岛。事实上,我们都清楚他们早有这种攻击计划。”
                  “那又怎样,”西南战区司令反问道:“当然,对苏联领土的攻击没有一次是轻微的,不论我们多么勇猛地战斗,损失必定都是很严重的,但最重要的是最后的结果。”
                  “如果美国人成功攻下了喀拉半岛,他们就可以有效地阻止我们封锁北大西洋,你轻忽这些攻击是不对的。美国人进入巴伦支海会对我们的核赫阻物力构成直接的威胁,而且会造成比你们的想象还要更严重的后果。”马斯洛夫倾身向前:“另一方面,如果你说服参谋总部给我们执行‘北极光荣作战’的军需,我们便可夺取主动权,我们并且可以依自己的意愿支配北大西洋。”他握住拳头:“这样做,首先,”他举起一根手指:“可以阻止美国海军攻击我国本土,第二,”另一根手指:“利用我们在北大西洋海域上,也就是贸易航道上的大部分潜艇武力,而不是让它们保持被动的抵御。第三,”最后一根手指:“使我们的海军航空兵力的运用达到最高程度。一旦发动这个作战,就可使我们舰队成为攻击的武器而不仅是防御性的武器。”
                  “为了达成任务,你只需要我们一个近卫空降步兵师?请向我们说明你的计划,上将同志。”阿列克谢耶夫说。
                  马斯洛夫花了五分钟时间来说明。他最后的结论是:“如果幸运,我们一举便可使北约组织的海军措手不及,并且让我们在战后的发展上留下极有价值的位置。”
                  “最好是将他们的航空母舰诱入,再予以摧毁。”西战区司令也加入他们的讨论。
                  马斯洛夫回答说:“美国会用五、六艘航空母舰在大西洋上对抗我们,每一艘航空母舰可以携带五十八架飞机,这些飞机可以扮演空优作战和核攻击的角色,更别说还有他们用于舰队防卫的兵力。我的意见是,同志,为了我们的益处,应尽可能地使那些船只远离我国本土。”
                  “安东·彼得耶维奇,我深受感动,”罗兹柯夫深思地说着,他也注意到阿列克谢耶夫眼中流露的敬佩之意。“北极光荣”是大胆而单纯的计划。“明天下午我要一份你这个计划的全部纲要。你说如果我们安排好资源,这个计划的成功率就极高?”
                  “这个计划我们已经完成了五年,特别强调单纯性,如果能够保密,现在只要再做对两件事,就可成功了。”
                  罗兹柯夫点点头,“那么我支持你。”


                30楼2013-01-16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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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总是比较懒的,哪怕是转一篇已经完结的小说


                  33楼2013-02-18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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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这位外交部长眨眨眼睛让自己能看清楚,“向来我们就被指责说我们从未有过诚意的表现,这种指责显然是莫须有的,但是这种邪恶的谎言仍在西方世界流传。现在不再有——不会再有任何人有理由怀疑苏联人民对正义与和平的真诚渴求。”
                      “从今天起,为了表示诚意,我们向美国及任何有兴趣参与的国家提出挑战,苏联将除去所有潜艇上的核导弹。这些潜艇就是西方人所称的Y级潜艇,当然我们对这些潜艇另有称呼。”他无邪地露齿一笑,又引起了一阵笑声。“其中的二十艘潜艇目前正在服役,每一艘都载有十二枚从海底发射的洲际弹道导弹。所有此级的潜艇都属于喀拉半岛上的苏联北海舰队。从今天起,我们将以每个月一艘的比率除役此级潜艇。就如你们所知,完全停掉这种有如此复杂机械的导弹潜艇必须用到船坞——导弹隔室必须从船体上除去——因此这些船只不可能在一夕之间完全解除武装,但是为了诚实地表达我们的意图,我们邀请美国来完成以下两件事中的一件:”
                      “第一:由美国选出六名美国海军军官,组成一组,我们将允许这个小组来调查这二十艘潜艇,以证实它们的导弹管道已经用混凝土压舱物塞住,并且这些潜艇上的导弹室皆被拆除。另一方面,稍后,我们也会要求由相同人数的苏联军官组成的小组,于美国同意的日期,前往美国的船坞作同样的调查。”
                      “第二:如果美国方面不允许裁军的交叉查证,我们将会允许另一个六人官员小组来执行调查,这个小组将由一个或数个国家的官员组成——如果美国与苏联未来三十天内能够同意的话。一个由中立国家如瑞士或印度组成的调查小组,苏联原则上是可以同意的。”
                      “各位女士、先生,结束武器竞赛的时刻已经来临,在此,我不再重复过去两代以来我们一直听到的华丽辞藻。我们都知道这些恐怖的武器对每一个国家都是一种威胁。让每一个人都不再说苏联在减少战争的危险上未尽自己应尽的义务。谢谢各位。”
                      室内突然安静下来,只有摄影机的马达继续运转的声音。每一家新闻媒体派驻在莫斯科的代表,都是这一行业中的佼佼者,一律都是敏锐、有野心的,而且一律都对他们在莫斯科的见闻以及被迫接受的工作环境采取讽刺的态度,现在,他们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该死!”足足过了十秒钟以后,弗莱恩才低声咒骂了一声。
                      “每个人都不得不钦佩你的轻描淡写。老小子。”路透社的特派员威廉·柯洛威同意道:“你看他的态度,这不正是你们那位谈论公开外交的威尔逊总统直截了当地说话方式?”
                      “可不是。我祖父曾经报导过那一次会议,记不记得那一次是多么容易就达成协议?”弗莱恩苦着脸说着,一面看着外交部长边离开边对摄影机微笑。“我要去看他们准备好的印刷品,要跟我一起驾车回去吗?”
                      “好啊!”
                      在莫斯科,这是一个冷得叫人受不了的日子,路边堆积着雪堆,天空是晶莹剔透的蓝色,车上的暖气一点也不管用。弗莱恩驾驶汽车,同时他的朋友大声念着刚才拿到的印刷品,草拟的条约共有十九页。这位路透社的通讯员是伦敦人,一开始时他是警务记者,随后他便在全世界各地进行他的报导任务。弗莱恩与他是多年以前在西贡最有名的卡拉维尔大饭店认识的,二十年来他们共享美酒与打字机的色带。面对着俄国的冬天,他们似有乡愁地忆起了西贡令人窒息的闷热。
                      “真是一份莫名其妙的印刷品。”柯洛威怀疑的说道,他的呼吸为他的话增添了一种诡异的气氛。“他们建议削减许多现有的武器,让双方都换掉陈旧的导弹发射台,双方都可降到总数五千的可投射弹头,从裁军的三年期间算起,这个数字可以保持五年。另外有一个建议是商讨完全以机动导弹取代现役的‘重’型导弹,但是限制每年的导弹飞行测试次数——”他翻过这一页,快速地瞄过剩下的资料,“这份草拟条约内没有提到美国的星球大战研究……?他不是在他的声明中提到吗?派翠克老兄,就像你说的,这是一枚炸(和谐)弹。这种东西在华盛顿可以很轻易地写成。却得花好几个月来完成技术要点,但这是个极端认真又极端慷慨的提议。”
                      “没有提到星球大战?”弗莱恩感到情势不妙。他的车向右转,同时想着:这是否意味着俄国人已经完成了一项突破?须向华盛顿询问这个问题……“我们在这里找到了一篇好报导,威利,你的头条新闻是什么?‘和平逮到你了’的标题怎样?”柯洛威大笑。


                    35楼2013-02-18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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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分钟之后,他的车进入米契尔大道,朝着大西洋舰队司令部开去。那是一栋毫不起眼的平房,原来是一所医院。习惯于早起,托兰德发现英吉索街的停车场大半还空着,但是他仍然选择了一处没有标记的停车位,以免触怒了高级军官。
                        “巴伯?巴伯·托兰德!”有个声音在叫他。
                        “爱德·莫瑞斯!”
                        爱德·莫瑞斯现在是美国海军中校了。一颗闪耀的金星别在他的制服外套上,显示出他是某些船只或其他单位的指挥官。握手之前托兰德先向他的朋友敬礼。
                        “还玩桥牌吗,巴伯?”托兰德、莫瑞斯和另两位军官以前曾定期地在珍珠港军官俱乐部玩四人桥牌。
                        “有时候,玛莎不太会玩,但是我们同事中有一群同好,每星期聚会一次。”
                        “还像我们以前一样好吗?”莫瑞斯问;他们朝同一个方向走。
                        “你爱说笑,你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工作。”
                        “我听说你退役后在密德堡工作。”
                        “是啊!在国齤安局里是有个桥牌能手,但是他被编到电脑部门去了。”
                        “那么,你的家人好吗?”
                        “很好,你的家人呢?”
                        “长得太快了,让你觉得自己老了。”
                        “这倒是真的。”托兰德大笑。他伸出手指戳一下他朋友胸前的金星。“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船。”
                        “看看我的车。”
                        托兰德转身,看见莫瑞斯的福特汽车上有一块识别阶级的牌照:FF-1O九四。对不知情的人而言,那只是普通牌照号码,但对一个水手来说,那宣告了他的指挥官地位:第一O九4号反潜巡洋舰,美国海军裴瑞斯号的舰长。
                        “你总是这么好又这么谦虚。”托兰德笑着说:“你得到她多久了?”
                        “两年了,她很大、很漂亮,而且她是我的!巴伯,你应该留下来的。我得到任命的那一天,哇!就像吉米出生那一天一样。”
                        “我听说了,爱德,我一直就知道你早晚一定会拥有自己的船,而我永远也不会有,这就是我们之间的不同之处。”在托兰德的私人档案里有一个警告记录,那是因为在他当班时使一艘巡洋舰搁浅了。那只能说是坏运气,一幅模糊的航海图和恶劣的潮流条件造成了那次错误,但是对他的海军生涯造成了太大的影响。
                        “那么,你要在这里待两个星期?”
                        “是的。”
                        “西丽亚去看她的父母亲了,我又得过单身生活。你今天晚餐要吃什么?”
                        “麦当劳吧?”托兰德笑道。
                        “绝对不行!丹尼·麦克福特也在城里,他得到了芝加哥号,停在二十2号码头,你知道的。如果我们能凑齐四个人,或许可以玩一局桥牌,就像从前一样。”莫瑞斯在他朋友的前胸轻击一拳。“我得走了,五点半在军官俱乐部大厅等我,巴伯。麦克福特请我六点半到他船上晚餐,在我们开车过去以前,有一整个小时可以叙旧。我们将在军官室内进晚餐,再打几小时桥牌,就像往昔一样,如何?”
                        “遵命,长官。”


                      40楼2013-02-18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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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会的,”麦克福特踌躇了一会儿之后说:“明天早上我和潜艇舰队指挥官有个约会,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巴伯。”
                          桥牌牌局的第四个人在十分钟以后到达,他对于这场牌局的品质颇感到失望,他认为他的舰长应该有更好的表现。
                          托兰德花了二十分钟的时间在理察·派柏斯海军上将的面前报告他的资料。身为美国大西洋潜艇舰队的指挥官,派柏斯是第一位以潜艇军官的资历获得三颗星的将官,他将他的终生献给海军,而且向来以难缠和严格的要求著称。他一面喝他的咖啡一面不发一语地听着,他已经被麦克福特的这一份加入了一位后备军人说词的巡逻报告给搅烦了,但是那种态度只持续了三分钟,现在他的嘴巴紧紧地抿着。
                          “孩子,你违反了若干项保防规定而将这些资料泄露给我。”
                          “我知道,长官。”托兰德说。
                          “做这件事需要勇气,看见一位年轻军官能不顾自己的前途而这样做很好,你的那些上司真是混蛋。”派柏斯站起来。“我一点也不喜欢你刚刚告诉我的事情。我们逮到俄国人在外交手腕上扮演圣诞老人,同时叫他的潜艇部队备战。这可能只是个巧合,也可能不是。我们去和大西洋舰队司令以及他的情报主管谈一谈。”
                          托兰德退缩了,他想:我让自己掉入了什么情况。“长官,我是来这里受训的,不是来——”
                          “依我看来,你这个情报颇有价值。你相信你刚刚告诉我的都是事实?”
                          托兰德说:“是的,长官。”
                          “那么我给你机会证明,你是害怕伸出脖子,或是你只是提供好友及亲戚一个建议?”这位将军严厉地问。
                          托兰德早就听说他是难缠的人物。身为后备军人的他立刻站起来。
                          “我们就这样办吧,将军。”
                          派柏斯拿起电话拨了三个码,那是他与大西洋舰队司令的直接线路。“比尔?我是迪克,我办公室里有个年轻人;你应该跟他谈谈。记得我们上星期四讨论的事情吗?我们也许可以确定了。”停了一下,“对,这正是我要说的……是,长官,我们就上路。”派柏斯放下电话,“麦克福特,谢谢你带这个人一起来,我们下午再讨论你的巡逻报告,三点半到这里。托兰德,你跟我走。”
                          一小时之后,美国海军后备军官罗伯特·托兰德接获通知:经由国防部长的命令,他被延长今年的服役时数。实际上这是大西洋舰队司令下达的命令,但是派令须在一星期左右才能正确地填写好。
                          那天中午在司令部内午餐时,大西洋舰队司令召来了属下的所有指挥官——指挥着飞机、海面船只、潜艇及补给船的三星上将们。谈话低声进行,当侍应生进来换菜时便完全中止。所有的这些人年龄都在五十岁左右,都是富于经验而严肃的人,他们制订并执行政策,为某些他们希望永远不会来临的事情做准备。这个希望持续着,直到他们喝完第二杯咖啡才决定舰队须加强训练,而且须完成几次突袭检查。大西洋舰队司令与海军作战首长在第二天早上订了一个约会,而且他的情报处长登上了一架商用飞机,立即飞到珍珠港,去会见在太平洋的其他情报处主管。
                          托兰德解除了他原来的职位,被调任到敌情分析处,成为大西洋舰队司令的个人咨询参谋之一。


                        43楼2013-02-18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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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季节这样做好像晚了一点,不是吗?我是说,在一年当中的这个时候才给他们那些土地有什么用?”
                            “一星期前我才拿到这东西,我相信这事发生的时间更早,那时正是他们大部分农场开始播种的时间。纬度较高的地区,夏季的白昼较长,这一点足以弥补他们那里特别长的寒冬。假定这是全国性的活动——为他们自己的私有区划地耕作,那么,你替我估算一下,巴伯。”上校的眼睛眯了起来。
                            “如果为他们自己的耕作区勤快地耕作,我想,显然足以解决他们的粮食供应问题,尤其是蔬果农场,像是番茄、洋葱等这类东西的供应问题。”
                            “可能,也许你也注意到了,这种农耕是人力密集而非机械密集。你对这种耕作方式的人口统计有什么看法?”
                            托兰德傻眼了。美国海军有一种趋势,那就是假设:由于陆战队是靠冲锋陷阵赚取生活,因此他们都是笨蛋。但事实上真是如此吗?“大部分农民都是相当年老的,平均年龄为五十岁,因此大部分私有区划地都由较年老的人来管理。同时,机械工作像是驾驶联合收割机和卡车——”
                            “那种工作的报酬要他妈的高得多了。”
                            “——而且都是由年轻人来做的;你是在告诉我,藉由此种方法,他们可以增加粮食生产量而不需年轻人……兵役年龄的年轻人。”
                            “这是一种看法,”洛伊说:“以政治观点来看,那是个炸齤弹;你不能夺取人们现有的东西。回顾六O年代,一个谎言——甚至于不是事实——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说赫鲁晓夫将要所见或除去穷苦百姓的私人耕作区。结果他们付出极大代价。当时我正在蒙得勒的一所语言学校,苏联的报纸传到了那所语言学校,他们花了好几个星期来否认那个传言。那些私人耕作区是他们的农业制度中收获最多的部分;不到他们可耕地的百分之二,却生产了全国一半的马铃薯和水果,三分之一以上的鸡蛋、蔬菜和肉类,这是整个该死的农业制度中唯一有效的部分。那里的大人物们多年来一直就明白那是解决他们粮食短缺问题的方法,但是由于政治问题,他们至今还未实行。他们不能冒着由国家来赞助整个新一代自耕农的风险,一直到现在。但是显然他们已经做了,而未经过正式宣布。那么他们在军事准备上的加强,是否也是在同一理由下进行。我从来就不相信巧合,即使当我还只是个菜鸟军官时。”
                            洛伊的制服上衣挂在角落上;托兰德啜着咖啡,一面看着他衣服上的四排饰章。在他的越南服役绶带上有三个重复的阶级肩章,另外还有一枚海军十字勋章。穿着陆战队军官喜爱的橄榄绿毛衣,洛伊并不是个大人物,而他那中西部的口音更证明了他的怠惰、和几乎是厌倦的人生观。但是他的棕色眼睛却透露出完全不一样的东西。洛伊上校已经想到了托兰德心中所想的,而他一点也不高兴这一点。
                            “却克,如果他们真的准备某个行动——一个大规模的行动,他们就不能容许少数几名团长的草率。有一些事情就要发生了,他们不得不彻底做一些工作。”
                            “对,这是我们下一件要探索的事情。我昨天已经送一份请愿书给国防情报局,从现在起,当《红星报》出来后,他们在莫斯科的分处会经由人造卫星送给我们一份照像传真。如果他们真的采取行动,《红星报》上保证会有迹象出现。巴伯,我想你已经打开了一罐有意思的蠕虫罐头,而你将不会单独地去检视它们。”


                          45楼2013-02-19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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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初步观察
                              弗吉尼亚州诺福克
                              托兰德希望他的制服已经准备妥当了。那是星期三早上六点三十分,而托兰德四点钟便已起床,预习他的汇报内容,一面埋怨着大西洋舰队司令是个早起的人。司令下午很可能会去打一局G球,而他则须花整个下午在敌情分析处这个老鼠洞内,过滤无数的情报文件及苏联的出版品,这个工作他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星期。
                              资深军官简报室似乎和整个粗俗的建筑物有所不同,但是这并不稀奇,将官们都喜欢舒适。巴伯在附近做了一次快速的散步,以消除过多的提神咖啡所造成的神志恍惚。等他回来时,资深军官们都已到齐,他们互相问候,但是没有人开玩笑。在这么早的清晨,没有人会期望开玩笑。军官们依照军阶就座,少数几个吸烟的人面前摆了烟灰缸,每一人都有一叠笔记纸。服务员端进来用银盘装的几壶咖啡,奶精和糖,然后退去。杯子早已放在适当的位子,每位军官都替自己倒上一杯,那是晨间汇报的一部分惯例。大西洋舰队司令对托兰德点头示意。
                              “早安,先生们。大约一个月以前,四名苏联陆军的团长,全是机械化步兵师的团长,因为伪造他们单位的训练资料与备战报告而被军事法庭判处死刑,目前已被处决。”托兰德开始报告,并且解释其中的重大含义。
                              “本周初在《红星报》上,也就是全苏联军方的日报,刊载了数名苏联陆军士兵被处决的消息。除了其中两名之外,其余的都是在服役期限的最后六个月,而且这些人都被控不服从他们班长的命令;这其中究竟有何重大意义?”
                              “俄国军队素来以纪律严格著称,但是苏联军方在许多方面并不如传闻中的严格。苏联陆军中的士官并非像其他国家一样是职业军人,他们是被征召入伍的。他们是在服役初期因为他们的才能、行政上的责任,以及他们的领导能力,而被挑选接受训练。他们被送去接受为期六个月的严格训练课程,使他们成为一位速成的士官,然后回到他的作业单位。事实上他们几乎和他们的属下一样,只有少许实际经验。他们在战术及武器使用上的知识,与西方军队中的士官有着天壤之别。”
                              “因此,在苏联军队基层编制上的尊卑次序,不完全是依据阶级,而是依据服役的时间。苏联每年两次征召新兵,十二月和六月,通常服役期限为两年。我们可以看见,在苏联任何的编制内都有四个‘等级’:最低等级是在服役期最初六个月的人,最高等级的则是在服役期最后六个月的人。因此在苏联步兵连内真正有地位的都是那些在最后六个月服役期限内的年轻人。通常他们会要求,也会得到最好的——或至少是大部分的——食物、制服,以及工作。他们通常不受制于连上士官的权威。而且,实际上,命令是直接来自上级军官,而非排长或班长,因此通常他们对于命令的执行也不像我们所认定的是以阶级层次来划分的传统军队纪律。各位可以想见,这显然会迫使一名下级军官处于极不利的地位。”
                              “你是说,他们的军队编制是在有组织但无秩序的原则下制定的,”打击舰队指挥官问:“那么他们的海军必定也是一样,是不是?”
                              “是的,长官。我们知道他们的海军服役期限是三年而不是两年,而其状况也很类似。显然他们正要迅速而大力地整顿他们下级单位的军纪。”
                              “有多少士兵被处决?”第二海军陆战队师的师长问道。
                              “十一人,长官,已列出了他们姓名和所属单位。大部分是属于‘第四阶级’,也就是在他们服役期限的最后六个月。资料都在各位的简报内。”
                              “你所读到的这篇文章内有没有结论?”大西洋舰队司令问。
                              “没有,司令官,在苏联的出版品中有个不成文法,不管是军方或民间,都可以批评个人,但是不能一般化。也就是说,可以指责个人的过失,也可以长篇大论地抨击,但是由于政治的理由,不可把个别情况推论为整体的状况。一篇描述全盘状况的评论即是对整个苏联社会的批评,因此也就是对党的批评因为苏联人民的生活是由党来监督。对他们来说,这是种很狭隘,但却是他们奉之为重要哲理的一种生活特色。事实上,指控一项错误就等于是指责整个社会体系,但是必须以在政治上可以被接受的方法。这篇文章对苏联的每一位军官、士官,以及所有的士兵都是一个警讯:现在,他们需要改变。这个我们在敌情分析处已经问过多次的问题:为什么?”


                            47楼2013-02-21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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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这不是当前他们唯一的改变。”托兰德用一具头顶放映机放出一张图表。“在苏联海军内,反舰导弹的实弹演习比去年多了百分之七十,虽然不是历来的最高记录,但也很接近了,各位可以从图表上看见。潜艇的部署,尤其是柴电潜艇的部署显著地减少了。情报资料告诉我们,很不寻常地,数量惊人的潜艇正在船坞里进行表面是例行的但不是预先计划的维修。我们有理由相信这种情况与全国性铅酸电瓶的短缺有关联。显然所有苏联的潜艇正在全面更换新电瓶,而且正常的电瓶生产量已转移到苏联军事的重要单位去。”
                                “我们也注意到,海军水面舰艇部队、海军航空单位以及其他的长程飞机单位已经增加了他们的活动量,并且增加了武器操作的演习。此外,苏联海面战斗员出海的天数增加了,增加的虽然不多,然而作业方式与我们以前所熟悉的不太相同,他们不是从一个定点航行到另一个定点就停下来,而显然是在从事更多的实况演习。他们从前也这样做过,但是从未在未宣布的情况下进行。”
                                “因此我们可以了解,苏联海军表面上正在大量除役,实际上都在加强进行实战演习的步骤;再加上我们看见的苏联陆、空军所发生的事情,很明显的,他们正在加强整个边境的军事准备,同时,他们却公开提议裁减战略核齤武器,他们的传统部队又迅速地改善战斗作业的能力。敌情分析处认为这些事实的组合是一个潜伏的危机。”
                                “整个情况看来有点模糊。”一位司令说:“我们如何对其他人说这其中有问题?”
                                “好问题,长官。这些迹象每一个单独来看都是合情合理的,我们关心的是为什么他们突然之间一起发生。苏联军方的人力分配问题早已存在了好几代,训练基准与军官团的整合问题也不是现在才有的。真正引发我兴趣的是电瓶短缺事件,我们了解,电瓶开始短缺可能变成苏联经济上的一大困扰,苏联每一个人在经济上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中央计划的,也都是以政治为基础的。制造电瓶的主要工厂都是采三班制而非常见的两班制,因此产量很高,但是对民间的供应却减少了。在任何情况下,司令官,您的见解是正确的。个别来看,这些迹象毫无意义,但是整体来看,确有我们应注意的事情。”
                                “而你注意到了。”大西洋舰队司令说。
                                是的,长官。”
                                “我也是。孩子,你还做了些什么?”
                                “我们已经要求欧洲盟军司令部注意,如果发现苏联军队在德国有不寻常的活动,请他们立刻通知我们。挪威也已经加强他们在巴伦支海的监视。我们已安排好更多管道,以便取得苏联舰队及港口的卫星照片。国防情报局也已接获我们的通知,并且开始进行他们自己的调查,于是事情开始点点滴滴地明朗化了。”


                              48楼2013-02-21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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