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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日目,吧主允许我就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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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豁出去了,14日目,吧主允许我就发上来


1楼2006-02-15 01:44回复
    要是太晚了吧主不在就明晚再发


    3楼2006-02-15 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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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看不过眼了,远坂插嘴道。
      “听好了Saber?所谓的约会,指的就是幽会。
      士郎说是出去玩,而实际上,那是男孩子向喜欢的女孩子表白心迹的机会”
      “————!”
      差点呛着了。
      远坂说的虽然没错,可约会跟幽会还是有天渊之别吧。
      “——————”
      ……不过,现在先保持沉默。
      看样子,Saber也终于明白约会的意义了。
      “——就是这样,Saber。
      今天休战一天到镇里玩。本来白天要避人耳目没法战斗吧。怎么过也就没所谓了”
      “——的确如此……可是,那也太没有意义了。做这种事,士郎不是一无所得吗”
      “一无所得才怪,就算是也没关系。
      今天已经决定为Saber而过,就别介意我了。
      总之,今天绝对要到镇里玩。再说什么我的心意也不会变的了,Saber”
      正面迎视Saber的双眼。
      “————”
      Saber摆出一副复杂的表情,思考片刻。
      “……就是说,就算我反对,士郎也会一人到镇里去吗?”
      “嗯,绝对要去。不然烦恼了一个通宵的我就像傻瓜一样了”
      “…………既然如此,我就不得不陪同了。作为Servant,不可能让Master孤身犯险。”
      深呼吸一口之后。
      用平常的语气,Saber如此答道。
      “————”
      因为是Servant所以要共同行动吗,听到这话,老实说血往上涌了。
      然而,与Saber一起外出的目的总算达成了。
      之后就别想那么多,尽情地带Saber到处闲逛吧——

      “慢走。别忘了带手信呢~”
      对那到最后都不忘取笑人作乐的远坂,甩了个“下地狱吧”的手势,我们走出门外。
      “——那么。
      具体来说,之后要做什么,士郎”
      “做什么啊,总之先到邻镇再说。十字路口有公车,搭那个去吧”
      斜坡意外地寂静。
      工作日的早晨九点多,小镇的活力应该在逐渐充盈。出门得早了点吗。
      路上没有行人,仿佛被我们两人包了下来。
      “……说起来,已经不对请假觉得反感了。最近一直窝在家里呢”
      “那是当然。士郎是Master的一员,怎可以随便外出”
      准确无误地,一句吐糟飞了过来。
      ……无言地跟在身后——虽然是一直的事——可今天她的样子有点不同。
      客气一点也得说成,在背后散发着刺人一般的威严感。
      总之呢,现在的Saber比以往更难对付了。
      搭上公车。
      一小时之前的话还是挤得喘不过气吧,可现在利用公车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
      乘客只有带着孩子的老妇之类,也是几乎包下来的感觉。
      “Saber,坐到最后面吧”
      对不知为啥想坐到最前面的Saber搭话,到后面宽阔的座位上坐下。

      “……”
      Saber默默地,仿佛迎战一般地,凝视着前方飞来的景色。

      ……偷偷看着这身姿,总算明白到,自己正在做的是多么不得了的事了。
      向着邻镇驶去的公车,对自己来说是司空见惯的日常。
      在这日常之中,不可能存在的非日常混杂了进来。

      ……嘛,就是说。
      说简单点,现在真的要开始约会了吗——!我的脑子已经像六面体魔方一般乱成一团了。
      “——————”
      ————啊。
      糟糕,好像、真的、开始紧张得无法收拾了。
      “——————”
      呼—,一边注意不让Saber发现,一边开始深呼吸。
      呃。明明不看就好的,忍不住又往Saber的侧脸一瞥。
      “呜——”
      扑通,心脏的跳动又加速了。
      ……坐在公车上的Saber,是我所不知道的Saber。
      不,Saber还是Saber,不同的是这个场所。
      然而。
      ……仅仅如此,眼前的她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了。
      在卫宫家无法留意到的事实。
      像这种对自己来说理所当然的日常,只是多了Saber的存在,马上就变成了别的世界。

      金砂一般的头发、碧绿的瞳孔,已经流露出压倒一切的美了。
      至今为止没有比较的对象,居然无从察觉。

      ……想起刚刚与Saber相遇的时候。
      觉得对Saber头痛,故意避开她,一定都是因为怕对她看得入迷而尴尬吧。
      不管Saber怎么说,对我而言,Saber在剑士之前首先是个女孩子。
      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她,也无法察觉自己的心情。

      “………………”
      


      5楼2006-02-15 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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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觉得这顺序也太超出常规了吧。
        对Saber的信任到了不可制止的地步,之后还决定约会。
        这就已经是顺序颠倒了,然而走下这公车,将要开始这一天时,才意识到,跟喜欢的女孩子约会是多么大的一件大事啊。

        不过,那又如何。
        本来我就除了全力以赴之外没任何才能,现在才怕得打颤又有什么用。
        “——————”
        镇静心情,把无聊的软弱念头驱逐出去。
        公车驶过大桥,开往高楼林立的开发区。
        好!像汽笛一样吐一口气,立下决心。
        熟悉的广播音,告知下一站是新宿站前。


        早晨•约会

        Boy•Meets•Girl

        虽说才到上午九点半,车站前的公园却已有了不少人。
        一般的店铺是在十点开门,但是露天咖啡店、小书店之类的已经在营业了。
        单是如此,人数就已经不是深山镇所能相比的,公园好似假日一般熙熙攘攘。
        “…………”
        从公车上下来后,Saber似乎一直不悦地看着公园。
        ……那是当然的了。
        本来Saber对约会就持反对态度,而且,路过行人都在向她投来好奇的目光。
        这样子Saber的心情怎么可能好得了。
        “…………糟糕了。仔细想想的话,一大早带Saber出来的话当然会变成这样。”
        然而,这种状况一整天都不会有好转。
        要说折中的办法,就只有到不惹人注目的地方让Saber高兴了。
        “————好”
        啪地一声双拳合击,转身向Saber问道。
        “Saber。你先说说看有什么想去的地方?难得来一次,今天你可以尽情享受一番。”
        “不知道。也没有特别感兴趣的场所。我本来就没有可以做出这种选择的知识。”
        “真的吗?……头痛了。那就真的只能见一步走一步了。Saber没有想去的地方,我也不知道该去哪的话,今天看来会多灾多难了。”
        “……我想该不会,你也什么计划都没定吗,士郎?”
        “嗯?不,有倒是有不过没那么具体。总之先从附近的店铺开始一间间地逛吧。”
        不过,这点要说难,也很难。
        要说我不觉得闷的地方还有把握,女孩子会开心的店铺实在没法想象。
        ……可恶,早知道会这样,就先跟班上的女生交往看看了。
        “……真是的。我不是反对,只是士郎的行动太不合理了。想要休息的想法是好的,可是连休息也没有计划又是怎么回事。”
        啊。Saber进入说教模式了。
        ……在道场以外的地方被Saber念叨还是第一次。
        本来就不想来,再加上行人的视线让她不自在,虽然是意料之中,可没想到会这么反感。
        “对你的思虑不周我要再说一句。你总是只在意身边的事物,对你自己却太随便了。
        结果,为弥补这一结果而付出代价的总是你自己。
        ——喂,你有在听吗士郎!”
        “有听着。总之你不满意现在这样是吧,Saber。
        也是,谁都看得出跟着我逛很无聊,会这样也是当然了。”
        “啊——不对,我不是这意思,我只是想说——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这我明白,但是拒绝接受。今天已经决定了要Saber陪我一整天了。
        只有这点你说什么都没用,绝对。”
        正面凝视着Saber。
        Saber也只是呆呆地看着我。
        “——不过,你有什么想说的我都会听。
        你有多少牢骚就现在先说吧。这样才不会彼此心里都有个结。
        Saber不喜欢跟我约会的话,我会考虑其他的办法。”
        “啊……不是,我倒没有那么说……我只是”
        Saber一反常态,视线游移,说话也支吾起来。
        “就是说没问题。那走吧。
        Saber不提要求的话,去哪都别生气哦”
        首先从水族馆之类开始吧,最常听人谈起的老规矩了。
        好,下定决心,握住Saber的手。
        “啊,我说,士郎!反、反对是不反对,可是没有握着手的必要吧”
        “?不,时间紧张,小跑着去吧。我带路,好好跟着不要走散哦。”
        “咦……不是啦,这个样子我……!”
        不等Saber回答,我跑了起来。
        既然跟Saber夸下海口,就不能表现得失礼了。
        接下来,就只有带她去我能想得到的地方。
        握着Saber的手,避开人群奔跑着。
        是放弃了还是听天由命了呢,之前诸多不满的Saber默默地跟了上来。
        


        6楼2006-02-15 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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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现在的时间是上午十点不到。
          有意义地使用午饭前的两小时,让Saber好好尝尝滋味————

          一言以蔽之,就是如台风般的两小时。

          先去了平时从不踏足的精品店,也一边教Saber规则一边玩了保龄球。
          水族馆没有找到,倒是在公园里给鸟儿喂食了。
          逛古董店是我的兴趣,没有选择电影院现在也确信是明智之举。
          总而言之,一直重复着女孩子喜欢的场所的作战方针,最后以同归于尽而收场。

          ……然而,这样绝对不是世人一般所指的约会。
          应该说是真刀真枪,谁先放弃谁就输的生死之战。

          不管被带到哪里Saber都是一个样子,有时一直不出声,让人担心她会不会真的发起火来。
          看那无反应的样子,怎么也不能说她开心尽兴了吧,相反我却是越玩越兴头上来了。

          结果,为了让Saber露出笑容的到处逛大作战,没有得到明显的战果,就到正午了。

          之后。
          Saber的一句“士郎,午饭的时间了”提醒了我,稍事休息。
          “…………怎么回事啊,这里”
          被带到桌前,不禁小声嘀咕。
          “午餐推荐河边的咖啡店”
          这是昨晚,远坂给我的唯一建议。
          听她说的选了这间店,完全没想到会是氛围这么难受的地方。
          “………………”
          总之先拿起菜单。
          幸好,菜名旁边都有日语翻译,没有阅读困难。
          问题是全是听都没听过的菜名,价格也高得离谱了点吧。
          “……这儿是火星吗。完全不知道该点什么嘛,还真是……”
          唔,看着菜单呻吟起来。
          “士郎,午饭要在这里吃吗?”
          坐在对面的Saber的声音奇妙地柔弱。
          “嗯,可这里比想象的更难应付”
          抬起头来。
          啊。
          Saber的表情就像被追赶得无路可逃的兔子一样。
          “Saber……?”
          “午饭不在这里吃的话,先回家一趟吧。我比较喜欢吃士郎做的东西。”
          “呃……你想回家吗?”
          “不是,并不是想回家,怎么说……今天非常紧张,感觉比平时还累。”
          “真的吗?……是吗,本来想在这儿吃顿饭、喘口气就继续玩的……Saber累了的话,先在这歇会吧”
          “不是,没有这样的事情!累了是我一时说错。那个,其实是……”
          Saber停下了嘴。
          咕噜,的声音,幸好除了我没别人听见。
          ……什么啊,肚子饿了就说饿了嘛,Saber这家伙。
          “非常抱歉。就是说,希望能尽早用上午餐,的意思”
          “明白了。是呢,点些不怎么有趣可是吃得饱的菜,赶紧填肚子吧”
          简单就好的话,那就简单了。
          选了两份像午餐的,风卷残云地解决之。
          一边喝着饭后的咖啡,一边考虑下午的计划。
          上午得到的教训是,保龄球之类运动身体的游戏还是不碰为妙。
          Saber一遇到竞技就认真起来了。
          虽然值得高兴,然而问题在于,本来就显眼的Saber一旦失控起来嘛,
          一回合结束后,本不想惹人注目的Saber一下子成为注目的焦点,脸当场就板下来了。
          “因此,要避免运动类游戏,嗯……。
          我说Saber。再问你一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我吗?没有特别想去的。我也不懂,交给士郎了”
          说完,Saber端起茶杯。
          Saber在餐后要的是红茶,看起来很喜欢这味道。
          家里几乎没有人喝红茶,要喝时也只是喝速溶的。
          身为红茶党的Saber,莫非在饮料方面有所不满?
          嗯,今晚开始注意吧。
          “——————”
          Saber什么也不干,只是喝着红茶。
          既没显得高兴,也不显得无聊。
          要用一句话来说,那就是……自然……吧。
          沐浴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之下,摆着端正的坐姿把茶杯端到嘴边。
          这样的她虽是初次看见,却有种熟悉的感觉。
          ……为什么有这种错觉呢。
          明明我所知的Saber,永远是手中持剑,气势逼人的少女。
          “————啊,是呢”
          然而,这是理所当然的。
          我只知道手中有剑时的她。
          放开了剑之后,Saber永远是那么的沉稳。

          不对这光景觉得新鲜,甚至觉得自然,一定是因为这就是她的本质吧。
          就算作为剑士再怎么优秀,这时的Saber也是那么的普通。
          不如说拿起剑的姿态,对这少女来说才是异常。

          


          7楼2006-02-15 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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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呆然。
            就像如梦初醒,Saber张开了嘴。
            “不,跟平常一样。
            今天的你,还是平时的那个,士郎”
            “对吧。所以说不用介意我。
            走吧,最喜欢的那件我买给你,剩下的一半也得看完吧”
            牵起Saber的手。
            Saber默默地被我拉着,
            “……的确,一开始就没有变,我居然到现在才发现”
            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回家

            桥上的别离

            不习惯的一日,就这样慌张地过去了。
            Saber到最后也没有出声笑出来,我也没露出过发自心底的笑容。
            既没有特别值得回忆的开心事,
            也不算令人后悔的浪费时间。
            说简单点,就是不值一提。
            那样的话不如留在家里,在道场跟Saber练剑她还会更高兴。
            即使如此,今天还是有价值的。
            就算再无聊、再不起劲,曾经带着Saber游玩的事,也一定会成我值得自豪的回忆。
            ……当战斗结束,一切都回复原状时。
            与Saber共渡的时间只有战斗的话,那就实在太空虚了。
            即使行为再愚蠢,不积累点战斗以外的时间的话,就丧失了让她来到这世界的意义。
            所以,现在的我可以自豪地挺起胸膛。
            ……终点已临近。
            当一切都结束,再没有战斗的必要时。
            Saber若能回忆起今天的话,那就是我的骄傲————
            归家的路是徒步走的。
            正要搭上公车时——
            “我们走回去吧”
            Saber这样提议。
            起风了。
            鲜艳的夕阳,把大桥照成红色。
            “————啊”
            Saber好像注意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往河中心望去。
            她的视线所向的,是一堆瓦砾的小山。

            说是瓦砾的山,其实也不怎么高。
            好像是从比水面稍低一点处堆积起来的铁块之类,将河的流向改变了少许。
            详情我是不知,似乎是很久以前停泊在这的船沉没了,碎片流到这里,堆积而成的。
            虽有附近的居民以影响美观为由要求撤走它,但不知为何却直到现在还没解决。
            “?怎么了Saber。那个有什么好在意的吗?”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还留在那里。那是我所造成的。上一回的圣杯战争,有一次不得不在水上战斗(*注1),在这里使用了宝具。
            虽然被害只限于河水的蒸发,但不巧停泊在此的船却被卷入了”
            “哈————?卷入?莫非说的是Excalibur!?”
            “是、是的,幸好当时没有乘客,被害状况也并不严重。河流如今也已经回复原状了,不用这么生气吧。
            ……我也是,有、有在反省的”
            “…………”
            ……以后得注意了。
            要使用Excalibur时,至少得有这个程度的开阔空间,不然不堪设想。
            “士郎……?还在生气吗?”
            “啊?不,我没生气。只是吃了一惊。上一战的遗迹没想到有那么多。
            跟中央公园的荒野比起来,河中的瓦砾也就算不了什么了。不过,那船主有点可怜就是。”
            “这点请放心,切嗣说船主有拿到了保险金,而且本就是特意让船停泊在那里,作为缓冲材料的。用船身削减了宝具的威力。”
            “……什么,就是明知有船在那还把它破坏了吗”
            “我并不知情。那是切嗣所准备的。
            ……是呢。切嗣一开始就已计算到这点了。他准备船的前后都不曾发过一言,让我无从察觉。”
            说完,Saber用怀念的目光望向水面。
            河水在夕阳的照射下,泛起点点磷光。
            水面上吹来的风,摇动着Saber的金发。
            ……因这光景实在太美了吗,
            “Saber,今天开心吗。”
            突然涌起一股,仿佛Saber要就此消失的不安,忍不住问了多余的问题。
            “什么?你说什么了,士郎?”
            “嗯。我问你,今天开心吗。”
            ……屏住呼吸。
            Saber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双眼。
            “是呢。确实见识了不少新鲜事物。”
            就像不可能再发生的奇遇一般,
            带着憧憬的声音,她这么回答道。
            “————”
            ……这答案是早就料到了。
            如今我能做到的,只有点头回应。
            只有点头的话,那么,就还有收手的余地。
            “是吗。”
            我凝视Saber的双眼,点了点头。
            “那就下次再去吧。又不是只有今天才能去。”
            但是,我却说出了这种有如破釜沉舟的话。
            “——————”
            Saber的表情僵硬了。
            ……明白我的言下之意了吧。
            她正面回应我的视线,静静地摇了摇头。
            再没有第二次。
            就像这是仅限一天的错误一样。
            


            9楼2006-02-15 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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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这样——到最后都得不到回报,绝对是错的。圣杯什么的对你来说根本不必要。而且……
              ……而且,Saber的愿望是无法实现的。
              让已经发生的事情消失,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做到的。
              Saber,过去的事情无法一笔勾销。……不,做这种事是不被允许的。这点你自己也清楚的吧”
              “……不,绝不是……”
              “——那么我告诉你。
              不管结果多么残酷,也不可能改变已发生的事情。
              做不到所以才想去改变,这跟任性的小孩子有什么不同……!”
              ……对话停止了。
              Saber沉默不语,我也再没有该说的话。

               
              耳边的风声已经停了。
              不。
              风没有停,只是稍息片刻而已。
              呼——
              当风再吹到脸上时,

              “——还以为是士郎的话,就会理解的。”

              已经变成逆风了。

               

              “将一整天浪费在无用之事上,就只是为了说这些?”
              声音是冰冷的。
              除了拒绝已不含任何感情。
              “别得意忘形了。像你这种人类,能了解我的多少。
              你根本,就没有踏入我内心的权利。
              别战斗了?不得不靠我守护的半吊子Master竟敢大言不惭。这种昏话还是留待能独自战斗时再说吧。
              ——哼。恐怕那一天永远不会来到吧”
              “不对——昏话什么的,我是……!”
              “正是昏话。什么叫考虑自己的事?这句话我原句奉还。
              你才是从不考虑自己的性命。
              你说我错了,可错的人是你。
              ……只有死人才会想着优先他人。
              连自己性命的重要性都不懂的大蠢货,居然敢说出这种话来”
              “什么————Saber,你”
              “说中要害了吗。那么,不如就在此解除契约吧。反正圣杯对你不必要。之后就让我一个人收拾Master,得到圣杯即可。
              ……不喜欢这种战斗的话,你就一个人躲远点吧”
              “Saber,你,说这些是真心的吗”
              颤抖的声音,
              牙关碰撞的响声,提醒了我自己的愤怒。
              “当然。我的目的只有圣杯。除此之外一切都是多余。
              ——士郎,就连你也不例外”

              扳机扣响了。
              眼前一片空白,拼死压抑住抬起的拳头。
              “你这不明事理的人……!好,那么想战斗的话随你的便!我什么都不管了!”
              只有感情是无法抑制。
              像败家之犬一样怒号之后,我拼命地从Saber身边跑开。
              远去的身姿。
              只是,一瞬之间,
              呆立着凝视远方的Saber的身姿,似乎掠过了眼前。
              “可恶、可恶、可恶……!”
              一心一意地跑着。
              到底悔恨什么,恼怒什么也不知道,只管让激情操纵自己的双腿。


              “除此之外一切都是多余。士郎,你也是。”
              “呜……!”
              几乎把牙根咬碎,好不容易抑制住想爆发的怒号。
              真的,只要一想起眼前就发黑,差点撞到电线杆什么的上面。
              ……不,能撞上的话该有多轻松啊。
              单纯因为Saber而愤怒的话,像疯子一般发泄一通就完了。
              然而,这份激情是什么我无法明白。
              愤怒的原因不只是Saber。
              拼死地跑着、跑着,跑到几乎喘不过气,只因为悔恨自己的无能。
              ……呆立着凝视远方的Saber。
              风向改变的瞬间,低声自语的一句。


              “还以为是士郎的话,就会理解的。”

              “……!可恶,怎么可能理解,这傻瓜……!”
              叫出声来,为那强烈的后悔差点摔倒了。
              ……那是怎样的心声透露。
              诀别的语调之中,带着哭音。
              回头一想,只有那一句话才是真实的吧。

              低下头,小声自语的一言。
              带着期待、失望与恳求的声音。
              ——那么,
              背叛和被背叛的,到底是谁呢。
              跑回自己房间,啪地一声,把拉门关上。
              大字型地倒在地上。
              连站着都困难了。
              只想就那样睡着。
              “哈————哈、呵、哈——
              然而躺下的身体只是越来越热。
              心脏几欲破裂,肺为渴求氧气疯狂地起伏。
              从大桥一口气跑到了这里,不可能不精疲力尽的。
              感情上还觉得跑得不够,身体却已经在要求镇静。
              “哈……哈、哈、呵————呼”
              稍微冷静下来了。
              深呼一口气,再呼出来。
              “哈……哈……呵”
              呼吸平静下来后。
              脑中所想的,只有自己为什么这么愤怒这一疑问。
              “——————”
              


              11楼2006-02-15 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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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她的踪迹也找不到,就在这一刻,她正在跟最后的Servant,Lancer展开生死之战也有可能。
                ……可是,我一直线地回到了这里。
                河边弥漫着冷气。
                夜更凉了,公园有如冻了霜一般的冰冷。
                呼出的气是纯白色的,双颊和耳朵随着奔跑而刺痛。
                这里就已经如此了,直接被河面的冷风吹着的大桥,该是冰冷到何种程度呢。
                她,就站在那里。
                跟我跑开的那时没有变化。
                靠在栏杆旁,不干什么只是呆呆地望着水面。
                ……追赶着早已下沉的落日吗。
                向着远方的双眼,就像寻找着已不存在的红色地平线。
                “——————”
                这时,我明白了。
                明明最强大,却是这么的弱小。
                凛然的身姿,是不须任何人的扶持,一人活到最后的证明吧。
                然而,却虚幻得有如伸出手去,就会像雾一般飘散。
                明明无法一人走下去,却大概直到最后,都还维持着这份骄傲吧。

                ——所以,
                我们其实一样,都在追逐着遥不可及的繁星。
                ……就像不知除此以外还能做什么一般,少女遥望着远方的落日。
                那身影,叫人如何放得开。
                要说谁输了,则我早已输得一败涂地。
                因为——不是已经决意了吗,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让她露出这样的表情。
                走上桥去。
                Saber并没留意渐近的脚步声。
                “——————”
                无言地走过去,来到与刚才相同的位置,在Saber的身旁停下了。
                “Saber,会着凉的”
                她全身一颤。
                ……这时才终于发现我吗。
                “——士郎?”
                Saber转过身来,带着一脸的不解。
                “你在干嘛,都这个时间了。
                一直不见你回来,远坂都在担心了”
                “——是吗。那还真是,对不起了。”
                “……没关系。只是你,怎么还呆在这种地方。……算了,找起来倒是方便”
                “……是的。不知道该往何处去,所以还逗留在此。
                士郎说随我的便了吧。所以我就想随自己的意思行事。
                可是应该做什么、想要做什么、想到哪里去……一点主意也没有,一直、一直在这里思考该去的地方。”
                像迷路小孩一样的细语。
                大概出于内疚,Saber不敢直面我的视线。
                ……的确,吵成那样子,这样子也在情理之中。
                谁都会以为我还在发怒吧。
                “……非常抱歉。请转告凛说多谢关心了。
                打倒Lancer、得到圣杯之后,还会回到士郎的身边的。所以在此之前————”
                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彷徨吗?傻瓜。
                “说什么话。你该回去的地方就是我家。
                饭菜也好被窝也好,都好好准备了Saber的份了”
                “——但是,士郎不是说不管我了吗”
                “对,Saber到底在想什么,我是一点也不明白”
                说着,
                伸出手去,握住Saber的手。
                “啊————士郎”
                “回家吧。就算是Servant,呆在这种鬼地方也会感冒的。快点回去,吃点暖和的东西吧”
                “————那、那个,所以都说了,我”
                “还有事先说明,我可不会道歉。
                有什么不满就趁现在说吧”
                粗鲁地,尽量避开Saber的视线说道。
                “————”
                Saber呆呆地望着我。
                她一副很想当场向我道歉的表情,可我装着没看见了。
                ……大概这番话稍稍起效了吧。
                Saber一言不发地被我拉起手,跟在了身后。
                走下大桥,来到公园里。
                ……时间是十一点。
                公园里空无一人,只看见喷水池、街灯之类多余的装饰。
                “——————”
                “——————”
                缓缓地走着。
                Saber的步幅很小。
                ……想到她已经在那桥上,一动不动地站了五小时以上了。
                全身已经冰冷,身心都已疲倦至极了吧。
                拉着她的手走着,不时就像要倒下一般踉跄一下。
                “Saber,再走慢点吧?看你好像不怎么舒服”
                回过头来看她的样子。
                “不、不用,我身体好得很……!
                怎么说……我并不是听了凛的话就得意忘形了,只是这样牵着手,就好似真的幽会一般。”
                “呃——?”
                啊。
                被这么一说,我的脸唰地一声红了。
                “对、对呢。……手,要不要松开?该怎么说呢,要是Saber觉得困扰,那个……”
                “不,我也觉得这样的好。士郎的手很温暖,让人安心”
                ……对话就此结束了。
                


                13楼2006-02-15 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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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如掩饰害羞一般埋头赶路,
                  Saber也只是默默地跟着我走。
                  离家里还有多远呢。
                  被手上的温暖惑乱着心头,往公园外走去。
                  ……今天真是经历了不少风波。
                  可若能带着这份温暖结束的话,从今天起改变宗旨向那神父祈祷也没关系了,正这么想着时。

                  “——往哪里去。
                  别随便带走他人之物,小子”
                  ——与绝对不能相遇的存在,相遇了。


                  遭遇

                  最古老的王

                  飘飘然的心一瞬间冻结。
                  全身升起鸡皮疙瘩,喉咙僵硬得好像忘记了呼吸。
                  “…………士、郎”
                  身后的Saber也是一样吧。
                  紧握的双手开始用力。
                  ——正如我感到了无可回避的死。
                  Saber同样,被笼罩在彻底的绝望之下。
                  “久等了Saber。
                  如先前所约,前来迎接你了”
                  ……有如嘲笑的语调。
                  妄自尊大又残酷无比。
                  他人的想法不屑一顾,这份傲慢已不可被称为人的感情了。
                  “Ar、cher——————”
                  嘴边泄出的言语带着颤音。
                  ——黄金色的Servant。
                  昨夜,瞬间消灭Caster手下的骨人,就连欲要逃走的Caster也被他举手之间了结的,来历不明的英灵。
                  这样的怪物,就在我们的面前。
                  那么的近。
                  在一念之下即可展开生死搏斗的距离,凌驾于Berserker的“死”就站在那里。
                  “怎么了Saber。本王特意前来相迎,却一味默默站着不觉无礼吗?
                  还是说——成为本王之物前,想先稍稍嬉戏一番吗,骑士王。”
                  Archer愉快地低声笑道。
                  那双眼没有瞧向过我。
                  他看见的只有Saber。
                  毫无顾忌的赤色双瞳,就有如在把玩喜爱的美术品一般。
                  Saber身周的气势突然一变。
                  ……已下定决心了吗。
                  跟至今手指都动不了一根的我不同,她已经把面前的Servant视为敌人了。
                  “……士郎,我至少能防住第一击。你趁那机会快离开吧。
                  ……我知道有多艰难,可面对那名Servant,这已经是极限了”
                  请原谅,Saber的背影仿佛在这么说。
                  ……就算是她,能防住的也只是第一击吗。
                  想从这样的对手面前逃脱,成功率可想而知有多低。
                  她在恳求我的原谅。
                  ……大概,
                  她已经明白到,自己没有战胜那名Servant的手段了。
                  “————”
                  不行。
                  跟Berserker那时不同。
                  不可让她跟那名Servant战斗,虽没有确信,可我就是这么觉得。
                  ……不,确信是有的。
                  昨夜,看见他的宝具之后,直觉告诉我。
                  ——现在的Saber,绝不可能战胜这个男人。
                  那不是作为骑士的实力问题。
                  前提条件已经不同。
                  只要是英灵,就没有超越那人的办法——
                  “——不对,该逃的是你,Saber”
                  “什么,士郎……!?”
                  挡在Saber身前,与Archer对峙着。
                  “呵——是吗,Master也在吗。因未免过于寒酸,还以为是鸡犬之流了”
                  愉悦的声音。
                  他举起单手,缓缓地双指并拢。
                  “——”
                  ——忍不住想作呕。
                  不立即后退就必死无疑。
                  根本不需理由。
                  只要在他面前一站,就有这种必死的预感——
                  “——快逃Saber……!
                  这里离教会很近。那个人的话,就算面对他也会庇护你的————!”
                  撞开Saber,摆脱那全身被串刺而死的幻觉冲上前去。
                  目的只有一个。
                  不顾一切地冲入他怀中,跟Berserker一战时一样,再一度“投影”Saber的剑——
                  “——”
                  身体腾空而起。
                  ——发生什么了。
                  他击指一响,有个什么东西在我身侧出现了。
                  “啊————呜”
                  只知道那是个巨大的铁锤,而我就像垃圾一样被击飞出去,滚落在地。
                  “哈————啊”
                  身体动弹不得。
                  全身骨头都散了架一般的,虚无感。
                  手足的感觉早已消失,痛觉变得迟钝,就连自己是否活着,也不清楚。
                  “不会取你性命。因杀了你Saber也就会消失。虽有违我意,在召唤圣杯之前姑且留你一命”
                  男人笑道。
                  “啊——咕——”
                  双手用力想站起来,但身体一点也不听使唤。
                  血没有流动。
                  就像驱动身体的动力,没能传递到手足一样。
                  “然而别得意忘形了杂种。即使没了你,让Servant存命的方法也应有尽有。单纯是如此最节省功夫而已。再敢罗嗦就杀了”
                  


                  14楼2006-02-15 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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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把小得可以收到掌心的,钥匙一般的短剑。
                    “————!”
                    把剑举得更高后,Saber放出了浑身之力的一击。
                    这一击,
                    被对方的赤黑色的剑弹开了(*注2)。
                    “——刚才的是,带有复仇的诅咒的宝具吗——!”
                    再次拉开距离,Saber盯着敌人手中之剑。
                    ……对方拿出剑来的话,的确会构成威胁。
                    然而,同样也等于知道了对方的底牌。
                    不管他的宝具是铠还是剑,只要看得见其外形就有应对的办法。
                    Saber重新摆好架势。
                    ……正如那男的所说,他的铠甲已接近极限了。
                    只要Saber再发起刚才的猛攻,肯定能将他连人带铠砍成两段。
                    无论他拿出怎样的宝具,胜负都会在下一击决定。
                    “——到此为止了。上回未能决出的胜负,在此了结吧,Archer”
                    手中的剑仍然无法窥见。
                    端起被风封印的圣剑,Saber凝视面前之敌。
                    ……Saber似乎已知道那“宝具”的真面目了。
                    所以才迅速拉开了距离,而正因为已知道应对之法,才敢如此正面与他对峙。
                    双方的宝具都是剑,而能力不相上下的话,之后就是单纯的剑术比拼了。
                    遵从这一法则的话,Saber是必胜的。
                    “好——来吧Saber。
                    看在你那剑的分上,便让你见识本王的一切”
                    男人笑了。
                    “那么——!”
                    Saber毫不犹豫地往前冲上。

                    ——这次Saber的剑定能把那铠甲两断。
                    就在如此确信的瞬间。

                    “————王之财宝(Gate of Babylon)(*注3)”

                    在男人的背后,有个什么,肉眼看不见的“门”打开了。
                    “什——么……!?”
                    Saber的身体倾斜了。
                    对手现在手中所持的,是跟赤黑色的剑不同之物。
                    第一把,是跟Saber同样的透明的剑。
                    被Saber防住之后,男人的手中已经握着另一把剑了。
                    卷起的剑风带着冰雪(*注4)。
                    Saber侧身闪避,然而挥剑后的整个空间已经凝固。
                    全身被冰霜覆盖的Saber,仍然仓促后退。
                    在她击碎附在身上的冰时,对方的手中,已经握着一把死神一般的巨镰(*注5)。
                    “————!”
                    面对直奔脖颈而来的凶器,Saber仓促举起单手的护腕防御。
                    然而没有意义。
                    镰就如Saber的护腕不存在一般贯通过去,悄无声息地,把魔力夺去了。
                    ……那不是血肉之伤,简直就像拔去了命中部位的骨骼一样。
                    “啊——呜……!”
                    踉跄几步,Saber好不容易再度站定。
                    ……跟之前的后退不同。
                    并非拉开距离,为下一轮攻击作准备。
                    只是为了从敌人逃离的全力后退——
                    “怎么——可能”
                    往麻痹的单手贯通魔力,Saber盯着对手。
                    ……男人的身边,浮现出无数的剑柄。
                    那便是屠杀了Caster之物的正体,
                    把Saber逼得走投无路的,黄金骑士的“宝具”。

                     

                    那是连在远处的我,也不禁怀疑自己双眼的光景。
                    男人背后浮现的那些,无一例外都是“宝具”的柄。
                    数量不下二十。
                    不,虽不没有具体看见,却能感觉到那数量简直无穷无尽。
                    就有如古今东西,
                    所有传说中蕴藏的一切神秘,都为那名Servant所持有一样————
                    “Archer。你是,什么人”
                    Saber的声音在颤抖。
                    Servant被问及真名时,是没有回答的道理的。
                    即使如此还是忍不住要问,为何这名敌人的宝具,异常到这种程度。
                    “回答我Archer……!英灵所持的宝具应该只有一件。不,当中也有人携带复数的宝具,但两件也是极限了(*注6)。
                    ——像这样,拥有无穷无尽的宝具的英灵,不可能存在的……!”
                    “不可能存在……?那就是你的轻率了Saber。
                    英灵以生前所持的武器作为宝具。那么岂不是简单。这些宝具,全是本王生前搜集之物摆了”
                    “——你在侮辱我吗Archer。那才是绝对的不可能。
                    无论你是何许人,都不可能集齐象征着其他英灵的宝具。这样的英灵,不可能存在于这世上”

                    Saber说得没错。
                    那人所持的宝具全都是真品。
                    既有北欧流传的魔剑,也有南美一带传说中的魔剑。
                    不可能有活跃范围如此之广的英雄,更何况——能持有Gáe•Bolg的绝对只有Lancer一人。

                    英灵生前爱用的武器,死后则成为宝具。
                    


                    20楼2006-02-15 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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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遵从这一规则的话,当他持有Gáe•Bolg时,他的真身就不得不是库•丘林了。

                      然而他不是库•丘林。
                      那么那把枪就不可能是Gáe•Bolg,而问题在于,那把却绝对是货真价实的Gáe•Bolg。
                      如果那些宝具全是赝品,就还说得过去。然而既然全是原典,这一矛盾就………………………………不,等等。
                      原典————原型的,武器……?
                      “————不会吧。不,可是”
                      的确有这样的事。
                      传说、神话之类也非从零诞生。
                      古今中外,神话之所以有众多共通点,皆因有着作为模板的本源。
                      作为信仰对象而完成的传说,不过是最终融合入当地之物。魔剑、圣剑之类能发挥其能力,也是拜这本地形成的信仰所致。

                      但是,假设在此之前。
                      古今神话中被称为宝具之物,都有着得到其真名之前的本源的话——?
                      “呵,你的Master看来也不可小窥,似乎已经察觉本王的真身了”
                      “呃——?”
                      Saber把视线移向我。
                      ……好远。
                      距离那么远的话,连出手相助也没法做到。
                      手足、全身,还只回复到咬紧牙关勉强能动几根手指的程度。
                      “快、逃,Saber————那家伙的,宝具是”
                      “我已说过,这些全部是真品。
                      对,其实十分简单Saber。
                      在最遥远的古代,当世界尚归于一元,
                      曾有一昌繁大国,国王搜集了天下的财宝。
                      既没有得不到,也不曾有不充裕之物。
                      王建立起了完美无缺的宝库,当中种种的武器不曾迎来使用的一日,就与王一共陷于长眠了”
                      “而之后才是关键。
                      王死后,宝库中之物散布至世界各地,因为名剑而无一不立下赫赫战功,年月一过,终于升华成为宝具。
                      ……哼,明白了吗骑士王。
                      尔等操使的所谓宝具,都不过是那王曾经所持之物罢了”

                      ……那便有如遗产一样。
                      追溯系谱、时代而上,必定会有“原型”的存在。
                      那么流传各国的神话、传说、宝具,自然也应有其发端之原典。
                      只要——在足够遥远的往昔,当搜集这一切原型成为可能,便可独揽世上所有的宝具。

                      符合这条件的英雄只有一人。
                      比Saber的亚瑟、Berserker的赫拉克勒斯源自更古老的传说,
                      太古的往昔,君临于古代美索不达米亚的魔人。
                      因一己利欲而蒐集世上财宝,最终走上寻求不老不死之路的,半神半人的王,名字是————
                      “吉尔伽美什——人类史上最古老的英雄王——”
                      Saber呆然说道。
                      黄金的骑士——吉尔伽美什,满足地接受了这一称呼。
                      “——正是。此身便是尔等望尘莫及的,最强的英灵”
                      说完,黄金的骑士踏上前去。
                      ——已经不必多言了。
                      之后便只需用那数量惊人的宝具,把面前之敌粉碎。
                      “呵?得知本王之名还敢负隅顽抗吗。如今你也该明白绝无取胜之道了吧”
                      “——不试试又怎得知。
                      不论是何等的英雄王,世上绝没有不可超越之物”
                      Saber的四周开始摇晃。
                      烈风卷起涡流,形成旋风守护着她。
                      黄金之剑同时呈现。
                      “————不行,Saber”
                      ……她想干什么。
                      Saber这家伙,想就在这使用Excalibur吗……!?
                      吉尔伽美什停下脚步。
                      他也应该知道Saber圣剑威力,眼光中的傲慢消失了。
                      Saber直面着吉尔伽美什,眼角向这边一瞥。
                      “…………”
                      趁现在快逃,吗。
                      吉尔伽美什背对着江面。
                      而Saber则在我身前。
                      是刚才的剑戟之间吧,
                      不知不觉中,Saber已经站在守护我的位置上,与吉尔伽美什对峙。
                      “——不对。不可以,在这种地方————”
                      全身用力。
                      但麻痹殆尽的身体无论怎么鞭策,能动的也只有单手。
                      即使如此,也力图用这单手支撑着站起,动员起全身的魔力——
                      “呜————你,这————!”
                      明明感觉尽失,稍微一动全身的骨头都倾轧起来。
                      这份痛觉是警告。
                      现在体内的裂隙,再动起来就会粉碎,如此控诉着。
                      “————呜……!”
                      无视之,终于把上身坐起。
                      “啊——哈、哈————啊……!”
                      咬牙忍住疼痛。
                      现在不是这种时候。
                      一秒都得尽早站起来,去守护Saber。
                      


                      21楼2006-02-15 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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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全身发着寒颤。
                        跟那敌人对峙时得出的预感。
                        不管怎么做也赢不了。
                        只有那人,不能让Saber跟其战斗,这直觉无论如何无法消除——
                        “——唔。得闻其声的圣剑吗,也好”
                        涡卷的旋风,已经开始变为暴风了。
                        面对在风眼中发出耀目强光的圣剑,黄金的骑士仍毫无惧色。
                        并且,
                        “为免失礼,本王也不得不拿出相应之物了”
                        从背后的门中,抽出了一把极其诡异的“剑”。

                        ————那就是,这寒颤的原因。
                        眼前的这剑,不存在任何传说之中。
                        就连他身后全部宝具的形状都可看破的我,都不明白那到底是把怎样的剑。
                        “本王持有一切宝具的原形,但那些均为无名之物,并非我所能使役的武具”
                        圆柱一般的剑。
                        分成三块的剑刃,分别向着不同的方向,缓缓开始了回转。
                        那副样子,也可比喻成贯穿坚硬岩石的削岩机吧。
                        “然而这把与别不同。千真万确的,除这英雄王以外无人可使役之剑。
                        ——剑本无名。本王只称其为Ea(*注7)。”
                        “哼——纯粹的宝具威力比拼吗——?”
                        光在收束。
                        二人相距不过十米左右。
                        这个距离的话,吉尔伽美什连闪避也做不到吧。
                        “正是。哪里,无需顾虑。你那把人称最强之剑,早已想领教一次了”
                        冷笑在响起。
                        把这理解成挑拨了吗,
                        “——好。
                        那就全力受我这一剑吧……!”
                        Saber的剑动了。
                        从那唇边,响起了圣剑的真名。
                        已经无路可逃了。
                        由所有者解放了真名的宝具,那力量有如怒涛一般向吉尔伽美什扑去。
                        “出场了,醒来吧Ea”
                        圆柱之剑,Ea发起了咆哮。
                        顺应吉尔伽美什的言语,三枚剑刃鸣叫着急速旋转。
                        若Saber的Excalibur,是把风解放而唤起旋风的话,
                        吉尔伽美什的Ea,则是经由将风卷入而制造暴风————

                         

                        “誓约(Ex)——”
                        然而,说到使用对城宝具的经验,则是Saber有着一日之长。
                        比起Ea的咆哮更快。
                        Saber在仅数秒之间将魔力灌注至临界点,以最强之力——
                        “胜利之剑(calibur)————!”
                        不带丝毫的踌躇。
                        一挥断山河的圣剑,在Saber的一气之下解放————!

                         

                        紧接着。



                        “天地初开,洪荒世界(Enuma Elish)————”(*注8)


                        毫不逊色的强光,将Excalibur的一闪承受住了。
                        这是,何等惨烈的冲突————!
                        怒号的烈风将树木连跟拔起,激撞的闪光有如太阳爆发一般灼烧着眼睑……!
                        “啊…………完了,身体————”
                        倒在地上的身躯,几乎被强风吹散。
                        单手勉强紧贴着地面,在光与热的洪水之中,拼死地忍受着。

                        ——冲突究竟维持了多久。
                        令人担心会否将世界一分为二的,两股奔流的激突,然而,
                        “呃————啊…………!”
                        伴随着裹在白光中的她的身姿,唐突地,宣告了结束。
                        喀嚓。
                        就在身边,响起什么落地的声音。
                        “————Sa、ber……?”
                        那是什么,
                        就连因强光而眩晕的这双眼,也绝不会看错。

                         

                        ————死了、吗。
                        她已是令人产生如此疑问地,遍体鳞伤了。
                        “哼————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远处,
                        毫发无伤的黄金骑士,发出了有若疯狂的笑声。
                        “哈,所谓人类最强的圣剑也就此等程度吗!人类的幻想之流,终究是哄骗小儿之物罢了!”
                        哄笑穿越烧焦的大气,仿佛要向天传达一般。
                        ——愉悦到这种程度吗,
                        他对倒下的Saber正眼也不瞧,只是,为了自己而笑个不停。

                        VS 吉尔伽美什

                        想保护的东西

                        “Sa、ber————”
                        ……没有回答。
                        只是从她喘息的嘴中,咳的一声,吐出了红色的物体。
                        “————”
                        眼前变成一片鲜红。
                        ——我到底在,做什么。
                        这结果是早已清楚的。
                        明知Saber胜不了吉尔伽美什,为什么——就算用令咒也罢,没有阻止Saber呢。

                        “然而真够扫兴,完全的一面倒吗!
                        连抵消也做不到可太出乎意料了Saber。啊对了,我应该手下留情一点的。再怎么说对手也是纤弱女子嘛!”
                        令人心烦的笑声。
                        这责任在我身上。
                        


                        22楼2006-02-15 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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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愚蠢——住手吧士郎,对这个人——”
                          甩开Saber的叫声,踏前一步。
                          ……距离为三间(九米)。
                          全力疾走即可挥剑砍到他。
                          敌人没有动。
                          吉尔伽美什双眼稍稍张大,呵,发出了愉悦的笑声。
                          “——还是杀了吧”
                          不带感情的声音如此宣告。
                          “——!”
                          仓促举剑,防住当头砍下的一击。
                          “呜——你这——!”
                          身体向旁一闪,从奇袭中逃出。
                          “——!!!”
                          然而根本来不及。
                          初击是突风的话,接踵而来的连击就是暴风了。
                          “哈——呜、呃…………!”
                          光是弹开来剑已是竭尽全力。
                          不,只是我的话,大概连初击都防不住吧。

                          幸运的是,复制剑的时候,会连其记忆一并再现。
                          经历漫长征战之剑,会宿有其本身的意志与经验。
                          这把名剑,似乎对这种程度的剑舞已是驾轻就熟了。
                          我虽抓不住吉尔伽美什的剑路,而这把剑本身已经把握了。

                          因而,在我挥臂之前,剑尖已向他的一击反应。
                          仅为不辜负这分先知而拼死舞剑,结果,勉强防住了吉尔伽美什的猛攻。
                          “哈——哈、呜——!”
                          然而也维持不久。
                          每挥一剑手指就麻痹一分,渐渐跟不上剑的预知。

                          “——杂种,不堪入目也得有个限度”
                          就连这种姑息的抵抗也无法原谅吗,
                          他带着怒气盯我一眼,稍稍后退了。
                          “啊……哈、哈、哈——”
                          ……得救了。
                          继续下去的话,撑不了数秒了吧。
                          深深吐出一口气,总算调整好呼吸。
                          ——这时,
                          “肮脏的赝作者,如此喜欢那把东西的话,便给你见识一下真品”
                          他取出了一把剑。
                          “什——”
                          那把剑,我见过的。
                          装饰是不同,
                          然而事物本质、创作理念、内在灵魂,实在跟这把剑太像了——
                          “莫非——这把剑的、原型”
                          “正是。然而,作为宝具的精度则有天壤之别。
                          你所持的‘选定王的石中剑’,原本应是北欧的‘赋予支配的树中剑’所流传之物——这正是那原型,所谓选定王者的‘圣权’的本源”
                          赋予支配的树中剑——北欧英雄齐格弗里德的魔剑Gram——是这把剑的原型……?
                          “子不敌亲乃是理所当然。随着流传不断劣化的复制,怎可能与原型匹敌——!”
                          光的奔流。
                          那是与葬送Berserker同等的一击,比起我,这把剑已经先行理解了。
                          “——!”
                          为了守护主人吗,
                          手中的剑以前所未有之力,自动向敌剑奔去。
                          宝具之名为“引导胜利的黄金剑”(Caliburn),然而,
                          在号称原罪(Merodach)之剑面前,不留形迹地粉碎了。

                          听到什么在地上滑动的声音。
                          沙沙沙沙沙。
                          平坦的公园很适合滑行吗,
                          有如风中纸屑一般在路面滚动着,然后停下了。

                          “士郎——士郎、士郎…………!!!!”
                          多亏这把声音,让我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怎么,Saber,原来离得那么近啊”
                          原来你在啊,我轻松地这么想,安心了。
                          虽然自己好像被吹飞了,不过Saber在身旁的话,那就好。
                          那么只要再站起来,就能马上赶到Saber身边————
                          “呃——咦”
                          倒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手臂。
                          一片鲜红。
                          包裹在粘稠的赤色粘膜中,手臂本身却没有出血。
                          “别动……!好了,好了你别动了,士郎……!”
                          ……听得到Saber的声音。
                          负伤的似乎是胴体。
                          刚才的一击。
                          中了吉尔伽美什的剑,整个人飞了出去应该没错。
                          那么这伤——啊,原来如此。
                          这样的话,Saber混乱到这程度,也能明白了。
                          能动的只有右手。
                          左手动不了。
                          说到底,左肩,没附在胴体上。
                          “——————哈”
                          呼吸也不能。
                          从左肩,斜斜向下,干净利落地,
                          吃了袈裟一砍的身体,就像无法吻合的积木一般分开了。
                          跟银杏树叶有点像。
                          从肩口,斜切到腰间。
                          这样还没死,就连我自己也感到了恶心。
                          ……然而,这份奇迹也应到终止的时候了。
                          现在还朦胧地保得住意识,但视野开始渐渐缩小了。
                          说到底,只要稍微一动,里面的东西就像要掉出来一样。
                          莫不是其实一早已死,只有那意识,就像幽灵一般残存在世吧。
                          “哼,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了,断开得那么漂亮,没想到命还真硬啊!
                          


                          24楼2006-02-15 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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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便只有不得好死才是杂种的长处吗!”
                            他在哄笑。
                            ——老实说,得多亏了他。
                            这笑声越是刺耳,即将消失的意识,便越是牢牢地渗透了全身。
                            “然而到此为止了。狮子不配由你臣服,那女人,本王收下了”
                            足音。
                            有如这回便要确实将Saber弄到手一般,他的脚步声响起了。

                            1、站起来。
                            2、不站起来。

                            VS 吉尔伽美什

                            心愿

                            “哈…………啊————!”
                            右臂使力。
                            沾血的手臂滑动着抓住了地面,把即将切断的身体挺起。
                            “——!”
                            一瞬,看见了Saber的脸,
                            那即将哭出来的脸。
                            我再次确认爱上她并没有错,挺起了胸膛。
                            “——等等,还没有完呢。”
                            只用单手把全身撑起。
                            双腿动弹不能。
                            勉强驱动着身体的魔力亦已用尽。
                            剩下的只是微弱的心跳,以及嚓嚓作响的,受伤的内脏。
                            “哦,还恋恋不舍吗。也是,那对你来说是不相衬的宝物。你的心情可以了解。
                            被别的男人夺走实在是悔恨交加吧”
                            终于爆发了。
                            怎能再、忍受那把嘴的语气————
                            “我说——夺走不夺走的、别把Saber、当作玩物一样——”
                            右臂用尽全力。
                            是塞进了铁吗,
                            身体发出钝重的摩擦音,但还是顺应了我的意志。
                            “哈——啊、呜——!”
                            单膝着地。
                            “呜——这身体、听话啊——”
                            每用力一次,
                            伤口之中,就有什么生存必须的东西悄然落下。

                            “——为什么。已经是没用了!为什么还不明白……!”
                            Saber的声音,已经像是在痛骂了。
                            她在远处,
                            在无法触及的地方,悔恨地望着我。
                            “哈——呃、呜——!”
                            无视之,再度用力。
                            Saber的声音是阻碍。
                            比起这身体,比起嘲笑我的挣扎的吉尔伽美什,现在的Saber才是最大的敌人。
                            因为,用这样的表情说出这种怨言的话,心会、碎的。
                            终于,
                            终于能对单膝用力,剩下的只是站起来而已——
                            “……不需要,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既然败北,我就已经不是你的剑了……!
                            就这样、就这样消失,不是作为Servant理所当然的结局吗……!”
                            Saber的呼喊。
                            ……可恶。
                            再这样妨碍我,就连你我也要发火了……!
                            “不要——住手吧士郎,不能再继续了……!真的、真的会死的。要是这样害你死掉,我就——”
                            ————。
                            这人,根本不顾别人感受,在那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烦死了,你给我住嘴……!这种时候依赖一下别人会死啊你……!”
                            “不对,士郎,不要混淆了优先顺序。
                            我变成怎样都没关系。比起我,你应该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第一位——”
                            有如恳求的语气。
                            想到令她发出这种声音的人是我,真的、快要心碎了。
                            即使如此——
                            “——我拒绝。我没有、比Saber更想要的东西”
                            对她的要求,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点头。
                            “什么——”
                            Saber呆然地望着我。
                            ……为什么露出这种表情。
                            对,想起来了。
                            她这样对我说过,连自己性命的重要性都不知道的大蠢材。
                            我想大概是对的吧。
                            就连自己也考虑不过来的人,向他人伸出援手实在是不知自量。
                            这种自我陶醉的行为,在对方看来只能是空中楼阁般的幸福。
                            最重要的永远是自己。
                            只有这样想的人,才能不惧迷途、得到幸福,才能将幸福赋予他人。
                            “……对。我的确是,连自己性命都不去考虑的大蠢材”
                            我,弄错了什么才是最重要。
                            ——从那一天起,
                            那个席位,就悄无声息的空出来了。
                            ……不过,我现在倒很感激这心之扭曲。
                            现在,这一空席,
                            已经由让我发自心底想去救的人,牢牢地占据了。
                            “可是Saber,就算我最珍惜的是自己的命,也不会变的。
                            Saber一定比这些还要美。能取代你的东西,在我心中是不会存在的”
                            ——这时,终于发现了。
                            我并不是同情她。
                            在梦中出现的少女。
                            对孤独地征战、孤独地死去的她,不管多么地惋惜悲叹,我还是看得入迷了。
                            那么的、那么的美。
                            执起长剑后一度不曾回首,那纵横驰骋的一生,实在耀目得令人陶醉。
                            “——对,所以我”
                            所以我,不得不去守护。
                            


                            25楼2006-02-15 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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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孤独一生的你,在最后,不被这份黑暗所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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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你能够傲然面对走过的一生,不带懊悔地落入永眠————

                              ——迷惘消失了。
                              我应该做的事,已经是那么的明确。
                              “——对不起。我太喜欢Saber了。
                              所以不能、把你交给那种家伙”
                              小声自语,然后为向她道了歉而后悔。
                              只是想付之于言语。
                              这一刻,正是纯粹得不含一丝杂质的这一刻,想将这心情化为言语。
                              “——————”
                              听见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
                              想回头,然而已经看不清Saber是怎样的表情,便作罢了。
                              站起身来。
                              只要心脏还在跳动,就还能战斗。
                              魔力,即生命。
                              只要这心跳声还在,多少次也能造出她的剑来。
                              “站得好。——然后?还能有什么伎俩?”
                              ——右手感到灼热。
                              因死神已迫至身边吗,想起了十年前的场景。
                              ……很严重的错觉。
                              就如这身体仍在那场大火之中,为了求生而伸出手去一般。
                              “消失吧。绝不会、把Saber交给你”
                              举起右手宣告。
                              “愚蠢。谁用得着你去允许。”
                              敌人举起了剑。
                              “趴下,士郎——!”
                              背后传来Saber的声音。
                              我没有理会,用残存的全部魔力,再一度“投影”那把剑——
                              被那道光阻止了。
                              虽不及Excalibur,却也是让触到的一切化为灰烬的光之旋涡。
                              “————”
                              一边感觉身体的灼热一边想到的,不是自己的死,而是背后的Saber。
                              “————”
                              这样会把她也卷入。
                              至少得守护她。
                              我说过了要守护Saber,对,我想要守护她。

                              ……她虽然刚强而锋锐,但也像是随时都会折断一般。
                              所以我不得不努力。
                              为了让就如一把永远出鞘的剑的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此时,
                              反应过来,右手中已经握着一把类似剑的东西。
                              “什——么?”
                              那是谁的声音。
                              踌躇只有一瞬。
                              跟身为绝对的胜利者的黄金骑士后退一步同时,
                              “士郎,把那个——!”
                              Saber已经执起了我的手。
                              ——卷起的光已经平息了。
                              身边是紧靠着我的Saber。
                              面前只有双目圆瞪,正在呆立流血的吉尔伽美什。
                              “——————”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这是如同对Berserker一战的翻版。
                              Saber使用我造出来的什么,击破了吉尔伽美什的Gram剑。
                              光把光压回,让至今毫发无伤的他受了重伤吗,
                              “——————”
                              ——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意。
                              带着有如不把眼前一切杀光绝不罢休的杀气,
                              黄金的骑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呃?”
                              连惊愕的余暇也没有。
                              不明白他为什么离去。
                              只是,战斗结束了,那即将远去的意识这么告诉我————
                              双膝在下滑。
                              绷紧的弦切断了,身体向地面倒下。
                              “啊,士郎……!”
                              咄嗟之间,Saber把我支撑住了。
                              坐在地上,让Saber支撑着我的背,茫然地低头往自己的身体望去。
                              “吓——”
                              不禁发出这声音。
                              伤口已经是无法可想的状态了。
                              “啊——哈、哈、哈——”
                              从左肩干净利落地切断的重伤,本来应该是即死的。
                              “呜——啊,这回就、实在是”
                              居然还勉强活着靠的是那份自然治愈之力,但也有个限度了吧。
                              几乎要一分为二的身体。
                              分离得那么彻底又怎能愈合。
                              就连自己有否在呼吸也不明白,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
                              ——终点近了。
                              只是,Saber的情况算是万幸了。
                              我的虽是致命伤,Saber看来却只是疲劳而已,
                              现在已经解除了武装,伤口也完全愈合了。
                              那么——之后就算我不在,远坂也会有办法的吧————
                              又是,这声音。
                              有如骨骼倾轧一般的声音,从我的体内传出。
                              低头往伤口一看。
                              “————什么”
                              那是,无数的剑。
                              不,类似剑身的东西,多层地重合、交织,发出嚓嚓之声,想要令分离的身体重合。

                              目眩。
                              就有如身体中所有的骨骼、肌肉,都为剑所造一般的错觉————
                              “——呃?”
                              没有这回事。
                              刚才看见的只是幻影,身体正常得很。
                              作为证据,分离的肉开始接合,伤口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缩小。
                              比起治愈,不如说复元更接近。
                              


                              26楼2006-02-15 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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