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呆然。
就像如梦初醒,Saber张开了嘴。
“不,跟平常一样。
今天的你,还是平时的那个,士郎”
“对吧。所以说不用介意我。
走吧,最喜欢的那件我买给你,剩下的一半也得看完吧”
牵起Saber的手。
Saber默默地被我拉着,
“……的确,一开始就没有变,我居然到现在才发现”
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回家
桥上的别离
不习惯的一日,就这样慌张地过去了。
Saber到最后也没有出声笑出来,我也没露出过发自心底的笑容。
既没有特别值得回忆的开心事,
也不算令人后悔的浪费时间。
说简单点,就是不值一提。
那样的话不如留在家里,在道场跟Saber练剑她还会更高兴。
即使如此,今天还是有价值的。
就算再无聊、再不起劲,曾经带着Saber游玩的事,也一定会成我值得自豪的回忆。
……当战斗结束,一切都回复原状时。
与Saber共渡的时间只有战斗的话,那就实在太空虚了。
即使行为再愚蠢,不积累点战斗以外的时间的话,就丧失了让她来到这世界的意义。
所以,现在的我可以自豪地挺起胸膛。
……终点已临近。
当一切都结束,再没有战斗的必要时。
Saber若能回忆起今天的话,那就是我的骄傲————
归家的路是徒步走的。
正要搭上公车时——
“我们走回去吧”
Saber这样提议。
起风了。
鲜艳的夕阳,把大桥照成红色。
“————啊”
Saber好像注意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往河中心望去。
她的视线所向的,是一堆瓦砾的小山。
说是瓦砾的山,其实也不怎么高。
好像是从比水面稍低一点处堆积起来的铁块之类,将河的流向改变了少许。
详情我是不知,似乎是很久以前停泊在这的船沉没了,碎片流到这里,堆积而成的。
虽有附近的居民以影响美观为由要求撤走它,但不知为何却直到现在还没解决。
“?怎么了Saber。那个有什么好在意的吗?”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还留在那里。那是我所造成的。上一回的圣杯战争,有一次不得不在水上战斗(*注1),在这里使用了宝具。
虽然被害只限于河水的蒸发,但不巧停泊在此的船却被卷入了”
“哈————?卷入?莫非说的是Excalibur!?”
“是、是的,幸好当时没有乘客,被害状况也并不严重。河流如今也已经回复原状了,不用这么生气吧。
……我也是,有、有在反省的”
“…………”
……以后得注意了。
要使用Excalibur时,至少得有这个程度的开阔空间,不然不堪设想。
“士郎……?还在生气吗?”
“啊?不,我没生气。只是吃了一惊。上一战的遗迹没想到有那么多。
跟中央公园的荒野比起来,河中的瓦砾也就算不了什么了。不过,那船主有点可怜就是。”
“这点请放心,切嗣说船主有拿到了保险金,而且本就是特意让船停泊在那里,作为缓冲材料的。用船身削减了宝具的威力。”
“……什么,就是明知有船在那还把它破坏了吗”
“我并不知情。那是切嗣所准备的。
……是呢。切嗣一开始就已计算到这点了。他准备船的前后都不曾发过一言,让我无从察觉。”
说完,Saber用怀念的目光望向水面。
河水在夕阳的照射下,泛起点点磷光。
水面上吹来的风,摇动着Saber的金发。
……因这光景实在太美了吗,
“Saber,今天开心吗。”
突然涌起一股,仿佛Saber要就此消失的不安,忍不住问了多余的问题。
“什么?你说什么了,士郎?”
“嗯。我问你,今天开心吗。”
……屏住呼吸。
Saber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双眼。
“是呢。确实见识了不少新鲜事物。”
就像不可能再发生的奇遇一般,
带着憧憬的声音,她这么回答道。
“————”
……这答案是早就料到了。
如今我能做到的,只有点头回应。
只有点头的话,那么,就还有收手的余地。
“是吗。”
我凝视Saber的双眼,点了点头。
“那就下次再去吧。又不是只有今天才能去。”
但是,我却说出了这种有如破釜沉舟的话。
“——————”
Saber的表情僵硬了。
……明白我的言下之意了吧。
她正面回应我的视线,静静地摇了摇头。
再没有第二次。
就像这是仅限一天的错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