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诗人伊沙点评芦哲峰短诗《对面》
看似平常的一个发现,经过作者的精妙一叙,味道就全出来了!
2、作家刁斗简评芦哲峰诗歌
三十首诗,古韵悠悠,汉风淡淡,读它们,不知为何,让我想到了戴望舒康白情们,又想到几个台湾诗人。我久疏诗艺,天赋又差,一气读来,只有感觉。我想说,放眼一望,在当下的西化哲思与口语笑骂两拨浩荡铁骑中,你似一袭白衫来去飘忽的独行侠,走着自己的铁杵磨意象之路,我能想象若要出奇制胜是何等艰难。当然,写诗不为制胜,但出奇是必须的,可这一路诗之铜墙铁壁,由唐宋一程程垒砌下来,突围出去,如行蜀道。我标记一下题号,较为喜欢的是:《空心菜》《雨在下》《对面》《感伤》《如是我闻》《坐》《两米》《爱情故事》《回家》《兔子,兔子》《飞》《做爱》诸首,最亲切的是《回家》,不仅我有个小长篇是这名字,亦有一个超现实风格的中篇《的》(改自我早期另一篇超现实风格的短篇《雨意迷离的黄昏》),完全就是一个不识钟情女士即妻子的故事,我近十年间两度叙写这相同的故事,可见我对它感觉多深(后来我发现,可能是莫拉维亚,也有一个主题近似的短篇)。由诗可见,你对世界有个温婉柔和的态度,这当然好,但这世界,常常麻木得让人沮丧,为什么不偶尔地刺刀见红一下呢?
3、诗歌评论家陈仲义点评芦哲峰短诗《对面》
诗意“窥视”,包孕中的悬想
——读芦花的“白鞋”
芦花,原名芦哲峰,男,1978年生于黑龙江省尚志市,现居沈阳。著有诗集《无羽之鸟》,出版随笔集《醉爱红楼》,并有多部诗剧。
钱钟书在《管锥编》说,史学研究应该“遥体人情,悬想事势”,推及到诗学中来,明了诗歌写作在留白处、包孕处,也不妨多留下些“悬想”:咫尺之间,想入非非,卷轴之内,节外生枝。
芦花这首诗写得异常干净,甚至干净得有些发白。在简洁的场景记叙中,不过记录了对面阳台一双白鞋的规律性变化,每隔几天就会出现在那里,静静的晒着太阳。“静静的晒着太阳”从侧面透出白鞋子主人一种温柔、恬静的美,和“我”对“对面”发生的一切的默默关注,一种秘而不宣的情感,在无声中悄悄对流着。
一个极为普通的日常生活细节,一双充满高度关注点的“白鞋子”,我们发现诗人敏感的捕捉能力,那是富有诗意的“窥视”。在正常伦理范围内,诗人常常养成“窥视癖”,在“窥视”中制造丰富的包袱,欲露不露,留一条尾巴,撩逗读者悬想。
在常人看来,事情很简单,不过是晒晒鞋子而已,但在诗人眼中,“那鞋”肯定不是一双普通鞋子,至少,是一双充满生命力的鞋子。那么安详、静谧,那样准时出现在相同的位置上,不能不让诗人感受这一“景物”,仿佛附丽着一个灵魂、一种精神,由此引发我们对“白鞋子”的经历和“白鞋子”主人的联想:这是一双什么款式的鞋?运动鞋?白舞鞋?普通白皮鞋?这双“白鞋子”对主人有何特殊意义?为什么要这么有规律进行清理?它隐藏着什么故事?一连串的问题缠绕在读者心中,让人浮想联翩。
或许一次车祸,主人翁高位截瘫在轮椅上,但顽强的他(她)依然按部就班坚持他(她)的生活“目标”。或许一次不测,主人翁的亲密伴侣留下唯一信物,转化为隔三差五的追思仪式;或许是父母特别钟爱,变成周而复始的叮嘱与箴言?甚至可以具体到是一位两耳失聪的少女,为芭蕾舞圆梦而做的不懈努力,在足不出户的8平方米里,展开令人扼腕的故事;或许根本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只是日常惯例中的一次清洁活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