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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底洞】【精灵宝钻同人】【翻译】天问(原作:Tyell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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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沉底。


IP属地:美国1楼2014-01-23 13:54回复
    对了,忽然想翻译这篇很久以前就看过的文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我想尝试一下别的翻译风格。目前为止我都是力求“准确”,尽量不去发挥,已经快养成了习惯,但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适合那么译,而要找个什么来练习,原著又万万不行orz 这个文故事性很强,写法却很朴实,因此几乎没有文字风格上的压力,不会觉得必须想办法体现原文的措辞节奏之类,我就拿来开刀试验了,估计需要一两章才能适应新的办法……


    IP属地:美国7楼2014-01-24 0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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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里的味道——墨水、精制皮纸、胶水、油漆,险些当场把他送进另一波恍惚的回忆中去。墙上钉着另外几页文稿,宽大的柜台上还有一些依次排开。朋戈洛兹端详了一番柜台后的工作区。那里有几张书桌,看得出还有一些做到中途的项目。店里惟一的活人是个大约十三岁的男孩,脸上长着青春痘,头发剪得很短,他这会儿停了打扫,正冲着朋戈洛兹目瞪口呆。
      “你是个精灵吗?”孩子操着变调的嗓门问。
      朋戈洛兹不知道这孩子会不会说辛达语,又忽然对自己说阿督耐克语的口音也不甚有把握,于是就不出声地点了点头。
      孩子又从头到脚地瞪了朋戈洛兹一回,从他的长头发直到几乎拖地的飘逸丝袍。男孩红红的圆脸开始冒汗,结结巴巴地说:“大人……呃……夫人……呃……您非常……呃……我该怎么称呼您?先生?女士?”
      有那么一瞬,朋戈洛兹怔在了原地。然后,自从离开中洲后第一次,他微笑起来,促狭地说:“猜猜看。”
      男孩的脸变成了甜菜一般的深红,张开了嘴:“呃……呃……”接着他就忙不迭地连滚带爬跑到商店的后门口,把脑袋探出去,哑着嗓子大喊:“师傅!师傅——!店里来了个,来了个,来了个尊贵的精灵!快回来!”他又尴尬得要命地扫了朋戈洛兹一眼,一边拉着后门,一边缩到了门后。朋戈洛兹瞥见了一大片庭院,中间还有一口井。
      “来了,小子,你晓得我没法走那么快——啊!大人!”店主热情地笑起来,“我看,我这小子逗您开心了?”他问。因为朋戈洛兹这会儿靠着柜台,已经笑弯了腰。
      擦干了笑出来的眼泪,朋戈洛兹打量着来人。他不可能超过凡世的三十岁,穿着蓝上衣、黄裤子。他有着和茶色的短卷发一致的茶色胡须,修剪得很整齐,微笑时露出的牙齿不输给任何精灵。他用那只空着的手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尽管他看上去正当盛年,但他右边腋下塞着一根拐杖,进店时也瘸得很厉害。
      朋戈洛兹答道:“对,他做到了。事实上,我都多少年没这么开心过了。你的学徒委实是机智过人。”
      “真的么?”那人挑起了眉毛,“这可是头一回听说。”
      在门后,男孩吓得哼哼起来。朋戈洛兹不免有点同情他。“真的。他把我当成了我族中的贵族,但我并不是。我并非贵族出身,只是一位学者,写书制书,就跟你一样。”
      朋戈洛兹第二次被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我看,那小子犯下那样的错误,倒是有情可原。你肯定是你那一行的精英人物,甚至就是Lambengolmor的一员!”
      “你怎么知道Lambengolmor?”朋戈洛兹问。他暗地里注意到,这个人不但把这个词读得很准确,而且说时还带着一种屏息的崇敬。
      店主用辛达语答道:“所有研究你们语言的高阶凡人学者——就是埃兰迪利——都听说过你们那个公会,它由学者组成,其中还包括你们的君王……我希望我辛达语说得还不算差劲?”他看到朋戈洛兹扬起眉,就不说了。
      “完全不算。自从我们来到罗门娜,我听到的说辛达语的凡人里数你的口音最地道。”朋戈洛兹用同样的语言说,不无嘲弄,“国王应当雇你去迎接精灵航船。你若不是个职业学者——但我认为你是,就像我一样,天生就是——怎么会说辛达语?”
      “我父亲埃亚德威奈是——”这还是第一次,店主一顿,“是个驾船做生意的小商贩。我们阿督耐克语里有个专门说法。他的父亲从中洲学来了辛达语。我们努门诺尔人不都是埃尔洛斯的亲族,但我父亲的父亲是出身于林顿的渔民。我父亲在本岛西边跟精灵有些生意往来。我是……就是有这个脚部残疾(这我们阿督耐克语里也有个专门说法),所以我不能去做生意,但我记得,我父亲夜里会卖给精灵灯芯草和灯油,我记得星光映在水面上,以及他们嗓音那柔和的韵律。”到了这时,他已经上前凑到了柜台边。“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听身边的人说这种语言,我因而学会了它。而且只要我父亲在和精灵做生意,我就决不肯睡,不管多晚,我都要想办法去看。所以我就被起名叫‘艾尔夫威奈’。”
      这个凡人的名字,意思是“精灵之友”;与很多名字一样,它使用的语言比日常用语更古老。朋戈洛兹惯于理解词义,靠着这点想了起来。“我叫朋戈洛兹。”他越过柜台,伸出了手。
      艾尔夫威奈换回阿督耐克语说:“我本来会欣然与你握手,只是我满手都是墨水——啊。”他看清了朋戈洛兹伸过来的手,就住了口——那些修长优雅的手指,也都沾了墨迹。
      “都过了一千年,还是洗不掉。”朋戈洛兹说。
      “那对我来说可不是个问题!”艾尔夫威奈大笑起来,热情地握了他的手。然后他改了语言:“我可真不算勤奋,先用了一种语言,又换另一种……而精灵语明明好听得多。”
      “恰恰相反,我非常喜欢阿督耐克语。”朋戈洛兹说,自己改回了阿督耐克语。借着眼角的余光,他看见那孩子悄悄溜回了店里。“我的船泊在这里过了白天,我今夜就要航向埃尔达玛。我一直在四处游荡,就是为了多听一点这种语言。”
      艾尔夫威奈倾身靠上了柜台。“你肯定觉得,它刺耳得要命——那么多辅音,还有他们在集市里说的各种脏话。”
      “刺耳不假,但不是贬义,就像烈酒。而且,辅音的用法与昆雅语,甚至维拉语——就是维拉自身使用的语言——都有惊人的相似之处。”
      “维拉语?能多说点吗?”艾尔夫威奈渴望地问。
      两人友好地聊起了深奥的语言学知识,一聊就是一整个钟头。店里那孩子听得糊里糊涂;他有个冠冕堂皇的名字——阿瑞雷尼安,是艾尔夫威奈的学徒。朋戈洛兹了解到,艾尔夫威奈其人就像他自己,出身并不高,但被赋予了灵敏的头脑和善加利用它的决心,并且很开明,愿意见识阿尔达的种种奇妙之处。他突然觉得心在绞痛,然而那种痛苦不同于记忆。在这个世界上,朋戈洛兹已经活了超过一个纪元的时间,也已经熬过了很多变迁。他从经验中学到的一条就是,友谊弥足珍贵。他到了这里,正跟一个有可能成为朋友的人交谈——只要他肯花上一夜时间,喝些红酒,再融洽地谈上一番。然而他们这份情谊不等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IP属地:美国25楼2014-01-25 0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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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汤 == Soup
        艾尔夫威奈 == AElfwine
        Lambengolmor我还是先别翻译了,这虽然是个真正的原文词汇,但宝钻里没出现过,估计很多人不知道它……


        IP属地:美国27楼2014-01-25 0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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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瑙格人==Naugrim/Naug
          作者很清楚,Rumil这个角色最可能从没离开Aman,把他弄来中洲是有意的选择。毕竟老头也没在哪里说过他就没来……


          IP属地:美国33楼2014-01-26 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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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umil按照常理推断,最有可能没离开过Aman,因为所有他参与编写的历史都是发生在Aman的,中洲的一般都和Pengolodh有关。我自己倾向于认为他没有流亡,也见过最后得出类似结论的分析文章,不过本文作者这么安排,倒也不是不能解释为啥他来了中洲就不写书了orz 以及这位作者不是别人,就是Warm Beds Are Good和What Tolkien Officially Said About Elf Sex的作者,说她不了解细节,我反正是难以相信,觉得她多半是明知故犯=V= 果然,她自己也在后记里表示,这个巨长的文不必被看作一丝不苟的canon(其实宝钻同人只要篇幅长些、情节复杂些,就很难说做得到这样的canon),连Pengolod的名字她都是有意用了这个拼写形式而不是理论上更正统的Pengolodh,目的就是要加上点传奇色彩。我当年看它的时候一开始纯粹出于猎奇心理,时不时还为细节囧死或者喷饭(确实很多细节都跟我想象的不一样啊喷,但细想的话,人家同样是说得通的),但看着看着,就觉得这真是正经认真地讲故事啊,不回避什么,也不美化什么,就是在从容地描绘自己给故事的骨架补上的血肉,背后驱动的情感也不局限于哪些人物,是真的对整个世界都深情=V=


            别人我不知道,但我到了这个阶段,看文对抒情派已经相当疲劳了(说实在的,同样的人和事,这么多年无数粉丝挖掘过,也很难再抒出什么别出心裁的情来,我自己填坑的时候就经常觉得力不从心orz),兴趣基本转向了情节派。这文我当初看就觉得强悍,但最大的感想还只是作者真有耐心,现在动手翻译因而重看,才发觉这其实有多么强悍。


            IP属地:美国38楼2014-01-27 0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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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求来了正式授权,于是这个真的转正了……XD


              IP属地:美国42楼2014-01-28 0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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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在罗门娜的日子
                第二天,夏日朝阳刚刚升起,艾尔夫威奈就起了床。朋戈洛兹也醒了,听着他那不规则的脚步声从狭窄的楼梯下去。他还不清楚这家的规矩,于是一直等到有人敲门。来的是少年阿汤,哑着嗓子说:“大人,这是洗脸的水。”朋戈洛兹打开门一看,一个装满水的瓷罐和一条亚麻毛巾就搁在门口,但害羞的阿汤已经撒腿跑了,叮里咣啷地下了楼梯。朋戈洛兹认真地盥洗了一番,因为他已经计划好了当天要干什么。他打算吃早饭,然后就出门去罗门娜花些时间转转,晚上再为艾尔夫威奈做些书写的工作。他打定了主意,就也下楼去了。
                他一到楼下,就发现情况变了。艾尔夫威奈已经在工作了。他在黄上衣外面罩了条亚麻围裙,卷起了蓝色的袖子,坐在那里给一叠纸画精确的直线。艾尔夫威奈先是确定了朋戈洛兹睡得很安稳,对房间也很满意,才解释道:“我们这里正有个特大的项目。他们正在造一艘大船,需要地图和航海日志。这种项目一般都会交给大些的誊写店来做,但最大的那家店里正流行热伤风,而据说疾病会附在皮纸和布料上,他们可绝对不希望新船沾上一点点病气。就跟所有的好项目一样,这项工作来得很迟,但一星期内就要交货。我昨天就该多做一点,但是,啊,结识一位精灵!”
                朋戈洛兹一看见笔和羊皮纸,就被吸引了。他问了些有关航海日志和地图的问题,以及艾尔夫威奈可能得到多少报酬,然后才想起早餐。艾尔夫威奈对此的说法是:“工作日的话,我们会吃一顿正式晚餐,但因为我还没结婚,早点和午饭我们就用做工的人的办法来对付。会有小贩上门。上午有卖松糕的女人,下午有馅饼车和卖水果的。你要是不吃那类东西,我们也可以弄些精灵的食品?”艾尔夫威奈说到最后,语气里多了些担忧。
                “水果已经很适合精灵了,至于其他——我在船上一连吃了一个月精灵食品。行路干粮,行路干粮,鱼,更多行路干粮。换个花样的话,我求之不得。”外面街上响起一阵小铃声,朋戈洛兹转过身,然后店门吱嘎开了。
                铃声跟人一起进了门。“松糕,松糕。写字的,你不想把门敞开,好让店里通通风,来点新鲜空气吗?老天哪!”新来的人在门廊里停住了脚。她是个矮小的老妇人,脸带皱纹,但精神矍铄,脸色红润,戴着蓝头巾,颈上用皮带挂着一个硕大的圆篮子。
                在工作区的艾尔夫威奈一点也没显出腿瘸的迹象。他从桌前跳起来,迈出必要的三步站到隔在店中的柜台后,说:“这位是寡妇埃泽兰。寡妇,这位新来的房客是林顿的朋戈洛兹,美丽种族的一员。”
                “维拉发发善心哪!你真是个精灵吗?”埃泽兰倒退一步叫道。
                朋戈洛兹抬手摸了摸头侧,又摸了摸下巴:“没有胡子,有尖耳朵,人又太高,不可能是卡扎德人——我只能是精灵。”
                埃泽兰被他这滑稽举动逗乐了:“没啥,我就是头一回看见个稳稳站着的精灵。他们总是在船上,要么就是到处走,要去比这里更美的地儿。我估计你不会买个松糕吧?”朋戈洛兹表示要买,但不太确定自己这买的是什么东西。
                事实证明,松糕是种圆滚滚、分量足的面粉糕点,里面掺有香料和水果。埃泽兰从篮子里拿出的松糕还带着烤炉里的热气。她无论如何也要等着他咬上一口,并且宣布它们跟精灵面包一样好吃,然后眉开眼笑:“今早这些啊,其实都不是我自个儿烤的。炉子倒是五年来都没换,但我已经把这小生意的经营法子、篮子、松糕配方之类的统统卖了。这些松糕都是新人烤的,就是寡妇洛辛齐尔啦。”
                “她还是明天开始接手吗?”艾尔夫威奈问。
                “没错,就是。她会先照着我卖货的法子来,等找到她自个儿爱用的法子再说。至于我,我巴不得歇个几年,一直歇到我妥妥当当地入了土。我要把那些赖帐的家伙的名儿全告诉各家酒馆。”她补充道,冲艾尔夫威奈不客气地摇着一根手指。
                “告诉他们我还额外多付了,”艾尔夫威奈说,递给她几个铜币。
                “那他们就要以为你是我的心肝宝贝儿了,还要叫我——咳,咳!精灵大人,别怪我说话直,我一定得走了,一定。洛辛齐尔要是不合适,你就告诉我。”埃泽兰从前门出去了,而这时阿汤从后门进来了,拿着另一个大肚瓶,倒出了某种茶。茶味又苦又浓,但这股涩味正配甜腻的糕点。
                朋戈洛兹喝茶的时候又留了一会儿,向艾尔夫威奈问了些有关材料的问题。他一看见誊写桌安排妥当准备工作,和那一页页诱人的正在等待的上等羊皮纸,手指就发痒。他得知,艾尔夫威奈的墨水是用佛洛斯塔的橡树汁制成的,皮纸则是来自牧场地区埃梅瑞依,这让他更手痒了。他决定投降:“或许我今天可以帮你的忙,好弥补昨天损失的时间?”艾尔夫威奈客气地推辞了一番,等尽到了礼数,就让朋戈洛兹去给一本账本划线、写题头。这是专家的工作。阿汤在旁给他们提供足够的墨水、羽毛笔,以及给写好的书页用的细沙,并把完工的书页拿到一边晾干。朋戈洛兹在忙碌的空隙中看见阿汤开始在碎纸上练习书法,不禁窃笑。做学者的学徒,有些东西从来没变过。
                (待续)


                IP属地:美国本楼含有高级字体44楼2014-01-29 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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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糕:muffin (我费了好大劲才没翻译成“炊饼”…………)
                  洛辛齐尔:Rothinzil(你没看错……)


                  IP属地:美国45楼2014-01-29 1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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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uffin通常长这样:

                    确实不像个饼……其实它本质上是个蛋糕,只不过奇油又奇甜……


                    IP属地:美国49楼2014-01-31 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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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确实是八卦,但不全是白城众的八卦=v=
                      小白果然是公认的不靠谱……
                      话说我觉得Ondolinde很好听啊,滚地……
                      最后,我很想问问作者,老三呢?莫非这货在她那里也沦落到不忍想起来的地步了哈哈哈哈哈哈……


                      IP属地:美国54楼2014-02-01 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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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立刻热切地转过身去。那时,诺多人人都知道迈兹洛斯的传奇故事:他从魔苟斯的折磨中幸存,被他最亲密的朋友芬巩救回。那场救援本来毫无希望。芬巩发现迈兹洛斯被吊在一面残酷的悬崖上,不得不砍断朋友的手腕,才解救了他。迈兹洛斯周身惟一的缺陷就是断腕,除了那一点,他可谓光彩照人。他高得像座塔,黑与银灰搭配的合身服饰衬出了优美的身形,更有甚者,他还有一张正派坚定的面孔,一头浓密的长发因为赴宴而没有束起来,色彩醒目得如同红狐的皮毛。确实,他光彩照人,眼里的光辉令人生畏,就像阿门洲的光变得过于纯粹——等等,你从没见过那样的光。它就像锋利的纯钢边缘反射出的闪光。我熟悉儒米尔,因而倍加感觉迈兹洛斯是一个奇迹:他从桑戈洛锥姆的折磨中脱身,却保持了那样的美——那超越了英俊。我被折服了,半鞠了一躬,回到我那伺候的位置站好。而迈兹洛斯压根没看我第二眼。
                        不过,那位高贵的王子落座以后,他的侍从过来站到了我身边,友好地眨了眨眼。当时,为这样一位王族成员效劳的侍从须得仪表堂堂,他就是这样,从他的红褐色头发来看,他很可能是迈兹洛斯的远亲,不过他不如我高。他告诉我,他叫洛登迪尔。见我这么年轻,他问我是不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还说当晚他会教我该怎么做。他说到做到,相当出色。那时我很感激有他做榜样。而且,那两位非凡的幸存者讨论各自的痛苦经历时,我们就在旁边伺候,听起来再方便不过。
                        “我听说,你靠自己从桑戈洛锥姆逃了出来,这可比我强得多。”迈兹洛斯说。
                        “真奇怪,我一点都没有那种感觉。你瞧,我只需要忍受他短短一刻而已。”儒米尔答道。他没有解释“他”是谁,因为让一个邪恶的名字给宴会蒙上阴影是不吉利的。“而且,我们这些当奴隶的不是像你那样被囚禁在悬崖上,我们有东西可吃——注意啊,并不多,”他说,拿了更多面包,然后把盛面包的托盘递向迈兹洛斯,“光是想想那时,我就有了狼一样的胃口。我很惊讶你不多吃。”
                        “我从来没有那种习惯。”迈兹洛斯冷冷地说。但他毕竟曾是儒米尔的学生,还是接过了递来的面包。“此外,你是做苦工,我则是受折磨。”
                        “知道吗,我们这些当奴隶的谈论过你。”儒米尔继续说,“我们的看守也一样。”
                        迈兹洛斯神色一亮,带着一种痛苦的渴望问:“他们说什么?”
                        “那些还没有垮掉的人说,你的幸存和逃脱都证明,哪怕被他注目过,幸存和逃脱也仍有可能做到。看守们则咒骂你的名字,因为你激发了希望。他们说,驯服我们要花的时间变长了那么多。”儒米尔嘲弄地咧嘴一笑。
                        迈兹洛斯倾身靠近,脸距离儒米尔伤残的面容不过寸许。“我的逃脱是否意味着旁人受的折磨更多?”他悄声问。坐在他右边的那位王族成员在聚精会神地倾听。
                        儒米尔喝了口酒。他辛辣地答道:“比什么更多?比你受的折磨更多?比奥克奴隶更多?早在你出生以前很久,他就在残酷对待我们的族人。我得说,我们这些后来的奴隶遭受的对待,跟过去并没有区别……就像那些从奎维耶能被抓走的族人遭受的对待。”他缓和了语气,“痛苦折磨是相对的。假如我像你一样失去了右手,我会让自己躺下死去,因为那会毁掉我身为誊写师的技艺。我不是过去的我了,但我为还存留的心存感激。”
                        迈兹洛斯眼中的奇特光采变亮了。他坐得更直了些。“你所说的,我都听清了。他的折磨并没有令我损失,相反,我有所收获。我既然知道我们被如何憎恨着,整个世界又被如何憎恨着,就必要坚持我的誓言——他必须被消灭,我们的珍宝必须被收复。你告诉我的一切,向我证明了那是多么正确。我希望,有朝一日我能见到其他那些奴隶重获自由。”他的仪态风采是那么强大自信,我听了这些话,不禁为之颤抖——费艾诺一脉的伟大誓言就在我面前重申。我对自己说,这是值得铭记的一刻,将被载入史册。万分不幸的是,我是对的。
                        坐在迈兹洛斯右边的王族成员开口了:“儒米尔,你是睿智的。我们不会忘记你的真知灼见。但是,我们或许正在给你的盛宴蒙上阴影。”
                        “一点也没有,芬巩。今天已经有这么多人礼貌到了腻味的地步,有人肯直白说话,可真叫人松一口气。”
                        他们两人大笑起来,但迈兹洛斯没笑。“我若可以,就会跟你说得更直白些,不过我被纠正了——在这里那么做不合适。”他说,对朋友点了点头。他们谈到了过去,之后,儒米尔重新讲述了我给你讲过的费艾诺的故事。迈兹洛斯极其用心地听了,因为费艾诺是他父亲。他们三人提前离了席,这样迈兹洛斯就可以私下里向儒米尔继续征询。我们这些助手也自由了。洛登迪尔邀请我跟他走。那个晚上,我算是充分领教了这一点:费艾诺众子的手下欢宴庆祝起来,激烈程度不亚于他们维护自家主上的誓言。我回到客房时,已经是凌晨时分了。
                        (待续)


                        IP属地:美国57楼2014-02-02 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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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得说,作者对V精的设定比较独特,这文里这个人物比我想象中的要不靠谱得多……我个人觉得他多半不是平民出身,一个原因是UT里他自我介绍时说I am Voronwë son of Aranwë of the House of Fingolfin,哪怕这个of the House of Fingolfin不能说明他跟芬熊家沾亲带故,就说Aranwë这名字,也不像平民百姓会起的啊。(……于是,我想起了日本人姓的来源orz)还有就是,他妈是akin to Círdan himself,就算Sindar土点吧,跟Círdan本人有亲也不能算太草根吧,噗。他为什么去石头城这件事,如果他是王室亲族的话,其实不需要有什么特殊原因,何况他年纪还小(……),自己也说没怎么见过世面=V= 那种对大海的向往之心虽然存在,但按照老头的说法,它在很多精灵心中是蛰伏着的,得适逢契机,鸡血上头,才会发挥作用=V= 不过故事里这么设定,因为铺垫细腻且人物自洽,倒也不算太违和就是了。


                          IP属地:美国68楼2014-02-06 0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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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Rumil和Pengolodh都是话痨……
                            ======
                            我想起了后世另一位知名loremaster——领主大人………………
                            大小E:走啊走啊!猎Orcs去!
                            Lindir:……这么说,大人又开始讲故事了。
                            Glorfindel:太好了!咱们又可以开两天小差,绝不会被发现。
                            在Lothlorien的Arwen:我真不是不孝顺,真的不是……
                            Erestor:……这次不知是谁倒霉,被抓去听讲?
                            Estel:………………干爹,人生苦短啊TAT


                            IP属地:美国69楼2014-02-06 0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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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以为前头那段就是最囧了,然后就来了更囧的……=V= 而我只能说,这俨然也不是最囧的,还有囧的在后面哈哈哈哈……


                              IP属地:美国76楼2014-02-07 1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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