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神,听说你看上咱们厂那个小文员菱菱?”小漠给驭神满起一杯酒,漫不经心地问道。
“嘻嘻,这个,这都被你发现了啊。这妹子挺不错的啊,你觉得呢。我每次看见她穿个花花的小裙子就觉得哪里特别痒,哎……这心里啊,就是忍不住就多看她几眼。你说嘛,这菱菱人长得不算特别美,但是那皮肤嘛,我觉得,真是赛……赛那个什么……哦对……有个词叫肌肤胜雪!你看哪,这夏天一到,菱菱经常穿个裙子在厂子里乱晃,小小个儿的,腿白白的,哎哟……我看了那叫一个喜欢……我跟你说……这厂子里跟菱菱差不多的妹子还是有不少的,啥时候我发现了也给你介绍个……”
“行了,驭神。”小漠默默地听驭神讲了一大通,闷了半瓶啤酒,终于有点不耐烦了。
“我告诉你,我在这厂子里就没有看得上眼的妹子。我在这干了这么久,也就认识你之后才觉得,在这偌大的城市,居然还能找到自己觉得谈得来的人。”
“你是……说我么……我这……嗨……不算什么吧?好哥们一起喝个酒有啥的……哎呀,别客气!咱继续喝……”驭神显然依然沉浸在刚才谈论菱菱的意淫之中,完全没有仔细听小漠的话中含义。
“我是说……”小漠提高了嗓音,清了清嗓子,
“你说要是你一辈子找不到合适的妹子,而你身边又有个男人跟你很谈得来,你说你会不会考虑就跟这个男人混下去算了?”小漠说完这句话,使劲闷了一口刚才点好的二锅头。
“嗨……小漠……我看你这是醉了还是怎么着,我们堂堂男子汉,怎么可能找不到合适的妹子呢,有时候要求别太高就行了……”驭神笑着甩了甩拖鞋,把脚翘到凳子上,用手赶了赶停在他腿毛上的苍蝇,然后往嘴里塞了一口菜。
被驭神这样回答,小漠顿时觉得心里有些失落。不知道驭神是故意装作听不懂,还是他真的没在意自己在说什么,眼看着驭神那样轻松地笑着,小漠总想驱赶自己脑中那些恶心的想法。可是现在,他除了想和驭神这样好下去,并无他想。原本就看不上厂子里那些妹子,偏偏厂子里的男人们都还把那些毫无姿色可言的女孩子捧得跟娇花似的。有时候觉得,那些妹子都还没自己长得好看。驭神宁可去勾搭那个什么菱菱,都不愿意把目光停留在自己这里几眼,恐怕也是因为自己是男人的缘故。小漠坐在桌边,木然地与驭神喝了酒,便匆匆告病回家歇息去了。
夜半,小漠又一次梦到了那个相似的场景。梦里的自己依旧身着墨黑的袍子,皮肤依旧是那样雪白娇嫩,路的两旁皆是花草,轻雾缭绕,不见前后,仅能看见数步之外的路。天是那样的阴沉,竹林之中夜风呼啸,红衣美人走在他的身旁,领着他走到一处清池边,慢慢地褪去了身上的红袍,胴体轻轻地没入了池中水。他不愿多看,转过头去,却见一白衣红瞳的少年眼含泪水望着他,苍白的嘴唇动了几下,却突然被一阵妖风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