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同人】依稀似

第四章
金属相击的声音。
兵器落地的声音。
老头子望着地上那击落自己短剑的飞刀怔了怔，抬起头来时就看到他精悍的目光突然变得恐惧，退了几步展身离去。
这世上也许有不怕死的人，但毕竟太少。
小李飞刀三年前是神话，三年后仍然是！
你要知道，有种人有种精神便是永远仍然存在的。
许多年后有人谈起，他们仍然会觉得李寻欢三个字是一定能担的起的。
而此时的李寻欢呢？他似乎没有动过，仍然坐在桌边咳嗽，痛苦的俯在桌面上。
阿飞在旁边想说些什么，犹豫了几次还没开口，那边痕无公子就和那女子已经走过来。
阿飞在看到那女子的时候突然明白李寻欢为什么会咳得这么烈了。
——林诗音。
阿飞并没有见过林诗音。但是她如兰的气质，略显苍白的脸，眉宇间半凝的愁云让阿飞很快的肯定了。孙小红在三年前说林诗音才算得上是天下第一美人。果然！阿飞暗叹。能让名动天下的小李飞刀心系一生的人。
李寻欢却忽然抬起头来。
他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甚至满有把握。
他站起来微笑道：“久闻痕无公子兄妹行侠仗义，今日总算见识，这位姑娘定是令妹素无姑娘吧。”
痕无公子还没说话，李寻欢却发现那女子面上有一种奇怪的表情。
她道：“表哥……”
李寻欢突然觉得无力，好在有双大手在后面稳住了他。
阿飞。
痕无公子目光闪动，似乎并不知晓，只道：“没有想到这么快又能见到小李飞刀。”
李寻欢勉力正了正身，拱手道：“不敢。”
痕无公子道：“痕无倒是没想到，林姑娘就是小李飞刀的表妹。”
李寻欢唯有苦笑。
痕无公子道：“林姑娘并不是很爱热闹的人，也并不多话。”
李寻欢道：“嗯。”
痕无公子道：“我救过林姑娘一次，所以比较熟。”
李寻欢道：“嗯。”
痕无公子没有再说什么。
李寻欢却突然道：“久闻令妹素无姑娘貌若天仙，怎么没见？”
痕无公子沉默良久，道：“你还在怀疑你所见到的林姑娘其实就是我妹妹素无。”
李寻欢又勉强笑了笑，道：“你方才说那些，不正是在与我解释么？”
痕无公子又沉默了很久，才道：“那么，李大侠可愿与我去看看舍妹么？”
那天李寻欢很后悔。
素无姑娘面对他缓缓摘下面纱的时候，李寻欢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眼底的痛楚。
他只看了她一眼便转过身去道：“是在下不对，触姑娘伤心处了。”
正值芳华年龄，干净素雅，甚至有着漂亮聪慧的眼睛。可是脸上那被烈火灼伤留下的疤痕，却让她无法不自卑。
痕无公子叹了口气，道：“世人之所以认为我妹妹绝色，也许不过是因为没见过吧。人类岂非总是对不知的事物怀抱美好？”
有句话是说“情到浓时情转薄”。
李寻欢从来就觉得他与林诗音正是相见真不如不见。见一次便是伤一次。他又如何忍心？
可是这见与不见却从来不由人，李寻欢只有喝酒。
林诗音道：“龙啸云已经死了。”
李寻欢沉默。
林诗音：“在你与上官金虹决斗时，他去送《怜花宝鉴》与你，死在金钱帮手下。”
李寻欢只是咳嗽。
林诗音没有再说什么。
李寻欢却突然问道道：“小云呢？”
林诗音缓声道：“他……他走了，他走前说……”
李寻欢抢声道：“说什么？”
林诗音凄然一笑道：“他说，他恨你为什么不是他父亲，也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你的儿子。”
李寻欢已经咳得弯下腰去。
林诗音望着他，突然流下泪来。
那天晚上李寻欢喝了很多酒。
他坐在冷香小筑的屋脊上，星光很好很温柔，前面的一片梅林里静到可以听见花瓣凋落在雪地上的声音。李寻欢甚至不忍让自己的咳嗽声来打破。
只是他无端的想起很多事情来。那些自己都以为忘记了的事情全部都挡不住的涌进来。
阿飞就坐在他身边陪着他喝酒。
李寻欢不是多话的人。阿飞也不是。
一直到月落时分的时候，身边的几个酒坛子都空了，李寻欢才直起身子来却晃了几下。
阿飞也站起身，叹了口气道：“不管如何，你总该小心自己的身体才是。”
李寻欢侧身笑笑，刚要说什么——
阿飞眼前却突然不见了他。
阿飞心一沉及时稳住了不受控制将滑下屋檐的李寻欢。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