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而且痛觉也是真实存在的，意识在被对面击杀时也消失得特别突然。”小早那张捏得很青涩的面上神色有些凝重，“而且，我们发现了一个问题，五感里，‘嗅觉’和‘味觉’在这里是不存在的。”
我闻言一愣，这才尝试着去感知，倒真和我阳了的那会儿一模一样。这么看来，倒有些像是非常先进的VR游戏，视听触都能被复刻，唯有嗅觉味觉是难以同步的。
这让我想起挺早之前看过的电影《头号玩家》，若是技术发展到那一步，这一切倒也能解释。
难不成，我们被西山居秘密邀请去他们最新研发的VR技术测试了？
这个想法看似合理，身处其中却怎么也不敢相信能是这个时代的科技产物。

本来还想尝尝剑三世界里的食物的……我有点失望，又努力吸了吸鼻子。我整合着大家告诉我的信息，感觉清醒后暂时算得上神清气爽，浑身没有任何的不适，似乎对这具完美的新躯壳适应得很快。
除了嗅觉味觉消失，其他称得上是比原世界更加敏锐了，武侠世界的角色自然比我这个深居简出的死宅要灵活健康。
要说能有这么个经历，我本来该觉得十分新奇和兴奋，可之前那些诡异恐怖的经历一直提醒着我，这里应该还藏着许多未知的危险……至少，不会是一次轻松的旅途。

“阿烛，听你的意思，我们在现实中已经消失了一天了？”小雁有些担心，苍爹沉稳的声线不知能不能带给自己一些安慰。
我点点头：“是……我就差没打飞滴去找你们了，根本联系不上。”
话题一引到这里，大家便都开始沉默，不约而同地担忧起自己在现实世界的状况，是失去意识了？消失了？还是……死了？
“哎呀！都不要乱想啦！”直到小早秉承着一贯开朗的天策特性，操着口清亮的少年音嘻嘻哈哈地打破僵局，“说不准阿烛进来后，那边的时间就暂停了呢？或者咱们在这边意外死掉，就能回去啦。”
他这话安慰得有几分恶劣，叠浪有些无奈地碰了碰他让他别乱讲，大家便也都笑着骂他乌鸦嘴，气氛重新活络起来，算是都心照不宣地不再去想这个暂时无解的问题。
猜测归猜测，大家也都赞成小心些不要随便受伤死掉，万一真的只剩这么一条命了，或是与现实休戚相关就糟了。大轻功无计可施，要去哪儿都得一步步走，而现今我们连稻香村都还没出。

其实能不能回去，我倒是不大在意的。家里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上大学离家时经常能看见我继母发的朋友圈，照片里一家三口倒显得更其乐融融。
倒不如……在这里同我的亲友们永远……

“对了阿烛，还有件事要带你去看看。”
我正想得出神，叠浪过来拉了拉我的手，示意我跟他走。他拉了一瞬便松开，似乎玩起了男女授受不亲那套，我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要说突然面对这么一帮子乌压压的成男，想把他们重新和我那几个嫩生生的女亲友联系起来确实有些困难。
我跟着他们走到村口的芦苇荡，这似乎就是他们要说的最后一件事了。
这片水面很平静，清晰倒映出我们几个执着武器的身影，显得有些不真实。
“这里，怎么了吗？”
“嗯……你自己看看吧。”
我一脸疑惑地俯下身凑近水面，很快，我的神色便精彩起来。我不由得轻轻吸了口气，双眼紧紧盯着水面渐渐浮起的东西——或者说，画面。
那个画面我再熟悉不过，是剑网3的世界频道。

---贰《奇遇》完---

睡前还有一更，铺垫完成要开始进热剧情了！！人多明天库库更，存货多不怕……

什么？
我睁大了双眼，看着水面上快速飘过的玩家信息，与这里息息相关又格格不入——上面甚至还有不同频道，俨然就是游戏界面左下角的聊天框。
“芋圆第一次来这儿搔首弄姿照镜子来着，结果看见了这个。”小雁上前同我一起蹲下，玄甲摩擦出细腻的声响，“之后我们发现，每个人到水边都能看见，倒像是现在我们同外界的唯一联系。”
“不过，只能是在平静的水面上，像民房前那几口大缸都行，但流动的溪水就无法显示了。”芋圆在一旁补充道，又嘟囔一句，“我那是在整理毛毛好不好……”
这么说来，当时我看见小雁他们突然上线，以及郭丐和饼子的密聊，都是因为这个？
迄今为止遇到的怪事已经够多了，我也没有多余的惊讶可用，反而替大家觉得有些开心，至少，我们同外界的联系似乎没有完全断掉。

与我在现实世界的信息整合后得知，我们在靠近水面时似乎会显示为“在线”状态，每个人都能通过镜面使用独属于自己角色的聊天框，输入方式为语音转文字（我这时才想起饼子和郭丐密聊我时都一反常态地带了标点符号）。
在他们的指点下，我很快便学会了如何使用这个水面聊天框：手指触碰可以让世界频道暂时停下来，甚至能选择与玩家ID密聊组队等。但据他们所说，除了我，他们尝试联系其他玩家都没有任何反应。
我们几个以我为媒介互相贴ID密聊，很快将全员添加到密聊列表中，简单地构造出一个通讯模式。运气好的话，我们被迫分开时说不准能通过这个取得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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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ID，小早解释道：“当时世界频道刷得很快，我们也是偶然间看见你的ID，刚想点就刷过去了，好在后面你又复制了几遍。”
“不。”我当即否认，“我记得很清楚，关于55的骚话我只复制了一遍，没过一分钟你就组了我。”

几个人面面相觑，看样子和小早看见的是同一种情形。我凝眉注视着世界频道，没多久便发现了端倪：“我知道了。”
“什么？”
“这个世界频道的消息，是重复的。”我抬头看向他们，“我又看见我复制的消息了。”
大家连忙凑近来看，他们组我后似乎没来得及长久观测聊天框，待仔细看了半晌，方才发现，这个“世界频道”只滚动轮播着当晚20:50到20:53三分钟的信息，每隔三分钟，我的那句骚话便会重新进入大家的视野。
我长吁了口气，试图安慰大家：“这样看来，说不准现实世界停在这三分钟了。”
但我们同外界的联系，似乎又断了。

大家不置可否，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各种可能性，直到一直盯着水面没说话的叠浪开口打断：“等一下。”
“有一条招募消息，有些奇怪。”他指了指水面，“刚刚刷过去了，再等等。”
我们便都一起默等，待叠浪重新捕捉到那条他说有些奇怪的消息。
很快，那条消息便重新刷了出来，被叠浪迅速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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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的确是一条团队招募，发布者是一个没染色的ID，叫“阿灵”，团队招募则写着：“10人普通？？？来人……往来客十余，生者无二三。前村人不寐，夜夜鬼哀鸣。”

“后面这是，打油诗？”我蹙着眉细细品着招募里牛头不对马嘴的信息，默念着，“往来客十余，生者无二三。前村人不寐，夜夜鬼哀鸣……”
“往……生……前夜……”小早喃喃着，犹疑道，“这好像，是首藏头诗。”
“不愧是咱们中文系一姐。”小雁揶揄道，二人肩甲轻轻碰了下。
前者有些心虚：“这，我瞎猜的啦……”

“往生前夜……”我比较赞同，总觉得有些耳熟，又不知具体在何处听过。我又问道：“除我之外，这些ID，你们都尝试过了？一个都无法操作吗？”
“哪儿能啊，当时咱们还不知道是重复的，全试一遍不得无休无止。”芋圆解释道。
“点开试试。”叠浪说着，便操作着界面，居然真的点开了“阿灵”的装备界面——不大清晰的水纹之中，映出一个穿着不知名黑色外观的白发萝莉，看形制像是西山居很早以前的商城外观风格，有些剑走偏锋的精致丑。

“往生前夜。”叠浪突然开口，语气莫名笃定。他指着那个看不清捏脸的萝莉，接着解释道：“她穿的外观，叫往生前夜。”
一直没怎么开口的小姜惊呼：“这你都认得？？”
叠浪似乎有些小得意，嘴角微微扬起：“嗯……我有个老板刚好约过这套，我当时因为不认识专门去查了编辑器编号，对这个名字很有印象，是很早之前的商城外观。”
“呀，不愧是咱们叠浪太太！”小早满眼星星夸得毫不含糊，二人便相视一笑。
叠浪现实中是个很厉害的捏图转绘画手，要说剑三的外观她能认出个百分之八九十也不足为奇，看样子小姜似乎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