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连忙点头。
“叫门去。”花月命令B,忽然又想起自己和这两个长得十分路人的流氓走在一起未免太丢人,拉住B,自己去敲门。谁知到敲了半天就是没人答应,流氓A见状补充道:“少爷今天办婚礼,这会儿人应该在铃波酒楼吧。”
花月浑身狠震了一下,扭头卸了A另一只手腕。
A这下连哭都没力气了。
不同于刚刚慢腾腾的速度,花月这回脚步飞快,没一会儿就到了酒楼门口,一看果然是婚礼兼宴会,到处都是金碧辉煌的喜庆颜色,人人身着盛装,来来往往,热闹得招人烦。
他站在门口忽然觉得自己分外碍眼,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远远地往里面看了一眼,新娘子看着很眼熟,是个美人不过少说有二十好几了。显然不论是道歉还是甩人此时此地都不适宜,真是冲动了冲动了,都怪美堂蛮满口胡话没事激他,回去想个辙整他个四分之三死。
他命令两个菜鸟:“走了,找个没人的地方给你把手腕接上。”
A哭着说:“现在就接吧我快死了,这位爷……”
花月断然拒绝:“不行,这里正喜庆着,让你那喊声扰了多不好。”说完还鬼使神差地回头望楼上瞥了一眼。瞥这个字大家一定很熟悉,我说过不止一次,要出个什么事儿,瞥一眼足够了。
夜半站在楼上,一手扶着栏杆,正微笑着望他。
花月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头叫B捂着A的嘴,嘎嘣一声把关节接上,打发两个人领便当去了。
夜半撑着栏杆直接从楼上跃下来,身影经过那俗世的灯火,落在花月面前。表情是又惊又喜,就像他们相遇的时候,依花月的感觉,好像失落了许久的宝贝,重回手心般的笑容。
这一刻,花月先前的气势和顾虑全都没有了,唯一剩下的,竟然是物是人非的沧桑感。
“你怎么来了?”夜半问,花月还沉浸在沧桑里,就没回答。于是夜半又换上一副坏笑:“难道一天不见,前辈就想成这样?”
如果放在平时,花月此刻一定炸毛了,可今天没有,他只是别过脸去不看夜半:“才不是。”
“那是做什么?”
“我本来有事要说,不过现在看来不合适。”
“不合适?”夜半明知故问,“那现在合适做什么?”
花月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废话么,当然是参加婚礼啊。”
说完他就后悔了,因为夜半向后退了一步,笑盈盈地伸出手:“那走吧,跟我参加婚礼去。”
花月简直无语了,心说你这孩子什么破逻辑,万一我刚才回答现在适合结婚,你还不得说“走吧跟我结婚去”(爆!),真是太不像话了。可吐槽归吐槽,花月又往里面看了一眼,那个格外面熟的新娘已经离开大厅了,于是八卦本能发作特想弄清她是谁,就把手递过去了。
于是在场的宾客们——梅萤武馆的馆主、箫凉晚报的主编、铃波酒楼的掌柜、云澹茶馆的馆主、尹琉琰房东、流浪猫之家的家长、二月风雨典当行的老板、栗子棋社的社长、妖精坊的坊主以及破晓大师等等——都看着闪灵街的少爷拉了一个大美人从他们中间走过,几位摸摸下巴:嗯,美型女王受,强势年下攻,甚好啊甚好,啧啧……
看吧,我都说闪灵街是同人狼窝了。
结婚的是夜半的表哥格瑞先生,花月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表情扭曲了一下。
夜半介绍:“表哥这是我学校的学长,风鸟院花月。前辈,这是我表哥,今天的新郎。”
花月连忙从扭曲的表情里收拾出一个笑容来,伸出手:“恭喜。”
新郎格瑞先生穿着黑色和服,中长的卷发,乍一看容易让人想起初中部的理事长王波儿,不过他身上倒是有股宁静的气息,波澜不兴。
格瑞先生回答的语气里透着惊喜:“哦?你就是风鸟院花月?我弟弟经常和我提起你。”
听了这句话,花月狠狠地瞪了夜半一眼。夜半有些尴尬,找了个借口赶紧把花月拉出大厅,来到后院。花月就任他拉着,等他回头的时候,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你们在玩儿什么?蒙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表哥?哼,”他压低声音,“表姐才对吧。”
夜半点点头:“是。我也知道骗不了你,论雌雄莫辩,谁也比不了前辈你。”一句话招来花月一个拳头,伸手一挡,拳头就被他握在手里了:“你知道新娘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