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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凛】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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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蔺大概是这样子的气质,温柔,疏离,还有一点点小惆怅。


IP属地:上海1楼2020-02-25 23:55回复
    姓名:蔺凛
    年龄:15
    性格:前期逆来顺受,优柔寡断,没有安全感,内心寂寞。目前逐渐往绿茶方向走。
    容貌:二等→一等
    家世:正五品苏州同知庶女→正四品苏州知府嫡女
    特长:丹青10
    人物走向:生母是主母的丫鬟,因心中妄念在家主醉酒时趁机侍寝,被抬为妾侍,诞下蔺凛后不久因病去世,致其被收养在主母膝下。主母不喜生母手段下作,连带对蔺凛也不冷不热,虽保证她一应衣食住行,但不曾上心教养。前期逆来顺受,柔弱小白兔,后期可能会转变心态,逐渐强势起来,可能黑化
    住处:永和宫眉山苑
    丹青:吕一


    IP属地:上海2楼2020-02-25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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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凛 选侍
      [这日早课,众贵女们则由嬷嬷传授文章诗词,如此规章,一是因天子雅人深致,偏爱诗景,故而阖宫上下投其所好,以此取悦上意;二来,亦是以诗书篇文之正道,训诫诸女当履后妃之德,向善为之,洗濯心性。]
      [蔺凛于诗词一道实乃平平,故而在放课后,她不曾随众人离去,仍是跽坐案前,搦管蘸墨,仔细推敲嬷嬷留下的功课,希冀着笔下灵光有神,满篇珠玑即可丛生。风吹开摆在案头的几册诗书,页边的留白上细细密密写满了批注,蔺凛便在一片宣白色的纸张中沉下心神,翠眉时颦时松,面上偶现苦恼之色。]
      [琢磨半日,将将把词的上阙填完后,蔺凛把墨毫搁置一边,品读下来平仄皆合,她方才舒了口气。上阙中她借残春将近的景,如凋零的落花、低迷的烟草,啼血的子规叙情,通读一遍无甚不妥之处,只是未免太过怅恨哀戚了些,这倒让她有些踌躇起来。]
      [因心神全系词中,蔺凛一时没有听见门外跫音,及人影近前,她适才后知后觉地抬头,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跟前的人,她不免被唬了一跳,骤然一扬袖,把搁在手边的几册书挥到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等她回过神后,发觉了自己的失态,她不禁红了红脸,起身向人一礼。]苏娘子,方才失礼了。
      [蔺凛一贯是羞怯而温吞的,此时微微低着头,乌黑的鬓发衬着莹白的小脸,益发显得人柔弱起来。她偷眼把人打量一番,继而道]娘子是有什么东西在这里落下了么?
      [蔺凛温温软软地半低垂着眼帘,翠眉画得纤长,待人拾起掉落的书册放回案上后,适才抬眼看人,自生母出继承的一对杏眼生得极俏,冲人微笑之余,一种弱不胜风的柔怯感仍挥之不去。]多谢。
      [听人后话,蔺凛颇为她如同富贵公子般调笑的口吻而好笑,也就随人细细端量,莹润的粉腮上残存着未褪的绯色,掩唇一笑]娘子好风趣,不过让您说中了,我确是有为一事烦恼。
      [蔺凛随记把方才填了半阙词的那张纸递人跟前,顾自把话接了下去]素闻娘子文采博通,工于词翰,连嬷嬷对您也是赞不绝口,我自知于诗词上资质平平,这是今日嬷嬷布置的课业,我只得了半阙,填完又觉得不好,倘若能得您指点一二,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因着苏氏才名颇盛,蔺凛原先是很虚心恭谦地向人请教,然而在听完苏氏的话后,蔺凛面上温软的神色刹那一凝,长眉稍颦,脸上先是浮现几分困惑的神色,往后便敛了心神,垂下眼帘,窗外粲金的光掠过茸密的长睫,覆下疏疏密密的错落光影]……
      [屋内万籁阒静,二人相对而立,蔺凛不禁攥紧了袖摆处的缠枝莲,莹白的小脸儿上原本渐淡下来的笑容又扬起,却多了几分不可言喻的疏离]蔺氏受教,既如此,我再好生思量一下罢。[蔺凛冲人歪了歪头,眼神难得毫不遮掩地直视来人,口吻照旧柔和]多谢你。
      [原该是那样温吞的口吻,却在句尾显露了藏不住的斩钉截铁,蔺凛看了眼苏氏,过后不露痕迹地从人手中把纸张拿了回来,与人攀谈几句后便就此告离。在独自回去的路上,蔺凛手中捏着方才斟酌半天才写出来的阙词,她把纸张冲着天边的太阳高高举起,呆看片刻后,便慢慢把纸张一点点撕成极小的碎片,接着随手一扬,任凭风卷起碎屑吹到远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第一场戏,本来想把蔺凛塑造成一个性子阴沉敏感,容易害羞又爱哭,但是做事刻苦用心的乖小孩,但似乎已经走歪了(。)
      戏内说她不善诗文,但是页脚写满了注释,说明她是下了苦功夫的。
      见到去而复返的苏氏时她内心是有种被发现的羞耻感的,但她还是愿意和苏氏好好相处的,并且虚心向她请教了诗书上的疑难之处,但苏氏的解答过于跳跃,令蔺凛觉得这是在戏弄她。
      前期的蔺凛是个非常没有安全感、内心又十分敏感和自卑的孩子,一旦她觉得有人攻击她,便会立马缩回迈出去的脚步躲起来。最后把纸张撕碎的行为就是宣告她不会再和苏氏有深交,但这个举动颇为孩子气,那个时候她还是以感情为主地去处理事情。


      IP属地:上海3楼2020-02-26 0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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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凛 选侍
        -家书自戏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这是今天早课上,专授词文的嬷嬷吟哦的第一句诗,即便是尚未留头的垂髫孩童,当也听过旧唐杜子美这篇传世流芳的《春望》。蔺凛自知于诗词上天赋庸平,倒藉着一股子不知从何而来的劲儿,倒也能把几本诗篇词句背得八九不离十,这首《春望》自然不在话下。也因这首诗词传诵已久,在场的贵女们几乎没有不知道的,故而这节诗词课格外无聊,令人昏昏欲睡。蔺凛撑腮往窗外看去,凛冬的肃杀已渐褪去,葳蕤的绿叶自枝上冒出,万象更新,仿佛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兴许是巧合罢,在她们学完这首诗不久,上殿体谅进宫届满一年的她们,特许家书进宫。在听到这个消息时,蔺凛冷眼瞧着周围人的脸上充斥着欣喜希冀的神情,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深深的疲倦。她从不奢望自己无法得到的东西,就像在家的时候,她偶尔看见父亲、主母与蔺玄三人亲睦慈爱的场景时,她的心仿佛被什麽东西刺痛了,是她永远旁观着的、她得不到的、她渴望的——]
        [不——她捏紧了拳头,在心中反复告诫自己:不要去奢求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转过身闭上眼就好了,过多的欲望会招致不祥,这不是她已经知道的事吗?]
        [……啊,就这样好了。]
        [所以她在看着蔺玄拿到家书之时,脸上的微笑一如既往地维持着,然而,在蔺玄递给她一封写着她名字的信时,她还是愣怔了一下。]
        [“是给我的吗?”她本来想这么问蔺玄的,但是在看到她脸上的神情时,她抑住了发问的想法,沉默地接过信后目送蔺玄头也不回地离开。她纤细的手指捏住了单薄的信纸,她却觉得自己在沉坠坠地往下掉。把信拆开后,一页洒金罗纹的洁白宣纸在她手中被缓缓揭开,她甚至不敢看信上写了什麽——又是那种刺痛的感觉,她还在期盼什麽吗?]
        [最后,没人知道蔺凛的家书上究竟写了什麽,不是没人问过她的,她还是以往日那幅温吞又柔怯的笑容,说没什么,就是写了几句起居平安,喜乐顺意的祝愿。而那封家书,被她藏在了柜子深处,再无重见天日之时。]


        IP属地:上海4楼2020-02-26 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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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凛 宝林
          [即便是昨夜蒙得天子宠幸后,蔺凛心中依旧平寂如水,她看着往来的仆从们面上活泛的喜气,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半垂的眼帘中透着几分思量。]
          [好像在下定什麽决心后,蔺凛唤来身边侍奉的婢女梳妆,瘦肩撑不住繁丽绮艳的衫子,便着意在妆饰上下功夫,鸦髻堆云,折花为簪,檀唇点绛为殷,冰颐凝霜为雪,一应齐备,蔺凛揽镜自顾,却觉得自己被修饰得尤为动人的脸上仍旧少了什麽,她沉眉想了想,终究扣下铜镜,动身往蔺玄的住所而去。]
          〔蔺玄/明才人〕
          一夜风紧,浓睡消得愁绪残。女奴翠袖,貂裘沾酒,半酣半醒半神游。正思量,忽闻通传,声声尖似箭矢,扎在眉心,留一道川字深痕。她指尖抵着颞骨,长吁而叹,牙缝里挤出一个“传”字,懒音绕着额头,似要再升腾出烟雾。
          锁云阁中是极暖的,炭火噼啪微响。蔺玄并不下榻,未经雕饰,半敞着衣衫,娇媚从脖颈揉进锁骨,一片茫茫白腻,似昨夜未融之雪。
          “二妹妹,阿凛。”她轻轻在唇齿间把玩着这几个字,半支起身子从下往上打量着眼前人,终是珠翠加身,却不失倾城之姿,“倒难为你这寒冬天...”,她冷不防地一笑。
          “这绮丽富贵的装束称你,倒比从前在府上好看。”
          蔺凛 宝林
          [ 天光冷寂,阴沉沉的黑云陟叠交重,一片山雨欲来的晦暗前景。蔺凛双手交叠腹前,袖上縠缬团簇的宝相花在行走间泛着缕金的光,在她抵达蔺玄居所的苑门时,她忽然驻足,宽袖扬风,簪在漆发上的钗环悬璎亦也瑟瑟而动,珠玑击撞的脆响荡在她的耳边,翠眉婉婉一地,迤开一痕新黛。身侧侍从不明白她忽然停步的缘故,一左一右地上前,低声出问。蔺凛恍若未闻地低头看向石阶,狭窄的缝隙内翠青色的苔藓郁郁葱葱地长了出来,她忽然一笑,冲左右的随从道了一句无碍后,拾级而上,行至两扇紧闭的门扉前,请人通传。 ]
          [ 未久,大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从中走出的侍女请她进去。蔺凛不由感叹,一贯张扬畅意的蔺玄,今日竟也能沉得住气迎她进去,于是她眉梢微微一弯,跟在引路的侍女后头径自入内。其实,她原该一早就来这里的,但蔺凛自己知道,按蔺玄的脾气来讲,她还是不要踏足为好。兴许在宫里看来,她俩同出一家,理该是相亲相爱的好姊妹,携手共进退,可是—— ]
          [ 在被引进温暖的内屋后,蔺凛终于在宫中见到了蔺玄的第二面。她除下裹身的轻裘,亦步走近自己名义上的姐姐跟前,按着嬷嬷的教导深深地冲人一拜。在她折腰行礼时,略显宽大的宫服因她的动作而发出细微的衣料窸窣声,大袖曳在地上,陈前的彩缬纹绣尤为靓艳。 ]妾问明才人安。
          [ 一礼过后,她持着柔怯的眉眼朝蔺玄递去一道目光,对上那双澄澈的眼眸时,她忽然觉得浑身松快了起来 ]姐姐一应可好?妹妹听闻您进擢才人,且加赐封号,特来贺喜——[ 适时身侧仆从近前奉礼,掀开木匣,里头放了一支做工精美的花簪,蔺凛用指尖描摹簪身镌刻的纹路,羞涩地笑了 ]姐姐惯常眼界高妙,妹妹自知此礼薄陋了些,望您不弃。
          [ 听她讽笑一声,蔺凛也不引以为然,从缠花细密的袖口中探出一支白玉般的手,掠了掠耳畔珠珰,带着笑应下她的话 ]谢姐姐夸赞,这都仰赖陛下的恩典……[ 句尾的音节缠缠绵绵地从她口中一断,话意好似未尽 ]换作往日府内,妹妹岂敢肖想这样的好事儿?
          〔蔺玄/明才人〕
          “好,好得很呢。”蔺玄淡淡笑着,接过簪子把玩。
          从前从未将眼前人放在过眼里——她是自己平淡生活里的一根尖刺,总是提醒自己爹爹干过的蠢事。下人的女儿...好在蔺府上下总是有着过人的默契,勉力忽视这根刺的存在,只要不提,一切都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自己不必痛苦,也不必苛待。
          可是,可是她进了宫——竟是这样白玉无瑕楚楚可怜的好看,就好像蔺玄前十五年对她的忽视是一个故意而为笑话。谁会忽视一个大美人呢?旁人不会,陛下更不会。
          听她道出了陛下二字,手上忽然用了力,花簪上的珠子被生生抠了下来,妙娘忙接过簪子,捧起蔺玄的手查看,抬眸向二小姐投去嗔怪又畏惧的目光。是了,如今二小姐是主子,妙娘不过一介宫婢。是了,不敢肖想,更不该肖想。
          “不必。”
          蔺玄没头没脑的扯了一句,当作回答。
          蔺凛 美人
          [蔺凛眼睁睁看着蔺玄难得失态的光景,只觉得一路上萦绕心头的那股忐忑不安,还有一贯压在她心尖的那股惆怅黯然,一刹那统统消失不见了,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是那么希望看到蔺玄那张脸上露出脆弱或动摇的神情,这个发现令蔺凛浑身微微颤抖起来,有什麽东西自她的心底破土发芽了——]
          [她当即抽回那道凝在那颗被抠下的玉珠上的视线,如往常一样安安静静地低着头,竭力抑住心神,深深地吁出一口浊气,等心绪恢复宁静了,蔺凛才抬起头,在妙娘扫来的不善视线中瑟了瑟身体,乌黑的发脚下的两颗垂珠轻轻荡在粉融的香颊侧边,眼中很是为难。]姐姐,您不喜欢我送给您的礼物吗?[叹了口气,眉眼黯然,就像是重现当年在府上被蔺玄责骂的场景。]姐姐,对不起……我又惹您生气了…
          〔蔺玄/明才人〕
          蔺玄叹了口气,忽觉一阵茫然。她还是这般楚楚可怜的愚蠢,教人恶心厌恶,却又难真正咬牙切齿地恨起来。
          “阿凛,你抖什么?蔺家的人,这般鼠胆,白让旁人笑么?”蔺玄索性坐起了身子,将那簪子随手递给了妙娘,“你惹了什么错处,我又能独善其身么?还是这般胡闹。”
          妙娘收回了恶狠狠的眼刀,识趣地沏了茶,却并不呈上,只是潦草地在桌上一摆,在府上,她原是根本不必伺候这“半个”主子的。蔺玄懒得绕弯,竟直喇喇地将话说了开来。
          “阿凛不是怕我吧,是怕我仍和从前一样压着你一头,又怕我不和从前一样压着你,将来翻了身,倒不好翻脸,多憋屈?”她冷眼打量着,像是在看一只不相干的流浪狗,平白地,生出一丝慈悲怜悯——总是不相干。
          “我说过了,大可不必。”
          蔺凛 美人
          [蔺凛疾言厉色的神情落进蔺凛的眼中,她下意识把头低得更深了,蔺玄说她鼠胆,说她惹错,说她进了宫后还是怕她,怕她还是会像以前的蔺府那样,从始至终把自己压在脚下,不得翻身,她不禁紧抿起两瓣饱满的唇,原先尚有余裕的笑意自她眼中褪去了,她仿佛又回到了蔺府,那个她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地方。]
          [蔺玄、蔺玄、蔺玄。蔺凛以一种要把人寸寸剥皮拆骨,舐血吸髓般的气力,在心底一字一字地唤着她。好不容易找到栖身之所,好不容易能够看清前路了,为什麽?为什麽你还是阴魂不散?为什麽不肯放过我?]
          [实则无论是文缯繁昳的绮罗衫,抑或炽艳如焚的石榴裙,这般迤逦的声色风情,与蔺凛周身的气质是格格不入的,只因比起充斥艳冶的血火,她更宜皎素的霜雪,用纯白遮盖底下深不可见的渊薮,正如她一如既往做得那样。]
          [蔺凛盯着面带冷嘲的蔺玄,很想说些硬气的反驳的话来,可她动了动干涩的喉咙,发觉自己什麽话都说不出来。掩在袖中的手掌攥拢成拳,眼眶中早在蔺玄横眉指责之时便蓄了一汪楚楚的泪,脸上的形容终究颓唐下去,却扔憋着一股既委屈又不忿的神色,开口时声音哑得厉害。]你——!
          [话一出口,两行泪止不住地往下淌,此时她仿佛也不管不顾自己愈发狼狈的张致,脸愈发白了]我、我——[她心跳极快,胸腔起起伏伏,一张嘴开了又合,压着哭腔。]如果你是我——你是我的话,你会怎么做呢?啊?[她满心凄楚,又极不甘,泪眼婆娑地朝人看去,热泪滴在衣襟上,深色的水迹一团团地晕了开。]姐姐,我该怎么办呢?


          IP属地:上海5楼2020-02-26 0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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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玄/明淑才人〕
            噼。啪。炭火烧得通通红,映在蔺玄平静得好似古井的脸上,反衬出一丝狰狞。锁云阁中静可落针,愈发显得蔺凛有心掩盖着的抽泣声不合时宜,蔺玄生出一丝不耐,冷眼看着她泪湿衫袖,只弯这手指看戏般地拨弄着床沿。
            雕花的木头床,繁丽的首饰衣裙,还有那高得让人胆战心惊的宫墙。蔺玄从未真正在意过这些,却又在此刻不得不怀疑起自己的不在意——从来都是应有尽有的人,不会去肖想失败,也便不会患得患失。她向来是自信且无畏的,或许因为从未尝过奋力却无声。
            这是两个多么不一样的人,蔺玄想道。如果我是你...可我不是你,永远不是,但愿永远也不要是。
            “阿凛啊...”她忽地带着宽仁,曾予过钟粹宫里的每一只猫狗雀鸟的宽仁,此刻也毫不吝啬地倾泻而出,“你早就知道怎么办了不是吗?用男人的怜悯,去勾引出女人的妒火,然后烧它个天昏地暗。只可惜——”
            可惜你所依靠的这一切,难免一场镜花水月。你的存在不正证了连我打小认作英雄的爹爹都靠不住呀。她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来。半晌,蔺玄终于缓缓叹了一口气。
            “你愿意入宫为蔺家出力,或许倒是我们对不住你。”
            蔺凛 美人
            [蔺凛绒密密的眼睫沾上泪珠,两腮因急促的哭泣而漫上绛霞,精心修饰的妆容经泪洗润,将半湿的罗巾染就一层浅淡的胭脂色,此际残妆粉堕,簪发斜欹,而美人捧泪饮泣的姿态,仍有种春梨带雨的落魄美感。]
            [那人的话传进耳中,蔺凛只觉一颗心慢又慢地沉冷下去。她向来厌恨蔺玄看她的眼神,那种高高在上的施舍、怜悯、不屑,每每令她胸腹如焚,恨不得撕下她那张虚伪的面皮。然而蔺玄确实戳中了她的心思,气、恨、不甘……这些情绪一股脑儿地向她袭来,令她周身瑟瑟。她勉力抑住哭势,面上神情益发哀戚起来,她突兀一笑,眼中却跟着滚下一滴泪。]姐姐,你以为我愿意吗?
            [蔺凛那双一向波光潋滟的杏眼儿怔怔垂向长姊掌握的珠子,透着这颗圆润晶莹的珠子,她攒紧眉头,近乎呓语地开口。]掌中珠?呵呵……
            [她终究倦了,和蔺玄的对峙总让她满心难受,可她偏又十分不驯那人藉着长姊身份,明为教导实乃讥讽的言论,过去是,现在是,往后亦是——永远两看两相厌的两个人,却又不得不被迫紧密联系在一起,这就是她和蔺玄。]
            [在蔺玄缓下语气时,蔺凛原想接着嘲讽几句,可转念想到蔺玄如今的身份,这份蠢蠢欲动的心凉下不少,她胡乱揩了把眼泪,收了哭势,低下红彤彤的眼睛, 讷讷回答。]原本母亲已找了冰人说亲,只父亲怕你一人进宫,无人回护,才命我进宫。[笑哼一声,颇为讥嘲的口吻]父亲他要我们姊妹同心,尽心侍奉君上,为蔺家光耀门楣——姐姐,全靠你了。
            〔蔺玄/明淑婕妤〕
            眼前人的的泪水不值钱似的涟涟而下,欲止还流,蔺玄皱了皱眉头,忍不住脱口而出。
            “你还是这般模样,教旁人以为我欺负了你似的,又或是你确是这样想?可我本可以有千万种方法——”她将自己的头靠了过去,留有一寸余地,任对方的气息打在脸上,有一种即将要生出虫子的潮湿,她强迫对方的眼睛看着自己,试图逼出所有虚与委蛇的恐惧。可对方的眼睛里分明是还在享受着哭泣,这史上顶顶有用,也顶顶无用的东西。
            “原是爹***,可惜了。大好的青春年华,这样美丽的人,陪我在这不得自由的归处耗着?”她嘲讽着,不必遮掩自己的厌恶,虚伪从来只能令人恶心。蔺玄放肆而疲倦地打了个痛快哈欠,深知眼前人比自己更清楚闹得太过难看,不过枉作他人笑谈,而对方下人之女的出身,不得不更在乎这些本就难得的,或真或假的尊敬。
            “如今蔺家这般风光,倒是你出力多些,我不过觍居此位多拿些俸禄罢了。咱们蔺家人同蔺家人说话,何必阴阳怪气。我,你,在外头都是一样的人,别人家的靶子罢了。”
            蔺玄自嘲地笑了笑,愚蠢。这世上的一切矫饰与不诚都是愚蠢的恶。
            “阿凛啊,好自为之罢。”
            蔺凛 美人
            [此际因断断续续的哭泣,蔺凛的眼睛微感酸涩,面上也显出几分倦态,乍闻蔺玄喝声,只得强撑精神应付,度雪的腮颊也跟着浮现出了力不从心的憔悴。而后蔺玄逼压过来的光景让她不禁心生惶然,忙不迭地后仰上身,一双翠眉压得低低的,好似被她的气势所吓,胡乱摇了摇头]没有、没有……
            [她瘪了瘪嘴,将涌现的泪意强自压了下去,眼眶湿漉漉的,但她没有抬手拭去,而是任由水渍风干,就像她缓释所有刺痛她的伤害时,就会想象有一阵轻风吹过水面,回荡不休的涟漪一开始会出现,但经此之后,什麽痕迹都不会留下]
            [她轻轻叹息一声,犹豫地看了蔺玄一眼,再又摇了摇头]没有您,我就像一朵无根的浮萍,注定不会长久。[说到这里,她整衣起身,团花缕金的石榴裙依旧艳烈如焚,却衬得她褪去严妆的颊颐格外素净]正如你所说的,我们都是蔺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要是为了蔺家,妹妹都听您的。[蔺凛的眼神中充斥着奇异的光,她向蔺玄躬身一礼,脸上慢慢露出一个乖顺的笑容]往后在这深宫,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姐姐。
            〔蔺玄/明淑婕妤〕
            她始终冷眼看着,惺惺作态也好,真情实意也罢,眼前人骨血里留的终究是蔺家的血,即使互相厌恶,却也要互相分享荣光。
            “相依为命?”蔺玄咀嚼着这四个字,“你说得太重了些。”她生生受了眼前人的这一礼,不紧不慢地抬手,拍了拍阿凛的肩膀。虽然演不了姐妹情深,却实打实是一根藤上的蚂蚱——蚂蚱之间的仇怨在藤面前无足轻重。
            “ 不必听我的,想做什么就去做。我虽...却不得不承认,你该是个讨人喜欢的。”
            蔺玄眯缝起眼,目光中半是探究,半是疲惫。
            “去罢,好好歇息,来日方长。”


            IP属地:上海6楼2020-02-26 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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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小小蔺下定决心蜕变的一场戏。
              戏内一开始,小小蔺试图以浓妆艳抹的姿态去姐姐那里炫耀自己的承宠,然而就像戏里说的,无论是文缯繁昳的绮罗衫,还是炽艳如焚的石榴裙,与蔺凛周身的气质是格格不入的,她只是拿这些把自己武装起来,在勉强自己罢了。
              和姐姐的见面令她很不愉快,蔺玄并不掩饰的厌恶令她更深地感受到了自己的不甘,其实在戏外我一度很想直接和蔺玄撕破脸皮吵起来,但终究还是没这么写——因为这不是小小蔺会做的事情。
              她其实很羡慕蔺玄,但也十足地厌恨她,最后她还是以所谓的大局为重,在姐姐面前一如既往地伏地姿态,但是她确实想往上爬的,她要证明自己在宫里过得很好,比蔺玄还要好,要让蔺家对她刮目相看。


              IP属地:上海7楼2020-02-26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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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凛 宝林 15 正四品苏州知府庶女 5T
                -育儿经小作文
                〔因已进秋日,宫中大多数的嫔御早将一袭薄春衫换作厚薄适中的秋衣,蔺凛素日畏寒,即便如今只是仲秋时节,业已是轻裘加身,颈侧一圈白绒簇着一张嫩生生的小脸,显得人益发娇憨起来。在得到承乾宫中递出的消息时,蔺凛正坐在窗前,低头绣着一幅花叶图,乍闻天子之意,蔺凛拈针的手一抖,差点儿把自己的指尖戳破,她与传话进来的侍儿对上一眼,二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话〕……陛下果有此意?
                〔过后,蔺凛轻轻叹了口气,把绣到一半的画儿搁到一旁。让侍从打水净了手后,她便裁宣研墨,手中捉着一管紫毫,悬停在纸张正上方,迟迟不曾落笔。蔺凛不曾生育,对育儿一事上自然不知其理,她又不敢随意敷衍皇帝,只得让侍从寻来诸多书册翻寻,通读过后才下笔写道〕
                妾观《孟子》,书曰:‘饱食、暖衣、逸居而无教,则近于禽//兽’。天潢贵胄,长于宸阙,富贵已极,惯见和璧隋珠,遍品珍馐贵馔,经观妙舞繁弦,此乃逸居也,倘无诗书文理藏于腹内,恐生骄扈之气,难矣哉!《大学》曰:‘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所谓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教之以义方,使其修身养性,慎思明辨,再择师而教之,传其道、授其业、解其惑,则可‘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如是而已。
                〔通篇写完后,等墨迹干透,让侍儿连自己前日绣的一个荷包一同带到承乾复命。]


                IP属地:上海8楼2020-02-29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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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谭 才人]
                  冬日里的红梅是顶好看的,只取一枝在瓶中便增了几分喜气,想是将近年关,宫里也热闹许多,欢欢喜喜去赴了那鹿宴,故作不知宴里的你来我往,不经意做了那宴中人。
                  红泥小火炉,绿蚁新醅酒。她在家中惯是不准饮酒,一时喝多了也不觉,硬被醉意在面上蹭上一晕红,执着酒杯小声笑着,随意敬了杯酒,就见是远远见过一面的蔺小娘子。自她入宫这些天闲话没少听,不觉便溜出了口:“是蔺姐姐呀,不对不对,蔺姐姐该是还有一个亲姐姐在宫里,那才是亲姐姐呐。”
                  一时间更醉了,谈吐间也带着酒香:“蔺姐姐和蔺姐姐,呀,都是妙人。像不像那个——娥皇女英?”
                  〔. 嵇弦月/僖才人〕
                  她且随着一道去了鹿宴,珠箔高褰动阁铃,金钥乍悬传漏板,鹿肉焦嫩可口,倒是随了自己的胃口,也不愿得多喝酒,只管吃肉去了。正吃着香,却听闻旁边孟才人醉熏熏得说话,自己快言快语,也接话茬道。
                  “传闻这娥皇女英共同服侍帝舜,当真是姐妹情深,只是两女一夫,未免难堪了些,孟妹妹有些吃醉了。”
                  蔺凛 宝林
                  [自蔺凛侍寝以后,宫内本就暗潮汹涌的蜚语愈加沸反,蔺玄和她不知从何时起,竟双双陷入了人们口中传咏的猜疑之中:她们的父亲究竟为何能升迁知府?然而对蔺凛而言,她并不为这些莫须有的揣测而心生苦恼。往日在府上她便有一种感觉:自己和蔺家人是不同的,即便她与蔺玄是名义和血脉上的姊妹,可她二人彼此心知肚明,姊妹情深不适合她们,而对于其他的蔺家人而言,她仅仅是个不受宠爱、可有可无的庶女罢了。虽然她生在蔺府,长在蔺府,但蔺凛知道,有一根泾渭分明的线把她和蔺家划了开来。]
                  [有时蔺凛也会怨恨自己的生母,为什麽要做出勾/引家主的腌臜事?为什麽要把她生下来呢?为什麽又那样轻易地死去呢?她曾听到过府内下人的对话,说她跟蔺玄天差地别,生母是个勾/引男人的下/**子,指不定她以后也会成为像她生母一样的人。 ]
                  [所以,她并不会心生困惑或者愤怒,只因编织恶意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而她已经习惯了。]
                  [正因此,在孟谭怀着几分醉意,向她吐出‘娥皇女英’四个字的时候,蔺凛心中平静极了。她雪团似的手正持着酒杯,里头盛了六分满的兰酿,馥郁的酒气正微微向外发散,而蔺凛惯常温柔的笑意亦在这般酣醉的气息中莫名潋滟起来,她把酒盏放回案上,从衣襟中掏出一方锦帕,递向稍见沉酣的来客。]孟姐姐,你有些醉了——喏,用帕子擦擦汗吧。
                  [在不动神色瞥了眼离自己不远处的蔺玄一眼后,蔺凛并指按了按齐整的鸦黑鬓发,自钗尾垂及腮侧的一串珠粒攒着熠熠的光,她浑身上下照旧以艳色为服,衬得肌肤色如素雪,耳畔两颗宝珠莹莹。] 孟姐姐,什麽是娥皇女英呀?我诗文学得不好,您教教我?


                  IP属地:上海9楼2020-02-29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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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10楼2020-02-29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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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凛 宝林
                      [孟氏一壁讲着话,蔺凛却分心看向她发间那支翠玉簪上,心想:这玉簪水头通透,做工也巧,倒比我匣子里头那支白玉簪更上一层,真想问她要来自己戴着呀。此时,坐她左侧的嵇氏也来凑个热闹,与孟氏争辩起来,蔺凛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安安静静地跽坐着,笑意分毫未变。]
                      [直至孟氏向她发问,蔺凛才抬起一双湿漉漉的杏眼,乖巧对人] 原是如此,多谢孟姐姐。 [亦朝嵇氏投去一眼,笑靥婉婉] 嵇姐姐亦是。[不待二人回应,她以一种很感慨的口吻顺势把话接了下去] 二位姐姐文采过人,诗词典故信手拈来,真教我自愧不如。
                      [蔺凛慵慵伸臂,自袖中探出一截雪白的腕子,继而撑颐看人,杏眼儿弯弯] 不过,我听说的典故倒与姐姐们不合了。
                      〔. 嵇弦月/僖才人〕
                      她且浅浅抿上一口香茗,抬眸瞧着这蔺宝林,眼瞧着乖巧的很,自个本也打算挑开个话头,便也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弯了弯眉眼,明眸善睐,靥辅承权。
                      “蔺妹妹客气了,我才疏学浅,担不起文采过人一词。”
                      她水葱般的手将茶碗放回檀木桌上,发出轻微细碎的清脆的声响,听美人言,似是来了兴趣,歪了歪头,抬手缓缓抚平袖口上的褶皱。
                      “我倒是好奇,妹妹听的是甚么典故?”
                      [孟谭/美人]
                      <剧情二娥皇女英>
                      “嗨,什么典故,这原本是——”话讲到一半,却堪堪停了口,这般一闹,酒气也消弭大半,迷迷糊糊知道这是不好、不对的,也便转了话头。索性趁着醉意问蔺娘子,端的是好奇,也坐起来侧着头认认真真听:“妹妹是怎么个典故?”
                      “我到觉着蔺妹妹蔺姐姐这般可人,或许比着娥皇女英来的更圆满些。”
                      蔺凛 宝林
                      [梅子色的纹绣裙幅色浓如泼,配上石青小衣益发艳重,蔺凛直起上身,扶了扶髻尾的金簪,把二人面上神情纳入眼底,抿在嘴边的笑意却淡了些,覆眉的额发教忽至的柔风拂了拂,露出了微蹙的眉心。]这……
                      [恰此关头,蔺凛心中却拿不定主意了,她不免轻眨了眨眼,视线在席上转圜一圈,至蔺玄身上略顿了顿,目光立时复杂起来,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绣在袖边的纹彩,片刻后才收回视线,半低着头,自冒着水光的眼中泄出一星半点的委屈神色来。]不瞒二位姐姐,自打那天(皇帝误了早朝)以后,宫里便有议论的闲言冒了出来,我不是不知道的,只是——有些言论实在是过分了些。
                      [声音好像是平稳的,但每至句末的尾音,都有几分强自抑下的颤音。瘦肩一袭撑着繁丽的华服,却显得格外单薄,半坠的眼眸怔怔地看向杯中平静的酒面,语气有点难过。]娥皇女英,南唐亦有旧例。
                      [再抬头看向二人时,眼中已泛起盈盈欲落的泪光,原是度雪的腮颊亦渐簇起羞惭的红晕,连忙侧过身去,拿袖遮住半张脸。]普天之下谁人不知陛下乃一代贤君英主,如今竟传出这样的话,且不论我,这又把陛下置于何处呢?我……我……[这话未完,小脸儿透着凄恻的张惶委屈,终是忍不住掩面嘤嘤哭泣起来]


                      IP属地:上海11楼2020-02-29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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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谭/美人]
                        原本听着旁人讲话也是晕晕乎乎,神游天外,那小蔺娘子倏忽便落下泪来,这才惊着回神了,那最后一点醉意也消了,急急忙忙要去给她拭泪去,并着将原本予了自己的帕子再送回去,便是不想掺和这大小蔺氏的事。边懊恼自个儿挑起的话,边要在面子上哄着:“别——别哭了,原是姐姐我说了这顽笑话,倒叫你伤心起来,快擦擦泪。”
                        -又想来这两位蔺娘子似是不和的,又顺着嵇姐姐的话,端的是一派劝解的意思:“妹妹也说了这是闲言罢了,也值得放在这宴上来说吗!我们便罢了,你教蔺姐姐怎么想?”言罢又去瞧了蔺才人一眼,带着笑的。
                        蔺凛 美人
                        [蔺凛听着孟嵇二人的话,眼中的泪仍未停,小姑娘好生委屈,哭得眼泪汪汪,鼻头通红。她一壁用大袖遮掩自己的饮泣,一壁抽抽噎噎地跟孟氏道了声谢才接过她回递的锦帕,默默低头拭泪。一双圆润的杏眼儿红彤彤的,手里绞着沾泪的锦帕,一双眉皱了又皱,终究是泄气般地塌了下去。]陛下、陛下他……唉……嵇姐姐说得是,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尔后她又听见嵇氏接下来的话,原本将尽的泪意又被尽数勾了起来,捏着帕子呜呜咽咽地又哭了起来,因心中焦急,她一壁捏着帕子流泪,一壁哽咽着急急开口]嵇、嵇姐姐,我——我当时就罚、罚她们了!呜……我、我也知道,她们、她们这样传十分不敬,有损陛、陛下声誉,所以,所以我才罚了,我怎么又敢用亡、亡国之君类比陛下……呜呜呜呜……
                        [蔺凛心中又气又急,一口气没接上来,当下咳嗽起来,一边咳一边还在说着不敢云云等话,场面一时混乱极了,周边不知究竟的嫔御早探头望了过来,蔺凛仍埋头哭泣,直到孟氏在一边好言相劝,适才渐渐收了哭势,脸上的妆容自然是已快哭干净了,但抽噎仍止不住,瘦肩一上一下地跳着,小脸儿满是惊慌的委屈和为难。]孟姐姐,我真的真的没有这么说,你信我,好不好?
                        [孟谭/美人]
                        眼见着这小小一角闹了这些喧嚣,心里急得很,再劝不住这嵇小娘子,也只得不断伸出手来安抚她:“怎么又哭起来——那些南唐后主的混账话自然是那些宫娥背后嚼舌根的。”
                        等她堪堪止住,一张小脸儿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心里一壁赞她这般可怜模样,唤来蔺小娘子的丫鬟:“快些将你主子送回去罢,好生照看着。”
                        -结


                        IP属地:上海12楼2020-02-29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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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小小蔺对流言的态度是十分冷漠的,娥皇女英又如何,只要自己能在宫里好好活下去就行,至于别的,她并不在乎。所以,她在小孟和小嵇发问时,一开始并没有流露出委屈的神色,甚至暗中把传言改了个意思说出来,并借机在人前装出一幅柔弱无助的模样,以此混淆视听,让大家觉得她就是个爱哭的、好欺负的小姑娘。
                          她脚跟还没有站稳,与其因盛宠而成为别人的眼中钉,不如学会适当示弱,让敌人放松警惕。


                          IP属地:上海13楼2020-02-29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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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凛 美人
                            [这日正逢昨夜秋雨歇,庭外琼树萧瑟,半黄掺绿的落叶铺了半片地,已浸凉意的秋风吹过阶上平滑如镜的积水,拂起阵阵清浅的涟漪。蔺凛自鹿宴归来后一直神色恹恹,进宫后一贯的艳着浓服于时也转为素净,颏尖瘦削,雪肩伶仃,唯独一双杏眼儿透出的神采深邃不少。]
                            [她凭窗欹歪着,半敞的雕窗外的秋光正当时,在满目金粲的落英中,独独一丛杜鹃红似啼血,这倒平白勾起蔺凛赏花的兴致,于是她一面拢着半散的发髻,一面趿鞋下塌,要丫鬟来侍妆。她还是爱艳色的,除尽一身素裳,指下一一掠过胭脂缕金,银朱妆花,红鸢织锦,倘要抉择,竟一时教她犯了难。]
                            [待得蔺凛妆毕出行,门扉洞开,又是平时众人得见的袅娜倩姿,是带羞含怯的柔顺,活像一只可怜又爱黏人的幼猫儿。蔺凛久未出户,便是几丛应时而开的秋花都是新鲜的,一路走走停停,等到了御园,原本贪看花景的心已消磨了个七七八八。]
                            [她沿着小径往深处走,路过篱下层叠的金菊,不免起了驻足品赏的兴致,正当时,她眼尖地瞧见一盆刚刚开放的菊花花盆上竟写了两字‘春熙’,花上紫白双色相叠而绽,颇为新异,浑不似凡品。蔺凛心下打定主意,便支使人回去拿来画笔等物,暗自记下此景后,便往一座八角檐亭铺纸作画起来。]
                            姜听遥-锦婕妤
                             [午觉懒起,点花时才想起那盆紫龙卧雪,收拾了衣装,才出门去寻它,也不知同玩伴玩的可好些。再见时,许真是玄学的缘故,还真有生气起来,莫不是嫌我那花少些,改日我定也要讨块花圃来。差小婢抱起花,一路闲逛回去。
                             [路过八角亭,远远看去那美人像只幼猫,正在作画,仔细一看,是那小蔺氏,那日鹿宴闹得哭哭啼啼,我虽是未曾与其有过几个照面,却也记住了。在园中作画的人少些,一时好奇,便凑了上去,只见人画上紫白相间,我忽是乐了,这不我这盆紫龙卧雪。别说,这小蔺氏画的确实栩栩如生]
                             好雅兴,画的是它
                             [见人一笔停下,才出声,一指那盆紫龙卧雪]
                            蔺凛 美人
                            (亭外花叶葳蕤,秋露深处,犹见碧梧老。蔺凛坐在方亭一隅,石桌上铺设着一张洒金宣纸,边上摆着各色颜料、笔洗等器具,她专心执笔描画,只见纸上赫然呈现一朵已趋半开的紫菊,工笔细腻,设色精密,一看便知费了作画人不少的心血。)
                            (因埋头作画的缘故,蔺凛不曾听见自亭外传来的由远及近的跫音,她擎玉管,正思索着该在何处添一笔翠叶之际,忽闻身后一记和缓女声,弱肩几不可察地一颤,忙是抬眉望去,湿漉漉的杏眼中有几分惊慌)啊……
                            (与来者四目相对片刻,蔺凛方才回过神来,搁笔一旁,向人端正一礼)见过锦婕妤。
                            (她与姜氏往来不多,却听过她不少传言,姜氏同她一般,也是庶女出身,而今一跃成为宫中炙手可热的锦婕妤,如何不教她心生钦羡呢?她软软眨了眨眼,顺着来人所指的方向看去,恰时秋水闪过一丝惊异之色,手按衽襟,照旧一幅怯生生的模样,粉腮泛红。)是……(本想让人把画了一半的丹青藏起来,却不好随意开口,贝齿抵上唇瓣,把头微微一低)妾信手涂鸦的拙作,不堪入您的眼。
                            姜听遥-锦婕妤
                            [见伊人肩一抖,自知理亏,带着笑意,不请自坐。打着扇子,去看那画,随手叫起人]
                             起吧
                             [细看那画,把我紫龙卧雪画的可爱,一时欢喜。再看人动作,一派怯生生的做派,连带那日哭得涟涟,像极了那路边小白花,没由来的,让我想起了家中二姐姐。放下画,撑首,盈盈笑着看人,目光带着一二探究,一二兴味]
                             无碍,我瞧着画得可爱。美人怎的如此怯怯,我又不吃人,抬头看我嘛,不然,看花好
                             [桌上还有富余,示意小婢将花盆摆上。这会倒是很认真的跟她聊起这个花,我一贯信缘,这紫龙卧雪,虽是名品,但得人一画,也是它好福气]
                             拿回来时,将将都要被埋了,如今倒是养的好,要是你也喜欢,改日看看,我寻一盆与你如何
                            蔺凛 美人
                            [见姜氏神色亲善,蔺凛心中不禁一松,更因姜氏出身,对她自有一分与旁人不同的好感,是以在人免礼后,蔺凛请人上座,面上持着柔柔的笑,亲斟一盏滚茶递去。]承蒙婕妤不弃。妾今至御园,偶见此花,虽不知是何品种,却觉得定非凡品,这才起了描摹之心。
                            [听她娇谑之语,果真歪头渡去一眼,吊在发脚下的两串珠玉晃晃荡荡,像是认认真真把人端详一番,舒眉一笑。]有道是‘名花倾国两相欢’,可要妾来说,您比这花好看多了。
                            [她一壁含笑听人讲起这花的来历,一壁用恍然大悟的口气说道]怪道这盆身上头写着‘春熙’二字呢,原是您的爱花——如今开得这样好,竟一点瞧不出原来的样子,想来是您的一片爱护之心,才教她长起来了。[之后腼腼腆腆地低下头,颇为羞涩地答话]妾……不大懂该如何莳花,但若是婕妤所赠,必当竭力爱惜,不教辜负。


                            IP属地:上海14楼2020-02-29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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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听遥-锦婕妤
                               [听着她笑着说着些甜话,心中还有一丝哀泣,听了不少风言风语,关于这蔺氏二姐妹的,说实话,在我心里,这小蔺氏更不是个善茬。那日惊蛰说八卦与我听时,我却想到,我也是个庶女,在嫡母膝下养久了,又在这宫里一帆风顺的,我都快忘了,我也是个庶女。]
                               那我该日,去花房问问,再不济,等我将这养熟,分枝与你
                               [我心下还算敏锐,总不至于与这二人交恶,得那话,虽是听得鸡皮疙瘩,却也笑盈盈的应下,伸手又去够那丹青]
                               这花我瞧着欣喜,可否就赠与我了?
                              蔺凛 美人
                              [虽说蔺凛拣了几句溜须拍马的话与人分说,然而姜氏向她展露的这一星半点的善意,倒教她别扭起来,一时不知该如何应付。她手中捧着一盏薄胎莲底盏碗,被泡得舒展的茶叶在碧绿的茶汤中上下沉浮舒展,娓娓垂下的软睫翕辟着,继而冲人点了点头,扬起一个颇为欣喜的笑靥]谢谢您。[适才向人露出一个符合年纪的、略显稚气的笑来]妾头一次养花,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来向您请教吗?
                              [这句谢谢确实是蔺凛发自真心实意地说出,兴许同为庶女的缘故,或许姜氏更能懂她——真奇怪呀,明明她和蔺玄身上流着出自同父的血脉,两个人的心却一直背向而行,一个厌恶一个憎怨,竟比陌生人还要不堪。]
                              [蔺凛脑中闪过很多模模糊糊的片段,但在姜氏开口索要丹青时,于是这些无关紧要的思绪被抛却脑后,她搁下莲盏,冲人柔柔一笑]这倒是妾借花献佛了。[瞥了眼完成大半的丹青]此画尚未完成,不若三日后,妾亲自将画送到春熙,可好?
                              姜听遥-锦婕妤
                               [看着人露出稚气的笑,心想果然如此,眼底的笑都浓了几分。这丫头,瞧着同我那二姐姐似的,却是个聪明的,点了点头]
                               可以,到时去景阳春熙寻我便是。若是花儿不方便抱来,遣个小婢来说也成,我得空便去
                               [提画一时兴起,得了却也欢心,打算到时挂到紫龙卧雪旁,算是它的丹青相]
                               不急,你慢慢画,到时遣个小婢送来就是。天色不早了,那我先回了
                               [眼神而去,小婢抱起花盆,盈盈而去。回屋了便想着,我那姐姐,又想起在姜家的事儿。也不回屋,搁秋千上待着。二姐姐是个庶女,差点填房去,好歹母亲良善,说了门文人的家室,三姐姐姨娘骄纵,三姐姐便是去勋贵人家做妾了。而我……而我,入了宫。我常想,骨子里,我与他们有些什么不同,却是想不出。]
                               >结


                              IP属地:上海15楼2020-03-01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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