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球俱乐部里,三名少年从早上一直练球到下午。
“德川,再来一球!”
话音刚落,鬼十次郎的左手已经把球抛到半空中,纵身一跃,用力把球打去网斜对面的区域,球正好落在底线旋转反弹起来,对面的少年左臂挥拍,完美地把这一球打到对面的死角上,球速之快连身为前辈、身经百战的鬼也来不及作出反应,球已经从边线上飞速弹开了。德川和也并没有为得分而高兴,表情冷若冰霜像极了外面的雪,细密的汗珠划过他冷峻的面庞和高挺的鼻尖,他抬手微微擦了擦汗,呼吸因为长时间的剧烈运动而变得急促。
“去休息一下吧。”站在一旁观战的卷发少年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对德川说道。
“是的,入江前辈。”
“德川,看来你进步了不少。继续加油!”入江奏多笑眯眯地鼓掌,“虽然德川履行了当初当上U17队长的承诺,但他还继续向职业选手的目标进取拼搏。鬼,你是不是也觉得很欣慰?”
鬼没有回答,嘴角的弧度并不明显,却难逃入江的法眼。
德川坐在椅子上休息擦汗,手机突然震动了几下提示收到信息。
“德川前辈,非常抱歉。今天不能和你打球了。因为画廊有同事请假了,要加班到晚上11点半
。我们下次再约吧。”
“德川,你这表情比刚才打球温柔多了,是不是收到越前龙美的短信呀?”入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凑到德川身旁,戏谑道。
德川没有看他,一直注视着手机屏幕,指尖快速地轻触手机键盘回复道:
“好的,注意安全。”
“德川,你怎么忍心让一个女生大半夜的自己回家?你这样永远追不到女孩子的。”入江瞄了一眼他的短信,不由地用教训的语气说道。
远处的鬼看到入江颇为严肃地对德川说话,也有点好奇。“入江,发生什么事了?”
“看来我们不仅要做德川的网球导师,还要做他的情感导师。”入江拍拍鬼的肩膀。“你等下有事吗?”
德川从来没有想过恋爱方面的东西。在他的心里,网球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的位置,成为U17队长之后,他要更加努力成为职业选手。
而这个女孩不知从何时起每周都会在画廊对面的电车站相遇,还会主动和他聊天。他开始对这个女孩有了比较深刻的印象——她是个清纯开朗,简单善良,网球打得不错,很疼爱弟弟的女孩。久而久之,只要龙美到下班的时候还没出现在车站,他就感觉身边仿佛少了什么一样。
就犹如今天龙美不能来打球,他心里也充满了失落。
在入江训导之前他心里何尝没担心过她,当时在他脑海一闪而过的就是送她回家的念头,但到回复时,他觉得自己现在只是她的普通朋友,所以才把所有的担心汇成一句简短的话“注意安全”。
他还不确信自己是否喜欢上她,但他可以确信他每周都想见到她,想听她说话,想送她回家,想和她打球。一向严肃严谨的他,从来没有对其他女孩产生过这种感觉,因此在对待感情上既空白又迟钝,还相当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感情隐藏起来,也不懂怎么表达自己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