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到二:互相认出对方(元钦VS薛定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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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元钦
【三生河】
【引灯入流,平一波空寂。怀中落空,折身时撞春风,又满。巧遇稚龄女童,来讨一串糖葫芦。略略俯身,适有朗月披衫,平生几分人间烟火。】
吃了我的糖葫芦,得随我回纯阳。【笑问。】纯阳去不去?
【到底无法,许是机缘,还因无虞天真,最教人动容。购了糖葫芦予她,欲行,恰太虚迎面,目及之处,是一副弓箭,倒很应景。】
【自双腋托人起,举高高,问女童。】喜欢哪只纸鸢?
【只臂揽她,望银汉迢漫,弦箭忽发。令太虚去拾纸鸢,呈来觑观,有笑。令他引女童寻家,自往山高月深处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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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薛定秦
三生河
【徽月正圆,拱桥渡过流水三千,小童扯线,忽紧忽松的,尘世喧嚣好似拉长了,渐渐耳畔唯余清净。轻枕双臂,垂目去看河灯。追思故人,谁是故人,故人又何处寻呢。】
【再望天穹,上方已是空出一片,小童挽线要走。骤然瞋目。】我的鸢呢?
叫人射下了,姑娘若要,大可沿河过去寻,应该走不远。【小童撂下话头,步履入了人潮,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柳黛微蹙,这下寻不着理,倒憋了一肚子火。当即顺河往深处去,值晚风疾走,吹散额上汗粒。行人大都结伴,偶尔碰了肩,撞了手,却未曾止步。】
【寂寂浓云掩银宫,夜色如幕,加之劲走脚疲,好在得见一人。未及多想便开了口。】敢问先生可见着个红鸢?
【复。】上头写了字的,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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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元钦
【三生河】
【一月入山海,隐见华山云。欲寻鹤去,不见蓬莱,又至此地辗转。所幸憾事得偿,目揽星汉,得见春满人间。仍作机缘。】
【女童归去,后令太虚相随,遂只影往山河。穿巷走川,提一灯长行,引豆光斜身。及迎面逢春,顿步却止。】
是红鸢,亦有小字。
【又有风起,月朗星聚,于此间相立,天地阔然。递鸢予她,笑笑。】东风吹落的,不是我。
【临时一行入目,有疑。略作踌躇,终询。】只是不解。
【皱了皱眉,清朗一句。】大道存世,无形亦无情。
【于是相悖,难解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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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薛定秦
三生河
【残影成双映,山风了无踪。徒留薄凉。瞧他代面不掩风光,目华似明镜,出声如空谷绝响,余音杳杳,倒像是痴梦一场。只是一点与梦中有异,他没有消失不见。】
东风恶,不懂欢情。【不欲拆穿,探手接过红鸢,失笑。】道生万物,万物哪个没有情?
【山河本是死物,日月亦非神识,虽意有舛午,却仍旧讲下去。】
天清地浊,始于虚空。人是精气所化,与万物本无不同,只是得以掌控一情字。我说郎君多情,是因世风之下,人人讲究情义;而似无情,是因此“情”非真意,口头提过便罢,倒不如从未说过。
【庸人贪几十载春秋,不疑俗世真假,但凡遇事,人云亦云。智者求温饱,别于众道,哪敢奢求有情。】
情短情长总无法分清,旁观者尚且如此,局内人自然沉沦而不能自拔。【视线瞥过鸢上破损,随即抻袖掩了,眼里偷藏繁星,一眨一眨的。】你觉得呢,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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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元钦
【三生河】
【风引万物生动,又撞平川寂原,逢云霁月开,长灯骤灭。唯天星疏朗,漏三二余光,抵至眼底风光。】
一生二,二而三,三及千万,万物始生。【稍顿,颔首。】姑娘所言,是大爱。
【远目隐山,又及闹市灯火,天地忽寂。而聚光成流,有萤鬓间绕,便借虚昏萤色,见此山色。】
人情为小爱,而道存其间,及乾坤朗月,当引大爱。【反身临风,成笑。】于是春秋入怀,风月藏目,无不贪恋。
【惊诧她年纪尚小,言辞却有洞天。不欲窥此间玄机,只面山月。】
问我? 【失笑。】越三界而去,去嗔痴,免俗缠,独爱山河,便可自清自救。
【谈何容易,也不过玩笑。长风抵袍,隐一鹤行川。又复闻一句,疑。】可某今日未着道袍。
【因惑温询。】纯阳弟子很好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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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薛定秦
三生河
【流萤飞光在他发间,绘成一川星河,“大爱”入耳,呵笑几声。或许风月入怀,竟是徒然醉了一般。】
超凌三界,逍遥太清,道长好算盘啊。
大家都挤着往街心去,独道长一人在此,【不肯多说心声。】我猜的。
【又玩笑。】约摸只有纯阳观的道长与众不同罢了。
【虚影更甚,阖眸忆及那声笑,隐匿在沉夜银阕下。五指收拢,纸鸢依稀断翅落地,轻飘发出“啪嗒”响声。一按心口,便有人靛袖捋风,踏祥彩来,驾煌星去。蓦地往人前行几步,伸手揪住袖口,语气委屈。】
道长聿遵天命,可否替我解一签?
【不顾他同意与否,缓缓睁眼,萤光点点,二人视线交错时,粲然。】
签面:“只一点情留,直似春蚕到老,尚把丝抽。”
【此时此刻,只觉这夜太静,心知他多半不会替我解签,却眼酸得难以自持。揭下面纱,别开眼。】
对不住…【怔怔松手。】是我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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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元钦
【三生河】
【又观闹处灯火,偶有熙攘入风,可窥人间喜乐。是沾春烟火,聚少成多,及此处忽止,散作珠波一点。山川寂寥。】
【清光抵眉心,色温。】非我一人。
【一袖藏河山,尽揽风与月,行时生风,顿步惶惶。波澜横生。】
【平止风息,微阖了目,有唏嘘。】知天顺命,妄窥本是逆天行命,你不该。
【顿言又止,徒生悯色。流光逐月而来,及她鬓时化萤,归云去。声低。】不是不愿解,是不能解。
【袖下风歇,方得清明,哑然后生笑。】原来是你。
【冷月隐山,又有别鹤归来。知她性真难耐,困一处空寂,当是委屈了。伸手摘铜面,遥对粲火重重。】灯会热闹,你该喜欢。
【温添一句。】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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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薛定秦
三生河
【玉轮晕糊,有如曝光刺目,唯熠耀在鬓,自他眼里看不到我的斑驳失意。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我——大梦犹未醒。】
【脚步虚浮,踉跄后退二三,接着是鼻酸。】
我不该,我不该!
【几欲声哑,字字入心。】我原不该看见那个人,更不该觉得你就是他。
【清泪落下时,窥不见半分宵烛,从此是楚汉分界,相逢难通么。摇摇头。】
道长,你我都太懂了。我追求飘渺仙人,误扰道长清净,是为一错;明知不可为而为,不止私欲,是为二错。
【铜面摘下,却不敢多看一眼,背身抹一把脸,续道。】再不会了。
【一句告辞也难脱口,思忖良久,提步径直离了这地。背对幽山,但有一声疾风过耳,双手忍不住打颤。什么岁月风月,统统抛到耳后。】
【我求真醉一回,醉里红袖添香,与君双;醒来天各一方,再无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