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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瑜是名华山弟子。
他的口癖是——“在下一直都很严谨。”
这看起来没有问题，华山虽穷，但弟子胸中皆是浩然正气，耿直爽快，说一不二，个个都恪守名门大派的武林风度。
然而恰恰相反，虽然夜瑜他打小在华山长大，令人啧啧称奇的是他居然还能像长在雪莲圃里的顽强杂草一样养出个不羁的性格来。他从来都是个吊儿郎当的负剑客，穿着华山师姐用炒鸡耐寒的布料织的校服，脑后长发用十年不断的发绳松松捆着，持剑负箫，一本正经地，游戏人间。
江南严州的茶馆生意很好，每天都有各路江湖人士风尘仆仆地从马匹上越下，下来讨杯茶喝解渴，也顺便探听消息，聊天解闷。
夜瑜正是其中之一，他今天刚从师门接了个拜访云梦的任务，脑子里还盘算着怎么和身姿婀娜的云梦小姐姐们有点眉来眼去，谁料这一下马就看见了一个人。
一名辨识度很高的故人。
他心上顿时来了一计。
——TBC——
夜瑜的原型是我的一名华山朋友姬友

-3-
八岁的夜瑜正在发愁。
门内的同辈玩伴都被他折腾了个遍，谁都打死不愿再跟他继续玩了，所以他只能闲的没事干地坐在屋檐上看雪消愁，脚丫子无聊地在屋檐上晃啊晃。
这一晃就出事了。
夜瑜的靴子上滴答滴答地落着雪水，天女散花一样簌簌落在了下面那人的身上。
夜瑜还没察觉到自己惹下的祸事，只听见屋檐下有个细小的声音。
“你——”
“我？我怎么……”夜瑜探出头，看见了一个湿答答的小道童，梳着道冠抱着拂尘，一双眼睛因为愤怒亮的吓人，却分外的好看的样子。
“咳咳……对、对不起！”夜瑜这才注意到他酿成的恶果，从屋檐上跳下来，连忙挠着脑袋道歉。这不是自己门内的师弟师妹可以一根糖葫芦糊弄，武当山的小道童可怠慢不得，这下完了……
夜瑜手忙脚乱的用袖子帮他擦去头顶的水，一边擦又一边笑了——“这都是屋檐上积的干净雪水，从天而降，也算给你醍醐灌顶了不是吗，哈哈哈哈哈！”
夜瑜没收住又开了个玩笑，谁知道这小道童突然就发作了，甩开他的手就往风雪里迈步走。
“诶诶诶别——我不是故意的！我就开个玩笑！我给你赔不是！你别放心上！”夜瑜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来，却注意到小道童微微发抖的双肩。
——冷的。
夜瑜把小道童拧过来，看着他苍白的小脸和嘴唇，突然就明白了。
华山常年雪，冷的不行，小道童从武当这气候宜人之地而来，又穿的这么单薄，刚刚来屋檐底下可能也是为了取个暖，自己却给他雪上加霜，的确是过分得不行。
“跟着我，我带你去个暖和地方。”
——TBC——

-4-
林书鹤被带进了夜瑜的房间。
华山开辟的弟子院落中，一树寒梅正开的极好，傲雪吐芳，那饱满的颜色给华山雪景填上了一抹生动的嫣红。
林书鹤隔着轩窗看着那梅花，头顶着夜瑜友情提供的厚实毛毯，和夜瑜相对而坐。
屋内燃着炭火，在天寒地冻的时节，这方小屋有着温度和彼此相闻的呼吸，突然就温暖起来。
林书鹤吸了吸鼻子。
他只是武当此次来切磋武学派来的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跟班，师兄们风风光光地去和华山弟子比剑去了，他却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华山上冷的不行。
方才他被夜瑜的玩笑气的转身就走，其实还有隐情。
醍醐灌顶本来是每一位武当入门弟子都有的待遇，是由修为高深的师兄为新入门的弟子洗经伐髓，是寄托希望，让他能在求道一路上走的更远之意。
但轮到林书鹤的时候，负责给他醍醐灌顶的师兄犯难了。
林书鹤天生经脉闭塞，洗经伐髓根本没有意义。
师兄当时叹了口气，只让他领了套道袍去弟子院偏院住下了。他有些懵懂，但大概也知道了自己资质不佳，难以证道。
别人能御气化剑，修习道法，他却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背道德经。别人能够凝聚真气，不畏严寒，他却只能瑟瑟发抖。
这份不甘的心情一直被藏匿得很好，直到他遇见了和他同龄的夜瑜。
他看到夜瑜那样的笑容，看到屋外那样的梅花，突然就不是滋味了。
为什么？
这世上有人天赋异禀，有人却低如尘土。有人能笑的恣意，有人却只能苟活？
都说大道无情，却让他遇见了这样的一个人，看到了这样的雪景。
林书鹤突然有种顿悟之感。
他的道，是争。
是梅花迎雪，不惧严寒，是低贱至斯，依旧想要出人头地。
“我叫夜瑜，华山弟子，夜是夜晚的夜，瑜是瑕不掩瑜的瑜，你呢？”
“林书鹤。”林书鹤攥紧了手指。
我会变强，然后再度出现在你面前。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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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新一辈弟子中，林书鹤的名声逐渐响亮了起来。他小小年纪自己突破了心障，一身剑气更是出神入化。随着时间推移，这名气很快就在江湖传开，夜瑜自然也是知道。
但夜瑜对林书鹤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初那个裹在毛毯里的，右眼下点了颗泪痣的小道童。
所以他看着眼前有青鹤之姿的道长，有些抓住了他把柄似的顽皮就禁不住冒上心头来——捉弄一只鹤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所幸今日能在这江南茶馆遇见，也真是缘分了。
所以他握着林书鹤的手，露出了和十年前初遇林书鹤一样的笑容来，狡黠眼神里藏着亮晶晶的光芒。
“我此行托师门命令拜访云梦，不知可否有幸和道长同行？”
看见没，碰瓷华山弟子又秒变翩翩少年郎。
结果自然是林书鹤拗不过牛皮糖一样的华山弟子夜瑜，也罢，林书鹤此次下山也没有什么特地的行程，无非寻道而已。
虽然林书鹤一直想说“华山欠我们的钱什么时候还你还这么嚣张”，但奈何他脸皮薄，每次都会被笑嘻嘻地打岔了去，久而久之就只能算了。
而夜瑜自然是非常喜欢看道长吃了瘪面上不显脸却从黑变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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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相处模式非常诡异。
如果你这两天在江南走过，就会看见一个华山弟子跟在一俊俏道长后面热脸贴冷屁股的样子，还贴的不亦乐乎。
比如。
江南多水，走过一晃悠悠的小木桥，夜瑜说——
“道长抓鱼吗？我做鱼可好吃了！”
林书鹤：“那我走了。”
“诶诶诶诶等等我啊！”
水牛好好的在树下休息，夜瑜说——
“道长想试试骑水牛吗？很有意思的！”
林书鹤：“没兴趣。”
夜瑜骑着水牛欢快地走水路在前面等他过来。
有一个奇怪的水缸横亘在大陆中间，夜瑜振臂一抬——
“**这么重！道长救我！！”
道长微不可查地朝他斜了斜肩露出小半个怀抱，夜瑜耍宝似的从善如流地倒了进去，结果自然是又被道长一把推开。
“心性幼稚。”

居然还有小可爱看！非常开心！存稿发完了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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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南行路遇见流窜出来的盗墓贼是怎样一种体验？
反正夜瑜是吹着口哨一个流星逐月就上去了。
他眉宇间尽是从容不迫之色，剑光缭乱，甚至还有空跟那盗墓贼调侃了两句，一招一式却直取对面要害。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洲。
林书鹤手中的剑气顿了顿，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夜瑜执剑的身影。
夜瑜比自己强。
这种强不是说他的剑法有多么精湛，而是他的心性比自己更适合武道。
天地逍遥游，大概乎此。
“道长怎么了？从刚刚开始就闷闷不乐的样子……难道那盗墓贼伤到你了？不可能啊……”
的确不可能，因为那盗墓贼杀红了眼，刀子全往夜瑜身上招呼，对于在远处偶尔默默掷出两道剑气的林书鹤根本没有顾及到。
不过夜瑜居然能感觉到林书鹤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的闷闷不乐之意，也是个人才了。
林书鹤别过了脸，脸上还是一派的高深莫测。
“悟道而已。”
夜瑜：啧啧啧。
——TBC——
好像有姑娘怀疑这是不是华武……的确是的，吊儿郎当健气华山攻X面瘫女王武当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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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的目的地很快就到了。
云梦谷内，小柳依依，流水潺潺，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来往的多是穿着云梦弟子服的姑娘们，眸光顾盼生姿。
夜瑜执一张拜帖，在掌事的云梦姑娘面前礼数做了个周全。而林书鹤只是板着一面瘫似的脸，眸光冷凝，抱着剑匣站一边旁观着，点个头微微示意就算了。
夜瑜打小的自来熟已经发展到了和林书鹤勾肩搭背的程度——当然是单方面的夜瑜勾林书鹤的肩，夜瑜搭林书鹤的背。林书鹤已经可以做到从一开始的冷冰冰拍开他的手到冷冰冰皱眉默认了，夜瑜想，嗯，进展不错。
云梦姑娘内心：这两人是怎么做到不打起来的？
林书鹤自从和夜瑜到了云梦之后，冷冰冰之意更甚了。
因为这里的女弟子实在是太多了，而夜瑜恰巧又是个讨人喜欢的主，姑娘们的秋波他可以潇洒地全收然后又打太极似地推回去。
然而对于林书鹤来说，这里简直堪比阿罗地狱，酒池肉林。
——TBC——
作者滚回来更新了！【振臂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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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心，静心。
林书鹤反复这么告诉自己。
然而他的心的确是动摇了。
月色正好，虫鸣依稀。他在客房里打着坐，却终究无法排除心中杂念。
他的脑海中却屡屡出现夜瑜和云梦弟子说笑的场景。他的动摇不是因为其他，而是觉得夜瑜他太自在。是的，太自在。
自在是道家境界，可笑他武当出身却不如旁人自在。他曾经把这个人当成活下去变强的目标，然而他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如此鲜活到让他心乱。他林书鹤的生命中没有旁人，但夜瑜的生命中有太多旁人的存在。
林书鹤的客房门却在这个时候被人叩了两声。
“请进。”
“麻烦道长，多有叨扰了。”
一个眉清目秀的云梦姑娘提着灯在门外探头探脑，看着只着中衣的林书鹤端正地打着坐，也微微羞红了脸。
“夜瑜哥哥在汤池等你，他说……有好玩的东西给你看。”
林书鹤的第一反应是夜瑜一张好嘴，云梦姑娘个个都叫他哥哥。
第二反应是慢慢起身，点头向门外的姑娘示意自己稍后就去赴约。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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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云梦汤池，孤男寡男。
神经大条的夜瑜并没有意识到这几个词的组合有什么问题，他站在汤池边上的屋檐上，有风吹起他束起的乌发和手上一支竹箫的朱穗。
当林书鹤披着外衣走到这里的时候，他听见了箫声。清越之声携着晚风徐徐道来，君子玉箫，没有婉转绕梁之意，只是疏疏朗朗，朝着更高的明月与天涯飞去。
一曲终了，夜瑜从屋上一跃而下，准确地拍上林书鹤的肩膀。
林书鹤在箫声中隐隐寻到了一丝道的气息。这样一拍，又把他险些抓住的顿悟之意给打断了。
“怎么样小鹤仔，好听吧？”旋即，当夜瑜看见林书鹤披着外衣就出来了之后，他皱了皱眉头，“你怎么又穿这么少？”
恍然间，这场景居然和十年前华山上那一幕重合了。
十年前，一个愤愤的小道童和一个跳下屋檐的小屁孩。
十年后，一个因为顿悟打断而愤愤的道长和一个跳下屋檐关心道长穿少了的华山弟子。
青葵现在正趴在远处的树丛里屏息观察着这两个人的互动，她就是刚刚那个来送话的云梦弟子。此刻的她细心地熄了引魂灯的火，忍受着秋日冰凉的秋霜以一个极为不雅的姿势蹲伏在地上——当她看见夜瑜解开外衣披到道长身上的时候，她的眼睛发出了亮得慑人的光芒。
华武了解一下？
——TBC——
完结应该快了 没想到我可以写到这 虽然我游戏都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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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云梦的旧识，看起来有很多。”
林书鹤披着夜瑜的外衣，眼神却有些游移。
“哈？”夜瑜收了箫，吊儿郎当地去对小鹤仔闪躲的眼神，“你可误会我了啊，当年我可是没下山就遇见你了，论旧识，谁能比得过你？”
面前那人明亮的笑意实在晃眼，林书鹤抿着唇，却没办法否认刚刚那句话说的他道心微漾。
林书鹤知道自己这趟下山要悟的道，历的劫的什么了。
“夜瑜，我有一问，可否请教。”
道长开口，明明是个疑问句，语气却被硬生生扭转成了陈述句。
“好啊小鹤仔，尽管问便是。”
“易经有云，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这是何意？”
“我是个剑客，我不懂大道天机，”夜瑜笑得肆意，“按你们的话来说，我修的是人道，是情道。我心在这悠悠江湖，而非渺渺天道，要我来说，这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大抵不过——老天不知天人之异，不知道人心中种种幽微难辨，爱憎也好，贪痴也罢，种种凝聚，此为遁去其一，一线生机往往诞生于此。”
林书鹤低下头，尝试消化这段话中的含义，脑海中却是夜瑜挥之不去的那张笑脸。他的外套正在他肩上，带着草木清香。
“遁去的那其一，是争才对。”
“你心中有答案，又何必问我呢？小鹤仔？”
夜瑜难得正经了一段话的时间，他心中那人遁其一的部分又开始挠痒痒了。
忍不住想要逗弄他。
忍不住想要接近他。
忍不住想看他吃醋。
林书鹤，你可知道我说谎了？
我心不在这江湖，而在于一只傻鹤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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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青葵端着早膳叫道长起床的时候，房中却没人应答。
她急忙去找隔壁的夜瑜，生怕是不是昨天的偷窥被心思敏感的道长发现了，然而手还没挨上门，夜瑜就披着衣服走出来了。
“瑜哥！！”青葵嘴快，“你相好的是不是跑了！！”
“说什么呢傻丫头，”夜瑜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纸示意青葵拿着，上面是林书鹤工整端正的字迹——
“道有所成，回师门禀告。勿念。——林书鹤”
夜瑜倚着门框，嘴里叼着根发绳，手熟练地梳拢头发，扎了个利落的马尾，罢了把那张纸从青葵手里收回，语气淡淡：“你和云梦姑娘们做的不错，算我欠你们个人情，道长那醋吃的漂亮。”
“现在他占了我好处就跑了，我可不会这么就把他放了。”
林书鹤，你可把我惹着了。死缠烂打可是我除了打架之外最擅长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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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居棠经常和武当新入门弟子说起那日“华山客一剑怒挑武当山”的传奇故事。
一位是华山常年游荡江湖的泼皮夜瑜，一位是武当新晋的实力担当林书鹤。是日天地被风雪所蔽，殿上霜雪被剑气震落无数，高手过招，一呼一吸之间稍不注意就得落败。
然而这一战却打的漂亮。剑气和剑锋互不相让，旁观者也不知道胜者是谁，只知道交战两人在风雪岑寂后相视一笑，惺惺相惜。
然而对于这两人，事实却不全是这样。
夜瑜挥剑弹开迎面一道破风而来的剑气，八卦之气在剑上一荡。夜瑜走神，想到的却是云梦夜色中林书鹤柔软的侧颜。
他一笑，手中剑花一挽，却是欺身而上，卷起一路霜雪。
“道长，你看好了，这便是我的道——”
他手中剑光雪光如同新日闪烁，却是林书鹤意想不到的一招。
他用剑和雪写了四个字。
“只心悦你”
一个弹指间，雪簌簌落在地上。然而这一弹指的时间已经足矣。
趁着林书鹤呆愣之际，夜瑜啄上了肖想多年的，心上人冰凉柔软的嘴唇。
下一刻，风雪散尽，夜瑜后退一步，收剑抱拳，冲他粲然一笑。
林书鹤耳朵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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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江南春。
严州茶馆依旧熙熙攘攘，两位姿容不凡的男子出现在一处的组合，虽然打眼，却也不算离奇。
说书先生正唾沫横飞，听的人有的抬眸兴致勃勃，有的喝了口粗茶，兴致缺缺。
“明月山庄一役，一位华山弟子和一位武当道长却是出尽了风头……”
负剑的蓝衣男子勾了勾身旁那人手指，身旁背着剑匣的白衣男子脸上不显，耳朵又不争气地红了。
两人付了茶钱，策马在飞花道上驰骋。
好巧不巧，一伙盗墓贼居然又撞到这两人面前来了。夜瑜林书鹤眼神交汇，翻身下马，立刻把背托付给了对方，各自为战。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盗墓贼全军覆没。
此情此景，颇有旧日重游的意蕴，适合煽情。
“喂，我说小鹤仔——”夜瑜一边提起沾满鲜血的剑，归剑入鞘，一边轻佻地道，“我说，等到我们都老了，就租条渔船，一起乘舟看看这江南风光如何？”
夜瑜知道那人性子冷淡，以为他的小鹤仔只会如同往常一样给他一个淡淡的鄙夷一瞥过来，没想到那人却在他轻轻背后说了句。
“嗯。”
如同华山细雪，轻轻飘到了归处，化为手中一抹冰冷温柔。
夜瑜的嘴角牵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他没有继续打趣，也没有乘胜追击地得寸进尺——除了悄悄反握住那人微汗手掌。
寂剑酣战事也无，醉酒醒初，惟愿逍遥平生度。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