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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娜·基亘(Marina Keegan)是耶鲁大学的一名大学生。她是耶鲁大学校报《耶鲁每日新闻》的主要撰稿人,曾在《纽约时报》和《纽约客》发表过数篇文章,并在毕业之际加入《纽约客》,成为一名主编助理。正如她在本文中所写的那样,她正带着爱和谦卑的心,准备为这个世界带来一点改变。可造化弄人,一场车祸带走了她最美的年华,也带走了她对明天的所有期望。斯人已逝,唯有那些细腻、睿智、触人心弦的文字留了下来,温暖和激励着读者。本文是她公开发表的最后一篇文章。刊登此文,既是为了缅怀这位早逝的英才,也是为了勉励现在的你我,愿活在这个孤单星球上的所有人都不孤独。


1楼2014-04-15 21:32回复
    孤独的反面
    我们的语言中没有孤独的反义词,但如果有,我想说那就是我的一生所求,那是我在耶鲁大学时让我满怀感激的所得,也是我担心明天一觉醒来离开这里时所失去的。
    它像爱但又不是爱,像交际又不是交际。它就是一种感觉,感觉许许多多的人在同一个圈子里,在你所在的团队里。付过账之后,你还坐在餐桌边不想走。凌晨4点了,还没有人想去睡觉。难忘那夜的吉他声。还有那个无法记起的夜晚。一次次,我们做过,去过,看过,笑过,也感受过。还有我们的帽子!(译注:这里的hats可能指毕业戴的学士帽,也可能是某些活动或某个节日戴的帽子。)
    耶鲁大学有很多小圈子可供我们参加:无伴奏合唱团、体育队、宗教社团、协会,还有俱乐部。即使在最孤独的夜晚,当我们跌跌撞撞地回到家里,坐到电脑旁,无人陪伴、又累又乏、毫无睡意时,这些小团队也总能让我们感受关爱,感到安全,觉得自己有所归属。可明年我们将不再拥有这一切。我们将不再和所有朋友一起住在同一栋大楼。也不再有那么多群发信息了。
    这令我惊慌!这比找不到称心的工作、合适的城市或者心仪的配偶更令我担心——我害怕失去我们所在的这个关系网。害怕失去这种说不清、道不明、无法确切描绘的孤独的对立面。害怕失去我此刻正在感受的感受。
    但我要申明一点:我们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并没有过去。最美年华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在我们今后成长的过程中还会频频出现——不管我们是打算搬到纽约居住还是搬出纽约,也不管我们是希望自己住在还是不住在纽约。我可以计划自己在30岁时聚会狂欢,也可以计划年老时尽情玩乐。什么叫“最美年华”?它就是我们常挂在嘴边的话:“我本该怎样怎样” “如果我怎样怎样”“但愿我怎样怎样”。
    当然,总有一些事情我们没做但希望自己做过:该读的书,还有宿舍对面那个该表白的男生。我们批评起自己来最苛刻,很容易让自己感到失望。总是睡得很晚。总是拖拖拉拉。做事偷工减料。我不止一次地回顾中学时的自己,心想:那事我是怎样做的?那时我怎么那么用功?我们个人的不安全感总是伴随着我们,以后还会始终伴随着我们。
    但问题是,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没有谁想什么时候醒来就什么时候醒来。没有谁读完所有的书(也许那些获奖的疯子除外……)。我们给自己定的标准高得难以置信,对于未来的自己,我们有着完美的幻想,但也许我们永远都无法做到。但我觉得做不到也没什么关系。
    我们如此年轻,如此年轻。我们只有22岁。我们还有那么多的时间。有时我会体会到一种感伤情绪,在我们聚会后独自躺下时,或者在我们厌倦了学习收拾课本准备出去玩时,这种感伤情绪会悄然钻进我们的集体意识中——那就是不知怎地总觉得自己起步太晚了。觉得不知怎么回事别人都走到自己前面去了。他们更有成就、更专业。他们已走上正途,正在以某种方式拯救世界,或者发明创造,或者改善人生。而自己现在才开始已经太晚了。现在,我们只能安于现状,安于毕业。
    初来耶鲁大学时,我们都怀抱一种“无所不能”的感觉。这是一种巨大但又无法确切描述的潜能。而现在,我们很容易就会觉得这种潜能已不复存在。过去我们从来不需要选择,可现在我们突然要作出选择。我们中的有些人已经有了方向。有些人已经确切知道自己需要什么,而且正努力前进以达到目标。有人将会读医学院,有人将会在优秀的非政府组织工作,有人将会做科研工作。对于你们,我要说声祝贺。
    然而,对于我们大多数人来说,我们都有些迷失在人文科学的茫茫大海上了。我们不知道自己走的是哪条路,也不知道当初选这条路对不对。我要是当初学生物专业该多好……我要是在大一时学新闻学该多好……我要是当初想到申请这个或者那个该多好……
    我们必须铭记一点:我们仍然无所不能。我们可以改变主意。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去继续深造,或者第一次尝试写作。认为现在一切都太晚了的想法是滑稽可笑的。我们大学才即将毕业,我们还非常年轻。我们不能也绝对不要失去这种无所不能的感觉,因为最终它将是我们所拥有的一切。
    大一时,在冬天一个星期五的深夜,我接到朋友们打来的一个电话,要我和他们在ESTEST EST见,这让我困惑不解。(译注:EST EST EST是耶鲁大学入口处的一家Pizza店,这里作者是说自己初进大学时不知道,误以为是学校里一个教学楼之类的地方。)糊里糊涂地,我开始艰难地向SSS走去,那大概是校园里最远的地方了。最雷人的是,我到了门口才开始质疑:朋友们到底是怎么又为何会在耶鲁大学的行政大楼里搞聚会呢?当然,他们根本就不在那里。但当时天很冷,我的证件竟然可以通行,于是我就进入了SSS大楼,拿出了电话。周围一片寂静,年代久远的木头发出吱吱的声音,透过彩色玻璃,窗外的白雪依稀可见。我坐了下来,抬起头,巡视着我身在其中的这个巨大房间。成千上万的人曾在我之前坐在这里。纽黑文市正经历一场暴雪,而我深夜独坐这里,竟感到出奇地安全,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我们的语言中没有孤独的反义词,但如果有,我想说那就是我在耶鲁大学所感受到的,就是此时此刻我所感受到的。就在这里,和你们所有人在一起。带着爱,带着美好的印象,带着谦卑的心,还有些许的紧张和担心。这种感觉我们不要失去。2012,我们共同在一起。让我们给这个世界带来一些改变。


    2楼2014-04-15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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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特:文学是什么
      1、为什么萨特说“不想让绘画、雕塑、音乐“也介入”,至少不以同样的方式介入?
      萨特认为,从艺术作品的角度说,任何艺术之间都不存在平行性,这种不平衡不仅表现在形式上,而且表现在质地上,用颜色和声音工作是一回事,用文字表达是另一回事。音符、色彩、形式都不是符号,它们从不引向它们自身之外任何东西。它们因为自身而存在。它们的意义只是他们本身,而且是音符、色彩、形式物质所固有的。所以,人不可能赋予它任何意义。
      从艺术创作者的角度说,艺术家创作动机产生于对色彩、声音以及形式的性质的满心欢喜,他关注的艺术物质本身形式美,然后借助这种感知,通过想象的发挥,把客体移于纸上或乐谱之中。所以,艺术家也不会关注和考虑声音、色彩、音符背后有什么意义的问题。我们甚至可以说,艺术家表达不出任何意义。当然,这并不能否定艺术家在审美方面的追求。
      从艺术接受者的角度说,观众欣赏同一幅美术作品或者音乐作品,可以用不同的方式去完满的表达对绘画、音乐的观念看法,你可以认为它是欢乐,你也可以认为它是阴郁的,但这都不是作品本身的意义,而是人们主观臆断罢了,是你个人内心中的感知、想象、理解、情感因素起了作用的结果。人们或许会问,在听到一首充满痛苦的歌声之后,为什么人会感觉悲伤的意义呢?那是因为,而是这一声痛苦的声音是人所发出的声音,它不再是无定性的存在,在音乐中具有了意义,而音乐本身并不指向任何外部意义。
      总之,萨特认为,无论从艺术作品,还是从艺术创作者,或者艺术接受者的角度来看,都说明了一点:人们不可能画出意义,人们不可能把意义谱成音乐,也就自然不能要求“画家、音乐家介入了。
      2、为什么在文学艺术中,诗歌与散文同样是用文字写作,诗歌却不能介入呢?
      这里,萨特对诗歌与散文两种艺术形式的联系与区别做了认真细致的解释,萨特认为,两者虽同属文学艺术中,又同样是使用文字写作,而且都要和意义打交道。但是,他们之间还是存在着巨大的区别:主要区别之一:散文作家要使用文字,文字在他看来是一种工具、手段,把词看成符号,为世界命名,揭示世界;与之相反,诗人从不使用文字,诗人把文字看成是绝对目的,诗歌要为文字服务。这是主要是因为:首先,诗人拒绝利用语言。诗歌不会被诗人用来作为某种语言内部的工具,并通过这个工具来寻求真理,诗人从来不以发现和阐述真理为目的;其次,诗人不会想去给世界命名,事实上他们没有叫出任何东西的名字。诗人不会把词看作符号去为世界命名,而是一了百了地从语言——工具脱身而出,一劳永逸地选择诗的态度:把词看做物,而不是符号。
      区别之二:散文作家采取直接的方式与意义打交道,而诗人是间接的方式。(下面的问题详讲)
      正是由于诗人与散文作家在说话方式上的区别,让诗歌不能像散文一样介入。


      3楼2014-04-22 1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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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既然诗歌不能介入,那么,是否就该把诗歌与绘画、音乐、雕塑等归属为一类呢?
        萨特认为,这倒不必,虽然在诗人看来“词是自然之物”,但词对于诗人与色彩对于画家、音符对于音乐家还是存在本质上区别的地方,那就是诗人并不能掩盖词是有意义这一属性,只是他不会如像散文家一样直接去与意义打交道,词对诗人仍然是有意义的。这里的词具有意义是指意义浇铸在词(物质),被词的音响或外观吸收,变厚、变质,他变成了物与物一样不是被创造出来的,与物同寿。
        它首先表现在,赋予了词语言一致性,使语言上下具有连贯性、有序性、统一性、能指与所指性,换言之,如果没有词没有意义,词就会变成声音或笔划,四处飘散。但是,同时也要注意一点,正是词有了意义,那意义就不再具有特殊性,“意义变成自然而然的东西”;
        其次表现在,词有了意义之后使得诗歌具有了绘画、音乐、雕塑有的特性:绘画美、音乐美、造型美特性之外,也拥有了自己的特性,这就是:人类的超越性始终瞄准但永远还不到的目的。
        最后,虽然词有了意义,但是,对于诗人而言,词永远都只是外部世界的一种结构。诗人处在语言的外部,诗人在感知事物的方式上,首先是与物有一种沉默的接触,然后转向对他来说本身另一物的词语,触摸它们,试探它们,在它们身上,发现洁净的,小小的亮光,以及与大地、天空、水域和所以造物的特殊亲和力。”注重词中的“世界某一面貌的形象”,物的方面不是意义的“符号”。语言对诗人而言是世界的镜子。
        所以,萨特看来,诗歌不能介入,但也不能把诗歌与绘画、音乐、雕塑等归属为一类。


        4楼2014-04-22 1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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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诗人与散文作家在情感表达方面,在意义表达方面有哪些区别?
          1)、情感表现与情感表达:
          在诗人看来,语言不表示感情,激情变成物,具有物的不透明性;人们把它关闭在词汇里而词汇的模凌两可的属性,使它产生混淆。诗词具有了多义性,而且诗人通过次来表现情感,诗人表达感情是间接含蓄的。“正当人们把读者从人的状况中抽身出来,邀请他用上帝的目光反面看待语言时,人们怎么能指望引起读者的义愤或政治热情。”
          散文家则不同,散文家在阐述感情的同时也照亮了他的感情。
          2)、意义表现与意义表达:
          我们在前面说了,作家是要与意义打交道的,只是散文家选择采取直接的方式与意义打交道,而诗人采取的是间接方式。
          先说诗人,准确地说,诗人是采用诗意的态度,运用词语重在表现意义。诗歌本质上是非功利性的,诗人通过词语的物质面貌反映出意义,意义先是作为语言实体的形象发挥作用,然后,才作为语言实体的符号起作用。诗词兼具形象性和符号性,“即与所指的物之间有了一种双重相互关系,既神奇相似(形象性),又是能指和所指的关系(符号性)。”对于诗人而言,诗意的词是一个微型宇宙。词如一面镜子反映出他自身的形象。“恨别鸟惊心,感时花溅泪”。鸟为何会惊心?花又为何落泪?毋庸置疑,词指向了诗人自己,诗意的词就指向了诗人自己,折射出诗人自身的形象。
          对诗人而言,所谓“诗的危机”就是语言的危机,诗词不在表现诗人的个性。
          总之,诗人是站在上帝这边,从外部来看世界万物的。所以,要诗人介入委实愚不可及。
          散文作家看来, 散文是符号王国,词语仅仅是为他效劳的工具而已,他与意义直接打交道,他运用词语不是表现意义而是重在表达意义,以发现真理,阐述真理为目的,他要把词看作符号去为世界命名,要喊出任何东西的名字。散文是使用语言、指令、请求、辱骂、说服、暗示等活动,即对世界有所言说,与他人进行沟通的广义的文字作品。因此,散文本质上是功利性的,散文不过是从事某一事业特别的根据。
          散文家处在语言内部的一种结构中,他在内部世界操纵词语,他通过事物的名称认识物。注词语背后的意义,“词语使散文家与自己奋力,把他投向世界的中心。”把词语当作指示世界的某一面貌的符号来使用,在同一次的各种含义之间进行选择,每一种含义对他来说具备独立的功能。因此,在散文家眼中,重要的不是知道词本身是否招人喜欢或招人厌恶,而是它们是否正确指示世界上的某些东西或某一概念。
          所以,萨特说,诗人不说话,是不屑于说话,但并不是表示他闭口不说;散文家,即使沉默,说空话,他也是在说话。这里说话指的就是表达意义。
          5、 那么,散文作家为什么目的写作?你投入了什么事业?为什么这项事业要求你写作?
          首先,事情都是在一项事业的过程中发生的,不管是我自己着手一项关涉别人的事业,还是别人进行一项关涉我的事业。语言是行动的某一瞬间,我们不能离开行动去理解它。但这个事业不以单纯审视词语为目的,因为,直觉是静默,而语言的目的是沟通。而要达到沟通的目的:作者必须决定向别人提供取得的结果,换言之,作者必须知道写什么是才最有价值?但这个问题必须借助一种超验性的价值体系才能回答。
          然而,语言一说出口就是行动。文字是语言的记录,而语言、说话也是一种行动方式,任何东西一旦被叫出了名字,它就不再是原来的东西了,它就失去了自己的无邪性质。如果你对一个人道破他的行为,你就对他显示了他的行为,于是他看到了他自己,同时也被其他人看到了。这以后,他不再能按照原来的方式行动。他要么固执,要么明知故犯,他要么放弃原来的行动。“因此,我在说话时,正因为我谋划改变某一处境,我才揭露这一处境;我向我自己,也向其他人为了改变这一处境而揭露这一情境;我触及它的核心;(目的)我刺穿它、我把它固定在众目睽睽之下;现在它归我摆布,我每说一个词,我就更进一步介入世界,同时,我也进一步从这个世界冒出来,因为我在超越它趋向未来。”因此,散文家是选择了某种次要行动方式的人,他的行动方向可以称之为通过揭露而行动。
          纯文体家把自己当作证人(旁观者)看待,采取一种与世无争的态度,认为语言是一阵清风飘过事物表面,它轻轻地触拂事物但不改变事物。
          简言之,作家为揭露世界的面貌从而变革某一处境而写作。


          9楼2014-04-22 1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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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多芬诉说上帝的怒火,莫扎特诉说上帝的微笑,而巴赫诉说的是上帝的语言。
            视频来自:优酷


            16楼2014-05-15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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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生代指挥家古斯塔夫·杜达梅尔(Gustavo Dudamel)指挥的马勒《泰坦》
              视频来自:优酷


              17楼2014-05-15 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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