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街道。
带土拿着公文包行路匆匆。
突然，
眼睛一阵刺痛。
瞬间泪目。
“啊……沙子进眼睛里了！”
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满嘴抱怨着。
泪眼模糊之间。
他瞥见不远处有一位白发苍苍的人。
…… ……
带土就是这样。
作为乐于助人的好公民，他的眼睛总是对劳苦功高的老人家意外敏感——风沙是另外一回事——每当老人家有难他带土都会在第一时间如神般降临施以拯救，不管会耽误他自己多少事情。
眼见那位老人肩膀高低缓缓地貌似还颤颤巍巍地蹒跚移至马路中间。
而不远处的汽车正呼啸而来。
带土不加思索地大喊着冲了过去。
“欧吉酱——”
脑袋中突然闪现出自己被撞得血肉横飞的场景。
但条件反射不容拒绝。
“砰——”
悲剧……
即成事实。
身体像是充了气般腾空飞起。
“嗯……？”
意识消失前似乎还听见惊异迷茫又带点慵懒的声音。
那绝不是老年人……
光影交换得很快，耳边嘈杂声轰鸣。
带土只感觉全身爆破似的疼痛混乱，他喷出了一口猩红的血，也许有很多口……
“混蛋！”
他心里直骂。
拼命想撑开眼，想怒视此时把手按在自己身上的人是何方神圣
但……
只有黑暗。
只能，
满怀满腔的愤懑和遗憾，
陷入黑暗。

带土又定睛打量了眼前的人一番，说实话，除了露出的皮肤白外，其他都称不上是小白脸吧……
高大修长的身体……
带土眯起了眼，搞不好自己躺着要仰视他，站起来还……这怎么可能！！
然后，这人是肇事者……还是被救者？
“噔噔噔。”
三声敲门。
不等人回应门便自己开了。
“卡卡西——”
清冷中带着傲气……
带土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宇智波一族忙到只有学生党才有功夫看望他吗？
现在身负重伤，没心情待见这个傲娇毒舌的小少爷
宇智波带土扭过了他高贵的头颅，看也不看来者。
说实话，他们的交集不多，每逢过年会见到一次……吧！
哦对了，这个外冷内热的兄控基本上一放学就跑进公司来找鼬——看到公司里连外族人也被传染成扑克脸真是伤感，就只剩下镜子和偶尔会追着小少爷不放的热血小狐狸了。
佐助的视线绕过卡卡西后落在缩在被子下身姿别扭的带土身上。
他眯起眼：
“带土——”
喂——
带土还是忍不住翻身用双眼瞪着自以为是大人的佐助。
只有在你哥面前才会加“叔……”吗，还甜甜地……
“哥让我转告你族长说如果你不能自己解决这事就别回去了。”
不断句而且声调板平。
“不可能！”
带土的脸有如冰封。
明摆着目前是废人的他没有物力人力财力……
况且老人家一直想栽培他怎么会把他扔在医院置之不理？
但佐助只是冲他讪笑着摊摊手。
“总之宇智波是不会帮你了……”
“反正还有白毛医生……”
带土瞥开眼用无所谓的语气。
“不会吧……卡卡西，都说了与你无关，多管闲事，有必要吗？”
“嘛……宇智波先生也算是勇气可嘉啦……”
卡卡西对以前寄居人家孩子的朋友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
你就谅解一下他吧……
一星期前的那次车祸不是他和带土第一次见面。
那天回家，看见自己唯一的家人倒在血泊中。
父亲，自杀了。
他被父亲的好友波风先生接回了家，看见漩涡小姐摆放在餐桌上的盐烧秋刀鱼和味噌汁茄子，散发着家的温馨，他一直隐没在内心的痛苦竟然从眼中渗了出来。
他一直是天才，和自己同频率被提到的人也会注意到——吊车尾带土。
当然，在自己还有父亲时自己从未在意过他。
他在人山人海的街道上与带土擦肩而过。
心脏有些疼痛，才猛然发现，
带土一直都在一个人，形单影只。
这明明是老早就看见的事实，当所有孩子的家长都到场时只有带土的没到。
但当父亲宽厚的手掌搭在自己头上时自己的心已被伟岸的父亲充满。
至于带土，自己熟视无睹。
只因为当时从未感同身受过。
而现在……
吊车尾能做到的事我为什么做不到！！
卡卡西发觉带土正在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自己，表达着诸多情绪，比如：这乐善好施的医生是谁啊？话说这是被救未遂那人吧，有必要这样吗？这种好事怎么会砸到我带土头上……？
总之是各种不信任……
居然会有人挺他。
带土在心里惊讶万分，但他只是皱着眉有些迟疑地说道：“其实也不算是你的责任，但你那走路的样子实在是太让人不放心了。”
“你又走路看书了啊，卡卡西，这次之后真是得下决心改！”琳睁着她那双知性的大眼睛担忧地注视着卡卡西。
“又是在看小黄书……”佐助做了个抚额的动作，“鸣人最近随身携带长辫子说什么是自创的色诱术，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啊——佐助，你居然比我先到，但比赛还没有结束的说。”
门口响起了活泼的大嗓门声音。
“卡卡西老师——”
一道橙光正要跃起勾上卡卡西的脖颈，却被尾随在后拿着绷带正要路过的人拦下。
一张没有立体感的阴脸就这样伸到鸣人面前。
鸣人瞬间四肢僵硬时，他看见那张嘴一张一合地说：“鸣人，说了很多次不要在医院里喧哗。”
“知……知知知道了……的说。”
鸣人伸长了颤抖的手臂，颤声说道。
“哟，这里真热闹啊，大家好，我是……”
“凯前辈……”
正亮出白牙竖起大拇指白衣摆飘飘的凯被大和阴森森地一瞥给停住了嘴，但脸上热血单纯的笑容不减。
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特别是这个西瓜头浓眉毛超显白痴样的人。
如果不是绷带碍事带土一定要冲他比向下的拇指。
本来想投去一个无语的眼神但看见眼睛呈菱形的男人向女神琳走去带土的视线不得不刹住车转移方向。
“现在要给他换绷带了。”
“我们可以走了，鸣人。”
佐助一把拖住攀在卡卡西身上的鸣人就往门外走。
“诶，我都还没看见带土叔的说。”
鸣人点起脚尖伸直了脖颈，刚想从卡卡西身后探头却被走到卡卡西身边的露出绿色紧身裤的人挡住。
“他还没醒……”
他俩已经消失在门边。
所以说现在他是被抛弃在一堆陌生人手里……
但是，
带土看见温柔的女神向他款款走来。
嘛……
这也不错！

第八章
脸很热。
卡卡西垂头拉上了口罩，打开冰箱门准备找一杯冰水。
甜丸子，草莓大福，铜锣烧，和果子……
他发现他的冰箱已被甜品占领。
…… ……
在被年轻气盛的迪达拉一顿嘴炮以及例行晓组织会议后，
带土走进办公室整理好一堆文件准备请假回家。
“真是好久不见啊！”
“昨天不是刚见……咖啡给你。”
“转瞬即逝的事怎么会记得！？”
“还在病假吗？”
“跑这么快像是有病吗？”
“带土君又要偷懒了，哈哈！”
“莫非是在谈女朋友？”
“噗——”
“喂，我的资料……”
“抱歉抱歉，不过……谁叫你说可笑的事情！”
“先不说脸上的伤，带土君业绩这么差也真是令人堪忧啊！”
看见晚到办公室不知多久还就准备跑路的带土，周边的同事纷纷出言调侃，七嘴八舌，层见叠出，完全没有带土插嘴的余地。
说起来晓是公司内鲜为人知的组织，成员身份隐蔽在暗处行动，除了带土和鼬作为宇智波族人还需要参与公司的日常运作。
嗯，宇智波公司黑白两道通吃，就是这样。
所以说带土是有苦难言，不过他自认为清者自清，不屑解释，但……和他同样处境的鼬怎么就没得到这样的待遇，
人人都把他当少爷一般尊敬……
这也太……
不公平了吧——
带土握了握拳看了看鼬后冷静下来。
好吧，任何事对鼬来说都是游刃有余，看他的表情就知道。
哼——
带土发誓，
最终坐上社长之位的一定是他——宇智波带土。
到时候所有人都得对他刮目相看恭敬有加。
再怎么说他也是有理想有原则的人，绝不会放弃自己正在走的路。
没有成功，只是说明路还未走完。
想法是这么信誓旦旦。
但……
总是被琐事牵绊而三心二意，成功之路变得越来越长。
不紧缩时间，便会很显平庸！
“我回家会工作啦……”
带土不甘心地抛出一句解释，但没人去听。
而他本人也已经消失在门口。
…… ……
带土的手搭在门把上。
突然感觉里面像是龙潭虎穴般恐怖。
卡卡西当时的表情……
带土皱着眉努力回想了一下。
说实话他当时兴奋过度匆匆瞥了一眼后突然紧张升级便下意识闷头离开。
他……
他好像……
很，震惊……
脸色苍白得像死人一般僵在那里……
散发出的气场也完全变了，
变得就像是另一个人……
他不了解卡卡西。
自然，
也不会知道卡卡西的口罩背后藏着什么故事。
不会是戳到人家痛处了吧……
哈？像卡卡西这种高高在上的成功人士？
如果真是痛处就应该好好藏着别用来戏弄别人好不好？
这么做就是想招人来扒吧！
唉……
不管怎样找借口，纠结这么多，都是说明自己心怀愧疚。
嘿……怕他干嘛？愧疚就愧疚，他带土在晓组织面前也没少嘻皮笑脸装疯卖傻过，这点程度算什么，随便糊弄几句过去了，甚至根本就没人在意。
带土发现在卡卡西面前他开不出玩笑，自卑的心不断地告诉他他没有这个资格，在卡卡西面前他只想表现得正经可靠。
可恶，
卡卡西！
我太嫉妒你了！
…… ……
打开门。
客厅空无一人。
“咳咳咳……”
房间传来了猛烈的咳嗽声。
东西撒手一落带土便飞跑进去。
他看见卡卡西一边捂着口罩咳嗽一边把水杯放回床头柜，晶亮的水从他的指缝间流出，沾湿了他的高领T恤，在他身前被子的凹陷中形成了一圈水窝。
带土一把扯下卡卡西的口罩后便扶着他的肩膀轻轻地给他拍背，在他顺好呼吸后便把纸巾和水杯递给他。
别看带土平时粗枝大叶的样子，在照顾人他可是很有经验的。
卡卡西双手接过水杯喝着水，眼睛平淡无波地盯着带土。
他喝得很慢，简直像是故意，故意用水杯遮住自己的脸。
好吧……
带土也想让他安心喝水，他沉默地帮卡卡西把沾湿的被子换去，还拿了替换的衣服和口罩给他。
虽然高领T恤放在里层，但带土能很容易找到。他知道卡卡西，一个整洁细心的人，衣服的摆放必定会井然有序。
当然，这是他的猜测，然后他对了。
如果没对他就只能发窘然后把卡卡西批评一顿以找回本就若有若无的平衡感。
他没询问卡卡西，卡卡西也没阻止他，这让他有些高兴。
他们之间像是忽然流动着一种默契，一种信任。
当然，这在上次打斗中也出现过，只不过被他破坏了。
他盯着卡卡西被绷带缠住的眼睛，而重新戴上了口罩的卡卡西弯着眼睛对他笑了笑。
他大概是睡迷糊了醒过来着急着喝水一时忘记自己还带着口罩还是说他在家根本没有带口罩的习惯但因为……
“我说……”带土皱了皱眉，“口罩取下来吧，反正我都看过了！”
“我习惯了。”
卡卡西躺会被子下，准备用睡遁逃避问题。
“何必给自己找罪受呢？好了好了，放宽心，我一定会像你的口罩一样严守你的秘密，绝不会拍照留念伺机曝光。”看见卡卡西闭着眼睛带土便大胆地去掀他口罩。
即刻便被卡卡西伸手挡住。
卡卡西半睁开满含疲惫的眼，看了看微撅着嘴的带土，突然莫名其妙地笑出声来：
“不好意思哦，我脸皮太薄，情绪幅度大又不想暴露，有口罩遮着我也放得开不好吗？”
“诶？这样啊……”带土真为自己的之前愧疚深感不值但又想到“这不是传说中的弱点吗，哈哈哈，笨蛋卡卡西暴露了吧……”，他吃吃地笑了起来。
卡卡西看见他这样笑，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并不在意，只是笑意更深：“不过带土你真是令人感动呢，说什么会像口罩一样严守秘密，这样我就可以安心睡了。”
“诶诶？”带土打住笑容有些发愣地看向卡卡西，他有些着急地拽了拽卡卡西的被子，想着‘哄人的话怎能当真呢，但反悔地话似乎太不符合他在卡卡西面前正经可靠的形象’。
“喂……”
带土只能不甘地低喃一声，看着卡卡西不知真睡假睡但确实苍白的脸，便只好熄了声，回归他的工作。

红豆也愣在那里，而后吃吃地笑起来。
“什么啊？带土君是你家属？”
红豆去看卡卡西，但卡卡西用书完全遮着脸。
“不知为何我又可以相信你之前说的所有话都是真话了！”
“除了那几句小说台词。”
有人小声提醒道。
“谁是他家属啊？”
带土腾地站起来，脸也腾地红了。
家属这词太有歧义了，就从之前红豆用的都是“她”来臆想。
“是是是，兄弟，我的好兄弟，亲如兄弟的带土请快点来带我回家。”
书后面又发出了懒洋洋的声音。
“嘛……”
红豆在带土卡卡西两人之间来回扫了眼，然后又豪爽地说道：“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想带走卡卡西先过我这关吧！”
“……”
这话就更有歧义了，谁想带这懒人谁带去啊！
说实话，其实有很多男男女女很想报名但大家都畏惧红豆的酒力。
但带土又开始考虑其他的事情。
之前自己喝酒卡卡西没阻止是因为自己完全恢复了？
但自己就是矫情地感觉身体还是有点痛那又怎么的了？
好吧！
带土还是很爱惜自己的身体的，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然后……
所以说这算是求助吗？
这是带土出门前的承诺。
带土脱下风衣往旁边一甩，由于酒壮怂人胆的原理，带土气势汹汹地走到卡卡西身边坐下，而后对红豆傲慢地立下战书：
“我还就不信我赢不了你！！”
…… ……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结束了，所有人都败兴而归。
因为他们没有看见什么磅礴雄伟的战争。
带土君输的很壮烈，真的，很壮烈。
在灌了两杯酒后，红着眼睛面容威严的带土君便应声倒下。
然后又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但又像平时耷拉着眼皮从未清醒过的的卡卡西打包回家。
卡卡西把带土往床垫上扔，但眼神有些模糊一个方位没把握好便把带土扔上了床。
卡卡西又爬上床抓着带土的衣摆把他往下拽。
没洗澡的人怎能上他的床！！
但带土却是死死扣着身下的床单，皱着眉头，很严肃地嘟嘟囔囔着什么。
卡卡西凑过去倾听。
“嗯……我没醉。”
这是第一句。
好吧，我知道了。
卡卡西转身便走，但还是听见了。
“大家继续啊，别管我！”
“小妹妹哥哥真的没醉……不会弄脏你的床的。”
天知道他当时是顶着多大的压力说出这几句台词的。
就如他现在，
脸已是通红。

琳被送进了手术室，卡卡西、大和都在里面。
手术室外闪烁的红灯就如同带土此时的心情一样，他把脸埋在巴掌中，胸腔中不断冲撞的忧虑简直要戳破他的身体。
他看见下班的凯在他旁边极不安分地走来走去，以减轻自己的忧虑。
而琳的父母则相依相偎在一起，冷静的父亲轻柔地拍着憔悴的母亲的肩膀，说琳已经做好了觉悟，他们应该尊重琳的抉择。
带土刚刚知道。
琳患有心脏病，不做手术一个月后便会死去但做手术机率又是九死一生，最该死的是这手术还限制了时间，就是今天，此时是零点。
带土一直没和卡卡西说上话，因为卡卡西一直在做准备工作没空理他。
而带土也满脑袋像是冲了高压气般压抑地厉害，简直无法思考。
他有什么要说的呢？但他就是想见他。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努力驱动自己的脑子。
请救琳，救活琳，务必救活琳……
不——
不是这个，
这只是一部分。
他真正的，是要问卡卡西，问他……
“手术结束了！”
凯激动地说道。
带土抬头便看见刚刚还焦躁不定的红灯此时暗了下来。
他站起身，心里已经是一片空白。
他眼前有些发黑，他看见不远处有银色的闪光向他靠近。
忽然那银光陨落。
他冲过去扶住了他。
“卡卡西……”
他低声喊道，看着他的脸他瞪大了眼睛。
他从未见过他失魂落魄的样子……
此时他脸色死灰一片。
“我……”
卡卡西目无焦距，但也撑大了眼睛，他的声音是无尽的颤抖。
他忽然垂下头，冷静公正地宣布道：“手术失败了。”
气氛一瞬间的凝滞。
“嘭——”
带土一拳便砸在卡卡西脸上，他揪住了卡卡西的衣领，还有更多的拳头要挥过去，却被人阻止。
带土只感觉脑袋轰鸣声一片，他感觉有人在他身后架住了他，他还能听见不远处那撕心裂肺的哭声越来越大。
“放开我——我要打他，”带土大吼道，“这个残忍的家伙，他杀死琳，快放开我！！”
他的双眼充血，他恶狠狠地盯着卡卡西，而卡卡西却像是没了魂似的被他揪着衣领。
卡卡西的黑眼睛忽然转了转，他仍然目光空洞但有了动作，他沉默地掰开了带土的手，然后趔趄地后退了几步，差点要向后摔倒，但及时赶来的大和接住了他。
带土的眼睛几乎要闪现出红光，这些笨蛋居然还帮着这个杀人犯，这个残忍无情的杀人犯，同流合污……
他拼命挣扎起来，很快便把身后的凯给挣开便又冲向卡卡西。
“宇智波带土——”凯也大吼道，他一边抹着自己的鼻涕和眼泪一边说“难道琳死了卡卡西就不会心痛吗？我不能理解你，琳是你的朋友难道卡卡西就不是吗？大家都是朋友，大家都很心痛。卡卡西已经尽力了……”
“不……不是这样。”听见凯的话带土只是放慢了脚步，他一步一步地走向卡卡西，然后停在他面前。
卡卡西只是垂着头，像个死人一样被大和扶着。
“他不是我朋友。”
带土看着卡卡西目无表情地说道。
然后他劈手掰开大和的手把卡卡西揪到面前在卡卡西耳边轻声说道：“你明知道琳又心脏病还拒绝她……真残忍啊……我真是看错你了，你就不能哄她一下么还拿我作借口。”他能感觉到卡卡西全身一个激颤，但仍没有过多反应。
然后他又把他扔了回去。
“果然从一开始我就是讨厌你的。”带土侧过身，目光冰冷，“别让我再看见你！”
带土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忽然听见了什么崩塌的声音。
从刚刚开始摇摇欲坠的，现在只剩下一片废墟。
卡卡西跪坐在地，目光呆滞地望着地板。
他口中不断地喃喃自语，朋友们都听得清，朋友们都安慰他，但没有任何起色。
但院长猿飞赶来时，只感觉恍如隔世。
气氛，
一样压抑，一样绝望。
似乎又回到了20年前，也是在这么一个寂静的夜晚，一个杰出的男人，跪坐在地，银色的头发散发出清冷的光。
他不断地倾诉着自己莫须有的罪状：
“我杀了人，我把我的朋友……给杀了。”
…… ……
第二天。
鸣人打开门，便看见一个银发男人坐在沙发上。
他差点就要不认识他，差点就要大声喊抓贼。
但那个男人及时转过头对他弯着眼睛笑了笑于是他反应过来。
看侧脸时明明就是卡卡西老师啊，等等，那左眼的疤是怎么回事啊？是哪个不知好歹的混蛋干的？
他还没来得发问，便听见卡卡西老师说：
“我……辞职了。”
他只是满脑子的“卡卡西老师变年轻了”。

带土找了附近的宾馆便住下。
他拿出笔记本进入了晓组织的资料库。
试了多个关键词后才找到一些断断续续残缺不齐相关资料。
大和原先是大蛇丸进行药物测试的实验体，后来成为团藏的助手之一。
又是团藏……带土记得团藏那边一直是鼬在进行交涉。
波风夫妇死后晓组织便密切关注作为波风家养子的卡卡西，得知有一封信件传向了远在国外的卡卡西，便欲截获却被团藏先得手。
由于双方有暂时的合作关系便进行协商，据说只是一张照片——可能是证据或家族秘密。在其期间，团藏最信任的助手叛逃，团藏追捕到一半后不得不放弃，因为传说中的警官自来也。
卡卡西回国后找到了鸣人——当时晓组织也找过却愣是不见踪影，这么说猫腻都在照片上？当时他居然还在鸣人家与机密亲密接触。
后来的车祸还有斗殴虽然不知是何人所为但都有记录，看起来里面最大的巧合就是宇智波带土。
不得不感慨造化弄人，带土在晓组织呆了那么久却现在才知道自己也存在于资料中而且还是个茫然的角色。
卡卡西知不知道宇智波与他的交集？团藏知道→大和知道→卡卡西知道。
真不知道卡卡西是以什么心情与他相处的？
真是交友不慎啊，宇智波带土！
带土前臂遮着脸突然“呵呵呵呵”地笑出声来，在宽阔的房间配合着回音乍一听感觉还有点发狠。
…… ……
天下着小雨。
画面像是曝光一样地刺眼。
他看见不远处有一座墓碑，雪白的。
他心腔就像是这天气一般乌云密布，压抑地厉害。
他捧着一束雪白的花，沉重的脚步还没有抬起，眼泪倒是滑了下来。
他只感觉头晕，风太大了，这让他走动的时候脚步有些凌乱。
“琳……”
“琳……”
他低喃道。
他忽然不明白他为何此时如此心痛。
雨丝密密麻麻的，这让他的视线有些迷蒙，但他能看清落在地上的泪珠比水滴大。
“如果不是我插进来……你一直陪在他身边没准你们早就结婚了吧！”
带土叹了口气，他擦了擦眼睛，便蹲下身准备把花置于碑前。
他突然感觉心脏一抽，像是被一次性抽干一样的疼痛。
那是谁的名字？
那是谁的照片？
“卡卡西——”
带土猛然坐起身，伸直了手，像是要抓住什么一样。
他气喘吁吁，冰凉的空气简直要把他全身的冷汗冻成冰。
他愣怔地看了看自己伸出去的那只手，想着这手是有病才不听使唤的吧！
死的是卡卡西才好！
发疯发疯，救他干嘛？
冷汗让他丧失了大量水分。
他感觉口干舌燥。
他下了床准备去喝水。
动作太猛只感觉眼前一片恍惚，仿佛看见了不远处的墓碑，上面是影影绰绰的字……
他瞪大了眼睛，捂住了心口，感觉心是那么疼痛，痛到不能自己，痛到无法呼吸。
那上面……
到！底！是！谁？
他拽下黑外套便夺门而出。
…… ……
他向墓碑跑去。
他看见墓碑前站着一个人。
在大雨中像是稻草人般死气沉沉地歪在那里。
他的心脏咯噔一下，他顿了一下脚步后又狠下心加速。
他看见不远处的人忽闪了一下身形，他这才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这空旷的墓地是多么嘹亮。
雨下得太大了，像是纱帘般蒙住了他的脸。
视野模糊之间他竟然看见那人直接往墓碑上走。
“别走——”
他一个冲刺便抓住了那人。
“卡卡西！”

第十三章
接下来就可谓是莫名其妙了。
先是在拉拉扯扯，不情不愿下进了宾馆。
带土的脸色就像一年的天气一样变化无常，沉默地站在后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只有在发觉卡卡西有意逃脱时才瞪过来用武力制服。
简直就是强盗！
当年的纯良青年带土去哪了？
直到被押进房间，那股迫人的气势才减弱两人距离也拉远了些。
卡卡西的怒气也随着室内环境的舒适而缓和下来。
进了就进了吧，卡卡西想反正雨也挺脏的还是冲洗一下为妙。
然后对带土呢……好声好气敷衍一下就得了。
当时就不应该图一时之快排斥他，不过谁知道他是这种胡搅蛮缠无理取闹的人？不不，早就看出来了，但每次都晚了一步，这个混蛋。
卡卡西横了带土一眼，便准备进入浴室。
“你还想跑？”
只听见一声低沉的怒吼，卡卡西刚想回一句“我是走”就被人往后一拽甩到了床上。
虽然床挺软的，但被这一晃卡卡西还是一阵晕眩。
这都拽多少次了？
卡卡西凶着眼扶着恍惚的脑袋撑起身，想着下一秒非得要给带土点颜色瞧瞧。
却在下一秒被一层阴影压上身。
卡卡西瞪着带土放大的脸，
而带土面无表情地盯着卡卡西。
近到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吸入的空气也带着对方的气息。
卡卡西立即猜想到是变态的发展，
他挣动反抗，却为时已晚。
双手双脚都被制住，显然是对方早有计划。
带土怎么变成这样？
卡卡西睁大了一直耷拉着眼睛。
他之前可一直是他的心灵支柱！
但是，干嘛要对他这样做？
带土又在吻他的唇，格外小心。
因为卡卡西刚想咬上去，就被带土掐住下颌，被迫开了口。
带土趴在他身上，托着他的后颈。
一股异己的气息侵入了口腔，略带粗糙的舌头把里面的柔软都毫无章法地刮了一遍，无时不带着小心翼翼。
所以说这是为什么？
卡卡西难以置信地看着带土，看着他闭着眼睛，脸上带着十一分的认真，简直是严肃。
卡卡西突然无奈起来，他弯起舌头勾了勾带土的。
果不其然看见带土立马坐起身，一脸惊慌。
“解释一下你在做什么？”
卡卡西眯起眼睛看带土。
“我只是想跟你和好？”
带土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像犯错的小学生一样垂着头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
所以说刚刚那镇定的样子是装的吧！
“和好用这种方式？”
卡卡西冷哼了几声。
“你不就吃这套吗？”
带土往他旁边一倒，挑了挑眉一脸得意地看着卡卡西。
这家伙成天想些什么呢？
带土一躺下卡卡西就坐起身。
“对所有人你都这么……没节操？”
卡卡西斜睨他，而带土一脸不满。
“除了你还有谁这么麻烦啊？”
带土皱着眉伸手去拽卡卡西的白外套。
薄薄的白外套湿湿地黏在卡卡西身上，映显出里面深色的紧身衣，勾勒出卡卡西精悍的身材。雪白的手臂，修长的脖颈，清俊的脸就亮在眼前，再加上一等一的人品和能力
，特别是……
但再怎么说，这人是男的，居然是男的，不过都已经这样了，一回生，二回熟……
总之这种人在身边怎么样也不吃亏吧！
带土想着既然已经决定了，就进一步确认关系也好省一件事。
“还拽？”
卡卡西额上的青筋跳了跳，然后一拳打在带土肚子上。
带土哀鸣一声紧捂着肚子，眼角几乎含泪，他愤懑地指出卡卡西从开始到现在就总让他受伤。
卡卡西不理他要离开，但带土蜷缩在那里手指还是坚忍地抓着他的衣摆不放。
“我都已经原谅你了，你还在闹什么脾气，这不是浪费时间吗，反正总是要和好的？”
带土看见卡卡西用嫌恶的眼神看他，不觉得心里一痛，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之前是我说得太重了，我承认我有错，对不起……”
带土看见卡卡西的眼神变得冰冷而漠然，他想着难道不是因为这个，但怎么看卡卡西对他的好感应该都是很不一般，所以哪有理由无法原谅他呢，但带土仍然加上一句，语气虚软，“如果是这样的话……”
“带土，如果是这句话我早就原谅你了。”卡卡西垂下了眼皮，整个人显得很颓丧，“从一开始错的就是我，我现在就只是主观地讨厌你，单纯地看不惯你，你就原谅我，当我不存在吧！”
“你讨厌我？”
带土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句话，瞪大了眼睛，身体都有些颤抖。
“那你倒是说说你讨厌我哪里啊？”
带土又平静起来，发红的眼睛盯着牢牢地盯着卡卡西，透着令人压抑的阴沉，语气充满了胁迫，“如果你不说清楚就永远别想从这里出去。”
卡卡西的眼神又锐利起来：
“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有哪里不令人讨厌？”
“我也不是对所有人这样啊，旗木先生你会不知道？”
带土冷笑了一声，似乎意有所指。
居然敢这样威胁他？
虽然他知道打是打不过带土但耍手段总行吧！
卡卡西气得牙痒，如果是别人他早就往死里弄他。
他一个人在国外时可是出了名的狠角色，如果不是因为……
宇智波带土就是这么幸运还不知珍惜。
卡卡西想着就算现在自己敷衍带土恐怕也没人会满意。
宇智波带土，这个杀人犯！
他还真敢说，说什么他原谅自己。
在医院决裂那一刻起，旗木卡卡西的心灵支柱就被宇智波
带土杀死。
虽说这种臆想对局外人来说是件无聊的事，
现在想想也觉得自私是人人都有的没什么好奇怪。
但这是他的执念，不可改变。
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就别想寻求原谅。
“我不会说的，宇智波带土。”
卡卡西冷漠地看着他，然后走向浴室。
关门之前卡卡西说：“把被子和床单都换了。”
…… ……
当卡卡西穿着浴袍手捧亲热天堂——之前一直放在裤袋里——走出来时，他看见带土盘腿坐在新的被子上面，沉着脸像是思考着什么。
卡卡西直接躺床上，一手枕在脑后，一手举高书看。
就这样耗着吧，他随意地想着。
“我说你怎么一点危机感都没有？这么浪费时间很好玩吗？”
带土烦躁地看着卡卡西。
“宇智波社长都不忙我忙什么？”卡卡西目不转睛地盯着书，翻了一页，“难不成你还敢用私刑？”
“你还用得着私刑？要不我们……”
来谈谈鸣人。
带土想着谈这个话题卡卡西怕是会跟他拼命。
“啊呀，这样就你躺下面，可能我一高兴就全部说了呢。”卡卡西把书翻得哗哗响，用毫无起伏的声音说出这话。
这家伙看起来是禁欲派但貌似黄色知识比他思春期带土还丰富。
带土在旁边红了脸。
他想着这一年他都感官迟钝对女人不感兴趣都是因为卡卡西这根刺扎在心里让他没心情。
“卡卡西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带土用很随意的语气说，但心却控制不住地乱蹦起来。
他只能庆幸书挡着卡卡西的脸，他看不见卡卡西的脸，卡卡西应该也看不见他，不……这不是掩耳盗铃吗？
“哈？我刚刚才说了我讨厌你吧！”
书后传来了久违的懒洋洋的声音。
“胡说，那你以前干嘛老是跟踪我，还总跟各种人介绍我。”
带土撅起了嘴。
“我无聊去看看当年的吊车尾发育得怎么样了不行吗？顺便好心让别人引以为戒。”
句句带刺真是令带土恼火。
他一把抽掉卡卡西的书，便看见卡卡西用冰冷的眼神看他。
“怎么？难道我不是吊车尾你就不高兴了吗？现在的我除了这点和之前有什么不一样？”
卡卡西把视线移向天花板，有些怅然地说：“那时你不认识我。”
“你还真是莫名其妙，卡卡西。”
但卡卡西会是莫名其妙的人吗？
带土想着他其实根本不了解卡卡西吧。
但人又不是总会变的吗？
鸣人、大和、琳、凯了解的也只是片面的，但他们都说他是好人。
“彼此彼此吧。”
卡卡西又干脆闭眼睡觉。
带土看着卡卡西左眼上那道扎眼的红痕，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果卡卡西讨厌他会为他挡这一刀？
带土倾身过去，双手撑在卡卡西的两侧，去亲吻那道红色的伤疤，这简直是唯一“卡卡西喜欢带土”的物证，他清楚地记得卡卡西当时疼痛的样子。
“宇智波带土。”卡卡西伸手挡住了他，他两眼无神地看着他，低沉地说，“我不喜欢你。”
但带土却强硬地抓过卡卡西的手举过头顶，低头细细地亲吻他的伤痕，甚至还对他的眼睛又吸又咬。
带土单手抓着卡卡西的手腕，另一只手在卡卡西身上也不安分起来，顺着肌肉线条胡乱摸着，令人又痒又尴尬又难耐，不知所谓。
吻的范围也逐渐扩大，滑过脸颊，顺着脖颈，像个胆小鬼一样轻的要命，卡卡西简直不知道是应该先怒还是先笑，
他索性不挣扎地那么剧烈，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一点，他倒要看看带土能做什么。
感觉到卡卡西的顺从，带土的手便移到了卡卡西的背部，他揉了揉卡卡西的肩胛，扶着卡卡西的肩膀，身体完全贴上了卡卡西的身体。
卡卡西能感觉到他们相触时带土身体的紧绷并不亚于他，他皱起眉很烦躁，他们这是在干嘛呢？两人都无意这样又是何苦呢？
突然一口热气喷在他的耳垂上，卡卡西身体一抖，两人的身体剧烈地一摩擦，一股不同寻常的热量便直线上升。
卡卡西立即撑开带土坐起身，而带土有些呆愣地坐在他前面，心里一直想着什么。
“因为相识后我暴露的缺点让你不满了？”带土深深地皱起眉，如果不是因为当初他活得比较轻松无趣，他也不会把条件反射都用在助人上面，这样他们也可能就不会相遇，可能最终是以敌人的形式。但好歹不会像现在这般难受。
“但你凭什么就对我一人这么苛刻？”
“对我要求这么多还不是喜欢我。”
带土突然把额头搁在他肩膀上。
卡卡西没反应过来倒也懒得阻止。
不过澡真是白洗了。
虽然带土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吹干了但总归是脏的吧！
好吧，带土的话确实可以不反驳，但这都是过去的事，就算是喜欢，也是信仰一般，不带任何情爱之想，带土连完整的恋爱都没来过一场，就总在这里说些喜欢的话真是烦人。
就只有带土总令人丧失耐心，不吵不泄愤。
“宇智波带土，你总追着我干嘛？果然人都是忽略身边幸福的生物吗？你和迪达拉看起来关系也不错啊，在街上吵吵闹闹，玩得好不欢快，你可以找他试试啊，就不用闲着无聊缠着我了。”
卡卡西推了推身上的带土。
沉默了几秒。
卡卡西简直要以为带土睡着了，带土却突然起身，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下床扯下衣架上的黑西装，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褶皱起来的红衬衣，还面带微笑地说：“还真是，虽然迪达拉前辈有时对我很凶，但本质在还是很爱护我这个后辈的，啊啊啊，真是谢谢你的提醒啊，卡卡西！”

卡卡西这几天请假上班不着急。
倒是这个号码锲而不舍得打了这么多个恐怕是带土这边的人吧！
带土凑过头去看，发现是白绝的手机号，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怕是已经没电。
打这么多个应该是有急事，如果是小事白绝就自己处理了不会来烦他。
带土想着让白绝知道他和卡卡西的关系会不会引发麻烦。
白绝怕是已经站在门口了。
“找你的？”
带土听见卡卡西问他。
“你见过的，白绝。”
带土呆呆地解释道，然后起身穿衣服，“你是呆在这休息，还是回家？”
“不知道。”
卡卡西又恢复了漠然。
带土不甘心，抚上卡卡西的后脑勺便重重地吻了一下卡卡西的唇。
“别忘了我们的关系，笨蛋卡卡西。”
带土勉强地笑了笑，然后拿出一封信放在卡卡西脸上遮住他那双磨人的眼睛。
“这是琳给你的信。”
带土看见卡卡西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立即说：“我没有看，只是帮你保留了一年。”
带土有些心虚，他摸了摸头说：“我很快就来找你，等我！”
卡卡西不作回应。
虽然有些小失落，但带土想反正他也不愁找不到他。
…… ……
门外。
白绝看见带土阴沉地看着他，不知道是被误了好事还是起床气。
给带土打电话关机，给卡卡西打电话没人接。
虽然他有些八卦但正事要紧。
关上车门后，白绝说：“佐助被通缉了。”
带土的眼睛瞪大了一点：“鼬想怎么处理？”
“他说随他去。”
“好吧，他每次都这样。佐助这次怕是哪边都不帮，不过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叛出，毕竟我们两边的情报差别还是很大的，找人密切关注他……嗯，让黑绝去。”
…… ……
卡卡西看了琳的信。
他在信的背面写上字后，便把信放入烟灰缸中烧了。
琳，
我和带土在一起了，
放心！
他看着凌乱的灰烬有些愣神。
突然手机又响了起来。
是夕颜。
“卡卡西医生，鸣人受了重伤，现在在终结之谷！”

“鸣人！”
“鸣人！”
鸣人忽然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还有人在拍他的背。
他松开抱住头的手，便看见卡卡西老师正惊慌失措地看着他。
“卡卡西老师……”
鸣人轻喊道，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
居然威胁他……
拿他唯一的亲人！
佐助，怎么能这样？
朋友，就这么无足轻重吗？
“你到底怎么了？”
看见鸣人恢复正常却又默默流起泪起来卡卡西只感觉异常烦躁，他在病床边坐下。
“你已经知道漩涡家族的事了？”
卡卡西眼神无光，想着鸣人到了能接受真相的年龄没有。
“你都不告诉我？”
鸣人惊愣地说着，他还纠结了很久要不要告诉卡卡西老师，主要是不想给人添麻烦。
“不是看你还小吗？”
卡卡西一脸无趣地瞥了鸣人一眼，松了一口气后看向窗外。
他还以为是什么要命的事。
窗外只有一片绿荫还有清脆的鸟鸣声。
鸣人忽然感觉气氛轻松了很多。
明明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卡卡西老师却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清闲模样。
但其实世界大部分地方都是这么安详吧！
亏自己还一直感觉“卡卡西老师要死了”急得要命。
这么想其实自己决定好了？
“你看我受的这些伤，这还小吗还小吗？”
鸣人撅起嘴，见卡卡西背对他还拿出小黄书，便拽了拽他的衣角。
“我知道的也不多，就你那张被人争夺过的照片。”
“可我把照片翻来看去也没发现什么蹊跷啊？”
鸣人看见卡卡西翻了翻书页然后拿出了什么放在桌子上。
他瞪大了眼睛。
“好了，物归原主。”
卡卡西轻松地说出这句话，弯起眼笑了一下。
“啊，你你你……”鸣人说出话来，深感这世道谁说话做事都留一手。他拿起照片，看见照片上父母环抱着自己的温馨场景，鼻子又止不住地发酸，他又翻到背面，看见上面一串数字，看样子不是日期，“这是？”
“这是你父亲的亲笔字。”卡卡西回过头看鸣人，“你会懂得。”卡卡西想起之前他逃到贪享清闲的自来也大人那里，自来也大人看了暗码，但只是叫他别多管闲事等小鸣人长大了让鸣人自己去解密便好，所以说也不是什么迫在眉睫的家族秘密。看来水门先生早就预想到了这些，又没有直接去打扰自来也大人，现在的发展也已经步入正轨，既然参考答案已经有了，也就不用担心鸣人解不开。
“你说会就会吗？根本就套不出是什么意思啊！”
鸣人想了好一阵也没有什么头绪。
“未来的你一定已经知道。”卡卡西揉了揉鸣人的头发，“而且也没有规定你必须解开啊！”
“我一定要解开。”
鸣人握了握拳，眼中充满了斗志。
“你加油啊……”
卡卡西一手撑着脸，一手懒懒地翻着亲热天堂。
“你怎么一点干劲都没有啊，老气横秋的，卡卡西老师。”鸣人扁着嘴看他，突然伸手去抢书。
“你有干劲就行了啊！”卡卡西任鸣人把书抢去，他想现在能随便欺负的人真是越来越少了，“我呢，已经老了就只想日子随便混过去就好。”
“二十几岁装什么老啊！”鸣人突然想到什么便小心地瞄了眼卡卡西的脸色，感觉没什么异常也就放心下来，“嘛……像好色仙人那样清闲也不错啊！说起来我已经好久没看见他了呢，真是怪想他的！而且好色仙人以前是同行，我可以请教一下他啦！”
“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不用担心！”
…… ……
叮嘱鸣人留院观察过几天来接他后卡卡西便离开了病房。
夕颜一直在门外帮忙望风。
还好与一个特级警员熟识，自己才不至于与社会脱节。
打完招呼离开医院后卡卡西拿出手机。
三个未接电话，都是带土的。
瞥了一眼刚想放进口袋手机就在手里震动起来。
还是带土。
手指犹豫着在屏幕上滑了一下。
“卡卡西，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
关系还没多好就敢用这种语气……
“不想接。”
卡卡西冷冷地哼出一句。
“至少回个什么啊，我还以为你死了别提有多着急！”
听见里面那嘲讽的语气卡卡西就来气。
“死了还能清净些。”
卡卡西的脚步慢起来，他感觉他根本就不想见到带土。
“清净？你那边明明那么吵！你在哪，我来找你，把手机挂了别又被车撞……”
“带土……”卡卡西突然打断带土的话，“我们是朋友吧？”
他再也不想在感情的事上开玩笑。
说实话，他从一开始没想过与带土认真交往。
带土在他心里只是一个信仰。
但因为这个信仰，成为孤儿的他才撑到现在。
与实体相处，只是因为好奇。
带土在他面前总是表现出自卑厌烦的情绪，他一点也不在意。他带着各种优越感容忍带土，把带土当作小孩一样来哄，看见带土吃瘪却倔强的样子他就心满意足。
这些都符合他信仰的个性，他不会讨厌也无需排斥。
直到这个信仰给他雪上加霜……
简直是一生的阴影。
他揉了揉太阳穴，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补觉。

第十五章
喝足睡饱之后，带土率先醒来。
他的双手枕在脑后，睁眼便看见天花板，心里不觉有落空感。待意识完全清醒，想起几小时前的事，听见身边均匀的呼吸声，忽然感觉傻乎乎的幸福感不断从身体内涌出，爬上他的嘴角。
简直不像真的。
他转头去看卡卡西，看见卡卡西正侧睡着，身体略略蜷缩，白白的脑袋枕在手臂上，薄薄的眼皮和嘴唇此时都安详地合着。
他伸手在卡卡西脸前摆了摆，一道阴影便在卡卡西脸上晃了晃。
他有些无奈又有些欣慰地想：
咖啡的作用也不过如此嘛！
卡卡西怎么睡得这么死呢？
不知是无聊还是什么莫名的情绪，带土注视着卡卡西，移不开视线，但又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连脑子里也布满雪花，不知道想了事情没有。
很快，带土便看见卡卡西的睫毛颤了颤，那双狭长的黑眼睛睁开慵懒地看着他。
“宇智波社长，你还不去上班吗？”
“哇，你不会是一直在装睡吧？”
卡卡西眯起他那双死鱼眼：“是被你吵醒的。”
“一醒来就找碴，根本就不是和谐的恋爱关系吧！”
带土撇了撇嘴，别过眼，想了想，又很快看向卡卡西，一本正经地盯了一阵后，突然伸手按住卡卡西的双颊，感觉到紧致的皮肤，在卡卡西一愣的时候便探头过去吻上他的唇。
卡卡西震了一下，盯着带土闭上的眼睛犹豫片刻后，轻轻地回应起来。
直到带土身体撑在卡卡西上方，手轻揉着卡卡西的脸，渐渐上移遮住了卡卡西的双眼，卡卡西的呼吸立即急促起来，他微微一挣两人便分开。
“你就不能闭上眼睛吗？接吻的时候还瞪我？”
带土不满地看着卡卡西。
“你让人没安全感。”卡卡西坐起身，严肃地摇了摇头，付出真情和之前的开玩笑根本不同，动起真格来简直感觉灵魂都要交给魔鬼。
卡卡西，一个错误绝不犯两次。
“你不也一样。”带土的手搭在卡卡西肩膀上，郑重其事地说，“所以我们更要靠近一点！”
“说的也是……”卡卡西挑了挑眉，“你躺下面呆着不动我就会有安全感。”
卡卡西抓住肩膀上的手，慢慢牵引着肢体有些僵硬的带土躺下，然后跨坐到带土身上抬高了下巴看他。
“我突然感觉你是心血来潮想看我意乱情迷的样子然后狠狠嘲笑我一顿拍拍屁股走人怎么办？你这人总是莫名其妙我真是太怕你了。我怎么也得先抓住你的把柄才更保险，不过放心我是不会率先做这种缺德的事。”
说完，卡卡西便俯下身亲吻带土。
细致地，温柔地，一点一点，不知不觉便注入了爱意。
卡卡西想着他到底是有多喜欢带土，带土离开时拒绝想他见他，带土回归时却又根本放不开他。
就像现在，剥离带土的衣物，紧贴着他温热的身体，大脑变得迷迷糊糊，手臂抱着带土的背脊，竟然就安心得要命，抛开理智顺着本能行动。明明看见带土一脸纠结不定的样子，却不敢说，只能闭上眼睛，隔离任何被拒绝的迹象，表现出爱理不理的态度，摩挲他的脸，他的身体，唇和手却止不住地发软，颤抖。
越是喜欢他，就越是怀疑他。
明明怀疑他，却一直迁就他。
完全是被带土牵着鼻子走，还自愿绑上定时炸弹，实在糟糕透顶。
即使不舍得放下，也要给自己留一个底线，至少也要同归于尽，卡卡西暗暗下决心。
带土感觉身体一阵一阵的热潮涌动，虽然一直纠结着“卡卡西这混蛋这么不讲信用后来居上”、“他宇智波带土什么时候这么迁就一个人了”和“这笨蛋怕是上了我也不会买账”等等，但仍禁不住恋人的爱抚产生反应，却又感觉卡卡西动作越来越缓慢无力。
“喂——”带土抓住了卡卡西的手，皱着眉看着坐在他身
上低垂着头的黯然神伤的卡卡西，“你怎么了？”
“卡卡西，卡卡西！”
带土起身摇了摇恍惚的卡卡西。
“我累了。”
卡卡西半天才挤出一句。
“不是吧，你这么没用？”
带土佯装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卡卡西抬头横了他一眼后又倦怠地垂下眼皮：“……没心情。”
“你怎么突然这么多愁善感了，卡卡西？”带土手指搭着下巴抿着唇看他，“好不容易抽出一天的时间来陪你。”
“……”
带土见卡卡西根本就不看他，只感觉一阵气结。
“你就不能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信任我一次吗？”
“先试着信我一次啊？”
不等卡卡西回答，带土便抱住卡卡西，将炙热的气息导入他的口腔。
这回轮到卡卡西在心里纠结，陌生又奇异的恐惧击中了他，有一种自己要被掏空一切的糟糕预感。他想逃，却又无法拒绝带土，因为他感觉自己放弃主动权后再拒绝带土是一种懦夫的行为。他也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脸色潮红，努力控制着表情肌，安安静静地，勉勉强强地，承受着带土生涩的抚弄。
当手指进来时，他咬紧牙关抓紧了带土的肩膀，额角上滑下了一滴汗。他无暇顾及带土，他能听见带土倒抽凉气的声音，但更多的感官此时都集中在下身，除了痛，就没有其他。
他感觉时间就像他的汗水一般，一点一滴，过得很慢。在伴随着羞耻感的痛感中，肌肉的收缩、激素的分泌迟钝了良久，又突然鲜明起来，他终于能舒缓一口气，感觉到一丝一缕如见到沙漠中绿洲般的快感。
“准备好了吗？”
混混沌沌中他似乎听见极具忍耐的声音，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却又立即被杂乱淹没。
他想箭在弦上拒绝也没用，便闭着无力的眼睛自暴自弃地把头靠在了带土肩上。
带土想安抚性地笑一下，却无奈眉头根本松不开，身体难耐又紧张得更上一层。
说实话第一次做这档子事一点把握也没有，冲进去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但身体却着了火一般逼着他往卡卡西身上逃。
“啊——”
带土听见耳边这么一声，差点没辨认出这是谁的声音，这是比死还要凄厉的痛叫声。
这不是一个人的声音，带土也痛得差点要蹦出眼泪，不仅是因为下身的堵塞还有卡卡西直往后仰时在带土肩背上抠出的伤痛。
卡卡西拧紧了一张脸，身体痉挛，冷汗直下，他发誓他从未有过比这更失态的时候，他想狠狠数落带土几句，却苦于声带紧绷发不出声。
这种难堪与疼痛，只有让带土也承受一遍他才会知道有多难受。
体谅，必须是相互的才行。
“卡卡西，卡卡西……”
卡卡西听见有人在呼唤他，焦急、担忧的声音。
他感觉到脸颊上湿润的触感。
他心脏一抽，便睁开眼睛，只看见透过窗帘的微光像是玻璃般破碎在眼前。
都这么大了，居然为了一件这样的事流泪。
卡卡西怔怔地抬起手去摸自己的脸。
想他之前差不多就只为父亲、波风夫妇、琳的死流过泪。
“卡卡西……”
带土握住他的手，心里万分复杂，忍耐着莫大的冲动，把一个又一个温柔的吻印在他的左眼上。
他感觉自己一定是伤害了他，却一直不知道症结所在。
“这只眼睛就像你一样爱哭……”
卡卡西低喃道。
“……”
带土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而且卡卡西看起来也更想专场独白。
“对你失望极了，你虽然依然乐观活泼，但到底是个自私鬼，从不顾及别人的考虑，只按自己的想法做事，一直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
“我……”
带土想起之前自己也擅自设定过卡卡西，认为卡卡西是怎样的人，应该怎样做，但很快他就接受了卡卡西其他人格，他狠下心说，“你凭什么胡乱设定我，还认为我就应该是那样，你也很自私。”
“你是我的心灵支柱……”
不知道是在回答他还是继续独白。
“啊？”
看着卡卡西愣神的表情，带土简直要怀疑卡卡西正看着第三个人说话，这个第三者，是卡卡西想象中的自己？
“我一开始走不出父亲自杀的阴影，后来无意中注意到同为孤儿的你便决定打起精神子承父业超越父亲。”卡卡西看着带土，眼神在冰与火之间交换的很快，“但后来……你也知道，重蹈覆辙……还成现在这样。”
“现在这样不好吗？”听见自己小时候无意中做的好事带土感觉自己脸上一阵燥热，他把脸靠在卡卡西的脖颈上，猛然发现卡卡西是不是太高了……他一定要装作不知道然后他俩都忘了这个设定，他温柔地说，“心灵支柱离你这么近。”
“好了！”卡卡西突然横眉竖眼起来，方才煞白的脸也恢复了红润，“带土，别跟我提这个，快动！”
“不是在等你放松吗？”带土扬起嘴角，想着因果循环，卡卡西再怎么生气现在他俩的关系怎么也赖不了，他一边动作一边愉快地低喃，“即使当时我是吊车尾你是高材生，即使现在你是废物我是BOSS，也不影响我们互相追逐互相珍惜……”
“你说什么呢？”身处混沌的卡卡西倒是听清了不良词汇，他继续不满道，“你确实是吊车尾，但我不是废物。”

一直等到麻醉药效过去后带土挣扎起身。
卡卡西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他甚至把睡觉的时间都拿来安抚自己，他想他应该不会被带土任何行为伤害到。
“你……？”
事情回到了开篇。
他们再次成为路人。
卡卡西一下子就弯下了本来挺得笔直的背脊，他只感觉全身脱力。
嘴边的鸭子飞了就是这感觉。
他沉默了一阵，想到带土不着急说话理智倒是还在。
好歹人是活的，总比让自己遗憾终生强。
他抬起头对带土弯了弯眼，“感觉怎样？”
他倒是终于对带土这样笑了。
“还好。”
带土面无表情，想着这是什么情况，这里是病房，眼前这人不认识，等等——自己老爸是谁来着？
带土在心里大惊失色，他仔细想了想，做了几个算术题，背了几个单词，还讲出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脑子里隐隐约约闪过几道影子，带土愣是绞尽脑汁想起了自己的名字——宇智波带土。
自己刚醒来，病房里就这一人。
乍一眼看见白发还以为是自己老爸，但看脸又太过年轻，虽然不记得自己是多少岁，但也能感知到自己是成年的身体。
脑子里又陆陆续续地出现了一些画面，但像是看电影一样，带土无法感同身受。
看来这人与自己颇有交情，看脸上有疤还可能是过命交情。
带土放宽心，笑了笑说：“我失忆了，我只记得我是宇智波带土，哈哈，我想我们一定是最要好的朋友，你一直在这？”
“你这样认为？”卡卡西眨了眨眼，随后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他，“恭喜你答错了，我们是恋人。”
“什么——？”带土全身一震，吼出了声，眼珠都要瞪出来。
就知道他是这反应，卡卡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脸上带着笑，但怎么感觉想哭……不，只是累极了。
原谅他已经过了年少轻狂志存高远的年龄，他现在只想懒洋洋地混吃等死，不想再去争取任何事物，特别是爱情这种嘴边的鸭子。
有本事自己回来……
虽然这种态度对带土不公平但他这次是铁了心直白到底甚至还把口罩戴上了，他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这能算是他唯一的一次争取的，他在心里冷哼哼地想着，
对于带土这种直男就不应该存有希望，他之前一直担心的终于发生了。
带土回过神来，抽搐了下嘴角，尴尬地笑了几声：“开什么玩笑，好了，快说实话，我也好快点恢复记忆不是……”他看见卡卡西的笑容变得越来越僵硬，像是裂开的冰雕一般。
“不是吧……”带土试验着探头去研究卡卡西的表情，哪怕是有一点笑场的迹象他都要找出来，但他却发现卡卡西收起了笑容，然后面无表情地看他。
“哈——？”带土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脑子里像是出了车祸般一片混乱。
他打量了一阵卡卡西，虽然卡卡西即使戴着口罩看起来也是挺看得过去的，但怎么看都是男人的阳刚之气啊，特别是目测一下他还比自己高，自己有必要找这种吗？
“好了……”对视了一阵后，卡卡西忽然摊了摊手，懒洋洋地说，“我要说的就是这些。”
卡卡西站起身。
“卡卡西——”带土一急就喊出了这个名字，他有些发愣，他看见卡卡西抖了一下，背对着他，不转过身来，但也没再走一步。
还真是这个名字。
带土突然不受控制地想笑，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感觉自己欣慰得有些过分。
他瞄了眼四方，冰冷的消毒水气味，他可不想一个人呆医院。
“如果说我们是恋人你也对我太恶劣了吧！”
带土不满道。
“真是抱歉啊我就是这样。”
卡卡西转过身抱臂看着带土，他忍住没把“你有权选择分手这话说出口”，像带土这种人……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卡卡西忽然推翻一切下了决心。
“我怎么会喜欢你这种人？”带土拧着眉看卡卡西，然后垂头丧气地伸出手说，“给我看看你的手机。”
“不给。”
“你不是连我照片都没存吧？”
“说的对。”
“哥们，玩笑开得太久了……？”
带土轻叹一口气感觉又找到了一线希望。
“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的呢？”
本来想用扔的方式，但卡卡西还是弯下腰把手机安稳地放带土手里。
“没电。”
卡卡西又把卡取出来插上自己的。
“在哪找？”
“你的手机我怎么会知道。”
“这不会是包办婚姻吧？”
卡卡西挑了挑眉：
“怎么，你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