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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Online短篇____< 胭脂姑娘 >.Written By/清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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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娘.


1楼2013-11-23 22:11回复
    我是南枝。或者Christal.或者这篇名字随意给自己拈来的清醉。
    【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愿望。


    4楼2013-11-23 2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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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引子。
      我细细描摹着眼前女子的柳叶细眉。远山黛勾勒出好看的线条,我俯身太久,不觉腰上传来微微的酸痛。汗水从额角滚落,落在女子鹅黄的罗裙上。
      “啪”的一声清脆巴掌声,打得我耳根发烫,仿佛瞬间听不到任何声音。
      “疼吗?”她朝我一声冷笑,“记住了,别把任何脏东西往我的东西上洒。”
      我抬手捂住脸,强忍住眩晕和疼痛,费力地点点头。


      5楼2013-11-23 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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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 。
        我叫胭脂。倒不是取这名字清隽秀丽,偏是只因母亲是宁府老夫人一个妆饰丫鬟,便由老夫人随性情取了个胭脂。至于我的父亲,向来不得而知。母亲谈起,也只是揶揄两句,说是府上一个马夫,凡夫俗子,后是跑马时不留心翻下来,老爷说让去乡间准个好地方葬了。
        母亲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颇是寂凉凄清,与平素精干利落的柔弱女子全然不同。我不好开口,便咽下一众泛泛的问题,慰藉母亲万不要太悲伤。
        母亲伸出藕白的手臂,指甲如水葱般漂亮齐整。她轻轻地抚过我长长的头发,眼神宁静而沉稳。她对我说:“胭脂,母亲这辈子便只能安于做妆饰丫鬟。不是粗活,母亲已经万分感激。你要比母亲出色,世上劳苦的女子已然太多,你不要做其中一个。”
        我那时还是一个稚嫩的幼童,却用力地点头,钻进下人小房间里干燥的被窝,享受母亲身上的香气和温暖的怀抱。
        母亲说,女子识字是万分重要的。母亲托老夫人在宁府少爷读书识字的时候,让我旁听。母亲很是恳切,并一再担保决不会碍着少爷念书,老夫人才勉强允准。
        宁少爷叫宁安,一个清冷的少年。不必介绍也能识得他,光是耳闻便千万遍。他七岁年少便阅遍老爷书房的名书古迹,熟读四书五经,很是才华横溢。更不说棋艺精湛,极擅抚琴了。
        初见是在上书房旁的梨树。季节到了,梨树开得很是繁茂,我不敢迟了时辰,怯怯地穿着母亲给我缝制的兰色白衬缎裙,在树下小心地踱步。
        “你是胭脂?”一个纯稚又安静的声音。
        “嗯。”我条件反射的回答。转身片刻才惊觉眼前的是少爷宁安。
        “很好听的名字。”他突然笑了,眼眸像星光一样烁烁,”那便是要念书的了?“
        ”是,少爷。“我感觉我有些颤抖,不动声色的跪下,答道。
        ”别叫我少爷。“他微微蹙了眉,”叫我宁安。“


        6楼2013-11-24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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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子总是特别容易和小孩子熟稔起来。我和宁安,两个本来完全不曾相交的命数,却渐渐的盘踞在一起。
          宁安是少爷,我是婢女。即使这麼清晰的分界,我却很容易抛弃身份。大概是我即便是受富贾人家摒弃的下人,母亲却从未疏忽对我的爱护。老师沉眠的时候,我和宁安就偷闲地去外面大片海棠从中玩耍。宁安是个孤独感很强烈的孩子,他的手很白皙好看,每次奔跑,他都紧紧地攥住我的手。
          他对我说,胭脂,你万不能在我走心时离开。
          我颔首微笑,好,我不走,是答应的了。
          宁安很聪明,读书即便不那麼用功,却能在老师问起功课的时候一字不差。我虽然也不太费劲,但还是需要下下功夫的。午时我猫在上书房旁的连廊练字,穿堂风吹走我汗涔涔的暑意,宁安便在荷池便抚琴。他喜欢弹,我亦喜欢听。我总觉得唯是他抚琴是最为眉目疏朗,我的字也在琴声中愈发娟秀挺拔。
          他为我备了一个洗笔缸,捧上一朵清莲,笑与我说,胭脂,待你将著碧水洗成墨色,你的字就会同我的一般好看。
          时光飞逝。


          11楼2013-11-30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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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我于宁安,是红豆熬成缠绵的相思,还是淡然如水的兄妹之交。但我好像知晓我对宁安并非完全是平凡的依赖,似乎还有一些宁静又疯狂的怦然。
            不过罢是我能力再大,再优秀骄傲,也不可能被真的承认出身书香官宦世家,也永远不可能匹配宁安如此男子。剑眉星目,眼眸澄净。骨子里既桀骜又清冷。
            我想,我也还只好草草一生。通晓诗文只作枯枝败叶咽进腹中,嫁与憨实农家百姓,褪去制作精良的织缎罗裙。我蓦然对妆镜里眸光平静,素面朝天的我落下半分泪,粲然笑笑,果然是想去见苏鹤清的,早知她是惊艳众生的娇媚女子,只想知她腹中诗书可敌宁安才学半分。
            我整整衣衫,只取薄披略覆着。借由便说要赏赏这迎春花罢。
            我和丹娘从西厢房走出来,偌大的宁府里一到春日便鸟语花香。落雪融去,萌芽新生。我暗自踱步去正堂中落座呷茶,西湖龙井,取了晚冬梅枝竹叶上的雪,化了细细煮沸,茶叶则是丹娘故乡茶庄最好的品茶师托给我。府中几乎不太有人听命于我,虽只有丹娘是当时宁安亲自选与我,丹娘却是府中最细致的人。她性情和顺,极为耐心细致,又与许多茶庄和绸缎庄交好,让人不由自主与她亲近信任。
            老夫人从侧堂拄着玉杖出来,我上前搀扶住缓慢行走的老人。老夫人是老爷的正室夫人,性子明朗,行事果断。当初允我读书的是她,老爷反对宁安给我厢房丹娘和宁家位子时为我进退寻求周全的是她,在老爷的丧礼上面容平静却泪落无声的也是她。她看见我,好像不曾反对我的存在,甚至对我总是宽容。
            她抬手让身边亲近的丫鬟青鸢给我搬了把凳子,让我坐在她身边。
            我还未曾开口问候,她闲逸浅淡地执起我的手,有些遗憾地笑着说:“胭脂,其实我也希望是你站在宁安身边。”
            我迟迟地怔住,眼眶有些酸,安静地听着老夫人温润如水玉的声音被风光和岁月磨砺得有些黯哑。
            “宁安是个性子很淡的孩子,唯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有过明亮的笑容。你和他一起长大,有学识,人长得也挺清丽,对宁安也是很好的。”
            “罢是如此。老爷生前是指了苏鹤清的。我无法违背。”
            “你若想留,我护你周全于这宁府。你若想走,我便指给你好人家。”


            13楼2013-12-07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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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蓦然怔住,心底叹出一声无所适从。
              我的将来何去何从,是我从未考量过得。我只知宁安是我最深情的期冀,却深不知他能否给我我的未来。
              我冲老夫人轻轻的摇头,然后抬眼望向正堂精雕檀香木门,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
              苏鹤清正倚在门上,身着京城最有名的缎庄朱红色素锦绾嗣阁绣制的紫狐毛凤披,妆饰艳丽而娇艳动人,光彩明媚。簪子上饰以最宝贵的红珊瑚、翡翠碎珠和金步摇。眉眼典雅又美艳。脂粉淡淡的桃色更衬她妖娆。
              如此对比,我更觉自己对金钱认知的贫瘠和我的卑劣。
              我搀着老夫人起身含笑问候:“这便是苏小姐罢,可当真是美貌无双,沉鱼落雁之女子。”


              14楼2013-12-13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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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冷然一笑,表情不减柔美动人,落下几缕乌黑如墨的青丝,当真无双。
                “这位可就是胭脂?倒颇是素净清爽。”她眼神凛冽。
                我微翘唇角,等她下句。不出其然,她纤纤素手轻抚玉镯,水色极好,紫罗兰的色儿:”罢是这季节才晚冬初春,多麼清爽也只是大冷天儿的泼盆水,湿冷的透心寒骨头了。“
                我倒是不计较地柔声回答:”苏小姐当真说笑了,我也只是宁府上下大家抬举,万是敌不得小姐半分姿色。小姐也不必对我恶语相向。“
                她轻声一哼,别过头朝老夫人灿烂笑著,屈膝问安:”拜见宁老夫人,可确是雍容华贵,气质脱俗呢。“
                老夫人眉头不经意一紧,还是笑意盈盈,满脸欢喜喜爱:“鹤清真是出落得越发楚楚,眉眼很是与苏大人相似呀。你父亲这一品大官做的可好吗?”


                15楼2013-12-14 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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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ritten By CarolQue .Marry Christmas .My Dear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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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清笑容甜腻,细细的眼角勾成凤凰般修长娇美的弧度:“父亲可还好,只怕是朝事繁忙,鹤清与母亲都十分忧心。”
                  老夫人和苏鹤清寒暄片刻。胭脂不做声,只静静地立在一旁。长发柔顺松软地落在肩膀上,青碧色的团凤素衫衬得她身影十分消瘦清丽。她是不比苏鹤清官宦世家书香门第美艳绝伦,却因为脸上常常是清冷安然的笑容很容易被人深深记住。
                  苏鹤清最后才道破目的:“宁夫人,宁安在吗?之前婚约和喜柬已经备好,提亲的事情是要早日行了的才好。“
                  夫人平和一笑:”宁安在的,不过在后堂。胭脂,你去叫下罢。“
                  我安之若素,怡然颔首:”好。”我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转身踏向内堂。
                  [2]
                  内堂里的宁安已不复往日幼小稚嫩的孩童身影。那个安静抚琴,刻苦练字的清隽身影。
                  初春的景儿,挺拔颀长的少年站在荷池上他们儿时出逃书房嬉耍的地方———那个桃木亭,手执京城有名的云宝斋毛笔。我悄悄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行云流水又力透纸背的毛笔字非常刚毅漂亮。我还如儿时一般耍赖地偷偷蒙过他的眼睛,装作低沉的嗓音问他我是谁。
                  他抓过我发冰的手,温柔的笑了,问我怎这般不知冷,冻病了倒非就死活不去瞅我病恹恹的模样了。
                  我好奇问他为何每次都知是我,他只淡然弯眼浅笑:“全府上下,只得你一人于我如此肯嬉笑直言不讳。”
                  我说,苏鹤清小姐来了,说是要谈来那门亲事了,老夫人唤你去呢。
                  他点点头,好,这就去。他如此说来。
                  他正要步下亭子,我知道时机已到。深吸一口气,悠悠在他身后问他。
                  “宁安,你可晓得我心思。喜欢你的心思。”
                  他好似长叹了一口气,温和一笑。”我晓得。“
                  他返身走回亭子里,望着才到他下巴的我,无奈的抚了抚我的长发。轻轻把冰冷的薄唇印在我的额上。
                  瞬间一阵安静平和的温暖,我浑身仿佛电流闪过。


                  17楼2013-12-21 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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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了怔。他仍如昨日一般眉目清朗疏离,却又在我眼中倒影温柔。少年白衫,白驹过隙。他却在时光里恍若隔世。
                    我凝视著他墨色的瞳孔,想听见他的心声,听见他的想法。他却只是不做声,唇边勾著安详平和的笑意。他说,胭脂,你懂了麽。
                    我突然心思澄净空明,说我不懂。我不要所谓怜悯,我想要他全部精神,他全部的爱。不知是愚蠢是邪恶,但我那一刻,多希望他完全归属。
                    宁安俯下身子,在我耳边,凉凉的气吹过我的耳际。
                    胭脂,我喜欢你。
                    可是我怕,负了你。


                    18楼2014-01-19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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