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啊接下去,沙发为了隔三条秋裤而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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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两人都没有话。
文晸赫点了一支烟,那烟头在明灭的火焰下不住地跳,他似乎想了很多,心里头也如同火烧。
申贺森的不知好歹、申贺森方才耍弄的小把戏、还有日本人的可恶、这种时候,就连方才在游廊上看见阿飞的情状都同时在他的脑子里翻滚,真不知道要怎么咆哮发威才好。最后归根结底,还是醋劲与不甘占了优势。
文晸赫嘴里斜含了一支烟,走到申贺森跟前蹲下,他现下也有点反常,往日总是夹七夹八的一大段体面话当下再无必要,他稍吊起眼角盯住了申贺森,好像就要扑上去咬一口似的:
“别给我胡思乱想,好好听话。”
一说完,就去按了烟塌边上的电铃。
房门轻轻开了。
进来的却是两个一身军装的士兵,文晸赫一眼看了,嘴角稍稍翘起来吩咐:“申少爷累了,还不快扶他回房休息。”
申贺森一下腿就软了,不知不觉就坐在了地上,只惊惶地痴痴的望着,父亲不在了,是真的没人帮他了。
文晸赫站起来姑且围观了他的两个手下要去扶起申贺森,可末了,又不知是从何处升腾起来的计较,他一摆手:“等等。”
阻止了手下的动作,文晸赫自己上前去一把拉起申贺森,那动作一点都不温柔,可料在申贺森气虚体弱,倒也本能地扶住了他,只是双手簌簌地发抖。
回到自己的房间,申贺森便瘫软在他的那张双人大床上。
也恰巧这时候,房间桌上的那座自鸣钟正“当当当”敲了几下,就像是给申贺森狠狠敲响了警钟,他的小命就算不是文晸赫救下的,也算是他保全的!
现下,是啊,他逐渐清明的头脑告诉了他,文晸赫可是他的头号大债主!
并且,他以往的姿态和底气,在文晸赫面前,仿佛都不管用了!
他也要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了,可一旦想到当初宫里的圣母皇太后和皇上不也在向洋人借钱的时候,竟也不觉得有那么丢脸了。
在心头忖量了半饷,申贺森长叹了一口气,这叹息里像是融进了数不清的无奈与无助,若是在戏台上,这时候就该有二胡伊伊呀呀地拉起来,自是一段咏叹。
“那怎么办,我怎么办……”
申贺森本已是哀切,现下在这惊吓和俊俏的丰采之中,添上先前被微露风霜折磨的韵味,又使他格外动人了,连眼角里也被逼出了若有似无的泪花。
他歪着脑袋直愣愣地望着坐在床沿边的文晸赫,似是出神又像迷途的小孩,眼睛里的眼泪依旧扑簌簌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