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祝大家happy new year!!
鄙人不才,拙作一篇,聊表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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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申贺森巴巴望着房门阖上,外头有微弱的光透过了那一排窗格子,把房间的前半间染上了灰白条纹,文晸赫皱着眉就站在这图案里,那灰白的光纹在他脸上一晃一晃,似乎连无言的样子也格外阴沉。
而电灯的黄光落在了申贺森那穿了白色睡衣的身体上,也显得阴惨沉闷。
文晸赫眉头渐渐舒展开,仿佛下了决心要做一件事了,他朝申贺森走去,军靴敲击在实木地板上发出清脆利落的声音。
申贺森张了张嘴,似乎想喊,可是没出声。
“嘘。先听我说。”
文晸赫慢慢弯下腰去,两腿却一下夹住了申贺森坐着的两条腿,他两手撑在椅子扶手上,脸就悬空在申贺森的头顶。
“文某也想与敬爱的亲王阁下签个条约,来个约法三章。好不好。”
申贺森开始簌簌发抖,亲王?是了,父亲死了,他就是亲王了,可是眼前这个人怎么能一点都不尊重他,他好歹是旗人,现在还是亲王。
想到这里,两粒大泪珠终于挂在睫毛边了,被电灯的黄光一照,就像是生出了两颗琥珀。
文晸赫在他的泪光中差点就软了心肠,但他现在格外坚定,决定不给申贺森半点天真的空想了。
“除了我的话,不许再听别人的废话。”
这是在报复自己!申贺森开始挣扎,他想跳起身来,却反而被桎梏得更紧,文晸赫军靴脚后跟的靴刺不断地擦过他的脚踝,引起使人颤栗的刺痛,让他一下子就没了力道。
“不许说我不爱听的话。”
文晸赫接着说,两手牢牢抓紧了他的肩膀,上身下沉,几乎是要压在申贺森身上。
“现在,你什么话都不用说。”
说完,他真如签字画押似的,撅起嘴响亮地在申贺森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而同时也空出一只手去解了自己的皮带,抽出来一把握住申贺森的手腕捆缚起来。
“你,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
申贺森惊惶地说着,那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掉在他的手上。
手腕接触到的皮革光滑面,还残留着温度,让他马上联想到那是文晸赫腰部的温度,一阵难以抵挡的悲痛揉断了他的肝肠。
他的脸开始热得像火烧,也恰在这个时候,文晸赫忽然放开了他,申贺森的双脚和身体自由了,可是他却没勇气独自走出这间房。
申贺森就站在这“矛盾坑陷”的边上,反而更蜷缩在椅子里,在迷懵的呻吟中,他失望地问自己:
“怎么可以被外面的奴才们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不可以!——可是,可是,现在怎么办,让我躲到什么地方去罢!”
文晸赫故意不去过多关注申贺森的惊魂不定,反而在三姨太那张摆满了各色胭脂盒与法兰西香水琉璃瓶的梳妆台上看到一小瓶白兰地。
这种时候,的确该喝一杯。
与申贺森的焦躁不安不同,文晸赫笃定地拿起那一小瓶酒喝了一口尝一尝,并在眼前的梳妆镜里,看到了自己的铁腕正在发挥作用——
倒影在镜子中,被自己挡住了大半个身子的申贺森,仿佛正在被啮心的愁苦焦扰,此时那愁苦更加倍地在揉他,箍他,粉碎他,最后在文晸赫的手里,重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