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将根据此前的设定,详细续写第三章场景四“桃花幻梦·最后朝夕”,注重情感流动与环境意象的结合。以下是完整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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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场景四:桃花幻梦·最后朝夕**
**字数:约3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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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落一:废墟新生**
草庙村的焦土上,鬼厉用三天三夜劈开枯木,搭起一座木屋。
他刻意选了离村口老井最远的位置——那里曾是他年少时与父母同住的院落,如今只剩半截烧黑的断梁斜插在土里,像一柄刺向苍穹的剑。碧瑶蹲在废墟边,指尖抚过碳化的门框,忽然轻笑:“小凡,你小时候是不是常被门槛绊倒?”
鬼厉握斧的手一顿。
十年前他亲手埋葬的回忆,因她一句话骤然翻涌:娘亲总在门槛旁晒豆子,爹劈柴时爱哼走调的山歌,田灵儿翻过墙头丢给他一块麦芽糖……斧刃“咔”地劈入树桩,他低头哑声道:“我去修屋顶。”
春风裹着桃瓣掠过废墟,碧瑶绿衣翩跹,将晒干的茅草递上竹梯。鬼厉垂眸接过的瞬间,瞥见她腕口一道裂纹——自复活那日划破的伤口始终未愈,仿佛冰面蔓延的细痕。
“今晚想吃什么?”他若无其事地跃下竹梯,袖中噬魂棒微微发烫。
“你做的野菜粥。”碧瑶歪头一笑,眼底映着漫天粉雪似的桃花,“要加很多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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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落二:秋千夜语**
鬼厉在后院扎了架秋千。
粗麻绳缠着带刺的野蔷薇,碧瑶却浑不在意,赤足荡向半空时,绿衣鼓胀如蝶翼。暮色将她的笑声染成蜜色:“再高些!像当年在滴血洞那样!”
噬魂棒忽地青光大盛,柔风托着秋千直冲树梢。碧瑶的发带被气流卷走,青丝散作流瀑,她仰头望着一瓣瓣掠过月亮的桃影,忽然轻声问:“若我死了,你会把我葬在哪儿?”
秋千陡然停滞。
鬼厉攥紧麻绳的指节咯咯作响,身后桃林无风自动,花瓣暴雨般砸向泥土。碧瑶跳下秋千,冰凉的指尖点上他眉心:“皱眉丑死了。”又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摸出一盒胭脂,“给我画眉吧,像寻常夫妻那样。”
她闭目仰脸,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翅般的影。鬼厉蘸着胭脂的指尖发颤,一笔画歪了,殷红顺着眼尾淌到颧骨,像道血泪。
“真笨。”碧瑶睁眼嗔笑,就着井水洗净脸,又抓过他的手细细描摹。胭脂盒“当啷”坠地,她忽然呛出一口血,溅在鬼厉袖口,瞬间被布料吸成褐斑。
“糖放多了,齁得慌。”她若无其事地抹唇,指腹却将血色揉得更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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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落三:白发红颜**
碧瑶开始嗜睡。
有时正说着话,她便倚着窗棂昏沉睡去,掌心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麦芽糖。鬼厉抱她回榻时,总觉怀中人轻得像一捧将化的雪。某日清晨,他在枕上发现几缕断发,青丝末端竟褪成霜白。
“小凡,帮我梳头。”碧瑶对镜轻笑,铜镜边缘的裂痕将她的脸割成碎片。
犀角梳卡在发间时,鬼厉才发觉她后脑已秃了一块,苍白的头皮上裂纹密布,如冰裂瓷。碧瑶突然夺过木梳,“咔嚓”折成两截:“这梳子丑死了,我要去镇上买新的!”
她冲进雨幕,绿衣瞬间湿透。鬼厉追到村口老槐树下,见她正踮脚够枝头的野桃花,腕口裂纹已蔓延至手肘。雨珠砸在伤口上,竟发出瓷器相击的脆响。
“碧瑶……”
“别过来!”她转身嘶吼,雨水混着血丝从眼角滑落,“我不想让你看见我碎掉的样子!”
鬼厉僵在原地,看着她在雨中蜷成小小一团。噬魂棒的红光第一次照不亮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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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落四:最后请求**
谷雨那日,碧瑶换了身崭新绿裙,发间别着鬼厉清晨摘的桃花。
“带我去山顶看云海。”她将胭脂涂得极浓,却盖不住皮下透出的裂纹。鬼厉背她上山时,她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温热吐息拂过他耳畔:“小凡,你唱首歌吧?”
“……不会唱。”
“那你听我唱。”她将脸贴在他颈侧,声音渐弱,“九幽阴灵,诸天神魔……以我血躯,奉为牺牲……”
山顶云雾如涛,碧瑶倚在古松下,忽然拽住鬼厉的袖子:“天琊剑借我。”
剑光出鞘的刹那,她割下一缕白发系在枝头:“听说这样下辈子还能相逢。”松针簌簌落下,她突然剧烈咳嗽,一块沾血的碎瓷从指缝漏出——那是她崩裂的指尖。
鬼厉徒劳地用手帕捂住她嘴角,素绢顷刻浸透。碧瑶却笑了:“再给我讲讲陆雪琪吧……比如,她是不是比我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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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落五:桃花葬**
那夜碧瑶睡得格外沉。
鬼厉和衣躺在榻边,听她呼吸渐渐轻不可闻。子时三刻,窗外突然传来合欢铃的清响。他惊坐而起,见碧瑶胸口不再起伏,唇角凝着笑,桃瓣落满枕畔。
她左手紧攥着一样东西——是那日折断的木梳,断口处被磨得发亮。
晨光刺破窗纸时,陆雪琪的白衣出现在门外。
她看着鬼厉抱尸枯坐的背影,天琊剑“当啷”坠地。满室桃花突然逆风飞旋,裹着碧瑶的躯体散作荧光。鬼厉徒劳地抓向光点,却只握住一枚合欢铃。
铃铛内侧多了一道血纹,恰似掌心断开的生命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