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回来了?!他居然回到家里,却下去参加她的演奏会,为了这个约会,她整整等了六年啊!她认真了爸爸的承诺,没想到爸爸只是随口说说。
“对,妈妈不在家,他是得赶快回来,抱抱心爱的炫希,检查她有没行被虐待得太严重。我的爸爸好聪明,聪明的懂得利用妈妈不在家时,缅怀美丽的外遇。难怪大家都羡慕我,有一个那么优秀的好爸爸。”在讽刺爸爸同时,她也讽刺了自己。
拍拍子,她笑开怀,歪——斜斜朝上爬,—不小心,滑落两个阶梯,撞出巨大声响。痛……还好,抵不过心闷胸痛。
“大小姐,别闹了,时间不早了。”林妈妈忙扶住炫雅。
“很晚了吗?”
失却力气起身,炫雅索性坐在台阶上,揉揉眼睛,努力想看清楚腕上的手表指针。
“四点钟,快天亮了。”林妈妈回答她。
“四点钟……平常这时候,我正要起床念书,你会帮我泡一杯牛奶、煎一颗荷包蛋……林妈妈,请告诉我,为什么替我做这些事情的人是你,不是我爸爸,也不是妈妈?我是弃婴吗?没有人要我的,对不对?”
“说什么傻话!你当然是先生太太的女儿。”
林妈妈心疼地将炫雅抱在胸口,大人间的感情纠葛,受伤的总是小孩,炫希可怜,炫雅也不好过。
“没关系,我长大了,以后你不用为我念床边故事,说实话,你的故事念得有点糟糕。”皱皱眉,吸进喉问哽咽,炫雅靠在林妈妈怀里,咯咯轻笑两声。若这行为算得上撒娇的话,那么这是她身为女孩为数不多的经验。
“不是毕业演奏会吗?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模样?”林妈妈叹气。
“是啊,我钢琴弹得很棒哦!表演完我犒赏自己去逛百货公司,你看,你看,这是我今天新穿的洞洞,漂不漂亮?”她把耳朵凑到林妈妈眼前。“他们说紫金色眼影足今年最流行的颜色,我买一大盒,还有还有……”
“你长得够漂亮了,不需要作怪。”
“错,我太丑,漂亮的是炫希,她十足美女,她和她母亲一样美丽,美得让爸爸忘记,他另外还有—对妻女。哈哈,我要是再弄得更美一点,说不定他就会看到我。”
“傻雅雅……”
“我傻?错了,我聪明得很,才一个晚上,我就学了不少流行歌,我唱给你听哦。”
说著,炫雅握起拳头,放任嘴巴前面充当麦克风,扯起喉咙大声歌唱:“change change change , I can change ……”
如愿!歌声吵醒一屋子人。
奶奶披著晨缕走出来,炫希自房里探出头,金赫范则直接走到她身边,问她:“这么晚,为什么吵吵闹闹?”
“吵吵闹闹?哦,没办法耶,那是遗传,我遗传到妈妈,每天不吵吵闹闹过不了日子,怎么办?”
炫雅踉舱起身,有浓妆当面具,她乐得说出真心。
“为什么穿成这样?”
皱眉,金赫范简直不敢相信他所看见的,这是那个乖巧懂事,毋庸父母操心的资优生炫雅?
“我……”她低头看看。“你觉得不好看吗?我懂,你比较喜欢我白天穿的小礼服,不过可惜我把它扔掉了,从今天起,我要改变造型。”
“你暍酒?”
眉皱得更紧,隐隐约约,炫雅看到爸爸的抬头纹。
上次金赫范回来,炫雅还乖乖地在琴室练琴,一身的朴素简单,几时起,她学会酗酒,变成街上的小太妹?
“你不是告诉过我,高中毕业就算是个大女孩,我长大了,总要学学大人做的事情吧!”
原想叛逆的,但一个冲动,炫雅趴进金赫范胸前,环住他的腰。
在很小很小的时候,看见炫希赖在爸爸身上时,她就很想躺躺看,想知道靠在父亲怀里会是什么感觉。
哦……原来是这样,暖暖的、实实的、女安全全的,不用害怕外面风风雨雨、下闲担心明天的钢琴比赛成绩……好舒服哦!难怪炫希一有机会,就霸占住爸爸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