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我的分身紧紧握住。分身表面有些冰凉，蠕动的青筋和杂乱的毛发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紧掐着的是一只嘎吱乱叫乞求饶命的鼹鼠，几分钟后它的体液就会飞溅我一身。这种将胯下比作活物的修辞真是显得老套而生殖崇拜。
我愣愣地看着屏幕里的岁己若有所思。常年的炉管生涯导致我感度过高，可能几分钟机械高速抽动就会缴械投降，所以我的日常做法是分散注意力，享受细水长流。有时会想得出神，陷入未发射就贤者模式的怪圈之中。

我很清楚，这与“杏压抑”无关。初中后的十多年里，炉管已成为我的“日课”（虽最近几年因身体原因频率大幅下降）。很多漫漫长夜里，仅仅是仪式感作祟，星宇与炉管置换，后者成了目的而不是手段。有时甚至懒得找素材，直接听古典乐也能达到不错的效果。因此，在几年未尝对皮套人践管的今天，为何我要对着岁己导一发呢？
如果用网哲批喜欢的时髦话术来说，我对着导的并不是岁己，而是一种符号、一种景观、一种意象。但我不想聊这些形而上的东西，恐怕我心里怀揣着更为明晰的理由。

在我“青葱”的高中时期，“喜欢”过两个女生（听起来像是什么受过情伤的烂俗青春伤痛文学开头，但自我意识过剩的文字已至此，还是希望各位耐心看下去）。详情恕不赘述，总之结果是我在单恋了第一个女生两年后，仅仅是军训夜晚的男寝听舍友不约而同说了她的坏话，就斩断了我的恋绪。而和第二个女生分手后，困扰了我整段大学时光，甚至染上了玉玉症。
上面这段简直称得上是叙事性诡计了——我猜诸位一定做出了自己的理解，甚至看到“玉玉症”字眼都笑出来了，但事实不尽如此。我放下对第一个女生单恋的原因，并不是什么性缘上的恶评。事实上舍友对她的评价很中立客观：只是打扮太村姑了。我想要保护的是自己无人在意、不堪一提的“伴侣品味”——为此我毫不犹豫放下了持续两年的期盼。

而第二个女生，是因为确诊了玉玉症怕负面情绪影响我而提出分手的。但当时的我对此匪夷所思，甚至抛出了“其实我也有玉玉症”的巧思，直接导致了关系的进一步恶化。她的脸庞其实我早已忘个精光，真正困扰我多年的，是没料到陷入恋情的我竟是此般丑恶嘴脸，这才是我最忍受不了的事实。后来真正患上了玉玉症，本质是一种自厌和代偿行为吧。
不难看出，骨子里的我是一个自大、自恋至极致的人，根本难以心底喜欢上他人。刚总结完“自厌”就抛出“自恋”，好似自相矛盾，但确实这两者是可以共存的。因为不管是自厌还是自卑，正常人才不会如此过分在乎自己的心理顺位。就好像这篇有意识地假借“对岁己导管”实则自我心理剖析的文章，简直比无意识地以性客体审视消费亚文化中纸片人还要自我中心百倍，真是令人作呕。

我的看v生涯便诞生于此——初代的管人圈还是偏向偶像营业、樱花妹崇拜和贩卖情感价值的。我想一比一模仿这些粉丝的心理状态，尝试搭着皈依者狂热真正喜欢上某些人和事物。结果显而易见，表面光鲜热闹的管人圈迎新送故，来去纷纷，我始终只是站在看客的立场上，偶尔在几个管人的葬礼上表演哭哭为大家助兴，卸下伪装的下一秒就意识到，自己还是那个没救的混蛋。反倒是国内v圈特有的混沌生态留住了我，观察拥有丰富感性和戾气的管人观众成了我一大乐趣。

岁己不太一样。我看vr的理由，是好歹作为正统虹血脉，成员有些二次元成分保底，黑听直播多少有些共同语言。岁己对acgn领域的认识有目共睹，直播间也是最千篇一律的萌萌人全肯定氛围吧。是什么留住了我呢？为什么听到小岁的声音，我就觉得安心了呢？
如果出于一个incel啥乱二次元的立场，我恐怕会回答，小岁这种对acgn懵懂无知的现充，但还是尝试学习相关知识，直播陪bgs一起“进入”的形象，完全是恋爱喜剧里的辣妹配死宅经典搭配吧。又或者是单纯想换个口味，避开自己熟知领域，会聊剧和抖的距离感，更合我心意。又或者是单纯皮对我xp，声线中我好球区。理由有一万种，但是。

肾上腺素激增，手中的抽动速度愈发急躁，细汗从全身沁出，空调打满的阴冷房间中，我却口干舌燥、浑身燠热。眼帘紧扣，视野中恬静美丽的她早已不见踪影，耳机被扔至一隅。手中的鼹鼠在尖啸，耳边蜂鸣嗡响。曾认为拿古典乐当配菜都无伤大雅的我，终于意识到，至少在此时此刻，拒绝玷污她的这份心念。
转瞬间，石楠花味的激流喷涌而出。心悸停息了，眼前的金星倏然黯淡，世界安静下来。我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床上，安心地看着平板。屏幕中，是一个就算被我的白浊污染也依然难掩其恬静美丽的白毛，上方写着我紧急打开的直播间名：中单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