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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骨不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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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姓潘吗?我记得牢零直播的时候好像说他没有姓吧,就单字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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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字本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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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世人千相皆非人
“见过……先生。”良警惕地盯住易升的眼睛,略微侧身将尚熟睡的满穗挡在自己身后,同时吃劲地抬起双手朝对方回了一个礼,说话仍往出透着瘫软劲。
易升……想来,小崽子好像刚刚提到了这个名字——应该就是那位救他于水火的郎中吧。
那确实是对他有恩……说来她是怎么形容他的?
道德极为高尚,对豚妖憎恨非常……
“多谢先生出手相救。”良一边道谢,一边继续观察着附近的一切。
没有其他人的气息,只有些不剩几片叶子的歪树被微风吹得沙沙作响。看来,易升确没有报官,他们姑且还是安全的。
只是……眼前这人真的如小崽子所言那般值得信任吗?
……
从前的自己,是狼,舌头也是。狼会吃羊,而世间大部分人都是羊。
现在的自己是侠,至少确实是想当一个侠。
小崽子是猫,一只窝起来睡成一团的小猫。
尹三是狐狸,反军是野狗,李闯将是雄鹰……
可眼前这人的动物相,是什么?
他竟看不出来……真是深不可测,也难怪小崽子会信他。
“良兄,波别庐此客气。”易升见良尝试用手肘撑起身体,赶忙上前一步,“你森有大桑,还是波要动,静养便好。”
“先生是哪里人?口音如此……独特。”良仍盯着他的脸看,试图找出些隐藏的恶意来,却只能从这和睦的微笑中看出温柔和正气。
见易升上前,他反射动作似的想要躲避,但身体的客观条件不允许他这么做,索性便全身放松下来,任凭对方发落。
“吾似扬州府江都县愣似。”易升抬起良的左手,两根手指搭在侧面,“嗯……渐趋和缓,是个好兆头。”
“扬州府……”良摆出一副若有所思模样,实则什么都没想到,毕竟他根本没去过南方。
不过,好像倒是想起了小时候父亲曾带他念过的一句诗,只不过细节早就记不清了。如今只记得那是李太白所写,送谁去啥地方来着?
唉,太过久远,想不起来了……
说来,这郎中刚刚叫他什么?良兄?
自己何时成了他的兄弟了?还有……
“话说,先生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穗姑娘告诉吾的。”易升即答道,指了指一旁睡着的满穗,随即咧开嘴笑了笑,“她咋个则为了救你,可费了大似了。”
良没有说话,而是侧眼看向一旁合眼轻酣的女孩。
话说……她不会是在装睡吧?这小崽子素来睡眠极浅,一点点动静都能把她吵醒,但两个大男人在身侧聊了这么久的天,她都没有动静……
……
应该不是。
她之前说挤了一夜的杏汁,那大概是自他倒地起就没再合过眼吧,这么说来她再能熬,此刻大概也已累坏。
可是……自己分明是她的杀父仇人……她怎会为自己做到这种程度?
“良兄。”易升突然道,同时开始解开裹着他腹上的布条,打断了良那突然活跃起来的思维。
“先生何事?”
“良兄康复之后,打算去往何处?”
良并没直接回答——因为他的心中也没有答案。
先前带她出逃的时候,只想着让她活下来,根本没想过以后的事情。
去南方隐居?去北方投反军?
老实说,他自己能干什么都不知道。就自己和小崽子的反贼之身,城定是不好进,有人烟的地方大抵都不大好去,那他们到底能去哪?
易升对方沉思,也没多问,低头完全解开了布条,此刻,良才终于得以看清自己的伤口。
那是两处新增的撕裂伤,其一已被缝上,略微渗出些血来,而另一尚留了个孔洞未缝,他能看到其中暗藏着的血肉。
“估计似无法完全愈合咯。”易升盯着那个洞,摇了摇头,叹口气,随即便开始为他换药,“陀僧膏……有咯。”
良则看着那被缝起的伤口若有所思。
他有种冥冥之中的感觉,缝伤口的线似在某人那里见过。
还有种冥冥中的感觉,那创口里有某人所馈赠的甘霖。
另有种冥冥的感觉,他的初吻已也经被某人夺了去。
妈的,哪有这么多荒诞感觉!他自嘲似的笑了笑,抬起眼望向远方。
还“见过线”,还“甘霖”,还“初吻”,怎么可能发生呢?这“冥冥”咋不说这些感觉都来自同一个“某人”呢?真好笑……
“先生此番是从洛阳城而来?”似是为缓解内心的尴尬,也是为了确认某事,他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见对方点头称是,良也终于急切地抛出了此刻他最关心的问题。
“那……有见到我和她二人的通缉令吗?”
他用自己能摆出最急迫的眼神盯住易升,心脏也因此而狂跳起来,尽管这个问题的答案几乎是确定的,但他却还是确确实实地紧张了起来。
易升没有接话,只是以自己深邃的目光向回盯住了良的目光,同时转身,自木匣中拿出了卷什么,而直直地递到了良的身前。
“吾自守门官兵处取了一脏,方才曾想拿给良兄看看。”
良略一犹豫,便抬手接过,在自下方展开那通缉令的同时观察了下易升的脸——他仍微微笑着,那表情中却似多了些赞许,深邃的眼神中也似添上了些……仰慕?
不知怎么地,这眼神让他也开始有点相信易升了。
通缉令的内容很简单,两个反贼,一个成年男子加一个小女孩,刺杀王爷,无恶不作,欺男盗女,烧杀抢掠……大概除了刺杀王爷是真的外,别的都是编的,不值一看。
但仍有一条罪行引起了他的注意。
“自洛阳城库中窃取白银十万余两,稻谷百万斤。”
十万余两……他和小崽子一人推个独轮车,恐怕都得好几趟才能搬完如此多的白银,这百万斤稻谷则更是可笑至极——看来,是当地的库存实在对不上了,他们两个“两个罪大恶极之人”的出现反倒是方便了那些执掌钱粮的官员平平账。
跟如此巨大的数量相比,那通缉令上所说的“亲捕活口赏银千两,尸首五百两,提供线索赏银百两”的奖励,就好像点毛毛雨,随手打发罢了。
啧……这帮贪官污吏,哪怕是王爷死了这么重大的事情,都得借机从中捞上一笔。
看来,这大明朝确是气数已尽了——良一边想着一边继续往上看去,通缉令的最顶端是他们二人的画像。
……大概是吧?
良盯着那左侧标注“良”字的男人,一时失了神。
画中那人面目狰狞,尖嘴猴腮,露出一双小眼睛,做着一副献媚奸笑模样,若是哪天这通缉令张贴到了华州,恐怕要把尹三给抓起来。
不过小辫和伤疤的位置倒是没错……如果要抓尹三,那得先在他的脸上刻几刀才行。
再看小崽子……他把目光撇向了写着“穗”字的那人。
……
这确实是他们的通缉令吧?难道当天他们杀的是豚妖的替身,而真正的豚妖被另外两个长通缉令上这样的人干掉了?
绝无可能,这世间估摸着是找不出第二个肥成那样的人了。
那这小崽子……良竟一时难掩嘴边笑意,盯着画中的女子出了神。
若她真长这样,他倒是也能理解舌头在她们洗完澡后开的那句玩笑话了。
“良兄,勿要发笑。”易升见良嘴角的幅度越发拔高,赶忙出言提醒,“腹伤未愈,大笑会致蹦线。”
“谢谢……先生。”良还是抑制住了那种发笑的念头,收起通缉令,塞到了裤子口袋中。
过会等小崽子醒了,给她看看,定要让她好生难堪一番。
但当务之急当然还是易升……需得千万确认他不会报官。
还是得试探一番……
“先生见此通缉……赏银千两。”他装作一副无力的模样,心中所想是舌头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说话,“而我等二人现在身边具无银两……一时无以为报……”
“莫事。”易升听闻,只是站起身来,再度向良行起抱拳礼来,“此次诊疗,吾分文不取。”
分文不取?
良一边也抱拳回礼,一边在心里嘀咕着。
那他救人图什么?可疑……
满穗之前说过,贪财的人通常是最好拿捏的,而更加精明的贪财者为了防止被拿捏,会装作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模样,却通常把握不好程度,有时用力过猛,便会说出分文不取的话来。
如果是这样……
那之前施救莫不是怕自己死了只能领到一半的钱,所以才想办法让自己活下来?
也说不通,如果是这样那这会官兵也该到了。
那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则因良兄,穗姑娘二愣为吾恩人罢了。”易升淡然道,同时站起身来。
“恩人?”还在猜忌的良听到这话,一时脑袋转不过弯来,“我有何恩与你?”
“除世人饿病之病根,救吾心病之恩。”易升一直维持着敬礼的状态,而良也不得不一直回礼,“吾行医二色载,走遍各地,在大曾似豆给大户看故病,也到边角村落与穷者看故病……”
他一直说着,良也就一直听着,两人都忘了把行礼的手放下来。
刚开始的时候良还在心里怒骂,让他赶紧别行礼了自己手都酸了。可听着听着,他竟入了迷,在易升停止抱拳而用袖口擦泪时,手也都忘了放下来。
“你二人杀此豚妖,便是为世间患饿病之人除了大病根,是医世愣,医饿病,医吾心病——你二人真乃吾之恩愣也。”易升终于说完,再次抱起拳来,“分文不取,只为报恩。”
“你的事,她知道吗?”良从他的故事中脱离开来,眼睛再看那“悬壶济世”,只觉有些回不过味来。
“吾咋个就跟她嗦故一遍。”易升的声音仍旧淡然,但良这次竟从中听得一丝宽慰。
那也难怪她会如此信任他……他瞥了一眼小崽子,她仍睡着,侧脸趴在良的背上,双手伏在脸下,双腿和身体蜷缩起来——真像只可爱的小猫一样。
不过,出身可能是假的,故事也可能是编的,这点他曾在某人身上吃过大亏。
可他方才分明是真情流露……如果这都是装的,那小崽子在华山下那一晚的演技只能称之为拙劣。
应该可信。
他并非自命清高的假贤者,或是高高在上的真神仙,而是真正有着人的感情,自知身为人的限制,却仍以人之躯体为救天下世人而行者。
……
他好像知道他究竟是是什么了。
“人。”
在这个乱世,任何人皆可以是任何动物,狼,猫,羊,豚……
而唯独不可是个人,而易升,他就是“人”。
易升是他迄今为止所见过的,最纯粹的,像是个真正的人一样活在世间的人。
或许可称得上一句“圣人”……
不,还是“人”吧。
毕竟“圣人”只能活在那些著作里,而“人”则是可以真正活在这世间的。
……
“先生大义,我良就此谢过。”良回道,将已经僵硬的手放了下来,终于还是决定信了他。
但他还是打算小小的留个心眼——倒不是说怕他去检举啥的。
而是怕他得知了自己救了这小崽子的杀父仇人……而再患上心病罢了。
……
小崽子。
她为什么要拼命救下她的杀父仇人……难道就是因为他杀了豚妖,完成了那所谓一笔勾销的承诺?
还是说,自己在她心里,还有什么别的身份?
“一起活……一起活……”他想起自己苏醒时小崽子抱着他说的话。
他似乎能从中觉出点味来,却不大真切。
“我和她又该一起去哪?”
想着,良又瞥向了她的方向……
却直直地碰上了一双蓝眼睛——她醒了。
“良爷……”她睡眼蓬松,却咧开一个小小的微笑。
“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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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6-25 1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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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槃Nirv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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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赶上直播了吗,看的完全入神了,真没想到会用这种方式来解开良和穗的心结,同时还再点明了“侠”的主题,侠医的形象更是让我心驰神往,催更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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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6-25 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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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特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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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6-26 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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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特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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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不就好了。”良撇开目光,忽有些不敢同小崽子对视了。
满穗的眼睛稍微眯了点,将嘴角微微咧开条缝,而又显然没有注意到站在良对面的易升。
“说起来……”她略微从良的身上起了身,用清脆的声音笑道,“良爷也很久没解手了吧?”
“……不用你管。”
良确实感到有股憋得慌的劲,但想来自己如今站立都困难,便还是决定再等一会。
“嗯?那正好,我陪良爷一起去吧。”她话中笑意渐浓,而又特地拖长了声音。
……
小崽子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还是想像华山之下那晚一样,借着解手的名义背刺他?!
呵,果然,小崽子她还是想复仇的——她也应该向自己复仇。
可是……如果是要杀他,那为何之前还要救他?之前在湖中间都动不了手,现在终于杀了豚妖,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反倒是想动起手来了?
……还真是搞不懂她。
还未等良想出个然而然来,满穗便已站起身来,而转身想要拉良的肩膀……
顺便看到了笑容满面的易升。
她呆住了,只一瞬间笑容便褪去,而又即刻有些慌乱地将双手举在胸前摇了起来。
“易升伯伯……我……我只是……”她每吐一个字脸都要红上几分。
“吾莫听清,你自去便好。”易升摆了摆手,而满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转过身去,捂住脸飞也似地逃开了。
良则有些不解地盯着她消失在其后的那块岩石处——她到底想干什么?
哦!她大概只是想要捉弄他,使他难堪罢了!怪不得被易升抓包会如此慌张……
呵,真是死性不改。
一会把口袋里通缉令上的画像拿出来给她看看——也好扳回一城,良像个好胜的孩子般想象着他身为成人的胜利,一时嘴角再度稍稍上扬了点。
“良兄。”听见自己的名字,他便回首,只见易升弯下腰来,朝自己伸出右手,“若似良兄想要解馊,那吾自可帮忙扶到滴个。”
“有劳先生。”他接过易升的手,将自己拉起来,而又几乎瘫倒在易升的身上。两人便避开穗所在之处,随便找了一处风水宝地,而释放起来。
“吾扶滴似你森子,那郭你自己扶。”
“……抱歉。”
……
解决完私事后,他们便维持着来时的自态往回走,不多时,良便看到了坐在那块岩石之上的满穗。她耷拉着脑袋,双手手指插在一起而摆弄着大拇指,似是有些失魂落魄了。
小崽子在想什么呢……
“良兄。”良正看她看得出神,忽被易升的声音所打断,便慌忙应下。
“良兄可自,吾等医者又称何处之愣?”
良自脑中搜索一番,却并无什么印象,只得摇头。
“请先生指教。”
“乃是杏林之愣。”易升笑答曰,“三国之时,名医董奉隐居庐三,治病救愣波图钱财,只令患者自种杏树于其家门。久之,莫都曾林,便成为杏林。”
“受教。”良并不很听得懂他的口音,却还是装作理解了。
可他提这个是为了做什么……还未等他开始猜测,易升已把一圆物塞到了良的手中。
那物个头不大,摸得毛糙,质地有些许软,良便抬起一看,只见一明黄色果实被他握在手中,酷似一小小灯笼,发着些果香。
杏子。
“后来,杏子成熟,董前辈便择杏子而换取稻谷,以救济饥民。”易升的黑色眼珠盯着那杏,而用平稳严肃的声音娓娓道来,“千年自前……医者已在跟饿病斗争。但至今嘎,饿病仍不得治……要斗争到何时,这饿病才得以根治呢?”
良沉默不语。
“吾波如董前辈,门前无杏林,只于咋个捡到一个杏子。”说完严肃的话题,易升的声音一转轻松而温柔,“穗姑娘……她的眼睛便是杏眼,吾能从中看出滴个什么。”
“先生的意思是……”
“她早已将你视作依靠之愣。”易升见良还不理解,稍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你也稍微回应滴个,哪怕似把她个杏子,感谢哈子,也好。”
良一时没有说话。
他说不出话来。
“吾咋个便知她有心病……想来定与良兄脱不开干系。”易升继续道,但良已无心再听。
他的心刺挠得不行,杀死满穗爹爹的那一幕在他眼前游荡,而小崽子在湖中的言语更是接踵而至——随即便又链接到了她在他醒来时哭着扑来的模样……还有那罐打翻的杏汁……
小崽子……满穗……
杀那豚妖还不够……至少他自认为是远远不够……
他要怎么才能在他有限的人生中……还清她无限多的债……
……
“依靠之人”。
呵……荒诞,可笑!
自己是个罪人,根本没有资格……
良又看了眼手中的杏子,稍稍捏紧了些。
也罢。
活着只为还债……什么方式并不重要。
他只是个想要赎罪的罪人罢了。
可是……这称得上是对罪人的惩罚吗?
“依靠”……
他的眼前又浮现起了小崽子靠在他身上睡觉的可爱模样——那通过她的身体而感受到的些许温暖再度浮现在了他的背后,良的心中竟荡漾起丝丝幸福感……
这不是罪人应有的感觉……或许,他也正依靠着她。
但他仍是罪人。
……
“良兄。”忽然的声音打断了良那越发混乱的臆想,抬腿望去,他已重新坐回树下,易升站在他的身前,而小崽子仍坐在那岩石上,偷偷露出一只眼睛看着这边。
良这才注意到,她确是圆圆的杏眼。
“吾要到西边采滴个草亚,可能几个时辰之后回来。”易升一会看着良,一会把眼珠转向满穗,他在暗示良什么,“良兄若是饿了,便请穗姑娘煮些个稀粥与你饮下——勿忘谢过。”
最后这四个字,易升咬的稍重了些,而扭头便走。
……
他确是走了,已完全感受不到气息,此处只留他与满穗二人。
而良的脑袋里一直回荡着四个字。
“勿忘谢过。”
说起来,他迄今为止有好好向小崽子道过一次谢吗?
“……小崽子。”
再抬起头来时,满穗已走到了他的跟前。
她并没说话,耷拉着眼皮,露出一副沮丧模样,良看得出她眼里的迷茫和难过。
说起来,之前路上,从未见过她有此表情——她总是机灵的,伪笑的,淡然的……
如果说之前她显出的一切情绪都含有伪装的,欺骗的成分……
那现在,她是愿意把自己豆蔻初开的少女一面向自己展示出来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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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可爱的。
“谢谢你。”他低声说道,还是不敢直视那双蓝眼睛。
“嗯……”她听到良的声音,一时间只发出了这样一声。
“谢谢你,满穗。”他怕满穗没听清楚,忙又补上一句,声音高了些。
“欸嘿嘿……”他终于听见了熟悉的满穗笑声——带点坏坏的声音,和他在澡堂里听得一模一样,随即便又是拖长的一声,“良~爷~谢我什么呀?”
“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良的声音又小了下去,他有些心虚了,仍旧避着她的眼睛。
“嗯?比如呢?满穗继续说着,参杂了丝笑意。
“比如……在我倒地的时候照顾我……嗯……还给我送喝的,虽然我没喝到……”
良逐渐说不下去了,他总感觉缺了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缺了什么。
“嘿嘿……那良爷打算怎么谢我呀~~”
她的笑声逐渐明艳,他听得反而难受了起来,心里也越发烦躁。
这小崽子……谢过也就谢过了……怎么还穷追猛打起来了?
想着,心里便憋了一团火,冲散了不敢抬眼看她的疑虑,良终究还是抬起了头……
便见一朵嫣然花开的笑脸,还有那杏眼中闪烁着的点点真实的期待。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他便知道自己方才少谢了一点什么。
“谢谢你,给我一个重新赎罪的机会。”
这句话并没说出,而是被他憋在了心里,火一瞬散去,他竟觉鼻头有点酸了,可最终还是没有泪可落下。
罪人有何资格落泪?
“良爷~~”她见良只是痴痴地望着她,竟也呆滞了一瞬间,随即笑得更灿烂了,“既然感谢……可要好好报答我哦。”
报答她?
自己现在几乎没有行动能力,又身无分文,怎么都不像是能报答她的样子。
……
“你也稍微回应滴个,哪怕似把她个杏子……”
易升的话在他耳边响起,他的右手便又捏了捏那黄灿灿的小灯笼。
“小崽子……你吃过杏子吗?”稍微犹豫,他便岔开话题。
“吃过,昨天捏剩的渣便是我吃得……小时候爹爹也给我带……”她答道,说着说着,却在一瞬间撇开了眼神。
或许是不想让他看到提到爹爹时,眼神内闪过的那复杂情感吧。
“良爷为什么要问……”她回过目光,话未说完,便见一明黄色的圆物已在眼前——良拿着方才易升给予的那个杏子,递了上去。
“打翻了那罐杏汁……我没喝到……很遗憾……”他根本没想好在拿出杏子之后该说什么,只得磕磕巴巴地说着些无厘头的话,“所以……我……想要……”
满穗没有接话,她脸上的表情也僵住了,只是默默接过了那杏子。
“良爷……在哪拿的?”她轻声问道,“我应该已经将摘回的杏子……都挤完了。”
“易升先生给我的。”良便答道,“他说他捡到的。”
“……”满穗无言,只是双手捧着那杏子,一阵微风拂过,让她的头发略微动了动。
而后,嘴角轻咧,她很快便重新笑焉如花。
她分明记得,易升伯伯当时说的是……
“诊疗费?一个杏子便可。”
到头来,这杏还是回到了她的手中啊。
随即,她便捧着这明黄之物,凑到嘴边,轻咬一口。入口香甜,肉质滑腻,多汁鲜美——鲜果定比昨日吃的那些渣滓好得多。
“良爷~~”她在那杏上啃出了个小小缺口,便又低下头去,见良仍盯着自己,忽然想到了什么,顿时笑得更开心了,“刚刚说想要什么呀?”
“我……”良的思维有些混乱,分明是自己要报答她,怎么成了她要给自己东西了?说起来他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他用犹豫的眼神看着满穗,她圆圆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殷切的渴望,手中持杏欲上前去。
联想到之前……一瞬间,他懂了些什么,也知道了接下来应该说些什么。
“我想喝点杏汁。”
“好~~”满穗等这句话等了许久,早已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而在良的面前俯下身去,双手持杏令那缺口朝下,便悬在了良的正上方。
“良爷~~张嘴~~”
他照做了,顺便闭上了眼睛。
他为什么要闭上眼睛?良自己也不知道。
伴随着满穗若有若无的轻笑声,良只觉得几滴清凉的液体从上方滴入了自己口中,想来便是小崽子从她方才啃出的那缺口中挤出的杏汁。
更多的杏汁接踵而至,良听见了满穗用力的哼唧声,忽然在脑中想象起了她全力同这杏作对的画面。杏的味道是酸酸甜甜的,而汁水则伴着丝清凉涌入他的口中,又全数钻进他的喉咙,解了他自苏醒来越发燥热的干渴。
不多时,那杏汁便戛然而止,待满穗手抖一下,将最后一滴挂在她手指上的杏汁抖入良的口中,耳边听得满穗轻喘,他方才睁开眼。
只见小崽子手上捏着渣滓,面上白里透红,轻轻地喘着气,微眯着眼而笑意难掩。
“良爷~~”她朝良笑着,而又把那些渣滓送到嘴边,“我给你捏的杏汁好喝吗?”
“好喝。”他即答道,可又觉得这样会助长她未来的嚣张气焰,便又补充了句,“但混了你手上的味道……有些杂了。”
“我手上的味道?”满穗微微一愣,看了看自己的手,声音变得有些好奇起来,“我的手是什么味道的?”
“就……就……就是你的味道!”良被问的急了,便随便答了句。
其实良除了杏子的味道什么都没尝出来,他这么说也是实在没啥可说的——他又没有舔过小崽子的手,怎么可能知道那是什么味道?
“啊……良爷嫌弃我的味道嘛……”满穗听得这话,一个机灵,随之脸便从白里透红变成了粉扑扑的红色,眼神朝旁边撇去,“呜~~被良爷嫌弃了~~”
和澡堂那会一样的话语,但这会这羞的劲估计不是装的。
“不是说嫌弃你,我的意思是……”良见满穗害羞,忙出口解释,但却根本不知道该解释出个什么然而然来,便只能胡言乱语,“我是说,额,其实你手的味道也挺好……”
感觉是越说越起反作用了,满穗的脸越来越红,终于还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良,而重新坐回了那块岩石之上。
良看见她忙把手上的渣滓塞进自己嘴里,而又把透红的脸埋在了自己的手中。
……
沉默维持了一小会,倒是满穗率先打破了寂静。
“良爷……”她轻声问道,良似乎感觉其中有某种情感发生了细微的改变,“你饿吗?”
“有些饿了。”他便答道,确觉腹中饥饿,“小崽子,你就照易升先生说的,煮些粥吧。”
“好。”她站起身来,走向已经熄灭的火堆,然而方才拿起陶罐,她便又回过头来,对着良抛出一个坏坏的微笑,恰让良想起了句诗词。
“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良爷……方才我喂你喝杏汁。”她一边说着,一边笑得更甜了,“那过会,良爷也喂我吃饭,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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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良穗同生相濡沫
“……你自己有手有脚,为何还要我喂你吃饭?”良沉下声来道。
自古只有奴仆喂主子吃饭的道理,他良虽说是罪人,但也并不是言听计从的奴仆。
“那良爷也有手有脚,为何还要喝我的杏汁呢?”满穗回过头去,取出了易升留下的火折子,轻吹了口气,便再度燃起了篝火。
火很小,也没什么烟。她侧后对着良,看不清其表情。
呵,这小崽子……估摸着是有些太过得寸进尺了,看他接受了她的杏汁,便觉得自己好欺负了,要蹬鼻子上脸了。
可还未等他组织好语言反击,满穗便再度开口了,声音少了几分中气,而多了些轻柔。
“良爷……可曾有被他人喂过饭?”满穗往陶罐里添了些水,便准备开始煮粥,“刚刚的杏汁不算……就是说,在良爷认识的人里,有人给良爷喂过饭吗?”
这一问还真给良问住了。
在他二十有六的这段年岁里……有人给他喂过饭吗?
自己打小丧母,父亲自自己记事起大概就没有再给他喂过饭。
大爆炸后,父亲死了,自己独身一人逃荒,无依无靠,更无可能有人为自己喂饭。
然后,自己就遇到了舌头,变成了一匹狼。
狼与狼之间,可以相互合作,可以相互厮杀,但必然不可能存在相互喂饭的关系。
不久,他就遇见了满穗。
……
“没有。”良摇摇头,直直地望向从袋子里掏米的小崽子,而脑中忽回响起了另一个问题。
有人给她喂过饭吗?
他对于满穗的过去也只有一个大概的了解,但如此看来……
应该是没有的。
满穗把手中的一把米撒向陶罐内,那米接触到水面,便粒粒沉底。
她注视着那米,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则看着她的背影,她一人立于陶罐之前,篝火跳跃的明光照射在她的正面,反倒显得她的背影有些奚落了。
二人皆已孑然一身,没人会给他们喂饭。
……
不对。
他们……还有彼此。
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但是他们二人确是互为这天地之间彼此可相互依靠之人了。
若是这样,那便喂吧——可还是太唐突了。
若是单纯的同意,必然会助长那小崽子的嚣张气焰,得想个法子削弱一下其中利害……
!
有了!
“行,看在你给我喝杏汁的分上,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良叹了口气,对她说道,同时也下定决心放下面子,做好了喂她吃饭的心理准备。
她并没说话,而只是抖动了下,继续注视着那稀粥开始沸腾。
良却好似从她的背影中看到了点点笑意——想来应该是看错了,没人能用后背笑。
不过她的后背确实挺直了些。
“但是……不能只是我喂你。”良忽语调一转,用他自以为最狡猾的声音说道,“你这小崽子胃口素来大,若是我一直喂,你一直吃,都给你吃完了,我吃什么?”
“良爷……!”这句话似是戳到了她心里某处,她终于转过头,良见得她小嘴微嘟,脸上红艳艳的,不知是被火烤的,还是她终是不好意思了。
“所以……我喂你的时候,你也必须喂我。”
听到这话,满穗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面部表情很明显地呆滞了一瞬,而眼睛则直直地盯着他。
哈!看她反应,想来他是反制成功了!
良一般不以捉弄别人为乐,但此刻却立即便沉浸在了身为成人的暗爽感之中。可就当他打算得意洋洋地宣布自己的胜利之时,却见满穗的笑脸嫣然花开。
“好~呀~”她拖长了声音,声音中的笑意渐浓,“若是良爷想要我喂饭,那便让我来喂良~爷~”
满穗的笑容越发灿烂,而良脸上的笑意则荡然无存。
这是什么反应?
她就一点都不觉得害躁吗?
哦……想来也是。
方才喂自己杏汁的是她,让他喂她的也是她。
哼……
这小崽子,竟然反将一军。
随着米粒的白色逐渐在锅中散开,稀粥也渐渐成型,米香蔓延开来,把满穗笼罩其中,而也缓缓钻入了良的鼻子中。
这香气将尚沉浸在挫败感中的良勾了起来,他便抬眼,看向小崽子。
粥香扑鼻,水汽袅袅,满穗蹲在陶罐之前,右手取一根木勺,搅动着那罐内的稀粥。
先前在解州客栈,他见过小崽子做饭,但那时还和其他三只小羊一起,便没过多在意她做饭时的模样,而是将更多注意力放在了成品上。
现在……只她一人,良便看着她。
只见她细细地看着那罐中之物,纤细的手臂轻摇而搅动那稀粥,口中还哼着些他听不清的歌谣,从陶罐里钻出的蒸汽时而拂动着她的面庞,仿佛给她的头上穿了块白色薄纱。
稍有微风吹过,轻微摆动那蒸汽,也使得她的头发轻轻摇摆。而她轻拨那被风吹到眼前的发丝,稍喘了口气,便又继续摇那木棍。
良这才注意到,他竟看得有些痴了。
若是身边有个一直能为他做饭的女子,也挺好的……
……不。
他摇了摇头,不再想了。
自己是个罪人……没资格这么想。
再望去,他见满穗停下手中搅动,而轻喘片刻,便用左手拂去额头汗液——想来也是,在火旁待了这么久,想想都热。
正看着,他仿佛看到什么东西滴下。定眼望去,便见小崽子的下巴上正挂着滴汗水,随着脸颊上的汗液流淌而逐渐变大,随着她身体的摆动而左右晃着。
等等……
很快,那汗水便积攒到了临界值,忽而从她的下巴上断裂开来,而一滴甩去,正中陶罐之内——虽说在良的视角看得不是很真切,但他已能想象出在咕嘟冒泡的白浆之中忽而坠入一滴清液,溅起点点水花的模样。
恶……
老实说有点恶心。
……
算了。
毕竟那粥可是宝贵的粮食,不能容许浪费。
如果是小崽子的话,也不是不能勉强接受……
……
“呼……”满穗站起身来,大概终而还是觉得这粥煮好了,便从一旁易升遗留的木匣内取了些布,裹住手后沿陶罐边沿将之提到一边,旋即熄灭了那不大的火堆。
虽说煮粥也并不很耗体力,但她在火前被烤了这么久,此刻也是脸颊通红,汗流浃背,恰让良想起了她在澡堂里帮忙换好水的模样。
他便是在那时几乎看光了小崽子——当然或许还有舌头那会,看得更清楚些。
啊,他忽然想起了舌头。
不知道他的在天之灵若是看到自己口中权势滔天的通天蟒被良穗二人诛杀,会露出什么表情呢?
哈,他大概是看不到了。
毕竟他的眼球被留在了陕州客栈的粪池之内,大抵也只能看到些污秽之物吧。
良发出了一声呲笑,进而再度抬起眼,便见小崽子端着那粥罐挪到了他的身边。
她脸上的汗有点多,直至远离火堆,也仍旧糊了一脸,从下巴上不住地往下滴,大部分落到地上,有些掉上了她的裙裤画出点点水渍,还有一些良也没看清去了哪里。
嗯……
说起来,自己之前两度将她看光时,都只以为她只是个十一岁的黄口小儿,当时不敢说是毫无波澜,起码也是稳如泰山。
但如今,他知道了满穗已是嫁人的岁数,那再回想起当初记忆里的情景,便会有些不一样的感觉了……
“良爷~~”还未来及细想,一声拖长了的呼唤便将他唤回了现实,鼻闻米香扑鼻,眼见满穗已将那粥罐放于一旁,而反手拿出两个陶碗来,“来尝尝看我煮的粥~~”
她脸上的笑意反倒没有方才那么浓厚了,反倒是睁大了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期待。
“来。”她用长勺舀起陶罐里的粥,倒进了其中一个碗里,而伸手递给良,“小心烫。”
良顺手便接了过来,他的目光瞥向那碗。
煮的时间还不够长,米多少还能看得出些完整的形状,有不少都沉在了碗底——这数量还是很可观的。与此同时,满穗便把余下的米汤尽数倒入了自己碗中。
良看了过去——清汤寡水,几无粒米,想来她定是把大部分的米粒都集中在了自己这碗之中。
他有些疑惑了。
“小崽子……你煮的粥,自己就喝点汤,能行吗?”他问着那反手去取木匙的女孩。
满穗闻后略微一愣,随之嘴角轻咧,往良的那碗中放了一根木匙。
“良爷不要忘了,之前都说好的哦。”她的声调高了起来,似是洋洋得意,“良爷要喂我吃饭,而我要喂良~爷~”
唔……好像确有其事。
方才他看她做饭入了迷,竟一时忘了。
“易升伯伯说了,良爷你伤及肠道,只能以米饮少少的喝。”她突然凑近了些,手中木匙不断搅动,微笑间露出点牙齿,“然后每天慢慢增加,二十天之后才能吃浓粥。所以……”
她便把脸凑近,微张开嘴巴,眉眼之间含着点点期待地看向良的右手。
……呼。
那便喂吧!
他似是再一次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深吸了口气,猛地抬起右手握住木匙,便舀出一堆米来,向女孩的脸递了过去。
他盯住那木匙的目的地,行进速度缓慢,仿佛怕是出了什么过失似的。
因为紧张,他的手甚至有点抖。
就在那木匙即将接触那满穗的嘴唇之时……
她却朝旁边忽然一躲。
良一惊,条件反射似地做出了肌肉反应,差点就把所有的粥掀翻过去,而心中先是疑惑,然后便激出恼怒。
这小崽子……怎么在这个时候戏弄他?!他喂都喂了,凭什么……
“良~爷~……!”良还未来得及组织出语言质问,满穗便先一步向他抛来了不满的话语,“太~烫了啦!要不是我躲得快,嘴要被烫得坏了!”
……好像也是。
那粥方才刚从火上取下,倒入碗前不久还冒着泡,现在便被装在木匙内朝她递去——若是进了她的嘴,不得把口中烫出个泡来?
“还是我来喂良爷吧。”她闭上眼,微张开嘴摇了摇头,随即从自己手上的碗中舀出一勺清汤寡水,“看好了——要吹一下……呼……吹一下。”
她崛起小嘴,朝那勺上吹气,扰起点点波澜,带走片片热气。
“良爷,张~嘴~”不多时,勺上热气散去,而那木匙很快地便接近了,她的眼睛紧盯良的嘴唇,手并不是太稳,那匙面仍存些晃动。
良便张开嘴,待着满穗将那勺送入他口中,再将那抿干。
嗯,被她吹过之后是不怎么烫了,味则是很常见的米汤味道,因为方才出锅,而带着些难得的稻米香气。
没有他想象中的其他味道。
想来是挺荒诞的——那么大一碗粥,她就算滴进去几滴汗,又能起到什么调味效果?所以没味道才是正常的。
他刚想呲笑几下聊以自嘲,却见满穗凑近了些,眼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期待。
“良爷……”她慢慢地说着,脸颊泛起微红,“穗儿煮的粥……好喝吗?”
看着她的脸的那一瞬,他忽然觉得,方才那口的确是混了些他无法形容的……
满穗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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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6-28 1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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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行。”他自知无法形容那种感觉,索性将方才没有喂进去的那勺再拿起,草草吹了两下,便直接趁着她未合嘴而塞了进去,“你自己尝尝便是。”
“唔嗯……良爷一点都不温柔。”她稍有些受惊,嘴上如此说着,却还是听话地吞下了那勺,略微地咀嚼了起来,而又掀起略微的坏笑,“话说……良爷是不是像喜欢女童陪着洗澡一样,喜欢女童服侍着吃饭啊?”
“……我几时说过……”良刚刚条件反射地想要像澡堂那会一样驳斥,却忽然反应了过来什么,顿时找到了突破口,而嘴角也掀起了一丝坏笑。
“你已年满十四,不是女童,是女子了。”他的声音轻松了起来,而就像提前宣告胜利一般地盯着她的脸看。
“哦……”她眼帘忽而低垂,声音也小了下去。而良顿感暗爽,以为自己终于扳回了一城。
可满穗的下一句话却打碎了他的一切幻想。
“那……就是说良爷不是喜欢女童服侍……”她嘴角的笑容没有随着声音的减小而消失,反倒是越加扩大了,脸的红色也慢慢叠加起来,“而是喜欢我服侍喽?”
什么?
良一时没反应过来,意识到她在说什么后,忽而慌乱了,甚至觉得脸上有点微热。
“你……你……休要乱说!”他想要驳斥,搜肠刮肚却无词可用,转念一想,还是堵住她的嘴更方便些,便即刻又舀了勺粥,吹上两下塞了过去,“张嘴!吃饭!别说话!”
“唔姆……那良爷也吃!”满穗见良失了词措,脸上反倒笑开了花,咽下口中米粒之后,也自舀一勺,吹起涟漪,递上前去。
在两人一来一去的交替中,那两碗粥很快便见了底。
满穗仍脸颊略红,嘴角盈出丝丝笑意,收了良手上空空如也的碗,便站起身来,回身准备去洗碗。
良却在此刻心照不宣的沉默中听到了易升曾说的话。
“勿忘谢过。”
“……谢谢你,小崽子。”他故意用粗声道,撇过头去,不看那扎着头发的背影。
她听到后停下了脚步,但并未回头。
“也谢谢良爷……喂我吃饭。”稍稍一顿,她便柔声道。
良把眼神偏回了满穗的背影处,忽觉得心里荡漾起了一点什么。
经此一事,他也搞不太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这种被满穗服侍的感觉了……
可他仍是个罪人。
……
满穗很快便收拾完了这少得可怜的碗筷,良能看得出她的心情很好,可以说是好的出奇……她连洗碗都是哼着歌洗的。
可联想到自己方才的屡战屡败,他便气不打一处来,连带着腹部的伤口都有点新痛了。
啊……可恶,只是喂个饭,自己竟被她捉弄得如此狼狈……必须想个办法反击一下……
等等……反击……
有了!
他口袋里不正有绝佳的反击材料吗?
这次定能让这小崽子难堪一番!他默默地将那通缉令抓在手上,而又偷偷地观察起了她的反应。
洗完碗后,她便又坐回了那岩石上——好!就是现在!
“对了,小崽子。”他用低沉的声音说着,满穗的目光即刻便被他的声音吸了过来。
“良爷怎么了?”她的声音相当轻松,“是没吃饱吗?”
他确实没吃饱……但这不重要!
“不是,是刚刚想起来之前易升先生从城里带回来张我们的通缉令。”他为计划的实施而有些激动,声音却还是佯装镇定,“上面有些有趣的东西……你还是拿去看看吧。”
她的目光即刻被良拿在手中的那张纸所吸引,立即便走了过来,而良则憋着笑将那卷纸递了过去。
她即刻接过,便像良先前一样从下读起,不多时,便翻到了顶端的画像。
良用急迫的眼神盯着她,等待着她对自己的画像作出反应。
……
……
好像不太对……怎么没反应?
不……不是没反应——她笑了!
她很显然是反复审阅了那画像数遍,随即就好像看到了世间最可笑之物一般,上扬的嘴角压都压不住,而发出轻微的笑声。
良则坐在树下干瞪眼——满穗的反应和他所设想的大相径庭。
那通缉令上的满穗被画成了一副青楼女子的模样,可用得妖艳,妩媚二词,表情一副勾引男人的模样,献媚到了令人恶心的地步——绝非她如今这般干瘪瘦小可以比得。
他本以为小崽子见那画会羞得无地自容,却没想到她竟笑了?
怎么回事……
“良爷。”还没等他开口发问,满穗倒是先一步笑意盈盈地说起话来,“我之前澡堂说要嫁给良爷……良爷拒绝了。那我若是长成这画上这样,再要嫁给良爷,良爷会同意吗?”
“……不会。”他即答道,“我倒还是觉得你现在的模样好些。”
“哦……”满穗忽地满脸通红,赶忙把那通缉令举倒脸前挡住,而良只觉怪急躁的。
……感觉还是被她反将了一军。
良正欲再垂死挣扎一下,便听见了踏于杂草之上的脚步声自远方而来,随之而至的便是一道熟悉的平稳声音。
“穗姑娘,良兄,曾是波斯献宝啊。”易升仍维持着他的微笑,看着两人之见的互动,稍站定了些,“你们感情真好……吾曾的挺羡慕的。”
良穗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脸都稍红了些,便都坐定回了原本的位置上。
“嗦起来……”易升见二人都不理睬他,就走回木框前,扫了眼被动过的陶器,便开始自顾自地收拾起了木匣,“对于你们以后往哪郭走……吾倒是有滴个想法。”
“先生请讲。”良见满穗坐在哪岩石上捂着通红的脸,便自觉承担起了出头的职责。
“良兄再在此地休息几天,待到可以走路,便可与穗姑娘二人同吾暂时同行。”易升一边把方才采到的不知名草药塞进了木匣中的某处,一边用他平稳的声音建议着,“一来,吾可以继续观察良兄伤势,帮着治疗;二来,久待一处对于二位通缉之身而言波甚安全;三来,吾也可继续游方行医,救病自愣。”
“先生是……希望我和她今后跟随先生游方行医?”良的语气有些疑惑。
“波。”易升摆了摆手,抬起了他的眉毛,“只是暂时随吾一起,待到良兄伤愈而已。你们又波会医术,跟到吾又波得用。”
“哪先生同我们分别以后……”
“吾的建议很简单。”易升的扭过头,用他深邃的眼神审视过瞪大眼睛的良,和仍把头埋在手中面红耳赤的满穗。
“你们可以往吾的家乡——扬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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