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新生”两年前,塔卫二附近。
“生命……它们存活于星门的遗骸之上。”预言家说,“那是文明的种子,但这本应不可能发生……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在“祂”的影响能够被观测后,就我们所知,生命的“可能”一直在降低。无论是已经出现的,还是未曾出现的。”预言家望向外界的一切,像是对普瑞赛斯展示着这些鲜活的景象,“生命,你我的本源,但世界要将它剥离。此时,此刻,它们依然挣扎着,要去抗争“可能”的命运。”
“我们至今仍未明白生命是如何出现在茫茫星海之中的。从无到有,有机的分子是如何诞生的?为什么与规律的世界相隔绝?我仍愿意与你去探索未知,去找寻所有的答案,即使世界都不再接纳我们……但我们没有时间了,文明诞生的痕迹已经是曾经的百分之一不到。时间让这一切出现,现在却要将它毁灭。生命将要趋于消失,就如同曾经趋于出现。“祂”要否定我们的所有……这是残忍的,我可绝对不会接受。”普瑞赛斯回应,“……那些是已经被拆散的“可能性”……我们不该断言现在看见的生命会不会是这个过程中出现的小小的纰漏,我们不能去断言。没人会给我们这个机会……我只会去这样告诉你——源石,是我们存续的唯一希望……这是我们的命运所属。”
“三年前的推演结果,你亲口告诉我的——泰拉将会诞生新的文明,约二百七十万年后。它的出现,也许真的会为我们带来关于“希望”的启示。如果我们的努力都是正确的,那么……虽然我很不想说出口……任何以正常物质为基础的生命形式都无法逃离——我们的文明将要没落……我们更愿意去接受一种具象的形式,而非一个自我欺骗、自我逃避的囚笼……对抗命运,即使明知这是命运的一环。”
“那么你又要作何选择呢?我们又凭什么剪切我们仍生活的文明的存续,凭什么决定他人生命的价值呢?至少现在,我们不能。”普瑞赛斯坚定着她的路途,或者说,她不得不坚定,“……直到现在,你已经推定出了大部分的答案,但那是你去摸索出来的,不论我的意志是否希望是这样的结果。最后,还有一个我想让你看到的答案……回去吧,回泰拉。”
“如果要展示“碎片大厦”的用途,在这里一样可以看见。”
“不,不一样的,透过冰冷的屏幕永远无法切实体会到真实发生的一切。我们命运中的第一次……我们要去亲历这些,你要去见证,见证真实的一切,作出选择……我希望是这样,但也不希望它发生……我其实……”
我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坚强。她没有说出口。
“哦对了,我忘了……给你,帮我戴上好吗?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证明。你知道的。”普瑞赛斯递给预言家一个奇怪的物件,“这是我仿古的设计,很久以前,人们叫类似这样的东西叫“隐形眼镜”,但我给你的有点不同——它与漂泊在群星之中的那个——你知道的,我们还未给它命名的那个——相连,能够看到星星的一切……现在,我想到要给它取一个名字——普瑞赛斯之眼……对,轻轻捏 m住一角,贴到我的眼睛前……”普瑞赛斯轻轻扶着预言家的手,“好看吗?是菱形的……对称好了吗?它还会发光呢……小心别弄疼我啦……”
最后同行的道路,也要一起走到最后,即使明知歧路分裂于前。
…………
“地点,就在这里吧。这里很空旷。”普瑞赛斯将罗德岛停在泰拉的一片空地上。那是一片草原,茫茫的、微微的。空气因温度的差异而流动,吹拂着、吹拂着,证明着一切的生机。他们或许曾共同躺在同一片草原上,共同仰望同一片天空,共同呼吸同一片空气。
那片草原,是平旷的。从未有灾难席卷,让人庆幸于这一隅土地还未留有“祂”的痕迹。生命在此流淌,不论这一切是否顺应命运,它们仍然在这里,静静呈现于眼前……
“这里……或许我们该换个地方。在这里,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普瑞赛斯向预言家建议。
“就在这里吧。”
普瑞赛斯并未立刻行动,她等待着,静静等待预言家做好心里的准备。她知道的,这需要时间……她知道的……
风停了下来。他们的目光由那片翠绿中回过神来。
“是否决定扩散?”
确认。
“请重复确认,是否决定扩散?”
…………确认。
普瑞赛斯按下了那个按键。尽管他们没人做好了准备。
…………
开始是惶惶的寂静,甚至让人怀疑时间是否有任何改变——
然后是一小串短暂而急促的,尖锐的声音,它划过天空——
接着,他们所见的一切开始昏暗,像是太阳不再发光,像是夜晚的来到——
下一瞬,乌云才聚集过来,凝聚、结合,透露出源石的气味——
下一步,声波急遽扩散,疯狂地颤动着,完全占据他们的听觉——最后,他们看见源石像雨点一般密切地砸落下来,在面前几米的距离,侵蚀、扩张,无休止地转化那些不属于源石的痕迹——
几秒钟,源石在一处,又一处伸展开它们可怖的枝条,炸开粉末,要把所有的一切都同化——
大地龟裂,源石要钻进地心深处,天空黯淡,源石要笼盖苍穹——
都是错觉,源石的生长悄无声息。美好。平静——
唯有恐惧和窒息萦绕身边。
“现在,作出对未来的预言吧,“预言家”。”
“生命……它们存活于星门的遗骸之上。”预言家说,“那是文明的种子,但这本应不可能发生……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在“祂”的影响能够被观测后,就我们所知,生命的“可能”一直在降低。无论是已经出现的,还是未曾出现的。”预言家望向外界的一切,像是对普瑞赛斯展示着这些鲜活的景象,“生命,你我的本源,但世界要将它剥离。此时,此刻,它们依然挣扎着,要去抗争“可能”的命运。”
“我们至今仍未明白生命是如何出现在茫茫星海之中的。从无到有,有机的分子是如何诞生的?为什么与规律的世界相隔绝?我仍愿意与你去探索未知,去找寻所有的答案,即使世界都不再接纳我们……但我们没有时间了,文明诞生的痕迹已经是曾经的百分之一不到。时间让这一切出现,现在却要将它毁灭。生命将要趋于消失,就如同曾经趋于出现。“祂”要否定我们的所有……这是残忍的,我可绝对不会接受。”普瑞赛斯回应,“……那些是已经被拆散的“可能性”……我们不该断言现在看见的生命会不会是这个过程中出现的小小的纰漏,我们不能去断言。没人会给我们这个机会……我只会去这样告诉你——源石,是我们存续的唯一希望……这是我们的命运所属。”
“三年前的推演结果,你亲口告诉我的——泰拉将会诞生新的文明,约二百七十万年后。它的出现,也许真的会为我们带来关于“希望”的启示。如果我们的努力都是正确的,那么……虽然我很不想说出口……任何以正常物质为基础的生命形式都无法逃离——我们的文明将要没落……我们更愿意去接受一种具象的形式,而非一个自我欺骗、自我逃避的囚笼……对抗命运,即使明知这是命运的一环。”
“那么你又要作何选择呢?我们又凭什么剪切我们仍生活的文明的存续,凭什么决定他人生命的价值呢?至少现在,我们不能。”普瑞赛斯坚定着她的路途,或者说,她不得不坚定,“……直到现在,你已经推定出了大部分的答案,但那是你去摸索出来的,不论我的意志是否希望是这样的结果。最后,还有一个我想让你看到的答案……回去吧,回泰拉。”
“如果要展示“碎片大厦”的用途,在这里一样可以看见。”
“不,不一样的,透过冰冷的屏幕永远无法切实体会到真实发生的一切。我们命运中的第一次……我们要去亲历这些,你要去见证,见证真实的一切,作出选择……我希望是这样,但也不希望它发生……我其实……”
我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坚强。她没有说出口。
“哦对了,我忘了……给你,帮我戴上好吗?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证明。你知道的。”普瑞赛斯递给预言家一个奇怪的物件,“这是我仿古的设计,很久以前,人们叫类似这样的东西叫“隐形眼镜”,但我给你的有点不同——它与漂泊在群星之中的那个——你知道的,我们还未给它命名的那个——相连,能够看到星星的一切……现在,我想到要给它取一个名字——普瑞赛斯之眼……对,轻轻捏 m住一角,贴到我的眼睛前……”普瑞赛斯轻轻扶着预言家的手,“好看吗?是菱形的……对称好了吗?它还会发光呢……小心别弄疼我啦……”
最后同行的道路,也要一起走到最后,即使明知歧路分裂于前。
…………
“地点,就在这里吧。这里很空旷。”普瑞赛斯将罗德岛停在泰拉的一片空地上。那是一片草原,茫茫的、微微的。空气因温度的差异而流动,吹拂着、吹拂着,证明着一切的生机。他们或许曾共同躺在同一片草原上,共同仰望同一片天空,共同呼吸同一片空气。
那片草原,是平旷的。从未有灾难席卷,让人庆幸于这一隅土地还未留有“祂”的痕迹。生命在此流淌,不论这一切是否顺应命运,它们仍然在这里,静静呈现于眼前……
“这里……或许我们该换个地方。在这里,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普瑞赛斯向预言家建议。
“就在这里吧。”
普瑞赛斯并未立刻行动,她等待着,静静等待预言家做好心里的准备。她知道的,这需要时间……她知道的……
风停了下来。他们的目光由那片翠绿中回过神来。
“是否决定扩散?”
确认。
“请重复确认,是否决定扩散?”
…………确认。
普瑞赛斯按下了那个按键。尽管他们没人做好了准备。
…………
开始是惶惶的寂静,甚至让人怀疑时间是否有任何改变——
然后是一小串短暂而急促的,尖锐的声音,它划过天空——
接着,他们所见的一切开始昏暗,像是太阳不再发光,像是夜晚的来到——
下一瞬,乌云才聚集过来,凝聚、结合,透露出源石的气味——
下一步,声波急遽扩散,疯狂地颤动着,完全占据他们的听觉——最后,他们看见源石像雨点一般密切地砸落下来,在面前几米的距离,侵蚀、扩张,无休止地转化那些不属于源石的痕迹——
几秒钟,源石在一处,又一处伸展开它们可怖的枝条,炸开粉末,要把所有的一切都同化——
大地龟裂,源石要钻进地心深处,天空黯淡,源石要笼盖苍穹——
都是错觉,源石的生长悄无声息。美好。平静——
唯有恐惧和窒息萦绕身边。
“现在,作出对未来的预言吧,“预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