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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戏〗瓶中露: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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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4-02-27 18:51回复
    前言
    瓶中露经历了沉淀后,迎来了第二次的晒戏。感谢管理组的辛勤付出,感谢参与本次晒戏的全体成员(磕头)本次晒戏我们分为六大章节进行,每折戏都有着特别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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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篇首章为满愿公主落水,展现皇后为母的柔情,琬夫人处罚的雷霆手段;小贵妃突然醒悟,有趣的上学日记。推进第二章节,记载轻松的后宫生活和轻微的摩擦。第三章节为新年来临之际,和容华艰难产子、后宫大晋之喜。居于第四章节的是,新来的扶昭容与其同居一宫的山御女之间的爱恨情仇。第五章节将故事推进了新生,作为新秀与老人之间的感情是害怕又或亲密。最后的尾声是慧婕妤产下女儿,好似平静的局面又将重组。


    IP属地:浙江2楼2024-02-27 1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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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瓶中露: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I 眉涩愁结
      第一折·关拂衣x薄识溪:“孤更想她心有悲悯、行之良善、目所及可知寒凉,闻所至能得他人之不易。”
      第二折·箴冕x谈宵:“哥哥,他们说关娘娘、琬妃都因为悉读诗书所以被大家称赞,我也想读书、我也想被大家称赞…可以么?”
      第三折·谈宵x徐柔节:“那我现在可以去镜湖捉鸭子么…那的鸭子各个都圆圆肥肥,这个时辰都喜欢栖睡在湖畔边的矮草上,我捉一只送给您吧!”
      第四折·谈宵x原心期:“原小仪若是想要一个完若无失的泥菩萨,那还是将蓬壶画地为牢、让你的小婢将你供起来吧!”
      第五折·徐柔节x书女x谈宵:“或许娘娘有不得已之苦衷,但您与臣有诺在先,而失信于下,正如车失輗軏,如何能临下立起您的威仪呢?”
      第六折·闻荷子x姬谙:“像烟雨里头簪梅子香的美人折伞回身,雨声与蕊香一同栽下,也同样看见了梦里的江南。”
      Ⅱ 梧桐不见青
      第一折·谈宵x戚柔:“下一回箴哥哥来文山用膳的时候,你就不要巴巴地备菜啦,也同我们一块(用膳)吧!”
      第二折·谈宵x取净湖:“或许他会让着你,就像平日我常给他添乱、他总哄着我那样。”
      第三折·戚柔x卞梨也:“以卵击石终究是不自量力。”
      第四折·箴冕x谈宵:“先生说,做人如同大车轱辘与小车轱辘,没有诚信就如同马车没马也没轱辘,走不动道,所以先生教导好好,要有诚信。”
      第五折·谈宵x休徵艳:“柿子与旁(螃)解(蟹)不可同食”
      Ⅲ 长如佩环
      第一折:乐馀x休与孤:“娘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眼下席地狼藉、尚且不能留人…”
      第二折·谈宵x姬谙:“就叫小小,我是宵宵,他是小小。虽然如此唤名,但宵宵仍希望小小能够,快高长大。”
      第三折·休与孤x休徵艳:“徵艳,其实我并不精通这些,只是想尽力学着,试着为人母,试着为他做些什么。”
      第四折·薄识溪x卞梨也:“琬妃姐姐真是料事如神,我实在不能理解上头的意思,连晋三级,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
      第五折·取净湖x时谧:“贵人如若是想再添些银碳,不妨再去拦拦御驾。来我这越桂宫,只怕是找错了去处。”
      第六折·关拂衣x薄识溪:“否则长此以往,岂非纵容他们百般逾矩?”
      第七折·谈宵x奚悲:“你若闻过稻花吹早香,才知是大夫悉心照料,历经千万法,才得一稻谷、你若见过风沙万里疆,才知每一场胜仗,除将军外是谋士坐镇后方。”
      第八折·箴冕x奚悲:“妾昨日绘下的缺了颜色,这会儿正好请您为新描的兰添一笔。”
      第九折·奚悲x取净湖:“小湖,恐怕我要失约,在你宁静的小泊中掷下一枚石子,为你牵起一圈名做’希望’的涟漪。”
      IV 絮絮声
      第一折·扶絮玉x山淙:“奴难握轻重,怕自酿罪愆,使姑娘再捧不稳娘娘玉足。”
      第二折·箴冕x扶絮玉:“药石之涩也为香,既然如此,朕明日指毕淮为你抓十副之数。”
      第三折·薄识溪x扶絮玉:“胤国重礼,上至御前、下至从侍,若昭容有不解之处,他们都可以当你的’老师’。”
      第四折·山淙x原心期:“山娘子莫怪啊,我这孕中无趣,只得找娘子来同我解解闷了。”
      第五折·原心期x扶絮玉:“妾请山娘子一展舞姿风华,于宫中以礼相待,未曾苛待打骂,如何能以逗弄、使唤二字贬低山娘子。”
      第六折·奚悲x山淙:“娘娘,我想,无论是谁,都会很想守护住这一份幸福。”
      V 撷春露
      第一折·桑渌x观与绶:“观淑女,食所食同,当以一辈概,非自视甚高惟见井尺。”
      第二折·薄识溪x花漱:“妾醉心雕镯,未曾听闻有口角此类的争执。”
      第三折·谈宵x桐知之:“娘娘若允臣女日后,仍能看到它、便已然是,最好的赏赐了。”
      第四折·桑渌x班缃:“我很想帮你,可是亦有心无力的,圣人欢喜(喜好)与否,不可显于人前,抱歉。”
      第五折·谈宵x青蘅:“娘娘,三月乍暖还寒,是否再掩一扇窗呢?”
      第六折·奚悲x桐知之:“簪是相赠,喜添邻里、衣是添妆,望你常常欢喜。”
      第七折·桐知之x弥缨:“我不是这样想的,你很好,无关位分品阶的好。”
      第八折·山淙x观与绶:“才人年青,不必以珍珠来饰,蘋蘋一朵,也很妙俏。”
      第九折·休徵艳x桑渌:“喔!实在抱歉桑承荣我一时未曾反应过来,失言了...”
      Ⅵ 唯心有幸
      第一折·原心期x箴冕:“皇后仁昭后庭,若要说照拂、令教,后宫无一人不受皇后惠泽。既要报答,怎不是中宫?”
      第二折·原心期x薄识溪:“有所失必定有所悟,有所得亦然有所获,本宫信你已然懂得如今世态万象了,往后的路、更要步步谨慎,莫要失蹄。”
      第三折·谈宵x花漱:“好她小子!那是哪位?习礼时我怎么不曾见过,看着眼生得很!”
      第四折·还问水x谈宵:“当真有一日,我们还能出去吗?”


      IP属地:浙江3楼2024-02-27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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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24-02-27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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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眉涩愁结
          初夏的脚步已然远远,随着樱桃红透在枝头,摇在蝉鸣中的苦扇也湿漉在夏的月夜里。后妃们守着行宫的一方天地,或槐树下烹煮新茶,或坐看藕花。芦苇塘绿得依旧,几近连天而生,如同一道翡意盎然的夏的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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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折·关拂衣x薄识溪:“孤更想她心有悲悯、行之良善、目所及可知寒凉,闻所至能得他人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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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十七,满愿公主在行宫蕙池附近游玩,不慎跌入水中。后因落水着凉感染风寒,高烧不退。十七日,太医前来为公主落水诊断时,箴帝与皇后正于屋内照顾,众妃在屋外等待诊断结果,而公主的随行哭跪于殿外。琬妃当即决定严惩公主的随行六人,各打五十大板,当众拖下去行刑。二十一日夜,皇后将琬妃唤来,亲和地交谈此事。皇后认为公主年幼,淘气好动在所难免,琬妃却认为这个事情侧面反映了宫人们的不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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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靖远二年七月二十一
          地点:雍垂宫
          皇后·关拂衣
          [将圆未圆的月淌泻灰冥的清光,铺得一方流泉溪雪的辉晕,揉散夏夜的闷燥。被角掖在满愿肩下,额热散去,终是有惊无险,关后的笑也融进稚子熟睡的酣颜中,化得恬淡柔温。罗帐慢落,吹去台上昏烛,转身归正殿让人请来婉妃叙话。]
          琬妃·薄识溪
          [分明纤薄的青纱素裹在一脊琼骨上,白日簪就珠珞的云髻此时已然如瀑漱下而坠了,几豆仅能照清鹅卵玉阶的朱笼明灭摇曳,恍若琬此时的心境:是公主发热未曾痊愈么?怀揣着这般忧虑的琬妃两痕柳叶弯眉锁川,在将步入大殿见凤仪时才宽了心、为后作礼。]殿下万安…夜间盲视,故来的迟了。


          IP属地:浙江5楼2024-02-27 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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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关拂衣
            [正将旧茶换盏,添几新烛,将殿内的光亮再盈满些]无妨,不曾迟,坐罢。[蝉鸣暂歇,追月临窗的便只余惬风嬉闹回响的珠穗嘶磨。仍是让清隽的婉意拘在笑晏]今日太医来说,满愿不日便能痊愈,孤也总算安心。那晚你同孤一般心急,因而专程也同你告一声平安。[几日思忖在同天清烟散般浅淡的眉弯中稍纵,徐徐]满愿眼下正是贪玩灵动的时候,孤从未想拘着她,以至于草树湖潭她都想去看看。[瓷盏盖缘经边沿磨开,划出瓷骨矜声]那日你重责几位宫人,她们明日又得当差,平常也都还对满愿上心,孤便让人送了些膏药去。[待新茶煎就,蒲扇摇温才允人相奉]茶汤滚时,烫之不饮;旧翠凉时,涩苦难咽;取其适中,才不辜负翠叶,识溪你且尝尝看这茶?
            琬妃·薄识溪
            [正襟束于檀椅,敬以顺柔的两泊春杏在闻说平安二字后才缓有舒态,而茶香浓缠在鼻嗅间却另生出别样味道了,如此琬妃尚只是持盏撇沫,故作迟容的来叙上下话。]公主为嫡为长,且于陛下如今而言更为独,幼时贪玩儿实属正常,就更需仆侍加以谨慎。这般状况为轻、若无惩治之法,焉知何为重呢?[并未饮之半寸,琬以双荑叠于膝上抬望上座,况就无限劝言。]妾只知晓无论何种香茗,都要以沸水烹之才能挥发其中精味儿,煮茶也必要有“三沸”之说,才能使得茶汤温润、醇厚。若茗为上佳则取之精华饮之清香,若为劣下则应去其糟粕饮之果腹。于殿下而言,更喜何种呢?
            皇后·关拂衣
            [指腹划过盖骨薄温,和淡的眉骨剔剥锐恣,喉间哽捻晦涩的叹息,延颈的虚白在昏光中暗淡,一如关后被拦囚的几语,她默淡几息]茶叶汤色味,至于是精是粕在人念一瞬。我能知晓你的烹茶之道,但未必宫中诸位都能得之啊。”
            [墨色如同水渍玷沾冥天,须臾间湮没肺腑,搅碎未成句章的只字碎词,只将后话轻轻的落在别处]满愿尚幼,如今她身边人去,便成日赖在孤身边,[折掀袖角]不过半日,已然将这方布攥皱,连去院中扑蝶都不肯了。”
            琬妃·薄识溪
            [虚将一双淡然的目波递入,就已有万般的情切想述清,只是此间已然可以探明的是:两观之念、泾渭分明。而月华皎皎,似乎牵出一尾的絮叫琬抓住了。]殿下须知,公主虽幼但肩上之责却不会缺少半分。她生于皇室、长于青墀,难道要孤守于膝下,日日尝尽童趣才肯罢休么?[将将淡下音续,以一态琢磨的神思诉清大势。]如今的她应知晓、明白的是:仆从或许有照顾缺失之责、究其根本,是贪玩无周虑之念所致。或许这般言论对她来说过于沉甸,但殿下身为人母、贵为国仪,是以育子则为之计深远,如再有下次、身边一应侍从,在我看来、不如都归冷殿罢了。[裹身的青裳勾勒出薄直的脊,似乎周身的一切都归于一种不知名的清雅漠厉。]我要与殿下诉清的是:无论谁谣言惑众都妄论真实,亦无法叫我难堪。这不能说明何为真理,却可以看清他内心的自己。殿下、您认为呢?
            皇后·关拂衣
            [层叠翻涌的话语浮在关后积冥的闷愁之上,眉峰虽不曾放走拘余此间的和婉,抻翕的唇角却稍纵一息浊叹]你所言孤何尝不知?为人母者,是为儿女计之深远,但孤更想替满愿谋一席桃源。[将适才揭掀的袖角抚平,掖在膝上]孤知你亦为满愿好。只是天家重担之外,既身在高阁阔殿,孤更想她心有悲悯、行之良善、目所及可知寒凉,闻所至能得他人之不易。[咽不尽后话,在落盏时将添]并非日日尝尽童趣,孤是希望她能自得亦能渡人。[所言肺腑,关后对女儿的期许并不宏大,她不愿再见满愿畏于身后的不安,亦不愿她如此早悉章法。]理在人心更在己心,能明自己亦能明旁人,你确实比孤更合适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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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6楼2024-02-27 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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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折·箴冕x谈宵:“哥哥,他们说关娘娘、琬妃都因为悉读诗书所以被大家称赞,我也想读书、我也想被大家称赞…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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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来,宫人们说总能在水池边看见贵妃捉鸭、在树底下看见贵妃掘土挖泥巴找蚯蚓,经常玩得灰头土脸。有流言传出:这位小贵妃实在太没有贵妃的作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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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靖远二年 八月初二
              地点:勾陈宫
              贵妃·谈宵
              [今日不再捉小石,或是去捕蕙池畔的大肥鸭子,只规规矩矩地簪饰佩环,任由近仆在小脸上圈画扫脂。于是有了奇怪的一观:小贵妃由阿房宫出时,竟也不去偷偷揪一根芦苇草,在两行奴仆的簇行下走出并不蹦跃的女步,两痕澹雅的小眉平平,似刚丢了糖酥、苦了内里的一尊面无神情的小木人偶。直至勾陈门前,本想一跃而入,却依照“规例”,让身侧奉立的芜芜前去通禀。但即刻又心思转圜,索性拎裙踩阶,讪讪地立在殿堂门外,绿眉忽然一耷,圆脸皱巴地像是下一秒就要洒出泪来。半晌憋出一句小小声的]陛下哥哥…
              帝·箴冕
              [并非是他有意板着脸的,那些细碎的谄言,也并非是他有意促就的,只是在姬谙与满愿之后,那些原本就不算能曝露出来的情绪便更加充沛,以至于在她显而易见的娇乖之下,箴冕虽没严词厉色地训话,却也难能维系一贯以来的温和。]怎么了?[折子又再合上,默许她再靠近一些,手指点点案几,叩叩的声音好似要打在谁的心上。]
              贵妃·谈宵
              [巴巴地蹬着小足,小跑着至跟前,很是委屈、很是难过地抽噎着。鬓丛中一只小蝶亦随着起动的肩而上下飞舞———就快要掉落至叶涡中不见了。轻轻摸摸地小手叠握着一方明黄的袖角,很疑惑、很不解地]哥哥,今日来,好好想问问您。我是不是…[愈说,头垂得愈低]很不像一位贵妃呀…


              IP属地:浙江7楼2024-02-27 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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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箴冕
                [像是在印证她所说的,卷幅因袍袖的拂过坠落在地,铺散成一条向夜的河。声也戛然而止,良久的寂静充斥在两人之间,直至那一声声啜泣再也抑制不住的,箴冕眉头一紧,毫不犹豫地踩在卷折上伸手将她抱了过来,叹了一声]别哭。[指腹碾过眼尾湿漉漉的地方,捧着她仰头,缓着语调]好好可以不做别人眼中的贵妃。
                贵妃·谈宵
                [一枝垂露的花苞遭受着两仪冷雨的倾袭,而此刻的勾陈檐下,能够稍稍解慰一颗百孔难弥的心。以一只蜷缩的刺猬之态,可怜兮兮地偎在臂弯里,而后任由着大掌揩去蔫湿的露花,一抽一噎地、透过几点晶莹的泪珠子去探他神情。半洒云天半垂案,才慢慢匀了呼吸,但当那日正午,一系碎语飘荡过耳时,思绪又有一点点崩坏,差点在一句长长绕绕的语气之间背过气去]可、可他们说,我、我不好看,还说我、我也不像、不像一个贵呃妃,她们、她们说,说贵呃妃,不应该去捉鸭子,不应、不应该去、揪秃芦苇草。哥哥,我、我还可以、可以做、爱捉鸭子的、的贵妃、吗。
                帝·箴冕
                [除却因彼时檐荫下曾欲求而不得的苦楚所致的临来弥补,余下则更多是他对怀中人太过平常的溺爱与保护,虽不在意所谓的礼法,却要在意她的想法。将沾泪的乌碎摒藏在耳后,箴冕低着头,缓慢地碾揉着那颗饱满而小巧的耳垂,使与从来稚嫩相对的眸间平添些许旖旎、甚至爱欲。]你已经很像了……[不甚清晰的低喃,掌心抵在她后脑处轻轻拍打着,眸底昏暗不明,箴冕好似并没有太多情绪的、只是像平常一样地张口]只要是你想做的,哥哥都支持你。
                贵妃·谈宵
                [这才拿绒绒的耳发去蹭厮磨抚吻的大掌,轻轻顺势依偎而上,胖乎的藕臂实环住颈山,一圈一圈如同休流的潭溪,润泽在这一片荒芜的壑地上。而后言语绵绵,好似浸过春雨的菱花,撇不开馀留的怨意]哥哥…她们都在笑话我,您可以帮好好么?可以让她们不再说我的不是么…我听了、心里会不开心…[两笔纤细的小眉垂却,小嘴嘟耷着向下,像是捉住闭耳蒙目的救命稻草一般,怯糯地]哥哥,他们说关娘娘、琬妃都因为悉读诗书所以被大家称赞,我也想读书、我也想被大家称赞…可以么?
                帝·箴冕
                [掌下细软柔丽的缕缕乌秾,颈间腻色两环,箴冕不意为她冠上更多繁缛世俗的束缚,却不想她自己先就求了这份情。袍袖交叠的,他低头扫平,体型相差过大的情形下,他常有神游的时候——当时太傅是如何看到他的呢?]
                [长久的蒙粲对于海珠来说更像是一种磨砺,他甘愿为自己一手栽植的蕙草划下更广、更远的边界。]可以。[但也仅此而已。]
                [越过腿弯提抱,箴冕带她走到大殿之外。迎着午后垂斜的日照,伏跪在地的,瑟缩着恭声。长短连影一叠,夏时闲蝉蹙织的嗡鸣,荷风自水石中寻隙而行,至于他面前,又化作无形。蹲下身来,箴冕同她面对着面,声不算轻地]那些多嘴多舌的奴才,傅明会去处理,要如何惩治,且凭你意。
                贵妃·谈宵
                [只是霎时间的头脑一热,思索着如何才能不被流言侵袭心身,这才有了请禀一则,缘并不是有多爱念书,更不明了圣贤书颂中的礼义之道,只知此刻的请求得到允诺,这才能够稍稍开怀,将哭花了的皱巴小脸重新舒展开,道谢云云后一归阿房宫。]
                [当小贵妃稳稳站在垂门处,傅明已将上回廊桥底下嘴碎的宫人们一并押在殿外候着。于是小嘴一扬,净嫩的小腕往腰上一挂,咻咻恼恼地说]从今日起,一连五日的午时,你们几个就站在本宫阿房宫门口,一个接连一个地夸赞本宫,每日说够五十句为止,说辞句式不可以相同。如若重复,那就拖下去赏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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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8楼2024-02-27 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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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折·谈宵x徐柔节:“那我现在可以去镜湖捉鸭子么…那的鸭子各个都圆圆肥肥,这个时辰都喜欢栖睡在湖畔边的矮草上,我捉一只送给您吧!”
                  -
                  徐氏柔节,贵妃女师。安徐而静,柔节先定,虚心平意以待须。柔节之父乃京城授书先生,后因德才兼备,擢为翰林院修撰。其女名扬京城,才德出众,通晓诗书礼喻,受任于后庭掌教一职。因行宫之行有流言传出“贵妃年纪太小,德行不足,需有专人教导”,于是箴冕钦点柔节为贵妃教仪,以宫令女官的待遇来专任贵妃教习之职。
                  -
                  时间:靖远二年 八月十六
                  地点:卧松云
                  女师·徐柔节
                  [青衫闲闲过霜日第一簇红叶锦的栏阶,步风掀散晓山写意融贯的裳尾,清魄织进曜金的丝缕,旎娓在鸱脊苑庭间格外开阔的盘桓,折开菱窗的香云宫眉下,随携的竹书筒颀欹檠台,敛息垂平下绵延的眼丛不去追看贵妃鬟髻的宝珏朱钿,裹收紧窄的袖缘取彤管匀散茉莉粉、绘彩墨,于白釉卧兔镇下隽洇绛胭,落笔在玉骨的美人扇页](贵妃)娘娘,在颜彩中添一味茉香绘扇,纵然岁序更替,长夏瞬息,也可持扇时时知味。您还喜欢吗?
                  贵妃·谈宵
                  [莳苒的令别花序中,无端地追寻着一尾翩翩小蝶的翅迹,亲眼目睹它旋进一涡簇芽水芙蓉中后不见身影。在静卧卷纸的梨花云笔间抽去神思:怎的飞着、飞着,就不见了呢…于是凭看脆硕的大榕树承起几只不起眼的小雀,再挪目半寸,一泊如同水帘的攀藤一串红垂悬在墙面,看着好像一枚枚蒂软可口的秋柿子啊…这如何不比书中的黄金屋更有意趣呢?当一句“娘娘”骤然入耳,令托起的愣然小脸点了点,睁瞪两只碌碌的杏目,里间写满了一句轻疑的“啊?”,显然并没有认真在听。讪讪讷讷地垂头站起,小手攥小手]喜…喜欢的…


                  IP属地:浙江9楼2024-02-27 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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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师·徐柔节
                    [缥秀的目波渌水无声,经由鹿思苔沿淌过停僮的晓瞬,激起逸飞的兴味后骤然回束,再投向稚妍无拘的乌丸已是仰见春台,濯濯荡荡的可怜。一息常伴的玄玉香便恰此时显得尤不合时宜,楮娘子纹绣游鸾的裙裾似乎太长,迤逦堆成云山牵绊了贵妃欢欣的步足,而管城子朝奉的牙笏太沉、累拜中书的封衔又太高,无端劳累了贵妃幼弱的肩躯与柔嫩的双荑。决意覆握起持拿彤笔的玉蘖——或许是僭越的,用一衿心香将蜷惧的身团催展,携梅的雨也细淡无痕]浮蝶儿寻芳总是太匆匆,就让臣替娘娘留在扇页,好吗?
                    贵妃·谈宵
                    [似懂非懂地首应,在一厘章颂间蘸去洇开的君墨,瑟缩的小影在温热的女怀中舒展开来,于是效仿着提腕、沉却,恰逢一湾新蓬飞草,遇吻茉莉矜泛的碎瓣。此间不敢寄缘思绪于旁处———而是掀睫略看、这位双君口中最博学笃文天下之最的女子。于是在笔走澄纸时,忽闪一句小儿的稚问]柔节先生,您可否告诉我…究竟怎么才能算是一位合意的贵妃呢?一定要博学多识、像您一样,才能被大家、被琬妃赞颂吗?…
                    女师·徐柔节
                    [钗髫的女蕙连不解的疑也是怯弱轻细,笔素婉约因触情的怀问滞纳,翩翩的小蝶羽翅就沾染上团晕浅韵的胭脂絮,可这样的停驻只是投毫的霎倾失神,一璧抽丝绘就瀛洲绯雨纤瘦花骨,供幼蝶作寄身水云的温柔乡,一璧避去亢容直申的言德要道,山回水转地答来]实则臣并不能解说娘娘的困惑,或许笃学能释答娘娘心想,就譬如娘娘喜爱一只蝶却飞入丛芳无处寻觅,学绘便能长久的存爱;而习礼则可使自家与旁人相交和睦,不致因失仪间伤亲疏…… [瞳梳盈盈延合规的发瀑移转,望理清她太厚、太琐碎的迷闷]无论娘娘最终自芸册中寻到怎样的答案,在陛下、殿下与臣的心中,您都始终是一位合意的贵妃。
                    贵妃·谈宵
                    [淡在两痕素眉上的花影也有别样景致,一支瘦箬的初绽蕊朵,不曾经受过锥泼的墨雨,故而在有此一问的时候,已在心中少少地篆刻了一答,才在文山隅下,凭执一朵细细的苇草,不解地自疑过许多来回。今日终得有解:实则不必去迎悦他们口中所言,悉念古文旧语、勤知宫规仪教,如此便很好。仿佛一首清丽的序曲,以婉和的一音填补了末章。这才舒心一笑]柔节先生,我明白了,我这样便是陛下哥哥、关娘娘和您心中最好的模样![又小心翼翼地抬眼,从喉间嗫出一句]那我现在可以去镜湖捉鸭子么…那的鸭子各个都圆圆肥肥,这个时辰都喜欢栖睡在湖畔边的矮草上,我捉一只送给您吧!
                    女师·徐柔节
                    [清缥潋滟的晴幌洒落檐椽窗扉,荇风漪凉撩拨兰案的函衣,一贯简作朴直拟质的笔法,却在闻言之后似是无意的浮翠小颦,蔓生的茎枝萼叶也因绪苦闷地低落意态,吹到话尾犹带惆怅]眠鸭游鸭都很好,只是娘娘弃方才追看的浮蝶儿于不顾,待它玲珑簇叶翩舞的间隙却不见娘娘的仕笔,想来很是寂寞呀。[顿笔濡沾的尖缘勾缠沈墨的茉骨,于绚彩槿艳中持通身琼影,碎作小小的星子,一如白水鉴心的淳澈]这抹茉魂也会溺沉在瑰绮的墨海,无力侍守娘娘的扇香……
                    贵妃·谈宵
                    [是昵近的发髻贴颔缘,搦一管渠水泛墨的锥笔,透点在纸笺之上,旋出一涡细碎的松香。在薰风往过的卧云深晨,新砚水也蘸吻并不懂得如何拎起的腕袖,在吃饱墨水前,先让鹅黄裙隙尝了新鲜。于是才有思半晌,明了话中欲意所指,只好乖乖就范,还妄谈商量]那这面扇子绘好了,我可以拿着它、去扑今日我瞧见的那只蝶儿么?
                    女师·徐柔节
                    [无暇兼顾支扉钩揽帘幕外一隅闲云弄日,行笔散朗般般,留余韫缺镌刻朱砂印痕,始纳绣巾拭擦浓沉的彩浆作洗,烟霜落了眉睫,寒潭成目、倾出来也化琼成碎圆的雨]娘娘。[此间有片隙的默暗,松风吹竹的分寸柔且劲,戛玉敲冰,端持着和挚与坦荡的坚定]娘娘落笔的杂绪太多,逸兴畅走于丹青无益,课后事应置稍候再议。现下,还请娘娘缄声作画吧。
                    贵妃·谈宵
                    喔…[怵然地从喉间溜出一句轻而浅的应答,就此止住余下未曾解惑的章问,缄声不再多言。手中执笔云走,只是偶有乖巧不足的墨水洇在贵妃的服袖上,非要使得裙缛也饱尝墨香、内富诗气。一幅风致很好的画卷中,却摹画不出贵妃心间真正的思绪:一会课后、戚姐姐会做什么样的吃食等着我?待课后,将近晚午,我还能遇得到那只方才见到的蝶么?…于是一捱再捱,如一只静置小兔般乖坐凳上,守着咕咕直叫的肚子———平常皆是饿了就吃,哪里试过肚里空空的滋味呢?]
                    [在一笔墨染在扇面上时,两只翩飞的大小傍蝶绘成。而觉不够栩栩,于是又蘸取绛墨,临图凭生一簇胭脂茉莉的新芽儿,与今日鹅黄的宫服很是作配。于是在课尾儿,很是雀跃地端行一礼]多谢柔节先生![别后,蹦跳相掺地一归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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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10楼2024-02-27 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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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折·谈宵x原心期:“原小仪若是想要一个完若无失的泥菩萨,那还是将蓬壶画地为牢、让你的小婢将你供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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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二十五日,有孕两月的原心期碰见了正坐于亭内感受秋凉的姬谙。琬妃素来不喜欢文山的两位(谈贵妃与姬美人),觉得二人没有什么规矩,故而受教于琬匪的原小仪也不待见姬谙。此时的原小仪有身孕,位份又在姬谙之上,因此忍不住冷嘲热讽了几句。这件事被谈贵妃知晓了,于是,这位小贵妃又一次找上门“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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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靖远二年 八月二十六
                      地点:长生殿→蓬壶殿
                      贵妃·谈宵
                      [若非赴课,总归要睡到日上三竿、烈日灼檐的时刻。纵然千般不愿,也总在一声声长唤短吁中拾起懒懒的小身,阖眼妆黛,就连挑选珠钗簪饰的闲情也惘然消散。用膳食也将杏眼眯成两条长长横线,密丛的睫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打在雪蚕上。芽芽捧着小厨房新制的甜粥上时,顺嘴说道:方才我听外头的小宫女儿说,昨儿姬美人被原小仪好生数落了一番,说得是什么姊姊妹妹、不合规矩云云。这才驱走了小贵妃的瞌睡虫,猛然一睁眼,还有些昏昏晕晕地不分所以]姬美人将原小仪骂啦?[芜芜一声“噗嗤”,替贵妃正了正髻发中歪倒的冠穗,耐心地解说:娘娘,您听岔了,是原小仪将姬主子训斥了一番。这才略略放下心来]哦…[顷刻间是更大的音声,好似破知了一件多么不得了的事]原小仪将姬美人骂了?!骂了…?!她怎么敢![在芽芽将昨日之状细细述来时,囫囵扒过几口甜粥,随意塞几只糖饺,本欲前往卧云松的脚步,一气之下怒改蓬壶行路,芜芜见这样的阵仗,一贯深知贵妃脾性———今日不消多说,也是不会差人通禀的。于是赶忙先偷偷跑在前头,率先几步告知蓬壶宫人:贵妃娘娘来了,快去通禀小仪。而贵妃一路快行,是极少的面露肃色,直至廊下]原小仪,你的“贵妃姐姐”来了!
                      小仪·原心期
                      [昨日在垂露姿那遭,末了是憋着一口气回到蓬壶殿。偏今个儿的天还不赏个好脸,沉沉的、闷闷的、欲“雨”还休的,压得人心口上来,是故闭了门户,不肯踏上沉着脸的青石板路半步。金猊绵长地飘起烟穗,飘过黄花梨木制成绣桌上的玉锦银锻。颇不自然地抚上腹部,隔着一层布料的是寂静的世界,在将为人母的忐忑不安与期盼欣喜中,于一方隅内,极少地穿针引线。敲定绘绣虎头鞋、抱腹、小云肩各一对。在听寻述道明小贵妃的来讯,显而易见地垮下一面柔情,腹绯:这便是来算账的。步履却不曾停下,做足姿态在殿外恭候。]娘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我实不敢再攀亲了。
                      贵妃·谈宵
                      [小小一只站在廊下,倘若无身后两行奴仆随行,便显得好没气势。因时辰离午愈近,当头的烈日就此悬挂在当空,刺得眼睛生疼,于是不起眼处,小贵妃稍稍挪动小履,往不涉阳处靠靠,找着一片暗翦倚身,这才好舒服地“骂架”]喔?原小仪原来是不敢的呀,那昨日训斥的话语怎么不作数了呢!就因为我称姬美人一句姐姐,换你好一顿数落。[缘是上了几天徐女师的课,虽然肚中墨水一杯不满半杯晃,但此刻早已能学以致用几分了]古人云,礼之中焉能思索,谓之能虑;礼之中焉能勿易,谓之能固!姬姐姐年长于我,如同族中芍姐姐般亲厚,如何担不起一句姐姐了?
                      小仪·原心期
                      [谈贵妃小小的身子,在画柱的雕章旁一立,却无法让原小仪联想到爱怜的词汇。只是颔首去撇撇嘴,一手把袖口对绣的一叠榴实捋平了、捋整了,才缓缓开口]娘娘,我只知道“礼之用,和为贵”确是正理,可万事万物只求一个称心、和气,这还行得通么?天底下,还有这样的道理么![于是抬头望去,这一位“小贵妃”,到底太小了。忍着日头烈时的倒金垂翳,此刻这心里似乎越要被连天的日火点燃,顾及腹中尚有一新的生命,不应再同原来一般了。这样一来,方使得蹙起的绿眉舒去,字句缓缓]礼之中焉能思索…是何人有思?[冷哼一声]娘娘,我一不同您亲如一体,二不年幼于您,这声“贵妃姐姐”,从何而来?[一面肃容冷冷望着,不含半分情柔的双瞳也远去]这便是您口中的:“礼之中焉能思索,礼之中焉能勿易?”
                      贵妃·谈宵
                      [缘是气得更恼了,直入蓬壶殿中,匆匆地落在了主座上。只可惜小贵妃身型太小,哪怕座椅本就高出几阶台阶,却仍然没办法居高临下地下看,仍要微微掀睫、向上递目]殿下姐姐一贯将后宫和贵作为教诲珍章来约束我们,本宫今日遵循的,就是关娘娘的懿旨!再者,姬美人年长于我,本就同居一宫又亲如邻姐,我于私称她一句姐姐与你有何干系?![极慢地挪回两目,装模作样地摇头晃脑,鬓丛中的珠钗也晃散了]倘若依你所言,真要分个位尊位低的、真要按照宫里规矩来做事,那么、那么…[脑子飞速一转,又絮絮]倘若我说的不对,自有陛下哥哥、关娘娘,噢,如今还有徐先生来教导我,作为位低者,难道你的章法与分内之事,不就是对尊者顺从么?!那么我是贵妃,品阶比小仪要高出不少,你又为何不像对琬妃的言听计从一样,非要驳我一句“贵妃姐姐”呢?


                      IP属地:浙江11楼2024-02-27 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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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仪·原心期
                        [顺着眼前一道瘦小的身影而去,直入蓬壶殿主位。凭许柔缓的步生轻莲,也随与小贵妃翠鬓摇摇的两钗珠玉,在殿内轻迭的兰香中维持平静地颔首听她说来,心中却是不平的]您曲解我了,我不敢教导贵妃。[复又抬头望去,做足样子来规奉这厢是非,心中却已是万千火种欲燃,总不得想被个小丫头训了一服,佯作憾然地皱了皱眉]我想贵妃所言极是喔。可阖宫的安和亲厚,要靠一声“姐妹”来维系,或许是您会错关娘娘之意了。就好比您一句“贵妃姐姐”直入蓬壶殿,我同贵妃何来“和为贵”?[似乎下意识地抚向腹部的微微凸起,或许已有不明显却小雅的弧度了。小仪更不愿多事伤身,苦思争闹引得孕中气愠,自己窝气,却难敌贵妃一句提及琬妃的牵由]琬妃娘娘事事以礼服人,阖宫妃眷、宫侍无不言听计从,我又何来驳言?
                        贵妃·谈宵
                        [哑着一腔稚嫩的童腔此刻已然平静,在原女一问之中飞速想就驳议的说辞,并不想如同上次临踏篆清一般吃了瘪]那可真是稀了奇了,不以姐妹亲疏的称唤来续持亲厚,难道是要以你昨日耍了好大一场的威风来维系安和么?[小嘴一撇,索性挪目不看]陛下哥哥允准,关娘娘允准,倒是原小仪平白生出好些非议来。原小仪若是觉得有何不妥,大可以禀告陛下或是殿下,真有逾矩,也大可让他们来训导。这段时日我在学堂念书,竟不知道这承教嫔妃的职责,原是落在了你的身上呢![心底里暗骂了一句:真是会挑软柿子捏,当初那箩筐黄杏子就该让你来选,保准一捏一个准。面上是极少数地摆出了贵妃的架子]既然原小仪受教于琬妃麾下,那么是不是也该依照宫规,恭恭敬敬尊我一句“贵妃娘娘”呢?
                        小仪·原心期
                        [小仪只当左耳听右耳冒,心里气想:这方一个十岁出头的小丫头,自己一个娠妇,竟被她数落的几百个不是。听着一声“陛下哥哥”倒是明镜了,和她辨不出个所以然来。若换作平日,定当绣花袖缘一提,故意讽上几句。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一面冷哼一声,又把两袖镶紫的缘花抚平,满不在意地道]今日话既已至此,要争出个头尾来,我难陪贵妃娘娘了。[只是静静地看她,一手抚在略有微小弧度的腹部上,佯装遗憾地皱了皱眉,这几声贵妃娘娘声音故意突出了半分,却并未停止手上的动作]我有孕在身,不敌贵妃娘娘精力旺盛。[转过头撇了撇嘴,心里想:这小丫头,岁数不大倒是挺会耍威风,姬美人有这样一个小撑腰的,暗暗嘲了一气儿。又想的是,恐怕此后琬妃厉行宫事,这个小贵妃不好管束,平添烦忧了]从今往后事事按规、按礼,也不要仅在蓬壶殿这一方寸地!倘若走出这小殿后,仍能行得个不落话柄,无是无非,才是贵妃娘娘该有的做派。[饶有几分不平却恣意的意味,灵黠地笑了]您觉得呢,贵、妃、娘、娘。
                        贵妃·谈宵
                        [这才满意地从榻座上站起,两眉笑也弯弯,一声闷闷的鼻嗤显得略略刺耳。芜芜见状,赶紧上前递去绣袖,好让小贵妃可以搀扶着稳行。这位小贵妃并没有即刻迈步,而是悠悠地]姬姐姐从前有孕月份浅的时候,也不似原小仪这样虚弱,照例与我一同看画本、讲故事呢。我看喔,原小仪还是先紧着自己身体,少去管文山的宫事。[稍稍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续说]如今有徐先生教导,哪还需你费心呢?徐先生学识好歹也排在国朝先列,所以我只听陛下哥哥、殿下姐姐与徐先生的教导。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原小仪若是想要一个完若无失的泥菩萨,那还是将蓬壶画地为牢、让你的小婢将你供起来吧,也算不枉费你口中端庄的“做派”啦!
                        [全然将赴课之事忘在脑后,直至与原氏提及一句“徐先生”,这才恍然念起。于是狠狠一拍脑袋]哎呀!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当芜芜一句“巳时”道出,贵妃才发觉早就错过了授学时辰。于是加快了脚程、一路匆匆,回宫后乖觉地掀起一页飞纸,执笔静静描画课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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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12楼2024-02-27 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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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折·徐柔节x书女x谈宵:“或许娘娘有不得已之苦衷,但您与臣有诺在先,而失信于下,正如车失輗軏,如何能临下立起您的威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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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登门蓬壶殿为姬美人打抱不平,全然将课业之事抛诸脑后。翌日,贵妃前往卧松云上课,却迟迟未见授课女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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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靖远二年 八月廿六
                          地点:卧松云
                          贵妃·谈宵
                          [在一簇镜水中剥开最荷静的一瓣,叩在指尖的一颗香盏莲叶静飘在浮游蓬舟,仿佛在用净染的绿浓来说:是谁还要在晨起时分去学堂念书呢?流连在潭深菱花处的一只小舶才依依不舍地淌至岸畔,贵妃捉着一只稚秀的手腕,跨足落在石板路,撒开腿的小跑至卧松云,才发觉空空如也———女师呢?卷页呢?湖笔呢?怯懵地伫足原地,悄悄声嘀咕着]柔节先生呢?
                          书女
                          [如往常般顺着靛青的函套封壳逐卷数过,这座博古书架的每一册芸帙都清点过无数遍。理平偶然折皱的一角浮签,墨笔娟秀好如云窗前边探出招袖的竹叶,竭力自游离的暇思里捡起斑斓的忆笺,却怎么也记不起这枚标致方块究竟该是怎样的名讳。珠玉落地的刻下轻力挽起花苞的裙裳,匆匆的惊风翩扬蜀葵的瓣页,战战兢兢地跪迎年幼的贵妃]贵妃娘娘。
                          [画架晾晒的胭痕已然干涸,一夜无风,敞平的诗集并未翻过一篇,细密的小字编织出章程,一笔一划的典雅芳范,而在这严正肃直的书角,几只野鸭睡在茨菰丛间,枕着漫长的诗句,闲适又安定。同样不解的是女师的乍然缺席,盯看条砖浸染砚滴的缝隙,才把前日事不留遗漏地告予]女师先生昨日照常到卧松云,也是依时离开,离去时神色泰然如常,只是吩咐奴待画架上新作的游鱼图干透再卷起收存,其余的……奴也不知了。
                          贵妃·谈宵
                          [待风语静然吻在藕花上最后一滴未洇逝的露水,在翩翩叶诗中扬颂过最晰心的读词,透悟过别样佳致,这才忽然记起并不遥远的昨日,仿佛能看见独坐郁亭中最清孤的一姿:是否是自己辜误了香笔风约在先呢?于是心绪诸藏秋山之后,心间正淅淅沥沥下着一场不停绵绵雨,有些不知所措地迈着碎碎之步,如同垂花般低下姿态地靠近。这位素来尊养的小贵妃也终迎来学海识涯中第一道风浪了,于是措辞也不分所以,十分恭敬]您…您能领我去找先生么?我…我昨日、昨日并不是想逃课的…实则是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额下眉廊拧出七弯八壑,仍然怯怯地]可以么?


                          IP属地:浙江13楼2024-02-27 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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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师·徐柔节
                            [半截线香寂然不语,荒心成烬簌簌落了莲坛,丹青册页批点的阑夜萤虫游聚余白。小茶新稚,恰如惊风喝斥幼雀,撞破满载江山兴衰、英烈枭雄的沉重史骨,报来贵妃矜临的音讯。拂卷掩藏籍籍无名的茫流,赤堂高挂的鸿钧难报,却很愿留迹女字的一笔,是以神情玄定,从容不迫地行竹相见,躬身不减松脊的挺拔] 臣参见贵妃娘娘。
                            贵妃·谈宵
                            [终在云雾有隔中亲自揭开两厢无以障面的近昵,如定石的沉香却无比戎重,浓熏着贵妃两道淡淡的稚眉。是十分恭敬地拜礼,但不论是俯身或是平立,都显得十分局促]柔节先生…[换作平日,总要去看停留在花芯上的赩蝶,或是墙缘上独留的一串红。刻下却只揪住悬挂半腰的裙璎,只留头顶最华美的珠冠予人相看]先生…我昨日并不是有意失约的…
                            女师·徐柔节
                            [云头锦履垂落的流珠再不像往日撒欢,黛叶赧低羞见,而琉璃宝花成片馨绽,不合时宜地归束在芸窗囿内。凝云兰面捉不到半分笑影,连绵的眉麓与沉韫的目湖温和,与不苟言笑的严苛调和得中正,恭和徐缓地申来] 娘娘,日前讲述《论语》。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大车无輗,小车无軏,其何以行之哉?或许娘娘有不得已之苦衷,但您与臣有诺在先,而失信于下,正如车失輗軏,如何能临下立起您的威仪呢?
                            贵妃·谈宵
                            [微垂身侧的两章华袖蔽住一双攥紧的手,低徊蘋走的云眉,在和光笼罩下仿佛要将春山蹙尽,透读出愧悔的意味。常相对一副亲蔼的面容,如今归厉束语、珠玑凭问,也不免在心间依照青涩女儿来悟解:什么马车的轱辘不能行(走)了?是坏了么?先生之意是说我像车轱辘一样坏了么?连语间只明了一句“威仪”,于是更急切地]先生!实则昨日我便是依照您所言去树立威仪了!殿下姐姐说后妃应当和睦共处,但我听闻有嫔妃欺负其他嫔妃,我去为她出口恶气,这难道不算立起我的威仪么…
                            女师·徐柔节
                            [弯落的眉环翠浅,疾云掠走,仍不受阴翳欲雨所拂动,持端燕然沈态,为眼前情切的贵妃理析繁杂缠夹的线缕] 您若仗义执言,秉公持平,维护后廷情好,那也是树立您在诸妃御娘娘之前的威仪。[清波直敛下鼻峰,只是朴直的陈情] 娘娘与臣课约在先,而您无告失信,是以在臣眼中,娘娘并没有立起驭下的威仪,好比是您的座驾可以在彤庭玉阶内畅行无拘,可在臣的面前却失了轱辘,寸步难行。或许娘娘有千万不得已的苦衷,可失信失去的是为人的立身之本,何况娘娘……您情急之下,也可以使派宫人传告臣,不致违信背约。
                            贵妃·谈宵
                            [眉尖颂写的知章诗篇如作愧悟的心解,而风痕难舒意,云片不承雨,如同今日的纤长薄影也不会因为青小之龄而生动容。一甫教言也细细在脑海中品读,虽难透彻章理,但也铭心透骨、足以谨记在心了。刻下小山不再颦蹙,拂以静和的面容,身后一众小奴也随贵妃施礼而压低身段,恭敬、从容地陈述]先生,昨日我怒气攻心,情急之下考虑欠周了,不该如此莽行、让您久候。这样的情况,断然也不会有下次啦。[心中默留一句:有没有下次,还得看原小仪是否还敢捏软柿子呢]
                            女师·徐柔节
                            [或许对于槛内花、笼中雀而言,骤云肃雨的锤厉太过无情,而无论是相见时第一次触碰到柔嫩的肌肤,还是平日里共同读过的每一字晦涩难明的字文,在楮白落下的每一笔墨迹,实而都是最真挚的鉴证——她并不被当作谁豢养的小雀,也不是谁精心修剪花枝的装饰,她是无关乎用途的完满的人,来教导,来相交。]
                            [而自始至终秉奉着一纳蕙心去对待,向来只辩明叙理,在始末贯穿的时分都怀有敬畏的尊重,于陛下钦命前拿捏自己为人的准则与天威之间的尺度,行自认为正确之事,才算尽国之忠。至于贵妃意料之外的坦然认错,也彰昭着贵妃无需言喻的美德。春风止息雷雨的绵延,拱手垂下身来,替她拂去疾行而来沾染的一片落红。跪侍的一众随从则神色更恭,仰见贵妃的眼里盛着亲切的顺承与爱重。]


                            IP属地:浙江14楼2024-02-27 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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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折·闻荷子x姬谙:“像烟雨里头簪梅子香的美人折伞回身,雨声与蕊香一同栽下,也同样看见了梦里的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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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姬二人在秋亭的事情传入了仪瀛辖内。徽贵嫔指郁嫔闻氏,前往文山宫探望姬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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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靖远二年八月二十六
                              地点:文山宫怀章殿
                              郁嫔·闻荷子
                              [在晴光烟粉的浓荫下停停走走,兰绿绫子曳地,也在融风澹扫时,惊破雨花石径深处,绽开一尾无言的初芽。此间无物,此外亦无心,唯有灵台昏沉,难把未竟的前事来煎,正思量如何将劝语雕琢得圆滑鲜亮,才堪使那一脉湮芜的晚莲稍感润泽。荷子称不上很善于宽言慰句,但纵使有意挫磨,当下也已然行及廊前了,她实是有些畏然于正对那双幽邃而空明的眼,非也枯井,胜似深潭,却比最好鉴人的明镜,更能照见来者的城府。将心尖的突跳抑得比鼻息更低,沉进文山的静水里,因而身后侍女端呈的十二响玉,是最先与姬氏打上照面的] 今日是一个好天,姬姐姐。
                              [捉有窗下纤薄的孤影在眸,故声音只是轻而浅的一隙弱流]仪瀛的郁嫔荷子,我来为你捕获一阵风。
                              美人·姬谙
                              [被支起的窗棂偶有几阵熏风捎来响动,白绢下的曈仁闪晃,好似这样的光热太刺眼。倏忽的称谓和玉声引自恍惚,姬谙并不曾远交,直至她自报家门。]快来,怀章还未迎过你这阵风。
                              [小簇心细的由引使得安稳地与她对案而坐,一泓新种的醅绿就请闻郁,且致歉。]没能及时迎你,是怀章招待不周。
                              郁嫔·闻荷子
                              [随主入座。温和柔籁地侧过香珠耳鬓,捏盖刮香时娓嗅芳津,款款送上一抔梨风独约的笑意,又从齿痕里袒下恳诚的字文]侍留好茶、躬亲迎待,两桩得体周全的妙笔让我不能将姐姐的款待错判,反而是荷子要请姐姐原谅我久未登门的无礼才是。[并不急于献玉,只是衷忱地与她品鉴茶韵]我不大懂茶,只觉闻时已有温醇香幽的猜测,姬姐姐肯为我做一回夫子么?
                              美人·姬谙
                              [解卸白绢,以最自在相见。心领宽解的好意,却久不尝仙芽,真回想时,才触到已然不讳的明目效能。]不敢担夫子之名。这杯是新醅的白茶,我有孕在身不能品鉴,劳烦妹妹替我一尝。至于功效,若是没记错的话,该是养肝、明目。
                              郁嫔·闻荷子
                              [垂下结香吻鬓的一钗荆玉,指弧则摸避在盏沿,妄用寂柔与灵姣的眼光拂开寸心相抵的郁色]是我不好,倒引你炙心了。实则茶品一桩,还在静意慰身,像烟雨里头簪梅子香的美人折伞回身,雨声与蕊香一同栽下,也同样看见了梦里的江南。[应下后抿茶一点,两笔雀青的眉弯约下来,教惇善呈上玉串]香茗美人,烟水清馥,仪瀛上下皆有心赏鉴,恭贺姐姐孕珠之喜。
                              美人·姬谙
                              [盈盈遮拦下一隐阴翳,指骨节拢叩在斑驳案桌的一角,轻轻柔柔地洽笑揭过,心结不郁。]本与你无关的。[小簇从善如流地接过,姬谙指尖微轻地一拂。]那便多谢妹妹,却之不恭了。
                              郁嫔·闻荷子
                              [与她安安静静地喝了许久的茶,在斑驳日光与花影里浴过姣白的皮肤,最终在饮毕时节向人辞别,临去前回首提眉]不日又到初秋,如果有机会,我想同姐姐讲绘风吹过的丹笔与轻声。只是露霜将重,在约信之前,还望你记得添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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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15楼2024-02-27 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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