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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晒戏〗瓶中露: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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Ⅱ 梧桐不见青
随着贵妃前往学堂上课,忙时的镜湖与折花赋少了这只碌碌的小影。掀开卧松云的风帘,能够瞧见小小的贵妃端坐在芭蕉叶群中,执笔静思。初秋追随夏的脚步匆匆降临,后妃们纷纷以蟹、柿入馔,就这样拉开了金素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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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折·谈宵x戚柔:“下一回箴哥哥来文山用膳的时候,你就不要巴巴地备菜啦,也同我们一块(用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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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谈贵妃而言,人生乐事之一便是与后宫善庖厨的戚贵人一并用膳。二人年龄所差不大,性子又十分相像,总能玩到一块去。七月廿五,戚柔提着新做的点心,对小贵妃发起了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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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靖远二年 七月廿五
地点:垣山行宫·青萝拂
贵人·戚柔
[竹海绿韵间择一阴凉小亭,用以聊避暑日翻涌的热浪,竖耳静聆风摇翠篁谱奏的仙音,此际竟有种并非身在四方城内,而是驾临世外桃源的错觉。亭中石桌上摆放着几样精巧小点——绿茶奶酥豆儿糕,透花糍(红豆跟糯米做的),槐叶冷陶(清甜可口的小面),樱花水晶卷,再并上两碗杨梅荔枝饮,而后遣流萤前往阿房宫相邀,双手托腮巴巴地望着,盼着,哎哎地轻叹一声,语气竟有些哀怨]谈娘娘为什么要去上课啊。(怕贵妃上课后少个饭搭子加玩伴)
贵妃·谈宵
[在卷起的重云间仿佛看到了一寸躲猫猫遗漏一角的小太阳,于是心情也悦,多在小履上、发髻间多添了几尾垂绦的小流苏穗。在殿中兜转,摸出来两个从胤宫一路颠簸、见过“世面”的瓷娃,让芜芜与芽芽一人捧一只,一壁在前高兴地跑走着,还不忘回头嘱咐]仔细点,可别摔了![远远望见一只独坐神伤的小影,于是轻手轻脚地绕至人后,两只小小的手掌去遮人眼睛。盖因掌太小,连戚氏的视线都不能全然盖住,平白露了许多光隙。于是很容易就露了馅]猜猜我是谁!


IP属地:浙江16楼2024-02-27 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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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人·戚柔
    [眼前忽现一片不浓厚的阴翳,借透过指缝的轻软扶光,窥得半捧如扑朔娇俏的玉面,兼有欢脱旧音惯耳,一猜便知是小贵妃,却并未将她计策戳破,而是轻轻地掰开她小指,故作不知般笑嘻嘻道]你是.....你是谁呀,是这竹林中的小精灵吗?[回首时两个瓷娃娃闯入眼帘,圆圆滚滚的霎是可爱,却依旧按例行过常礼,才蹭去她跟前细看]这小娃娃好可爱呀,是给我的嘛![牵过她温软小掌,拉她一同前往亭中,抬指遥对一桌甜点,满怀期待地问她]怎样?宵娘娘可还喜欢?
    贵妃·谈宵
    [心中洋洋自喜:我就说猜不中吧!捂了好一会,才在轻问中将指挪下,捧过瓷娃递予。流连案几小桌上铺列好的馔点之间,霎时间胃口顿开、流光就没从上头挪开过]这、么、多、哇![这才略略凑近了些,嗅嗅身侧的戚氏,半晌挪揄一句]都腌入味了,泼身都是豆子香,想来做这么一桌也没少花功夫吧?方才我来的时候见你好像不大愉快,是怎么了呢?有谁欺负你、让你难堪了吗?
    贵人·戚柔
    [双掌摊开,小心翼翼接过那只瓷娃娃,指腹很爱惜地抚它脑袋,边摸边打趣道]别说,还真的有几分像你我呢![由着她调侃,顺势也凑她近些,像小狐狸般狡黠一笑,缓将一盏玫瑰荔枝冰饮,朝她跟前推了推]再不开动的话,这冰饮可就要变热饮了哦![想到她即将入学,眼皮失落地耷拉下来,无奈地摇首轻叹]这不是听说你要入学了嘛......你入学了,就没人跟我一起玩了。[直爽地拾筷夹起水晶卷,一整个送进嘴里,颇有种借“糕点”浇愁的情态]
    贵妃·谈宵
    [一层剔透的羹露上浮现几片玫瑰花瓣,并不知晓其中烹煮、冷调的繁琐,只兴致很高地执起汤匙,不消几口就用得精光。唇齿留香,甜露仿佛顺着颊光一路淌至眼潭眉廊,淡淡的月黛中蕴笑浓浓,显然是吃得高兴了。这才抹抹嘴,活似小大人般地宽慰她]实则我去上课并不妨碍甚么事的。你想啊,我与你同居文山,每日也不过才半天的学时,下了课、用了膳,我便可以去找你呀![捻起一块模样精美的糕点]再说了,宜姐姐那你又不是去不得,你好久都没去看她了吧?
    贵人·戚柔
    [唇齿阖动间,一脉清甜滋味在舌尖蔓延开来,两腮软肉被撑得鼓鼓的,仰头艰涩咽下全部,急切地捧起一盏玫瑰荔枝饮,用尽大半盏方缓过气来,懒懒打个奶嗝儿]对哦,下学了,我还是可以去找你玩的,瞧我傻得![见她盏中甜露已空,心池顷刻满载欢喜,失落似地撇撇嘴]你跟小湖都那么喜欢我做的肴食,说明我手艺起码是不差的....... [两粒晴珠似稚兔般纯然,趁机提道]若是你的皇帝哥哥尝过我做的菜肴,会不会也觉得好呢?[拾筷尝一口槐叶冷陶,待郁热彻底散去后,才道出心中所求]不若下次,你同陛下用膳前,提前告知我一声,我帮你将菜肴悉数备好,你陪着陛下享用,如此可好?
    贵妃·谈宵
    [待案上的甜食儿悉数用尽,咂嘴时掠过耳的语风,并没有分多少神去听去想,脑海中还在畅想:这一回的玫瑰露饮好清爽,倘若换成茉莉饮是否会更多几分清香呢?这一回没吃上的鸡蛋酥、条头糕,都放在下回下回…稀里糊涂应下了戚女所言]戚姐姐的手艺,后宫中除却御膳坊出身的榴姐姐,其余人哪里及得上你———的一半呢![绢子在嘴边拭了拭,再进一盏茶清口]下一回箴哥哥来文山用膳的时候,你就不要巴巴地备菜啦,也同我们一块(用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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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17楼2024-02-27 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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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折·谈宵x取净湖:“或许他会让着你,就像平日我常给他添乱、他总哄着我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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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净湖在苑内踢毽子时,遇见了路过的箴冕。因取氏极易脸红,箴冕故意逗她、将她的毽子收走,并让她“亲自到明光来取”。这位胆小的宜才人思来想去,决定去寻求小贵妃,让她帮自己出出主意,取回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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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靖远二年八月十九
      地点:文山宫·长生殿
      宜才人·取净湖
      [琼脂腻粉的雪腮之上,一双款款乌眸却并不欣然的,而落在眼眶之下的两道青乌,告以几日难寐的心白。徐徐地叹一声,丹蔻薄甲细划案几雕花,闷声问道。]贵妃娘娘,你说我怎么拿回毽子好呢…?
      贵妃·谈宵
      [当东君鄲下一道絮帘,柔和地将谈取二人笼罩在光晕之下。此刻,两道稍显稚芽的小影一并坐在文山宫的槐树底下的石椅上,小贵妃手持一把蟹黄酥米,茉莉糕还在嘴中仍未下肚,十分慷慨地推分一盏新调好的豆乳饮,含糊不清地]要我说呀,你当时为何不邀请陛下哥哥与你一同踢毽子呢?你若把他踢输了,那他瞧见毽子就烦,自然不会把你的毽子要去了呀!
      宜才人·取净湖
      [流光升沉,叠叠测映在两人肩脊上,投下一对身形相依的倒影。正端起乳饮一盏,刚置在唇畔下,又颇为懊恼的放回。]我也不知道为何,见了(他)总发怵。[嫩掌托腮,揉捏着细绸小帕,看向贵妃的眼神中也带了几分惆怅。长息一句,在槐树荫蔽之下,颇有几分秋凉舒爽。]况且,我还不一定踢得过他呀…
      贵妃·谈宵
      [拾起画帕抹去嘴角馀留的酥屑,思绪早已在识海中游离:陛下哥哥甚少厉声相对,在文山用膳时总能记得膳后添一碗适口的时令果盏,能记住所有谈女用膳时菜式的喜好,更在哭花脸蛋时悉心慰抚,用宽大的袍角为她拭泪。实在难想,取氏究竟怕从何来呢?]他很好,也很耐心,你不要怕他。或许他会让着你,就像平日我常给他添乱、他总哄着我那样。[两掌一阖,来回拍去手中的饼碎,两道明眉也不见多添几点担忧,仍然兴致十足地]如今毽子也丢了,陛下哥哥也发话了,咱们说什么都晚了。不如你明儿就去找他,同他说,[作势捏起一腔细嗓,左右晃脑,几分模仿与打趣的意思在里]陛下哥哥,数日不练(踢毽子)我都生疏了,您行行好嘛,将毽子还给我呗?
      宜才人·取净湖
      [日间暖融,又兼凉生秋风一吹,也叫鬓后小钗垂下的流苏摆曳。细嚼之下,酥饼半块下肚,然两道黛山仍然微蹙,横波流盼之间也尽露担忧不解的。]果真吗……[脑海中回想起三日前场景,两展瘦肩一颤。见谈女姿态音貌,只当又羞又愤,两晕红霞浮面。]娘娘就知道打趣我…您知道的,我定然不敢这样说呀。[垂下的一只瘦掌半握着荷包香囊,似乎是来了兴致,问道。]不如,我做个香囊,找陛下换回我的毽子呢?
      贵妃·谈宵
      [扬起一副深思神态的小脸,半面向阳,半面藏息在树荫投下的暗翦之间。是很衷心地想为她设法,于是将自己所知所见、毫不吝啬地全盘托出了]我瞧陛下素日似乎都爱穿着明黄与藏青的袍服,或许你的布料颜色可以从中挑选。那么内里…内里你想放些什么(花)呀?我觉着茉莉就很好,只是这个季节没有了呢…[溶眼点看时,流光正巧掠过案上置放的饼酥小点,于是忽然来了主意]不如咱们去讨教戚姐姐或是榴姐姐,也让她教教咱们怎么做点心。你亲自下厨、做一份可口的点心,裹在你缝制的帕子或香囊里,陛下哥哥肯定明白你的诚心,自然就把毽子还给你了!
      宜才人·取净湖
      [两道细眉一皱,在案几上描画着金龙穿云的图样,听着贵妃的话倒是更加没了主意。]这能行吗……包起来的话,若未被发现岂不是惹了蚊虫?[也立刻随着贵妃起身,抚平衣裙褶皱时,也叫折光弄影的钗环曳曳。]那同贵妃一起,去看看戚娘子作何想法吧。
      贵妃·谈宵
      [年青女儿总爱以己度人,思其所思]应当不会吧…我平日里收到陛下哥哥送来的礼物,也总归是要拆开看的。[待糕点用尽、牛乳饮尽,小贵妃蹦跶两下、理一理身上掉落的碎屑,这才顺着取氏的话,一并往厢房戚贵人处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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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18楼2024-02-27 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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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折·戚柔x卞梨也:“以卵击石终究是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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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三十一日,戚柔本想去择些桂花、给小取才人做些她喜欢的桂花糕,却无意正与花园内散步的卞梨也。戚柔知晓:七月末,一贯好脾性又恣意的宝婕妤从卞氏处出来时,都面不带笑了。今日冤家偏路窄,戚柔自不会放过能够暗中嘲讽卞梨也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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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靖远二年 八月三十一日
        地点:折花赋
        贵人·戚柔
        [金风携来一阵淡雅清香,是月桂在迎接商秋翩临,一只小篓跨在纤细的小腕间,轻轻踮起两捧轻软小履,抬手轻折花枝撷几簇芬馥,仔细置于小篓中收好,侧身时撞见宝婕妤面色不虞,探头望向不远处的卞氏宫苑,不觉噗嗤谑笑出了声,欣快地拾起一颗幸灾乐祸的心,慢悠悠转到她院中,慵懒地轻抛一句“问候”]许久未见,卞容华姐姐过得......很是舒心嘛。[双手作样子似地放在膝前,不情不愿地行礼]卞容华安。
        容华·卞梨也
        [卞梨也踱步在园中,花香围绕在她周围,就连风也被香裹满发散在空间里,她正想折一枝在掌中玩耍,手抬于半空时听见人声,便瞥头去见,原是戚贵人,随即见她不情愿的行礼,不满的说]贵人礼仪都学哪去了,是该叫嬷嬷教教贵人了。
        [皱眉将手放下,也规矩般站在原地]
        贵人·戚柔
        [骤然遭到她责斥,皆在戚柔意料之中,却也并未生出恼意,反倒轻挑两梢翠黛,眼尾洇染的榴红燕支更浓几分,朱樱倾吐一腔不真的谦逊]容华乃是新秀中的翘楚,素来贤良知礼,嫔妾自然是无法同您相比的呀。[想起宝婕妤当时阴翳面色,将话锋陡然一转]容华您说,宝婕妤姐姐今儿是怎么了,如此随和的一位好娘娘,竟也有被气成这样的时候,真是稀奇。[无奈轻叹一息,自言自语道]想必气她的那位,定然是个不可多得的妙人儿呢!
        容华·卞梨也
        [有一记刺耳的声带着局促的风朝她卷来,盖是大风略过时她听得不是很清楚,只依稀听到“宝婕妤”三字,脑子里一转才明白,原来是因宝婕妤的事,她一字不落的听完,才笑道]多谢妹妹夸赞,不过妙人可不敢当。
        [风将朵香吹的随处藏匿,不似黑海的浪去碰撞坚实的香臂,纵使撞上始于下风,却也佩服傲骨的精神。她低眼打量戚柔一番说]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一个低位来说嘴,我是容华,你却是贵人,你摆好大的谱啊。
        [说罢,眼眸瞥向它处,顺带摸了摸发髻,却没正眼瞧过戚柔,她一像是不喜不懂得位分高低的人,如今戚柔却越着级来阴阳怪气她,她也不开心极了]
        贵人·戚柔
        [两指并拢,轻捻一朵金桂摩挲蹂躏,末了弹指一抛,蔻指仍余花魂恩馈的清香。只当是她不吝承认此番“赞誉”,心中暗嗤一句“蠢物”,面上依旧未流露出不屑,轻哦一声,无辜的鹿瞳里满是讶异]啊?如此说来,那位将宝婕妤气成这般模样的妙人.......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了?[愣怔半晌后,思绪似乎才被拉回,故作懊恼地一甩帕,很后悔似地]诶哟,瞧瞧嫔妾说的是什么话,嫔妾素来心直口快惯了,容华勿怪。[转眼又舒展两山眉岫,讪讪地立在原地,补上几句宽慰人的妙语]有容华珠玉在前,嫔妾哪敢摆谱呀。不过呢,容华也无需担忧,宝婕妤素来喜欢通达明理之人,定然是不会同容华生气的。
        容华·卞梨也
        [一双修长而细的眉目顷刻间成了高耸入云的山峰,心中如火团在烧,只得一滴火油,便得燃起熊熊大火。她轻哼一声,蔑的是不懂尊卑之人,轻的是在她眼皮底下故作聪明的人。]懒得同你计较,今日如同遇见阿猫阿狗,同它吵骂几句罢了。
        [凑巧被风吹下的花朵躺在清石路,本是该它盛开的时候,应当让贵人瞧的,如今却毫无生机的死去。]宝婕妤都未曾来指责我,倒叫一个外人来说教,通达明理?我可不见得,且不说你与我不配在一道路上,你倒是着急。
        [她心里尽是轻蔑,闺秀家的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以为进了宫就能高人一等?呸!她打量着贵人全身,随即变扫到一边去,就连多瞧她一眼也不愿意]
        贵人·戚柔
        [任由她一双翠黛簇成小峰,那怒极的模样,拧出的丘壑,竟像极了早生皱纹的老妇。好整以暇看她跳脚,听着她指桑骂槐,在内心悄悄刻下一个“嘁”字,漫不经心吐吐舌头,偏首去询身侧宫娥]咦?宫里近日是有炮仗炸了吗?[眼瞧小侍怒力憋笑,抬指轻弹一下她脑瓜,又赔罪似地一作揖,分明只是解释的说辞,却又掺有难以言明的滋味]好容华姐姐,嫔妾人微言轻的,哪敢说教您呀,嫔妾不过是关心您罢了。[薄唇委屈似地抿作一线,顷刻又恍若被点醒般,抬手一扶额心]想起来了,宝婕妤素来通晓世情,且豁达随性,嫔妾纯粹是多虑,容华消消气。
        容华·卞梨也
        [她原不想计较,可被欺负若不还回去便会让人变本加厉,她是个受不了气的人,原是压下去的烈火,此时起了个小苗头,她没有在意那些话,只靠近戚柔,用手捏住贵人的下巴,轻轻用力说]原本不想说教你,可我就是压不住火的人,下次可别分不清自己地位来说教我,如若不然……会更惨。
        [宫墙内她做不了什么,可有的是其他法子惩戒那些歪心思的人,她将手移开,轻轻拍了拍灰,背着她说]以卵击石终究是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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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19楼2024-02-27 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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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折·箴冕x谈宵:“先生说,做人如同大车轱辘与小车轱辘,没有诚信就如同马车没马也没轱辘,走不动道,所以先生教导好好,要有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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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却卞戚二人不睦外,宫中还有一位闷闷不乐、每日呆坐槐树下的稚影。自上回谈贵妃与原氏争吵后,原氏以“身体不适”去找箴帝哭诉,言外之意是贵妃咄咄逼人。才致动了胎气。箴帝见状,也决议小惩贵妃,一连数月都不曾去陪贵妃用膳。小贵妃等不来箴帝,也等不来御赐的蜜饯小果盘,于是在九月十四日,终于坐不住的小贵妃前往明光宫“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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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靖远二年 九月十四
          地点:明光宫
          贵妃·谈宵
          [一改先前跳脱的女步,过分的循礼倒显得有些陌生与异样了。新花旧景间游走一只小小身影,若以足够高的姿态俯视胤宫,她如同一颗半大不大的米粒,行走在无以遮蔽的宫道、樟树成荫的御苑,最后最后,慢慢停在了明光的宫门前,十分恭敬、十分“奇怪”地致礼,就连称呼也不同寻常]陛下。
          帝·箴冕
          [征夕时掼窟留得三味清净,不及大小宗案实在太多,于长牍中抬首,额角隐隐发痛,捏指轻揉。甩袍起身,宝厢金壁又吞狮脊麒麟,千万绣草,箴冕却见她拦在之前。一瞬间蹙眉,他语气如常地]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贵妃·谈宵
          [垂眼相答]好好今天前来,是犯了错事,想请陛下原谅。[掀起厚长的睫丛,有点怯怯,将心中默念百遍的古人之谈道出]先生说,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克己复礼为仁,是我不该不遵守先生所约,白害先生好等。[音量更轻弱]这样…可以了吗?
          帝·箴冕
          [原想扶鬓理簪花的手指顿了一霎,随即叹了下,俯身将她抱坐在臂弯,同傅明嘱咐道]同皇后说一声,不必等我用膳了。[步履稳实,箴冕抱她往小园山隅去,侧首低问]先生还教什么了?
          贵妃·谈宵
          [两截胖乎小臂牢牢环绕着肩山,此刻紧张得憋足了一口气:方才那一句也是充足温习后才在脑海中拓下的,哪里还能谨记其他的夫子诗云。但两厢缄默太过沉寂,于是豁出去地]先生说,做人如同大车轱辘与小车轱辘,没有诚信就如同马车没马也没轱辘,走不动道,所以先生教导好好,要有诚信。好好也知道上次自己做错了,只是先生原谅我了,您呢?您能不能也不要生好好气了。[将小脸别过,又轻轻倚在他的脖颈,将一张冉冉欲雨的粉面藏起]您都不来看好好了,也不来陪好好用膳,我真的知道错了…
          帝·箴冕
          [不忍觑笑,便也侧首低咳一声,指背不算轻地弹在额心处,留下一记红痕]记打不记吃?[眼见一双软掌覆额,箴冕两臂稍稍收紧,任她卖痴。至廊角转行小园别景,架坐革秋上,蹲膝同她平视、正色道]先生是好好自己求来的,是不是?[掌心托在靴底,将胡乱蹬掉的锦靴套紧,目光却没再落回她脸上]先生教的东西,好好有认真听吗?
          贵妃·谈宵
          [不声不响地垂下了头,确确实实无人相逼,分明是自己好强争面、誓要做宫人口中的好好贵妃才有勾陈之请。于是有些理亏]是…[一滴晶莹的露珠从眼潭飞逝,落在芙面粉颊时,却被堆起的笑山承托起,这才不致叫他看得透彻,只是贵妃不知———此刻的笑比哭更难看]哥哥,先生教授的我今后一定会更往心里去的…先前的、先前的…有些记得,有些记不得了…[原有一句请求随行秋狩的陈语,但近日表现十分不好:不是抓掉鸭毛,就是揪秃新草,只好将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下,仅说]哥哥,我好好念书,听先生和娘娘的话,您去秋狩能不能给我带礼物呀…
          帝·箴冕
          [将息偃佒的委屈旁置,于艳照中拂顺一缕乌柔,是怪罪、也不是怪罪,声无波澜地]这不是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吗?[勾掌轻吻,谛与她些许惧颤、恐乱的眼睫,语气温和]想要什么礼物?
          贵妃·谈宵
          [似乎在此刻才能真正与他连心共情,几分怯懦、几分委屈交织,才汇理成一副神情难看却不自知的小儿靥。碎碎细念,是说与自己听,更是说与他听]该聆听先生教诲,明先生言中蕴理,该和睦后庭,更该听哥哥与殿下姐姐的管教。不该翘课,不该使哥哥忙完朝政还要为好好收拾烂摊子…[待长长一串悉数道完,杏仁似小眼才又闪起星星点点的光]我想要围场栏木做的竹蜻蜓,或者或者,想吃那的酥油茶,哥哥,我还想有一只肥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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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20楼2024-02-27 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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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折·谈宵x休徵艳:“柿子与旁(螃)解(蟹)不可同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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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初九重阳家宴,因满愿公主需要悉心照料,皇后依旧是交由琬妃主理。于是这次宴会琬妃主理、卞容华协理。重阳家宴上供应了肥美的螃蟹与柿子点心,一向吃不惯海鲜的宝婕妤拒绝了谈贵妃发出的螃蟹邀请,以御膳房以木须柿子拌面与樱桃肉来替代。榴嫔觉得宝婕妤案上的吃食很新鲜,与自己碗中的不同,身为曾经御膳房的宫女也不曾见过,于是宝婕妤很乐意与她分享了自己的膳食。后来橙子酿蟹上来时,榴嫔已然忘记自己吃了木须柿子面,于是在用了酿蟹后身体严重不适。宝婕妤自己不吃海鲜,因此并没怎么了解过相克的食物,而榴嫔一时之间并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宝婕妤没事、其他妃嫔没事,为何偏偏自己这份食物有事呢?于是榴嫔怀疑:是不是卞容华在自己的食物中动了手脚呢?后续太医查明了缘由此事与卞容华无关,但榴嫔与卞氏的芥蒂还是持续加深了。作为榴嫔与宝婕妤的好友热心小贵妃,在事出之后成了第一个登门探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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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靖远二年 九月初十
            地点:文山宫→长乐宫→翠微宫
            贵妃·谈宵
            [午憩之后,在廊下耳语的宫人口中得知榴嫔之事,于是兜着一裙新鲜秋梨,匆匆赶往长乐。实则自己也是个青龄小儿,并不懂得如何照料病者,但凭一截藕段似的胳膊小手、一张伶牙俐齿的小嘴,殿内一站,絮絮叨叨的模样浑有长乐主位的姿态了]那条帕子,浸了水,拿去给榴嫔姐姐敷着。这梨,你,赶紧削成小块,端去给榴嫔姐姐。怎么不开窗户呢,多闷呀,赶紧赶紧,把窗开得大些,别把榴姐姐闷坏了…[长乐宫人猫着腰,赶忙释说:“贵妃娘娘,榴主儿眼下正怕吹风,奴不敢将窗开得太大,仔细您与主儿受了风寒。”贵妃一拍脑袋]噢!瞧我给忘了,还是你细心些。照顾好榴嫔姐姐,待她好了,我将文山最精美的点心都赏给你们!
            [好一通忙活,兜中的秋梨还余留三个,步伐急促的“送梨使者”又改道去往翠微。小小身姿还未入殿,一声稚气十足的童嗓早已飘进银槐窗下]宝姐姐,你好些了么?
            宝婕妤·休徵艳
            [遣奴支去一面菱窗,小桌上摆着风轮,宝婕妤只是稍稍地觑了一眼,青雾便知晓意思、将风轮摇曳起来了;两掌捧着小盅,里头装有才制成的葡萄果茶,刻下正悠哉地品泯着,还未见人,却先闻见了小贵妃那稚嫩的音,于是搁下了青盅向外去,疑惑]啊——我并未有甚么不适。


            IP属地:浙江21楼2024-02-27 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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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谈宵
              [急促的频步向上抬迈时,小履实实踢在最高的石阶上,这位身量娇小的贵妃娘娘向前一扑、重摔在地]哎哟———[珍捧的小梨只一并摔散在地上,原本整平的梨面也跌出几个大大小小的坑。芜芜见状吓得不行,连忙上前搀起小贵妃,但此刻的贵妃轴得只想着掉落的果子]梨,我的梨…
              宝婕妤·休徵艳
              [才迈出门槛不到半步,目光所及之处便是小贵妃跌倒模样,宝婕妤是心急地、担心地,赶忙俯下身去将她搀起,凝眉两分]怎如此不仔细,又不是头一回来了,竟也能就此跌倒,[明显是嗔怪的语气,除却急切的“怪罪”之声外还带着几分忧心,生怕是有磕伤、碰伤]还管什么梨呀,有没有哪儿不适?
              贵妃·谈宵
              [自膝间传来一阵痛涌,索性直接“咚”一翻身、坐实在地上。几笔猩红篆在脚腕手腕,指尖也擦破,全然顾不得疼,半跪半爬着将滚得远远的秋梨捞回,仔细一瞧:都烂了。方才跌倒时都不曾洒下的小珍珠,此刻却在眼眶里打着转转———明明是自己舍不得多吃的秋梨,怎么自己这么不当心、统统摔烂了呢?愈想愈委屈,以手抹泪,又不慎碰到了伤口,疼得小脸煞白]呜哇———[抽噎着口齿不清地同她解释]宝、宝姐姐,这梨、这梨可提、颜(甜),可、可是,现、现在不、不能吃、吃了,都、都怪我、我、我不仔细…
              宝婕妤·休徵艳
              [因着小贵妃的跌落,宝婕妤从原先俯下着的身子渐渐变成了蹲在她身旁,握她细腕见猩红刮伤的破痕,实在忧心,凝眉不曾舒展,遣小奴将秋梨一一拾起,取小帕拭去她靥上鲛珠,顷刻将忧心变成了怜惜]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没关系的,我们先去将伤口处理一下,[于是小休氏则将谈贵妃打横抱起,轻缓地置在软榻上,青雾取来金疮药,宝婕妤替她抹上,垂目轻轻的、生怕弄疼了她,一面又说]这梨无非是摔了一个角,我叫她们刨去摔烂的地儿,再削去皮,留下好肉成一盘再吃可好?
              贵妃·谈宵
              [好不容易哄好一副愁苦巴巴的小脸,当药水与伤口相碰时,小贵妃疼得龇牙咧嘴,却紧闭小嘴一言不发。待一切安妥,才抻两只圆圆小手,极为别扭地东扯扯衣袖,西拉拉裙缨,有些疑惑]宝姐姐,她们都说榴姐姐吃坏了肚子,现在连长乐宫门都出不来了,你明明与她吃得是一样的东西呀,樱桃肉与木须柿子面,为何,为何…
              宝婕妤·休徵艳
              [是担忧着她的伤势、又瞧出她面上的隐忍,于是很轻、很谨慎地替她擦拭伤口,可当药物入体的那刻,撕裂的疼痛感确实免不了的;小奴取来一罐蜜饯,宝婕妤取了一颗往她嘴里送]记得嘴里的甜,就会忘记手中的疼了。[很快地替谈贵妃清理了猩红之处,而闻及后声时,小休氏也疑惑了,是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我不知呢,但是榴嫔吃的也并非与我相同,她后头又吃了那大闸蟹呢。
              贵妃·谈宵
              [抿开糖籽的甜丝,霎时也开怀几分,脑袋瓜也重新再转了,于是在宝婕妤的话中领悟到]噢!原来是那只大闸蟹在作祟呀![忽而瞪大杏眼,原地怔愣,半晌才回过神来]宝姐姐!昨夜家宴我还邀你一同吃螃蟹,还好你…[又是突如其来的神思所及,声量更大地惊呼]还有我还有我!幸好我不爱吃那木须柿子面!我都不知原来螃蟹与木须柿子面不能一块用啊!
              宝婕妤·休徵艳
              [宝婕妤因并不喜爱海鲜的缘故,故而也并未过分在意大闸蟹与柿子面之间的“仇缘”,经此一提,倒是恍然大悟了]哦——原是如此呀,我们小贵妃好生聪慧呢![于是将那罐蜜饯塞到她怀中]这是给你的奖励,往后上药时如果感到疼就吃一颗。[约莫是又过了几许,小奴端来了剥好的、洁净的秋梨]你的秋梨来了,快来吃些。
              贵妃·谈宵
              [早将一碟新梨望穿,却也只是抿了一小块]原就是拿给姐姐吃的,哪有再吃回我肚里的道理呢。[于是不过几道闲话,耐不住膝盖与腕上的疼痛,便传了小轿回宫]
              [是夜,当芜芜燃上一盏长亮的宫灯,小贵妃正趴在榻上,手执纸笔簌簌地写着什么。入殿奉水的芽芽看到后,忍不住打趣儿说:“咱们娘娘现在都这么用功啦?明儿柔节先生瞧见了,想必是很欣慰的呀。”小贵妃听去后,将手中的小页大方示展,纠正道]这才不是课业呢,只是今儿瞧见榴姐姐那样不好受,我在纸张上写着“柿子与旁(螃)解(蟹)不可同食”而已,往后陛下哥哥来文山用膳,你们可都要将这个放在心上啊。[实则哪需要贵妃提醒呢?上至御膳房,下至呈供宫女儿饮食的灶房都是清楚哪哪相克、不可共食的。只是芽芽不忍坏了贵妃好心,只在心中感慨,小贵妃长大了,更懂得去关心人了,笑着应下:“多谢贵妃娘娘提醒,奴知晓了,断不敢犯这般大错。”而后将贵妃褪去的冠子珠钗一并理放好,才又端着水盅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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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22楼2024-02-27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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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Ⅲ 长如佩环
                四季的奏去自深秋向冬,今年的秋来得很晚,箴帝也如期与宜才人、徽贵嫔共赴木兰秋猎。一叶梧桐一道秋声,箴帝秋燹归来后不久,徽贵嫔便报来有身孕的好消息。取净湖蒙宠、徽贵嫔有妊,仪瀛宫霎时成为炙手可热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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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折:乐馀x休与孤:“娘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眼下席地狼藉、尚且不能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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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箴帝木兰秋猎只携了两位后妃,这让宫人们纷纷咂舌:宠爱一骑绝尘的休昭仪竟不在随行名列。十月初一,箴帝命人将秋猎所得的礼物送往宝畔宫,却被休昭仪悉数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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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靖远二年十月初一
                地点:宝畔宫
                昭仪·休与孤
                [好似一场绵亘于心的戍雨轰然漏断,连缄题窃下的怜光也难照万钟,伴着哽咽的声音,在梦碎时分,她睁开渗伤的眼睛,无声地嚅动着嘴唇,用纤长的指尖划授在绒褂之间,却又在转瞬几息下,掀翻侍女所呈的瑶盘,埋首斥道]我不要,丢出去,你们也出去!
                榴嫔·乐馀
                [赏赐两个字并不陌生,在短暂的、亦如浮萍沉浮的每个为嫔妃的日子里,乐馀曾收过很多来自明光宫的恩典。待皇帝的礼物到裁池殿的时候,有过一丝期待,但在知道是按位份赏下来后,短短的叹息一声便教人将赏赐收整好。片刻后,与侍女们一道去御花园的路上,见着宝畔宫窸窸窣窣立了一众人,乐馀问了两句,只觉得休昭仪如那日收不到山茶的自己一样。于是,请人问问休昭仪要不要结伴去御园]
                宫女·拂轸
                [微微欠了欠身子,却作一副很难为情地模样]您也看到了,咱们娘娘这会儿心情欠佳,将大家伙儿都支了出来,谁还敢进去问呀。
                榴嫔·乐馀
                [明知故问地“哦”过一声,转眼间便让女史们把自己领进去,离着屋还有五六步的距离,先是咳嗽了一声,再讲道]你家娘娘心情不好,你们不候着、安慰着,反而一个个躲懒惧难的歇在外面,这可不好哦。[来到门外,并未开门,只说道]昭仪娘娘,丢在外面的好物件儿可以恩赏给妾吗,妾收的,不如娘娘的万分之一,可心疼、可难过了。
                昭仪·休与孤
                [是以曳引一搦月霜色的裙衫,仅以两只裸足踏过散落满地的珠饰,她却转身背对,任凭数绺乌发乱而无章地披落在肩下,将本就单薄的蝶背轻轻抵在门扉之中,还不肯轻易推开,而一张未施脂色的唇,连絮字也显得极为轻柔了]你难道没有吗?
                榴嫔·乐馀
                [就这样与休与孤隔着门扉叙话,在秋日里,乐馀被忽来的一阵风冻到,轻轻地打了个喷嚏,声音囔囔地重复一遍]妾的不如娘娘万分之一,看来妾得回裁池把自己闷起来、哭的眼睛红肿。若有坏奴,他们一传十十传百地,要跟别人说妾哭的伤心难过,教别人看笑话。[哀叹一声]那时候妾更没脸出门了,更要哭了。
                昭仪·休与孤
                [从两眶晰溃未休的滢珠里看去:那些横梁下高悬的华幔被稀疏扯落,易几上烧溅的香炉覆倒一地,而透过的雕花镂的窗子洒落的姿光,终于在推开万重盖掩着两扇门扉的时候,随着迟来的风,不明所以地掀动她的衣角,全然颤注下一记强烈的悲悯]抱歉……你别难过,陛下他向来是十分公允的,那我把它(绒褂)也送给你吧?
                榴嫔·乐馀
                [一颗玉珠耳铛在还未萧瑟的秋里,随着乐馀微微摇动的头而起舞,她小心翼翼地揽起休与孤的手,是那么冰、那么凉]娘娘,我不要,那是给你的,只属于你。[很甘愿学关皇后,此时说话的调调很有柔情似水的感觉]那日分山茶,我也没有收到,我也曾心中百般难受,但我想了,也许那偏偏就不是我的,就算是我的,亦不能独属我一人。娘娘,且宽心吧。
                昭仪·休与孤
                [猝不及防这一霎的怔愕,无疑是剥戮心壑最深处的一痕银迹,可总寻遍不见的云情,并不会因掌中的温度彼消多少,偏偏纤弱又敏感地在悖离]为什么不能独属,可我偏偏想要呢![说话间却已不再仰首,她缓缓缩回了手,下意识地滞退几步]娘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眼下席地狼藉、尚且不能留人……
                榴嫔·乐馀
                [轻轻地点了点头,却伸手拦住她想退、想逃的步伐,微微揽住那瘦弱的身]好,那我下次来找娘娘。[暗香充盈在鼻尖,乐馀很喜欢这股味道]下次,下次不可再拒我了,好吗?[而后回到自己宫中,开火熬了一盏甜蜜的红枣银耳羹着人送去宝畔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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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23楼2024-02-27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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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折·谈宵x姬谙:“就叫小小,我是宵宵,他是小小。虽然如此唤名,但宵宵仍希望小小能够,快高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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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十四日,贵妃将箴帝当作许愿池、许下想要一只小肥鸭子作礼物。箴冕归来,如约为小贵妃携来一只毛色、体态最憨态可掬的小鸭,将其赠予贵妃、养在文山宫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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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靖远二年 十月初五
                  地点:文山宫
                  贵妃·谈宵
                  [当一双鸭蹼划过文山小塘的池面,划开一圈圈涟漪时如一艘小白舸正在舫纶上追游。而小贵妃的双手正紧紧护着两瓣不如掌心大的鸭翅膀,生怕个头不大的稚鸭沉下水底。衣袖半湿,就连鼻尖也不知何时沾了几滴露水,却仍然乐此不疲地]快扶姬姐姐出来,让她来逗逗这小家伙!
                  美人·姬谙
                  [姬谙稀里糊涂地被架扶出来,安置在近塘的软椅上,仍是眠后未清的昏沉,缓下好一会儿,才分神已经递到面前的水凫,接放雪掌之上]这么小就跟了你,宵妹可要好好待她。
                  贵妃·谈宵
                  [雏鸭如同一朵雪白的樱瓣,就这样轻轻又轻轻地被一双净掌承接,纵然已不在水面上浮游,但鸭爪仍不知境改地前后摆摆,十足的可爱]这是陛下哥哥从木兰给我带回的礼物。姐姐,如若小外甥也喜欢小鸭子,那我就悉心地先替他照料着,等到他出生了、长大了,与我一般高了,我就送给他玩,好不好?
                  美人·姬谙
                  [纤润的指节在绒冠上轻轻地划过,掌心上拢以免小肢摆动掉落]好,那就劳烦你先帮祂养着,祂也快出来了。[佯做思怅,稍稍仰起雪颌,一壁留观着谈女的神色]与你一般高啊,那可还需要好久好久呢。你可问清楚它能活多久了?
                  贵妃·谈宵
                  [稍稍偏首,珠冠一侧的宝穗如同翩飞的秋蝶,将细长的身影没在萧瑟苦秋里]我今年十岁,实则弟弟要长到我这般高大,估摸着七八岁便可。谙姐姐是在担心这小家伙被送入文山的厨房么?
                  美人·姬谙
                  [遐想谈女的身侧站着同她一般高的始龀小儿,追着她要东要西地打闹,姬谙潜意识地溢涌出柔和的光曜。]叫弟弟可乱了辈分,你只管给他取个小名。[鲛绡掩饰着偷笑的唇角,起初姬谙确有此意,不过这样的小宠,她估摸着活不长久。]这小家伙进不进厨房还有待可知,但是这小凫能长几年,你可问清楚了?
                  贵妃·谈宵
                  [晴光下的稚女如同一颗珍奉胤盒的珍珠,无关礼教、规仪,只管遵循自己无加修饰的心意。歪着脑袋作想:究竟要一个如何好听的小名才足矣配得上与谙姐姐的交情呢?于是灵光一闪,脑海中蹦出与“宵”同音不同意的妙字。将两屏胭脂拂开,如同烫染在云翡上的赩霞,成色很好]就叫小小,我是宵宵,他是小小。虽然如此唤名,但宵宵仍希望小小能够,快高长大。[兴致正好,也乱胡诌]陛下哥哥说,能活很久、很久,待小小长大,完全不成问题。
                  美人·姬谙
                  [小小……轻轻地在唇边咬下几遍,小字寓意轻些弱些,但作乳名也是当得,不怕祂扛不住]那今后有小小亦有宵宵,你说我该宠哪个好呢?[净是胡诌,偏是不顺意,佯要挪揄、揭穿她]那我明日问问陛下,这么小的东西,真能活到那时候么?
                  贵妃·谈宵
                  [眉眼间漾出蜜水湾儿,堪要娇嗒嗒地滴落下来,手中却不留空档,提溜着一片塘畔拾得的红叶。瘦腰系秋帛,湿漉漉地连内袍也打湿了。芜芜替贵妃将外衫换去,小小一只影如同木偶,愣立在原地任人摆布,嘴却不饶人]谙姐姐一瞧就是偏爱小小,轻了宵宵!你瞧,小小还未降世,姐姐连我说的话也不信了![仍是嘴硬]姐姐若不信,明儿大可以去问问哥哥。只是哥哥又不是养鸭专户,他说的话也不能尽信呢…小东西能长多大、活多久,且看我本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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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24楼2024-02-27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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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折·休与孤x休徵艳:“徵艳,其实我并不精通这些,只是想尽力学着,试着为人母,试着为他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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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初二,宝畔宫的休昭仪被诊出有孕一个半月,箴帝却似乎没有那么高兴。沉浸在孩子即将到来的喜悦中的休与孤似乎迎来了新的希望,她每日临坐窗下,为孩子绣襁褓与小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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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靖远二年 十一月初二
                    地点:宝畔宫寰瀛殿
                    宝婕妤·休徵艳
                    [朔风如同猛兽那般击打着窗子、仿佛是要替这秋末冬临的日子打抱不平:漫山的娇艳要凋零了,染红的枫被席卷、又被埋入土壤中,万籁的静将要在不知觉的日子里笼罩这座城。即便是在这样的日子里,宝婕妤仍是平静地遣小奴封紧了菱窗、自己则在案前描绘着兰草图;只是在那声寰瀛殿的喜讯透过小侍传入宝婕妤的耳朵时,才稍有一顿,笔尖的墨便趁此平稳地滴落在兰草之上、毁了。于是拢袖,丢弃了画,择两支上好的山参向寰瀛去了]
                    昭仪·休与孤
                    [廊桥外、碧水中的数柄香莲已经尽显瘦姿,然自情长荷生归于红衣蓑落的时间里,却分明短暂地像一缕太薄的秋风,哪怕不复槐夏的风光,她也仍旧释爱这样静谧与坚韧的生命。于是从帘帷低掩的隙间里缓缓看去,可见她歪斜地倚靠在和光铺就的菱窗旁,低敛着两痕纤长的穗睫,手中的丝线更是起了又沉,她并不大说话,显然是快要睡着了,可当间那一行微淡的影子,竟意外地溜进她的眼中,直到她不自觉地抬起霜颔,诧异地说道]徵艳?
                    宝婕妤·休徵艳
                    [是当那抹光追随着宝婕妤的影子进入到寰瀛殿时,小休氏的目光才顺着那句柔和却带有几分诧异的话寻去,只见休昭仪静静地倚在那扇菱窗旁,而再往下挪去几分便能瞧见她白皙的指间握着银针、在阳光的照耀下透着闪烁;寰瀛殿十分静谧,就连素日里爱热闹的宝婕妤在踏入殿中的那刻,也显得格外安静了]是我,昭仪姐姐,听说你、怀了陛下的孩子,我来瞧瞧你,似乎也许久未见了,并为你带来了两支山参,替你补补身子。
                    昭仪·休与孤
                    [云雁飞巡过的这一垂天鉴,长别余岁惊扰了好梦,豫比青衫更为黯淡了。叶隙间的影翳拂过她腴白却微红的脸颊,柔软地栖息在轻罗衣襟前,饱酣着零星的睡意,恰如一片砌冷织就的胭云,而尚不及完成的绣作,不消多时,便被潦草地放置在竹编的绣篮里了]这些时日我极少见着你,今日你有心来看我就已经很好了,不必再带什么东西的。
                    宝婕妤·休徵艳
                    [空荡荡的寰瀛殿、哪怕是蔚蓝的天际划过一痕雁的气息,也是替碧堂添缀了几许生机;宝婕妤匐蹲在休昭仪的膝旁,目光从她白皙透红的颊上一点、一点地挪向了小腹,便是这样平坦的软肉中孕育着孩提的生息,两厢缄默,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徐风微微吹过、抚起鬓发的声响]嗳,我虽不知怀珠是何等滋味,却也晓得孕者合该吃些好物件儿,哪怕是为了腹中胎儿的健康。[略过休昭仪客气、推辞的口吻,教小侍径直放入她的屋中了,将话引向绣篮中的织布]姐姐这是在绣孩儿的衣裳?
                    昭仪·休与孤
                    [翻香细丝轻如薄水般随意地袒在手绷的边缘,便可以由此观之:水蓝色的绢布底上印着一朵朵参差错落的白梅,实则细细看去,其形态、色泽俱都是迥乎不同的,这大概是实足地不精通所导致的。直到婕妤此话一出,她柔净的脸庞上霎时洇拂两道娇美的秾艳,于是轻巧巧地将眼前人看住了]陛下从不会苛责短缺了这些的,但还是很谢谢你。徵艳,其实我并不精通这些,只是想尽力学着,试着为人母,试着为他做些什么。
                    宝婕妤·休徵艳
                    [定睛在水蓝的绢布上、竟一时出了神,心中已然有了万千的思绪:在这样的深宫里,宝婕妤会拥有自己的孩子吗?可当这一念想仅仅是冒尖儿时,便被小休氏扼杀在脑海中了——休氏一族占了如此大的便宜,还要奢求甚么呢?张合着的檀口一时紧闭了,是在休昭仪的目光与宝婕妤对上时,才霎时地清醒了,良久才开口]姐姐,我想你一定会是一位很好的母亲;等孩子出生后,我能常常来同祂做伴吗?[便是这样轻巧的请求,小休氏也要经过深思熟虑,那么又有谁能想到宝婕妤素日欢愉的外表下,在休昭仪跟前也会有这样的一面呢]
                    昭仪·休与孤
                    [贯持一点温和的笑意,随着檀案上的青瓷莲花溢出的袅袅香烟,缠绕着室内湿润的水汽,早已形容出一片高洁的寂青。可她的眼睛里惟有清绝的梅雪和阑干百尺的细雪,拟作分外质朴的文字,愿意安静地述写着无以慰藉的词章]当然。这样好的景,我多想让他透穿我的眼睛,也能看到这世间,最纯洁的一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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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25楼2024-02-27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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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折·薄识溪x卞梨也:“琬妃姐姐真是料事如神,我实在不能理解上头的意思,连晋三级,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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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初七晚,文山宫传来姬美人发动的消息,皇帝皇后连夜赶往文山宫怀章殿。八日寅时姬美人早产,诞下皇长子。依照原定计划,孩子取名“应琮”,乳名小小,另有一则意旨传出:姬氏诞皇长子有功,赐号“和”,累进容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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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靖远二年 十二月十五
                      地点:临华殿→澄仪殿
                      小仪·卞梨也
                      [橙红的光透过窗棂照在方案上,只透了几竖光影,笔锋抵住宣纸上时那橙红的光如粘住宣纸,一笔下来留在宣纸上,那光似一晃一动便赋予字鲜活的生命,修长的乌睫承着透光的红,打在深邃的瞳孔处,随如世般浑浊,却也有一丝澄净之处。执笔的手停顿了下,两边眉峰皱成一处,她招招手]替我收着,总觉心烦,字也练不好,去找琬妃姐姐帮我看看。
                      [站在门外往澄仪殿通传了去,过了一会儿,得了应允的旨意,缓慢踏入殿中,将宣纸展在琬妃跟前,乖乖行礼]琬姐姐安,姐姐帮我看看我这字,心乱字也写的烦了。
                      妃·薄识溪
                      [吊兰青叶垂在四方案角上,琬妃手中的细剪在柳翠间流转,应声落下细碎波澜的春色。这厢间将才放下牙剪去看那巧纸上楮墨秀迹,纤指轻抚过字印时适时递去一尾眼风,不作声的允安。]因着文山的事儿?
                      小仪·卞梨也
                      [一句尾音落下的静默,琬妃将卞娘的心思如明镜般露出来,一旁不动如山的青叶被风吹动,暗藏在青叶下蠢蠢欲动的人心始终需要时机展现,只需一具躯壳诉说,如翠山的眉此刻舒缓展开,面上平淡的换了一句口吻说。]琬妃姐姐真是料事如神,我实在不能理解上头的意思,连晋三级,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
                      琬妃·薄识溪
                      [秋波在笺页儿上仔细端看,轻轻合上两页后才留目来看她。]陛下龙嗣自是万分看重的,且她身子又非比一般,能受得多些宸露也是应该的。从前没有,现下也是有了,若你肚子挣气些,本宫看(你)也未尝比不得她。
                      小仪·卞梨也
                      [原古老而沉寂的古灯,依稀照着迟缓的人,梦不见前世今生却摸得见后世,可依旧续写烂尾的梦,此刻风息吻过她的瞳,一滴一滴泪水眶在眼底,也许此刻,才是她唯一所念,有些不禁感叹,为原本翱翔的鸟为深宫一角吸引所驻停,哽咽的声息从中探出]这种事,妾也想为陛下开枝散叶,可福气还没到妾身上,妾也只能日日求求上天了。
                      琬妃·薄识溪
                      [巧将那点玲珑心思尽收于眼底,手拂过字字尾印时像是略同带去她眼中的莹润。]光是祈求上天怎么够,你要知道这后宫就如同棋局,一子慢、满盘皆落索。所以——应当主动。本宫这么说,你可听明白了?[将两纸笺页儿推回到她眼前,两湖鉴目自汹涌映出浪花。]原者心性不佳,本宫仍有希望予你,莫要叫人失心讲本宫慧眼识石,便是错付了。
                      小仪·卞梨也
                      [眼观她的一笔一墨中少了狠心,那执于掌中的狼毫便是一刃戾气,指蔻会剥过软橘,将软肉露于面表,她不在尝于是否甜口,不在静观捕鸟之后,那双泪痕窥见了琬妃的话,她的眼不在是掠过雪山的美,而是探进雪山的险,她笑了,不再是以温柔水般的笑。]多谢琬姐姐的赐教,岁岁明白了。
                      琬妃·薄识溪
                      [琬在看尽她神色后才缓然释来如曦的笑容,就连吊兰的小叶儿似乎也在欣然受待。]这两张书法本宫先替你收着,等到下次写出更好的再拿出比较才能看出问题。你务必要戒骄戒躁,休要因一事而伤大雅。[久久看尽夕阳落叶时才相送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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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26楼2024-02-27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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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折·取净湖x时谧:“贵人如若是想再添些银碳,不妨再去拦拦御驾。来我这越桂宫,只怕是找错了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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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姬容华诞下皇长子,许多宫人前来巴结讨好。发冬炭时,内务府拨了少部分不合份例的红萝炭到文山宫怀章殿,从而导致宜贵人与时美人炭数不足。宜贵人前往越桂宫,想与时美人商议应对此事,但时美人却对于上次被宜贵人“截胡圣驾”之事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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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靖远二年 十二月十四
                        地点:越桂宫
                        宜贵人·取净湖
                        [阴冷干燥的空气中弥漫着褪色的哀忧,这是属于她的、一贫如洗的冬,将无数颗星与月冻结。望着眼下少了大半的碳筐,告以一声叹息,只盼望在不足取暖的日下找到得以依偎取暖的伴当。此刻并不需再披衣襟,内室的萧阴早叫她团拢于绒氅下。就这样单薄地吹驻在时氏殿前] 时美人…凌冬折绵、凌雪太重,你呢?可曾寒冷?
                        美人·时谧
                        [鹤氅笼身,于殿前伫立,飞絮满庭,弱柳之质更添一笔单薄。弯膝见礼的功夫,羽睫已凝结层薄霜,眉宇间亦未见刻意相迎的热络]贵人如若是想再添些银碳,不妨再去拦拦御驾。来我这越桂宫,只怕是找错了去处。[话虽如此,却有小婢开道殷切相迎,室内早已煮好热茶,只待两人进屋,便可驱散周身的寒意。]
                        宜贵人·取净湖
                        [她的双眼从来都潮湿、泛滥着淙溪,十指虚虚搭拢在茶杯,直至第一口暖意入腹,她才轻轻地试问]不是的…只是这个月分例应有的炭火少了许多,便想着来问问你,是否(和我)一样。
                        美人·时谧
                        [眼前美人梨花沾露、几欲抛珠滚玉的姿态,牵动时氏几寸恻隐之心。挣扎良久,姑且暂将前嫌搁置,拢紧手捂,鼻间有一息轻叹。]宫中碳火紧俏,听闻大都供应着怀章殿了。贵人都如此境地,我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宜贵人·取净湖
                        [一剪瘦影勉勉佝着,显尽朦胧。要怨眼下风月太静,就清晰可见地听得辛含于牙关的一腔委屈牵肠跌落腹底。滚烫的茶水还未曾回甘,便冷却在舌尖,颤颤呼出]和容华方才诞下小皇子,(宫人们)向来趋炎附势,也是应当的[仍噙两滴最澄、最澈的珠子挂在眼睑]可如此,你我怕难捱过长冬了……
                        美人·时谧
                        [一滴莹亮的泪烫在心底,再次牵动时氏眉心,自内屋捧来初稿,借光晕与人同看。烛光摇曳跃动,微弱却有力。]别怕,我昨已拟好帖子请示琬妃殿下,大抵不日便可补足份例。[凝望两弯青黛下的蒙愁的秋波,轻柔的话语携着宽慰]至于眼下光景,我们暂且去找主位借些炭火,相信奚娘娘、卞嫔主也定然不会坐视不理的。
                        宜贵人·取净湖
                        [在湖薄瘦的胸腔内,还存在着温热跳动的心脏,伴着一枚珠胎滑落更加急促。一时霎语,在这蚀骨吞魄寒夜中读懂艳景楼栏下的缄默。明曙的眸子流露出悲哀,是一种思危的忧哀,从前安枕悬梁的梦,也将随冷冽月色,堕离好睡] 我并非盼着你与我一般,叫冷欺施[颤了颤微微泛红的鼻尖] 可还是会庆幸、不止只有我孤身。今时倒是麻烦美人了,(炭火)本就不充裕,还叫我来叨扰一番…待明日我会去禀上的。
                        美人·时谧
                        [微微颔首,寒暄之辞入耳,却迟迟未等到数月前便理应奉上的那句歉意。心中的芥蒂在喉间斟酌着滚了数遍,最终却只得尽数吞下。眼底难掩失落,亲自送人离去。][望着渐行渐远的两芥身影,良久方有一息轻叹,只是这声叹息太过渺小,顷刻间也消弭于漫天风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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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27楼2024-02-27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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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折·关拂衣x薄识溪:“否则长此以往,岂非纵容他们百般逾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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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宜贵人与时美人为将炭火之例声张,但琬妃对账时已发现不妥。翌日,琬妃将此事上禀中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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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靖远二年十二月十五
                          地点:未央宫
                          琬妃·薄识溪
                          [当午后膳过,流光浮景尚透过斑驳牖窗沐临牍案,缓慢攀上册中墨痕渐长时:琬妃正春山锁黛露忧思。纤指在其上流连反复,终引得一声呵。册骤然倒回案上亦引得声泠具震,待得几分后琬妃教人收拾回册驶向未央。于殿内静候通传。]
                          皇后·关拂衣
                          [薄氏请见时,关后正忖度为眼下一幅雪景山水题字,迟迟未生灵感,一时茫然。但不曾耽搁薄氏请见:关后只手持画、在主殿落座了。]
                          琬妃·薄识溪
                          [这厢敛裙为她行礼后也未有迟犹的让人将薄册交予殿上,只待眼尾横扫卷轴在侧时有微微的晃愣。]自姬氏产子后内府便私自纵有异心,将许多不符合份例的加持在姬氏身上,这一次的炭火便是割了宜、时二人的份儿添在了姬宫中。妾深觉此处不妥欲大惩改革内府污脏之气,特来请示殿下、以为如何呢?
                          皇后·关拂衣
                          [凡事论缓急,关后暂搁山水,捧观账本,是经已阅已读,才薄氏的尾音后衔声]琬妃所说的“大惩”[一顿]是指?
                          琬妃·薄识溪
                          [褶澜皱出团波、连将一渺深掩在双剪细雾下,轻声]应叫出此主意者罚俸,领仗十五,也不该再身局此位,并发昭布,以儆效尤。[考虑到姬氏孕产,上多有关照也再不好多言]此次宜、时二人所缺少的,便从薄位上扣去,另赠予珍品。
                          皇后·关拂衣
                          [不曾直接应下,反而思虑更多了]不止要严惩,更要借此肃清内务府风气。否则长此以往,岂非纵容他们百般逾矩?[指宜、时二人]补缺之外,还需我们的安慰与问候,莫让她们在宫里寒了心。[音停住,并未深论珍品,只是量进两盏目光里:]缺处,从未央给她们送去吧。至于珍品,便由琬妃赠与。
                          琬妃·薄识溪
                          [颔首应下时侧首远远地瞧见丛叶儿的影动,垂风轻而渺的拂过雾容。]只是若要深去探究,反不知其中姬氏是否知晓…此事还须殿下问候。内务处我会前往肃清,如此薄就先行告退了。[赠宜、时:碎花金湘镯、碧玉宝簪、茴香古玉、细袍袄氅各一,云锦缎五匹。(除主事)另内务炭火经手者皆罚俸一月。]
                          皇后·关拂衣
                          [不再付去过多的赘语,譬如个中利与弊,只很柔婉的信嘱]交与你,我很放心。[如是目送她渐行渐远,又陷进一幅山水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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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28楼2024-02-27 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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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折·谈宵x奚悲:“你若闻过稻花吹早香,才知是大夫悉心照料,历经千万法,才得一稻谷、你若见过风沙万里疆,才知每一场胜仗,除将军外是谋士坐镇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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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徽贵嫔生日当天,谈贵妃携着自己与姬容华的贺礼,叩响了仪瀛宫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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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靖远二年 十二月廿九
                            地点:文山宫→仪瀛宫
                            贵妃·谈宵
                            [小影驻停在一扇大岁历前,执笔在廿九处潇洒划去,捧着一颗圆乎的桃儿脑袋,漾着牛乳香的衣袖来看。小嘴仍沾早膳时余留的饼渣,浑然不觉有何不妥。膳间,呈桂圆甜粥的百里黄瓷碗夺目好看,小贵妃指了一对新的命芽芽包起,再随玉斗紫毫提笔一副,前往仪瀛贺贵嫔生辰之禧]奚姐姐,生辰喜乐![仪瀛门前无端纳入一颗着素色梅子,小履似飞舞雪间的冬萤]谙姐姐身体不曾痊愈,我替她捎了贺礼来呢!
                            徽贵嫔·奚悲
                            [与外界的凛风冬意全然不同,殿中炉火不时传出几声萝碳焦燃的响声,并着一拢飘裊而起的木蜜环荡其间,奚悲此时只是卧蜷一隅,再添一被厚厚的绒毯。]
                            [两帘薄眉下的粉嫩眼皮懒懒的耷下,将梦半憩时不经意将一语嬉笑纳入耳中,旋即便迎来伴着冬雪、梅色的一袭寒风,摧下鬓角几缕碎丝搔过眼角,适才睁开润意未消的杏瞳。自有兰钗卸寒氅、送暖汤,递掌牵近同卧,奚悲只是轻柔的擦拭去她嘴角一粒馐珍,颂起一声莺语。]让奚姐姐瞧瞧我们阿宵带了什么?
                            [奚悲又将兰钗遣去,须臾携一叠华锦小衣而归,指尖掠过她额角不堪帘拢而垂下的青丝、扶正坠斜的云鬓,如常温容。]阿宵也替奚姐姐为和容华稍去小礼好不好?至于阿宵你呀——明日便知。


                            IP属地:浙江29楼2024-02-27 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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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谈宵
                              [饶是将两瓣淡蕊抿起,很乖觉地不再乱动,小眼提溜在转,留下一句咬字不清地]呜呜…[若不细听,实在难明是喊芜芜献礼、予贵嫔一探究竟。芜芽二人心领神会,纷纷掀开手中锦盖,一壁释说姬氏礼:奚娘娘,这是和容华送的贺礼腊梅海棠环,名为玉树琼枝数点红。小贵妃尽数拨开沉沉的睫水,眉间韵养稚巧一笑,笑吟吟地]如今谙姐姐有了小小,我欢喜得不得了,恨不得天天抱着。只是他太沉了,姐姐,待他再再大些,我与谙姐姐领着小小来仪瀛宫顽![颇为好奇地投目贵嫔小腹]姐姐,他听话吗?
                              徽贵嫔·奚悲
                              [拨去女眉最后一抹寒凉,指骨分明的节指悄悄吻落绒裾稍末,细细扫过红木盘上呈摆的精致颈环,奚悲的两娥描黛渐渐松泛下来,借机溢满的便如春风和煦般的暖阳。兰钗自然将礼物仔细覆回锦布、将由另个心腹收入常用的妆奁中,再亲自捧就一盏仍扬白云的庐山云雾而来,似是对着同随多年的老友闲闲而谈。]稚儿娇脆,有小姨阿宵日日惦念,想必来日便也同你这般真性活泼罢?
                              [欺掌叠覆,将才去凉意的一掌嫩柔就这样缓缓盖在锦衣层叠相隔的肚尖儿,眼尾悄然爬上一缕难以道明的情缱,应着尾句留去一问。]阿宵摸摸看,是顽皮淘气呢、还是闲情逸好啊?
                              贵妃·谈宵
                              [是难有一瞬的静坐,流光也如水潭流转,在稚女的盼色中剥出一分慎重的释想]还是…不要如我这般活泼。姐姐,这样他就要被送入学堂,学礼仪宫规、夫子所云,好几天一休,累得慌。[此言由如牵了线的纸鸢,将思绪引至半年之前宫廊下的蜚蜚几语,于是心底里又恨恨地怒骂一句“坏家伙”,才恍然间去答贵嫔之问]啊…哦…哦…谙姐姐生小小时可辛苦了。姐姐,如若要我来说,还是乖巧些好,这样不闹腾姐姐,姐姐就不会吃苦了。
                              徽贵嫔·奚悲
                              [只在掌间撤力勾回一丝凉风馨郁时盖回绒毯,再以软枕实实相抵、松散腰骨传来的隐隐酸痛。屋外雪絮卖力扑腾想侵占此时一隅的安闲温馨,便在此刻、奚悲将幼时所学不吝授以熏陶。]可是阿宵,你若闻过稻花吹早香,才知是大夫悉心照料,历经千万法,才得一稻谷、你若见过风沙万里疆,才知每一场胜仗,除将军外是谋士坐镇后方。
                              [再投目凝判,欲将她澎湃难抑的情绪舒缓。]若入闺阁便习得琴棋书画样样俱全,若为巾帼则沙场点兵见大漠孤烟。江南女子温婉、边疆女子飒爽,各花自有千种风情、万般姿态。阿宵曾向往的是哪一种呢?
                              [拂过爱怜,只是轻轻将一腔好意收应,仍是温言软语的对她。]阿宵放心,若是他敢闹腾便由着阿宵去罚好不好?
                              贵妃·谈宵
                              [虽有悉悟书中黄金屋,但终究是青涩之龄、难闻章中细韵,只为宫人口中一句赞许的“好好贵妃”才迈举一步。显然不知曾何心向往之,只能将两枚弯弯的眉颦起,如同在柔节先生的课堂上、掩目隔帘望芭蕉般故作细思]无论是江南,还是边塞,姐姐,我只想成为常常停驻在枝桠上那只赤色尾巴的飞鸟,或是拂过一串红而染香的麝蝶。它们不必读书、不必日日承受礼仪教诲,姐姐,它们好自由喔。
                              [话锋路转,又重留原地。小贵妃如小鸡啄米地点头,“嗯嗯”几声,伸出胖乎如藕的小指试作拉钩]怎么罚都可以吗?倘若我让他同我一道去柔节先生那上课、课上不能动、不能食、不能犯乏,亦不能分心去听小蝉鸣,姐姐可是要心疼了!
                              徽贵嫔·奚悲
                              [许是过于尽兴才喉干而不知,直至在要开口、却略有沙涩时缓有一叹。挥拂过浅蓝色的锦袖将盈盏捧就,辞盖却茶时、雾白滚面,在奚悲娇嫩的鼻尖留下细小的水露。呼散腴沫,尚可见水中的针叶均齐、舒展盘旋,淡啄一口澄汤,才使得干哑之嗓重归婉转。]常驻枝桠的飞鸟要衔枝做巢、嫣花藏香的麝蝶亦行佐花香盛之举,诸此可见阿宵始终凭心而向、便是最好的阿宵。
                              [彼时风歇嘘落、呼啸早停,一片静谧充斥了整个仪瀛,抵不住梅枝跃出的向往。弯以眉弓与她稚嫩的小指做了诺。]待稚儿步履稍稳,便由阿宵做引,同入学堂。
                              [此后奚悲再撑不住汹涌而来的倦意,趁着如今尚且留有一分暖意,叫兰钗带着送予姬氏的礼一道将人送回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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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30楼2024-02-27 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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