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小太郎是个傻瓜，一直都是。』
>>>壹
撞见高杉和银时在一起的时候，桂是彻夜不眠花了一整夜的时间请来眼科大夫来给高杉看眼睛的。当他马不停蹄地赶回营地的时候，天已经是微微亮。
然后他闯进高杉房里，却撞见衣冠不整的高杉和躺在他身旁累极熟睡的坂田。
被请来的大夫很是尴尬，他说等一下等他们休息好了我再进来好了。而他没有注意到那个为求他来看病差点下跪的憔悴青年死咬的下唇和直直盯着高杉的目光。
“哟假发，你总算是回来了。”刚失去一只眼的高杉把玩着手上的烟斗，朝他露出邪魅的一笑。嘴角上扬的弧度拉扯到左眼的神经，有血复从昨夜草草包扎的绷带里渗出来。高杉晋助用仅剩的一只墨绿色右眼紧盯着桂小太郎，唇际是上扬的，但是眼神却是冷的。
桂此时的头脑近乎一片空白。
也许是太过愤怒震惊太过操劳，或者也许又是什么都是不是。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比如他想问这算是什么到底算是什么。他得知高杉受伤的消息第一个反应过来就立马安排军医进行紧急包扎然后不顾生命危险连夜赶到江户最好的眼科大夫那儿。对方说不行啊你们是攘夷志士要是被幕府知道的话我们全家都会很麻烦啊年轻人。对方说还是不行啊虽然你们其实都是爱国有志向的好青年但是社丄会黑暗怕是……终是不妥。而桂什么也没有说，近乎是整整一天一夜没有休息的操劳让他的疲惫到达了一个巅峰，他抬起那张沾着血污的疲惫却依旧年轻朝气的脸，发出几个字，声音已近乎哽咽。
“求求您……”
金戈铁马沙场走马的日子早已不是一两天，每天都不断地有同伴死去。在修罗场上见惯死亡而不能有一丝犹豫，否则下次飞溅起来染红云霞的便是自己的血。他们是踩在敌人的头颅上一步一步走日子。
他知道。
他知道在这种战场上存活下来有多么的不容易，他知道比如说高杉晋助只伤了一只眼而没有丢掉性命已是万幸，他知道同样的同伴像蝼蚁一般死去甚于死无全尸早已是常事。但是他所不能控制的是当看见高杉被银时抬回来时候满脸是血的样子时自己的心情，血水从那个可怕的窟窿里不断流出，溅在高杉的紫色总督服混成了肮脏的黑墨色——桂小太郎心平无波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现了想要嗜血般的愤怒。
而现在他站在这里，高杉晋助拢了拢身上的浴衣，像没事人似的学银时的口吻向他打招呼：哟假发，你总算是回来了。
桂小太郎深吸一口气。清晨有阳光渐次射进，扫去一派阴霾抑郁，直射进他茶晶色的瞳仁，硬生生地觉得痛。
“高杉，原来你还挺精神的。待会大夫要来，你配合一下。”
高杉晋助低头哼哼地讥笑了几声，继续抽他的烟。袅袅烟雾下是没人看见的眼神中的怒意。桂的反应太平静，平静到他自己也惧怕。他转过头去，觉得那是个魇，急着想要逃离。
转过头去什么都就好了，什么也就看不见了。
他抬起头，阳光清透地直射下来，刺眼近乎难以睁开。
高杉望着他的背影，默默地吐出烟圈，“喂，装睡到什么时候。”
身旁的人的睁开眼睛，绯红的瞳子下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叁
——果然啊，我说一个人戴假发戴得太久是会傻的。
——不是假发是桂！银时你这个混蛋自然卷明明就是酸葡萄心理。
——可恶假发你是在戳银桑我的痛处吗？自然卷都是好人！像你这种充满悲哀脑细胞的大脑怎么能够理解银桑我的哲学啊。
——那不是哲学而是你这个无可救药的如同心灵般扭曲的自然卷最后自欺欺人的麻药了吧。
——你们有完没完？
——哟哟死海你不爽吗不爽的话和银桑我来干一架吧！
——坂田银时你给我去死！！
——我说你们别打了松阳老师会生气啊！
基本上私塾幼年就是在这样一种糟糕的环境下度过，银时永远是那个带着一脸不耐烦半睁着死鱼眼毫不礼貌地掏着鼻X叫他假发假发的家伙，而高杉则是一个喜欢扯着他马尾说什么蔓子呐你干脆做女人算了的笑容阴险的讨厌鬼。
而自己则是周旋在这两人中间的学习认真为人严谨谦和待人的正常人。
啊，真的很累呢。
——“等等桂先生，那个完全是你自己的看法吧？！”
少年新八几坐在榻榻米前，正削着苹果的刀子偏了偏，不可完全觉察的黑线爬了满脸。
“诶诶？不是啊。话说新八君苹果削好了吗？”
——这个人！完全是把我当女仆使了啊！！为什么刚才明明虚弱到晕过去的样子而现在又神气活现地跟我扯攘夷私塾记事啊？！我不想听啊管你讲不讲啊！不要告诉我再关于攘夷有关的事情了我可是江户好公民啊！！
不过桂小太郎在任何情况下依旧保持他的KY本性，他无视身旁少年越来越多的黑线，咬了一口苹果露出一张幸福的表情。
“但是其实大家都挺和睦的那时候……吭哧吭哧。”
——天天都是吵架打架和睦你妹啊？！麻烦你吃完再说好吗？不要再发出吭哧吭哧这种不雅的声音了！真的是传说中的狂乱贵公子吗真的是吗你？！究竟和贵公子哪里有一点点接近的地方了啊，这种人？！！
少年忽然发现为什么每次银时看见他就有种想要揍人的冲动了……不容易啊，这么多年了。
“不过啊，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桂突然静了下来，眼睛盯着面前的苹果，露出的笑容极浅，却蒙上一层从未有过的哀伤，“就算是每天打架吵架的日子我也愿意呢，总比现在……好太多了。”
“桂，桂先生……”新八随之静下来，他有些担忧地看着桂小太郎那张过于平静的脸。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分叉的呢？”桂轻轻地用头发缠上自己的指尖，近乎喃喃般地低语，“发现它存在的时候却已经太迟了，明明好像还是昨天的事情，为什么就忽然变得这么快呢？”
“桂先生，这……这的确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请不要再伤心了。”
“说不伤心那一定是假的。因为它就存在在你的身体里，每晚睡觉、早醒、吃饭、外出都是随时随地感觉到它的存在，就好像是个咒，逃不开……什么时候开始分叉的呢到底是？我记得我以前头发很好没有这种现象的，难道是现在用的洗发水的问题？”
“头发！你竟然说的是头发你竟然是在说头发啊啊！！”
就算是吐槽之神也第一次明确地感受到“吐槽无力”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了。
桂的目光穿过一脸土灰的少年，望向窗外湛蓝的江户的天空。
——不过说真的，就算是每天打架吵架的日子我也愿意呢，总比现在……好太多了。
——高杉，你知道吗？    


>>>肆
高杉晋助自从那场战争后瞎了一只眼，就整夜和银时混在一起，偶尔也会有坂本辰马的参与，没人想象那是一段多么不堪的糜烂生活。而桂小太郎一个人则洁身自好到令人惊叹的地步。他从不参加这种3p式的活动，就算是面对高杉不经心的言语挑逗亦是一本正经地回过话去。
“不是假发，是桂。高杉你开这种玩笑毫无价值。”
“哟真是高洁啊，嗯哼哼哼。”高杉晋助撩起他的的一缕长发被他硬生生地打开手背，仅剩的眼睛里是说不清的情感。“军营里没女人我就不相信假发你不想要一个。”
“我不是你。”桂直起身，整了整衣襟，神色冷漠似乎拒人千里之外，而且懒得再来回那句不是假发是桂的定性口头禅。他第一次和高杉在一起感到了累，以及厌恶。
他们只是一群纵欲的野兽而已。
桂小太郎明白，那是无关于爱情甚至情欲，只是单纯的发泄。在这个活一天算一天的战场上太大的压力终会使人崩溃，所以他们把这些本应不是他们承担的沉重化为愤怒和欲望发泄在彼此的躯体间。
但是尽管知道只是这样而已，桂还是觉得脏。
多多少少对于这种事情有严重洁癖的他始终无法接受这样的方式来释放自己的痛苦。他不是那种从小对于性抱有少女式美好幻想的人，但是面对自己不喜欢的人这绝对是施刑般的存在。
他走过高杉房间，里面传来的沉重喘息和银时变了声调的呻吟让他觉得恶心。觉得脏。
桂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手，青筋明显甚至可以看出清晰的血管。
高杉，你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
后来银时先是厌恶了这样的生活，首先跳出来摇身一变成为万事屋居家好老爸的形象，而坂本辰马亦上了太空随着一串的“啊哈哈哈”的笑声在属下陆奥的严格监视下不再胡来。而高杉晋助，他的名字却在花街柳巷成为了传奇般的存在，后人评价他便是一句[ 醉卧美人膝，醒握天下权。]
果然啊，历史总是会给人一个交代。无论当年幼时如何的纯净严谨冷漠之类种种和现在完全向背的属性，高杉晋助作为那个放荡不羁的形象就永远地留了下来。而尽管是这样，曾经的必然是存在过，无论它存在的时间究竟有多短，还是如同烙印般存在于某一些人的心中——那样的高杉，那样纯净的日子。
永远忘不了。


然后是TBC……话说2L的姑娘速度真快~【拇指

-8
于是俺也爱阿银啊……之所以写成受是因为高受啥的实在接受不能啊TUT
于是应该有银桂的……眼尖的待会儿可以看出。抱
-9
那啥，的确有后文啊哈哈哈。【哈毛啊？！
谢谢姑娘支持的说~
-10
（擦汗）高银其实很少很少……几乎忽略不计（不计个毛啊自己都被雷了囧！）待会儿就是高桂（也许……）
-11
MUA，回扑

于是TBC……好吧自己都觉得狗血了（遁走

>>>拾
关于那个晚上，高杉晋助原本有完全的机会杀了桂小太郎，但是他却没有动手。
他只是轻柔地托起桂的头，在唇齿纠缠许久之后然后抬头看着桂微笑。
在那一刻高杉晋助的眼睛是翠绿色的，仿若又回到儿时未曾污染过的纯净。桂小太郎怔怔地看着他那双许久不再见过的翠色瞳仁，一时竟忘了言语。
那晚他只是假发子，不是桂小太郎，不是和坂田银时一同拿起剑指向高杉咽喉中气十足吼出下次再见到你就尽全力砍了你的桂小太郎。
蔓子你哟……
不是蔓子，是假发子。
桂闭上眼睛，眼眶开始一点点地湿润。
终于不是叫假发而是蔓子了么？
如果说堕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那么桂宁愿为了这一瞬间而放弃自己来世的安宁。他不再想反抗亦不再想什么，那些纷纷扰扰的往事请允许自己一刻的任性并将其抛在一边。那一瞬间，他只希望自己尊重自己的意愿。
我要的，只是那一瞬间任性就够了。
高杉将鼻尖凑到他的乌发间，像动物般本能地细细嗅闻，嘴唇下移光洁的额头，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最后游离到两片诱人的唇瓣前。
那一刻高杉晋助不是那个只想着破坏和毁灭的高杉晋助，那一刻桂小太郎不是那个为了守护江户的和平而与曾经战友反目的桂小太郎，他们都回到了最初的开始。高杉桂晋助小太郎仅仅是简单的姓氏和名而已，存在着的是两个真实的人，抛却一切世俗繁杂的束缚与困扰，想要的不过仅仅是对方的温热拥抱。一瞬，抵得上长远的永恒。
但是那晚他们什么事情也没有做。趁桂没有注意时，高杉在他颈后反手一劈，扶住倒下的软软身子，叹了一口气。
那是桂小太郎在晕过去之前的最后一丝记忆，他看见那个男人依旧上弯的嘴角却显得无比凄凉。
蔓子哟……


TBC遁走。
-17 于是吾辈也觉得这样的桂很死脑筋很难搞啊 >< 其实这文的开头是被某部同人炸出来的……宁愿保持距离也不要这样的对待，咳
-18 谢谢喜欢吐槽。泪
-19 姑娘你这样说太高抬我了泪目……其实这文章只是写写熟练的，许多梗都是老的TUT感谢姑娘能够喜欢~
-20 【喂这是什么糟糕的表情啊口胡！！？
-21 其实个人觉得银桑他可攻可受……其实总的来说是因为高受接受不能（跪）于是高银它的戏码真的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