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今天也是基拉出院的日子。
基拉住院其实并没什么行李,除了病号服,还有特拉法尔加父母赔来的一套衣服。佩金倒是很贴心地买来了换洗内衣还有一些杯子毛巾什么的生活用品,不过一个包也够装了。
基拉在医院门口碰见了拎着两大袋东西的拉米,原来是拉米得知今天是基德的生日,想着给基德送点礼物和慰问品。
“你哥哥呢?他才是最应该去看望基德的人。”基拉阴沉着一张脸,没好气地说。
“啊?哥哥去看过了啊……”拉米有些心虚地说着。心虚不是因为她在说谎,而是她意识到,哥哥可能去是去了,但压根没有进病房。
“呵,看哪儿去了?大半夜去看的吗?”基拉冷哼一声,“他现在又缩在那里哭去了?就算抑郁症又怎么样,他好歹是个男人吧,站直了个儿不比我矮多少,怎么做事这么没有担当?朋友为他差点连命都丢了,他就这态度?”
“实在是非常抱歉,医药费什么的我们家会负全责的……”拉米在身高一米九五的基拉蔑视下,感觉都要无地自容了,“哥哥他…他……他出国了……”
“什么?!出国了?!在这时候?”基拉震惊到尾音都飚出死嗓了,“得罪了不得了的黑帮?他就这么急着跑?!”
“不不不,不是的,哥哥是去找人了……”拉米都快被吓哭了。
“找谁?基德还没死呢他就这么急的去钓凯子?”基拉嘲讽到。
“我哥哥不是那样的人……”拉米只觉得有委屈又害怕。医院门口来来往往的人都向这儿投来目光,简直丢死人了。拉米很想撒腿就跑,但拎着两袋东西不方便,又不能往地上一扔自己跑开,否则自己家欠他们兄弟俩的人情债又要多出一笔。
就在拉米眼泪都要掉下来的时候,佩金出现了。
“好歹是医院门口,别在这儿吵嘛。”佩金一个侧身,挡在了基拉和拉米中间。
“你来干什么。”基拉没好气地问。
“很明显啊,找你咯。”佩金艰难地提了提手上的东西,牛奶饼干水果篮子之类乱七八糟的,看着就不轻,“我本来想给你送家里去的,不过走到半路想起来我又没你家钥匙,就只能回来找你。好了,现在我们可以一起回家了。”
拉米其实很想很想把东西塞给佩金就跑,可佩金已经没有再多拿东西的可能了,而基拉本身也是个伤员,手里提了个不算小的包。拉米肯定不好意思把自己两袋东西给给他,就只能提心吊胆地跟着佩金,三人一起拎着东西去基拉的公寓。
拎着两大袋东西步行了十多分钟到达公寓,又徒步爬楼,拉米只觉得自己的体力真是牛逼。
“东西放在这儿,你们可以走了。”基拉说到。
拉米真恨不得赶紧告辞,刚把东西放下,就听佩金来了一句:“来都来了,不请我们进去坐坐么。”
拉米眼角踌躇地看了一眼佩金,喂喂喂,别带上“们”好吗,你想进去我可不想啊!
基拉似乎在思考什么,犹豫了5秒,真的打开了们。这下好了,拉米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打开门,十多天没住人的轻微灰尘随着开启的灯光缓慢飞舞。复式的挑高轻松容纳了巨大的圣诞树,树下落灰的礼物盒和满屋子红色绿色的装饰,似乎在提醒着众人,惨案发生的时间。
“多亏是冬天,否则家里的菜都要烂了。夏天估计都生蛆了。”基拉直接绕过了圣诞树进入了厨房,随即就是水流涌入金属器皿的声音,“想喝点什么,柠檬红茶还是蜂蜜……啊,柠檬发霉了。蜂蜜水怎么样,放在冰箱里没有坏,可以喝的。”
“啊,好,谢谢……”拉米机械地将送来的东西摆在桌上,听着厨房里电水壶的声音不敢多说半句。
热水沸腾以后,基拉给佩金拉米一人泡了一杯蜂蜜水。他自己则拿起了索隆送的清酒回到了厨房。
佩金和拉米战战兢兢捧着烫嘴的茶水一边吹一边打量着基德基拉合租的房子。嗯,严格意义上来说,特拉法尔加罗也在这儿住过一段时间。这间小loft公寓很符合年轻人的审美,对于男生来说这儿真的算收拾的很干净了。圣诞树很高,挂满了聆郎满目的装饰品,还绕了密密匝匝的小灯泡。树下铺着一张大号地毯,上面摆了好几个大大小小的礼物盒。
拉米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挂着“Law”猫型牌的盒子,但求生欲告诉她,最好啥也别碰,啥也别问。
“基拉,你在忙什么呢?”佩金听着厨房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凑了过去,“喂喂喂,刚出院就喝酒,你想让整条胳膊都废掉吗?!”
接着,拉米就尴尬地站在圣诞树下,作为圆心,欣赏了一场绕圈圈的你追我赶抢酒瓶子的戏码,不知道谁还踩了一脚圣诞树下的开关,伴随着《Jingle Bells》的音乐和闪亮的灯光,氛围瞬间就暧昧起来。
一口气灌了半瓶酒的基拉跑了几圈以后酒精上头了,原本酒量就不咋地的他只觉得头晕目眩,一个重心不稳就跌坐了下去。
拉米吓得赶紧去扶,却被基拉一把抓住手腕:“喂,拉米,你是他亲妹妹吧。”
面对基拉的明知故问,拉米被抓着手腕站着也不是,蹲下去也不是,另一只手里端着的蜂蜜水颤颤巍巍差点晃出来:“啊,对,我是罗的妹妹,怎…怎么了……?”
“你哥哥欠我们的有点多,医药费全包是理所应当的,你不觉得还应该还应该给点补偿么?”基拉眯起眼睛,上身凑近拉米,“不如,今晚你留下……”
“留…留……留下干嘛?!”拉米感觉自己的脸颊越发滚烫,温度都快赶上被子里的蜂蜜水了。
“你看看这个家再看看我,你觉得我会留下你干什么?虽然你才成年没多久,但这种小体力活是个女孩子应该都会做吧……”
“什……什么……你你你的意思是,要我今天晚上……”拉米只觉得基拉那双水蓝色的眼睛像是有魔力一样,直把自己往里吸。不行啊,我才刚满18岁没多久,你不能因为长得帅就对我提这种要求啊,虽然说兄债妹偿也不是不行……可可可佩金还在边上,就这么直白地邀请,也太羞耻了啊!
米拉瞥了一眼旁边的佩金,果然那家伙一脸“卧槽这是什么羞耻展开”的面红耳赤表情。
基拉似乎是看出了拉米的为难,歪了歪头:“如果觉得麻烦,也可以现在就给我……”
“给你…给你……什么……”米拉只觉得脸颊烧得慌,脑袋像手里的蜂蜜水一样,热气腾腾冒着烟。
基拉却像是难以启齿一样,眼睛不自觉地向下看去:“就是…给我……”
“……给…给什么……”佩金看着拉米快熟了的小脸,还有基拉欲说还休的神情和脸上泛起的酒晕,只觉得这事儿不能再发展下去了!!
“我,要你,给我……哎?!”
基拉刚鼓足勇气想把话说完,就看着佩金拽着米拉飞一般塞出了门,然后把门锁了起来。
被一秒丢出门的拉米瞪大了双眼,杵在门口缓了好几秒,然后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逃一般地冲下了楼梯。啊啊啊自己竟然差点就答应他了,实在是太丢人了!可恶,那家伙长得这么帅,谁吃得消他那双蓝眼睛这么盯着……
视线拉回公寓,在那挂满圣诞装饰,飘着淡淡酒香和蜂蜜味的圣诞树旁。屋子里的音乐不知何时播放成了《God Rest Ye Merry Gentlemen 》,随着快节奏的响起和五重唱的高低起伏,二人之间瞬间有了些剑拔弩张的味道。
(建议点开歌曲一边听一边看,如果卡上点了会很有意思。)
“你干什么?!”基拉皱着眉头试图站起,却被脚边的地毯跘了一下,又跌了回去。
“基拉,我知道你喝多了,可你也不能和人家姑娘提这种要求啊,太过分了!”佩金靠在门上指着基拉很想破口大骂。
“过分吗?!”基拉苦笑着抬了抬自己受伤的胳膊,“我都这样了,你想让我自己解决吗?”
此时,播放的音乐刚好来到第一段间奏,佩金只觉得那短频快的模仿拨弦“噔噔凳”“咚咚咚”和“邦邦”声,就是在撩拨着自己的心弦。伴随着第二段加快速度的歌声,他开始极速思考起来。
自己解决什么的…这叫人怎么反驳?你憋了十多天有欲望也可以理解,但你不能直接要人家女孩子那啥呀!实在不行你就找五指姑娘呗。于是,佩金尴尬开口道:“那…你不还有一只手嘛……”
“X?!”基拉猛地用鼻子呼了下气,听着歌词里的【天赐福音,带来舒适与喜悦】和第二段间奏的“咚咚”“噔噔”“邦邦”声,他觉得自己委屈透了!虽然这个家面积不大,但十几天没打扫了也很灰啊,一切都是因为特拉法尔加那个混蛋害得,让他妹妹拉米打扫一下卫生怎么了,是个女孩子都会的吧!就算不方便大晚上留下来打扫,给个两三百请个小时工也可以吧,难不成要我这个胳膊还包着纱布的伤员自己擦桌拖地吗?
随着节奏加快和模仿拨弦声还有女高音的加入,基拉的血液也渐渐冲上脑袋。
“你在搞笑吗佩金?你以为我一只手就能搞定一切?握着都费劲好吗!”基拉一边说一边用右手比划了一下握着拖把前后拖地的动作。
佩金却难以置信地捂住了嘴,完了完了,这家伙喝多了,这种下流的动作都能当着我的面做出来……不,能当着我的面做说明他没把我当外人…握着都费劲,果然是因为太大……啊不,他受伤了没力了吗……天哪,我该怎么办啊!
听着第三段间奏中,那模仿拨弦的“咚咚噔噔”声再次响起,佩金苦闷地举起手里的半瓶酒,近乎是卡着拍子吨吨吨地灌进了嘴里。
此刻,悦耳的歌声再次助攻:【——“别怕”,天使说,“我们将无所畏惧”】
“那……换我来可以吗?”伴随着女声的推进,佩金终于鼓起勇气问了出来。
基拉脑袋一歪,质疑道:“你?你行么你?”
“我怎么不行了?罗和基德都行……还是说你只接受女生?”
基拉打量着佩金,虽然看起来比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基德靠谱一点,但他严重怀疑这家伙是个家务能力和特拉法尔加一样菜的半吊子。那一双手只能拿手术刀,不能拿抹布更不能拿拖把:“不是男女问题,是我纯粹觉得你不行。”
此刻,第四段的间奏也来到了跌宕起伏的阶段,强弱交替的人声与此刻基拉和佩金的拉锯战交相辉映。虽然两人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和对方跨服聊天。
“我可以的,你要相信我!”佩金走近基拉。
“得了吧,你这细皮嫩肉的能干嘛?”基拉别过头。
“基德和罗能做的我都能做到!”佩金蹲下,盯着基拉认真道。
“呵,他们俩那种水平我宁可不要。”基拉嫌弃地挥了挥手。
“我可以做的比他们都好!真的!”佩金一把抓住了基拉的手。
“拉倒吧,我很累,不想折腾。”基拉可不想第二天再返工。
“你躺着就行,我来动!”佩金抓住了基拉的衣领一脸认真。
“别,我不信……”基拉想推开他。
“相信我啊啊啊——”伴随着女高音的【哒哒哒哒啊~】佩金也喊了出来。
基拉愣了以秒,伴随着铿锵有力的男低音【上帝赐予你们快乐,先生们。让万事充满希望,无事令你惊慌。】他选择信佩金一次。
于是,基拉直接躺平在了圣诞树下的毯子上。圣诞树上挂着的小灯泡散发着温馨的光,零星的光辉透过树杈星罗棋布洒向地面。基拉只觉得躺平以后,酒劲个愈发上头。眼前的一切都随着律动的音符,急速旋转飘荡了起来,整个世界都迷幻在了越来越快的歌曲生中,最终,基拉俩眼一翻,合上了眼皮。
而他不知道的事,伴随着尾音的“嘿!”,佩金脱掉了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