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故事线篇》
(一)“复仇”
前因(背景设定):又叫封建迷信害死人
「诞逢秋冬交,是时菊花带霜落、雁声背水来。其第序十二,月上刑冲,见姊为木遇庚辛,天干为克;更兼地支相害,并立必争进竞嫉,骨肉残杀。故以《易》卜,占观卦第四爻,辞曰“六四:观国之光,利用宾于王”,遂寄身于南陲春隘之间,长于滇城瘴江之畔」
命数硬,跟族姊鹿泽互克,经家中选择,被放弃,从小送到远亲丽江涂氏处,寄人篱下地长大。其时,自然较欢乐成长的小孩更敏感,却也不由刻意地压抑着自我,故又迟钝。“敏感”乃潜意识,“迟钝”系表象。仍处在逆来顺受、潜移默化的阶段,内心正像,一座暂时休眠的活火山。待归京,复因族命被迫选妃,“活火山”喷发,迸生对原生家庭的恨意。
「你知道人类最大的武器是什么吗?」
「是豁出去的决心」
为报复,她带着前所未有的决心,进入紫禁城所主张的秩序。从这一刻起,她所走上的是一条逼上丢失自我为代价的复仇之路,这是彻头彻尾的,被禁锢的人生。不仅为宫廷所禁锢,更永远埋葬在自我的死亡之海。
因悲愤,决心顺水推舟地借皇妃身份而丰满羽翼(而非逃跑,很妥协),伊始就很积极,但又没真正适应,有宫斗的意志,却缺少些宫斗的行动。前期戏中,常在心底腹诽,下意识抵触着汲汲营营的争斗,嘲弄着禁城中那种标准而无趣的,塑料花式的美丽。“积极”是表象,“抵触”,“嘲弄”才是潜意识,但很快地,同化,坠落,便应声而来,“积极”变成潜意识。她是那么寂寞,可是她又那么坚决地,向寂寞尽头走去。
后果(剧情):
→主位剧本,渡乌江,第二十幕:
“力透纸背、血溅惊心”
“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冤报本不必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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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信徒”
从小在道观当义工,精通道法。颇肖道家忠诚的门徒,读南华经,擅演卦观象,遵从道家规训亲近自然(具体表现为爱护花花草草,舞蹈多临摹动植物形态等),但实则,她乃道家最狡猾的叛徒。
「无为、肆性、保身、贵柔咸不循,而有谋、自敛、物累、能刚断也」
庄子讲“逍遥”,她却从来体会不到那样洒脱肆意的心境,她惯于收敛着自己(而非经过淬炼自然修成的清净)。黄老重“无为”,她却极有心计谋略,善于遵循着谋划逐步攀登高峰。道法主“明哲保身”,休养生息,她却常因外物所累,所谓外物,既指向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也指向她内心的欲望与情绪。道法也主“以柔克刚”,她却冷肃,教人一望就知是终南山下化不开的冰霜。
从这个意义上说,她不是黑化,她只是从一个稻草做的空心人,终于变成了能直视自己的悲哀、喜怒、爱恨的人物。弗洛伊德称,人有本我,自我,超我,那博西勒正是抛舍于虚伪之自我,却将本我之欲望升华做对更深层次的自我的发掘。她的狡猾也在此,连她本人,或也说不清,到底她是脱离本心还是皈依本心。
——博西勒,寓“琥珀”,透明,细腻,奇丽有松香,却裹着数万年的尸骸,真是应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