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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侯门客•文】爱他明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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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桃花流年梦忆
作者:@桃花流年梦忆
作者:@桃花流年梦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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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絮飞花何处是,层冰积雪摧残,疏疏一树五更寒。爱他明月好,憔悴也相关。最是繁丝摇落后,转教人忆春山。湔裙梦断续应难。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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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1-06-24 13:41回复
    第1卷 渭阳 第1章 渭水汤汤 运筹在阳
      荀老夫子摸摸胡子摆摆手让儒家弟子把我抬进竹屋的那一刻,我备受感动地在心下赞誉他是世上第二好的人。
      大半夜被叫起的儒家弟子们睡眼惺忪地生了火,为四支僵劲不能动的我驱寒,其中一个还为我端来了一碗姜汤。我抖抖索索地接过就喝,入口的一瞬间胃如火灼,我被呛得连咳几声,不知是否该对碗救命良药报以感激。儒家弟子们本昏昏欲睡,被我的咳嗽一惊顿时去了几分睡意,纷纷坐直身子好奇地打量我。
      荀老夫子斜了那端药予我的人一眼,问他放了多少姜。
      他抿抿嘴答非所问:“夫子,子房性…性本善。”
      “你性本善。”荀老夫子冷哼一声,恍惚间我看见他的一撮胡子都掉了几根,“姜性本老的辣。”
      我木木地端着一个碗往左看看,再往右看看,只觉得暖室内刮过了几缕阴风。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1-06-24 1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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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有别,我不能住在学生寮,荀夫子便吩咐书童收拾了竹园的杂物间,为我腾出了一席之地。彼时已临近年终,外边天寒地冻,荀夫子叮嘱我在屋内休息,免得和张良一样因清寒袭身落下病根。
      我本对雪后逛竹园的光景有些期待,被他这么一说不免心下生畏,折了念头老老实实待在屋里,每天翻翻书发发呆,日子过得自在却也无聊。
      不知是荀夫子怕我闷得慌还是他也愁着消磨时光。我风寒初愈恢复了精神后,他便时不时邀我下棋。
      荀夫子同扶苏哥哥似乎都对棋盘有一种执迷。尚在咸阳时扶苏哥哥每次从外边回来,总会找我杀上一局,并趁落子时同我闲聊。他总是先问我有没有认真研读书册,练剑是否有怠慢,问得我羞惭垂首时才会点到即止,转而问我是否于宫里见到有趣的事,有没有被谁欺负?有没有欺负谁?近来是否吃到惊艳的糕点?
      这时我才抬起头侃侃而谈,他会耐心听我说,可待我说完还是少不得酸我一句——心思尽用在这些事上。说是切磋棋技,我们却都不太在意输赢。
      可与荀夫子下棋不同,他下棋时总是一言不发,神情肃穆时不时陷入长考。兴许他是儒家德高望重的前辈,需要顾虑输棋遗失颜面,又或者他视棋如剑客视剑,不拿出全身的精气神对待有愧于心?并非我不想好好陪他下,可我实在习惯了下棋时说话,见他专心致志又不敢攀谈,于是只好趁他长考时偷偷放思绪驰骋。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1-06-24 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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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暖和,值得一看的茶盏古书也不少,可我总忍不住向窗外看,即便外边天地苍茫除了白色还是白色。
        竹园里的竹叶俨然凋落,地面铺着厚厚一层雪。每年的这时候雪势都很大。偶尔有人进出,踩在小径上的行迹也很快被新的落雪抹去,就同咸阳宫的御道一样皑皑无痕。我看得入神时,荀夫子便会执子敲一敲棋盘的边缘,提醒我收心。我立马收回神思看向棋盘,漫不经心地落下一子,再想让思绪顺着漫天飞雪回到咸阳宫时,却发现回不去了。这有些像我平时做梦惊醒,明明夜间还悉数记得,待到翌日一早却什么怎么也想不起来。
        可即便是这样下,荀夫子屡屡杀我杀得片甲不留也不见他高兴。我琢磨了些许天才想明白这大概是曲高和寡战无不胜的孤独。孤独使他总盼着棋逢对手,摆上一局下个三天三夜,这才算得上酣畅淋漓的厮杀。我甚至想他之所以收留我,会不会是因为夹杂着一丝期许,譬如希冀我是落难民间的围棋高手,捡我回庄便能助他棋技提高一段……这样想着想着会让我有点紧张,倘若我始终不能如他愿,会不会在雨雪霏霏时被儒家扫地出门?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1-06-24 1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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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真有这天,张良那小子没准会“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在我来儒家的第一年,他尝试了所有可能逼我走,从委婉劝我到说服他师叔师兄再到动手。即便我是荀夫子亲口答应收下的,即便伏念掌门和无繇师兄都明里暗里劝他,在对付我的决心上他仍旧拿出了“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执拗。
          我自当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决心回敬。
            纵荀老夫子慷慨捡我回庄,张良却一直对我心存芥蒂。疑我居心叵测,待我不冷不热。起初我以为自己见识短浅,他们君子说话都是这样含蓄,在小圣贤庄待了几个月学尽礼仪后我才知道张良他那种千回百转的说话方式跟含蓄压根挨不着关系,所谓——挖坑诱供是也。
            张良长我三岁,我初来乍到就被他半诱半骗交待了真假半掺的身世。他显然不是很信,他太多疑。我却不知这到底是聪明人的共通点,还是他小时候上过当或者受过情伤从此信不过别人。
          儒家孟轲所说生于忧患绝非虚言,初来小圣贤庄我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因为张良他的计策着实让人大开眼界。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1-06-24 1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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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阳宫中我见识过各式各样的人耍阴招,扶苏哥哥也常与我讲行军时碰上过哪些狡诈的对手。我自以为生于长于帝王家,谋略城府即便达不到率兵打仗的地步,保我在小圣贤庄独善其身还是绰绰有余。
            可张良的谋太古怪了些。不阴毒却有些邪气,其狠戾在于见光,在于阳。他并不忌惮把他的一招一式展露给人看。
            我想十年之后我都不会忘记他初见我时端予我的汤。究竟是多嚣张多没良心一个人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在那么小小一只碗里塞下那么多块姜,然后关切地看着我喝,并在我被呛到差点背过气时偏过头偷笑。
            以前我在宫里受了委屈,扶苏哥哥总会安慰我吃一堑长一智。而如今我发现吃张良一堑后并不能有任何收获,反倒会失智。因为他的谋略不仅不会重复,而且会乱人方寸。
            他的恨意是真,使出的招也明,可你就是躲不开。于是乎你就会感到有一股气堵在胸口,咽不下呼不出。
            你会生他气,生他祖宗十八代的气,最后生自己的气。你没法拍案而起骂他小人捅你黑刀,因为通常情况是这刀明着朝你来你却不懂躲开。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1-06-24 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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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念掌门初次察觉到我并非逆来顺受之辈大概是在我同张良交手长达六个月之后。我不小心掉落了的书袋被子慕捡了去。他把书袋里外翻了个遍想查明书袋的主人,并不可避免地发现了一颗苦胆。伏念掌门大为震惊喊我去了正堂,问我卧薪尝胆是不是有血海深仇要报,见我装傻不吱声他便开始用以德报怨与人为善那套说辞劝我。
              我听了频频点头,直夸伏念掌门指教的是,阿澈听后如拨云见日必然会谨记在心……他却脸色更黑几分,摆摆手打断了我的自省。
              当时我匪夷所思,出门看见张良的那一刻却又恍然大悟过来。
              在诚恳认错,死活不改上,我们大概拥有旗鼓相当的造诣。他拿来对付掌门,我拿来对付扶苏哥哥。如此推之,若有一日扶苏哥哥见到了伏念掌门,说不定会相见恨晚,彻夜长谈地聊他们不省心的妹妹和师弟。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1-06-24 1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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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良站在廊桥的另一头,我看到他时他亦看到了我。其实我们可以装作谁也没看见谁换条路走,可我们都选择了互不相让,昂着头朝彼此所在的方向走。
                狭路相逢交肩之时他忽而脚下一滞,我戒心顿起吓得剑都差点拔了出来。毕竟之前有一次他就是借切磋的名义当众拿凌虚削我,先发制人一连削了我三下我才万分狼狈把荧惑从剑鞘里抽出来。
                我一手按在剑柄上屏气凝神不敢挪步,忽见他从袖袋里掏出了一个书袋朝我晃了晃,里边竟也装着一枚苦胆。
                那场面实在怪异滑稽。天圆地方,九曲回廊,杀气弥漫,我们面若冰霜,僵持对峙良久,最后竟以绷不住笑收场。
                那兴许是惺惺相惜的一瞬,但也还谈不上一泯恩仇。
                毕竟那天之后张良还是费尽心思赶我走,而他的手段也越来越高明难防。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21-06-24 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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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其实就算我步出小圣贤庄,亦可四海为家。我可去投蒙叔叔,也可去找章叔叔,但我还是执意留在小圣贤庄见招拆招,实在拆不了就装疯卖傻蒙混过关。
                  后来流沙众人曾问我如何能忍下张良,我说有志之士自当胸襟开阔,自然不会与他计较太多,一番豪言壮语说得有模有样,他们频频点头感慨赞我肚量,唯有张良一边轻捏山根一边摇头。
                  我当然没同流沙说真话。我自秦宫来,心高气傲眼里沙子都不容下一颗还能容得下张良?调整心态的方法其实很简单,我白天里思索怎么借刀杀人借伏念掌门罚他面壁,夜里则努力梦见他跪在咸阳殿上俯首称臣,然后我会开心到活生生把自己笑醒过来。
                  但鉴于流沙问我此事时张良与我的关系已非同寻常,这时再说真话未免太伤感情了一点。我也没告诉他们,支撑我不惜与张良斗智斗勇固守小圣贤庄的是丁掌柜令人心潮澎湃到流泪的厨艺,也是我于渭水畔答应扶苏哥哥的事。
                  扶苏哥哥送我至渭水的那一日车辚马萧,风起沙扬。他开了一坛埋有十年的酒为我饯别,一番叮嘱后交代我的最后一句话是,且行珍重,阿澈是我秦国的公主,莫要被人轻看了。
                  我双手举觞,饮尽后红着眼眶朗声答,自然。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21-06-24 1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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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卷 蒹葭 第1章 蒹葭苍苍 白露为霜
                      我于十一月入住小圣贤庄的竹园,住了小半个月,不到迫不得已决不到别处逛。荀夫子觉得奇怪,便问我是不是被关于伏念掌门的传言震住了不敢出去,我摇摇头回答伏念掌门待我不差。
                    荀夫子瞥我一眼,轻轻捋了一把胡子,没再追问待我差的那位是谁。
                    荀夫子是李斯叔叔的老师,能当李叔叔老师的人定能看清当前齐鲁三杰待我的态度——伏念掌门以德待我,颜路师兄以直,张良以怨。
                    若伏念掌门代表着荀夫子的立场,颜路师兄代表了儒家的立场,那么张良又代表了谁的立场?
                    张良不会无缘无故地与我过不去,因此唯一的可能便是我们之间的纠葛在我坦白自己是秦国人的那刻便落地生根。
                    六国之人有多少敬秦?有多少畏秦?又有多少恨秦?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21-06-24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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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知道父王并不关心他们的咒骂,他不会为任何人放弃他的鸿鹄之志。孔丘笑侃楚王“人丢弓,人拾之”,墨翟亦推崇兼爱天下,若来日父王真的能镇四海定六国使天下人皆为秦人,不知这两位先生泉下有知,会作何感想。
                      我曾问荀夫子张良是哪国人,荀夫子反问我为何不直接去问张良,这事便没了下文。我才后知后觉这位老好先生实则是块老姜。他明知我不敢去问的。
                      我本只是随意一问,可他这样半遮半掩便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逮到时机便抓着儒家的弟子问,上上下下问了一圈,竟没有一人能给我答案。最后还是给儒家送饭的庖丁掌柜同我说,张良自小在桑海长大,与小圣贤庄里的其他弟子并没有什么不同,也是交了束脩荀老夫子才勉强收下他的。
                      丁掌柜此语一出,我忍不住大笑。丁掌柜摸不着头脑,有些尴尬地干笑两声问我笑什么。我同他说不明白,只觉得他为人憨厚实在可爱,可以为友,于是开始有事没事下山同他混在一块。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21-06-24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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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丁掌柜还拿“君子远庖厨”劝我,我不听,总是强替他拎菜篮,他也就遂了我的意,时不时带我去市上,教我如何与小贩还价,如何从一大盆河鲜中挑出最肥美的几只。
                        我从庖丁掌柜那学到了一点皮毛,兴奋的不得了却不知此乐能与谁说,实在憋得难受便只敢撞着胆子跟荀夫子提了提。孰知他不但不嫌我烦,反倒甚感兴趣地催我说下文。
                        荀夫子是如此宽和慈爱的一介长辈,每每见到伏念掌门却少不得板着脸要训他,于是我不免怀疑他们是不是八字不合。
                        我把我的推断说给丁掌柜听,他抽了抽眼角,顺手从盘里抓过一根鸡腿塞我嘴里,哄我多吃少想。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21-06-24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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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荀夫子给我撑腰,伏念掌门不敢过问我的行踪,我便变本加厉往山下跑,不到用膳时间不回庄。张良眼不见我心不烦自不会管,最后倒是无繇师兄看不下去说了我几句。我早有应对之策,可怜兮兮地同他说,我虽进了儒家的门,儒家并不把我当自己人。无繇师兄一怔神,哭笑不得地说,阿澈啊阿澈,你怕是要变成第二个子房。
                          那是无繇师兄第一次喊我阿澈,他可能只是一时无语口不择言,但不管原因是何,凭这一声我便与他亲近许多,也不再万事都提防他。可说到底我不喜欢他们把我同张良相提并论,就好像张良什么事都快我一步,我只是照葫芦画瓢偷偷模仿他一般。
                          我忍住不满又问无繇师兄,张良刚来小圣贤庄时与谁最先交好?
                          无繇师兄回想了一会儿后摇摇头说,子房刚来时不与任何一个人交好。
                          真真是个比我还狠的人。我心下暗叹不得不服,继而又问无繇师兄,为什么呢?
                          无繇师兄微微一笑问我,那阿澈这么做又是为什么呢?
                          我被他一句话堵得应答不上,只能羞惭地告退,慌不择路逃回了我的竹屋。
                          只有身处那片狭隘的天地,我才能感到安全。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21-06-24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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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躲得过人,却躲不过元日。岁末年终时小圣贤庄的藏书阁与学生寮整整齐齐地挂了一排灯笼,随风轻晃很是好看。
                            元日那天丁掌柜送饭来时还不忘替我扎了一只锦鲤灯笼,我爱不释手捧在怀里,开心得像个从没见过世面的乡间野民。
                            荀夫子见状便让弟子们以鱼为题谈谈近来的心得,子思说庄周与惠子在濠梁上的言论偷换了议题本身有失君子之风,子慕附和冷笑说道家的诡辩快赶得上名家了。子聪谈了谈“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说这话是否正确得看具体事情,若是见到快被饿死的人不直接予他一顿饭,去囔囔着要教他做饭便是迂腐了。这话说得有些新意,荀夫子微微点了下头又问子游的看法,结果他太过紧张支吾了半天没能说出什么来。场面正僵时,张良忽道,那子房先与诸位说个故事解解闷吧。
                            子游甚是感激地看他一眼,夫子点了点头,众弟子皆侧耳恭听。我正心下嘀咕张良那小子居然也有大发善心替人解围的一天,便见他看我一眼,启唇讲起了他的故事。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21-06-24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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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传鲁国博士公仪休嗜鱼如命,他出任相国期间,举国上下皆买鱼来送他。公仪休却不接受,门下弟子不得解,便问老师为何不收。公仪休告诉他们,他身为宫中人,自己买得起鱼。”他说到此处顿了顿,眸光又直落在我身上,“如今要是收了人家的鱼,便少不得按人家的意思办事,若乱了法纪进了牢狱,便再吃不上了。”
                              一时间全屋子的学生全看向我手里的锦鲤灯笼,心照不宣地保持了沉默。
                              气氛一时冷了下来,庖丁掌柜不明所以,还用力鼓掌直夸张良先生讲的故事很有意思。
                              他孤独的掌声在屋子里久久回荡,使得整个厅堂更冷几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21-06-24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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