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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留侯门客•文】爱他明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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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念掌门清咳一声,问子游想起了他要说什么没有。可怜子游呆若木鸡,惶然摇头一副要哭的模样。
我于心不忍,救他一命:“子房讲的故事太严肃,子游本有想说的都给吓没了。”
“是子房考虑欠缺。”张良不卑不亢点了头,“子澈能否赐教?”
他为什么还盯着我的灯笼。我暗暗攥紧了那锦鲤,向荀夫子投去求救的目光,差点就在他耳边喊你弟子性恶复发,速治!
可荀夫子端坐稳如山,长须飘飘似一块老姜。
一时间我有点怅然,像张良和我这样斗下去,要不了多久小圣贤庄怕是要改名鬼谷。
我不动声色地收回求助荀夫子的目光,勇敢地抬起头与他目光相触:“恭敬不如从命,那子澈也同诸位讲一个故事。”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21-06-24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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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传灶神水育文以食为天,一日她游逛民间,遇到了一位厨艺甚高的掌柜,她想着‘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便同他讨教取经。掌柜的欣然答应,他们交谈甚欢越发成为好友,这日献岁将近,灶神同掌柜的一同吃饭,掌柜拿出一鱼送她以贺新岁,在座却有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言灶神收了这掌柜的鱼便乱了法纪。可灶神只觉得这儒在以文乱法,若想凭此让灶神把那鱼交出去,堪比缘木求鱼。”
    室内俨然没了温度,窗外还在飘雪。
    庖丁掌柜飞快地收拾了食盒下山去,我抱着那条锦鲤笑着朝他挥挥手,然后拿起筷子,用后端轻轻碰了碰子游:“你想好要说什么了吗?”
    待退席后我独自走回竹屋,把门关得严严实实后坐在了地上抱着膝哭。
    我一边哭一边想遥不可及的秦宫,想父王,想扶苏哥哥,最后意识迷糊睡了过去。
    出宫前我曾无数次梦见之后将面临的风餐露宿。但对夙兴夜寐,雨雪风霜的畏惧并不能阻住我为秦效力的热血。我想过长途跋涉被诸子百家拒之门外,想过寄人篱下受人排挤,却从没想过我是如此害怕孤独,更未料想陪我于秦宫之外度过第一个元日长夜的是一只鲤鱼灯笼。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21-06-24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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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卷 蒹葭 第2章 所谓伊人 在水一方
        翌日是子游在门外叫醒了我,他同我说张良有事找我。我隔着门板只回他两字,不去。
      子游为难地表示这话他不知怎么转述,我告诉他不必挂虑,直说。
      他却还是踌躇停在我门口絮絮叨叨喃喃自语,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便开了门。子游见我开门,先是缓松口气,继而又越发紧张地嗫喏道:“三师公说要说的事很是机密,子澈去了就知道了。”
      我扯了扯嘴角甚是不屑:“哦?此外呢?他还说了什么?”
      他略有迟疑,但还是交代了:“三师公说他知道子澈是谁。”
      我一瞬间睁大了眼睛,勉强定下心绪后同他说笑:“他当然知道了,我是灶神嘛。昨晚我只是觉得好玩便胡乱编了个故事,没想到居然惹得他如此不快。也罢,待我洗漱一下便过去同他赔罪。”
      子游恍然,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啊…子游胡乱揣测了三师公所说的话,实在失礼。”
      “咦?那你本是怎么想的?”我故作不解地看他。
      “没有没有。”子游不敢说,我也不逼问他,只朝他笑笑,掩门洗漱去了。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21-06-24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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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门时子游仍旧安安静静候在外边,晾他如此之久我亦有些惭愧,心下更有几分忿忿不平:“既张良有机密之事与我说,为何不亲自前来,还麻烦你大老远跑一趟?”
        子游环顾四周,确定无人时便悄声同我说:“三师公怕荀夫子拉他下棋。”
        “……”我不知这话是张良教他说来诓我的,还是确有其事,无论真假虚妄,皆可谓有趣,堵在我胸口的怨气竟也一时消散。
        意识到子游知道不少关于张良的事,我便借着他带路的时间套他话:“你们三师公棋技如何?”
        然后他又不发一语,老老实实走在前边带路。
        子游像木头一般,荀夫子像姜块一般,儒家的人都是草木吗?
        我连连摇头叹息,觉得小圣贤庄建得隽秀,很有灵气,偏偏待在里边的人不是太闷就是太闹,不是太钝就是太奸,全庄上下也就无繇师兄一个人算得上身体力行了中庸之道,也难怪荀夫子会同伏念掌门急眼。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0楼2021-06-24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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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游领我穿过九曲回廊,一路到了张良授课的地方。见到我时堂内弟子皆面露好奇之色,我也不明白张良在玩什么名堂,便倚在柱子上静候。
          他同弟子们正讲到《淇奥》,见我来后并没有直接停下,而是继续同弟子们授课:“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子澈久居竹园,不常来这,少了很多切磋的机会,有些可惜。今日子房请她来,便是欲告诉诸位此理。”
          话音刚落一道白光向我逼来,我欲退,身后却抵上了柱子,情急之下蹲了身,再抬头便见张良手中的剑俨然钉在了方才我站着的地方,剑面寒光凛冽,再低个几分我怕是已身首异处。
          说这是切磋,未免也太真了一点。
          说这是切磋,未免也太假了一点。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21-06-24 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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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击不成并未停下,复持那把寒光闪闪的剑向我袭来。我方寸大乱只能借柱子为屏障左右躲闪,极勉强避开了第二剑,却还是被那清寒的剑气削断了一缕头发。
            这场景与一年前我在殿上见的太过相像,差别在于荆轲刺父王时尚有剑圣盖聂保护他,眼下我却不得不靠自己保命。座下儒家弟子各个看得目瞪口呆惊呼不断,所幸在隔壁授课的无繇师兄听到声响来得及时,远远朝我喊了一声“阿澈负剑!”,我才如梦初醒把佩剑抽了出来,用尽全身力气挡住了张良刺向我的第三剑。
            我知张良恨秦人,却不曾想他的恨竟到了这个地步。我双手无力,勉强抓握着剑柄整个身子都在抖,只道他再一剑过来今日我定要命丧小圣贤庄。
            张良却甚是平静地朝我抱剑行礼,竟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将那把剑收回了鞘:“子澈剑法高超,子房受教。”
            我先是愕然,继而心下震怒,不堪此辱拔剑砍他,剑锋逼向他时却被无繇师兄喝住了。
            他脸色极差走到了我与张良中间,我再想报仇也没有拔剑向无繇师兄的道理,只得忍气吞声把荧惑按回剑鞘。
            他确信我们不会再打起来后不容置疑命令张良道:“道歉。”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21-06-24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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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良捏了捏剑柄,指骨都发了白。最后他抿抿嘴还是没有看我,侧身面向弟子们躬行一礼道:“子房未经得诸位同意便自作主张,让大家受惊了。”
              无繇师兄朝弟子们点了点首,等他们鱼贯而出后才转向我们。他一言不发地盯着我们看了又看,似在克制自己的怒火,最后指了指架子上一排的竹卷:“去抄。”
              张良面色一僵,似想辩解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这下我乐了,正喜上眉梢时,忽闻无繇师兄对我说:“阿澈也抄。”
              我愕然瞪大眼,张良的惊讶也不亚于我。我们下意识对视了一眼,四目一对间明了了眼下逃避责罚的唯一方法就是——协作。
              “无繇师兄,子房同阿澈的切磋虽然让弟子们受到了惊吓,但,但这一课他们必是受益匪浅。”
              “印象深刻。”张良认真点头附和。
              “刻骨铭心。”我亦诚恳用力点头。
              “是吗?”无繇师兄的脸色好转了许多,说话的语气却依旧很是严肃,“他们真的会记住吗?”
              “心诚所致,金石为开。”我们异口同声很是默契,既和气又亲密,恨不得当着无繇师兄的面就喝酒立誓结拜为肝胆相照的伙伴。
              无繇师兄这才展露一点点笑意,摆了摆手放我们去了。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3楼2021-06-24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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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们一到他视线不所及的地方便立马恢复了本色。
                分道扬镳前张良怕我信他的鬼话,居然特意一本正经地同我解释:“方才子房想说的词其实是——心不由意。”
                他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话说得如此直白伤人,我却丝毫不生气,反倒感到棋逢对手的兴奋。我忍不住拍手笑起来:“哈哈哈妙极妙极!我也想到此词。”
                张良略微扬了扬眉毛,告辞也不说一声便转身拂袖而去。
                他越走越远,我忽想起他拿来砍我的那把剑长得如此灵秀应该有些来头,忍不住朝他喊:“它叫什么啊?”
                他也懒得停下同我细说,背对着我一边走一边抬袖举起了那把剑:“凌虚。阿澈的呢?”
                我拧起眉本不愿他这样喊我,转念一想我们若不想遭受抄书的惩罚,还是保持表面的相安无事为上策。于是我也举剑朝他晃了晃:“荧惑。”
                张良脚步一滞但并未转身,继而又向前走了。我不知这柄剑让他想到了什么,却明了他说知道我是谁绝不是玩笑诈我而已。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4楼2021-06-24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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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学堂比作咸阳宫,他为刺秦之人,那么他想表达的意思便再清楚不过——他知我为秦宫人。至于张良是如何知道我是秦宫中人的,他有没有告诉其余人,我还未琢磨清楚。
                  父王有魄力杀了荆轲,我却没能杀掉张良。妇人之仁?打不过他?无繇师兄在场?我想都不是,我心慈手软是因为他学荆轲学得还不够像。
                  他的前三招的确剑剑致命,杀气腾腾大有取我项上人头的架势。可他在能杀我时收了手,迟迟没有落下第四剑,这同荆轲刺杀父王终究是不一样的。
                  因此他的目的并不是杀我,他大概心里清楚杀了我意味着秦国的铁骑会踏平小圣贤庄。玩这么一出或许只是因为他看不惯我,又或者……他是想借我为棋向所有人表示他对抗秦国的决心。
                  一个刺客倒下,便有无数刺客前仆后继而来?
                  我顿时心下了然,遂摸了摸荧惑自振士气,那就让他们来好了,来一个我们杀一个,来两个我们杀一双,来十个我们……我们关门放盖聂。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5楼2021-06-24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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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卷 蒹葭 第3章 溯洄从之 道阻且长
                      虽无繇师兄放过了我们,张良和我还是很怕走漏风声扯出一堆麻烦。我们两提心吊胆,和睦相处了小半月,不明事情原委的荀夫子甚是欣慰地摸着胡子夸我们有长进。我虽受之有愧,却也没法同他坦白。
                    我总不能说因为我们当着你庄下弟子的面打了一架,怕伏念掌门治我们所以暂时休战协同装乖吧。
                    不知是无繇师兄交代儒家弟子了什么,还是他们真的信奉谨言慎行,张良与我闹出了这么大一桩事,居然没传到荀夫子这里。
                    他们的缄默保我平安无事,我不禁对他们那木讷寡言的性格有所改观,遂不再同庖丁掌柜抱怨我在儒家找不到能说话的人了。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7楼2021-06-24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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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丁掌柜却把这理解成,我在儒家找到了能说话的人。
                      他兴冲冲从架子上拿下一坛酒,摆出两碗拉我边喝边聊,封布都没完全揭开一堆的问题已然从他嘴里蹦出来:“是三当家吗?是三当家吧。发生了什么?你欠他人情了?唔——不对不对,我们阿澈若是欠了三当家人情,一定不会如此淡定。”
                      我不知他念叨的人情是什么东西,却很是认同后半句话。钱也好情也好,我向来不喜欢欠别人东西,可扶苏哥哥却总说一欠一还乃是制衡之术。
                      “唉,别急——都还没倒上呢。”他把我手里的酒碗抢走了,“阿澈好长一段时间没到店里来了,同我说说庄里有什么有趣的事?”
                      “阿澈也很想丁掌柜。”我不由叹口气,“小圣贤庄还是老样子,但我开始有课业了。”
                      “那个六,六什么?”他怜悯地看我,边替我将酒满上。
                      “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好烦啊。”
                      “这是儒家弟子们都要修的课业,他们学了那么多年都不曾抱怨,阿澈才来几天,就这么多怨言?”丁掌柜笑嘻嘻地将满了的酒碗递给我,“实在不想学便不学了呗,你同荀夫子说一声,到客栈来打下手,包你每顿有肘子吃。”
                      我笑着端过碗猛喝一口,说,一言为定。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8楼2021-06-24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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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掌柜酿的酒尝起来要比秦酒来得甜,入口滑顺但溜下喉时便寡淡了。相比之下我还是喜欢喝秦国的酒,秦国的酒多由稷酿成,含在嘴中时苦意略浓,但待那阵苦意消散后便令人唇齿留香,回味无穷。我嫌那酒不带劲,便把剩下半盏放在桌上,不再碰它。
                        不知怎的丁掌柜忽然目不转睛怔怔地盯着我看,看着看着忽而一言不发地把方才拿出的酒搬回架上,去了伙房。须臾,抱了一大缸酒出来放在桌上。
                        我虽不喜之前那酒的味道,但绝无责怪嫌弃丁掌柜的意思,见他这样顺着我,震惊之余更有内疚。他看出了我的不解,摆摆手笑着说:“故人故事,阿澈别过问。方才那酒不是佳品,你试试这个,也算替我了却一桩心事。”
                        我心下越发好奇,可丁掌柜不愿说,我也不想为难他。于是把方才碗里剩下的半碗酒往地上一洒,将空了的碗递给丁掌柜。他小心翼翼以一根细长的竹制酒器舀了几勺将碗添满后,递给了我。
                        我知这酒珍贵,便心怀敬畏心地以双手捧了过来,不待我嗅,一阵浓烈的酒香已迎面扑来,勾得我心下一痒,迫不及待尝了一口,为之惊艳的同时亦不可避免地猛咳起来。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9楼2021-06-24 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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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此丁掌柜再忍不住,同我说起了过往的事。
                          “桑海有来自各国的人,为了对客人们的胃口,客栈就得囤各国的酒。几年前有客人到这来,喝了赵酒,竟“噗”的一声吐了出来,挤眉弄眼问我是不是兑了水。我是赵国人,从小喝赵酒长大,只觉它清淡香甜,非别国可比,听他这样说自然不高兴。我便把菜刀往桌上一放……”
                          他一顿指向桌子,我顺着看过去,竟真的看到了一道砍痕,不免心下一动。
                            “呵,那家伙连忙赔罪道歉,嬉皮笑脸求我给他来碗烈一点的酒。我给他端了楚国的酒,单一口就能呛住人。可这家伙竟一饮而尽,什么事也没有,我心下诧异但也纳闷,便问他打哪来要去哪。他只笑不答,一心向我讨燕国的酒。燕国的酒乃六国中性最烈的,极易醉人。我看他穿得古怪还配着剑,担心他喝多了闹事,便没有给他,谎称店里的货光了。他满心失望走后,我心里总觉得哪里有些亏欠他,此后卖酒时总会留一碗燕酒,可我再没见过他。这客栈人来人往,行客匆匆,哪知道他来过一次就不再来了?直到不久前,我才知道那小子是哈哈哈哈哈……”
                          丁掌柜忽然大笑起来。
                          荆轲。我在心里把他没有说完的话补上。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40楼2021-06-24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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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掌柜并不是第一个追忆荆轲的。在我飘摇在外的一年里,我在不同的地方听不同的人议论那个死在咸阳殿上的刺客。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比我更了解真实的事情经过,却个个摆出亲眼见到荆轲刺秦的模样。夸他英雄气概可吞山海,图穷匕见智慧超群,讲到情动处还会扼腕跺脚,大骂苍天不开眼,让嬴政那狗贼侥幸逃过一劫。
                            明明荆轲玩的是小人算计,他们却夸他足智多谋。明明我的父王是被刺杀的人,他们却因他杀了荆轲而骂他残忍暴虐。
                            我不会拍案而起无他们争辩,我清楚知政者或在草野,在草野的却并不一定全是知政者。
                            我一碗接着一碗默默喝完了丁掌柜欠荆轲的酒,他是舒心了,我却难免心下孤寂落寞,那酒一入愁肠便氤氲出一阵莫名的悲凉来。
                            我大概没法再像从前那样无所顾忌地同丁掌柜谈天论地,我得像防所有其他人一样防他。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42楼2021-06-24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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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酒灼烫后劲十足,喝着喝着五脏六腑仿佛要烧起来一般。我喝到头脑有些发胀,脖颈支撑不住重量开始不自觉地点头,丁掌柜这才猛地从回忆中惊醒,一把夺走了我的酒碗,不让我再喝了。
                              “阿澈喝酒喝得这般架势,故里定是英雄乡。”丁掌柜感慨一声有些忐忑,“我早该拦着你点,你这样回小圣贤庄会被骂的。”
                              我摇摇头:“没人会注意到我不在了。我趴在这歇一歇明早回去就好了。”
                              “不成不成,我还是得把你送回去。”庖丁掌柜很是坚决,“你是儒家的弟子,万一被说了闲话,被小圣贤庄赶出去怎么办。”
                              “那我就在这里帮丁掌柜——”我左思右想都想不起有什么是我能做的,纠结了好久忽而明了悟道一般猛地拍他的背,“喝酒!”
                              丁掌柜顿时哀嚎一声,抱怨我没小没大下手没轻没重,抓了我的胳膊就把我往外扭送。我挣脱了一下没挣开,丁掌柜力气极大,一手提灯笼一手拎着我走。我恍惚之间只觉得自己脚与地面似触非触,既不像御风也不像平日走路,甚是奇妙。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43楼2021-06-24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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