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卢抚台这样在官场摸爬滚打、无比刻意的恭迎,我开始分神怀念起了动辄与自己作敌,三年未曾相见的叶何了。(当然可能是他故意避着我。我是听说了他几次返京述职,二人也从无过相见。)若是叶何子信仍在任两江,还做着两江的制台,我是否会拉下脸面拜托他,而不会特意来这江西…那他会如何待我呢?会否指我明知故犯,会否点我不安好心,而与我针锋相对,兵戎相见呢?他素来不肯予我好脸色,我多半会受他一顿奚落,和他置一置气。】
【官场里头的弯绕,自己也无意多提。要不然,这位定又能打上几个太极。掌过摆在案前的云雾茶,倒不急着,只捋了捋盖碗儿。】
四五年前那时候,本官还在外任督宪,偶尔回京述职一次,与大伙儿打个照面。当时嘱咐卢抚台,自然也记得这位。
【果然,这外头的制宪、抚台哪个不是老奸巨猾,就是自己如此点明,也还能接着装聋作哑,扮作一副极为无辜的样子。也不拂他的面子,倒先夸上了一句。】
还未入口,便知卢抚台的茶,定是庐山云雾里头的佳品,拿来招待,岂不可惜?今春折子里头白纸黑字写着,要请礼部为江西省万载县是否继续合考一事做主,当时那上头还有卢大人的鉴信和署名,卢大人该比本官更清楚本官接下要问的话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