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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s柏。」 桐花城妖事 文/柏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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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于 飞魔幻 2009年 04期


1楼2010-01-30 15:30回复
    当几个武林高手临空而降之时,苏来仪依然立在原地,目光犀利。
    监斩官得意地干笑两声,来仪郡主,你果然自投落网。随即使了一个狠眼色,那些人便逼进站在青石台阶上的女子。
    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会走。
    苏来仪盈盈上前,电光火石间,一根又长又细的银针便从她的袖子里掏了出来。
    监斩官全身一凛,后退一步,你……你想干什么?
    许年画被我封住了喉咙也不肯老实,只见他脸憋得青紫,正使尽浑身解数往人群最前面挤。
    蠢人!我想阻止他,可我的身体对他来说,只是空气里一道紫色的屏障。
    他轻而易举地穿过我的身体,半点犹豫也无。
    正当我无技可施之时,前面僵持的局面已风云聚变,苏来仪竟将手里的长针对准自己的光洁细腻的脖子,带我去见圣上,否则,我将血溅于此。
    她虽是钦犯,但此案主犯瑞王爷尚在缉拿中,官府引她出来,也无非是想以她作饵,引瑞王爷现身。
    否则普天之下,瑞王爷势力非同小可,要想找他难于登天。
    可是,她为何那么心急立刻面圣,甚至不惜以死相逼。
    许年画与我都愣在当场,眼见她被带走亦是无可奈何。
    直到人群散去,我才解开许年画的声道,只见他立在原地,一脸的凄茫。
    苏来仪于他,真真是比性命还重要。
    他变卖所有,放弃京城一流画师的殊荣,逼不得已当掉传家宝贝也只换得三十两现银。
    都不过是为了十日之后,有一孩童带给他的一纸消息。
    上面只言片语,许年画已看得欣喜若狂。原来苏来仪此刻已经身在桐花镇上,而且她已说服圣上亲自去苗疆寻找父亲,以雪此不白之冤。
    我尚还留念湖光山色,许年画已经走得老远。
    不知为何,那一刻我竟有一丝不好预感。
    【二】
    没有人知道我来自苗疆,那一片栖湖而居的水城。
    自从我被人从紫萱花丛中提炼而出,百般调适之后化作紫迷迭香,跟随第一个主人出了苗疆,这一百年来,我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然,听苏来仪说,要去邻国和蜀,苗疆水寨将是途中必经之地。
    来仪,你放心,待我们找到王爷,一切都将水落石出。
    许年画言语铮铮,苏来仪眼中却有深意。
    尽管粗心如我,都能看出经历此番家变以后的苏来仪,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袅袅婷婷,依在许年画身边嘤嘤细语的女子了。
    此刻的她,眉宇之间有股坚韧之气,比许年画这个男子都要硬上几分。
    只是这一切变化,在许年画眼里都成了叫他心疼难当的影子。
    他眼里的光,比女子还要软。
    苏来仪没有哭,他都想替她哭。
    苍天,我怎么会跟了这么一个只懂得儿女情长,丝毫不知前路凶险,没有半点运筹帷幄大气凛然气概的人做主子。
    有时候也忍不住怀疑,苏来仪对他究竟是真心,还是无意。
    我们是黄昏时分上的船,桐花城的风景如画,我立在船头看得如痴如醉。
    偶尔望向船舱,只见苏来仪凝神不语,脸色浓重。
    后面的许年画的目光亦丝毫不曾离开她身上,一寸一毫,都是止不住深情与厚意。
    不一会儿天就黑了,湖上风凉,我的筋骨一阵抽痛,只得钻进了船舱,苏来仪望着手里一枚玉佩怔怔发呆,许年画柔声安慰,王爷吉人天相。
    恩。苏来仪可能觉得困了,靠在许年画的肩上,呼吸渐渐平缓。
    烛光,水波,月茫,雾起。
    眼前这对果真是一双碧人。教人心生嫉妒亦心甘情愿。
    正恍惚间,突然一个颠簸,船无缘无故地一荡,我一个站不稳直接扑倒在许年画的身上。而他亦扑倒苏来仪,不过那女子到底从小习过武功,身体一凛,竟能支撑住我与许年画两人。
    发生什么事了,稳定以后,她钻出船舱问。
    不知道,好象前面的那艘官船遇上了水匪。这一带是常有的事情。船家好象见得多了,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也只怪他们的船太过照摇,才引起水匪的注意。
    我寻着火光看过去,那边果然有一条两层楼高的船已经被卡在中央。旁边的各船上均已挑起灯火。看来水匪这次真是逮到了一只肥羊。
    这湖上怕是又要多几条冤魂了。我抱着受臂摇了摇头,原以为看看热闹就罢了,谁知苏来仪却像是发现什么似的,竟让船家靠过去。


    3楼2010-01-30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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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如我所想,楚南歌没有再为难瑞王爷与降雪。
      毕竟世上相他们一样痴情的倦侣已经太少太少。南歌不忍,便放他生路。
      回中原的路上,一路无人说话。
      许年画再无往日灵动顽皮的表情,他的眸子深沉得厉害,亦不再是我初见他时那番模样。
      楚南歌亦不说话,他的侧脸更加冷漠。
      苗疆一行,我们都累了倦了。
      我没有力气再去心疼年画的表情,再没有力气去打听他心里在想什么。
      我看着一路的日初和日落,想起苏来仪失踪的三天,定是去找楚南歌了吧。
      尽管平日里陪她消遣陪她玩乐的人是年画,到了那样的时刻,她心里所想,还是人称冷烈将军的楚南歌。
      也忍不住想,两年前我刚离开第九个主人撞见许年画的时候。
      那是桐花城最美的时节。
      许年画喜欢铺一卷纸,研好了墨涂上几笔。他的笔迹萧瑟,仿佛纸上也有秋声。
      他作画时嘴唇微抿,手起笔落,一丝不苟。
      那画上容貌清丽的美人,穿绣着大朵大朵牡丹的藕色长裙,梳了梅花髻,闲下几缕搭在肩上,犹如一朵羞涩的花。
      她便是苏来仪。
      趁笔墨未干,我调皮地深吸了一大口气,蓄在腮帮子里,然后对着画上人的脸吹去。刹时,把原本芙蓉一般的脸上就沾了一小块污迹,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家的丑姑娘,脸上长了那么大一枚黑痣。
      可我还没笑出声来,就见许年画微微怔了一下,接着拿起画一甩。
      我以为他觉得画已毁,准备扔掉。谁知他将画纸竖起来,沾了水,刷刷几笔甩上去。再看时,那画上哪有什么污迹,反倒是美人的脸上多几根袅袅青丝,宛如被风吹起的秀发。
      果然巧夺天工。
      当苏来仪连声称赞时,他眸子瞬间燃起烟火光亮,直到如今我都不曾忘记。
      也许正是因为这,我答应了楚南歌,离开许年画做他身边的妖精。
      他虽已经是人,但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他就像一个迷。
      人人揣测,他便寂寞。
      只有我,是能陪伴冷冽将军身边最合适的人选。
      回去中原的半年里,他也曾问过我,假如他也有办法将我变成真正的人类,我是否会选择回到许年画身边。
      重新认识他,重新开始。
      我站在画满牡丹的屏风旁摇头,南歌。我不愿意。
      不仅因为他待我也好,尽管他的心里还有苏来仪的影子。
      有时候我觉得他们的感情比瑞王爷和降雪还深刻,他们不曾说不口,不曾有过承诺。
      只有那几个瞬间交汇的目光,就已胜过沧海百年。
      这是我,永远也学不会的事情。
      我不能接受有一天,我在许年画的面前,那般苍老与浑浊。
      如果可以,我更愿意他记得我最好的容颜。
      我只是一只妖精,我没有苏来仪那样的勇敢。
      相伴终老对我而言,是一个绝美而又可怖的神话。
      我依在楚南歌的身边,看着满院的荧火虫在花间飞舞。
      苗疆上空虽有瘴气包围看不见星光,但当地却有许多这样的飞虫,苗人用露水饲养他们。
      夜里它们闪烁如星光。
      而我则用眼泪喂养他们。
      每想起许年画一次,我就会掉一滴眼泪。
      那些发光的飞虫,会在我的眼泪落下之前将它吸食。
      因此,没有人看见我的眼泪。
      包括,我自己。
      【七】
      南歌将苏来仪的尸体带回了中原,圣上终于相信他的话,不再追究。
      京城终于恢复了平静。
      年画也是。
      不过,他却不再画画。
      我常常偷偷去看他,夜里,我会进入他的梦境。
      看见的都是苏来仪还有荒凉的苗疆。
      每一次,年画都在惊吓中醒来,我躺在他身边,眼泪涌成湖泊。
      对不起,年画。我在他的耳边缩成一团,紫气将我包裹得更加严实。
      我只是一只妖精。
      我不能把世人的爱情演绎得铭心刻骨。我贪慕我的绝色我的不老容颜。就算变成真正的人类,我也有太过漫长的生命,因此请你原谅我。
      原谅我太自私。
      没有勇气在拥有你以后,又忍受百年以后失去你的嗜心寂寞。
      我只能就这样,看着你寂寞。
      我已经习惯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看着你,我已经习惯了保护你,我已经习惯骂了你笨嫌弃你蠢。
      也已经习惯了——嫉妒你对苏来仪的感情。
      因为唯有这样,我才会在以后的很多很多年以后,当我再想起那个初次见你作画的午后,以及那些跟随你身后的日子,尽管一路风尘,我怅然中,依稀可见小小的欢喜。
      【八】
      许年画。
      请为我年华如画。


      7楼2010-01-30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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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楼
        明月逐人L
        143位粉丝
        能不能把插画也打上呢
        2010-1-24 14:07  
        ——没找到


        8楼2010-01-30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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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楼2010-02-12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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