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
门前清冷,连春节的灯笼也没有挂起。
院中的老水井的井沿上已经落满了雪,白皑皑的,映着院中的红梅。
梅香仍存,然,佳人已逝。再也没有人,在严严冬日中,执一枝梅,诵那琅琅诗篇;握一杆笔,描这婷婷玉姿。
“老头子,这要过年了,去买点年货吧。”
朱大娘掀起门帘,走出灶房,手中端着刚刚出锅的鱼。
“唉,过了晌午,咱一块去看看吧。”
朱大娘瞧着朱心仁在窗边凝视着慧如当年画的莲花发呆,不禁一阵阵心疼。
当初,指望着慧如能嫁个好人家,能享享天伦之乐,儿女之福,谁知——
禁不住心酸,落下泪来。
“站在雪地里发什么呆!还不快进屋来!”朱心仁看见内人在雪地里傻站着,责怪道,“鱼都凉了!”
“哎,知道了。”朱大娘赶忙擦去眼角的泪,堆起一脸笑容。
他要看见这泪,只怕这顿又是不吃了吧?
“快来,趁热吃,这可是我今天一早在市集上买的新鲜鱼。”朱大娘一进屋就招呼着,看不出一丝的忧伤。
“嗯,”朱师傅下筷子尝了尝,“不错,挺新鲜。”
顿了顿,朱师傅神色忽的黯淡。
“要是慧如在就好了,她最爱吃你做的鱼了。唉,就剩我们两个过年了,这日子还有的盼么?”
“说好不提了,怎么又提起了,”朱大娘故意生气起来,“两个又怎的?难道这元旦就变了不成?咱们只有好好地过,才对的起慧如,才能让咱的好闺女安安心心的走——”
说着,又落下泪来。
“咚”,“咚”
“这时候,是谁啊?”朱大娘起了身,“我去看看!”
朱师傅拣起一块鱼,尝了一口:“嗯,是这味道,慧如最喜欢的。”
“老头子,老头子,快看看谁来了!”
朱师傅忙起了身,埋怨道。
“是谁,你也不用这么喳喳呼呼的吧!”
说罢,掀起门帘。
一个红衣女子在两个丫鬟的陪伴下,走到画廊下,一抬头,明艳清新。
敦儿微微一笑,福了福身,
“朱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