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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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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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枫一时怔在原地,发尖处颤颤悬着的水珠滴滴下坠,啪嗒啪嗒的落水声在满室静谧内清脆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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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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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等不到回应, 少女微微挑起一方秀眉,竟自己慢慢站起身来朝他缓步走了过去。叶枫连连倒退,直到身后传来“砰咚”一声,后背结结实实地撞上了冰冷的浴室大门。再无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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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散净的水雾从浴室内缓慢涌出,流淌在二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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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枫张口却吐不出半点字句来,只是怔愣地与那少女四目相对。一冷冽一茫然的目光在沉闷无言的空气中交错,碧海蓝天交相辉映,倒映彼此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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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绿莹莹的眼睛……竟也似极了那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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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绿之上流淌清亮光芒,却都传递着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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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一路向下,划过少女雪白的下颚和修长的脖颈,苍白的肌肤大片大片地闯入视野。而再往下,便是不着寸缕的纤躯,细瘦的身子和臂膀在缥缈水雾间若隐若现。纤长的玉体盈盈立在他身前,甚至连一丝遮挡的意味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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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诚、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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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枫只觉得全身血液轰的一声全往大脑上涌,堵得他脑血管直接梗死,连思考都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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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地死机。重启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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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死机就是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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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的叶枫,呆呆愣愣地坐在电脑桌旁。屋外夜色愈发深浓,像是一砚化不开的墨汁浸染在天空,唯有几点微弱星光是残存的少许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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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带回家的一块极品美玉,突然就化作了一个无衣无饰的姑娘。这消息绝对有够惊世骇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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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情复杂地回头望向那个安然坐在沙发上喝着牛奶的女孩,身上松松散散地套着根本不合身的衬衫和长裤,肥大的裤腿都耷拉到了地面。那是他手足无措之下随便找的自己的衣服给她胡乱套上的。关键是他常年独居,家里根本就没有女衣。.
……算了,与其在这坐着发愣,不如主动去交流交流,说不定还能得到什么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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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叶枫不安地走到女孩对面的沙发上,不安地坐下,不安地开口:“那个……这位姑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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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开始第一步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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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他平时都不怎么和女孩子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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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女孩抬头看向他,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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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啊?还有……那块玉呢?”谢天谢地,我终于问出口了。叶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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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随即淡淡开了口,“……你可以称呼我为若冰。我是那块玉的玉灵,说得直白点,我就是那块玉。”说完又默默地喝牛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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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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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字让叶枫惊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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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没有听爷爷说过。小时候,爷爷手里拿着各色各样的美玉,口中依次念叨着它们的名字,清湖,夕晖,金橘……念起来都唯美浪漫得很,随便一个细品起来都极有温柔诗意。在很多个漂浮着飞舞尘埃的黄昏里,一脸和善慈祥的老人抚摸他柔软的发,“孩子,记着,每块玉都是有自己的灵魂的……那就是玉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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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他一直执着于“玉名”的原因。因为他总是觉得,没有名字的美玉是残缺不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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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却从未料想过玉灵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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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