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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愿你一世相安》无cp 古风父子训诫虐文 亲情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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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身虐心 第一次写文 古风文 文笔渣渣 剧情老套 不喜勿入
人活一世,不是所有的错都能得到原谅,有些事一旦做错了,就再也无法挽回。
除非,放下。


IP属地:河北1楼2020-06-21 22:43回复
    “枫林山上枫林庄”不仅是江湖人士熟知这句话,便是山野村夫也听说过枫林庄的大名。二十年前的忠义双侠林忠山和林义海两兄弟威震江湖。
    两人打拼下的枫林山庄迄今为止仍无可匹敌的天下第一庄。
    此时,暮色黑沉,已经下了半日的暴雨,上山的土路早已泥泞不堪。枫林山前一人一马仍在黑夜里飞驰。
    那人似是感觉不到敲打在身上的硕大雨点,仍是一鞭接着一鞭的催促着身下的黑马向着枫林庄奔去。
    不过两刻钟就到了建在山腰的枫林庄前,那人却没有从正门而入,反而早在能看到山庄牌匾之时便已下马,牵着已经疲累不堪黑马向偏门快速走去。
    枫林庄作为如今天下第一大庄,只是庄院便足以覆盖近小半个枫林山。只做下人们干活出入的几个偏门离山庄正门最近的也有近两里的距离。
    偏门的门房福叔听到扣门声,急忙提着油灯从门旁的小屋中出来,嘴里嘟嚷着“怎么冒着这么大的雨回山啊,等雨停了……”待看到来人后便急忙住了口并侧身将人迎了进去。之后又猛追两步将手中的油灯塞进了来人手里。来人微微一顿,福叔这才发现眼前人的灰白的衣袖上不仅是被雨打湿了,竟然还有着大片的猩红。显然手臂上是受了伤的,也不知是怎样带伤冒雨骑着马赶回山上的。
    透着无力的声音从少年口中飘出“谢谢福叔,不用了,我先回去了。”
    “那行,快回去吧,”看着身前的少年慢慢走远,已经年过半百的福叔叹了几口气后再次将偏房的小木门关上。
    偏房本就是下人干活时才会走的,此时已近亥时,又下着暴雨,自然没有人会这时上山。便是后院杂工下山采买,遇上这种情况也都是次日再回山的。
    庄主一向对庄内庄外的所有人都很和善,只除了刚刚过去的那个。
    少年先将马牵回了马厩,心里想着今夜怕是没时间再回马厩照顾跟着自己累了三日的小黑了。便又匆匆给马槽中加了粮草和清水后少年才慌忙离开。穿过几道回廊进到主院时已是过了亥时,下了半日的雨已经停了。
    少年疾行至书房前俯身跪了下去“柢言给父亲请安。”
    是了,眼前的少年就是枫林庄庄主林义海的独子林柢言。
    随着书房开门声,跪倒在地的少年身子也微不可查的抖了抖。
    回来晚了,自己是一向无错也要被苛责的人,这次这么晚才来复命,父亲只怕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现在何时了?”
    “回父亲,亥时三刻”
    “我说的是何时回庄?”
    “今日戌时前……”
    “啪”不待少年说完,枫林庄的庄主林义海便一巴掌将少年扇倒在地。


    IP属地:河北2楼2020-06-21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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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不待父亲的下一句便立马爬起恢复标准的跪姿。已经回来晚了!再多罪名真的担不起的,几日后还有十二个时辰的例罚!
      “对不起”
      林义海看着眼前跪伏在地的人。只一巴掌少年的嘴角便已崩裂,张口时混着雨水的血水滴在水洼里。
      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东西!
      “呵,对不起!你除了说对不起还会干什么!”
      少年贴在地上的双手紧了紧。颤着唇再次说道“柢言知错……下次不会了。”
      “下次!你还敢说下次!”“把头抬起来”
      少年听得命令终于支起了身子,只是刚抬起脸便又是“啪”的一声被再次抽翻在地。
      等少年爬起后,已经掌掴了少年两次的中年人终于问起了正题。
      “这次任务完成了吗?”
      林柢言顾不得擦嘴角的血迹慌忙回道“回父亲,东河城的两个采花贼已经抓住了,今早交给了东河的谢家”
      “两个?”枫林庄庄主停下刚刚转过去的身子再一次看着少年问道。
      “是的,这两人是兄弟俩,每次都是一人出来作案另一人放哨,从不同时出现,所以谢家没查出来。”
      林柢言抬头看了看面色稍缓的父亲喉结微动,终是鼓起勇气再次开口道“昨天晚上也是因为以为只有一人差点放走了另一个,这才费了些时间……”
      林庄主愈来愈冷的声音从林柢言头上传来“所以,这就是你为晚回找的的借口!嗯?”
      林柢言听到父亲带着怒火的声音,终是意识到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错!晚归!还找借口!这次只怕是要完了吧!
      林义海蹲下身子钳住少年的下颔,盯着少年慌乱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怎么,这才过了五年,我们的少庄主就忘了当年的一切了?!”
      听到林义海这话,林柢言几乎是弱不成声的说道
      “没…柢言没有…柢言不敢…”。
      林义海钳着少年的手更加用力,几乎将少年的下巴骨捏碎,眼里的怒火似是要把眼前人吞掉!“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林义海终于放开了少年已经青紫的下巴,起身说道。
      “既然自己记不住按时回庄那我就好好帮你记记!”
      林柢言听得这句后歪倒在地,之后又猛然膝行几步牢牢抓住了父亲的衣摆。
      “不!父亲不要…不要……柢言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求您饶过柢言一回,求您……柢言受了伤受不住的,受不住的……”少年像抓着救命稻草般死死抓着父亲的衣角,苦苦哀求。最后几个字已是带上了哭腔。林义海这才看到少年除了手臂处的伤,左腿处竟也有片不大的血迹,看样子是刚受伤后就用布条裹了,没有大量出血,只不过到现在血已经把裹着的布条洇湿了。
      能被一个小小毛贼伤成这样!没用的**!
      林义海一脚踹开了跟前的人,冷笑道“呵,真是够没用的!”
      “自己去刑堂领五十杖。从今天起你的食水停了,好好在你自己院里跪省思过。”
      “是,谢父亲开恩。”看到父亲不再看自己一眼地转身离去,少年俯身答道。眼中的泪水终于落下,混着之前的血水滴在地面上没了踪迹。
      就像这五年来父亲对自己一般,从不看自己付出了多少,有多努力的去做他吩咐下来的任何一件事情。只要有一点瑕疵便是无尽的斥责和严厉的刑罚。
      想到这里,林柢言低垂的眼中是露出一抹嘲笑。
      一个几乎害死大伯父又累倒母亲的人可不就是要被这样的处罚么!父亲能留自己这个逆子一命已是幸运,更何况刚刚父亲已经对自己格外开恩了,不是么?自己怎能还不知足!自己还肖想些什么!
      稍稍缓了缓后,林柢言撑起更加疲累的身子向刑堂走去。
      父亲那一脚可着实不轻,连续奔波数日又从未调整过的真气在体内本就不怎么平稳,现在更是四处乱撞。
      五十杖,已是轻了好多的刑罚。可是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只怕这五十杖仍是不好挨的吧。


      IP属地:河北7楼2020-06-22 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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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枫林庄的刑堂就设在地牢里。守在地牢门口的两个年轻人看到林柢言后不待他说便打开了门。
        无他,这位来刑堂确实频繁了些。有时领了庄主的罚自己来,也有时直接被庄主带来。受的罚没一次是轻的。这次不知是又犯了什么错惹怒了庄主。两个年轻人看着比自己还要小些的人坡着脚的进去后,相视一眼便继续做着自己的木桩。
        庄主父子间的关系不是他们所能置喙的。
        “父亲罚了五十杖,有劳李叔了”刑堂中少年跪在堂主主坐前说道。
        他所称的李叔正是如今掌管刑堂的堂主李铮。李堂主也是当年跟着林忠山兄弟打下枫林庄的老人了,和林忠山更是有着几度生死的兄弟情义。在林柢言当年犯下大错后便对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少年多有疏远。
        说到底,还是有所怨恨的吧……
        也正因此,这位掌管着刑堂的李堂主这些年没少给少年身上制造痛苦,虽没有过刻意的加罚折磨,可凡是少年父亲罚下的惩戒却都是按着规矩一五一十地打上去的,从未讲过任何情面。
        此时,虽比庄主兄弟年轻几岁可也仍近半百的李堂主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年。
        林柢言过分卑微的态度和身上半干的血迹让他感到刺眼。挥挥手让手下的人取来了刑凳和刑杖。
        林柢言自觉地走到刑凳后面不甚自然却毫无迟疑地把底裤褪到膝弯。
        刑堂没有去衣受责的规矩,都是成年的大老爷们儿,那个好意思在别人面前露着腚受罚。
        这是林义海给他一人所定下的规矩.当时一句“连忠孝都忘掉的**还要什么脸面”便永远剥夺了少年受刑时着衣的资格。
        看到少年趴到刑凳上后顺手将衣袖混着垂下的乱发塞到嘴里的熟练动作。李铮不甚真切得感到丝丝心痛。
        这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啊……如今,怎么就沦落到这般地步……
        “啪”随着木杖的砸下,少年的手也牢牢抓住了身下的木板,慢慢地出气,消化着身后的痛楚。刑堂的刑杖打的并不急,每杖都留了间隙,都能让人好好体会身上的痛。
        “啪”“十八”“啪”“十九”……在木杖的陈闷声和行刑者的报数声交替声中,林柢言抓着凳面的手慢慢地滑到了地上。已是脱力地狠了。
        “二十七”随着数字慢慢地加上去,林柢言暴露在空中的后臀已是黑紫肿胀,与雪白的大腿形成鲜明的对比。有着不少行刑经验的行刑人用目光在少年身上逡巡,臀峰是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怕是要皮开肉裂了。双腿也是不能打的,腿侧处的刀伤还在往外洇着血……
        如此,便只有那里了……行刑人的目光最终停在了少年的臀腿处……
        “啪”“啊!”随着打在臀腿处的第二十八杖的砸下,少年早已低垂下去的头猛地仰起,再也压抑不住的痛呼从少年嘴里发出。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少年随即狠狠咬上了嘴间的嫩肉。众目睽睽下褪了裤子趴在这里被打已是没了颜面,这点里子自己还是要守住的。
        “啪”“二十八”无视少年的煎熬,身后的板子还在臀腿处肆虐。
        只是臀腿间的嫩肉怎经得住这般沉重的责打!不过十杖下去原本白皙的细肉就变成了臀部一样的青紫。林柢言双手死死扣着凳腿,指尖处微微渗出血来。
        “三十九”“四十”……少年身上的不断冒出的冷汗和伤处流下的血水再次打湿了身上的衣服。
        他很瘦,平时穿着衣衫还看不太出什么,但此刻衣服全粘在身上便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趴在那里的身形不过与刑凳一般宽,唯一有些肉的地方却还在承受着无尽的痛苦。李堂主看着埋头熬刑的的少年终是不再忍心,起身示意行刑者轻些。只是再轻的红木杖打在青紫的臀上也是不是好受的。林柢言虚睁着双眼终于熬到“五十”后再无任何力气,任由行刑者把他从刑凳上扶了下来。疲软的双腿在沾到地面的瞬间便跌跪在地。
        林柢言默默地低着头把挂在膝弯的裤子提了起来。终归是少年羞耻心重,受罚时无奈,此刻想着的第一件事便是维护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
        一直看着这一切的李堂主走到少年身边将少年揽了起来,“我送你回去。”伤成这样一路走回去无异于是又一场刑责。
        无视少年惊讶惶恐的眼神,径自把少年拦腰抱起。
        好轻!这是李堂主的第一感觉。十九岁的少年竟然还没自家十一二岁的胖小子重!
        记忆中少年不该是这般轻啊,小时候也是个爱吃的贪吃鬼来着,虽不像自家小子吃的跟小牛一样壮, 可抱着时也是肉嘟嘟的。不像现在,背上的脊骨甚至硌得手疼。
        如果没有当年的祸事…
        想到如今还躺在床上仍未醒来的大哥,李铮抱着少年的手不经意间紧了紧,正好按在林柢言胳膊上的伤口上。
        林柢言再次咬紧了自己的下唇。之前不是没有过挨打受罚后站不起身来,自己一人扶着墙慢慢挪回去的时候。李叔这次好心把自己抱回来,自己怎还能不领情叫疼呢!
        李铮抱着少年刚走进庄主主院旁的小院子,眼前的景象便再次让李堂主吃了一惊。
        自己是多久没来这里了?怎变得如此荒芜……
        除去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与往日无二,触眼可及之处竟全是年久失修的模样,当年的花圃也全被丛生的杂草掩盖。
        当年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素爱花草的二嫂把从和柳谷运来的奇珍异草大半都移到了儿子的小院子里。经年下来整个小院修整地就像和柳谷一样,犹如人间仙境一般。
        见李叔停下了脚步,林柢言再次说道“您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进去就好”,说罢就要挣扎着下来。感到怀里人的动作,李堂主从记忆中醒来,抱着林柢言继续向屋里走去。
        只是进门后屋里的状况更是让他吃惊,空空荡荡的屋子里除了墙边地上放了半块门板便再无他物。他知道林义海当年让人把林柢言小院里所有有关母亲的东西通通搬了出去,并且不许任何人伺候当时重伤的少年。只是没想到搬的竟如此干净,连张床榻都没给孩子剩下……
        怪不得三哥和五弟这些天总是在耳边唠叨这孩子的不容易!
        这些年,这孩子是真的不好过啊……
        把少年放下后见少年又要跪倒谢恩,李堂主伸手扶起少年,问道“你这里可有伤药?”
        李堂主与往日冷漠不同的态度让林柢言惊讶,慌忙回道“有的”,低头从木板边拿起一个瓷瓶双手递给李铮。
        “趴下,我帮你上药”
        伤在那处,林柢言哪好意思让李叔给自己上药,况且他原本就没打算上药,垂在两旁的双手搓着袖角不安地拒绝道“不,不用的,李叔,我自己可以的”。
        “趴下”无视少年的扭捏,一向不爱说话的李堂主再次惜字如金地说道。
        见拗不过也没有胆子继续强拗的林柢言只得再次认命的趴在木板上,任由李堂主扒下自己的裤子。
        李铮刚把瓷瓶打开便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这不是庄内的好伤药,或者说这不是二嫂特意研制那种伤药。出身和柳谷的二嫂来到庄内后便开设了药阁,把庄内常用得到的药物都改良了一遍。大家早就不用这种劣质的外伤药了。
        “这药谁给你的?”
        “父亲赏的”声如蚊呐的几个字从臂弯传出。李叔在干吗?就这样晾着他吗?不是说要上药嘛,那快点上啊!上完后要赶紧把裤子……
        “唔”好疼!少年一系列的心里活动被洒在屁股上的粉末生生蜇断。
        想着有药总比没药好的李堂主把泛黄的粉末均匀地撒在少年的屁股和腿上,最后连胳膊上的伤也没放过。
        “谢谢李叔”林柢言边提裤子边爬起的说道。
        “别乱动,好好养伤”打掉少年伸向裤子的小手又帮少年从木板边拿过一件干净的外衣盖在少年身上后李堂主才起身离去。
        “李叔慢走”看着李堂主离去后林柢言这才后知后觉的拿起身边的小瓷瓶。
        没了!
        一点都没了!
        拿着空空如也的小瓶子跪趴在那里的林柢言,彻底傻了眼……
        攒了两年一直舍不得用的满满一瓶伤药就这样被身上的这点点小伤一次性的全用完了……
        三日后的例罚怎么办!今晚触怒了父亲,三日后只怕是要好好挨一顿打。
        想到这里,林柢言把目光看向自己的胳膊上的伤处,有种想把伤药再扒拉下来的冲动……


        IP属地:河北10楼2020-06-22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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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铮却不知少年的这些小心思,出了小院后径直往林义海所在的主院走去。
          林义海勤勉又惦记着庄内庄外太多事情,这些年一直是披星戴月近乎偏执的每晚都要在书房忙上大半夜才会去休息。为这点,五个结拜兄弟中除了一向沉默寡言的老四,排行老三的许堂主和排行老五的苏堂主不知劝过了多少回,可林义海从未听过一次。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老二呢!老大不在,谁还管得了老二!且不说其余外人不敢管庄主的事,便是敢管的这几个也是管不住啊。每次劝他都只能不了了之了。
          当李铮走进书房时,林义海正歪坐在椅子上凑着书案边的烛台看不知哪处传来的信件。
          “四弟来了,坐。”早在李铮进入主院时,林义海便听出了他的脚步声。
          他们兄弟五人相伴二十多年,早就无需客套那些虚礼。是以李铮来时无需通报,林义海这时也并未起身,仍继续看着自己手上的那几张信纸。又翻了一页后还未听见李铮还未开口,林义海这才抬眼看向坐在那欲言又止的四弟。
          自己这个四弟可少有这种时候,哪次不是竹筒倒豆子般直接了事,何曾有过这般犹豫磨唧的时候。想到这里林义海不禁哂笑道“竟不知我们的雷厉风行的李堂主还有如此小儿女的一面,这是遇上什么事了?”
          听到林义海的打趣李铮却没有赔笑的心情。想了想开口道“二哥,你也要注重自己的身体,这么熬下去会把身子熬坏的。”
          听到这句话林义海更是好奇“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怎么也学起了老三老五的那套说辞?”
          “没什么,二哥记得早点歇歇就好。”李铮看着林义海说道。
          见李铮似是真的没什么事,林义海吩咐道“你太闲的话就帮我跑一趟,告诉老五派几个人去谢家好好查查那两个采花贼。”
          刚才林柢言离开后他就觉得这两个采花贼定是不简单。
          这些年对少年的严苛又岂是白费的!如今的林柢言不说是难逢敌手,可在年轻一辈中绝对是佼佼者!承训五年的少年再是不小心也不该被两个小小毛贼伤到才对。
          除非……除非那人的武功路数与中原各派大有不同!
          “我知道了,一会儿就去。”李铮应声答道后依旧没有离开,仍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还有事?”林义海看到李铮还坐在那里后再次问道。
          李铮终是忍不住的说道“二哥,柢言那孩子也太苦了些,您就饶了他吧。”
          听到这句林义海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声音也减了几分温度“他和你说什么了?”
          未仔细留意林义海变化的李铮再次开口说道“那孩子什么也没说。只是觉得这几年他也不容易,就算是当年做错了事,可如今他也知道错了,也该饶了他了。”
          “饶了他!凭什么饶了他!如果不是他,大哥怎会到现在还躺在床上,他母亲又怎会变成现在这样!还有因为他死去的那十几个兄弟!大嫂和絮儿到现在还没找到!饶了他!呵!凭什么!”林义海站起身近乎发疯地吼道。
          没有料到二哥突然发这么大火的林铮站在那里不敢再说任何求情的话。这也的确是自己考虑欠妥了,三哥去和柳谷前多次让自己照顾这孩子,今晚又看到那样一番光景,便对少年动了仁慈心。可反过来想想,不说自己是否真能从心底放下对少年的芥蒂,便是二哥对大哥的感情又怎么可能因为自己一句话而放过那孩子呢。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林义海颓然地坐到椅子上,脸上除了刚才的怒气更多的却是疲倦和愁闷。
          见林义海累了,李铮也退了出去。
          自然,神经大条的李大堂主依旧没意识到自己今晚这一闹又给少年带了什么……


          IP属地:河北11楼2020-06-22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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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这里是第一章 晚归 的内容。
            只是,这个父亲林义海的角色没树好啊!呜呜呜,怎么办,要改吗?好难啊,懒得改了。
            原本想着林义海是对儿子又爱又恨的感情,但是,貌似第一章用劲儿过猛了。很多人都会以为他是个十足的渣爹吧,其实义海老爹还是不错的。唉,虐点在这里也不在这里~
            好矛盾,这种复杂的心理应该很难写吧,呜呜呜,谁来救救孩子!一天不到200字啊,要死了……
            我……继续努力,还不信了呢!


            IP属地:河北12楼2020-06-22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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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林柢言便跪在了小院中央,跪省便是从卯时跪到戌时整整八个时辰!这,也是林义海给他立下的规矩。虽说已经是开恩后的责罚,可再一次触及到林义海的底线,又怎么可能会好过?整整三天,看似无意间随口改的惩戒,却足以让人再次将时间观念好好地跪到骨子里!
              如今虽说还算夏天,可也已到了夏末,一早一晚间早就添上了些许秋寒。何况昨日傍晚还下了好一阵子的大雨,地面上还留着大片的水迹,现在的青石板可以说是又湿又冷又硬。
              林柢言拖着受了伤又受过罚的双腿跪在青石板上不过才一个时辰便感到有些力不从心。阵阵寒意从小腿膝盖直钻到左侧大腿的伤处,本就痛极的伤口更是犹如刀割一般撕扯着腿上的神经……
              而这并不是最难熬的,大雨后总是些大晴天,等快到晌午时,太阳又会尽责的照在大地上,炎热的程度与三伏天别无二致,石板上的温度也可想一般。本就禁了食水,这样暴晒下去体内的水分流失的极快,刚过正午林柢言的嘴角便泛起了白皮。等熬到戌时可以起身时,林柢言的双腿早已没了知觉,强行运行了近半个时辰的真气才勉强让腿上的血液流通起来。
              只是,这才只第一天而已。
              等到三日后,林柢言早已连说话都没了力气,哪里还能运转真气。在林义海身边的侍从来带人时看到的便是少年毫无尊严的趴在地上用两条胳膊费力的往屋里爬的场面。
              听到推门声,林柢言迟缓的转向来人的方向,眼光聚焦在两人拿着的铁链上……
              终还是……来了吗……
              看着两人拿着镣铐走过来,禁水三天后连汗水都不再冒出的少年眼中渐渐盈满了泪水……
              两个侍从避开少年含泪双眼和早已崩解流血的双唇,将镣铐锁在少年的手腕脚腕上。镣铐不甚粗重,可与少年纤弱白嫩的手腕比起来依然显得残酷许多。
              “公子,时间快到了,我们带您过去吧。”见林柢言自己根本起不了身更走不了路,两人便一左一右地将少年掺起来架着往林义海的主院走去,一路上两人都能感受到少年的胳膊在不住瑟缩颤抖。
              他知道自己做错了!知错认罚!可是他害怕!是真的怕!每年这个时候林义海都能让他真真切切得感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从四年前受不住罚偷偷逃刑的那次开始,镣铐就成了每次例罚的标配,也终是让自己再次彻彻底底没了脸面。
              他不敢躲!也躲不过!
              等到主院时,铁链、刑凳、红木杖、满满一排的鞭子都已备好,以及站了满满一排的侍卫……
              两个侍从扶着林柢言到铁链前跪下,只是已经跪了三日的膝盖哪里还能承受这种折磨!黑紫肿胀的膝盖甫一接触到铁链便是钻心的剧痛!摔倒的同时,少年眼中的泪水终是落下……
              怎么办!今夜只是罚跪这一项就这么难捱!自己又该怎样才能熬过去!
              没办法的!
              父亲是根本不会原谅自己的,也从不会轻饶了自己。
              年年如此,林柢言早就不敢再报有任何幻想。
              再次挣扎着跪起来,扶着地面慢慢地将双膝安放在铁链上,却根本不能跪稳,只能微弓着身子,用已经被手镣锁上的双手扶着身前的地面才能勉强不倒下去。
              林义海出来时就看到林柢言歪歪斜斜的跪在那。
              后齿紧咬,抬手便是“嗖”的一鞭抽在少年的背上。
              “彭”应声而下的不只是被撕裂的白衣还有少年再次倒下的身体。
              “怎么,连跪都不会了?”林义海边从台阶上下来边问。
              父亲问话,林柢言怎敢不答。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的人只是微微张口,一字还未说出,便再次撕裂了上下唇,殷红的鲜血直流进嘴里。
              不敢过分迟疑的少年顾不上嘴上的和喉咙里的裂痛,嘶哑地回道“柢言知错。”
              饿了三天的声音哪还有什么中气可言,虚弱无力的回话再次引得了林义海的不满。
              把玩着手里的鞭子绕道少年的身后,毫无迟疑又一鞭子将刚刚撑起的身子再次打趴在地。


              IP属地:河北15楼2020-06-23 1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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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开玩笑哈,结局会是好的。暖暖的结局
                (如果我脑子不抽抽的话,不会让它抽的)


                IP属地:河北16楼2020-06-23 1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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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端午安康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20-06-25 1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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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又是苛责 (下)
                    “看来我们少主这不只是不会跪,连说话都不会了。”嘲弄般的声音从林柢言的身后传来。
                    “你们来教教他怎样回话。”林义海指着一直站在后面一排侍卫说道。
                    教?怎么教?自然是要掌嘴了!
                    不是没罚过少年掌嘴。只是这让别人掌嘴还是第一次!
                    如此,也真算是不给林柢言留任何尊严了!
                    听到父亲的命令,林柢言一阵恍惚。
                    这些年父亲对自己的痛恨非但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少,反而是愈演愈烈,各种要求也愈加严苛。
                    如今……父亲真的已经痛恨自己到这种地步了吗?
                    两个侍从再次一左一右地将自己林柢言架起,令一个侍卫也拿起了放置在一边的檀木板子。
                    也是,这已经是第五年了,大伯需要的芝茹草至今仍是毫无讯息。父亲这五年来夙夜操劳,自己非但不能为父亲分劳解忧,还时时犯错,更遑论当初还闯下了那样的大祸……受到这种责罚也是应该的。
                    虽是心中这般想着,可真当黝黑的檀木板子伸到脸前时,少年还是忍不住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还是抱有一丝侥幸的吧……
                    见林义海拿着鞭子满脸漠然地站在自己身后,少年终是再次认清了现实!
                    在自己当年犯下那个大错后,父亲,就再也不是那个对自己无限宠溺的父亲了!
                    “啪”檀木的板子终是拂上了少年的脸颊。与巴掌不同,三指宽的板子每一下都只能能实打实的打在脸蛋的嫩肉上,也不必担心打到耳后有什么后果。
                    只是,用不过掌余的地方接受板子的锤楚,其中滋味怕也只有亲身经历过得人才能知道……
                    “啪”又是狠厉的一板子打在已经青紫的脸上,少年的头随着板子偏向一边,不待少年自己板正,板子又咬上了另一边,将少年的脸再次带回。
                    已经打了五十多板子……林柢言的脸上早就没了之前的灰白色,取而代之的是青紫发黑肿胀的两颊,以及几乎淌满了鲜血的下巴。
                    “知道怎么回话了吗?”林义海站在少年身前终于说出了饶刑的话。
                    “知,知道了。”离开了身侧人的束缚,少年俯身拜下。
                    “老规矩,一百鞭,报数。”林义海伸展开手中的长鞭说道。
                    “嗖”“啪”话音刚落,不待少年反应便是一鞭砸下。
                    “一”林柢言俯身跪撑,沙哑的喊声从青紫肿胀的嘴里发出。
                    “嗖,啪”“二”“嗖,啪”“三”“嗖,啪”“四”……
                    鞭子的破空声和皮肉相接的清脆声以及少年沙哑的报数声回荡在院子里……
                    看似轻快和谐的搭配几乎让人忘了在七尺长鞭下辗转熬刑的痛苦。
                    一次一次的被打趴在地,又一次一次挣扎着撑起。林柢言知道这是父亲对他的惩罚,为了磨掉自己所谓的桀骜,这些年父亲没少用些极端的,不给自己留丝毫颜面的做法,包括此刻狠厉砸下的鞭子和正站在身后观刑的一排侍卫……
                    只是,要活活从骨子里抽离被父母从小宠溺娇养起来的傲气又谈何容易!
                    正在熬刑的少年,但余一丝力气便决不愿毫无尊严脸面地将脸贴在地上挨罚。
                    “嗖”“啪”“七,七十八”“彭”不知是第几次的被打倒在地。少年背上的白衣已是染成了血衣,被鞭子割成一条条碎布,布条边缘处更是在反复捶打下陷到伤口碎肉里。
                    “嗖”“啪”“呃,噗……”又一鞭的打下,少年的轻咳和吐血声取代了原本规律的数字……
                    一摊鲜血从林柢言的嘴里涌出,挨了这么些鞭子,终是不可避免地伤到了肺腑。
                    再无力气的趴到在地,近在咫尺的鲜红血液刺痛了少年的双眼,热泪再次涌出。
                    父亲……父亲难不成真的是要打死自己么……
                    站在少年身前的林义海自然也注意到了少年的异样,以及少年猛然吐出的鲜血。
                    眼底闪过几丝心疼不忍,执鞭的右手轻颤……
                    这是自己和所有人宠着长大的孩子,自己又何曾想过要真伤了他!
                    若不是这个小东西当年做的事太过不像话,更连累了兄长和妻子,自己又怎会如此折磨他。如此这般咳血,定是伤到了肺腑。鞭子虽轻自己打的却重,不觉间竟已过半,这孩子不声不响地挨到这个时候也是不易。既是如此,这脊背怕是不能再打了……
                    想到这里,林义海已经扬起的鞭子终是没有落下。只是,已经罚下的惩戒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若真如此只怕又会助长少年的恃宠之心。
                    “来人,把他撑起来。”
                    听得庄主命令,两个侍卫即刻上前架起了奄奄一息的少年。
                    “嗖”“啪”鞭子打在了少年的身前,轻了好些的鞭子不仅没打破衣衫便是血印也不甚明显。
                    只是,林义海忘了此等角度下少年所能看到的场面……
                    满眼热泪的少年看着父亲迎头挥下的鞭子顿时心如死灰,还真是连重伤咳血也换不回父亲一丝怜惜了……
                    定定的看着地上的血迹,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开,嘴角微扯挂上了几分凉笑。五年的动辄得咎,五年的不断刑责,不就是因自己这个早就该以死谢罪的人还活着吗?
                    见少年突然惨然凄楚的模样,林义海挥起的第三鞭再也不忍打下。
                    “父亲……”许是感到鞭子停了下来,少年低着头形如泥木地说出了压在心底的话。
                    “父亲,柢言知道错了……柢言对不起母亲,对不起大伯,柢言知道自己是个罪人,没有资格求您原谅……”少年轻眨掉眼里的泪水继续轻声说道“柢言愿以死赎罪,求您……赐言儿……一死。”
                    林义海握着鞭子的右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呵!真是好样的!自己还在想别伤了他,可这个逆子不过是挨了几下罪有应得的刑罚就在这里轻言生死!
                    真是有出息!自己和子苓这么些年竟是教养出这么个自说自话的东西!
                    连求死的决心都有了,自已又何必怜惜他!
                    “求死!好啊!这就成全了你!”冷若冰霜的声音从林义海的牙缝里挤出。
                    “把这个逆子绑到刑凳上去。五十棍,生死无论。”
                    原本押着少年的两个侍从同时抬头用犹豫的眼光看着一向沉着冷静的庄主。
                    他们两人跟随庄主多年,虽不说和几位堂主一样与庄主兄弟亲密无间,但也还算是了解自己跟随了多年的主子的。庄主这是被气成了什么样才能说出这些话来!
                    见林义海仍是气急的盯着少年,二人只得按照林义海的命令将少年押在了一旁的刑凳上,将少年的双手双脚用绳子牢牢缚住。然后接过另一个侍卫拿来的刑杖,虽说是生死无论,可他们又怎会让不够知情的侍卫因庄主的一句气话将少年活活杖杀呢。
                    “啪啪啪……”看着用力但实际并不重的刑杖不间断地打在少年的臀上。
                    本就因着三日来带伤跪省熬干了力气,又要面对毫无转圜的酷刑。林义海迎头打下的鞭子成了压垮少年本就惧极心态的最后一根稻草。往日训练后被罚后的点点不满和委屈便不过大脑般的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只是那真的是自己心中所想吗?
                    他从来没想过去死,母亲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因自己当年犯下的大错,大伯的药至今还没找到,父亲日夜操劳,自己应该帮着父亲分担一些的,还有这么多事情要做,他怎会想着去死……
                    在听到林义海说的“生死无论”后,林柢言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想求情可真的不敢。以前他还可以自欺欺人的说一切是父亲对他的失望后的教训和惩戒,可如今父亲真的要打死他了!父亲是真的恨自己……自己还有什么立场去求父亲饶了自己……
                    在极度的悲伤和对死亡的恐惧下,林柢言不过挨了半数的板子便昏了过去。


                    IP属地:河北21楼2020-06-25 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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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几章是已经写好的,只是贴吧吞楼太厉害了!试了几次都发不出来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55楼2020-07-14 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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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离开上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59楼2020-07-14 1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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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离开上 02
                          第三章 离开上 (二)
                          “你们出去等我吧,拜林大庄主所赐,我这侄儿身上还有其他伤要治。你们在这里太碍事了。”
                          就这样在别人家的地盘上,柳大谷主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柳侧柏明显是赶人的话,这三人却不得不听,谁让人家是大夫呢!
                          等三人退出里屋后,柳侧柏这才将林柢言翻过身来着手处理少年脊背上的伤口。刚刚解衣服时忙着给少年施针,对少年身后的伤口只是匆匆一瞥,直到这时柳侧柏才能静下心来仔细辨别少年身上纵横的鞭痕。
                          鞭伤虽重很多地方的确是已经血肉模糊,可中间脊骨处包括腰侧腰椎这些容易导致伤残的地方伤口却明显轻了许多。显然施鞭人在动手时是存了顾忌怜惜的。
                          “这家伙还算是没失了良心。”柳侧柏嘀咕着仔仔细细地将并不棘手的外伤包扎好,顺手又给少年换了干净的中衣,把少年平放到床榻上。
                          这才一脸凝重地将少年的裤管撸起,露出肿胀黑紫的膝盖。
                          习武之人最忌讳的便是腿上留伤了,而这种动辄整日的罚跪是最容易伤膝盖的。更何况枫林庄正处于山腰上,这深秋早晚抱冰握火的,连续三日的罚跪怎么受得了!双手覆上少年膝盖,再次运出内力为少年按摩通络。等这些都做完大约已过了一个时辰。
                          柳侧柏缓步出了里屋后见三人人包括林义海都还在外堂候着,不禁吃了一惊。他自是知道林义海平日里该有多忙,自然是没料到林义海会在外堂等上这么久。
                          这让他个更加看不明白林义海对少年的态度,若说是因为当年的事还在怨恨少年可却在刑罚中处处留意,若说是依旧疼爱少年可又怎么会将孩子罚成那个样子。通过脉象能明显看出少年这几年来过得绝不容易,紧绷的神经几年间几乎都没怎么得到过放松。
                          径自坐到一旁拿起茶盏浅酌一口后淡淡开口道“林大庄主自己把人打到昏迷如今又做出这么一副关心不已的样子真是可笑的很。”听了柳侧柏的揶揄,几人都未反驳。
                          整个江湖上都知道柳侧柏这个人还是少谷主时便是最宠自己的妹妹柳子苓的,后来连同妹妹的儿子也自然是爱屋及乌地被偏宠着。年少时的林柢言在亲舅舅的羽翼伞下不知在和柳谷和枫林庄干了多少上房揭瓦的捣蛋事。
                          这是柳侧柏近五年来第一次出和柳谷,自然也是他第一次见到林柢言被重罚的样子,一时难以接受也实属正常。
                          见柳侧柏还有心情揶揄他,显然少年是没什么事,几人便也放下心来。
                          林义海没有接柳侧柏的话头直接问道:“子苓现在怎么样了?”
                          柳侧柏这次能出谷一是因为柳子苓的病情终于有了好转,所用药物或许会对林忠山也有效果,这才不远几百里把药方带过来。
                          第二也是因为近一年来江湖中出现的那股蠢蠢欲动的势力,这些他们早些时候就曾在通信中谈过。和柳谷常年深居谷中都能感受到这股势力的存在,可见当年的那些人是真的忍不住了。
                          枫林庄近几个月有不少人与那些鞑子胡人交过手,包括还在昏睡中的林柢言。柳侧柏此次前来也可顺道了解一下那些鞑子的武功套路,省的和柳谷门下的弟子在交手时候吃暗亏。
                          柳侧柏再次端起茶盏抿了几口茶水后才回道:“苓儿如今好些了,现在每日大概能清醒两个时辰。”
                          听见柳侧柏这么说三人都是眼睛发光一样盯着柳侧柏,林义海更是再次追问道:“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无怪乎林义海如此失态,当年妻子为了救治大哥以身渡气再加上连续三日不断的施针通络这才救回大哥一条命。可医术比柳侧柏更胜一筹的妻子却是心神消耗实在太过,根本无力抵抗大哥那刚猛霸道的真气,渡气的同时也被噬毒侵体。等他赶回庄内时已经熬了整整三个日夜的妻子在取出林忠山体内最后一截银针后便倒在了他怀里。
                          自此,柳子苓便因为心神受损和体内的噬毒每日最多只能醒来不到一个时辰,其他时候都在昏睡。
                          这些年在和柳谷,连柳老谷主和柳侧柏都在每日绞尽脑汁地想办法治好子苓的身子。整整五年,一直丝毫没有进展的事情突然来了这么大的转机,这怎么能不让林义海几人兴奋!
                          二嫂那样好的一个人,又因当年用几乎算是以命换命方法为大哥留了一线生机,许霁云和李铮包括还在东河城的老五苏妙缰都对这个二嫂敬重的很。
                          看到如此激动的哥几个,柳侧柏也不再卖关子,何况他也根本不是那种爱卖关子的人,之前也是因不满林义海对宝贝侄子的所作所为才多有怨怼罢了。
                          “嗯,苓儿好多了。说来惭愧,这药还是苓儿自己配出来的。苓儿好些之后又给大哥配了几方药,看了大哥的情况后再酌情用药,具体方法在路上已经告知方老大夫了。”
                          听柳侧柏这么说许霁云和李铮二人更是相对而笑激动不已,唯独林义海显得有些落寞,
                          他自是高兴的,可在激动之余更多的是对妻子的心疼和不忍。自从柳子苓跟了他后每天担惊受怕的不说,更是日日劳累,当初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后来却日日为这个治伤为那个就诊的,最后更是为了救大哥差点把自己搭进去。如今不过是刚刚好一点就又为大哥的病情思虑,这让他怎么忍心!
                          “等过几****一起回谷里看看子苓。”林义海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听到林义海的话三人俱是一愣,不过在短暂的惊诧后随即便也理解了。说起来林义海夫妻二人已经整整五年未见了。自从五年前大哥连续被伏中毒,二嫂拼死相救自己也缠绵病榻后,大家所有人都再未过过一天正常日子。
                          平日里还未觉什么,如今算来已是过去了整整五年。这五年来西戎的那位没停过手,连带着他们也是整日忙个不停,更何况他们还要满天撒网地找寻治疗柳子苓和林忠山的灵药芝茹草。林义海作为林忠山的亲生兄弟和柳子苓的夫君,心理负担自是最重的那个。
                          “好,你们也是几年没见了,苓儿也是极想你的。”作为一个最疼爱妹妹的兄长,对于能让自家妹子开心的事,柳侧柏做起来自然是乐此不疲。
                          稍作停顿,柳侧柏顺着林义海的话接着说道:“让言儿也去吧。他也是几年没见他母亲了。”
                          别吞啦!!!


                          IP属地:河北62楼2020-07-14 1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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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离开上 (二)
                            “你们出去等我吧,拜林大庄主所赐,我这侄儿身上还有其他伤要治。你们在这里太碍事了。”
                            就这样在别人家的地盘上,柳大谷主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柳侧柏明显是赶人的话,这三人却不得不听,谁让人家是大夫呢!
                            等三人退出里屋后,柳侧柏这才将林柢言翻过身来着手处理少年脊背上的伤口。刚刚解衣服时忙着给少年施针,对少年身后的伤口只是匆匆一瞥,直到这时柳侧柏才能静下心来仔细辨别少年身上纵横的鞭痕。
                            鞭伤虽重很多地方的确是已经血肉模糊,可中间脊骨处包括腰侧腰椎这些容易导致伤残的地方伤口却明显轻了许多。显然施鞭人在动手时是存了顾忌怜惜的。
                            “这家伙还算是没失了良心。”柳侧柏嘀咕着仔仔细细地将并不棘手的外伤包扎好,顺手又给少年换了干净的中衣,把少年平放到床榻上。
                            这才一脸凝重地将少年的裤管撸起,露出肿胀黑紫的膝盖。
                            习武之人最忌讳的便是腿上留伤了,而这种动辄整日的罚跪是最容易伤膝盖的。更何况枫林庄正处于山腰上,这深秋早晚抱冰握火的,连续三日的罚跪怎么受得了!双手覆上少年膝盖,再次运出内力为少年按摩通络。等这些都做完大约已过了一个时辰。
                            柳侧柏缓步出了里屋后见三人人包括林义海都还在外堂候着,不禁吃了一惊。他自是知道林义海平日里该有多忙,自然是没料到林义海会在外堂等上这么久。
                            这让他个更加看不明白林义海对少年的态度,若说是因为当年的事还在怨恨少年可却在刑罚中处处留意,若说是依旧疼爱少年可又怎么会将孩子罚成那个样子。通过脉象能明显看出少年这几年来过得绝不容易,紧绷的神经几年间几乎都没怎么得到过放松。
                            径自坐到一旁拿起茶盏浅酌一口后淡淡开口道“林大庄主自己把人打到昏迷如今又做出这么一副关心不已的样子真是可笑的很。”听了柳侧柏的揶揄,几人都未反驳。
                            整个江湖上都知道柳侧柏这个人还是少谷主时便是最宠自己的妹妹柳子苓的,后来连同妹妹的儿子也自然是爱屋及乌地被偏宠着。年少时的林柢言在亲舅舅的羽翼伞下不知在和柳谷和枫林庄干了多少上房揭瓦的捣蛋事。
                            这是柳侧柏近五年来第一次出和柳谷,自然也是他第一次见到林柢言被重罚的样子,一时难以接受也实属正常。
                            见柳侧柏还有心情揶揄他,显然少年是没什么事,几人便也放下心来。
                            林义海没有接柳侧柏的话头直接问道:“子苓现在怎么样了?”
                            柳侧柏这次能出谷一是因为柳子苓的病情终于有了好转,所用药物或许会对林忠山也有效果,这才不远几百里把药方带过来。
                            第二也是因为近一年来江湖中出现的那股蠢蠢欲动的势力,这些他们早些时候就曾在通信中谈过。和柳谷常年深居谷中都能感受到这股势力的存在,可见当年的那些人是真的忍不住了。
                            枫林庄近几个月有不少人与那些鞑子胡人交过手,包括还在昏睡中的林柢言。柳侧柏此次前来也可顺道了解一下那些鞑子的武功套路,省的和柳谷门下的弟子在交手时候吃暗亏。
                            柳侧柏再次端起茶盏抿了几口茶水后才回道:“苓儿如今好些了,现在每日大概能清醒两个时辰。”
                            听见柳侧柏这么说三人都是眼睛发光一样盯着柳侧柏,林义海更是再次追问道:“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无怪乎林义海如此失态,当年妻子为了救治大哥以身渡气再加上连续三日不断的施针通络这才救回大哥一条命。可医术比柳侧柏更胜一筹的妻子却是心神消耗实在太过,根本无力抵抗大哥那刚猛霸道的真气,渡气的同时也被噬毒侵体。等他赶回庄内时已经熬了整整三个日夜的妻子在取出林忠山体内最后一截银针后便倒在了他怀里。
                            自此,柳子苓便因为心神受损和体内的噬毒每日最多只能醒来不到一个时辰,其他时候都在昏睡。
                            这些年在和柳谷,连柳老谷主和柳侧柏都在每日绞尽脑汁地想办法治好子苓的身子。整整五年,一直丝毫没有进展的事情突然来了这么大的转机,这怎么能不让林义海几人兴奋!
                            二嫂那样好的一个人,又因当年用几乎算是以命换命方法为大哥留了一线生机,许霁云和李铮包括还在东河城的老五苏妙缰都对这个二嫂敬重的很。
                            看到如此激动的哥几个,柳侧柏也不再卖关子,何况他也根本不是那种爱卖关子的人,之前也是因不满林义海对宝贝侄子的所作所为才多有怨怼罢了。
                            “嗯,苓儿好多了。说来惭愧,这药还是苓儿自己配出来的。苓儿好些之后又给大哥配了几方药,看了大哥的情况后再酌情用药,具体方法在路上已经告知方老大夫了。”
                            听柳侧柏这么说许霁云和李铮二人更是相对而笑激动不已,唯独林义海显得有些落寞,
                            他自是高兴的,可在激动之余更多的是对妻子的心疼和不忍。自从柳子苓跟了他后每天担惊受怕的不说,更是日日劳累,当初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后来却日日为这个治伤为那个就诊的,最后更是为了救大哥差点把自己搭进去。如今不过是刚刚好一点就又为大哥的病情思虑,这让他怎么忍心!
                            “等过几****一起回谷里看看子苓。”林义海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听到林义海的话三人俱是一愣,不过在短暂的惊诧后随即便也理解了。说起来林义海夫妻二人已经整整五年未见了。自从五年前大哥连续被伏中毒,二嫂拼死相救自己也缠绵病榻后,大家所有人都再未过过一天正常日子。
                            平日里还未觉什么,如今算来已是过去了整整五年。这五年来西戎的那位没停过手,连带着他们也是整日忙个不停,更何况他们还要满天撒网地找寻治疗柳子苓和林忠山的灵药芝茹草。林义海作为林忠山的亲生兄弟和柳子苓的夫君,心理负担自是最重的那个。
                            “好,你们也是几年没见了,苓儿也是极想你的。”作为一个最疼爱妹妹的兄长,对于能让自家妹子开心的事,柳侧柏做起来自然是乐此不疲。
                            稍作停顿,柳侧柏顺着林义海的话接着说道:“让言儿也去吧。他也是几年没见他母亲了。”


                            IP属地:河北67楼2020-07-17 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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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梦忆昔年(一)
                              在听到父亲说的那句“生死无论后”林柢言便几乎昏死了过去。
                              是啊,自己犯下那般的大错,便是百死也难以赎清身上的罪孽。当年自己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呢!
                              混混沉沉中林柢言貌似又回到了五年前那个午后……
                              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却又低调不已地出现在顺曲城外的官道上,不过十四五岁的白衣少年骑着马兴奋地凑到车队中央的宽大马车前朗声问道:“婶婶,前面就到顺曲城了,我们要不要吃个饭休息一下啊。”
                              听得少年问话,一只素手撩开了车门前的帘子,年过三旬的美貌妇人探出头来,女子不似中原女子那般淡雅,深邃的五官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她是打西域地区来的。
                              妇人抬眼盯着城门前“顺曲”牌匾看了几眼,似是思索几番后开口道:“好,那我们就在八方客栈休息一个时辰吧。”
                              听得嫂嫂这样说,少年立刻眉开眼笑的应道:“知道了,嫂嫂。”随即转马跑到了车队最前方。
                              看着少年恣意纵马的背影,妇人也是嘴角上扬笑了起来。只是,不过片刻,妇人眸中不知何起的不舍和担忧便代替了原本的笑意,回头看了几眼马车里闭目调息的男子和怀中已然熟睡的小女孩,垂眼轻叹一声,落下了车帘。
                              八方客栈虽不是顺曲城中最大的客栈,但胜在位置偏僻,没有紧挨着商铺,往常少年跟着父亲出门也多是在这家客栈投宿打尖,找起来也算是熟门熟路。
                              一行人到客栈时刚过午时,过了饭点的客栈人已渐稀,众人在大堂用过饭后便各自找凉歇着,等过一个时辰后再启程。没办法,末时的太阳正是最毒的时候,又恰逢五黄六月之期,一连赶了几日路,人困马疲的,便是马匹也是要饮水用草休息一阵的不是?
                              为了照顾林忠山的身体,漠蝶刚到客栈便向掌柜的要了楼上一间雅间,以便让刚运功完毕的林忠山能稍睡一会儿。
                              本来林柢言和两人的幼女林絮儿也是跟着一起的,只是下马车时才刚睡醒七岁稚童哪能在一间小屋子里呆得住,还没用完饭就缠着娘亲和哥哥带自己出去玩。
                              小孩儿在屋内这么吵闹还如何让丈夫休息?见少年也是一脸耐不住寂寞般频频向窗外探头的样子,漠蝶只得叫林柢言带着柳絮儿去楼下玩。
                              听见漠蝶的话一大一小的二人儿的眼神都显然兴奋了起来,跟发光一样。
                              还没等漠蝶把那句“就在客栈里玩,不要往街上去,”说完,少年就拉着妹妹的手飞奔下了楼。
                              大堂里现在只剩下了他们枫林庄的人,其他用饭的客人早已离开了。
                              见客栈内没有意思,小孩儿便拽着哥哥要到外面去。
                              “哥哥,我们到外面去玩嘛。”“哥哥,絮儿想去外面玩儿。”
                              软软糯糯的声音让少年没有丝毫抵抗力。
                              为了避人耳目,他们一路上走的都是乡蹊僻径,不说七岁的小孩感到无趣,便是林柢言这个半大的少年也是无聊的紧。经絮儿这么一闹,林柢言随即想到上次跟着大伯来顺曲城时,这里的街市上热闹的很,比他们庄下的小镇热闹多了。
                              想到这里,林柢言一脸卖弄的跟小妹妹说:“那哥哥带你到后面的街市上去,那里可热闹了。”
                              听得哥哥这样说,小孩子自然是高兴不已,拉上哥哥抡着小短腿便跑了出去。
                              门外轮流站岗的两个侍卫见少主带着小小姐往外跑刚想上前问上两句,却被少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哥哥,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娘亲会生气的。”小女孩见哥哥拦下两个守卫,惊得睁大眼睛问道。她还小,可依着娘亲总是教导她出门要听这些侍卫大哥哥话来看,自家哥哥这么做似乎是不对的呀。
                              “没事。絮儿不是要到街上去嘛,哥哥这就带你去。我跟说啊,那边有好多好吃好玩的呢,有些可是絮儿从没见过的哦!”少年一边得意地回头瞟了一眼被自己封住穴道只能两眼焦急的看着自己的侍卫,一边满脸笑容地说道。
                              自己这招可真是屡试不爽呢。之前出门时他就这样偷偷溜出去过,大不了回去后被父亲训斥一顿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往跟着父亲来这里都是来去匆匆还没能尽兴地逛过,这次他可要带着妹妹好好地玩一会儿。
                              听哥哥这样说,又有好吃好玩的吸引,小女孩哪还能抑住自己的好奇,一大一小的孩子就这样在侍卫的注目下跑了出去。
                              “冰糖葫芦唉!卖冰糖葫芦了!”
                              “糖人,现捏的糖人唉!”
                              在客栈后方隔两条街就是顺曲城里最繁华的地方。作为近百里最大的一座城镇,顺曲城还扮演着类似于商埠通衢的角色,来来往往的小商小贩更是不计其数。是以,虽然现在是午后时分,可街上仍是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一直没怎么出过山庄的小孩儿看这个也好奇,那个也喜欢,蹦蹦跳跳地在各个摊点前来回穿梭。
                              “哥哥,你看这个小猫好可爱啊!”顺着小孩儿的小手望去,是个用饴糖捏成的小猫形状的糖人,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小小姐眼光真好,我们家的糖人最甜了。”精明的小贩一看两人的衣饰就知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嘴上也是越发地甜。“我们还能按着小小姐的样子捏呢,小小姐要不要来一个?”
                              “真的吗?你还会按我的样子捏吗?那能不能也按我哥哥的样子捏一个呀?”听小贩说能按自己的样子捏出糖人来,小孩儿更加兴奋了。
                              “能,都能的。请小小姐和小公子稍等片刻,一会儿就好。”常年靠此为生的小贩手指翻转,不过片刻两个活灵活现的糖人便出现在他手里。
                              不要吞楼!!!


                              IP属地:河北71楼2020-07-18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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