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开一个坑，依旧塞夏，BL（貌似是废话），续24话，纠结（算不算虐大家自己看着办）文~我承诺是HE。现在先让他是个坑，下周末来填。

醒来，天空泛着黯淡的绿色。夏尔随便整理了衣服，走到宠物院门口，抱手靠在门边。
周围的小宠嘲讽的眼神看着他，笑得很讽刺，议论纷纷：
“不就是王的专宠么，有必要出来炫耀么？”
“什么嘛~长得是不错啦！看他那样的表情，竟然会吸引王……”
“说不定就是那样的表情才会吸引王啊！我们学学那样的表情，王会看上我们啊~”
“你们真是差劲，竟然没看出来那不过是个实体化的灵魂，卑贱的食物居然吸引了王……”
夏尔冷眼看着那些小宠，笑得讽刺：呵，地狱，不过如此……一样充斥着人间的气息，令他厌倦的气味。夏尔准备折身回房间，却听见周围的小宠们尖叫起来。
“你们好啊，今天谁打算陪我玩啊？”夏尔听见他熟悉的声音，停下准备离开的脚步，回头看着。阿斯蒙蒂斯迈进宠物院，是阿斯蒙蒂斯，那样轻（度受）佻的语气，不是他的塞巴斯蒂安。只是，脱口而出：
“塞巴斯蒂安……”
语气很轻，却狠狠的撞进了塞巴斯蒂安的耳朵里，那样熟悉的语气，真真切切的让他微微心动了一下。拨开人群，走到夏尔面前，两指掐着夏尔的下巴，把夏尔掐得生疼：
“啊呀，你好像总是弄错我的名字啊！”调侃的语气
夏尔抬眼冷冷的看着阿斯蒙蒂斯。这样微带仇恨而冷漠的眼神刻进阿斯蒙蒂斯的心，忽然想抚慰这样的眼神，可笑，自己居然有这样的想法。
“走啦走啦……”放开夏尔，一（度受）手搂过两个小宠走进宠物院，剩下的都露出失望的神色……
路西法此时正好跨进宠物院的花园，看着门口聚集很多人，走上前……夏尔低头站在阿斯蒙蒂斯身后，一只手抓住阿斯蒙蒂斯的手腕。没有语言，只是静静站着……周围议论纷纷的人群全部安静下来，等待着他们的反应。
“王的专宠，我怎么敢碰？”阿斯蒙蒂斯率先打破了沉默，甩开夏尔的手。
夏尔感觉什么，裂得很彻底……收回手，脸上笑得很冷，回头撞进了路西法的怀里。
“走吧，夏尔。”路西法牵着夏尔往房间走去，想：有趣啊，人类！明明已经确定了答（度受）案，却不愿意相信。
“想哭的话不要伪装好么？至少不要在我面前伪装……”路西法的声音很温柔。
轻轻的说着，路西法就要将夏尔搂进怀里……
夏尔挣脱拉着自己的手，退在一边：“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所以我不能对任何人撒娇。无论是谁……”眼角落出的寂寞神色，微带着绝望的光点。撒娇么……似乎有一次吧……
红夫人离开的那天晚上，唤来了UNDER TAKER收拾了尸首。自己差一点就在他怀里晕倒，塞巴斯蒂安轻轻碰了自己的脸，说自己的体温很低，说要煮热牛奶给自己喝……回到伦敦宅邸的时候实在是太累了，躺在浴缸里就差点睡着了，被他帮自己穿好衬衣，然后自己暖暖的窝在被子里……只是他送来的牛奶不肯喝吧……后来呢……大概是塞巴斯蒂安将自己扶起来，然后靠在他的胸前，牛奶是他一口一口喂给自己的吧……
撒娇……那样狼狈的时候，累得撑不住了……至少还有塞巴斯蒂安……
路西法看着目光空洞的夏尔，没有说什么，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人类是有趣的，明明已经失去了，却对记忆固执不已。只是为什么，自己的眼晴里也能流露出悲伤……
“我去给你拿点吃的。”路西法淡淡的开口。
“嗯。”漠然的回答。
熟悉的味道在舌尖泛开，夏尔微微皱了皱眉：“这个慕斯……”
“是阿斯蒙蒂斯做的，回来以后它的兴趣很奇怪，喜欢做人间的甜点。而且味道好得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
“我不想吃了。”放下慕斯，夏尔眼睛里的泪水已经噙满，“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让我动不动就想起他？你们像这样玩弄我很有意思么？”夏尔带着微微的哭腔，质问着面前这个比塞巴斯蒂安英俊许多、高傲许多的男子。说完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夏尔……”路西法从后面揽住夏尔的腰，收进怀里，“真的不记得了么……”
离开路西法的怀抱，夏尔抬眼淡漠的看着他：“记得什么？我还有什么资格记得什么？所有我记得的已经戳伤了我……”
“我们的曾经……”
“我很抱歉……或许没有曾经对我来说更好……”
“夏尔……你可以一直想他，可是能不能不要拒绝我对你好……”
夏尔微微怔住，看着路西法：“我不过是个卑贱的食物……”
路西法上前，拥着夏尔，感觉夏尔冷冷的靠在他的怀里。路西法开口：“不，是我的夏尔……”
什么时候，自己从哪里摔落，塞巴斯蒂安接住自己，温柔地说：“真不愧是我的灵魂，不，我的少爷。”这就是他的方式，明明自己的灵魂归他所有，他却最终将自己抛弃得不留痕迹……或者，自己一开始就一无所知，只看到他的一面……代表淫（度受）欲的恶魔无论对什么都会认真罢……不知什么时候，路西法胸前的衣料暖暖的湿了一块……
夏尔，就应该是这样。无论你因为谁难过，你的眼泪只可以留给我看；在软弱的时候，你只愿意依在我的胸前。路西法轻轻拍着怀里的夏尔，想着。
“吃点东西吧。”路西法放开夏尔，将蛋糕喂给夏尔。
“哈哈哈哈哈哈哈……”放（度受）纵的笑声，是阿斯蒙蒂斯向后一跌撞开了房间的门，两个魔女追进来。
“阿斯蒙蒂斯，你合适点。”路西法声音很冷淡。
“啊~~~王……”转头看见路西法正在给夏尔喂蛋糕。“我们……”旁边的魔女唯唯诺诺的走了出去。
夏尔将头别过去，没有看那张他熟悉的面孔，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
“呀~~王那么心急，把这么个美人都欺负哭了啊……”阿斯蒙蒂斯轻（和谐）佻的调侃着。
“啪”，路西法上前给了阿斯蒙蒂斯一个耳光：“出去！”
“王~~不要恼羞成怒嘛。哈哈哈~~”说着就关门离开了，走出门的时候，阿斯蒙蒂斯心理泛起一阵酸楚，为什么会觉得给那个小宠喂蛋糕的应该是自己，或者，至少自己应当站在他的左后方。左后方？可笑，那是主人在用餐的时候执事站的地方……执事？说道这几个字为什么感觉自己的心被挖空了一片。不再去想，重新回去游戏。
“夏尔……”
“无所谓了……”明明说着无所谓，夏尔的眼睛却说着实话，那样的绝望……
“愿意搬到我的宫殿住么？”
“那样会让你的处境很难堪……况且……”
“我知道了。”阻止夏尔继续说下去，是的，在这里至少可以看见塞巴斯蒂安，无论是什么样的塞巴斯蒂安……人类喜欢让自己痛苦，然后在痛苦中欢乐“愿意去花园走走么？”
“嗯。”
地狱的正午泛着明亮的绿色，另夏尔作呕，宠物院外的花园里……

早上出来的时候就觉得花园的颜色不太对，只是隔着绿雾看不清楚……灰黑色的草妖异地长在血红色的土地上，地面上盛开鸡油黄的花朵，厚重浓密的花瓣。有些紫色的虫子飞来飞去。夏尔皱起了眉头，还是和路西法并肩走下台阶。
“根本比不上你的花园吧？”路西法问道。
“还好。”隐藏着不快，夏尔平静地回答。
路西法牵起夏尔的手，向花园的另一面走去。夏尔想将手抽回来，路西法反而加大了力度牵紧他。路西法走在夏尔前面，夏尔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也看不清夏尔的表情。
牵着你的人本来就是我。所以夏尔，在地狱的一切未来，都交给我。
对不起，路西法……我的未来已经留在了另一个恶魔的手上，就算已经褴褛不堪，依旧在那里。
洁白的蔷薇花瞬时映入夏尔眼帘，馨香的气息随着空气落寞的飘舞着。生长在如此肮脏而阴暗的地方，倒是更显其净美。白蔷薇……白蔷薇……记忆生生地被扯进美丽的过去。
“夏尔，我爱你……”充满磁性的嗓音，微微地沉，紧扣他的心弦。
沉默、高傲、冷漠？自己当时的反应是什么连夏尔都记不起，是不是感动？或许吧，一年前塞巴斯蒂安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将一切都交给恶魔。
记得那个时候，白色蔷薇似乎欢悦起来，花瓣在空气中微笑得迷醉，阳光瞬间落在两人的睫毛上。恶魔霸道的怀抱，带着恶趣味与温柔……
后来，开始喜欢坐在草地上看塞巴斯蒂安修剪花园……开始不安的将手放在塞巴斯蒂安的手里……开始更加喜欢白色蔷薇。
什么都不剩了……现在……
夏尔上前紧紧地握住了一束蔷薇的枝条，满意地看着指尖和掌心被划开伤口，鲜血流得肆无忌惮，享受着痛感……
是谁上前，紧握住了夏尔的手腕……瞬时又松开。
夏尔抬眼……
塞巴斯蒂安，只是那一霎，阿斯蒙蒂斯的眼眸里流露出的神色，是他的塞巴斯蒂安……
“王，我很抱歉。明明是您的专宠。”又变回那样调侃的语气。
“知道就好。”
“我先告退……”阿斯蒙蒂斯退身离开。为什么看见他划破手会担心？为什么看见他站在那不知名的花间，有想要拥抱他的想法？明明和这个小宠没见过几面……为什么会提起他会有温暖的感觉……听说王在宠物院里建了一个花园和人间的很像，特地来看看，这些想法却完全扫了他继续玩的兴致，冷冷的往宅邸走去。
夏尔用左手指尖轻触着右手手腕，上面还残留着塞巴斯蒂安的温度吧……夏尔淡淡笑了笑。
“不要白蔷薇了……红色的或许更加美丽吧。”
“嗯。回去吧，帮你包扎伤口。”
“无所谓。”
~~~~~~~~~~~~~~~~~~~~~~~~~路西法帮少爷包扎的分割线~~~~~~~~~~~~~~~~~~~~~
沙漏似乎被堵塞了，时间过得太慢……似乎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待在宠物院的夏尔抑或是回到宅邸的阿斯蒙蒂斯。
夜来得昏昏沉沉，墨绿色的天空压抑下来……

“我困了，塞巴斯蒂安……”夏尔微微打了个呵欠。
“夏尔……我是路西法。”那样不容置疑与骄傲的声音。
“抱歉。”夏尔怔了一下，什么时候起，自己开始习惯在累的时候唤他的名字。
“我帮你换衣服吧。”
“我自己来就好。”说着，夏尔拿起白色的衬衣进到浴室里，沐浴完穿上衬衣走进房间。实话说，这间房间和自己得很像，也没什么不习惯的。
“怎么穿成这样？”夏尔皱眉看着换成黑色丝织睡衣的路西法。
“来宠物院的客人很少有不留宿的啊。”路西法笑起来。
“嗯。”那样邪媚的笑容让夏尔想起谁……只是淡淡地回答着。
“……”莫名的不安，路西法看着夏尔那样轻易地答应，在这一天之内看尽阿斯蒙蒂斯的丑态，或许是会让夏尔的心冷下来。
夏尔躺在路西法的身边，路西法自是骄傲地没有碰他，只是拥着。因为想好，要让他爱上自己。看着夏尔精致的面孔，路西法那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睡得很安稳。
夏尔海蓝色的眼睛一直微微睁着，眼前的这个男子英俊到不真实，是的，不真实……感觉他好像是在扮演一个角色，一个爱着自己的角色……夏尔皱了皱眉，挣脱路西法的怀抱，抱起枕头躺在了地上。
地狱的夜晚，阴森而寒冷，隐约可以听见魔兽的嚎叫声，凄哀而淡漠。就算有地毯……冷……因为心也一起在着凉。
“塞巴斯……”从地牢回去的那个晚上，自己轻轻的吻着塞巴斯蒂安面颊上被鞭子抽打出的伤痕。
“我没事的，少爷。”
“很痛吧……我出去一会儿。”
在殡仪馆，夏尔笑得很灿烂——为了你，再虚伪我也会笑。后来，得到了恢复塞巴斯蒂安伤口的解药。
回去的时候，已经午夜了……小心地为塞巴斯蒂安上药……心疼，蔓延的痛感。
恶魔的愈合能力很强，药的作用也令夏尔满意。拉开被角，躺在塞巴斯蒂安身边……头埋在他的肩窝里，眼泪，阔别的眼泪，落寞的留下。拥他的那双手也更加用力……
两个人都害怕……如果……对方出事……
灰色的风吹得肆无忌惮，夏尔蜷缩得更紧，却渐渐得麻木起来。累了，的确是累了，真是奇怪啊，明明只是一天而已……沉沉的睡去。
~~~~~~~~~~~~~~~~~~~~~~~~~~~~~~地狱的夜走到黎明~~~~~~~~~~~~~~~~~~~~~~~~~~~~~~~
“夏尔……”路西法的声音有些慌乱，低头却看见蜷在地面的小小的身影。夏尔的双唇已经被冻得发紫，露在外面的双腿微微发青……
路西法抱起夏尔，放进被窝里。心里的感觉，是歉疚还是嫉妒？明明那个人什么也不能给夏尔了……却还是占据着夏尔的心。
路西法转身离开房间，他还有自己的职责……毕竟偌大的地狱，不存在信任。
宠物院门口，阿斯蒙蒂斯用玩味的眼神看着路西法，心里却有些不自在，感觉像被抢走了什么。
“哈哈，王还在宠物院留宿了，有趣。”
什么都没有说，路西法径直走向了宫殿。第一次，阿斯蒙蒂斯在路西法高傲的眼角看见惆怅。能让王惆怅，又能让王在宠物院留宿的小宠，今晚要去拜访一下罢。嘴角的角度邪恶又寂寞。

天色转向清漠的绿色，夏尔蜷缩在被窝里，一切都那么模糊，好像自己又变回那个骄傲的伯爵，总会有谁在早晨用宠溺的声音唤醒他……迷迷糊糊的又睡去，不知道多久……
“最近不能过来了呢，夏尔。”路西法走进房间看着刚刚醒过来的夏尔。
“嗯。”夏尔漠漠地回答着，一边喝着红茶。
“后院的红蔷薇已经种好了。去看么？”
“嗯。谢谢你。”夏尔喝完红茶站起身。
后院的红蔷薇开得很盛，夏尔抱手看着。那样受伤而寂落的眼神却掩饰不住。一直站在那里，看着红蔷薇随着地狱阴郁的风摇曳，娇媚的扬起满天的花瓣。
“今天不留在这里了，你早点休息罢。昨天晚上很抱歉，夏尔。如果不愿意的话要说，不可以再去地上躺着，嗯？”路西法摸了摸他的发丝，离开了花园。
虽是想去看看那个小宠，最近两个月却总是被路西法支使得团团转，连去宠物院的时间都没有了……阿斯蒙蒂斯看着怀里大堆的文件，无奈的笑笑。毕竟服从是最高的美学……
“阿斯蒙蒂斯，今天帮我去宠物院看看夏尔。”路西法淡淡地开口，“给他带一个巧克力蛋糕。”
“是，王。”心里窃喜。
~~~~~~~~~~~~~~~~~~~~~~~~~~~~~~塞塞去宠物院的分割线~~~~~~~~~~~~~~~~~~~~~~~~~~~~~~~~~
“我可以进来么。”叩门，阿斯蒙蒂斯站在门外。
听见声音，夏尔心里一紧，翻着书页的手竟不小心撕破了书页。“进来。”
“这是王让我给你带来的蛋糕。”一边说着，一边用餐刀将蛋糕分成几块放到夏尔面前。
“这种事在厨房做好不就行了……”夏尔脱口而出，意识过来的时候连自己也愣住。
阿斯蒙蒂斯凑近夏尔，眼角暧昧地泛着光芒：“啊呀，你就是这样对王说话的吗？真是不会讨好客人呢。”
夏尔退开一步，“很抱歉，阿斯蒙蒂斯大人，我没有那方面的才能。”夏尔的声音太过冷漠，以致刺痛了自己。
夏尔坐下，巧克力蛋糕的味道弥漫在唇间，熟悉得有些迷茫，麻木的看着前方，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眼泪，夺眶而出（好老套的成语~~）。什么时候……
“喂，你干嘛？”看着巧克力蛋糕送到嘴边，夏尔脸泛起淡淡的红晕。
“少爷还嫌不够小块么？”塞巴斯蒂安定定地看着他。
“我自己来。”红着脸一把夺过银叉，将蛋糕放进嘴里，埋头认认真地吃，“嗯，还不错。”
“少爷的夸奖真是难得啊。”执事笑得很愉快。
……
感觉谁的唇轻轻吻着自己的泪水，夏尔撑开被泪水模糊的双眼。
“塞巴斯蒂安……”夏尔认出他的眼神，只是只是那一霎，他眼里的神色才是塞巴斯蒂安……
阿斯蒙蒂斯饶有兴味的看着这个小宠，有趣，为什么不拒绝自己，明明他是王的专宠。索性……阿斯蒙蒂斯用双唇附上了夏尔的唇瓣，顺势将夏尔放在了床上。
夏尔细细的回应着，那样熟悉的气味，魅惑……不对，还应该有什么……夏尔将眼睛狭开缝隙，阿斯蒙蒂斯刚才那一瞬的眼神已经不再，只剩下，只剩下玩弄……
“不要！”夏尔挣扎着，衣服却又被阿斯蒙蒂斯剥去了一件……“放开我！！！”
另一边宫殿里，路西法的手腕一阵剧痛，白色蔷薇的印记凸现出来。
“不好！”路西法低吼了一声，挥起羽翼赶向宠物院。
推开夏尔的房门……

路西法棕色的瞳孔收缩，暴戾的气息开始在空气里弥散，缓步上前……
阿斯蒙蒂斯俯身一（和谐）手掐着夏尔的下颌，一（和谐）手揽着夏尔的腰：“呀，的确是不错的身体啊，怪不得会成为王的专宠呢……”一只手放开夏尔的腰，开始在夏尔身体上游走……
夏尔双手被用绳子绑在床头，象牙白的身体上布满吻痕，还在尽力挣扎着……
路西法没说什么，上前推开阿斯蒙蒂斯，解开夏尔手上的束缚，用被子裹起夏尔，将他拥紧，就算隔着棉被还感觉到夏尔不断颤抖，呼吸局促。
“王……我……”阿斯蒙蒂斯嘴角还留着一丝浅笑，但还是谦恭地跪了下来。
“我说过，如果碰了他你要自己承担！”那样冷漠而发怒的声音。
“呀，王，不就是一个小宠嘛~”那样不屑而轻佻的语气。
“出去！”
“是，王。”
夏尔的意识已经微微有些模糊了，就算渴望曾经属于他的怀抱，如果现在和阿斯蒙蒂斯在一起，就是他的玩物，但是为什么……
浴室里水汽迷蒙，夏尔用手抠着身上的痕迹，白皙的皮肤上已经留下了血痕，好像要将皮肤扯下来，一脸厌恶无助：“明明已经不爱我了。啊~~~~~~~~~~~”
第一次，路西法听见夏尔这样撕心裂肺的声音……
“夏尔……”手拉开夏尔抠着身体的手指，路西法轻轻地握着夏尔微凉的双手，“已经没事了……”
转身帮夏尔拿来白色宽大的衬衣放在浴缸旁边，离开浴室……
夏尔讷讷地坐在浴缸里，任由水透凉……睁着眼睛，但是好像呼吸都已经麻木了……机械化地穿起衬衣，机械化地走进房间，机械化地躺在床上……不想，亦不敢闭上眼睛……

路西法抱起眼神空洞的夏尔，已经深夜，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发出凄厉的声响，路西法柔声：“睡一会儿吧，夏尔。”
“……”没有回答，夏尔还撑着已经发红的双眼就是不肯睡，苍白的双手紧紧地握着被单，暗海蓝色的头发被汗弄得黏在一起。
“夏尔，已经没事了。毕竟，在这里，他是阿斯蒙蒂斯。我很抱歉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让他来看你没想到……”路西法用安慰的语气轻轻地对夏尔说着，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夏尔怔了一下。
“嗯，这样……”夏尔开口，“果然是我太幼稚了……”夏尔挣开路西法，躺到了床上，“我困了，要睡。”
或许真的是太累了，夏尔没多久就进入了睡眠。路西法微微心疼地看着夏尔，用指尖捋了捋夏尔的头发。可夏尔睡得并不安稳，开始在被子里挣扎，而且几次从梦境里惊得坐起来又无力地躺下，眼泪顺着眼角落得肆无忌惮，呼吸开始凌乱而颤抖……
路西法搂起夏尔，可夏尔好像更加不安，推开路西法在床上大口喘息着……可就是不醒过来，似乎愿意在梦魇里沉沦也不要再醒……
清晨来得有些匆忙，夏尔似乎累了，渐渐睡得安稳起来。路西法坐在夏尔身边，嘴角总算是微微松了一下，淡淡的扬起一个弧度，看着夏尔的睡颜。在夏尔的眼角轻轻一吻，转身的一瞬，又变回魔王……
跨出宠物院，路西法冷冷的开口：“去帮我打些记川的水来。还有，去把阿斯蒙蒂斯叫来。”
“是……”
~~~~~~~~~~~~~~~~~~~~~~~~~~~~~~这些事情的分割线~~~~~~~~~~~~~~~~~~~~~
“啊呀，王还真要为那个小宠处罚我啊，真是可怕……”阿斯蒙蒂斯调侃着，一边随路西法走入地牢。
“喏，这是为你准备的。”路西法冷漠的开口，转身指了指地牢墙上奇异的封印图案和锃亮的手铐，“是你自己上去还是我帮你？”
迟疑了一下，阿斯蒙蒂斯将自己铐住，亦感觉自己的力量被封印图案禁锢住。还没有做好准备，“啪”鞭子就已经开始抽打自己……模模糊糊的，有些什么轮廓在脑海里出现。
“这次的魔药很有趣啊王，好像让我想起了什么。”
“不是魔药，只是水而已。”一边挥动着鞭子，路西法一边讽刺的回答，“今天先这样吧，明天继续……”路西法放下鞭子转身离开，不能为了这样的事情耽误了地狱罢。
地狱里阴暗得漆黑，微微带些腥臭的味道……阿斯蒙蒂斯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无法愈合，暗红色的血液将燕尾服染得红艳。
夜开始吞噬地狱，微微有些乏了，阿斯蒙蒂斯低头睡着。
“一旦失去的东西，就再也拿不回来了。”
“我本来就 ……忘记了 ……忘了怎么样做到很高兴的笑 。”
“瞬间的犹豫可是会丧命的 ，就跟下棋一样。 她因为犹豫， 而错失下一步棋 ，就是这样 。所以我绝对不会犹豫 。”
“那又怎么了？ 我本身以及这戒指都是碎后重生的 。事到如今早就不畏惧粉碎的威胁。” 
“不 ，不是爬出来 。抓住蜘蛛丝是要把对方拉下来， 拉到我经历过的地狱里。”
那样冷峻的语句，那么熟悉……好像，是那个小宠……他说过这些么？怎么回事？头痛欲裂，阿斯蒙蒂斯猛地睁开眼睛，猩红色的眼眸似乎要和伤口一起滴下血液……好饿……挣脱，无论怎么用力都是徒劳……
“把甜点送到书房来。”
“说过我不想学跳舞了……”
“只有你不能对我说谎，绝对！”
                                                                                ……
怎么？难道是在对自己说么？那个小宠，对自己说过这些？不可能，明明没见过几面！心痛，究竟在痛什么，明明什么都没有失去……为什么会感觉背叛了谁，背叛了谁呢？左手背一阵剧痛，明明什么都没有，为什么会疼……很饿，抑制不住，为什么感觉那么久没有进食？羽翼已经张开，却只是无力的落下些羽毛，什么也做不了……挣扎那样的无力……
~~~~~~~~~~~~~~~~~~~~~~~~~~~场景切换~~~~~~~~~~~~~~~~~~~~~~~~~~~~~~~~~~~~
“夏尔……”晚上有几分疲倦的，路西法推开夏尔的房门，“夏尔？！”惊慌的表情显露在路西法脸上。
夏尔，没有像平时一样淡漠地坐在桌边翻着书，房间整齐，空无一人……

“放他下来。如果是因为那件事，不值得，放他下来！”似乎有些生气，夏尔已经是命令的口吻。
“不要忘了，这里可是地狱，夏尔，我想要处罚谁你无权干涉。”
“这样啊……灵魂还可以再死一次吗？”玩味的笑容出现在夏尔的脸上，指尖有银色的光点闪耀。
“你是在威胁我吗，夏尔！”路西法亦已生气。
“我怎么可能威胁得到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您的，连我也是。我不过是一个小宠，怎么可能威胁到您？”单膝跪下，夏尔面色生硬而冷淡。
“您？真是有趣的称呼啊，夏尔。”狠狠地将夏尔拉进怀里。
任由路西法霸道而略带凶狠的吻着自己（亲们……你们要杀我就赶快动手，因为我也觉得自己可以去撞墙了），夏尔微闭双眼，还是没有办法将他当成另一个人……这样能救你么，塞巴斯蒂安……
“为了他你什么都愿意做，就算他什么都不记得，就算他只是把你当玩物，你还是只想他。你在挑战我的骄傲，明白吗？”推开夏尔，路西法满眼怒火地看着他。解开阿斯蒙蒂斯的铁链，路西法转身离开地牢。
夏尔一个趔趄跌在地上，愣住。是不是根本就不相爱了，是不是只是爱着过去的记忆？呵，是不是，自己什么也没有想清楚？看见狠狠摔在的阿斯蒙蒂斯，记川的水又使他的意识模糊起来，越来越感觉到面前这个小宠熟悉的气息……
“如果是您的愿望，无论什么地方我都追随。即使王座崩溃，闪耀的王冠破碎，数不清的尸骸堆积起来，我也会在腐朽的棋子上支撑着小小的国王…直到最后的棋子倒下的那一刻。”
“.我有生之年，都会当你的执事。”
“我会随时陪在少爷身边的，直到最后……”
“夏尔，我爱你……”
                                                                   ……
什么，自己对他说过这些么？那样郑重地说爱他，说不会背叛他？他不过是个小宠……
熟悉的气息，带着淡淡的不知名而熟悉的香气，蓦然漾在他的周围。被谁扶起来靠在墙边，清水水的甜味泛在唇边。香气淡下来，下意识地抓住什么，熟悉的触感。
被阿斯蒙蒂斯抓住手腕的夏尔有些惊讶，停下脚步。
“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嘲讽，亦有些无可奈何。
“我不善于讲述，亦不善于将破碎的东西重新打扫、粘合。一旦逝去的东西，就再也拿不回来了……所以，大人，您忘了也罢了。”好像几个月前阿斯蒙蒂斯做的一样，夏尔甩开他的手……
蔷薇花的香气越来越远，原来，是蔷薇……那样细腻的感觉消失在塞巴斯蒂安的指尖，不甘和落寞，究竟谁占得更多一些……
迈出地牢的时候，第一次觉得地狱的光芒也是有些耀眼的……那么，接下来呢？他不能停滞不前，自己竟然昏昏沉沉地过了近三个月……他必须要前进……是的，路西法说的工作……

夏尔擦了擦还渗着血液的嘴角。地狱血红色的土地，亮绿色的天空，淡黄色的云朵，灰黑色的细草。一步一步地向前挪，自己亲手，葬送了自己的所有……
回到宠物院，夏尔静静的坐在蔷薇花边，血色的蔷薇，清碧的绿草……地狱有些腥甜的风拂过，蔷薇摇曳，细碎的花瓣在空气中漾开，让他负重不堪的东西只是那么一会儿被放在了一边……微微扬起嘴角，任鲜红的蔷薇花瓣落在发间和衣服上，眼神里有沉醉……
“夏……”刚要开口，路西法却见到夏尔这般表情……上前，从后面搂住夏尔，轻吻着夏尔发丝里的蔷薇花瓣……
感觉到是路西法，夏尔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最后的蜘蛛丝么？
“这些是带给夏尔的工作。”路西法轻描淡写的说着，仿佛早上的事情就没有发生过。
“嗯。”看见文件的时候，夏尔眼睛里有了光彩。
沉静的相处，夏尔仔细阅读着每份文件，勾划有一点的地方递给路西法，路西法继续审阅之后安排着行动的计划……看着夏尔专心的样子，路西法的眼角笑了起来，还是这样，对前进的渴望和决心。
夏尔皱眉看着手上的几份文件……放在一边，继续读后面的……
“怎么了吗？”路西法问道。
“这些文件，感觉不太对。”把那5份文件递给路西法，夏尔皱眉，“的确没有什么破绽，但感觉全是破绽……”
“这样么？”，一边翻阅着，路西法笑起来，“这可是除了阿斯蒙蒂斯之外其他5位魔主写给我的。”
“地狱里存在信任么？”夏尔有些尖刻地问。
“至少我信任他们。”
“我明白了。”
“我去拿点东西，等我一下。”路西法离开房间。不一会儿，路西法叩门，得到夏尔的允许后进屋，“少爷，您的下午茶时间到了，今天为您准备的甜点是柠檬蜜豆玛芬。”路西法调侃着。
夏尔怔了一下，握着文件的双手一时有些颤抖，迅速整理好情绪：“放在桌子上吧……”头也不抬地看着文件。
“呀，这么冷淡啊。”
“之前塞巴斯蒂安给我端来甜点的时候都是这样啊。”就算心被狠狠揪了一下，夏尔还是若无其事的说着。
“嗯……”似乎触痛了夏尔吧，路西法想着。
夏尔一阵晕眩……伏在桌上休息，有些记忆模模糊糊袭来……是要想起些什么啊……

“第一天就给你这么多工作真是抱歉。”路西法将夏尔抱起来放到床上，轻轻吻了夏尔的眼角，转身继续在桌边忙碌。
天边翻着清淡的蓝色，亮绿色渐渐暗下去……轻微的叩门声……
“进来。”路西法随口答道。
熟悉浓烈的气息，夏尔张开眼睛，阿斯蒙蒂斯站在路西法身边耳语了几句。
“夏尔，我们有些事要谈，回来再吃晚餐好么？”路西法轻轻地对夏尔说完后和阿斯蒙蒂斯走出门。
从窗户可以看到两人站在蔷薇园里，丝丝缕缕的话语从窗户缝透进来，断断续续的。好奇心战胜了昏昏欲睡的感觉，夏尔悄悄推开窗户……
“王，您给的任务我想我已经完成得很不错。可是帮您把少爷完完整整的带回来了。而且，而且牺牲了一条手臂。”
“这应当是你的荣幸，阿斯蒙蒂斯。”
“其实您大可不必取走我的记忆。您明白，自从诺里离开以后我再也没有对谁有过类似于爱情一类的感情。”
“那就是说你欺骗了夏尔？”
“不，我想我没有。您知道的，我对这类的事情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说‘我爱你’，可好像只是那时会感动啊……除了诺里，我什么时候认真过？原谅我这么说，在人间他不过是我的玩物。”
……
夏尔的思想一片惨白，后面的话统统没听见，蜷缩在窗边。一直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之前再怎么无望，至少相信在人间，塞巴斯蒂安爱他……玩物，只是玩物……忽然很想笑，很想笑得狂妄，可嗓子发不出一点声音……自己竟然忘记他是阿斯蒙蒂斯……习惯了，他习惯了对别人说“我爱你”……习惯？哈，习惯……真是恶心，自己居然一直在等他恢复记忆，这就是结果……冷，地狱的风透过窗户轻轻嘲笑着，
“咳咳……”夏尔咳嗽着，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路西法回来的时候，夏尔躺在窗边不省人事……用水帮夏尔清洗了口腔，抱回床上，打扫了地上的污（百度）秽，叫了晚餐……
“呐，夏尔，还是听见了啊……”

刺骨的冷风，阿斯蒙蒂斯走在狭窄的小径上，周围淡紫色的萤火虫光芒抑郁，宣告着什么的结束，喧嚣着什么的开始……阿斯蒙蒂斯回忆着刚才和路西法谈话的情景
“不，阿斯蒙蒂斯。你爱他，而且深得不可思议……以致我不相信这会是你的情感。”说着，路西法从怀中取出封存过阿斯蒙蒂斯记忆的玻璃瓶，此时玻璃瓶内闪耀着耀眼的蓝紫色光芒，光芒四溢，点亮了周围血红色的蔷薇，“如果记川的水适量，可以将你的情感和记忆分离开，很巧，这次就是这样。你的情感，完好地在这里沉睡。”
“王……我不会带走它，因为他原本注定要带在您的身边。如果和少爷相爱过，那么是我僭越了。什么时候我能够一点一滴的找回这些爱，那么也许我应该忘记诺里了。可如果他们渐渐失去了颜色，那么它不过和过去千万个解闷的魔女一样……”
“你终于会后悔的，诺里他……罢了，那么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像少爷曾经说过的那样：‘一旦作出了选择就不会后悔’。”
“你回头的时候，如果夏尔不在你身边，那么也请你不要和当初一样让夏尔受到和诺里相似的伤害。”
“王……今天我们似乎说了很多‘如果’。呐，那扇窗子一直开着……”自己笑笑指了指夏尔房间的窗户，路西法匆匆赶回去……
少爷，我们之间真的有过什么？
“我已经厌倦了噬食的生活，现在的我，只想要少爷……”现在重复这句话，和记忆中完全不同啊，是哪里不一样呢，遍体伤痕的自己怎么可能拒绝食物而只是为了保护一个纤细的少年……少爷，为什么您曾经的微笑，您的命令，如此陌生……陌生得恍如隔世……
我爱过你么……少爷……
~~~~~~~~~~~~~~~~~~~~~~~~~~~~~~~~~~少爷这边~~~~~~~~~~~~~~~~~~~~~~~~~~~~~~~~
路西法焦虑地看着夏尔，就算给夏尔吃了东西，夏尔双手依旧冰凉，原本白皙的面颊苍白得吓人，却有汗珠顺着鬓角滴下……细若游丝的呼吸……双眼紧闭着……路西法感觉，夏尔似乎愿意一直这样沉睡下去……
“夏尔，醒过来……怎么能这样睡……夏尔……”路西法轻轻摇晃着夏尔，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细碎的蔷薇花瓣从敞开的窗户随风飘到夏尔的床边，打着旋儿落在夏尔枕边，更衬得夏尔的面色惨白……
“呐，夏尔，你就这样确定他不爱你了？夏尔，他的感情不过是暂时被分离出来罢了……”路西法的头发挡在眼前，遮住了他的表情，第一次放下自己的骄傲用另一个谁的存在来安慰人……
“咳……咳咳……”夏尔微微张开眼睛，伸手握住路西法的手腕，蓦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哈哈，呵，哈哈……”夏尔狂妄的笑声，晶亮的泪珠却随着笑弯的眼角残破的落下……有些脱力的，夏尔又倒回床上微微喘息着，“路西法，你说过我可以搬到你的宫殿住吧……现在也可以？”
“嗯。”路西法低头看着夏尔，夏尔原本隐没着希望和坚毅的眼神，失掉了光彩，没有了喜悦或悲伤，寂静如灰……
~~~~~~~~~~~~~~~~~~~~~~~~~~~~~~~~~路西法带少爷去宫殿~~~~~~~~~~~~~~~~~~~~~~~~~~~~~~~~~
“王，阿斯蒙蒂斯大人刚刚离开了地狱。”把守地狱出口的奴役者来报。
“由他去……”路西法说着，掸去身上的灰尘，挥手让那个恶魔退下“把夏尔我之前给他准备好的房间，莫洛克。”
“是，夏尔少爷请随我来。”
“对了，路西法，有纸笔吗？多给我一些。”夏尔刚要起脚，又似乎想起什么转过头问路西法。
“嗯，一会儿我让莫洛克帮你送去。”
“谢谢。还有，这几天能让我单独静一静么？”
“……当然，吃饭的时候我会来叫你。”
~~~~~~~~~~~~~~~~~~~~~~~~~~~~~~~~~~~~~~~~少爷在房间~~~~~~~~~~~~~~~~~~~~~~~~~~~~~~~~~
推开窗户，夏尔发觉微腥甜的风拂过面颊，淡紫色的萤火虫在窗前飞过不着一丝痕迹……不着痕迹……如果一切都只如光，美丽地闪逝，那么自己是不是不再留有痛苦……可惜——还有记忆。夏尔在宽大的木桌前坐下，拿起笔：
“黑色的相遇，没有色彩，你就这样向我伸出手……我的，唯一的蜘蛛丝……”
此时，阿斯蒙蒂斯站在和夏尔初遇的地方，地板上肮脏的图案已经被烧得焦黑……
“神的光芒……永远都找不到我的头上……”
“根本就没有人，也没有神可以救我……”
“少爷……似乎我有些明白了……您的灵魂为什么会吸引王……不信神，不信人。可是，为什么您会吸引我呢？真是……有趣……”阿斯蒙蒂斯喃喃，转身走向下一处。
“你清晨会唤醒我……会给我红茶……”夏尔颤抖着记录下自己一天的行程，拥有塞巴斯蒂安的每一天，所做的事情，所作的最平常的事情……现在遥不可及的事情……“你说，有生之年都会做我的执事，都会在我的身边……可现在我已经死了……”
阿斯蒙蒂斯站在烧毁的宅邸废墟上，平静的回顾过去的某一天，最过平常的一天……平淡的日子，自己是怎么忍受过来的？现在连自己也不知道……我将恶魔的眷顾留给这里，至少这里曾经能让我忍受平凡……平凡么？似乎当时并不觉得，而且偶尔会开心，开心？久违的感觉……
“少爷直接告诉我是照相就好了……”
“我很荣幸。这张照片可是在少爷毫无防备睡着的情况下拍的……”
“少爷，您的别过头去的神情为什么会让我开心啊？为什么成为您最爱的人我会发自心底的愉悦？”回想着过去的话语，淡淡的开口……张开羽翼离开的一瞬，宅邸恢复原貌……
“你宁可牺牲一条手臂来救我……你对月亮起誓你将永远忠实于我……我终于知道了永远的距离……你从来不知道我说你很狼狈的时候心疼过……你说回去会煮热牛奶给我喝……”黑色的羽毛笔被夏尔握得太紧，原本光滑的羽毛凌乱不堪……
靠在墙角，蓦然一抹艳丽的红色落在身边，阿斯蒙蒂斯抬头看着一身殷红的死神……
“呐~~~~~~塞巴斯酱……那个小鬼没有和你一起吗？哦呀~~闹矛盾了啊？那我的机会不就来了！！~~”
“少爷……连你都这样问，格雷尔。”一边闪过呈拥抱姿态飞奔过来的红色死神。
“哦呀，小情（度受）人之间拌拌嘴，你也没必要这样……”格雷尔阴阴笑着。

塞巴斯蒂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小舟落寞地停在一旁，潺潺的水声倾诉着一去不返的眷恋。亮蓝的忘川，血红的曼朱沙华……相似的路……
塞巴斯蒂安的依旧不紧不缓地让小舟顺水漂，可握着桨的双手已经开始颤抖。终于停在地狱入口，再也控制不了情绪，塞巴斯蒂安疯了一般地狂奔向宠物院……
扒开在宠物院门口等他的各类小宠，停在夏尔的屋前喘息着，指尖还在颤抖，推开门……
清漠的灰尘在空气里弥散，亮绿色的光映在洁白柔软的床上，好像沉寂的湖水被惊动一般，空荡荡的屋子……开始一点点的清醒过来……
塞巴斯蒂安坐在椅子上，心情忽然开朗而宁静。如果，夏尔还在这里，自己推开门以后该说什么呢？说抱歉么？抱歉？抱歉由什麽用？更何况，路西法极可能就坐在夏尔身边，那么自己气喘吁吁地闯进来又能做什么？ 什么都做不了……一旦逝去的东西，就再也拿不回来了……就像他在离开之前对路西法说自己作出了选择就不会后悔，可还是后悔了……找回了记忆，找回了情感……可是找回了又怎样，已经失去了……
塞巴斯蒂安站起身，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服……
宠物院后面的花园里，鲜红的蔷薇似乎很久没有修剪：“梅菲斯特，我多久没来？”
“一个多月了，您很少像这样不关照啊！”
“园丁剪有吗？”
“嗯，王在这里留了一把。”
“给我拿来……”
“是的……”
塞巴斯蒂安在花园里忙碌起来，修剪蔷薇时候，有些血红的花瓣簌簌地掉落下来，零落在鲜红的土地上不见踪迹……红蔷薇，塞巴斯蒂安蓦然明白，被鲜血染过的白色蔷薇似乎是这般颜色，被心里滴落的鲜血染红到妖异……他开始亲手挑选待绽的蔷薇，娇艳的美丽却拥有能够扎伤人的刺……
洁白的手套上染满鲜血，大捧的红色蔷薇被塞巴斯蒂安抱在怀里，他向路西法的宫殿走去，优雅的步履……
轻轻叩门，莫洛克过来开门：“啊，阿斯蒙蒂斯大人，真是很美丽的花朵。”
“王在么？”
“请随我来。”
塞巴斯蒂安跟着莫洛克去到后面的花园……花园漾着清新的气息，白蔷薇的花朵泛着馨香，青绿的草坪，淡绿色的光芒映着，夏尔和路西法正坐在铁艺的桌边谈着话，几款精致的甜点放在桌上……忽然觉得自己的多余。
“王，阿斯蒙蒂斯大人来访。”
“让他过来。”
“阿斯蒙蒂斯大人。”夏尔转身面对着塞巴斯蒂安，俯身行礼……却一脸冷漠，“这些蔷薇很美，谢谢您。”
有那么一瞬，塞巴斯蒂安愣住，夏尔的话语完全符合礼仪，客套得陌生……再也没有命令或者那样傲慢的语气。随即亦微笑起来，还礼：“多谢夸奖，夏尔少爷。”
“莫洛克，添一把椅子。”路西法吩咐着。
“不用，我不过是将宠物院待绽的蔷薇送来而已，先告退了。如果夏尔少爷您喜欢的话我可以每天送来。”
“不必了。谢谢您，阿斯蒙蒂斯大人。”
“我先告退了。”
“嗯。”
塞巴斯蒂安径直走向自己的宫殿……
“阿拉斯特尔……把酒给我拿来。”
“大人？”
“让你给我把酒拿来。”
“您可是很久没有喝酒了。”
“该死，我自己去拿……”塞巴斯蒂安直奔储藏室，很久之前，因为相似的事情……相似的结局……该死，为什么会这样……又一次让挚爱像流水一样从指尖落走，只剩下潮湿的记忆折磨自己……伏特加的浓烈，撕扯开他的心……
“塞巴斯蒂安，这是命令！”
“呐，阿斯蒙蒂斯，你再不给我我要发火了……”
“这戒指可是经历了多少代的主人的死亡 ，祖父 ，父亲 ，而且一定会跟随我直到我死去吧 。它听到了多少回主人临死前的呻吟 ，我一闭上眼就能听到 ，那令人痛苦不堪的声音 ，把戒指扔掉， 或许就听不到了 。我是这样想的， 像个傻瓜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