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死人。”阿尔撇了撇嘴。
“他没死。”王耀放下杯子,说的很平静,“你不喝些什么?”
“我喝这个。”阿尔伸手将茶几那头的可乐拿到面前。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杯子(里面有很明显的可乐留下的污渍。),“这东西该洗洗。”说完,就拿着杯子匆匆地向厨房跑去,“对不起,你等会。”他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
王耀又抿了口茶,暗暗认为某呆毛H ero的泡茶手艺实在不咋样。冲洗的声音一阵阵,王耀只得盯着桌上的垃圾发呆。全都是来及食品的包装纸,几瓶未喝完的可乐,地上还有啤酒的易拉罐。沙发上挂着外出穿的大衣与外套,壁炉看起来至少三年没清理。王耀叹了口气。
阿尔跑着回到客厅。“我们讲到什么了?”他一坐下来便问,一只手还不忘为自己道可乐。
“伊万还活着。”
“……”阿尔停止了将杯子送到嘴边的动作,“不可能。”他狠狠地喝了一口。
“他还活着。我见到他了。”王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的眼神在茶几上扫来扫去,想为杯子找个位。最终他不得不放弃,只好将杯子握在手里。
“你知道,我不喜欢鬼故事。”
“我也没有跟你讲鬼故事的雅兴。”王耀对此显得无所谓,“1991年12月25日,伊万的确死了。我很清楚,就在你们做爱后没多久,你离开时还不忘烧下他的房子。我在旁观。伊万的右手臂上有一个很深的子弹伤疤,我想那伤疤永远也恢复不了。你应该明白,思想带来的伤害要比任何一种形式留下的伤要深。你真聪明,阿尔弗雷德。”王耀神色鄙夷地看了一眼茶几,又补了一句:“幸好不是在这里做。”
“他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阿尔那混蛋在哪?’。”王耀盯着阿尔德眼睛,“其他什么都不记得。不过他恢复得很快,行为举止一天比一天像伊万。当然,他本身就是伊万,不是其他什么人。”
阿尔沉默。
“他的火气很大。”
王耀说话时,阿尔不自觉地将身子往前倾,双肘撑在大腿,露出难得严肃的表情。“很敏锐。”
“我一直在提防你们两个。”说着,弯腰又喝了一口茶。最差劲的回答。
“嗯哼!我要吃早餐了,中/国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吃?”
“不了,我已经吃过了。”王耀喝干杯里的茶,“我还有事,该走了。”放杯子时,他皱了一下眉头,但还是勉强放稳。
王耀围上围巾,起身离开。“……”阿尔赶紧站起来跟上王耀。
一高一矮,一后一前,两人的步调完全不一致,沉默让这场送别变得沉闷又难受。王耀在打开大门后突然转身,很严肃地对着阿尔说:“美/国先生,有些东西如果你不努力,我会让‘他’变成我的。这不是警告。”说完,他干脆的关上门,留阿尔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过了良久,阿尔醒悟过来,生气地对着空气划了一拳头,一边嘟嘟囔囔着写难听的句子,一边磨磨蹭蹭地向厨房走去。
相比起客厅的脏乱(特别是茶几。),厨房就显得干净多了。这只是相比起来而已,厨具表面堆积的尘灰少说也有几十年的历史。
阿尔突然没有了吃早餐的欲望。
啊,他是在一瞬间忘了自己这几十年里的吃饭问题都是餐馆里解决(或求助蓝蓝路),有一次还遇到《中性》中“啊!着了”这种事件,然后被关在餐馆里好几天。(幸好是被关的地方是餐馆,而不是金饰店或服装店什么的。)现在,他瞬间想起来了。
放弃早餐,选择玩下沙袋(这真是自虐的好方法。),阿尔带上拳击手套,仔细打量着沙袋。
试试,将它想象成那个谁。不如,亚瑟?揍他的冲动早过去了;弗朗西斯?嗯,是不错的选择,但似乎没那必要;路德维希?没劲;马修?太透明了;那么,王耀?还不是冲动的根源;啊对了,就是你,“伊万•布拉金斯基”,反正死人被打了也不会痛这点和沙袋一样……
想这乱七八糟的事,阿尔对沙袋抬手就来个凶狠的右平勾拳,然后是左直拳,连续的速击拳,振拳,转移位置,小碎步,上钩拳。阿尔渐渐陷入发狠的状态:眼镜充血得厉害,下唇被咬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