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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三年E班】[转载]深蓝邂逅(骸云)BY:不知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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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墅时是下午四点,唯一的意外是尚走在前院小径上,别墅的门便被打开了,看着倚在门框上的男子,我笑着打了招呼“下午好呢,桔梗。”绿色的波浪长发除了刘海都被扎在脑后,白色的衬衣裤和黑色的风衣外套、皮靴以及标准的欠身姿势让他犹如正统的英国绅士:“下午好,白兰大人。”
进门后看见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杯已经见底的红茶,他的行动还真是出乎意料地迅速呢。望向小正,在我开口前他便说出了“那白兰大人我先去休息会儿”,这让我有了少少的愧疚感。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二楼走廊的拐角处,我坐在了米白色的沙发上。柔软的质感让人全身放松,而在桔梗端上两杯新沏的红茶后,谈话开始了。
“那边怎么样了?”看着桔梗那杯嵌有的柠檬,我拆开奶精撒入红茶,尝了一口,太清淡了呢。
“如您所期望的那样,那儿最近很混乱呢,当然在搜索未果后他们都相信了白兰大人的‘死讯’——请允许我用这个不敬的词。”
“嗯呐。”明白那儿指的正是罗昂斯的密鲁菲奥雷,不出所料的情况让我的心情不错,“嘛,怎么个混乱法呢?”
似乎猜到我会问这个,温柔中带着惊悚的微笑意外地合适那张眉目深刻的脸“9个小时前有人目睹了柯丽斯小姐进入罗克先生的别墅,随后传来争吵声,之后罗克先生就被发现身中数刀死在家中了。”说完优雅地喝了口红茶。
“阿拉,罗克叔叔居然就那么死了,真是太可惜了。”我笑得人畜无害,家族中的人都知道二人向来不睦,又怎么会没事串门,“嘛,斯人已逝,那柯丽斯阿姨怎么样了?”
“柯丽斯小姐在一小时后的山路上出了车祸,看方向是准备逃亡的,可惜被发现时已经抢救无效了。”遗憾的表情十分到位,让我不由得笑出声来:“不知道布莱德叔叔听闻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我离开得早了没有见到呢,不过带来了这份资料。”
之前放在茶几上的资料早就注意到了,挑眉接过随意地翻看着,果然是人员名单呢。分别是三人的下属,资料翔实照片清晰,翻阅到那页都是白衣黑裤的人员时,我想起了下午的事:“布莱德叔叔的属下是不是有固定的联络设备?”
“嗯是的。雏菊上次抓到过一个,拷问下来发现那个银色的貌似手表的设备具有通讯及定位功能…白兰大人怎么会问起这个?”
“噢拉,下午被他的人盯上了呢。”我回答着,手指则在滑过一页页后定在一人身上,那个脸型正是当时印在《西斯廷圣母》镜框玻璃上的人,“看来布莱德叔叔动手也挺快呢。”
“这样…那么需要提前动手清除隐患么?”
“嘛…不用,力量要用在最合适的地方呢。”双手交握笑吟吟地答着,心思却转回了进入密鲁菲奥雷之前的日子。从小因为异能被送入实验室的日子几可用暗无天日来形容,好在心灵控制这个稀有的异能使我成为了珍贵的研究素材,因此遭遇比拥有战斗性异能的孩子好得多。
九岁那年密鲁菲奥雷派人来接我,理由是老爷子确认了我遗腹子的身份——对此应该感激涕零么?临走时我再次看了一眼那个面无表情坐在墙边的孩子,观察他很久了呢,不像同龄人那样对这个黑暗的地方充满恐惧和不安,他始终在闲暇时静默地坐在那边,于是信步走到了他面前:“我的名字是白兰,我想改变这个世界。”碧绿的眼眸望向了我,渐渐流动的神采让我知道无须再说更多,“10年后我会回到这里,如果那时你还活着,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之后的生活让我知道密鲁菲奥雷也不过是股不团结的力量,从实验室起就挂在脸上的笑容可能与同龄的孩子不同,让他们也对我另眼相看。不怎么喜欢我的罗克叔叔擅用暗杀,一直夸我可爱的柯丽斯阿姨则是投毒高手,他们充分地锻炼了我的生存能力,现在想来或许真的有神存在,不然我早就躺在地下了。相比之下布莱德叔叔的手段就平和多了,只是在我成年后推荐我去当时完全没有根基的海峡基地而已。


72楼2009-08-13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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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年的时间让我在权力的暗流中脱胎换骨,按照约定回到了实验室,只是以前操控着我们生死的研究员已经对我毕恭毕敬了。不出所料地在人群里看到了他,沉静的气质与碧绿的眼睛一如当初,从负责人的口中了解到非战斗专用的植物操纵能力是弱小的,却被这个男人用得炉火纯青,看到他对上我的眼睛时闪烁出的神采,我笑着说:“我想带走他。”
    离开实验室后按照他的要求,我为他重新起了名字——桔梗。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个男人同样对这个无趣的世界充满破坏欲,而十多年的非人生活让他有了与优雅并存的危险,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左膀右臂。其后一年中我陆陆续续地又去要来了六个异能者,看着负责人那种由青转白的脸色还真是有意思呢。除了一个不怎么听话的被处理掉了以外,其余五个和桔梗成为了我创造新秩序的主要力量,我称之为六吊花。
    视线再次转回到桔梗身上,只见他啜饮了口红茶后投来了微笑,不会在我思考时打断我,这就是他最得我心的地方——几年的相处后他已经摸透了我的脾气。
    “老爷子知道这些后,有什么反应呢?”斜靠在沙发上,我闲闲地笑问道。
    “老爷子那儿出乎意料地一点动静都没,也不见他与布莱德先生联络。”斟酌着用词,桔梗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姜还是老的辣呢,他老人家想坐收渔翁之利么?”
    “嘛…随他去,反正老爷子是聪明人,知道只要密鲁菲奥雷后继有人,其他的都不重要。”起身拿起茶几上的一包棉花糖,拆开后吞了颗,我有些含混地问道,“那就只有依迪亚那边不顺利咯?”
    “不愧是白兰大人。”无声地放下又见了底的红茶,桔梗眯起的眼中也有了丝煞气,“是依迪亚那边太不知好歹了,连区区军统都…”
    “那就让他们不敢小觑吧。”我截断了他的话——在真正的力量前只有墙头草,看他跃跃欲试的样子笑着补充了句,“不过不是现在。”揉捏着手中白色的棉花糖,我做了总结:“密鲁菲奥雷该清场了。”
    “您的意志就是我们的愿望。”闻言起身的桔梗欠身致礼,随后道,“那我就回去继续处理杂事了。”
    “不愧是最值得信赖的六吊花温柔的首领。”笑吟吟地咬上弹性十足的棉花糖,我夸奖道。
    “我的荣幸…我们很期待您创造出的新世界。”看着桔梗离开的背影,我的目光落到了了一旁买来的画上。台上的传道者一身白袍,面容因太远而模糊不清,看着台下群众体现出的那种煽动性和感染力,谁又能保证台上之人不是披着神祗外衣的魔鬼。
    这样想着,我拎起油画旁的纸包走向厨房——这是热心院长推荐的中药,比西药的副作用小,适合用来调理身体。厨子看到我恭敬道:“晚饭马上就能准备好了。”他们不知道我的身分,只知道在这个别墅中各司其职,这是密鲁菲奥雷中我比较欣赏的用人方式。
    “嗯呐,到时候送到卧室就行了。”抛接了下手中的纸包道,“我是来熬药的,学着点吧,以后恐怕早晚各一次就要你来了。”“是。”
    解开纸包上的绳子取下手写的说明,那是一份详细的熬药方法。“入煎前先用冷水浸泡20分钟…”小声地读着,刚才的厨子则适时地递上了容器,“不锈钢锅么?等下煎药用砂锅噢。”“是。”
    浸泡的20分钟内我看了两遍说明,然后将纸交给了厨子,这份中药的量够吃一周,而那热心的院长想必会及时派人送上的。用浸过药面3厘米的水先用武火煮沸,然后改用文火慢煎50分钟,煎药时搅拌药料3次,而每剂中药煎两次,第二次煎时只需40分钟。
    吃着一个个棉花糖等待着,两个多小时后成品出炉,我搅了下,黑乎乎的中药散发着有些刺鼻的味道,在勺子舀到壁虎尾巴时还是忍不住皱了下眉——一开始浸泡时就发现了,考虑到这是入药的好材料才放去煮的,不过要是被小正发现了一定会抵死不喝…想着那种场景就不由得笑出了声,于是撩出那条尾巴后一碗调理内脏和身体的中药就完成了。
    尽管厨房空调设施完善,但忙完时还是出了身汗,只是心中一直有着些微的暖意。我想即使是“野心外”也好,我喜欢小正这一点毋庸置疑,不然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了。那么想着,我端着成品敲开了二楼卧室的门。
    


    73楼2009-08-13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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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门的小正还没说完“白兰大人您怎么来了”,就被我的一句话问得局促无比:“小正不觉得这是个双人卧室么?”事先并没有说过我将和他同寝,只是在上午医院检查后突然确定了这个想法。
      在已经被堆放得纷乱的桌上放下药碗,我笑着说:“嘛,要害羞等一下,先把这碗药喝了吧。”
      “什么害羞…”小正蚊蚋般小声地说着,但看到那约200毫升的黑糊糊的中药后还是忍不住道,“这个……真的要喝么……”
      “嗯呐~”“可是…”“听话~”“……”
      于是抱着壮士断腕般表情喝下一口后便忍不住抗(咳)议了起来:“这个味道太重太苦了…”
      我想着还好没让他喝到那条蜥蜴尾巴,忍着笑去饮水机那倒了杯水:“嘛,一定要全喝掉哟。况且以后早晚各一次,早点习惯的好。”
      “白兰大人放过我吧,这个太难喝了…我真的没什么事的。”大口喝着水的小正抱怨着。
      “这时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哟,谁叫你一个人去排爆…”理所当然的指责却被一句闷闷的嘀咕中断:“我才没有后悔……”挑眉望向这个连一米七都没到的橙发男孩,我忽然觉得自己对他的了解或许还不够,心中的悸动感在医院中他说出爆炸前躲入莫斯卡机舱时也出现过,让我不由得起了一种念头……
      左手撑在了他身侧的桌子上,右手拿起他手中的中药碗凑到嘴边,不过立刻就被拉住了:“白兰大人你做什么?”我顿了下看向小正,身高差让我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自己——果然是没有那张精致的微笑面具的呢——也只有在现在的他的面前,我才会觉得一成不变的微笑也是种负累吧。想清了这一点,我重新露出了笑容,促狭道:“当然是喂你喝咯。”
      “哎哎……?”半天才反应过来的小正一把拿过我嘴边的药碗,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我则靠着桌子轻笑出声。“咕咚”一声空了的碗被放在桌上,我适时地递上了第二杯水,看着他边喝边瞪着我的样子,我拆了颗口袋中的散装棉花糖喂他。
      随便地吃了几口之前厨子送来的晚餐,我在卧室的内置浴室中洗了澡,这种明显的暗示让小正一直显得很局促,而我则享受着这种难得的氛围。
      这样的生活还真是平安喜乐,只是我毕竟不是个安于现状的人,所以注定不会在这种宁静的生活中过多的驻足。不仅是密鲁菲奥雷将改朝换代,整个世界都会建立新的秩序,而我所将面临的血雨腥风是不想让小正参与的,只有他我希望能不沾染到那污秽的血腥。
      所以在看到他电脑上趁着刚才几个小时初步构建的防护程序后,我只是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接下去小正所要做的是在这里安心调养,仅是如此而已噢。”
      不出所料地看到他脸上失望的神色,连辩解都显得无力:“只是在这里设计一些程序而已,我完全没问题的…”
      “嘛…”吞下太过伤人的“不需要”,我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比起那些,小正不觉得该更担心点别的?”环上腰肢的动作和贴近的身体摩擦让他瞬间红到耳根,不需要过多的言语,我将他抱上了宽大的双人床。


      74楼2009-08-13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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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经历情事的小正动作僵硬,闭上眼还忍不住瑟瑟发抖的样子让我感觉像抱着只南美栗鼠。好笑地吻着他疏解着紧张与不安,我放轻动作,尽量充分滋润他的身体,但进入的瞬间他却没像我想象中那样喊疼,只是闷哼了声——看来他还是太紧张了,紧张得无法发泄出来……
        事后抱着他去洗了个澡,顺便让人换掉了斑斑驳驳的床单,那种青涩的感觉让我忍不住又吻了他,最后抱着体力被耗尽的小正安然入睡。那晚二人平静的心跳和踏实的睡眠是我记事起的二十年来第一次尝到的感觉,但在被清晨第一缕阳光唤醒时,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我和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轻轻地起身洗漱后我换上了密鲁菲奥雷的白色制服,临走前俯身拨开刘海吻了下小正的额头,他似乎有些被惊动地“呜”了声,随后翻了个身继续睡。
        走出前院大门,斜靠在银魅旁的桔梗向我欠身致礼,绿色的波浪长发在风中飞扬,他微笑道:“‘典礼’即将开始了,白兰大人。”
        “那我们走吧。”关上车门的霎那我看到了车窗上映出的眉眼弯弯的笑容,嘛,果然还是这样比较习惯。随着引擎的发动,那栋白色的别墅离我们越来越远。
        斜倚着椅子右侧的扶手,我饶有兴致地吃着这种带夹心的棉花糖,鲜红的草莓酱夹心甜而不腻,和白色的香草口味棉花糖真是绝配。
        撕裂的声音传来,连惨叫都没有,重物落地的声音就响起了。笑着抬眼,面前尸积如山,血流成河。瞥向一旁瑟缩在角落里的卡特诺家族的成员,还有很多呢,只是再也没有敢叫嚣“密鲁菲奥雷到底想干什么”的了。
        又拿起一个夹心棉花糖,我惬意的咬了一口。一旁的雏菊没有得到停手的信号,便走向了角落的人群,抱着兔子娃娃的她在六吊花中号称嗜杀的行尸走肉,很快就有人抵挡不了这样的压力而叫出了声:“我们一直与布莱德先生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么?”我笑吟吟地纠正道,“我是要你们绝对的服从。”话音刚落,桔梗手上紫芒闪过,刚才出声的人全身就被藤蔓缠绕,很快体内就开出了朵朵紫蓝色的五瓣桔梗花,赏心悦目。惨叫声中卡特诺的人都变了脸色,看他们纷纷退避紧靠着墙,我不由得感到好笑——真正的力量前,只有服从。
        “我们知…知道了…”随着雏菊脚步的逼近,一个干部打扮的人终于出了声,“首领已死,我代表卡特诺家族宣誓,从今往后我们将绝对服从密鲁菲奥雷家族。”举起的右手颤抖着宣誓,可惜我不信神呢,很快那个人也变成了碎肉。
        作为布莱德叔叔背后最后的支持者,卡特诺家族只能走到这一步呢。笑着吞下剩下半个夹心棉花糖,我意尤未尽地舔过了手指,随后慢悠悠地开了口:“你们将要服从的不是密鲁菲奥雷…”满意地看着屏息的人群,我说出了拖长音的“——而是我”。
        走出弥漫着血腥味的卡特诺家族总部,背后仅跟着桔梗和雏菊。在三天前我就放出了要拿下卡特诺家族的消息,这一刻却没有任何力量来阻挠我们,我很遗憾这些黑手党犹如一盘散沙,不懂得唇亡齿寒的他们被轻易地一一击破——真是连开胃菜都算不上。
        “仅用了半个月就收服了欧洲几乎所有的黑手党势力,真不愧是白兰大人。”桔梗玩笑着打开车门,“只是回去后又要听到石榴和铃兰抱怨无聊了。”
        “嘛,还差得远呢。”我笑得愉悦,“告诉他们和狼毒都准备下,傍晚时我们去拜访下布莱德叔叔吧。”
        “趁热打铁么…?他们想必会很期待的。”
        银魅停在别墅门口时我独自下了车,离傍晚还有三个小时,不必操之过急。走在前院小路上时,我意外地有些担心小正——这半个月来东奔西走地暗中掌控了欧洲黑手党的力量,却让我和他独处的时间少得可怜,不知道那个执拗的孩子会不会有什么傻念头。
        不知不觉中走上了二楼,我推开了卧室的门,一室寂静。只见阳光的午后,那个橙发的男孩静静地伏在桌上,挂着头戴式耳机安然入眠。阳光透过乳白的纱帘,在他的脸上打出了柔和的光影,不算很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乎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
        


        75楼2009-08-13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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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式电脑的屏幕上是一个自制的聊天程序,斜体的HOME VGL标在其上,略显刺眼。VONGOLE…这件事他没有刻意瞒我,我也没有进行任何形式的阻挠,一是因为从海峡对峙中抽身的我已经没有和彭哥列敌对的必要了,作为一个军阀它将成为我将来的目标而不是现在;二则是因为小正确实会寂寞,对他而言彭哥列还是一个家一般的存在吧,尽管不久后就卧底到了密鲁菲奥雷……
          看着聊天室中或暗或亮的一个个名字,有熟悉的斯帕纳、山本武等,也有不熟悉的彭哥列成员的名字,而小正自己的名字旁则标注着睡眠状态。桌面上除了聊天室,就只有一个音频文件在播放着,周而复始。
          这样听着音乐又怎么能睡得安稳,我皱了下眉,却忽然想知道一个个孤单的午后他都在想些什么。拔下了耳机插在电脑上的接头,音乐如水般倾泻而出——原本直接传入耳中的音乐隔着耳机传来的变化让小正微微皱眉,我知道这点动静不足以惊醒他,却因那意外的旋律而怔住了。
          在密鲁菲奥雷的海峡基地中,小正总是听着那种和他性格相反的重金属音乐,原始、狂野又暴戾的旋律敲击着心脏,似乎能帮助他暂时忘却身上背负的枷锁。然而在卧室中流淌的却是一个温柔的女声,用我不熟悉的语言唱着一首很宁静的歌,婉转动听、哀而不伤。心中躁动的野心和黑暗的渴望在那一刻似乎略微平息,我轻轻地抽出压在他肘下的一张纸。
          工整的手写体是一份歌词,依葫芦画瓢的笔势有些拙劣地刻划了一个个我也不熟悉的东方文字,却能从中感受到他的认真,好在下面有对照的翻译:
              
              空荡的街景  想找个人放感情
              做这种决定  是寂寞与我为邻
              我们的爱情  像你路过的风景
              一直在进行  脚步却从来不会为我而停
              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
              来交换你偶尔给的关心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
              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
          没有再继续往下看,因为是大同小异的重复段落,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感觉无比复杂。视线再次落到歌词上,发现其中第二段有被反复描摹的痕迹,生硬的笔触犹如他的执拗,与女声那缠绵缱绻的温柔交织着,让人格外地感到心疼。爱情像路过的风景,一直在进行,脚步却从来不会为我而停…看来我确实不能给人足够的安全感呢…
          这样想着,我把那张纸照原样压在他的肘下,耳机接口也重新插上了电脑。瞥过第三段的“三个人的电影”时我就有想法了。虽然已经快做好准备了,但是看来小正这边要先开始解决呢,那么就把问题都暴露出来,一次性解决掉吧——这个让人放不下的孩子。
          略微闭目休息了会儿后,我重新步出别墅,不出所料银魅已经在门口候着了,看着铃兰半身探出窗外挥着手的样子,我也笑着打了招呼。血色残阳笼罩着大地,将一切都镀成了妖异的金红色。


          76楼2009-08-13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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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用私人直升机从罗昂斯的密鲁菲奥雷总部回到别墅时,已过了午餐时间了。我发现自己越来越想回到这个普普通通的地方了,无论是之前半个月为了收服和整合欧洲的黑手党力量还是总部间的往返,即使再远也有种想回到这里的感觉。这么想着,我差点就直接推门而入了,真是好险。做完一个小动作后我推开了门,只见桔梗和小正正在客厅喝着红茶。
            “白兰大人,一切可好?”桔梗起身相迎,却在我走近时有些诧异地挑眉,小正则是脸色发白道:“那个…我去休息会儿…”随后逃也似地上了楼。
            看着我笑吟吟地不作答,桔梗并没有发问,随后便注意到了我手上的戒指,怔愣了下后右手握拳贴在心脏的位置欠身,碧绿色的波浪长发几簇从肩上滑落,他笑道:“恭喜白兰大人了。”
            抚摸过水色的戒面,我轻笑着问道:“准备好了么?”
            “那是当然。”说着他打开了茶几上比杂志略小的扁平黑盒,蓝丝绒的面料上静静的躺着6枚戒指,按玛雷指环的风格仿造的它们分别为红、黄、绿、青、蓝、紫六色,而收起双翼的造型暗示着蓄势待发与臣服,象征了作为我重要力量的六吊花。此外桔梗递给了我一个小型的白色盒子,轻道:“这是按照您的要求特制的…”
            “噢拉…真是辛苦你了呢。”将它收进口袋,指尖不经意地触摸到了袋中散装的棉花糖,嘛…现在还不到用的时候呢。我笑着又问道,“依迪亚那边怎么样了?”
            “果然如您所料,他们安排了会面,就在明天。”
            “所以才说…没有力量只能一事无成呢。”我轻笑着,补充道,“嘛,我准备下,等会儿一起去把指环给他们吧。”
            “唉…?可是他们在……白兰大人不准备回来了么?”
            “嗯呐,到明天就直接去会依迪亚的人吧。”说完我拆了包茶几上准备好的棉花糖,慢悠悠地上了楼。
            “阿拉…又在聊天了么?”推开房门果然看到小正坐在电脑前,注意到他见到我时的表情有些异常,我并没有靠得太近。
            “嗯…在和阿纲聊天呢…”脱下头戴式耳机以示尊重,我隐约能听到倾泻而出的音乐,是那么的熟悉。那一刻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哀伤,只是还差最后一步呢……装作不经意地转开视线,我亮起了微笑:“等下我要离开伦敦呢,不过明晚会回来。”
            “啊…那白兰大人万事小心了…”
            “嗯呐~”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我不忘谨慎地保持着距离…只有一步之遥了…
            站在巨大的落地式钢化玻璃前,我透过这种透明介质望着世界、也观察着自己。这里是依迪亚的大型军事基地,按照约定十分钟后我将作为密鲁菲奥雷的首领与依迪亚权力核心人物进行一次秘密会谈。然而现在在场的只有我一人,落地玻璃寂寞的映照着空荡荡的会议室。
            六吊花中我只带了心思缜密的桔梗和异能为幻象的狼毒,只不过仍旧不顾反对让他们二人等在外面,理由是这只是一次会晤,没必要进行力量的展示,而我也不想让人过早地摸清我的底牌。至于依迪亚那一方,似乎是接到某种指令了,所有的接待人员都对我恭恭敬敬,却又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是怕受到精神控制么?
            嘴角勾起戏谑的笑容,我望着玻璃上印出的自己——恣意翘起的银白色短发与笑得弯弯的眉眼带着一种人畜无害的错觉,而睁开的紫罗兰色眼眸中却涌动着黑暗,左眼下紫色的刺青形似一顶倒挂的皇冠,诉尽了不世的野心…我忽然想起了那个艳色的夜晚,小正在入睡前指肚抚过这道刺青却又什么都没说的表情……
            随着闭上的眼睛,世界从我的眼中消失,那一刻那个穿着白色密鲁菲奥雷制服的橙发少年的影像格外地清晰,我甚至能回想起他那种糅杂着矛盾、挣扎却倾注了感情的目光……然而随着背后电子门的开启,我睁开了眼睛,世界随之重新映入了眼帘,我想起了九岁时老爷子的那句话——你的路只有两条,一是被世界踩在脚下,二是将世界握在掌中。
            在玻璃上映出两道人影时转身,我一如既往地微笑着:“早上好呢,两位。”
            “嘻嘻嘻…你还是爬到这个位置了嘛,家族内斗好玩么?”打头的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六七,淡金色的短发上带着一顶精致的王冠,整齐的刘海遮住了双眼,正是依迪亚的王子贝尔菲戈尔。
            


            79楼2009-08-13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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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多月在别墅中安静调养的日子让我几乎忘了他也曾肩负着密鲁菲奥雷的责任而独当一面过。身为卧底的他经常熬夜工作,一方面将必要的资料传回彭哥列,另一方面又在不停地为密鲁菲奥雷作建设…这样矛盾又执着的小正,或许出乎意料地渴望能站在我身后…心中一动,我向不知是否同为幻影的花车迈步,也在这一瞬间异变横生,上坡处一辆看似因司机睡着而停靠着的卡车突然发动了向我们冲来,下坡的加速度和死踩的油门让我甚至能认清驾驶者是资料上布莱德叔叔的养子——为养父报仇么?真是个好孩子呢。
              桔梗推开我向后跃去,在墙边稳住脚步转身,看到的是冲过头而失去目标的卡车不及调转方向,车厢处便开始长出植物的藤蔓将其层层缠绕——种子为了抽芽甚至能顶穿石块,车厢的铁皮在这种大自然的力量下不断地被挤压变形,只是难听的咯吱声中,我还是注意到了背后轻微的嘀嗒声——少了一份喷泉沙沙作响的悦耳,多了一分死亡倒计时的沉着——是炸(咳)弹。
              危机感下身体做出了自然的反应,我退到那辆简易的花车前,卖花的男孩低着头一动不动,也是幻像么?电光火石间爆炸声响起,刚才所站位置的墙在爆破中倒了一大片,随后不同于雾气的潮湿感泛上——下雨了。绵绵的细雨安抚着爆炸中扬起的漫天粉尘,也让我意识到这个杀局尚未结束,因为身侧各类娇艳欲滴的花朵均被打湿,而卖花少年随着我的目光推翻花车前跃的动作证实了他并不是幻象,右手部形成的长匕(咳)首则让我见识到了异能中所谓的拟物。
              侧身的瞬间金属的冷光、血色和紫芒闪过,左臂的痛感传达到大脑时,少年已被一株平地拔起的植物逼退,那一刻最佳的刺杀时机已过,还真是替布局的人惋惜呢。
              右手扶上左臂,温热的液体从指缝中渗出,瞥过散落了一地的棉花糖,我笑着对后退的男孩说道:“如果不是下雨让我发现你是真人,或许你就得手了。”
              “白兰大人您怎么样了?”适时赶来的桔梗右手紫芒频闪,后退的刺杀者很快就被脚跟后长出的植物绊倒并且缠绕了起来。
              “没事呢,小伤而已。”歪头看着渐渐散去的雾气,我赞道,“不愧是桔梗,反应速度也是一流的。”
              “您缪赞了…让您受伤就是失职…”
              “这种小事无需介意呢。”轻缓地迈步上前,看着双手拟物试图割断藤蔓未果的男孩,我笑得愉悦,“没用的,桔梗制(咳)造的植物韧性可是超强的”
              看着对方惊惶的样子,我想到的却是刚才听到炸(咳)弹嘀嗒声时加快的心跳——不是因为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因为那一刻才明白面对嘀嗒作响的死亡倒计时对人的精神是怎样一种考验,而那个执拗得顽固的男孩儿却独自面对过限时的部分排爆……
              弯腰拾起散落在脚边的一朵玫瑰,右手上的血迹染红了修去茎刺的枝干,在雨中依然盛放的热情让我的心情慢慢变好,拦住了准备灭口的桔梗道:“算了吧,反正那个幻术士也撤退了,我今天不想见血了呢。”
              回到别墅时已是傍晚,我抱着一纸袋作为储备的草莓夹心棉花糖走在细雨纷飞的前院小路上。
              “白兰大人,您的伤真的没有问题么?”只是简单的包扎似乎并不能使桔梗满意,我宽慰道:“回去我会好好处理的,放心吧。”
              忽然想起了什么,我拉住桔梗准备开门的手,在他面前做了一个小动作。难得的挑眉望向我的神情似曾相识,我笑着竖起食指示意噤声。
              随后打开门看到的果然是客厅中等得有些焦急的小正,一句“我回来了”让他脸上出现了小小的雀跃,却很快在走向我时变得脸色发白,笑着看他迟滞了的脚步,桔梗适时地道:“任务完成我告退了,之后能请您为白兰大人包扎下么?”
              “哎…?白兰大人您受伤了?”看着小正讶异的目光落在左臂上,我笑而不答,望向挂在客厅墙壁上的油画《布道者》——这是我起的名字,正是在时光回廊买下的那幅油画。


              82楼2009-08-13 2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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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桔梗离开后我随着小正进了卧室,看着他忙碌地准备着双氧水、消毒纱布等用品,我饶有兴致地咀嚼着棉花糖。为我脱去上衣后他的脸上红云不退,随后认真地用温开水清洗伤口、小心翼翼地擦上双氧水,再盖上消毒纱布,包扎固定。由于始终低着头,细碎的橙发在眼前晃动,只是看得出他的动作仍是相当局促,所以我也没有像平日那样调笑。
                “好了…”有些笨拙地收拾着,低如蚊蚋的声音带了一丝走调,“请您以后多注意点自己的安危…我去洗个澡…”说完逃也似的拿着换洗衣物冲入浴室,我则静静地品味刚才话中带有的鼻音——不仅是因为这道伤,更是因为……
                笑着走到桌前,我点开了他电脑上的播放器,熟悉的女声缓缓流出,温柔委婉、哀而不伤。弯腰翻找着拎回来的装有夹心棉花糖的纸袋,很快就取出了那支放在最上面的玫瑰。与桌上花瓶中那束粉白的秋牡丹相比,它红得热情,像年华盛放的气焰、像红尘泛过一样明艳……热情真爱么?我勾起嘴角,将它插入那束秋牡丹中。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我推开了并未上锁的浴室门。浴帘上映出的人影停止了动作,迷蒙的水汽在不大的浴室中氤氲着,犹如最深沉的雾霭。僵了一会儿,浴帘那边终于传来了声音:“白兰大人请您出去…”不出所料,带着哭音。
                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
                来交换你偶尔给的关心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
                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
                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
                除了泪在我的脸上任性
                原来缘份是用来说明
                你突然不爱我这件事情
                “不行呢,我可是给小正带礼物来的。”我笑吟吟地走近,却引起了他更大的反应:“不要…我要的才不是那种东西…”
                闻言我笑着摇头,随后一把拉开了浴帘。若是平日那么做,一定会让他手足无措的,然而这一刻他却缓缓地转身面向了我,望向我的面庞上花洒形成的水流冲洗着一切,如同流不尽的泪……在他出声之前,我摊开了紧握的右手,将三瓶几乎满着的香水递到他的眼前。
                充满野性的Soul、清甜可人的Spring、温柔婉约的Ghost,看着他逐渐瞪大的眼睛,我笑得温柔:“是的,这就是你近半个月来闻到的三种不同香味的来源。”再次泛红的眼圈和鼻翼看得我有些心疼,不带欲望地搂上那具赤(咳)裸的身体时,才发现这个执拗的孩子居然拿几乎超出接受程度的热水在洗澡。
                “你想被煮熟么……”我迅速调低水温,但怀中的身体还是很烫,让我叹了口气后忍不住道,“对不起呢…小正…”有些僵硬的身体让我忍不住圈紧了手臂,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那天下午回来时注意到你在听的那首歌,才知道你在担心些什么。你觉得你只是我生命中路过的风景么?我想这样闷着你,早晚会乱想点别的东西,所以在看到歌词中‘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时,我就决定把这些问题都搬到台面上来一次性解决掉…”
                “过分…白兰大人知道我为这个有多难过么…”
                “之前以为只会有些别扭和纠结,现在则是完全知道了。”又叹了口气,我和他一起在花洒下被淋得湿透,下午绵绵细雨带来的阴湿感一扫而空,或许是因为温水顺流而下,又或许是因为我抱着的是对我十分重要的东西,让心都变暖了。
                “啊…”“怎么了?”“白兰大人您的手臂…”
                想到这个小正匆忙地推开了我,白色的外套上殷红扩散,而我之前则完全没有注意到,果然涉及到他的事我的理智也少得可怜了呢。笑着被匆忙穿上睡衣的他拉出浴室,坐在床上看着他再次有些笨拙地帮我擦试伤口重新包扎,我想是时候认真地说出来了。
                “Do not suppose that I have come to bring peace to the earth,but a sword.” —— 你们不要以为我带来的是和平,我来到这里,是要让尘世动起刀兵。
                “哎…?是在说时光回廊中买的那幅画的事么?”
                “嗯呐。我记得当时小正的理解是即使是神,也会带来战争。我说过这是字面意思吧,至于它的深层意思——”看着小正认真起来的神情,我也收起了笑容,“这里的sword意为刀兵所比喻的分裂,象征了追随耶稣不仅不会生活安逸,反而会因此和不同信仰的亲人生疏——这是作为一个追随者的代价……”
                


                83楼2009-08-13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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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明白了我话中的深意,小正微微皱眉进行抉择的样子第一次让我感到了些许忐忑,斟酌着用词再度开口:“一旦追随了一个人并以此为信仰,就注定了和另一群人的背离,即使这样…”
                  “白兰大人…”对于难得打断我的话的小正,我挑眉示意他接着说,“还记得海峡基地的爆破么?在我以为一切都走到尽头了的那一刻,我祈祷的是——”有些紧张地深呼吸了下,小正认真地注视着我的双眼,一字一句道:“如果可以,我愿意不顾世俗和道义来帮您达成野心,所以下次请让我和白兰大人站在同样的立场上吧。”
                  说完最后一个字,他仿佛丧失了所有的勇气,低下头的瞬间错过了我眼中闪过的温柔,抬起他发烫的脸颊,我忍不住与他额头相抵:“知道么…这是我听过的最缠绵的情话了。”
                  “白兰大人您又调侃我!”红着脸想去放纱布和双氧水的小正却被我重新拖回坐在床边,站起身摸着湿漉漉的口袋,因为懒得分辨而一大把都放在了他的腿上。
                  “哎…散装棉花糖…?”小正好气又好笑的问着,却在下一刻屏息了——他拿起了静躺在棉花糖中的白色小盒,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我。
                  笑着直接打开了那个盒子,我取出了特别订制的戒指。浅水蓝色的宝石两侧有着张开的双翼,只是比我手上的玛雷指环小一号而已。牵起他的右手,我将戒指缓缓套上他的中指——与我相同的位置。靠近了的两枚指环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水色的光芒,格外地纯净。
                  “既然小正接受了,那就要帮我做事咯。”
                  “哎?什么事?”
                  “嘛…上午和依迪亚那边定下了协议,我将在他们的领土上建设一个小些的基地,其拥有者会是新兴的杰索家族。”
                  “哎?不是以密鲁菲奥雷的名义么…?难道……”
                  “真聪明。”笑着抚过他还有些滴水的发梢,我点明道,“或许将来这个杰索家族还会和它对着干噢,想必这样会聚集很多不甘臣服于密鲁菲奥雷的力量吧。”
                  “然后再一网打尽么…?”
                  “嗯哼。”打了个响指,我弯腰与他平视,“小正愿意来帮我么?”
                  看了我一会儿,他露出了干净的笑容:“虽然不是什么正道,不过这才是最好的礼物呢白兰大人。”
                  怔愣地听着他嘀咕着“快要发霉了”之类的话,我许久后才重新露出微笑,我想这次是纯粹地源自内心了。磨蹭着他的耳廓轻轻地道:“小正…我想抱你了。”刻意加重音的字和暧昧的摩擦下他又老实地红到耳根,不过很快就提出了异议:“不行,白兰大人您的手臂还有伤呢。”
                  “嘛…那就要靠小正你多多配合了呢。”笑着顺势压倒他,用温柔的吻镇压了那微不足道的抵抗……
                  我想我真的很幸运:在爆炸那晚火光映照的海面上,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最绚烂的不灭烟花;在重新包扎伤口的刚才,我从他的嘴中听到了最缠绵悱恻的情话;在抱着他的现在,我从他的身上汲取了足以温暖一生的爱意。或许我的心早在海峡基地就被这个认真、执拗又专情的孩子捕获了,而我也输得心甘情愿。
                  无论今后的路怎么走,我都会护着他不让他沾染血腥。那种纯净的白色弥足珍贵,如果可能,我想守着他一辈子……
                  “唔…白兰大人…”“嗯…?”“不要用…左手撑着啦…”“……小正你真是太可爱了……”“啊…慢点……”
                  喘息融入了暧昧的夜色,我和他的情感一点一滴地累积到现在,汇集在一起,犹如一场宁静的雨,纷纷扬扬地撒下了细碎的幸福,无声地滋润了整个世界……
                  End


                  84楼2009-08-13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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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於发完了
                    於是看的过程中有重的话
                    请删了他吧
                    或告诉我......
                    最后在谢谢绯酱
                    然后你个混帐BD
                    去死去死!!!


                    85楼2009-08-13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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