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e班吧 关注:6,715贴子:18,223

【三年E班】[转载]深蓝邂逅(骸云)BY:不知绯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授权见置顶楼
1L送骸云~~


1楼2009-08-13 19:51回复
    深蓝邂逅
    我们或许能压抑自己的情感,却无法抑制心灵的鼓动,所以不如诚实面对。
    ——题记

    “罗昂斯分裂了!”当这个无比震撼的消息传遍东、西大陆时,大国罗昂斯引以为傲的跨海峡大桥已在两大势力的武装冲突中完全被毁,东西大陆各自为政的时代来临了。
    作为支撑罗昂斯发展的两大势力——军阀彭哥列与财团密鲁菲奥雷向来不睦。终于,在一次对外扩张的讨论中,二者因利益冲突而翻脸。在密鲁菲奥雷招兵买马的过程中,矛盾激化为武装斗争,大桥亦因此被毁。
    自此,密鲁菲奥雷盘距在西,彭哥列驻军于东,标志着罗昂斯的彻底分裂。其后军事冲突虽不算激烈,但海峡首当其冲地成为了双方必争之地,因而承担小规模水下斗争的军事武装组织“水鬼”诞生。为了各自利益,双方“水鬼”之争成为分裂期间的焦点,而这水面下的斗争也拉开了众人命运的序幕。
    第一场:暗影之触
    “真是不幸啊,我们的物资运输船居然会栽在这片暗礁海域!”
    “是啊,八成是那些酒鬼又喝多了。对了,说到他们的酒……”
    十多米深的水面下,持枪在沉没的物资船“玛利安”号密封仓中进行守卫的两名低阶水鬼随意地交流着。
    7个小时前,密鲁菲奥雷的小型物资船于浅水域触礁而沉,卡在了距离海平面16米的礁石间。在打捞船调来前,一队由8名低阶1名中阶水鬼组成的临时小队驻守于此。
    在密封仓中等得不耐的两名水鬼舒活着筋骨时,两道光束透过玻璃一扫而过。
    “看,潜艇来了,是我方的打捞人员吧!”
    “奇怪…不是说是打捞船么?不过的确是我方的潜艇呢…”
    密鲁菲奥雷为水下作业而研发的电磁隔水层接纳了靠近的己方潜艇,随后却出乎意料得传来打斗声。
    “怎么了?!”原本松懈的手立刻持枪对着密封仓门,转而对另一名警戒起来的水鬼诧异道,“难道是敌袭么……”


    2楼2009-08-13 20:54
    回复
      “快走!”云雀话音刚落便“哗啦”一声传来,那块钢化玻璃被无情的海水压得粉碎,巨大的水柱冲向众人。
      正当山本惊慌的身影显现时,云雀的视野猛地一晃。一只有力的手揽住了他的腰,背部抵上了某个微温的胸膛时,耳边响起了那永远不急不躁的声音:“闭上眼。”
      水柱周围的铁板扭曲、变形,本不用于潜水的它们在此刻显得如此脆弱。随着汹涌的海水突破这最后一道防线,记忆中的阴影浮上,云雀恭弥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瞬间灌满“玛利安”号的海水平息了她的愤怒,然而身处其中的水鬼们却无限接近死亡。云雀只觉得自己被人紧拥着往外游,混乱地思考了几秒后才明白背后之人的身份。这样贴近的距离使刚才的画面一一在脑中闪现,即使是冰凉的海水也冷却不了发烫的脸颊。
      极度的混乱使云雀在被带出“玛利安”号时重重肘击了身后之人,成功地逃离了他的桎梏。可接踵而来的不平衡耳压令云雀的大脑轰鸣不断,睁开的双眼被海水刺痛,眼前白茫茫地不辨方向。拼尽全力向隐约有阳光的地方上浮,可肺部被压出的最后一丝氧气却断绝了所有的希望。
      在这希望渺茫的时刻,不知年岁的孩提时代却隐约浮现在脑海。好胜心强的黑发男孩不愿输了军校的游泳赛,因而独自来到海滩练习,被潮汐卷走却不自知。待意识到危机时,遥远的距离已经不是精疲力竭的他可以战胜的。那时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和无助,绝望的他缓缓下沉,最后的意识停留在眼前晃过的一抹异色上。
      醒来的男孩只记得有人对他说:“你这样死了就太可惜了。”遍寻四周却不见人影。获救后的男孩儿虽能强迫自己下水,却永远只能做到浮潜……
      想起了这些的云雀恭弥自嘲地牵了下嘴角,身体的温度渐渐地被冰冷的海水夺走,被压缩的肺叶痛苦地叫嚣着…“死亡”二字缓缓地爬上心头,身体终于停止上浮之势,开始沉向那无边的黑暗……
      就在此时,腰间在此传来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霸道地赶走死神,将他带向明晃晃的海面。艰难地睁眼回头,白茫茫的视野中在此出现一抹异色,鲜红如血。不及思考,缺氧的痛苦浮现在脸上。下一秒,一双同样冰凉却柔软的唇再次贴上自己。
      缓缓灌入肺部的空气平复了痛苦的叫嚣,逐渐平衡的耳压使“咕噜咕噜”的水泡声清晰起来,却盖不过双方沉稳的心跳,那是生命的声音。
      离海平面5米,4米,3米云雀恭弥…大海在此刻显得如此宁静,仿佛是一位母亲包容着她的两个孩子,云雀恭弥的心也平静了下来,开始感到大海或许并不是那么的可怕。
      “哗啦”几乎已经丧失时间感的二人终于浮出了水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
      背后之人的气息比自己平复得更快,正当云雀窘迫地想着措辞时,紧贴右颊的鬓发被撩到耳后,随后温热的气息在耳边吞吐:“云雀恭弥…你不会水居然还敢推开我…”
      凉凉的唇与右耳廓或有似无地接触着,温热的吐息在耳内流连…云雀恭弥即使听出了话中的怒意也没能有所动作。
      “真是令人…”随着话音,六道骸的唇缓缓下移,于湿漉漉的肩颈处轻轻地摩擦着,随后出乎意料地一口咬下! 
      “唔!”吃痛的云雀举起拐子向后扫去,却被骸间不容发地闪过。
      异色的眸子重新染上笑意,唇角的血液被轻轻拭去,随后才好整以暇地吐出剩下的话语:“牙痒痒…”
      “可恶,咬杀你!”云雀恼了,拐子激起的水花扑向骸的面门,下意识地以手格挡,拐子却在下一秒呼啸而至。泡在水中闪避不及,正当骸以为自己会硬挨这一下时,拐子在离脖颈两厘米处硬生生地刹住。抬眼,却发现对方显得比自己更惊讶。
      云雀恭弥原以为自己的情绪已在今天波动到极致了,可眼前的紫发男子却再一次令他怔住。扫过左肩的拐子使骸的立领外套滑下一角,里衬的军服左胸处赫然闪烁着一枚金色的徽章。夕阳为其镀上了一层金红色的光,耀得云雀几乎睁不开眼。


      5楼2009-08-13 20:56
      回复
        换成泽田、狱寺他们任何一人,或许都不会理解。可经常被委以秘密任务的云雀却清楚地知道,眼前刻有盾、剑与狮子的是彭哥列的忠诚徽章,为打入敌方内部的探子专用,以证明自己的身份,只不过一般无人敢把它仅别在一层外套下而已。
        “你…”顺着云雀讶异的视线,骸的目光同样落在那枚忠诚徽章上,嘴角却牵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苦笑。
        “哗啦~”距他们不足10米处的海面上浮出一颗褐色的脑袋,背对着云雀四顾。转身望去的云雀刚确定那是泽田,背后便传来一声低喃“我们还会再见的…”及紧随其后若有似无的“恭弥”二字。
        回眸,背后哪儿还有人影。泽田倒是在其分神期间游近,大口地喘着气道:“学长你没事阿,真是太好了!”不等他有所反应,小个子男孩便久别重逢似的说个不停,“海水灌进来时狱寺为了保护我被撞晕,山本帮着我们外逃,自己也受了伤,现在在俘虏来的潜艇中休息,所以只有我能来找你了……学长?”
        说了半天的泽田抬手在还有些发愣的学长面前晃了两下,云雀才勉强回过神来,攥紧手中浸湿了的资料,应道:“这样……”
        火红的夕阳缓缓沉入大海,海面上金红色的粼粼波光耀得人睁不开眼。海风拂过额前湿润的刘海,一切显得如此安详,令人怀疑刚才的大起大落是否只是南柯一梦。只有肩颈处隐约的刺痛提醒着云雀那水中的真实……
        “去看看那两个没用的草食动物吧。”说罢云雀率先向浮起的潜艇游去,背后传来“啊…学长等等我”的呼声。一切似乎都没变,可冥冥中却有什么出现了,令云雀恭弥分外地感到疑虑和…不安…
        海面下,一抹紫色在失去光和热的海水里迅速下潜,不远处“玛利安”号的残骸静静地卡在暗礁中,下方便是沉沉的黑暗。不时地有怪异的鱼一闪而逝,令人真实地感到这75米深的海峡亦可以无声无息地吞噬无数生命。
        那鸢尾红最后扫过身下无边的黑暗,消失在“玛利安”的残骸中……
        战争的触手张牙舞爪地展开,每一个人的命运都在悄无声息地改变着,将人推向不可预测的未来。


        6楼2009-08-13 20:56
        回复
          第二场:生命虹吸
          初春的暖风拂遍大地,抽芽、复苏的声音象征着生命的活力。
          彭哥列的海峡要塞中仿佛也为此所染,每个人都显得生机勃勃,一扫战争带来的阴霾。
          空旷的练兵场上,每个人都抓紧这自由活动的时间,或就地躺下惬意地晒着太阳,或和身边的人随意地聊着天。
          “喂~阿纲,听说你们上次任务有遇到密鲁菲奥雷的中阶水鬼。怎么样,你小子有没有被人家砍瓜切菜般放倒?”开着玩笑的老兵伸手揉乱泽田的短发,眼中颇为慈爱。
          “阿?菲尔大叔呐,我哪有这么弱阿~”明明是在反驳却一脸征询神色的泽田迎来了更多的老兵,半关怀半调侃的,众人的笑声在练兵场上经久不散。
          “喂~阿纲~”老远便大声打着招呼走来的正是狱寺,后面跟着左手被绷带石膏固定着的山本。
          老兵们嘻嘻哈哈地将三人围在一起,场面顿时更热闹了。
          “听说你们上次的任务遇到了意外,没事吧?”说话的是没比他们大几岁,以胆小著称的罗特,说完还怯怯地瞟了一眼山本绑上绷带的手。
          “阿~没事儿没事儿,小伤罢了~”山本笑嘻嘻地打着马虎眼。
          “可狱寺不是昏倒后被你背回来的么?可见当时真的很危险啊…”罗特担心的神色益发眼中,一旁的狱寺则极为尴尬地辩解:“我是因为被海水冲击后撞到铁板了嘛…”眼神却也时不时地瞥向山本石膏固定的手。
          “哎~”老兵山姆叹道,“都是在提着脑袋干活儿阿!”
          话中的担忧感染了众人,见气氛一下低迷了,泽田随意地扯着话题:“对了,听说明天你们也要出任务呐。”


          7楼2009-08-13 20:58
          回复
            “是啊,几天前就定下了,明天破晓前出发。”山姆顿了顿,又补充道,“就是去接应一下军(咳)火船,没事儿的~”
            “放心啦~我们才不像你们那样,会伤残着回来啦。”菲尔拍着泽田的肩,一脸豪爽,“你小子就等着和我们一起吃早饭吧!”
            “不行,要请客才行”之类的起哄声响起,引得周围一致侧目。
            与这个热闹的小团体相比,一旁占地不足两亩的刺槐树林则显得冷清多了。
            懒洋洋地半躺在一棵刺槐旁,云雀恭弥半眯着眼打了个呵欠。练兵场上的谈笑声是如此的遥远,初春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刺槐树叶,在云雀身上投下了影影绰绰的光斑。
            这一切令他不由得想起了那里——那个静谧的、布满深蓝光影的水下空间。随后闯入的是那个充满压迫里的身形——突然,却不突兀。
            “云雀恭弥…”那声压制住自己后的呼唤再一次回响在脑中,云雀有些烦躁地翻身侧卧,却无法和以前一般安然入梦。
            忠诚徽章……他是潜伏的间谍么?难怪能认出我,可为什么会在那儿出现?
            关于六道骸的思考无视云雀本人的意志源源不断地涌入。“该死,咬杀!”低咒了一声后云雀起身走向练兵场。
            “那么热闹,在聊些什么?”一个醇厚的声音令早已聊得跑题的小团体众人纷纷致礼。
            眼前走来的是彭哥列水下部队的总司令Xanxus和其副手——督军斯贝尔比•斯夸罗。
            一身军人味道的Xanxus魁梧而威严,脸上留有几道火焰状的伤疤,可这些并不妨碍众水鬼们亲切地称呼他为“头儿”。
            银色长发的斯夸罗为人仗义而且豪爽,同样很得人心。
            两人询问了山本与狱寺的伤势,关心了训练与伙食等问题。听着老兵们一口一个“头儿”,斯夸罗揶揄地捅了捅Xanxus,后者则当作不知道。
            “怎样了?”冷冷的声音源于缓慢踱来的云雀。
            “切~多说几个字会死啊!”斯夸罗无论何时何地嗓门都小不了。
            “那个阿,经过技术修复后已经可以辨认了。” Xanxus不以为意。
            云雀略微颔首,转身离开。
            “?”泽田茫然地看像山本和狱寺,便见山本比划着,小声提醒“那个,那个阿~” 狱寺略显疑惑地瞥了一眼他,泽田则恍然大悟,忆起找到云雀时他手上那份湿透了的资料,现在想起来应该就是物资清单了。
            “喂喂~人都走了呐~” 狱寺出声提醒,只见Xanxus与斯夸罗已带走那些老兵进行任务分配了。


            8楼2009-08-13 21:00
            回复
              任务后处于休假期间的三人百无聊赖,侃着侃着就进入了八卦话题。“那个……”泽田斟酌再三,还是小声地问道,“听说…斯夸罗和头儿…”
              “嗯~” 山本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是恋人。”
              “唉??”尽管有所风闻,但真正得到确定的答案时泽田还是瞪大了眼睛。
              山本武与斯夸罗有同窗之谊,两人均于罗昂斯国家军事学院毕业。作为那所贵族军事学校中的高材生,两人均是剑道高手。虽然一个擅长东方剑道,一个偏好西方剑术,但这并不妨碍二人惺惺相惜。
              想来山本不会在这事上诓自己,泽田歪着头感叹;“两个都是男的呐~他们……”
              “感情的事儿和性别无关哟~”山本摇了摇手指,瞥了一眼一旁神色有异的狱寺,声音越发低沉温柔,“只要是真心喜欢对方…”
              “够了!”突然爆发的狱寺看起来压抑了很久,连山本出于关心而伸出的手也被一把打开,“不要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不是什么事情都像你想象得那般轻易,军部门阀的大•少•爷!”
              狠狠地吼完那番话,狱寺勉强压抑着自己,对泽田轻声道:“阿纲,我先走了。”随后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开。
              “唉?”泽田担心德望着山本,只见他苦笑着目送那离开的背影。
              感受到伙伴的视线,山本无奈地摸着脑袋道:“我没事呢! 刚才大概让隼人想到什么不好的事了…”
              泽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静静地陪着山本发呆。
              正当泽田以为这种静默会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山本再次开了口:“呐~阿纲你知道么…”
              “嗯?”泽田隐约地感到这话其实并非在对他说,于是并未接口,山本不打得声音果然低低地持续着。
              “斯夸罗这一路也走得很辛苦呢…上级的压力、同僚的耻笑、家人的反对…为了Xanxus的事,他甚至与家族决裂了…呵呵,能遇到一个如此执著的恋人,头儿真的很幸运呢!”
              山本纹头的声音低低地讲述着他人的事,落日的余晖在他身后投下一片阴影,令泽田深感不安。
              “或许…”泽田小心地措辞,“或许狱寺他…”
              “阿,没关系的,阿纲你不必担心我。”山本一如既往地微笑着,“你先去休息吧,我独处一会儿就好。”
              “!”泽田瞬间感到激愤,可很快就握紧拳头强迫自己平静了下来,“嗯,我知道了…山本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了。”极轻地说完最后一个字,泽田转身逃跑似地离开。


              9楼2009-08-13 21:01
              回复
                奔跑在回宿舍的路上,泽田的双手始终紧握着,气息紊乱。残缺的月亮黯淡地挂在低空,微弱的冷光为这片大地打出片片阴霾。
                泽田的脚步在经过一扇虚掩着的宿舍门时戛然而止,自己的喘息在这万籁俱寂之时显得格外刺耳。“狱…狱寺?”泽田轻轻地推开了门,房中的黑暗使他的眼睛好不容易适应后,才看到抱着膝盖坐靠在墙桥的身影。
                “唉?狱…寺…?”泽田小心地靠近几步,才看清蜷缩在那儿的的确是平日有几分叛逆的直率少年。
                慢慢地蹲下,泽田搜肠刮肚地回想着安慰人的话语。“玛利安”号中的一幕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令他不知不觉道;“山本他…真的很在乎你呢。”注意到蜷缩起的少年略略有些反应,便趁热打铁道,“你看他的手那时……”
                “我知道!”一声低哑的回应打断了泽田深涩的措辞,狱寺将头埋在两膝间,闷闷的声音继续响起,“我知道的…都知道的…可是我不能……”
                看着狱寺的手松开——紧握地反复着,泽田突然有一种深切的无力感,踉跄地起身后退了几步,蚊蚋般地留下一句“会好起来的……”,轻轻地掩上了门,他一脚深一脚浅地跑向自己的宿舍。
                “总觉得…曾经见到过…” ——那抹鸢尾红
                高阶水鬼方能享有的单人宿舍中,半靠在枕上的云雀恭弥依然为某事而困扰着,不知不觉地便将心中所想说出了口。
                顺利地坐上密鲁菲奥雷水下部队督军位置的我方的谍探?虽然不愿承认,可是对方的判断力和行动力确实不比自己差,只是这样缺又无法解释深埋心中的不安。想起那枚只有对彭哥列有重要意义的谍探才能持有的徽章,云雀便想到三名默默无闻牺牲在敌方内部的探子。战争总能毫无理由地抹杀很多生命,彼时拥有着一个幸福家庭,此时却可能连骨灰都剩不下,所以称为水鬼不是么,不知何时便会魂归大海的人们。于是将心中的不安简单地归结于对己方高阶谍探生命安全的担忧,黑发少年再次烦躁地翻了个身。
                朦胧的月光透过窗户在这个寂静的空间中氤氲着迷茫。就这样过了很久,少年的手才抚上了自己的右肩颈。被海水浸泡许久的伤口难以痊愈,那种并不剧烈却持续不断的刺痛感令人不得不在意…


                10楼2009-08-13 21:01
                回复
                  伴随着这些微的刺痛,向来安然的睡眠开始被梦境侵蚀。意识于一片蔚蓝中被唤醒,大脑虚拟的溺水感同样令人绝望,眼前不断挣扎的纤细手臂。明显属于一个不大的男孩。
                  我……小时候的我?云雀的理智自发地下了判断,明知是梦,却无法醒来。少时的记忆告诉他一个拥有异色双眸的紫发男孩会将他救起,可是他就是不敢向下看!深埋在记忆中的恐惧在梦境中被无限放大,仿佛在更深的水下有着可怕的东西。
                  为什么…会这样想?即使在梦中,云雀的自尊也不允许他没来由地恐惧。无视潜意识给予的警告,强迫自己向下看去,这个简单的动作在此时却显得无比艰难。梦中的溺水感不再那么强烈,正当云雀以为这个梦即将结束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小腿!
                  恐惧汹涌地逆袭,半梦半醒间心脏猛地收缩,梦中的男孩迅速向下看去,却对上一抹鲜艳如血的鸢尾红。
                  “!”云雀猛然惊醒,紊乱的呼吸与汗湿的衬衣表明了梦境的真实感。狠狠地甩甩头,他走进独立的浴室开始冲澡。
                  “可恶…!”不远处中阶水鬼的二人宿舍中传出了床板的锤打声与男孩带着哭腔的含混话语,“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这样!”
                  同寝室的老兵山姆因为黎明时的任务而集(咳)合在它处,仅剩下泽田纲吉的房间显得格外的空旷。
                  “开朗、迷糊、乐观?这是我??”钻出被窝的脑袋打量着这熟悉却清冷的房间,目光落在书桌上的一张合影上。
                  父亲泽田家光一手揽着妻子一手揉着儿子的头发,母亲泽田奈奈笑得格外幸福。看着合影中的自己,纲吉忽然觉得自己的笑容有些僵硬。
                  缓缓地渗出手将合影扣倒,脑袋重新埋入枕间。
                  谁都有自己的秘密。泽田的秘密则是他有一段空白的记忆,无论他怎么努力,总无法回想起一丝一毫。这段记忆很短,或许短到只有10分钟,却总让他觉得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这里的人因为战争而被募集,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过去与无奈。战友们可以笑着与泽田分享快乐,却不会向其敞开心扉。即使山本和狱寺也不例外。泽田默然地想到:在这里,没有人愿意被自己完全了解,更没有人愿意触及真实的自己,即使是亲密的朋友也不例外。因此他那不着边际的问题,根本就无法对深深芥蒂着的狱寺和山本说出口…
                  或许…大家是对的,泽田自嘲地笑了下。在这朝不保夕的战争前线,身边的人只需要戴着面具去虚应一下就够了吧。交心或者展露真实自我的想法…真是太幼稚了!
                  狠狠地锤了下软软的枕头,纲吉拉上被子,蒙住了头。


                  11楼2009-08-13 21:02
                  回复
                    “叩叩——”“叮——”礼节性敲门声与电子锁开启声几乎同时响起,映入入江眼帘的如他所想,是一个白色的世界。苍白的云纹碎晶大理石、闪烁着冷光的感应型金属护墙板、沙发电脑桌书架甚至收纳筒均为纯白,站在其中的白兰不经意地卷着自己银白色的头发,笑着招呼道“小正晚上好。”
                    已无力吐槽,入江觉得自己和面前这个吃着棉花糖的人或许不是由同样的氧、碳、氢、氮、钙组成的。耸耸肩表示接受,随即问出了疑惑:“白兰大人要给我看什么?”
                    “小正还真急…嘛嘛,来~”顺着白兰的招呼,入江在其电脑桌上看到了散乱的实物照片。
                    “SnorⅦ?!”入江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嗯呐~”似乎很满意入江的这个反应,“我有稍微改动噢,现在看起来还不错吧~”
                     “……”这个是入江当时设计的浮潜七号,原因只是因为白兰貌似心血来潮地说:“小正,我想要一款非武装冲突用的水下运输器。”虽然很诧异白兰会提出这样和军事无关的机械设计要求,不过入江还是认真去做了。
                    ——人员要限制么?
                    ——嗯…就一人的好了
                    ——嗯小巧点也好。载重呢?
                    ——150KG
                    于是就真的完成了?入江看着比当初设计图更为稳妥的流线型双翼和大胆的半透明式密封舱,对于一直觉得平日里游手好闲的白兰也忍不住想赞上一句。
                    嗯…甜……?对于从刚进指挥室便隐约闻到的味道入江终于上了心。瞟了一眼白兰手中的大包棉花糖,视线又移到插在花瓶里的这个房间唯一的异色——一束秋牡丹,正是这丛粉红色让自己免于对这个白色世界产生晕眩。
                    “喜欢它么?”白兰笑着抽出一支道,“小正知道么?秋牡丹的花语——有期待的意思哦~正如我很期待小正的SnorⅦ就让人去做出来了~”
                    刻意忽略那种轻佻的语气,入江从他手中接过秋牡丹仔细的嗅闻了下。奇怪……它是没有香味的……
                    看着入江再次仔细地辨别空气中的味道,白兰微笑着不出声,饶有兴致地捏着手中的棉花糖。
                    有点铁锈的味道……可是这里都是合金阿……直到一丝似有若无的腥味传来时,入江的脸色变了。脚底一股凉意升起,紧贴脊椎传到了大脑。
                    手中粉色的秋牡丹颤抖着,甜味、腥味、铁锈味——入江注意到桌上SnorⅦ的实物图下还压着一些别的照片,均只露出了一小角,却毫无掀起它们的勇气。再次看向这个白色的世界:残留的深褐色印迹使云纹碎晶大理石不再苍白,感应型金属护墙板接合处透着暗红,收纳筒上的点点殷红及其下方渐渐渗出的液体……入江一个踉跄,却及时伸手扶住了书桌,脑中一阵眩晕。
                    白兰好整以暇地吞下捏了许久的棉花糖,轻笑着道:“小正你也知道,现在的谍报也能控制战争走势。为了密鲁菲奥雷的安全,我就只能……嘛嘛不说这些了,小正你的脸色不太好噢,所以说不能熬夜工作嘛~快去休息吧。”
                    “嗯……白兰大人晚安了。”听着加重的“工作”二字,入江只想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直到魂不守舍回到自己的小空间,入江正一还是止不住地感到冷。哆嗦着拉出一床被子,才发现手上一直紧握的那支秋牡丹。“期…待…?”尚未等他扯出自嘲的笑容,人就随着胃部的一阵痉挛倒在了床上。
                    “唔……”身体蜷缩成一团,被子紧紧地捂在腹部,仿佛这样能减少一些疼痛似的。虽然脸色惨白,不过却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句完整的话:“期…待……你期待我什么…唔…我又能…期待什么…”
                    入江正一有两个秘密,前者太痛苦,后者太悲哀。而至始至终那支秋牡丹都没被放开……


                    13楼2009-08-13 21:03
                    回复
                      “危险!”山本拉着一旁的狱寺和巴吉尔后退,泽田和云雀也不得以地与二人保持安全距离——水能导电。“叮—— ”电梯开门,古罗闪身入内,γ倒退着进入——对对方3高阶2中阶,即使是密鲁菲奥雷的精英也不敢托大。在消防装置水势渐小的情况下,“噼啪”的电流声带着威慑力不绝于耳。眼看着电梯门再次关上,云雀一拐子重击在船壁上。
                      “他们二人去的是三楼,我们从安全通道走吧——”电梯旁必有安全通道的设计在在这时大放异彩,泽田预估着游轮维修人员赶到这里的时间建议道。
                      “等等。刚才因为他们的阻挠,那个王子是下了一楼还是上了三楼我们并不确定,不能排除这是诱敌之计,我觉得我们应该分成两批。”巴吉尔显示出与年龄不符的冷静。
                      “我一个人单独行动就可以了。” 云雀实在不习惯和人共同进退,况且今天的他有着往日没有的浮躁感,说完便凭感觉顺着安全通道下了一楼。
                      “真是没有集体观念…”巴吉尔知道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略微思考了下道,“我和泽田去一楼,山本和狱寺君上三楼,可以么?”
                      “我没意见。”山本答道,泽田则一副什么时候都很好说话的样子,狱寺也是个顾全大局的人,所以“哼”了一声就上了三楼……
                      云雀从未发现自己是个预感很准的人,可偏偏在一楼的分叉口向右走了没多久,就遇上了“熟人”——
                      “哟——真是巧啊。”手持三叉戟的男人眼中笑意闪烁。
                      “哼——”紧了紧手中的拐子,云雀压抑着想咬杀对方的冲动,“你们想和依迪亚结盟?”
                      “这种问题那么直接地问身为敌方高阶的我,你还是那么可爱啊——”看着同样在岔道口右拐的巴吉尔发现了自己,骸勾起嘴角,拖长音道,“小麻雀——”
                      “呃?”原本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巴吉尔已握住回旋镖,却在听到这一“昵称”后怔了下,看向云雀道,“你认得他?”
                      同样在听到这个称呼后愣了下的云雀反应了过来,咬牙切齿道:“不认得!”
                      脸上的笑意更浓,骸承认自己骨子里是个恶劣的人:“真是无情啊,那么——就别怪我对你的小朋友不客气了。”
                      原已闪过的回旋镖以诡异的角度攻向骸的后背,对方却如背后长眼似的仅用三叉戟的柄便格挡了下来。巴吉尔在骸开始反击的那一刻就开始感到吃力,跟不上快速近身战的回旋镖艰难地招架着三叉戟的猛攻,手臂一阵阵发麻。正当巴吉尔故意露出破绽准备牺牲左手换回优势时,一双拐子格挡住了呼啸的三叉戟,金属的撞击声刺得人两耳生疼。  
                      “你去岔道左边帮那个草食动物就够了,他是我的猎物。”云雀冰冷的语调因为激战而有所起伏,三叉戟又一次呼啸着划过拐子,产生了一溜火花。犹豫了一下,巴吉尔依言返身追赶泽田。
                      “好了,现在只剩我们两个了…”待巴吉尔的身影消失在岔道口,骸不紧不慢道——温吞的口吻和嘴角的弧度证明他现在心情不错。
                      “谁和你是‘我们’。”随着三叉戟压制的力道减轻,云雀亦收起拐子,皱着眉拍打身上的灰尘——他并不习惯这种亦敌亦友的感觉。虽然并非思想单纯,但他的世界在这之前确实是黑白分明的,只不过他都始终是个旁观者罢了。可自从这个家伙出现,那泾渭分明的黑白中便有了一种暧昧的灰。“你就不怕穿帮么?”想了想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嗯?你是指什么?”骸笑着接口。
                      “没什么。”看他一副无所谓的笑容,云雀有些着恼,转身便准备离开。“啪”的一声,突然撑在墙上的左手出乎意料,也挡住了他的去路。
                      面对对方投来的目光,骸饶有兴致地开口:“我可以把这理解为…你对我的关心么?”看着云雀难得变了数变的神色,在他呛自己前还恶质地补了一句“…小麻雀”。
                      “!”云雀也不知道为什么向来冷漠的自己总会被眼前的男子挑起情绪,刚想开口便见骸换下了一脸的戏谑的笑容,难得带着三分严肃道:“最好离那个王子远点,出发前三小时才刚刚发动政变杀掉了自己的兄长获得王位继承权,他身边的人也不是你能轻易应付的类型。”
                      “……”看着说完便收起的左手,云雀的声音轻却不容置疑,“那我就更要去了,不然那两个草食动物可不够看。”说完犹豫了下,丢了个“谢”便转身离开了。 
                      目送着那背影离开,骸轻道“真是……”由于已是午餐时间,所以宾客都集中在宴会大厅,人造的自然风与灯光在这条空旷的走廊显得格外地不真实。摇了摇头,骸反方向离开…


                      20楼2009-08-13 21:11
                      回复
                        看准贝尔走向泽田的瞬间,还在通风口的巴吉尔飞出了回旋镖,可一旁的迪诺也出了手——褐色的软鞭抽打在回旋镖上,迫使它改变了方向。见没有躲藏的必要了,巴吉尔在迪诺挥鞭将自己卷下来之前率先跳下,接住了转了一圈的回旋镖。
                        和泽田对望一眼,二人达成共识,在二比三的现状下他们并无把握得手,所以在闪避王子匕首的同时二人慢慢向门口退去。
                        “嘻嘻…想逃跑么?”眼看王子一步步逼近,阿纲也下了决心——一簇橙色的火焰喷射而出,将王子逼退数步,巴吉尔则趁机打开了大门,二人仓惶逃出。
                        “异能者?有意思…”有些措手不及的贝尔兴奋了起来,对背后二人道,“我一个人就够了,你们在这里等着吧。” ——狩猎开始了。
                        “你们的王子还真是……” 古罗•基西尼亚犹豫了一下措辞。
                        “小孩子嘛,任性点也没办法。”迪诺笑着接口,正准备计划下一步,套房的门“砰”的一声被人踢开。
                        拿着拐子的少年略微有些气喘,找到这里可是费了他不少功夫,四顾后却发现只有古罗和迪诺二人。
                        “如果你是想找那两个小朋友,他们刚刚才逃了出去。”指向门口,迪诺微笑着补充道,“如果你是想找贝尔王子,他刚刚追了出去。”
                        云雀闻言确实想转身追赶,但迪诺晃了晃手中烫金的纸道,“这个是刚才王子殿下签下的,不知道你有兴趣么——彭哥列的高阶云雀恭弥…”
                        “……”重新举起了拐子,云雀开始估计对方的战斗力。
                        褐色的软鞭时而柔韧地缠上拐子,时而如毒蛇吐信般精准地击向云雀的关节部位,不由得回想起了骸说的“他身边的人也不是你能轻易应付的类型”这句话,不屑地“切”了一声,云雀左手的拐子荡开软鞭,右手的拐子猛然击出。
                        “嗯?”迪诺险险地闪过这一下,神情由惊讶转回微笑,对背后已拔出枪的密鲁菲奥雷高阶道,“很有意思呢…没问题的,古罗君就不要插手了吧。”
                        “真是小看人啊…”云雀的拐子比声音先至,已有准备的迪诺却在间不容发之际将软鞭缠上了云雀的左手,鞭身架住右手的拐子,瞬间获得优势。
                        以柔克刚,果然是自己不擅长的类型。云雀正在思考如何破解,迪诺却凭借着身高就着刚才的姿势将他压在墙上,闪烁着微笑与野心的眼睛让云雀想起了另一个人,与之不同温和声音却惊醒了他:“我很中意你哟,要不要考虑成为我的人?云雀恭弥…”
                        “!!”按下拐子上的机关,一根根金属刺弹出,不得不放弃压制的迪诺轻道“太可惜了 ”,后退数步,软鞭再次和拐子纠缠在了一起。
                        和贝尔王子且战且退的二人感到十分棘手,适合近距离作战的泽田和仅凭一支回旋镖的巴吉尔对于王子射出的匕首防不胜防,只能依靠地利闪避并予以还击,原本想将尚未盖章的王子诱捕的计划根本无从下手。
                        “嘻嘻…你们逃不掉的,不信的话看看地上吧~”贝尔的飞刀精确地穿过掩体间的缝隙,在二人身上又多添了两道口子。
                        “呜…”巴吉尔捂着新添的伤口站起,只见地上果然一路都留有星星点点的血迹。重新将巴吉尔拉下,泽田用眼神示意了下,只见身后二十米处安全出口的牌子发着暗绿色的光。用力甩出回旋镖吸引贝尔的注意,二人向身后跑去。闪开回旋镖二次攻击的贝尔瞄准了巴吉尔在凌晨出任务时便受了伤的右脚掷出匕首,他应声倒地。
                        “巴吉尔!”泽田慌忙察看。接下飞回的回旋镖,咬牙拔出了深深插在小腿上的匕首,巴吉尔推开泽田说:“我这样跑不远了,你先走!”
                        “不行,要走一起走,我背你!”泽田说什么也不肯舍弃战友。
                        “嘻嘻,谁都跑不掉的~”贝尔一步步逼近了,手上银光闪闪。吃力地拖着巴吉尔来到安全出口时,二人已完全进入贝尔的射程范围。“Byebye~”看着王子举起了手中夹着的四把匕首,正当他们几乎绝望时,所有的照明设备突然熄灭了!


                        22楼2009-08-13 21:12
                        回复
                          逼仄的杂物间内云雀靠门站立,一阵“悉悉嗦嗦”的翻找声后骸拿出了一个简易急救箱。“需要…我帮忙么?”毕竟这伤是因自己而起,云雀最欠不得人情。“嘛…我一个人就可以处理了。”听着云雀顿住的脚步声,骸摸了下怀中藏掖着的材料,苦笑了下,“这种血淋淋的事不适合小麻雀哟。”
                          庆幸这杂物间照明设施的损坏,骸脱去裹着那份资料的上身衣物,试图取出子弹。淡淡的血腥味在方寸间蔓延,死寂笼罩着二人。在之前电力恢复的霎那,云雀看到骸的左手一直捂着腹部,想必是怕血迹成为迪诺和古罗追踪的凭据,但这种做法显而易见地会使伤口恶化。
                          说心中并无起伏是骗人的。自己与他几乎可以说是萍水相逢,除去那个奇怪的梦境也就“玛利安”号上的一次交锋而已。可他给自己的那种亦敌亦友的感觉太过暧昧,甚至为自己挡下了一发子弹,令云雀无法不动容。
                          思考间,骸已利索地夹出子弹上了药,随后小小的空间中一点橘黄亮起,居然是一盏应急灯。“有灯为什么刚才不开?”云雀看着一旁作为操作平台的箱子上带血的子弹皱眉问道。
                          “小麻雀你遇到我就总是在皱眉呢。”骸撇了一眼身后裹着资料的外套,亦真亦假道,“说了是怕太血腥吓到你嘛。”
                          “……”决定不去纠缠这个称呼问题,云雀转了话题,“你什么时候到的?”
                          明白他是指在贵宾套房自己出现的事,骸的脸上浮现出恶劣的笑容:“就在‘要不要考虑成为我的人’的时候。”满意地看着对方抱在胸前的双手忍不住握紧拐子,不怕死地又补充了句,“难怪古罗君射击时没有选择要害位置,小麻雀你果然受欢迎。”
                          鸢尾红的眸子定格在面前的黑发少年身上,劲瘦的腰肢与比起同龄人略显娇小的身材——骸不由得想到对方知道这个形容词时暴走的样子,异色的双眸盈满了笑意。有些他不知道的事自己知道,有些他不会去做的事自己在做,面前的人相对于自己而言是相当纯净的,或许就是这种感觉才让自己想要去接近,只是——这种和平能持续多久呢?
                          看着总是被自己轻易点燃的对方的目光来回逡巡过自己腹部的枪伤和染血的子弹,咬牙忍着不发作的样子,骸就觉得有趣。低头拿起绷带包扎,骸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自己与他毕竟不同,就如两条射线相交了便又是擦肩而过,所以…有些事现在不做或许就没机会了。弧度加大,简易处理完的骸伸手按灭了灯。
                          “嗯…?”突然熄灭的光与兀然靠近的身型令云雀迟疑不定,熟悉的气息拂过耳廓,骸的声音低沉而性感:“如果……我说出和迪诺•加百罗涅一样的话,小麻雀你会有什么反应?”
                          “什么…”话语比突如其来的压制更令人震惊,云雀本能地挣扎,却在听到骸闷哼一声后停了下来,“放开…不然咬杀你。”
                          骸却不为所动:“你还没回答我呢。”舌尖舔过那饱满的耳垂,骸的吐息令云雀颤了下,轻笑着毫无诚意地教唆道,“我现在有伤在身,用点力就能推开我了。”
                          与迪诺说出那番话时的感觉完全不同,云雀讶异于自己的身体似乎并不排斥六道骸的这种亲密行为——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不想去拷问自己的心意,原本想推开他的手始终没有用力。
                          “不回答…我就当是默认了哦。”贴得极近的距离使二人呼吸相闻,一室的黑暗又使他们看不清对方的表情。骸慢慢地凑近,并未刻意控制的呼吸彰显着他的存在,直到贴上了对方柔软的唇。这是第三次吧,骸在心中默念。“玛利安”号中为了借力打破钢化玻璃时故意激怒他与在海中重新追上他渡给他一口氧气,自己对他的感觉和他对自己的并不一样吧。
                          灵巧的舌轻舔着闭合的唇,直到慢慢将它打开…尽管看不到表情,可是双方的心跳都有些加剧了。试图捕捉云雀的舌尖,可他却有些狼狈地避开了,见他似乎并不适应深吻,骸也没有勉强。单手解开了领口的几颗扣子,骸饶有兴致地顺着他的锁骨一路啃咬着并落下细碎的吻,直到那个留在云雀右肩上的自己的咬痕。海水的浸泡使它虽然结痂了但并未痊愈,反复的舔抵带来一种轻微的刺痛和麻麻痒痒的感觉。


                          24楼2009-08-13 21:14
                          回复
                            正当云雀觉得有些过了想推开骸时,骸却先放开了一直处于被动的他,很轻的声音似乎只是在问自己:“还没想起来么?”
                            “想起什么…?”
                            “嗯?我说了什么么?”正当云雀想要深究时,骸换回那种带着轻笑的声音道,“王子被引开,γ和幻在三楼和你们的人对峙,迪诺和古罗在找我们,所以…暂时和我待在这里吧——只有今天。”
                            对于面前的男子,云雀突然有了一种不安的感觉,可为什么他又说不上来。闷闷地“嗯”了一声,就当是牵制了敌方三人好了。
                            见他应了,骸笑着伸手将他拉入怀中,却什么都没做,只是靠在箱子上静静地等待时光流逝。黑暗的空间、沉稳的心跳、另一人的体温,这一切都让云雀觉得睡意向他袭来……
                            第四场:腐蚀之种
                            疲惫地奔跑在游轮一层的走道上,泽田的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漫长的追逐中贝尔始终不紧不慢地跟着他,飞出的匕首也专挑非要害部位下手,一眨眼,腿上便又添了两道伤口。大量的失血使阿纲脸色苍白,虚弱已极,路过一个安全出口,觉得浪费体力爬上楼梯也无济于事的他毅然跌跌撞撞地扶墙继续前行,却在下一个拐角看到了一扇标有“Do not enter, alarm operating”的黄色警示字体的门。
                            犹豫了片刻的阿纲手中吐出火焰破坏了门锁,在贝尔追上之前抢身而入,却发现诺大的房中只有通向下层的楼梯,并隐隐散发出红光。吞了一口唾沫,阿纲别无选择地向下走去。
                            “好厉害啊…”站在离地十多米高的铁桥上,泽田看着眼前的景象禁不住赞叹了一声。巨大的空间中无数机械运动着,高低错落的铁桥连接着通往各种设备,中间的反应炉泛着红光,发出“嗡嗡”的声音稳定工作着。他亦看到过彭哥列的众多动力设备,却无一能和眼前的相提并论。
                            “嘻嘻…这叫瓮中捉鳖么?”不知不觉放慢脚步的阿纲被王子追上,贝尔看了下周围道,“这里是游轮的动力室,很壮观吧~不过那么多的精密设备就意味着——你不敢随便再放出火焰了吧。”
                            “!!”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错误决定的阿纲做着消极抵抗,一步步向后退去。
                            “这次的狩猎很有意思,不过也该结束啦~彭哥列的小老鼠,永别了。”耐心用尽的贝尔左右手各四把匕首飞出,生存的本能令阿纲向旁闪避,却因失血过多而脚步虚浮。当身体靠上低矮的铁索时,重心不稳的他一个失足——掉了下去。
                            完了——这个念头在阿纲的脑中闪过,下落的趋势被下方的铁桥链一阻,随后重重地落在反应炉旁的地板上,翻了个身便再也动弹不得了。巨大的冲击使他的五脏六腑如同被挪位般地剧痛,喉头一甜吐出一口血来,失去意识前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反应炉贴地的位置上刻上的手写体——Spanner。扳手…?尚未吐槽便彻底晕了过去。
                            “唉?”贝尔小心地扶着铁索向下看去,泽田在落地翻了个身后完全隐入反应炉的阴影,加上下方纵横交错的铁桥,王子无法确认他的生死,也放弃了再补一匕首的想法,“反正不死了没了半条命,算了~”哼着奇怪的歌谣,王子重新开始寻找新的乐子。
                            深蓝色的液体如同羊水般孕育着一个个新的生命,在这里有着母亲怀抱一般的温暖。云雀的意识徜徉于其中,入眼的皆是透着阳光的深蓝,毫无压迫和窒息的感觉。这是大海…?模模糊糊的意识慢慢苏醒,云雀睁开了眼睛。
                            眼前依旧是沉沉的黑暗,令人一时有些不知身在何处。背后之人感受到了他细微的呼吸变化,轻声问道:“醒了?”
                            “呃…?”有些晕乎地扶额,云雀回想着发生过的一切。
                            “轻度低血压?小麻雀你的迷走神经紧张性过高才会这样的哟。”轻缓地帮对方按摩着太阳穴,骸低低地叹了口气。
                            从不与他人亲近的云雀被骸的言行举止渐渐唤回了记忆,之前极其暧昧的举动与第一次安然梦见不是深藏恐惧的大海令他感受颇为复杂,有些不适应地挣脱了对方的束缚。黑暗中看不清骸的表情,却听到他戏谑地笑了下,带着三分自嘲。云雀不明白那一瞬间的心悸是为了什么,这种陌生的感觉以往并未有过…
                            “砰”——巨大的爆炸声瞬间惊醒了所有人。猛然想起自己任务的云雀一阵恼怒——那些草食动物在拼死拼活时自己居然在这个杂物间想着一些不知所谓的东西,转身便欲冲出门外,滞后的右手却被一把抓住。
                            骸的手很冰凉,如同他的语气:“在你看来,刚才的事只能造成你对彭哥列的负罪感么?”


                            25楼2009-08-13 21:15
                            回复
                              “不是的…”云雀皱眉,对方为自己受伤的事不可能轻易忘却,自己并未反对的过分亲密也是史无前例的,可他不能因为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而放弃自己身上背负着的责任。
                              “……我明白了。”骸的声音依然很低,原本抓紧了的手缓缓松开,云雀的右手滑落,刚染上的温度在带着些许凉意的空气中荡然无存。
                              又是一声爆炸声,虽然小过刚才的但也令云雀一震,最后扫过一眼黑暗中男子的方位,打开杂物间的门冲了出去。白昼般奢侈的照明设备和刚才黑暗的方寸之间形成鲜明反差,几乎睁不开的眼睛突然让云雀想起骸的那句玩笑:“看来我们只适合待在黑暗中嘛。”
                              伴随着又一次心悸,云雀在拐角处看到了对峙着的数人。
                              背对着他的是拔刀严阵以待的山本和双手夹满小型炸药的狱寺,他们正面的则是王子贝尔菲戈尔、电光之γ以及幻骑士。
                              “有种你再说一遍!” 狱寺的情绪相当激动,给了云雀不好的预感。
                              “嘻嘻…要我说几遍都行,你们的两个小朋友被我干掉了哟。”贝尔一脸你能拿我怎么办的表情,几乎可以听到狱寺的牙咬得咯咯作响。看到对面云雀走来,贝尔亮出闪着银光的匕首道:“三对三,王子可不会以多欺少。”
                              闻言转身的狱寺看到了云雀,见他眼圈发红,手中的炸药也被捏得几乎变形,不善言辞的云雀也忍不住安慰道:“还没看到…”硬生生吞下尸体“二字”,“他们还有生还的可能。”
                              “尸体你们看到了怕是也认不出了~”王子笑嘻嘻地点燃他们的怒火,“不过你们很快也能去陪他们了——在这艘Bloody Prince上。”
                              “可恶!”先动手的正是狱寺,不顾爆炸扬起的呛人灰尘,云雀扑向了贝尔,而山本也架住了仅持双刀的幻骑士。
                              由于混战中炸药和电球容易误伤已方,所以狱寺和γ都相对收敛,而云雀的双拐和王子的匕首则斗得激烈。抓住贝尔飞出匕首后的破绽,拐子呼啸着扫过王子的胸前,紧急向后闪去的贝尔尚未来得及道“好险”,一张烫金的纸便从他被打散的前襟中飘了出来。
                              “!”云雀从迪诺口中得知这正是依迪亚与密鲁菲奥雷签订的协议书,刚伸出手便被贝尔眼疾手快地飞出匕首钉在了天花板上。
                              “哎呀差点忘记了,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协议书吧,赢了的人才能拿到它哦~”六人再次缠斗到一块儿。
                              山本和幻骑士三把刀斗得难解难分,小心躲避着电球的狱寺则在一次反击成功时冒着被电球砸到的危险将一小把炸药向上丢去。就在左肩被一个电球擦过的瞬间,炸药在离协议书不远处爆炸了,强烈的震荡使原本就插得不深的匕首钉着协议书一起掉落,而山本则在狱寺的眼神示意下逼退幻骑士抢下了协议书。
                              略感欣喜地云雀看到那一瞬间王子露出的诡异笑容,随后γ一个响指——协议书在滋滋作响的电流下化为灰烬。
                              “!!”
                              “阿啦啊啦,还忘记说了,这样的纸貌似迪诺那里也有,面对那么重要的事我们总要谨慎点的不是么。”王子一脸的狡猾
                              “假的…?” 狱寺捂着已没有感觉的左肩,从一脸的不可置信到愤怒。
                              “啧啧,被骗得真惨。”看着跑去查看狱寺的伤情却被推开的山本,贝尔继续火上浇油,“真的那份呢,在你们混上船的时候就签下了。其实只要我活着,想签多少份这种东西都行不是么,嘻嘻…因为我是王子嘛~”
                              “真是啰嗦…”云雀在这极为不利的情况下也有些上火,生死不明的泽田和巴吉尔重重地压在他们心头,几乎让人呼吸困难。 
                              就在双方一言不合再次打成一团时,一道黑色的人影加入了战局。三叉戟划过诡异的弧度突破了武士刀、炸药与电球纷飞的小战场,贝尔在云雀分神的瞬间将他逼退,从怀中抽出一份卷轴状的东西递给了掠过的骸,顺口道:“我玩得很尽兴,这个就给你们好了。”
                              同样是烫金纸,却卷起以火漆密封,反映过来的彭哥列三人丢下眼前的对手追赶了上去,贝尔、γ、幻也没有刻意阻拦,对他们而言做到这一步就够了。
                              “好了,玩够了~王子我也该去办正事了,嘻嘻。”贝尔伸了个懒腰,结束了他的“假期”。


                              26楼2009-08-13 21:16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