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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安娜的梦•丑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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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安娜的梦•丑哈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9-07-31 06:38回复
    一、
    安娜用力关上箱子,她打算去做一次长途旅行。
    她打算离开这个抑郁无聊的城市,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一个没有人能找到她的地方。她要逃出这个牢笼,永久地逃离。
    然而,去哪里呢?
    她根本走不了,无法迈出这里一步,她还有工作,她还有父母——尽管那份工作的薪水低得像个笑话,尽管她的父母从来对她不闻不问。安娜不能离开,安逸像是她的毒品,**着她的神经,她如困兽般挣扎,却最终倒在了柔软细腻的牢笼中。
    “妈咪,千层面好了吗?我饿了!”小杰克急不可耐地用儿童叉子敲着已经老旧的千疮百孔的桌子。
    她竟然忘记了她的宝贝,她竟然想撇下她的宝贝去旅行。一股罪恶感攀住了她的心脏,安娜愧疚极了,最终还是收起了那只巨大的箱子。就像曾经的千次万次一样。
    一次一次,产生念头、打消念头,就这样一轮一轮重复了八年。
    “来了,杰克宝贝!”安娜舀起一勺意大利酱汁,淋在千层面上。滚烫的酱汁溅到她的手上,她抽搐了一下。就像曾经被绑在电椅上一样,就像电流通过她的全身一样,仿佛是遥远的过去了,那些模糊的记忆,像隔着水汽朦胧的玻璃向外张望一样,她的脑中只能勾勒出朦胧的人影,是一个……男人?还是两个?或者是……还有两个女人吗……
    “妈咪,你为什么愣神啊?有什么事吗?”
    “啊,没有。快吃吧,趁热。”
    安娜静静地看着小杰克吃饭。
    良久,小男孩终于开口了:“妈妈,我知道你肯定在想着爸爸。”他的语气那么老成,那么笃定,把安娜都逗笑了。
    “宝贝,快吃吧。你爸爸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安娜回想不起来杰克的父亲是谁了,她根本想不起来,好无头绪。唯一的线索一也只有漫漫长夜脑中模糊的呓语和眼前朦胧的人影。
    他是个男人,我来自另一个城市。仅此而已。
    一个小男孩、一份低薪工作、一栋拥挤的公寓和一堆模糊不清的记忆,这就是安娜的所有。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9-08-01 0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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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9-08-01 0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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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安娜像世界上任何一个单亲家庭主妇一样,尽管过得艰苦,却总有那么几个朋友。
        也就是邻里邻居各个楼层的女人们。
        安娜每日每夜都生活在混混沌沌中,仿佛一团浓雾包裹着她,就连选择朋友也是混混沌沌被人利用。
        楼上的玛丽喜欢安娜的肉桂饼干,这也是她和安娜交朋友的原因,每周哄着安娜骗着安娜都能收到不少免费又美味的肉桂饼干;楼下的伊丽莎白,有五个小孩。安娜不喜欢有一堆小孩的女人,她喜欢“一”,简简单单,明明白白。所以安娜从不与她搭话;隔壁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正是她今天拜访的爱丽丝,似乎正是上大学的年纪,已经带着一个蹒跚学步的小不点儿了。安娜总是关照着隔壁的姑娘,那姑娘使她想起了自己,自己曾经拖着孩子拎着行李跨洋过海飞到这座城市,好不容易办妥了身份,却已经穷得叮当响。饭要吃,床要睡,怎么办?当初的她可能只比隔壁的姑娘年纪大两三岁,人生地不熟,年纪又轻,到处被人欺负。最后总算是寻着了一份工作,租了一间没有蟑螂的公寓。
        安娜至今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离开原来的城市来到这里生活,她记不住了。
        爱丽丝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实际是个狠角色。她从不提孩子的父亲是谁,并且总是跟安娜说:“每个人都有一段不愿提起的过往,我们为什么不能抛下过去,往前走呢?”这话听得安娜一愣一愣的,心里隐约感觉似乎很有道理,好像又是谁跟她说过,但是她真的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从爱丽丝家里出来,小杰克也大概放学了,安娜套上风衣便出去了。
        外面下雨了,安娜竟全然不知。她就这样痴痴地走在雨里,疑惑地看着打伞的路人。
        见到儿子,安娜茫然的脸上才在一天中第一次露出发自心底的笑容,她张开双臂紧紧地拥抱着儿子,用湿漉漉的嘴唇亲吻他,仿佛要在他的脸上留下深深的烙印。
        他是她的宝贝。
        “快去洗澡,宝贝,妈妈要洗衣服了!”安娜喊道。
        “有晚餐吗,妈咪?”
        “有,在厨台上,意大利烩面,奶酪在抽屉第一格,小心刀!”
        “好的。”
        没有要洗的衣服,安娜只好打点打点旧东西打发时光。在一只藏得很深很深的箱子里,安娜翻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磨损的马靴,一朵可笑的黄绿色领花、一把很沉的小丑锤和一只马戏团女小丑戴的黑色眼罩。
        正当她要关上箱子把它放回原位继续被遗忘的时候,箱底的一本日记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刚刚忽略了它,这是一本薄薄的硬皮日记本,本皮上原有的图案被人用小刀抠掉了,涂上了鲜艳的红黑图案。
        当她翻开第一页就后悔了,这种可笑的内容竟然浪费了她有限的时间。
        “今天是我和亲爱的小布丁相遇的三周年纪念日,我们打算去炸掉韦恩大厦,把小蝙蝠气炸毛。布丁还给我买了我最爱的朗姆酒味冰激凌,是超大号的哦!唯一一点让我们都不快的是,哥谭游乐场竟然关门了,还好我们带了笑气,那些可恶的工作人员们狂笑而死的样子真是令人捧腹大笑。等一会儿我和布丁还要去采购炸弹的原料,先不写了——H·J”
        这简直是可笑,没有哪个女人会把她的情人叫做“布丁”,不过就从她的胡言乱语程度来看,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安娜想,我除了知道这本日记的主人叫H·J,并且她还有一个情人叫“布丁”以外,我还知道了一点,这姑娘的文笔真差。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9-08-01 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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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9-08-07 1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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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照顾好自己。”男人看着女人,尽管女人十分不情愿地背过身去。
            “再见。”她绝情冷漠地走上火车,没有再回头。
            “哈莉!哈莉!”他追着缓缓移动的火车,“注意安全,我会去看你的,哈莉……”
            没有人注意,一个诡异的黑影掠过,手起,扳机扣动,子弹出膛,男人倒在了地上,殷红的血液汩汩流出。
            叫哈莉的女人就坐在窗边,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她将帽子拉下遮住面庞,阴影下,嘴角甚至勾起了一丝笑容。
            列车开动,她举手示意。
            “再见,小丑,再见,哥谭——再也不见。”
            安娜猛地坐起来,她被吓得心跳加速,喘不上气来。她看到了血,殷红的血液,在月台的石板地上流淌。她甚至能听到那个陌生男人心脏停止的声音——仅是一瞬,仿佛万念俱灰,绝望的静止。
            血腥的场面让她感到强烈不适,她跌跌撞撞地跑到厕所干呕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安娜莫名地感到愤怒。那是一种无名的怒火,在心的原野里燎起无边的火势。就好像这种愤怒不属于自己,是别人的愤怒。
            她在生梦里那个男人的气,还有一点点悲哀。
            安娜无法压制这种奇异又令人胆寒的感觉,好像身体里有另一个自己要破壳而出。
            “都怪那本愚 蠢的日记,我今天就要把它扔掉。”安娜擦了一下嘴角,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书架上的电子钟绿莹莹的光用力挤兑着黑暗,现在是凌晨四点三十二分,通常这个时间杰克都会因为梦魇而大哭大闹。安娜不知道为什么,她倾尽了一切财产帮他找心理医生、精神医生,可就是没有用。杰克告诉她他总是会看到一个嘴角开裂的绿头发的男人向他招手。这不可理喻,没有人能够每天都做一样的梦,除非有人再暗中控制他——可是这也根本说不通,谁会想控制一个小孩子呢?
            安娜穿上睡袍,蹑手蹑脚地推开杰克的房门,然而他并不在这里。
            “杰克?杰克?你在哪?”她开始有些慌了,把灯打开,到处寻找儿子的身影。
            “杰克,别闹了,出来吧!杰克?妈妈害怕了,快出来!”
            冷汗一层一层往外渗,她有种不好的感觉,她将这一切诡异的事情都归功于那本奇怪的不祥的日记。
            她猛地推开后门,发现杰克正坐在秋千上背对着她不知干什么。涌上喉头的呼喊突然扼在了喉咙里,这一刻是她记忆中从未经历过的迷乱和疑惧——
            血珠一滴一滴往下掉,杰克转过身来,像梦里的那个男人一样对着她笑,她能看见,他的脸颊被割开了深深的裂口。
            “妈妈,看见了吗?是他要我做的。”
            安娜看着那张可怖的脸,心里竟然腾腾升起一种毒药一般的眷恋,是属于那个“她”的感情,而不是安娜的。但是这次她没有想太多,她早已尖叫着晕过去了。
            急救室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安娜用手帕不断擦着止不住的眼泪。她每天只忙于家务和找工作,竟然忽视了小杰克,甚至不知道他的心已经病成这个样子了。愧疚感绞起她的五脏六腑,安娜弯下腰,痛苦地抽泣着。
            医生走了出来。
            “他很好,已经睡着了。”
            安娜哭着说:“谢谢你,谢谢……那……脸上的疤怎么办?”
            医生显得很遗憾:“多少都会有印记的……”他把手放在她肩上,“孩子只要健康就好,能失血这么多还坚持下来是真的幸运。”
            “谢谢你,医生。”安娜留下最后一句感谢便低下头,一言不发。


            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9-08-10 0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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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后半部分杰克说的话,做一下改动,改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四、
              “妈妈,你为什么……我做得不好了吗?”这是小杰克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带着深深的恐惧和痛苦。“你不爱我了。”
              安娜守候了二十三个小时,满心喜悦地迎来儿子睁开眼睛,得到的却是他惶恐的指责。
              “对不起,宝贝……我应该看好你的,我疏忽了很多我应该做的,我不是个好妈妈……杰克,亲爱的,我保证我以后永远不会让别人伤害你。”安娜轻轻抚摸着杰克的面颊,可却被杰克像躲蚊虫一样一激灵躲开了。
              “不,是你。”杰克睁大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哀怨地看着她,“是你,妈妈,我知道是你。”
              “什么是我?”安娜懵了,这说不通。
              “你说‘我要让他痛苦’,然后……然后……”杰克开始哭哭啼啼起来,他将头偏到另一侧,不让母亲看到他的眼泪。
              安娜心里一惊,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昨天什么也没做,她不可能做伤害自己宝贝的事情!安娜心乱如麻,她低下头默默梳理昨天发生的事。
              她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她醒了,然后她跑到厕所呕吐,出来后好像是……四点三十几分?然后她去了杰克的房间……然后她再也不记得了,就像喝酒断片了一样,完完全全的空白。她不记得了,就像她根本不记得她从哪里来、为何来到这个城市、孩子的父亲是谁……
              触目惊心的疤痕扭曲着蜿蜒到小男孩的耳根,好似安娜心中默默滋生的恐惧。她颤抖着将手指再次伸向小杰克的脸颊——
              “不!别碰!”小男孩满眼泪水,躲开母亲,“我害怕!”
              “害怕什么?”安娜柔声问道,“谁对你做了这些事?”
              “是你,妈妈,我说了!你不要装了!”杰克崩溃地缩到墙角,抓住枕头护在胸前。
              “我?宝贝!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告诉我,伤害你的人长什么样?”安娜不想让自己承认她记忆断片的事实,她强迫自己忘掉、忘掉,忘掉她记忆断片的事实。
              “你昨天拿着那种没有刀柄的亮闪闪的小东西,然后……我不想说!你一定是不爱我了,我没有用了,你要杀死我,你要把我丢掉……”杰克抽泣着,抹了抹鼻涕。
              安娜摇了摇头,起身推门离开。
              贝壳风铃叮叮铛铛响了起来,被漆成天蓝色的卧室门打开了。
              “他好吗?”在门外静候的安娜站起来迎上去。
              医生摇了摇头,默默地穿上大衣。
              “他受了很大刺激,很难想象这样小的一个孩子遭遇了这些会发生什么。”医生怜惜地摇了摇头,“他还是不断地说是您对他做了那样的事情……不过我也只是心理医生,法律上的事情您可以找律师咨询。下次还是这个时间,再见。”
              “再见,莱医生。”安娜靠在门框上,送走来客。
              心理医生来安娜的公寓做心理辅导已经有两个月了,每周一次,小杰克的状况却仍不见好转,他刻意地躲开安娜,锁上自己房间的门,甚至不肯上学,而她却对这一切束手无策,面对种种困难,安娜选择了逃避,没有报警、没有调查、没有谈话,只有逃避。
              早晚有一天我的宝贝会走出心理阴影的,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这只是时间问题。安娜又一次这样蒙蔽自己的双眼,把自己丢到Queen size的大床上,重新沉浸在电视肥皂剧里。
              威士忌火辣辣的触感灼烧着安娜的口腔,一路燃烧到食道、胃袋。酒精会**神经,使人神智不清,然而安娜追求的正是这个,**自己,逃避现实。
              昏暗的房间里,唯有一台电视沙沙响着,不断变换的光线诡局古怪,床上的女人已经坠入梦乡,酒精的气味不断发酵。
              一瓶白色小药片散落在茶几下面,常年被遗忘以至于暴露在空气中氧化变色,久得没人能记清它是怎么跑到哪里去的。发黄的瓶子上“氯丙嗪”的标签摇摇欲坠,早已被虫子啃得坑坑洼洼。


              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9-08-16 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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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可以查一下氯(lv)炳嗪(qin)的作用,是文章的线索哦


                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19-08-16 0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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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吞的是麻 痹


                  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9-08-16 0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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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19-08-16 0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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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三个晒得黑黑的少年坐在街头,肩上还背着书包,蹋拉着人字拖,围在一起吃披萨。一人一份可乐,最小的那个孩子的罐子里空了,把吸管吸溜得呼噜呼噜响。
                      安娜斜背着双肩包,匆忙着脚步,她要去一趟医院,杰克的药该换了。已经三个月了,他的症状丝毫没有好转,反而在药品的催化下愈加憔悴。做母亲的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但她始终对杰克对自己的指责怀有疑惑,她无法相信自己会做出这些事。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安娜的精神状态每况愈下,半夜常被那些“哈莉和小丑”的噩梦惊醒,不仅如此,那种记不清自己上一秒做什么了的状态出现的越来越多,现在安娜必须写日记,以防再次出现那种状态。现在她的生活一团糟,她还那么年轻,没有多少经验,不知如何处理这些问题,于是把罪魁祸首归到了那本奇怪的日记上,那个女疯子写的日记。
                      安娜怜爱地冲那群孩子笑了一下,她向来喜欢小孩子。
                      少年中最大的男孩看到了安娜的脸,脸色大变,匆忙收起了披萨盒,将两个同伴推推搡搡推走了。
                      回到家后,安娜把两盒药放到杰克的门口,脑子里还是那个少年,他为什么看到自己后的表情那样恐惧,和小杰克的神情竟然如此惊人地像!就像看到了一个刚从监狱里被释放的超级变(空格)态,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突然对她如此敌意?
                      厨房里响起了餐具叮当的响声,她害怕小杰克会划伤或砸伤自己,尽管她已经不愿意与他沟通了,但是作为一个监护人,还是要尽职尽责的。
                      然而在厨房里忙活的,不是杰克,而是一个女人。
                      安娜顷刻慌乱了,她手忙脚乱地从小柜里翻出一把女用的小手枪,指着这个陌生的入侵的女人。
                      “哈莉,放下手枪,你从不会用枪。”女人不紧不慢地把奶酪搓成碎末,洒在面包上。
                      “我——不叫,哈莉!我叫安娜·乔!”安娜拿着枪的手因愤怒而颤抖,“***的哈莉!这个世界怎么了,我不叫——哈——莉!”
                      “嘘——小声点,你想让可爱的小杰克听见妈妈的秘密吗?”女人转过身来。
                      “爱丽丝?你怎么——你为什么会——”安娜惊愕地放下手枪,举起双手,“你怎么会叫我“哈莉”?因为,你知道——很巧的,我最近也总是梦到那个女人,说来你可能不会相信……”安娜语无伦次。
                      “首先,我叫艾薇,爱丽丝只是一个化名。”她把盘子端到餐桌上,“第二,不用害怕,我饿了,我只是来蹭顿饭的。”她有条不紊地坐下,扎起一块豆腐,“第三,那个所谓的宝宝,你知道的,不是我的。”她挤了挤眼睛。
                      安娜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一个不算很熟的邻居如此大摇大摆地闯进家门,还莫名其妙地说一些和犯罪沾边的话,尤其是被叫“哈莉”另她十分恼火,这听起来像一个马戏团杂耍女。
                      “过来坐,宝贝。”
                      安娜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顺从她,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家里对一个外来者顺从,但她还是这样做了。
                      “你一定很想知道你从哪里来,为何要到这里,以及你亲爱的宝贝的父亲到底是谁,是不是?”艾薇在嘴里咀嚼着面包。
                      安娜心中一惊,但她没有表现出来:“是啊,怎么了。”
                      对面的女人倾斜身子:“哈莉,你有写日记的习惯,不管你是“哈莉”还是“安娜”。因为你有一个毛病。”
                      “什么毛病?”安娜不悦地皱起眉头。
                      艾薇神秘莫测地笑了,她摇摇头:“要你自己找到答案,哈莉。照照镜子,看看你的脸,你不是安娜,你是哈莉——或者说,你们应该合二为一,变成哈莉·奎因。”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在说什……”
                      “日记里面有答案,我记得连阿卡姆的治疗方案和出院通知书你都会夹在那里。”艾薇起身,将吃光的盘子放进水槽中,“谢谢你的款待,哈莉。盘子我就不刷了——”
                      安娜呆滞地站起来,把椅子推进去,擦去桌子上的残渍。她的动作是那么机械化,俨然一个完美贤惠的妻子。
                      艾薇明亮的绿眼睛里染上了一丝伤感,她深吸一口气,快步走过去,将安娜紧紧搂在怀里。
                      “哦,我亲爱的傻孩子,哈莉宝贝儿……你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那群疯子对你做了什么……”她将嘴唇贴在安娜的脸上,小声说:“你是哈莉·奎茵,你不是一个家庭主妇,从来不是。”


                      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19-08-17 0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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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帖是一种美德


                        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19-08-19 0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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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我实在是没想到,我和小企鹅竟然能在阿卡姆见面!上一次我见到他我还是个小女孩,而奥斯瓦尔德也还是个身材苗条的打伞小跟班。
                          起码身材没有现在这么……惊悚。
                          这让我怀疑阿卡姆会给犯人们提供免费的热狗土豆泥白香肠百吉饼酸菜汤芝士披萨可乐雪碧炸鸡翅烩面薯条冰激凌……”
                          安娜的眼睛掠过整整一篇的美食罗列,竟然都是她爱吃的。
                          “唉,医生说我有严重暴力倾向,他们真是可笑!我才懒得搞什么“暴力”!那只是玩笑罢了!我只是想让我的布丁开心!”
                          在这篇日记的旁边,还用红色蜡笔用力涂抹了一个骇人的笑脸。
                          安娜轻轻抚摸着那个笑脸,摸着摸着自己竟然不受控制地咧开嘴角笑了出来,那不是她,那是另一个“她”要破体而出。安娜突然感觉难受极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念想,她感觉在她的脑中有一个叫“哈莉奎茵”的女人要占据这副躯体。
                          “不!”这是两个女人的争斗,这具躯体的大脑同时被两个人占领,矛盾的内心不断闪现,神经痛苦地抽搐着,安娜感觉头晕目眩,她扶着墙试图站稳,但是她失败了。
                          “妈妈!”小杰克听见了外面母亲的尖叫,惊慌地冲了出来。
                          小男孩的声音宛如一剂强心针,“安娜”瞬间占了上风,“哈莉”跑得无影无踪了。
                          “哦,宝贝……”安娜哭着揽过小杰克,她的头仍然剧烈地疼痛着,“你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
                          “不,”他推开母亲的手,“我只是害怕有什么坏人进来了,因为你刚刚在尖叫。”
                          安娜睁大漂亮的蓝眼睛,疑惑地望着他。
                          “你不像我妈妈了,你变了。”小杰克灰色的眼眸暗了暗,他低下头,头也不回地撂下安娜,径自回到了房间。
                          安娜感觉腹中一阵绞痛,她欲哭无泪,身体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的宝贝是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然而现在,连他都不愿意理她了。鼻头一酸,感觉自己什么都做不好。
                          安娜又一次昏昏沉沉地醒来,她在地板上睡着了,眼睛红肿,头痛欲裂。她试图抬起胳膊,但是一阵撕裂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呻吟出来,小臂内侧竟然血肉模糊,是新鲜的伤口,安娜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惧和焦虑,她大哭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老天爷啊,我怎么了……”
                          蜿蜒的伤口是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母——
                          让我来,白 痴。


                          来自iPhone客户端18楼2019-08-20 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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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告】!剧透警告,不想看的人跳过,实在被这奇怪的事情发展扰乱头脑的孩子们阅读!
                            其实安娜就是哈莉,哈莉奎茵有人格分裂症。安娜是哈莉的另一个人格,当哈莉离开哥谭到另一个城市生活的时候,她就等于选择了“安娜”这个人格,并且她把关于犯罪的那些衣服啊日记啊什么的全都锁起来了。
                            至于她为什么要离开哥谭,是因为她有了杰克,她不希望杰克生活在哥谭那种乌烟瘴气的环境下,并且有一个疯子父亲,她希望儿子有一个好的生活环境。在她离开哥谭之前,小丑来送别她,可以看出她很冷漠,甚至小丑被子弹击中她也面无表情。
                            好,我们继续。她抛弃了哈莉的人格,以安娜的人格生活了七年多,直到她翻到了年轻时写的日记,“哈莉”的人格逐渐被唤醒,杰克的脸也是她割的,那一晚“哈莉”的人格觉醒了,至于为什么安娜根本记不住也不知道,是因为在一个人格的记忆里,记不住另一个人格发生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安娜总是记不住自己从哪里来为什么要来孩子的父亲是谁。
                            她胳膊上的字也是“哈莉”人格刻的,这也说得通。
                            那么艾薇是怎么回事呢?艾薇察觉到了哈莉抛弃了原来的人格,选择以“安娜”过下去,她自然是不愿意啊,所以她尾随哈莉以爱丽丝的身份来到了这个新的城市,那个小孩可能就是个植物什么的玩意儿。
                            这就是真爱,百合大法好。


                            来自iPhone客户端19楼2019-08-20 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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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在看了医生后,安娜的状况有了很大的好转,对杰克的事情也逐渐上心起来,肥皂剧台基本上不在打开了,烟和酒也渐渐戒掉了。
                              未来的半个月里,看起来生活似乎正在走向正轨。
                              只是“看起来”。
                              像每一个没有工作的家庭妇女一样,每天下午安娜都会买一份报纸,在楼下的油腻餐厅点两只甜甜圈,无视每天都会有的几个男人挑逗的口哨——安娜自己都忍不住承认,她看起来年轻漂亮,看不出是一个已经有了小孩的女人。然后回到公寓,消磨着美好的下午时光。
                              就是这样的某一个慵懒的午后,她打开报纸,一张惊悚的笑脸迎面映入眼帘。
                              国际新闻-哥谭市惊现犯罪团伙,犯罪手段残忍血腥,疑似哥谭已故犯罪王子“小丑”(冠心病患者请勿阅读)
                              如雷击顶一般,这张脸唤醒了安娜心中沉睡的罪恶。
                              似曾相识的场景在脑海中一一闪过,带血的刀片,小男孩凄厉的惨叫,胳臂上的血肉被一刀一刀翻出,“让我来,**”……她想起来了,她全都想起来了。
                              她记起来了,她记起来了她做梦都想知道的那些事,本以为是美妙的乌托邦,实则充满了血腥杀戮。
                              阿卡姆刺耳的警报声,偷来的火车票,痛苦的干呕,匆忙中胡乱收拾起的行李,不告而别的旅程,火车的汽笛,安装了消音器的枪,四溅的鲜血,倒下的人。
                              安娜回想。
                              雨果那张丑陋的脸,他俯身看着她。
                              你对我做了什么,斯特兰奇。
                              红发的女郎紧紧拥住她,火热的嘴唇在她的面颊上留下一吻。那只素来对人怀有深刻恶意的猫也在,她恶搞一般送了一只婴儿奶嘴,当然还有一整皮箱的美钞……
                              安娜继续回想。
                              他紧紧搂着她的腰,监控器里,一座大楼分崩离析,化成灰烬。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四散奔逃人群发出的尖叫声刺激着她的神经。哦,布丁,这太棒了。是啊,小南瓜,我怎么这么爱你。他吻住了她,她沉浸在浓浓的爱 欲中,无法自拔……
                              还有,还有,还有更多。安娜紧皱眉头。
                              刺破耳膜的警铃声,蝙蝠侠斗篷的一角掠过,那个人跑了,他在笑。
                              好一个男人。安娜想,她继续回忆。
                              他的拳头十分有力,她感觉她的锁骨断裂了,她躺在泥潭里一动也不能动。你当爸爸了,布丁。哦,是吗?那我要把那个丑陋的小孩子剁成块,放进烤箱里……
                              安娜睁开眼睛,她环顾着周围,一种重生的感觉在她体内流动。
                              “去 他 的安娜·乔,我叫哈莉·奎茵。”
                              她吞下剩余的甜甜圈,踢碎碍事的玻璃,抱出那只她一次又一次打开却又不知为何打开的皮箱。
                              “是时候做一次真正的旅行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22楼2019-08-21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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