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cp都在里面
避个雷【鞠躬
想起来就更
余粮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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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再见
佛了佛了

【安乔安】南方
安文逸笑了笑，甚是突兀地转身，走出发布会会场。
他背后的兴欣队徽在强光里看不清楚了。
乔一帆谈起了兴欣的未来，这个总是笑着的青年难得地失去脸上的光。
众人不知道安文逸听见了多少。
“我不会怀念他。”
乔一帆说，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振聋发聩。
“他不会离开荣耀，何谈怀念？”
乔一帆结束了发布会，所有人都明白，那个“他”指谁。
安文逸就站在选手通道里，见乔一帆出来，调笑着：“乔队？”
乔一帆皱眉，“文逸哥......”
“我休学已经很久了。”安文逸说。
安文逸是第二天早上的火车，清晨拎了箱子下楼，踩出一步乔一帆追上来了，他还穿着拖鞋，跑起来啪嗒啪嗒的。
“文逸，”乔一帆张开双臂，“抱一下......好吗？”
安文逸放下行李箱。
他踩在下一节台阶上，比乔一帆矮下一截。
乔一帆的手臂是有力的，交错在安文逸背后，手掌却温柔地轻抚。安文逸趴在他睡衣领子上，闭上眼，他忽地觉得安宁。
走廊很空。
安文逸将要回到北方，却想起很多很多，发生在南方的事。
还有乔一帆。
他们常凑在一起，讨论荣耀，从十赛季开始。
乔一帆开始是畏畏缩缩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这一点似乎在不久后消失了，但安文逸觉得其实它还在，这个比他年轻些许，他应该称之为前辈的人，在和任何人相处时，总留着那么一点空间。
一点空间，一点隐约的墙。
他似乎从未见过任何人越过那道墙，也从未有人打算越过。
安文逸自觉看得透彻，内心深处却不敢肯定。
牧师藏在十字架里的好斗因子跃跃欲试，想要冲破。
就像是冲锋，或者英勇跳跃。
乔一帆有加练的习惯，不巧安文逸睡眠浅，他常在半夜，或是清晨，很安静的气氛里听见舍友拧开房门的声音，揉着眼睛做起来后乔一帆站在门口，手上还攥着门把手，一动不动。
也许，安文逸看不清。他没戴眼镜。
也许是潜移默化，也许是鬼使神差，不久后加训的人变成了两个，肩并肩坐在训练室里，默不作声地敲着键盘。
他们配合便会很好。
鬼剑士和牧师，都不是强力的职业，却能毫不犹豫地抓住机会，也注意到对方的机会。
为之努力。
乔一帆放开一点，安文逸看到他有一点调皮的样子，眼睛笑得弯弯的。
乔一帆始终叫他文逸哥，安文逸喊他乔一帆。
那天早上他说“一帆。”
乔一帆手指颤抖一下，安文逸隐约看到他身上的光芒，和笑容。
乔一帆像轮新月，有浅浅淡淡的月晕。
也许不是潜移默化，也许不是鬼使神差。
是怦然心动。
有时有积雨云，然后下雨，雨落下来很久很久，有无序的背景音。
乔一帆在下雨时会出去走走，他说北京太干了。
安文逸给他撑着伞，说，我知道。
他们眼神对上，看出些不用言说的默契来。
乔一帆往伞里缩了缩，他们手臂间距离消失，“你会回北京吗，文逸哥？”
乔一帆问，他自己接上一句，“我应该不回去了。兴欣挺好，这里也挺好。”
安文逸没有回答，水滴从伞面上滑下来，滴到他的运动鞋鞋面上，又洇进去。
他们绕着西湖走。
不是白居易的西湖，也不是苏东坡的西湖。
乔一帆和安文逸的西湖。
逐渐很像杭州人了，他们这样想。
安文逸手速还是提不上去，陈果有个早上扔给他台打地鼠，看着很有点年代感。乔一帆撑在他椅背上看他戳地鼠，过一会说道，“提不上去就算了，”他咳了两声，声音低下去，开了个小玩笑，“不如做兴欣战队的喻文州，续航比较久。”
安文逸抽出手来拍他。
“我哪有那么厉害。”他摇摇头。
“会有的。”乔一帆说，很有些天真的样子。
最后有了吗。
乔一帆说总会有机会的。
安文逸只是把脸埋进手心里，眼睛放在身边。
乔一帆搂住他，体温传过去。
“哭了吗？”乔一帆说，声音就在他耳边。
“想什么呢你。”安文逸笑出来。
乔一帆放心了。
桌上石不转的十字架熠熠生辉。
乔一帆放开他，站在他对面，背着手，笑。
安文逸挥手，又拎起箱子。
“不用送了。”他说。
乔一帆跟在他后边，走到上林苑门口，还想往出走。安文逸拉他一把，“忘了你穿着睡衣呢？”
乔一帆傻笑。
“一路顺风。”
安文逸上了九路公交车。
他看一眼上林苑，想起了乔一帆的浅绿睡衣。
那点空间仿佛消失了。
像是南方落叶的树木来年新绿的芽，逐渐逐渐挨在一起。

【安乔安】北方
乔一帆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个月。期间安文逸每天早上出门前给他留一份午餐，晚上回来这人还是呆呆地，午餐没动多少。
安文逸晚上趴他面前，盯着他看好久，盯着他手中的书看好久。乔一帆半天不带翻页的。
我说你不想看就找点别的事儿做。安文逸劝他。
乔一帆眨眨眼，倒是从善如流，书合上了，又一个劲儿和安文逸大眼瞪小眼。
“日子倒腾不过来了。”乔一帆苦笑着喃喃。安文逸似是明白一点，起身搓一把乔一帆脑袋顶上，抱了笔记本电脑过来，坐餐桌边上托着腮过文件。
安文逸退役后向学校申请学习，忙着准备考试，实习，在家小公司拿着还算可以的薪水。他只不过是把走歪了的人生掰回来又走一次，顺理成章的。
而乔一帆，安文逸了解一点他的过去，八赛季的前辈却是个青涩的少年样子，他没有后路，只能向前。
向前的结果是走到生涯尽头就无路可走。
于是当初的少年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套着居家服，光脚蹬着拖鞋，盯着安文逸看，从他的笔记本外壳看到眼镜片上。
安文逸面不改色滑动鼠标。乔一帆站起来烧水，顺便拿了他手边的马克杯到厨房去了，接着有水声传来。安文逸眉眼舒展一点。
给自己找了事儿做就行。他这样想。
过一会子手边多了杯热水，多了个盘腿坐在地上仰头的乔一帆。
安文逸顺手揪他衣领，“地上脏。”
乔一帆闷声。
“......我今天刚扫过。”乔一帆说。
安文逸只觉得心脏猛跳两下，合上笔记本。
“乔一帆，乔队长，第一鬼剑，退役了就这样？在这个普普通通的小职员家里搞卫生？啊？”
他着实是恼火了。
乔一帆也许被他唬住一点，往后瑟缩一下，“......前辈退役了还是网管呢。”他小声。
“乔一帆，你已经忘记荣耀了。”安文逸俯身，直直看进乔一帆眼里。
“你什么都忘记了。连怎么走路都不知道了。”乔一帆回避似的垂下头，安文逸的手就放在他肩上，那个曾经有着“GLORY”字样的地方。
“一帆。”
安文逸说。
“你要放弃吗。”
安文逸觉得乔一帆是瞟了他一眼的。
“一帆啊一帆......乔一帆啊……”
对方又低下了头，手指抠着木地板的缝隙，像是个泫然欲泣的样子。
“谢谢。”他终于抬头，手指颤抖着抓住了安文逸衣服下摆的布料，攀附在上面，像爬山虎抓住墙壁。
安文逸把他往怀里带一下，声音沉闷着，倒是有点温和来。
“我实在不想看你再这样下去了。但你偏要这样，我也没办法。”
乔一帆咬咬下唇。
安文逸这点爱操心的性子从前没露过多少，总是个理智淡定的模样，最多皱个眉头，让乔一帆明白这人心里有点怒气。所以当乔一帆循序渐进从小队员当到副队在到队长时，安文逸还是站在那里，做兴欣的那一根短板，也不是那一根短板。
乔一帆见过方锐找他，然后摇着头从宿舍里出来，跟乔一帆说，你劝劝他。乔一帆也摇头，劝不动的。他说。
安文逸理智，所以道路上越走越远。乔一帆自觉自己不该在这条路上待这一会儿，让面前这个人扔下工作来给自己指路，让他露出那样的表情。
纠结的。困苦的。却又让乔一帆看到温暖与踏实的表情。
“对不起。”他说。
“你有什么可对不起的？”安文逸笑起来。
乔一帆抱他。
安文逸做出个推开的样子，却没有拒绝。
“我本来可以留在公会的，”乔一帆说，“可是你在北京。”
安文逸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好沉默地在他肩头轻敲。
“你在北京嘛……”乔一帆声音小小的。
安文逸叹气。
过几天早上乔一帆被安文逸拎起来换上正装就拉出门，几趟地铁倒腾下来往栋大楼门口一搁，冲门口的男人笑一下，“张前辈。”
乔一帆知道牧师之间私交不错，却也愕然于安文逸这样的人竟然还会麻烦别人。还是为了自己。
安文逸捏了乔一帆手腕一下，自己匆匆忙忙又走了，面前张新杰抬手示意他一下，走进荣耀联盟的大楼。
乔一帆点头，在心里默声说一句，谢谢。
非常感谢。

暖暖

暖(｡･ω･｡)

多cp预警
叶/乐/王/李轩/方锐/周烨柏/翔/卢/安
————
兴欣的烟味散了挺久了。
他那天看见前辈翻出来一个空烟盒，皱眉盯着看了几秒钟又揉吧揉吧塞回兜里，忙不迭上前。
对方看过来倒是笑一笑，喊一声小乔。
在戒烟了。他说。
嗯，乔一帆点头，加油。他嗅到他身上残存的烟草气息，于是他张开双臂。
--《三手烟》
————
张佳乐开门就看见小孩蹲坐在沙发上眼巴巴的看着，回身把行李箱扯进来。
乔一帆光着脚跳下沙发，凑近了揪着他的衣角。
吧唧。
他眉眼含笑。
“我妈想你了。”张佳乐垂着眼嘟嘟囔囔，“你啥时候跟我回去一趟？”
“你定吧。”乔一帆拉他的手，“现在我只在乎一件事。”
“好啦给你带啦。”他耳尖发红。
“有时候我真觉得你追我不是为了我。”
乔一帆已经扯开了甜点袋子。
--《鲜花饼》
————
“一帆。”王杰希声线慵懒。
“北京天儿太干了……”
“没有兴欣下那么多雨……”
“我觉得吧……”
“挺适合养老的。”
“你啥时候退役？”
“那还早着呢。”
“我订票去，记得来接我。”他挂了电话。
兴欣训练室门口乔一帆捂脸微笑。
--《京杭》
————
鬼阵是要这么用的。这好像是李轩常说的话。
包括一寸灰现在站在梨木峰上看着底下平原上一个人影忙忙叨叨布阵。
渐渐地出来了一个雏形。
鬼剑士还在不停走位。
乔一帆有点明白了。
鬼神盛宴爆发。光影交织折叠变幻形成一个硕大而闪耀的心。
/一帆，做我男朋友吧。
他说。有隐约的喊声传上山巅。
--《鬼剑士》
————
“一帆？”方锐撑着脑袋看公会玩家闹哄哄。
/乔队呢？平时这个点该上了啊？？
/锐哥求乔乔qaq
/给锐哥打call
……
“哦一帆呀，还睡着呢。”
公屏炸裂。
蓝溪阁动手了。“乔一帆不在！！”卧底说。而中草堂的魔道早已看透一切。
……这个灰阵哪来的？……说好的不在呢？
--《传染性猥琐流》
————
乔一帆凑过来把脸搁他肩上。
周烨柏敲键盘的动作一滞，被小怪砍了两刀。
“你这样我好伤心。”乔一帆扒在他身上，像一株菟丝子。
周烨柏索性关了机，歪头看他，咬咬下唇。
“对不起。”
“我只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
“……”乔一帆头发蹭在他脸上，“我也是。”
--《一帆风雨》
————
“前辈。”少年人眉眼弯弯的。
不出所料，孙翔踩了电闸似的蹦起来，脸上摆出个不耐的表情来。
乔一帆想他是回忆起了某些初见时的记忆，笑容越发灿烂。
“叫前辈，不好吗？”他问。
孙翔整个人从头到脚通红一片。
--《前辈》
————
下午有阳光的时候就会犯困。
只是坐在同一间宿舍里闲聊就会不自觉地歪倒在对方身上。
总是被队长一脸无奈地喊起来去训练。
英杰挡在前面语无伦次的解释。
最后偷偷地跟在队长后面相视笑一下。
--《往事》
————
卢瀚文每天都会好奇很多事。
比如乔一帆到底是喜欢用刀还是用剑。
乔一帆坐在电脑面前想一想说我不知道。
卢瀚文继续好奇。
乔一帆到底是喝白开水多一点还是喝饮料多一点。
乔一帆说我也不知道。
卢瀚文问那你喜欢什么呀。
喜欢用剑的人。乔一帆说，他关了聊天框。
卢瀚文很苦恼。一帆喜欢黄少的话我现在怎么都赶不上呀？
--《闲聊》
————
冬天的晚上停了电，乔一帆抱怨着好冷缩在床上，手机的亮光打在他脸上。
安文逸滚了滚换个姿势把脚伸进乔一帆被子里，两条腿半截腰挂在两张床中间。
“你干脆过来吧？”乔一帆问。
安文逸啪地掉到地上。
他们傻乎乎地笑起来。
--《南方》
————

考试期间上来看看
之前发的三十题一直被屏所以索性删了
我寻思着我一个写清水文的到底是哪有屏蔽词

多cp1v1
内含叶/乐/王/李轩/方锐/周烨柏/翔/高/卢/罗
————
“一帆。”叶修的声音忽地响起来，乔一帆登时浑身僵硬。
对方撑在他的电脑桌上，好看的手握住鼠标，当然，也覆在乔一帆的手背上。
“复盘的话，这个视角会好一点。”叶修声音平静。
乔一帆只觉得自己被束缚住，前辈的声音就在耳边，而自己被虚虚圈在怀里。
他呆呆地点头，呆呆地红了脸。
————
乔一帆醒时觉得自己转世投胎做了棵树。
乔一帆不是头一回觉得自己像棵树，张佳乐是只树袋熊。开始时只是睡衣袖子被扯住，后来渐渐就发展到了整个人被抱住。
乔一帆也不恼，躺在床上对乐沉思。
张佳乐会被他盯醒，迷迷糊糊吧唧一下。
这样活得比较长，张前辈义正严辞。
————
王杰希站在出站口，鼻梁上架副墨镜，懒懒散散插着兜，过一会他的小男朋友拉着箱子走出来，张望一下飞奔过来，一头栽进王杰希怀里。
乔一帆只是抱着，也不说话，低着头，不久后他慌慌张张跳开，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揪衣角。
王杰希就笑，“乔，走了。”
他叫他名字的时候带点儿化音，含糊地吞音。
————
李轩张开双臂，乔一帆迷茫。这可是在全明星舞台上啊……
“单挑不错，”李轩笑，“阵鬼的未来就靠你了。”
于是乔一帆看出点心酸的味道来，他向前一步，李轩手臂环绕在他后腰上。
“我的未来也靠你了。”李轩如是说，声音小小的，轻飘飘的。
————
“乔乔，帆帆，一帆，乔一帆......”
方锐趴在桌子边上，乔一帆靠着椅背看他：“......”
“我错了我真错了……”方锐头一次看见他们那个“温温柔柔的小乔队长”如此地生气。
乔一帆沉默地拉过方锐的手，指尖按压，十指缠绕交错。
“兴欣还需要你再走远一点。”乔一帆终于开了口，方锐松了口气，就着双手相握的势头把对方拉进怀里。
乔一帆早已没了气，靠着方锐肩头暗自无奈。
“实在累了就过来，我帮你。”
————
从指尖开始的拥抱大概是日常了。
周烨柏说你是不是在H市待久了变得黏黏糊糊的。
乔一帆抓着他的手臂。
“你不是我男朋友吗？男朋友不能给抱抱吗？”
“......”周烨柏。
乔·试图搞·一·点事情·帆进行危险发言：“英杰都会给抱的。”
叶修亲传弟子乔一帆如愿以偿。
————
我和孙翔其实特别熟。
这个人总是大早上把我们乔队扛肩上扔回来。
可嚣张了。
嘉世当时就不该找他转会，在H市租了房就没停过。
可怜我们乔队啊，没睡醒就被扔进训练室了。
睡眼迷蒙的，简直让我想起什么从此君王不早朝。我们兴欣都是文化人。
再说孙翔这个男人吧，唉，我还不能不给他开门。
——来自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兴欣战队看场子er。
————
无意间歪头对视一下，两人眼睛笑得眯起来，互相拉了手靠在一起。
漫不经心地玩着对方的手指，或者摩挲着交叠相握，慵懒地享受一点宁静。
“今儿下午干啥？”乔一帆会问。
高英杰想一想，“不干啥。”
然后他们又紧缩一点。
呼吸和体温带来的热量被笼在一点狭小的空间里。
————
乔一帆踉跄一下。
他身上陡然添了重量，男孩吵吵嚷嚷的声音随即响起来。
“帆哥！！你管管戴戴！！她非要拉着我看什么......！”
乔一帆回头瞧瞧戴妍琦敞开的房门，里面聚了一圈人拉着窗帘关着灯，屏幕上红艳艳一片血。
“你先下来......”乔一帆说。
卢瀚文放了手。
乔一帆笑，“之前我记得谁给群里安利了好几部电影......？”
卢瀚文讪讪。
————
“你学过物理吧，”罗辑正色，“知道引力吗。”
乔一帆听这话探头过去看罗辑手里一沓打印纸，“技能里有这种东西吗？”
“没有。”罗辑说。
然后乔一帆肩膀被搂住。
“我只是想说......”数学家思考着措辞，“不是我要抱你，是万有引力要我抱你。”
乔一帆瞟他一眼，“我学过物理。”
罗辑红着脸松了手。

明晚把烨乔贴一半上来

【烨乔】二进制
索性全贴了
佛
1.
那是场挺失败的比赛，周烨柏这么认为。
在返回酒店的途中遇到刚刚的对手更令他难堪起来了。
乔一帆站在路灯下玩手机，身上带点暖黄色的光，眉眼含笑，在察觉到来人的目光后抬起头来。“前辈？”他像是愣了一秒，便开口了。
自然、成熟、稳重、踏实的后辈。不像自己。
“你太躁了，”比赛结束后王杰希这么说，“周烨柏，别老想着那些有的没的。”
怎么可能。他无声反驳。
王杰希看透一切似的离开，高英杰走在他身后，脚步里透出一点欢快来。
他应该跟上的。
H市夜晚的车水马龙声将他淹没。
乔一帆倒是收了手机走过来。“前辈？”
周烨柏抬腿就走。
年轻的阵鬼很执着：“前辈？”
周烨柏觉得自己快被这二字压垮。前辈？
他加快脚步。
乔一帆走在他外侧，少年的气息笼出个不大的圈子来，他声音温温柔柔的。
“我经历过的。”乔一帆说。
“想打败对方却输得一塌涂地，你看见了。”
周烨柏垂着头，他不知道自己手里为什么突然被塞了一包纸巾，乔一帆觉得自己哭了？小孩。他嘲笑着，却又陷入了自卑里。
“所以我觉得……前辈可能需要我陪着。”他声音顿了顿。周烨柏忽地想起那天的挑战赛，乔一帆走出去的时候，身边有人吗？
“非得是你？”周烨柏冷笑。
乔一帆认真点头，“兴欣的大家都不合适，王队很忙，英杰已经回酒店了，小别前辈应该在做手操，柳非姐……”他絮絮叨叨，周烨柏听得走神。
“……所以同职业同经历还曾经在同一个战队的一帆最合适了！”乔一帆总结，周烨柏被他突如其来的第三人称敲懵了，手里的纸巾无意中被他攥得变形。
“你赶紧走。”周烨柏没好气，他已经看到微草所住的酒店招牌。
乔一帆站了一会，看到他的身影走进酒店大堂，也走了过去。
周烨柏和高英杰擦肩。
他想起来乔一帆还站在门外。
根本只是顺路吧。他埋进被子里。
第二天乔一帆收到他的消息。
/微草-使君子：谢谢。
带个冰冷的句号。乔一帆回了一张表情包，软软小小的王不留行比一个巨大的心。
周烨柏有点笑意。
但他想，这不过是个一与零合成的二进制罢了。
就像暗阵，雪纹，灰色，或别的什么。
10.
下场比赛前乔一帆发来个加油，跟一个表情，大约同上一张是个套图。
周烨柏手机早关机了，放在队服口袋里，没看到消息。他这场不上，心里波澜不惊，安静得很，他抬头看到王杰希的背影。
706，周烨柏想。
1011000010。他懒于去验证，问身边的柳非要了张便签纸记下来，进场时他把纸条塞进兜里，排队握手。
后来他在下场的第三个台阶上他撞到李济背上，两个人都走得心不在焉。
大巴上柳非还坐他旁边，周烨柏终于看到乔一帆的消息，手指悬在对话框上。女孩子戴了副薄荷绿的耳机，声音挺大：“发错了吧？”
周烨柏看她一眼。
柳非喊起来：“小杰！”
“怎么啦非姐？”高英杰远远地应一声。
“你有收到一帆的加油吗？”柳非大大咧咧。
“有。”高英杰这么说。
你看看你看看。柳非摆出这样一个表情。
周烨柏不语。
他还是回复道谢。
气泡里周前辈三个字和一个小问号，摇摆不定。
高英杰不久后也发来个问号，周烨柏想他可能猜到了。于是他纠结，最后用一句没什么糊弄过去。
周烨柏手机界面亮了一会儿，屏幕暗下去的前一刻他拿起来划拉一下，把一寸灰的备注改成乔一帆。
对方个性签名里挂一句一寸相思一寸灰，周烨柏觉得这是苏沐橙的调调。
乔一帆像是有了习惯，赛前道一声加油，有时候加个前缀，有时候不加，那个小问号倒是没再出现过。
谢谢。
周烨柏突然意识到自己总是这么说，于是他回复，你也是。
乔一帆赛后发回张表情，大小眼的魔道学者换成了木恩。
无言一阵子。
/乔一帆：前辈上次团队赛那个灰阵我学到了。
/微草-使君子：……
好上进，他腹诽，各家队长喜欢的这种孩子。
/乔一帆：下次试试用在英杰身上？
/微草-使君子：那你用吧。
周烨柏脑海里突然出现乔一帆的的脸，笑着，有点陌生的表情。他这次一个人坐在最前排，他问乔一帆，你有给高英杰发加油啦？
后辈回复很快，有，你看到英杰的手机啦？
周烨柏思索着，没有，但我想他猜到我的手机了。
哦，英杰那么聪明。乔一帆说。
周烨柏有点不爽，按了锁屏闭眼准备睡觉，可他脑子里乱糟糟。回忆一条条出现又消失，里面没多少乔一帆的影子。他对微草的乔一帆没印象。
周烨柏甚至不明白他为什么来找自己。
闲聊可以找高英杰，学习去请教李轩，以他的性子，不会有人拒绝。而自己哪方面都比不上以上两位，手下败将，中游的鬼剑。
可对方的消息依旧过来，闲闲地，带个表情。
11.
季后赛微草出局，两人便断了联系。周烨柏人间蒸发似的四处走了一圈，半路上看见兴欣还在一往无前。
他心一动找了家网吧钻进去。
看看这小子现在怎么样了。周烨柏念念叨叨，心里恍惚觉得这话说得有点儿虚，团队赛一寸灰倒下时他没忍住拍了桌，隔壁桌上的塑料烟灰缸悠悠落到地上。
他旁边的年轻男人脏字出来一半呛在了喉咙里，只压低声音叫了句“周烨柏？”
周烨柏笑笑地想，原来还有人认识自己。
男人也是自来熟的主，凑过来问一句是刚刚看开心了？
周烨柏耳机挂在脖子上，直播声音隐隐约约的传出来。
“没有。”他说得一本正经，眼睛直勾勾盯着屏幕。
他们之间那点事儿。
别人看不懂吧，周烨柏想，他自己也看不懂。他想对乔一帆说句“打得不错”，又觉得自己的身份怎么说都不对，于是对话框里的字符被他删掉，他起身去结账离开。
网吧里光线幽昧，衬得外面阳光明朗。
100.
总决赛打完乔一帆给他打电话，他看着来电显示一下子出了神，手指还是按下了接听。
电话那头吵吵嚷嚷，不久后乔一帆略微带哑的声音响起来。
“……前辈。”
周烨柏心里有点慌，不知所措，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乔一帆，和八赛季的男孩子又不太一样，他说不出来。
他听见他一呼一吸。
“……我不是不相信沐姐……”乔一帆说了一句便又沉默了。
“苏沐橙？”周烨柏听不太明白。
“前辈要退役了，”乔一帆解释，“叶前辈。虽然发布会还没开。”
周烨柏摸不着头脑，找我干什么？他想问，却还是放软了声音安慰，没关系，兴欣很棒。他听见自己这么说。
你也很棒。
周烨柏语言贫瘠。
“我想回北京，”乔一帆说，“你可以……来接我吗？”小心翼翼地。“来西站。”他说。
“……好。”周烨柏说，“我来接你。”
他看到远方一轮月，乳白色的，挂在还亮堂的天空侧边，他还是没忍住，问，“为什么是我呢？”仿佛是曾经说过的句式。
“烨柏前辈，很重要。”乔一帆说得郑重。“前辈，非常重要。”
“唔。”他大概是笑了吧，心情莫名地很好。
临挂断电话前他补上一句“恭喜夺冠”，说完后心脏踏实起来，跳动得沉稳了。
乔一帆半夜给他发来了列车车次，周烨柏清晨看到，电脑截图后跟着一条撤回的消息。打错字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