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了。吴邪成功的接到了张起灵,也成功的除掉了那些从一开始就不该出现的人们。吴邪从不天真,只是手未染血。不过这次,这双手从骨子里都渗漏着血液,恶臭而令人作呕。
天有些冷,虽然还是夏天,但长白山毕竟是一座很高的山。吴邪不说话,胖子也不说话,他们三个就在队伍见面慢慢的走着。有些话不必这么急着问,来日方长,既然故人归来,那么又何必执着于一时。
天越发的冷了,冷的有些不太对。吴邪拿着指南针,突然脸色一变。方向不对,指南针如同十多年前那般失灵了。此时指南鱼也是断断不能用的,否则他会得到一大块带着鱼的冰。一点点细小的雪粒落下,万幸的是这只是一场雪的前兆,不幸的是要下雪了。其实长白山没那么冷,也没有冰川,但是下雪的时候人们还是尽量回避,毕竟山高风大,黑风也是常有的事情。
吴邪当即决定找个山洞等雪停,好在随行的人不多,并不需要太大的山洞。身边的人已经四散去找,吴邪点了个无烟炉坐了下来,招呼张起灵和胖子过来。
他有意遮掩自己手臂上的疤,尽管黑瞎子,教过他,越是不想让别人发现什么东西,就越是要让它暴露在明年上,最近的东西才是最远的。可是吴邪这次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知道该怎么向张起灵和胖子解释自己自残的原因,毕竟这也不算是特别光彩的事情。
张起灵就地而坐,看了一眼吴邪缩在袖子里的手 没有说话。
“那个,小哥,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胖子终于耐不住寂寞,开口道。
张起灵点了点头,没有直接做出什么评价。过了许久,当胖子以为无烟炉里面的炭火都要被张起灵看灭了的时候,张起灵淡淡道:“你们呢?”
我们什么?吴邪和胖子同时一愣,小哥在斗外发问的时候可不多,一次难得的问题竟然是对老同志的人道主义关怀,自然让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嗨,胖爷我这些年在巴乃呆的还算不错,阿贵也没嫌弃咱,倒是小吴同志这几年越发的倒退了。”到底还是胖子脑子快,回答了张起灵的问题,顺便把火力转移到吴邪身上。
吴邪刚要张嘴说话,却见张起灵摇了摇头,便兀自苦笑一下。还好这时候伙计已经回来,打报告说山洞已经找到了。几人起身,像山洞走了过去。
吴邪一路上有些无奈,他曾想想过无数次铁三角重聚的状态,是抱头痛哭,或抓着手谈个没完没了?他没想到气氛却是这么凝重,甚至有些尴尬。果然时间能够磨平一切,曾经的兄弟,到现在竟然已经无话可说了吗?
说到底还是怪张起灵那个闷性格,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惜字如金还气场压抑,这样子谁能聊的开啊?吴邪心里默默吐槽。
进了伙计寻来的山洞,张起灵迅速走进山洞最里面,背对着洞口坐下,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吴邪和胖子愣了一下,对视了一眼,严重充满疑惑。我靠,不会吧 。。吴邪心说。
二人向张起灵慢慢凑近,好在即便是警惕性超级高的张起灵,对他们两个也是不设防备的,所以他们成功的把张起灵扑倒,摁在了地上。
张起灵就像受惊了的兽一样,猛地一颤,随后吴邪和胖子就被巨大的力量推开。吴邪盘口的伙计们看到自家老板好像在被攻击,一瞬间七八把枪一齐指向张起灵。
“小哥,你把衣服脱了。”吴邪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爬起,语气有点颤抖,却没让伙计把枪放下。他觉得有时候,暴力还是能解决很多问题的,哪怕对面是张起灵,面对这么多枪也要发怵的吧?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张起灵没什么表情,只是从地上捡起来了几块小石子。确实,一百米之内,他可以把手中的东西精准无比的扔出去,枪对他而言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威胁。
不过他想了想,似乎没有必要。在这个愣神的功夫,胖子怪叫一声朝张起灵扑了上去。张起灵本来可以躲开,但是后面一地的碎石头,胖子要是不管不顾扑上去可能就成了红胖子,所以他用手撑住了胖子。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当命运扼住了你的喉咙,你就该去挠他胳肢窝。于是胖子借着惯性双手一伸,一把把张起灵的连衣帽衫从身上扯了下来。
黑麒麟现世,确带着斑驳的血迹。胖子第一眼看到了张起灵的上半身,不由得愣了一下,他突然明白为什么张起灵总是喜欢穿深黑色的衣服了。因为在他的身上,大大小小几乎全部都是伤口,最严重的一个从左胸到腹部,几乎要把他整个人劈碎。黑色的衣服是看不到渗出来的血的。而长白山的寒冷让每一个人都挂上了鼻涕泡泡,所以血腥味顺理成章的被掩了过去。
吴邪慌忙从包里翻找出绷带,如同多年前一样手忙脚乱,连滚带爬的冲到张起灵面前,却被对方阻拦住了。“不能包”张起灵道。
他捡起地上的衣服,重新穿了回去,靠在墙角闭目,不知道在想什么。
此刻吴邪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张起灵从下山到现在一直都那么冷漠,不是因为不在意更不是因为没人性,而是因为他太虚弱,做不了太多事。自己也是粗心大意了,张起灵从那么一个连老九门都不敢进去的青铜门里出来,怎么可能毫发无伤?自己竟然都没有去检查一下张起灵是否受伤。
“那小哥,你打算怎么办?”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