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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黑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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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04-01 00:30回复
    (十月廿日,小雪节气,是秋意消颓、万象肃杀的初冬,阶前馥郁葳蕤桐花谢尽,迎来鸳鸯瓦上凝结的寒霜。复位之旨传归皇城,端坐圆明园立冬家宴上的,仍是距皇贵妃之尊、止一步之遥的庄裕端贵妃,而德克济克亦已闻讯,呈了入园探望的信。)
    (他携满身寒气行至熏炉前时,正阅毕一本泛黄的《抱朴子》——圣人憎极方士道众,已经年未有人再敢翻出这些陈年的经卷了。)
    德克济克,数月未见,你长高了。
    (辉和氏族遥距闽地,此番我蒙贬谪之祸,未曾遭受牵连,如今我再荣旧势,自然也与其毫无干系,而眼前愈发挺拔的幼子,他于这场风雨间尚得保全,我甚是欣慰。)
    @贴吧用户_5JtX3C2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04-01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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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时路间,残晖腾照乌瓦,算不得半分暖意,只得枯枝老叶,伏地苟延残喘,共赴一场声势浩大的死亡,可对于这世间,又诸多的死而复生,老叶可出新芽,枯藤亦长艳芳,就如同她,死地转圜,仍可有余,徒留旁人心惊胆战。】
      【我登园中,差人引过,如今正对着她,背着光,只觉刺眼,身处波澜,是她,又不是她。】
      【彼此相看,半晌,才得来她一句话,问的很轻,犹如寻常里,宫闱中,她知道有人同我诉清这跌宕,是我逼问也好,纠缠也罢,但如今却不曾同我说上一句。】
      额娘消瘦了不少。
      【低头回话间,只将愤怒遮掩,我愤怒是她不该同我相诉,更愤怒于她觉同我相诉,也于事无补。】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9-04-01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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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始终低垂着脸孔,不肯将目光投注于我身,那声沉闷的“消瘦”,确是实情,亦像赌气——他尚不曾同我对视,怎知我是哪般形貌。)
        山雨欲来风满楼,总是要有折损的。
        (沔春奉盏而来,掀盖而视,是往日他喝惯的雀舌,兰息化雾,将茶叶吹散,眸波未抬,是低沉的一句。)
        我瞧外头并不晴好,你冒风霜而来,坐近些罢。
        (这是少有的沉默寡言,并不该于德克济克身上出现,甚至,他刻意与我疏远,却掩饰得拙劣至极。)
        @贴吧用户_5JtX3C2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04-02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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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顺带做个雨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9-04-02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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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云深布,风声折催,声也略发闷些,可知大雨将至前,平寂并非为平,不过同真尊想比,虚张声势些,拱手起身,才好将眉宇收顺,目光落及茶盏书页,就势坐与她一侧。】
            外头要下雨了,这会子刮风,落了点灰。
            【不咸不淡一句话,稀松平常,知子莫若母,如今自己到底在较什么劲,没人比她更明白。】
            【茶盏掀开,腾汽扑息而来,像模像样品了口茶后,才原形毕露,只不过多少带着点笑意,这笑意分明,就是落在她前一句话上。】
            这样大的阵仗,偏生儿子是最后一个知晓,额娘惦记儿子,儿子自然心中挂念额娘。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9-04-03 1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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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钟盖掀而复合,“叮”声清脆,骤将这片蒙昧打破,抬首定定向其,置一声意味深长的诘问。)
              最后一个不好么?
              (何须我询,也不必再期他应,他今朝登门始,即以缄默来对,显是无声的怨怼了。)
              我原想着不教你晓得,好令你平心静气、以免触怒你皇父,如今看来,你对此颇有微词,连话也懒怠同我多说了。
              (——甚至不曾如我所言坐近,可见我的好儿子,已对我生出忤逆之意了。)
              (雨声于话尾落定时已扑簌而落,窗棂经受的击打腾于耳畔,额角忽而隐隐作痛。)难道额娘骤失子嗣,也该与你商量?德克济克,你真是难为我了。
              @贴吧用户_5JtX3C2


              7楼2019-04-03 1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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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不敢。
                【话音里所掩涛晦,如今登上台面来,多少显得有些假仁假义,至伪仁孝,望上她眸中神色,顺其自然将茶盏重新搁置桌案,彼此心照不宣,这沸茶难温心肠。】
                【纵使我有诸多怨怼、不甘、愤怒,在她面前,从头到尾只不过是小子心性,不成气候,更不该放于心上。】
                是额娘觉着儿子为难您,不通心性儿,更觉着儿子毫无用处。【话音落,如出锋斩穹,刀刀见血,共这一场风雨动荡。】不晓得,不惹祸,便是好事。
                【为难二字一道,只不过是不信任。】
                还是在额娘心里,稳稳当当位于您膝下子嗣的,怕只有兄长罢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9-04-04 1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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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
                  (眉尾微扬,几乎是在他出口的同时,便嗤笑出声,他与我何其肖似,伪张恭谦皮囊,内里却是反骨昭然、狼子野心,眸波径直与他相撞,朱唇再吐珠玉,是声嘲弄的叹服。)
                  好啊,你不敢——
                  (他岂会不敢。我怀珠九月,共他生死同息,方缔如出一辙的脾性,“不敢”,呵,这般虚与委蛇的字眼,源于他口舌,委实可笑。洋洋后话,图穷匕见,他既不领我庇佑的好意,还有何话可说?)
                  若非额娘徒遭失子之祸,岂知腹中再怀龙嗣,你先言“阵仗”、后语“偏生”,言辞之间皆是怨怼,怨我不同你知会,还不是“难为”?
                  (及至这时,仍与他虚言,诘问一句,而后拔高了声,冷然道。)
                  至于后话,我未曾说过,是你以为!
                  (长者恭谦,我偏盼他位极金銮;幼者狡黠,我却愿他平安喜乐——一视同仁!这方是真正的一视同仁!但我这两个出类拔萃、木秀于林的儿子,一个也不懂得。)
                  德克济克,单凭你无端臆测,便对额娘这般质疑,这便是你所说的“惦记”吗?
                  @贴吧用户_5JtX3C2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9-04-05 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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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一语扬调,玉貌玉衣人,字满讥嘲,讥我出言不逊,嘲我行径嚣张,却又不得不照单全收,所知为何,不过就是这世间,她最明白我,因我便是她,骨肉血脉,承她所给,我既如此,她又何藏?】
                    【平日谨言慎行,如今惊雷幻灭,狂风乍起,白羽生刃,谁人敢叹陌生,无非是真佛现元身,苦渡慈航,恶鬼显原目,食人心肠。】
                    额娘——
                    【如同平日里小打小闹,她严厉一句,自己乖乖就范,三两句讨好话里,顺带几声额娘,这一声叫的,同平日里甚没有区别,只有这眼中, 即刻所见,你何需单打独斗?凛冬将至,独行狼死。】
                    【平日授我所学,你我母子二人,都该懂这个道理。】
                    额娘何需因儿子所言动怒。
                    【茶温刚好,眼下气势陡升,干戈而起,反倒一派光明磊落像,真相剖开而见,再无真身可贮藏之所,就该坦诚,我已如此,你便该接招。】
                    儿子连见您一面,都需您来应允,兄长看顾,别的哪里还敢妄自揣测,更加虚言,况且——
                    【话锋一转,不知为何,笑的更为真切。】
                    儿子眼下这样,谁叫额娘就偏心,我与兄长出世时,好的留给了兄长,谦逊、怀仁,皇阿玛面前的好儿子,满堂朝野上的好亲王,这野心与嚣张无一吝啬,可都传给了儿子。
                    【犬齿森森,多少带了点意味深长。】
                    兄长更似皇阿玛,我多承些额娘,本以为额娘亲近心疼,没成想——连额娘也不中意这样的儿子。


                    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9-04-05 1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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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斗穹飞檐间白珠垂落如流,云汉中雷霆涌过,通天巨响炸开,灵台骤震。问询声里俱是讽意,却逢他一声真情实意的“额娘”,与往昔无异,想必是从前这声唤太过好用,教他以为拿捏住我软肋,而遗憾的是,我与他皆不愿再掩那副嗜血心肠,从来斥他逾越、张狂,其实我二人根本毫无区别。)
                      德克济克。
                      (已意欲遂他愿,不必藏了,是以自喉底漫得幽晦的声,也应他这句称。)
                      你可真是我亲生的好儿子啊——
                      (眸中星火突地跃起,沉声道来,还是那般平和容色,他既如此言,确无需动怒。乌尔登尚且遭我欺瞒这冗长岁月,但德克济克不同,他向来深知这便是真相——关乎我的恣睢成性、冷血不仁,他即我,我即他。)
                      (低首觑他半晌,任他纵情诉意,于他剑戟森森的笑意后,终探询得他的妒恨,并着他深以为然的不公,持茶盏近唇,呷下一口碧汤,端坐垂眼,如往常那般持庄仪而道。)
                      原来,你是如此地妒忌你的兄长,也是如此地自卑同不甘。
                      (语气蔑然,眼睑略抬,细细打量起他,他哪里是自卑呢,当是自负。)
                      (他后话浮在耳侧,动作兀地顿了,震惊与愤怒齐齐涌上心头,面色瞬是不虞,信手将茶盏掷地,温热的茶汤溅于裙角袍侧,更甚触及他紧握的拳,雪白瓷片分崩若雪,漫散足下。)
                      你住口!(脱口便是呵斥。)
                      (他与我相距数步,高距座上俯首视他,将艳若赤血唇扬了,径直一问。)
                      德克济克,你这般狂悖,怀握虎狼之心,是要做司马昭么?
                      (——可乌尔登并非司马师。我膝下这双出色的手足,同那对天下纷争未定的时日里手握重权的昆仲般,侃侃而谈时,足令我持骄矜之态,而德克济克,以他今时心志,显是“司马昭之心”啊。)
                      (紫电青光于牗外飞逝,凝神再思量须臾,郑重其事地再道。)
                      我和你们同在紫禁城这个精美的牢笼中,饱受权欲的侵蚀,永世都逃不出去了。
                      (阋墙之孽、母子结怨,这便是所谓“亲者为仇”。音色暗下,低而哑地开口。)
                      但你一定要明白,我才是这个笼子里最凶猛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9-04-05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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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自己,谁人又敢妄加揣测于她,众人口中行淑德懿,摄事妥帖的端妃娘娘,如今手握刀匕,饮血即见真章,可谁人又能说,自己便是揣测,我们母子,连握刀的手势都如出一辙,行凶杀人要有良师益友,无人自学可成才,如今恩师在上,我倒是稍显班门弄斧。】
                        【年岁、阅历、行事,哪个都比不上兄长,除却一副皮囊下,就是勃勃野心,桀骜锋利,是被拆穿后的笑以回应,字字皆真,我又何需反驳?】
                        额娘的好儿子,又何止我一个。
                        【茶盏跌落,擦过身间,无非是这一场动荡里最为平庸的一个,可惜,我们无法目送这样平平无奇的死亡,因她俯身而望来,我便抬头相应,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再无任何转圜余地,而我同她一般,回头之事,寥寥数几。】
                        我那未曾见面的手足,更是额娘知心的儿子。
                        【这样的情形,也似曾相识,少年心性莽撞,开弓策马,回回都要擦些皮肉伤苦,她便坐至在上,因自己耍些小伎俩,安坐于小凳同她对望,字里行间都是叮嘱,教我同兄长一般稳重,下次仔细小心,而后我才知,在她心里,我非兄长。】
                        【朝堂之上,无人用弓箭来搏名,她明明都懂,却从不告知于我。】
                        额娘这是真动怒了,因为儿子说中了。
                        【金虎渐沉,大有孤昏之态,唯独她眼中寒光利剑,欲要将我拆骨入腹,更厉声指责,条条状状,都是我的罪名。】
                        【小炉更近身边,火不掩势,抬手一凑,闻话哼笑对答。】
                        司马昭弑兄杀父,额娘是忌惮这样的儿子?
                        【收手握拳,直身正襟危坐,毫不心虚避讳,这双眼,这副皮囊心肠,都是她给自己,被拆穿,被指罪,又有什么好怕?而也最终逼她吐真言,母豹猎物,天地都是她的牢笼,利爪尖牙,却从不对向她的子嗣,她确实如此,宫闱十丈,向来良家难活,面上恭端,内里狠辣,我与她,不成盟友,便是死敌。】
                        【我从不承认,也不反驳,论才德心术,她膝下哪有败手,我博弈对招,戾气虽重,但将来斩将,兵来屠兵,杀以治杀,同那些怀仁懦夫高出不知多少,更有何卑!】
                        因知额娘如此,儿子才不过觉着唇亡齿寒,只求自保罢了。
                        【瞧瞧,这连扮猪吃虎,一派假面,都得她真传,今日前来,便是同她递来一帖,不结盟,便结怨。】
                        一个兄弟又能如何,为了额娘心里那个,如若儿子乖顺,来日同他相见,想来不是难事。


                        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9-04-06 0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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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阳时节霜重瓦寒、冷雨缠绵,甚少有这般滂沱的玄泽,王畿因这场倾盆淫雨更增新凉,而炎夏时节用以避暑的圆明园间似是更甚,身骨俱覆轻寒。幼子头头是道的言辞回荡耳畔,旧事经翻腾,他信口捡来的,便是诛心之言。)
                          果然、果然……
                          (他全都知晓,终于裂痕始现时,毫不留情地将此揭破,那个不过两月的珠胎,确是不经意而执的棋子,却于短暂的时日间,用得得心应手、一击必中——于那场我与圣人的无声博弈间。)
                          (他言“说中”,不置可否地再扬了新叶般纤长娟秀的眉梢,背紧阖的窗扇而坐,曦车徐驶西山,夕晕斜照朱户,身陷昏光中,教他窥不清我神色,气息缓吐,启口道。)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黄口小儿也知的道理,难道不应忌惮吗?
                          (他而今年岁尚轻,欲壑却已开,倘使宽纵,来日业火焚心,岂非又一个司马昭?他倒当真敢将这豺狼虎豹般的心肺肝肠昭然于天下!我这两个儿子,名字从未取错,唤乌尔登的,确似高阳景光、明彻无瑕,唤德克济克的,亦如星火燎原、雄盛繁昌。长者袭我庄重端恭、满腹筹谋,纵横捭阖的贤明睿智之下,却拥得我不曾真正附于骨血的仁善;幼者传我智谋机变、权衡算计,可阴鸷冷漠之余,却连伪饰也不愿!)
                          (——说到底,他们二人皆是我,又皆不是我。)
                          唇亡齿寒么?(呵然一笑。)乌尔登与你已长至今日,这些无谓的念头,何须再起呢?
                          @贴吧用户_5JtX3C2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9-04-06 15:07
                          回复
                            【风雨喧嚣,昭告难平,窗案扣声间,各方击鼓扬旗,而颂战歌,周旋这般许久,到底还舍不得你死我活,只不过想同她讲上一句,自古以来,同神明做交易,全然无得好下场,其实不必说,她如此选择,必定承得起所损所失,她料到了,但却不及时而止,因这失去,远远没有得来的重要。】
                            额娘已猜到,又何需儿子再提?
                            【我又如何心寒?我本就是与虎谋皮之辈,她所行之路,皆有携我,双影不等,到越肩而列,如今却要背道而驰,只叹果然又能如何,你我都不擅长告别,唯一擅长的便是杀夺舍弃,这是兄长永远学不会的,薄情寡义。】
                            儿子本该不起,也无需再起,怪只怪额娘做事甚独,儿子不得不起。
                            【面上不起波澜,仅俯身低头,自顾自一片一片去捡拾那碎瓷,此刻没有回话,平心而论,我千万不该的,就是觊觎兄长,他宽仁、庄正,比起我与额娘,他该赋荣登极,可我如何而成她口中司马昭,因我不甘宵小,因我同她一样,从头到尾,就不甘心景仁宫那一方小阁,所以我言中她必承主位是真,她断我野心昭然也是真,这样长围高墙里,所有熄灯灭火不见血的杀戮,我们母子,无一幸免。】
                            如今儿子得了额娘忌惮,也属实受宠若惊。
                            【碎尸叠手中,掂了掂,瞧着上头上了极好的白釉,却无半点儿花样,自己明白,这样的瓷釉更难上,也更难得,旁人看见,却同普通茶盏没什么不同,她惯是如此,平日韬光养晦,如若搅弄乾坤,翻天覆地,便是片甲不留,她教过,自己便虚心以学,杀敌必定要知敌,这一刻到底还是来了。】
                            【兀自一笑,眉间阴鸷难掩,面相确是少年。】
                            可额娘或许觉着,其实——儿子不是兄长,更不是您的对手。
                            【那方假面又变,活脱脱是为难惆怅,万万不忍,可磨刀出鞘,刽子手没有不忍,生死没有价值,对于他们来说,只有杀与不杀,当他们沉默不语,无非是算计的是那一条脉搏。】
                            儿子也不想,只不过出师就该显露几手,您说呢?


                            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19-04-06 16:49
                            回复
                              (杀子逐位的秘事,仅止传于乌尔登耳中,从不曾教其知晓,他却也揣度得七八分,内侍业已受他令,镇立门庭之外不得出入,熏炉间银炭突地爆开,伴着又一声平和。)
                              你说额娘目中无你,那你呢!
                              (尾音难得地携锐,终将彼此仅存的一点善心扑灭,试图自他看似通透的瞳仁中窥得野火,讥诮询他道。)
                              德克济克,你又何曾信我?
                              (“唇亡齿寒”、”只求自保”、“不得不起”……听听这诚恳至极的言辞,互行猜忌、母不似母、子不似子,我将他视作连城璧,他却更愿做柄杀人剑,惟有随他去!)
                              很好——(倏而间拊掌而喟,目中含得丝缕赞赏,悠然言道。)
                              不要轻信旁人,就连我也一样。
                              (但他若称受宠若惊,委实不大妥当,少年仰首望来,迎得我探询的视,毫不避讳开口,再引嗤意。)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语,乌尔登从不会言,更不会把额娘当作“对手”。
                              (眸光微垂,俨若菩萨庄严宝相,眼神近似悲悯。)
                              你最大的敌手该是你自己。
                              你太急了,(长吁起,甫再抬眉冲他一问,是应他尾句。)
                              手执利器,将刀鞘丢弃,也不怕伤己?
                              (他何曾惧过,但凡他肯畏分毫,也不至同我兵戎相见、操戈而向,更不会头一个便将乌尔登视作此生该逾越的陡峰,是以处处相较。)
                              而你今日究竟错于何处,想必你也清楚。纵你来日杀伐、血流川野,也断不该于今时今日,便剑指亲兄,他非子元,你切莫效法子上。你锋芒太利,额娘也需暂避才是,我身子痊愈未久,近来更为迎卫拉特王女之事分身乏术,这些时日,不必来向我问安了。
                              (声已渐趋平静,轻哂后口中再念一句。)
                              “公无渡河,公竟渡河”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9-04-06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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