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st
前言：两点声明
01.归乡的灵感来源
02.归乡的主线
03.兄弟异体的证明
04.开头梦境的暗示
05.确有其事的归乡
06.异世界转换及象征手法
07.父母审判与Bogeyman的含义
08.结局含义
09.暗线：归乡－Holloway的阴谋
10.归乡的时间线
11.怪物的含义
12.不是尾声的尾声

笔者认为，作为过渡时期下新剧组“热身”的作品，《归乡》主要是系列风格回归早期，更侧重昔影重现，不会有太大的变革和深度。目前针对游戏的分析，兄弟异体论可以理解接受。至于一体论，大软二月刊的文章虽构建起了理论体系但还不充分，自身还有不少问题需要自圆其说，尚不足以改变异体论对游戏全局的认识。
我希望持兄弟一体论的朋友不要囿于类似“寂静岭剧本就该有深度和虚实难辨，否则什么都不是”的情结来论证自身，兄弟一体论的当务之急不是急着否定异体论，而应从游戏本身表现着手，丰富理论体系、寻找论据使之结构完整、论证有力。对于一体论的反驳，有必要和有时间的话，单独再整理个帖子来谈吧。但有两个核心的观点我觉得可以在此提下，也请持兄弟一体论的朋友能给出自圆其说的解释。
1.关于Alex八岁以来一直住院未曾离开。这点在正文里也提了些，比如，若八岁住院至今则22岁时父亲军装和军人的身手从何而来、录音带及大量Alex与Joshua共同经历的回忆不可皆以幻觉来一语蔽之等。还有一些比较重要的问题：如果Alex作为独子从小便被漠视、八岁以后一直遗弃在医院，那么小镇150周年即祭礼那年他是几岁？他“虚构”的Joshua参加了庆典，他又是几岁？游戏中Alex对周年庆典有印象，他归乡之前是如何了解的？父亲既然从一开始就对他漠不关心，为何到头来又不献出？
2.关于Alex失手造成Joshua溺水的事件并不存在。《寂静岭》系列一贯的表现手法，主角莫名其妙卷入寂静岭，在探索中逐步认清完整真相，然后最后一战作一了断。按照兄弟一体论的说法，主角在了解小镇历史、祭礼、父母冷落自己的原因后，为何最后唯独对弟弟还是不能明了真相（并不存在）？那最后和弟弟一战泯恩仇、向着弟弟悔过赎罪说“我忘了是我害你落水”、携Elle脱出结局还有什么意义？

以下进入正文
一，《归乡》的灵感来源
从Konami研发1-4代、Climax外包《起源》到此次Double Helix发布《归乡》，寂静岭走过了整整十年，并以其耐人寻味的人文深度和闪烁着精巧设计的剧情点滴让不少玩家至今探索其中、乐此不疲。
比较历代作品的开发顺序，我们不难发现一个有趣的规律：制作组是一作主线故事、一作外传的方式交替推出新作。即便最近两作剧组已经易手，这个“传统”依然得到保留。相比于《起源》追溯一代故事借题发挥，《归乡》创新性地构建出牧羊人溪谷尤其是四大家族这样独立的空间和宗教历史概念，是典型的外传色彩。
其实，寂静岭系列的革新自四代已初见端倪，最具代表性的便是21圣礼的概念引入和独立场景切换的日式恐怖表现手法。不过，由于剧组改革幅度过大、赶工导致剧情太多不明，四代虽有一个理应打动人心的亲情主线却沦为系列的败笔不免让人惋惜。那么，在风格转型大势所趋和新制作组接手伊始的大背景下，《归乡》该如何唤起老玩家熟悉的记忆和好感、悄然而平稳地实现系列的过渡？最好的方法无疑是新构设的剧情线索辅以大量的昔影重现。于是，在游戏中我们俯拾皆是历代甚至《寂静岭》电影桥段的昨日再现，从这点而言，《归乡》更像是一次寂静岭系列的“归乡”。
值得注意的是，山岗晃在访谈中明确表示《归乡》的主要灵感是来自二代。在游戏满布系列之影的同时单引出二代来说本身就有深意。借助游戏来寻找二代的昔影，直接明显的联系有两处，一是主角Alex一家与二代Mary有着相同的姓氏Shepherd，另一便是形似三角头的Bogeyman。要说同姓算是对二代的一种呼应，那么联系也仅此而已，游戏中再没能将Mary与Shepherd家族进一步衔接起来的表述哪怕是暗示。至于Bogeyman与三角头名字有别且形象也不尽相同，它更确切地说应该是来自那部《寂静岭》电影，且作为行刑者它代表一种“审判”心态的实体表现“结果”，而不是贯穿游戏主线的核心“内容”。那么作为最大灵感的二代的影子是什么？在品味游戏的过程中，我们需要抱着这样的疑问去发掘。


三，兄弟异体的证明
Alex从小就受到军人父亲的严格管制，在教堂忏悔中，Adam自己也承认“对他的衣食住行只是例行公事，甚至还不如照顾自己的狗。”而母亲就当Alex是住校生，对其视而不见。在这样的冷漠无助下，Alex苦闷的生活可想而知，诚如Adam所说“当Joshua诞生时，他（Alex）也差不多形同睡在我们家的陌生人了。”
Joshua的待遇相比于Alex可谓有天壤之别，从一张张他和父母的幸福合影便能看出父母对其多么关爱，而且，父亲还刻意要求Joshua和哥哥保持距离。有一盒录音带我们可以清楚听到，因为带着弟弟模仿电台秀，Alex遭到Adam严厉训斥，然后父亲和颜悦色地劝诫Joshua不要跟着Alex堕落。
就这样，虽然从Alex给Joshua手电、Joshua常跟着Alex到处闯祸等不少一起活动的回忆来看兄弟之间应无太大隔阂，但Alex终究是被排斥的，在家里我们看不到一张他和家人的合影。在审视照片时Alex自身也觉得不可思议地问着拍照时自己在哪，然后才恍然大悟“那时我端着相机。”——可怜被完全排斥如此。



那么，父母为何要这般不近情理地尽力抹杀Alex在家中的存在？起因正是五十年一次的献祭。在Joshua诞生之前，作为独子的Alex是别无选择的祭品。教堂忏悔时Adam说的很明确“快乐，怜悯，这些生活的美好我都要把它们抹杀掉，这样（到那时）他和我都会好受些。”Joshua的诞生使父母多了一个祭品的选择，这也成为父母在面对Alex“审判”时一致的无奈——“我们只能选择一个。”既然先前早已做了没有选择的选择，他们将错就错，继续以Alex作为祭品而忽视对他的关爱。游戏中Alex对着一张Joshua的照片就曾感慨“自他诞生后，我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还有一个明显的表现就是父亲把代表传承的家族戒指交给Joshua。或许会有人把它和Nora的项链等同而看，认为那是家传项链，既然拿着项链的Nora被杀害那么Adam此举也是想献祭Joshua，对此笔者觉得不妥。家传之物是Shepherd家族的传统，其他三家并没有这样明确的概念。手表本身就不宜代代相传，何况Joey的手表还刻着父亲的“原谅我”，更像是陪葬品，至于Scarlet的洋娃娃就更不适合作为传家宝。单逻辑来说，如果拿着戒指的就是祭品，那就没有Adam了，更谈何传承？再者，最后决战前的棺木上我们看到了Shepherd家族上一次献祭祭品的名字Rebecca——明显是女孩的名字。



上一次祭礼时Adam尚未出世，被献祭者应为Adam的父辈中人。从Adam“曾祖父将自己持有的戒指传给祖父”的说法来看，持戒者就是Joshua的祖父即Adam的父亲。被献祭的Rebecca显然不是持有戒指的人，这也说明了得戒指者并非祭品。



根据精神病院医生日志的记载，Alex的症状是“创伤后应激障碍(post 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简称PTSD)”，起因是低温性休克所导致的脑部损伤。那么，这个低温休克导致脑损伤的病根应是Alex八岁时溺水而落下的。
值得一提的是，PTSD虽然并非新兴理念，但是在最近颇为热门，在较近的一些游戏如《Chaos:head》、《弹震症》等多有表现。创伤后应激障碍，又称延迟性心因性反应，是以创伤等突发性、威胁性或灾难性生活事件导致个体延迟出现或者长期持续存在的精神障碍，其临床表现以再度体验。以前PTSD多见于退伍老兵，所以称此为“炮壳震惊”(shell shock），后来又称其为“战争疲劳”(battle fatigue)。一般而言患者都会去回避最初的创伤性记忆，但是病理反应仍然会不可避免的以生理和心理的方式出现在患者身上，最长可能在事发后数年延迟发作，表现为性情暴躁与暴力冲动、分不清现实与幻觉等。
从上文学科性的解释可以看出PTSD具备三个特征：一，因突发性灾难事件留下心理障碍，患者一般回避这种记忆；二，延迟出现，最长达数年；三，类似体验的刺激条件诱发病症。对于Alex而言，童年溺水的低温休克导致脑损伤，留下了PTSD的病根，而且，由于童年的噩梦体验，他的刺激条件是溺水后低温休克。
鉴于Alex在家中似有还无的地位，他的精神隐患未得根治不足为奇，而且在游戏中对着独木舟调查时Alex会回忆自己常泛舟去Toluca湖兜风的情形，这说明他并不怕水。但是对着浴缸，他却会说总觉得不寒而栗而不敢靠近，这既是对应溺死结局，也反映其对“溺水”体验的一种潜意识的回避。



综上观之，市政大厅的报道其作用主要为了明确这样的信息：童年Alex有长时间溺水的低温休克，这为他后面的发疯和住进精神病院留下病根。而他不怕趟水却有对溺水的心理畏惧，是为之后面对同样“溺水而低温休克”的Joshua而疯埋下伏笔。
值得注意的是，在游戏后期重回市政大厅时这则报道不翼而飞，表明了Alex在明了真相后对曾以此为荣的Fitch医生心生否定，对于一则玩家游戏进程中极有可能错过的报道而言，这才是它出现的主要寓意，将其作为兄弟一体论“Alex自八岁溺水后一直住院”最为重要的论据笔者以为不妥。
现在，我们再来解析下Alex失手造成Joshua溺水这个兄弟一体观看来不存在的场景。这个场景的记忆复苏是在游戏最后，但是首先牵出这段回忆是在父亲被Bogeyman（hx）行刑前的自白。父亲说“我们必须把你带到那儿（精神病院），自从那晚我给了你弟弟这个（家传戒指）之后。”直白的一句话本身便可作为兄弟一体论Alex8岁以来一直待在医院这个观点的直接反驳。



回到那段Joshua落水的情景再现，凌晨时分Alex强拉着Joshua划独木舟去Toluca湖，虽然Joshua的汗衫短裤证明时值夏季，但是在湖面上Joshua哆嗦了一句“好冷”——水下的温度由此可想而知。之后便是Joshua拿出家传戒指被Alex抢走，Joshua在夺回时因Alex失手而落入了寒冷的湖面。
Alex显然没能救起Joshua，紧接着的镜头切换到他和父亲站在大船之上说明他回去报告了父亲然后Adam开着大船来搜救。父亲抱着冰冷的Joshua怒目而视，Alex先辩解了一句“这是个意外”，这也对应了父亲自白的那句“自那次意外之后，你就一直在精神病院里。”而父亲对此回答的三句话意思必须明确“这不该发生。我选择了你。你把一切都搞砸了。”



Alex对Joshua溺水负有责任，“这是个意外”听来是在推脱狡辩，所以Adam的“这不该发生”直指Alex内心的不安。“我选择了你”，在前面已证明是选择Alex作为祭品和由Joshua继承家业，所以，前两句都说明该溺水的应该是Alex而不是Joshua，当然此时此地的Alex是不能明白这层意思的。“你把一切都搞砸了”除了强调Joshua作为家业传承的重要性，也传递了一个信息：在Adam的意识里冰冷休克的Joshua也怕是没救了——这使Alex强化Joshua已死的印象，直接牵出他的负罪感，所以他喃喃着“我能救他，我能救他，他会没事的。”可以比较下寂静岭二代，James答应Mary重回寂静岭，但是他也没能做到。James背弃了一个承诺，而Alex却是直接造成了弟弟“死”在面前，程度更为恶劣，对心理的冲击无疑更大。
Alex童年溺水的噩梦记忆自然被唤醒，而对本已低温脑损伤的他来说，更糟的是，创伤后应激障碍这个多年的隐疾至此也具备了发作的应激条件——Joshua和自己昔日如出一辙的“溺水后低温休克”。所以，Alex喃喃着“我能救他、我能救他、他会没事”时心智开始大乱，证明就是此时防空警报响起，在游戏中这是异世界转换的象征，反映了Alex意识的分裂。最后的镜头是Adam的手表，指针指向2：06，这也是Alex对现实记忆的定格时间，游戏中大量的206字样和溪谷所有钟停在2：06都是对Alex这个意识封存的具体呼应。
那么，Joshua是死是活？从溺死结局Adam淹死Alex前说“Joshua会继承家业”的话来看，Joshua应该没死。虽然在船上Adam也觉得Joshua难活，但他毕竟不是医生，没有就这样放弃抢救的判断能力，所以在训斥完Alex后可想而知马上抱着Joshua去医院急救并将Joshua救活。而根据医院报告，Alex“性情暴躁与暴力冲动、分不清现实与幻觉 ”，这是重度PTSD的症状表现。游戏在收集完全图片、代表对真相了解完全后会有一段隐藏CG在结局之后播放：Alex喘息着走上楼梯，楼梯和地板还有Joshua沾水的脚印和两片水痕，进屋发现Joshua竟然就坐在床上，他对着Alex说“笑一个”后拍下了Alex愕然呆滞的照片。



在游戏中Alex曾对这张照片表示疑惑“那时我在做什么”，同时考虑到此CG也会放在溺死这样Alex已死的结局后，表明这个场景是过去的记忆。以Alex的体质上家中楼梯不致如此喘息，可见当时他已经方寸大乱。
从即时照片来看，他穿上了父亲的军装、配上了对讲机，戴上了父亲的士兵铭牌，这些也是一直抱着当兵心愿的成年Alex只有在发疯状态下才会有的举动。而且从Joshua床头的光线来看已是天明时分，也能顺接上凌晨落水的时间。至于Alex不记得此事和这张照片的原因很简单，他对现实的认知早已经停格在了凌晨2：06。



Adam把Alex送进Alchemilla精神病院而不是献祭，结合游戏中的忏悔反映了他心态有所变化，虽然此后他孤身对抗教会、想必无暇亦无力关注Alex。而病人报告中206房间患者（指代Alex）毁坏医疗器械、殴打医生和护士等行为也符合他自认为军人的反抗精神和PTSD的症状表现。
对于这样暴躁的精神病人，电击是常见的治疗手段，日志表明电击本身便极易造成失忆，而且从医生日记中我们得知此方法依然无效，只能靠加大剂量来维持镇定。在游戏进程中，伴随这张Alex呆滞愕然的照片我们找到了医生“明日切除脑白质”的日志。照片是对Alex发疯的记录，日志表明了对Alex发疯的最终处置，同时，“切除脑白质”可以说是《归乡》游戏的直接起源。
脑白质切除术是早期精神外科手术的一种，全称为“双侧前额叶脑白质切除手术”，曾是一个老幼皆知的名词，在经典影片《E.T》中，那个小朋友害怕在他家避难的外星人被逮去做实验时就担心地问：“他们会不会给他做脑白质切除术？”
切除脑白质能让病人减少冲动攻击行为，变得温顺，但也会带来严重的并发症。在经典电影《飞越疯人院》中，心智正常的墨菲因为鼓动精神病病人反抗不合理的制度被护士长强行切除脑白质，结果记忆尽失成为行尸走肉。
研究证明，切除脑白质的患者之所以变得温顺并非精神病被根治，只是其脑前叶掌管的高级精神活动功能被直接切除，由此带来的弊端即患者和手术前判若两人，记忆力、智商明显下降，所以虽然脑白质切除术的发明者Moniz在1949年获得了诺贝尔医学奖，但这项手术几年后即被废止。在Alex的时代这样缺乏人道的手术已被明令禁止了，虽然秘密的Alchemilla精神病院做这样秘密的手术不是什么奇怪事。
比较切除脑白质的副作用，借鉴《飞越疯人院》等银幕表现，归乡的Alex虽然记忆不完全，但行为逻辑合乎情理，身手矫健，没有丧失自己的判断和思考。所以，“明日切除脑白质”某种程度来说是加速了Alex的逃离医院和归乡，对此，在分析剧情暗线时再作串联。
无论如何，原本就记忆混乱、分不清现实与幻觉，再加上频繁的电击，Alex对Joshua的记忆由此散落大半，尤其是失手造成Joshua溺水这一最为重要的回忆。所以，惦念着弱小需要保护的Joshua，Alex重归故里，每到一处、每见一件旧物，追忆与Joshua的点点滴滴，渐渐拼凑完整记忆碎片，这和二代James穿行于寂静岭一点一点拾起Mary的记忆相似。只不过和二代James的选择性遗忘相比，归乡给Alex失忆以一个有理有据的医学支持，所以归乡的主线也是Alex自我认知的恢复历程。

另一方面，出于对Joshua的关爱，Adam更不会将他作为祭品献出，仪式失败，其他三家白白牺牲了自己的子女，溪谷陷入异世界，将此视为神罚的Holloway向寂静岭教会求助、绑架谋杀溪谷居民。必须注意，除去最后的溺死结局，父亲并未将Alex献祭，结合教堂忏悔，他为长年对Alex的冷酷无情（自然包括未根治童年落下的精神隐患导致后来Joshua溺水和Alex发疯的悲剧）而自责，同时为了挽救溪谷，Adam终于走上了和教会对抗的道路，这正是玩家控制下的“毫无所知”的Alex归乡时的背景。
至此，虽然兄弟一体论能使剧本更富有传统寂静岭虚实难辨的色彩、丰富渴求父母关爱的人文深度，但是从游戏中来到游戏中去，我们对主线的认知已经明了，Joshua确实存在，Alex失手造成Joshua溺水和二代一样，是一段失落的记忆。
其实，证明Joshua的真实性要比证明兄弟一体更合乎游戏本身表现而容易得多。比如，Adam淹死Alex并称Joshua会继承家业的溺死结局按照兄弟一体观是很难说通的。如果Alex在8岁溺水昏迷被救出后就一直住院，那么他22岁时父亲的铭牌和军装还有那番身手又从何而来？父亲由始至终将其抛弃又有什么理由不能把他献祭？游戏中，父亲、母亲还有Elle都正面谈到了Joshua，Holloway、Wheeler和Bartlett等人在Alex谈及Joshua时虽没有做出正面回应，但至少没有说“谁是Joshua”之类否认其存在的话语。此外，录音带及大量兄弟共同经历的回忆不是都能用简单的非真实性来一言以蔽之的，在此就不一一列举了。
在明确了这个游戏主线之后，我们再按照游戏展开的顺序对一些值得回味的场景、疑点还有象征手法表现作详细解析。

Alex两大认识误区的另一个自然是对Joshua的记忆。在被推入手术室的一路上Alex看到了三个孩子惨死的景象，如果仔细辨认不难发现都是身着汗衫短裤的Joshua形象。而肢（hx）解、掐（hx）死、扔下深渊（活埋）对应了另外三大家族子女Scarlet、Nora和Joey的献祭方式。这些Alex和我们一样需要随着游戏进程才能认知，所以这是一种对家族献祭的暗示。
紧随着三家孩子遇害的再现，是Joshua站在牢中的画面。从他悠闲地蹲在地上画画、Alex找来玩具后跑开来看，Joshua并非受困其中而是等待，等待Alex的寻找，寻找兄弟间那段失落的记忆，直到最后Alex记忆恢复完全才是兄弟“情仇”的了结。所以，从梦境伊始到归乡的一路上Alex都是在捡拾Joshua的涂鸦、追赶着他的影子。
寻找和拯救是寂静岭系列的一贯主题。在英文释义中，“Alex”有身强体健的寓意，符合主角的形象特征。Joshua的名字有“拯救”的意味，这点结合其家族传人的身份不难理解，而其昵称Josh却是“戏弄”的含义。Alex潜意识里Joshua有危险需要拯救，而他寻找“拯救”的实质是寻找自身的拯救，实现自我救赎。同样，Adam、Lillian、Bartlett、Fitch和Holloway都在寻找各自的“拯救”，而因人而异的认知态度和程度、选择和被选择决定着自身最后的结局。各自不同的悲苦与无奈，连同不为人知而深藏的记忆构成了寂静岭世界里人们深受折磨的根源，性格的悲剧注定要接受命运的审判和“戏弄”，这份深沉的震撼正是寂静岭系列让玩家为之感慨和沉思的人文精髓所在。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四代开篇梦中的旧连环画堪称游戏的概述与指南，而Alex的归乡结局其实在开头的梦中也有暗示。在梦境最后进电梯之前，除了最后正对电梯的房间，前面四间房门虽然同样不能进入但各有特色：一间门前放着倒翻过来的病床，一间门口是毁坏的、用于手术室内的医疗灯，一间门在我们靠近时会自动关闭但可以从门上拿下一幅兔子溺水的涂鸦，一间门内有沉重的金属刮擦地面声、和在电梯内听到的一模一样。翻转的病床代表医院结局，金属刮擦声的房间可以视作影射Bogeyman结局，至于手术室内的医疗灯不是很像仰望时看到的UFO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