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进一步削弱执金吾的权力。武帝改革后,执金吾名义上仍是卫戍西汉京师和京畿地区的最高职官,光武微时曾见其“舆服导从光满道路,众僚之中,斯最壮矣。世祖叹曰:‘仕宦当作执金吾。可见其地位仍相当重要。至东汉,其属官多被减省,职责仅限于“掌宫外,戒司非常水火之事。月三绕行宫外,及主兵器。”
其二,北军八校尉被并省为北军五校尉。北军五校尉即屯骑校尉、越骑校尉、步兵校尉、长水校尉和射声校尉,它们彼此无隶属关系,统由皇帝派遣的北军中候掌监。《后汉书·百官四》曰:“右属北军中候。本注曰:旧有中垒校尉,领北军营垒之事。有胡骑、虎贪校尉,皆武帝置。中兴省中垒,但置中候,以监五营。胡骑并长水。虎贪主轻车,并射声。”注曰:“案大驾卤簿,五校在前,各有鼓吹一部。”即北军五校负责皇宫外围的京师守备和扈从车驾。
其三,卫郎系统有减省,也有扩编,虎贲、羽林的宿卫职能进一步增强。东汉建立后,减省郎中车、户、骑三将,扩大虎贲、羽林的编制。东汉郎卫系统主要包括五官、左、右三中郎将;虎贲、羽林中郎将和羽林左、右监所属各部分,共为七署。其中,五官、左、右中郎将之署合称“三署”,据严耕望先生考证,时至东汉,三署郎的宿卫作用渐由部分宦官和虎贲、羽林所夺,他们则主要成为国家行政人员的后备军。
其四,文属少府的宦官成为宿卫省中的主要力量。东汉时期,由于皇权日益集中,宫省制度愈益严密,光武中兴后,省中几乎“悉用宦者”,士人非诏召严禁入内。特别是东汉中后期,伴随着外戚与皇权矛盾的日益加深,宦官宿卫省中的权责不断扩大。东汉末年,灵帝设西园八校尉,由宦官小黄门赛硕统领。西园八校尉虽很快溃散,但它由宦官统领,正是东汉宦官宿卫作用不断增强的结果。
综上,东汉皇宫宿卫体系自外而内主要由四个层次组成:城门校尉、北军中候监领下的北军五校尉和执金吾负责宿卫皇宫外围;卫尉负责宿卫皇宫宫城;光禄勋负责宿卫省外宫殿;文属少府的宦官负责宿卫省中。它们之间彼此独立,相互牵制又互相协作,构成东汉皇宫较为严密的多层护卫体系。当然,这种宿卫体系只是东汉皇宫宿卫制度的外在表现形式,如果深入了解东汉皇宫宿卫制度的实际情形,我们还得从宿卫职官、宿卫军士、宿卫运作以及后勤保障等方面进行综合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