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勉为其难的接受吧?
虽然一直想和鼬聊聊,但是,阿飞并不认为,是现在。不过,好像他也没什么理由拒绝,早知道就干脆装睡,反正以后机会有的是。猛地从梦中惊醒的眩晕感还未消失,阿飞尽量调整自己的状态,捞了捞后脑勺。
“进来吧。”
耷拉着眼皮也懒得完全睁开,鼬再一次仔细看着这个男人的脸时,竟然给他一种错觉——眼前人还是那个暗部队长。漫不经心、懒懒散散,却十分可靠。特别是还在一旁的帕克,更加强调了这种感觉。
不过,他来,可不是为了怀旧的。
“看来您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鼬看这间简洁房间的布置,就是这种可有可无的感觉。一副随时可以逃亡、离去,就算是这里的居住者再也不回来,也不会有什么不妥的样子。仿佛,这房间里,人倒才是最多余的存在。
“你要是不习惯,可以直呼其名。”阿飞两手相叠,翘起了二郎腿。“哦,对了。这里可没有水来招待客人。”
鼬尽量收敛了眼底的严肃,然后轻轻呼出一口气。“看来,卡卡西桑还是老样子。”
“如果真的是想聊,那请改天。”阿飞不以为然的盯着鼬,没准备注意什么措辞,“虽然我知道你也不是想来聊的。”
帕克眼神在两人身上游走,深深的感受到了现在氛围的怪异。一种较量和对质在空气中洒满了应有的火药味,只差一触即发的火苗,点燃全场。曾经在暗部过命的伙伴,一个先叛逃,另一个也一样,数年未见,并不是想相互寒暄,相反取而代之的是怀疑。帕克做不出感叹,因为现在境况不同,这不是在木叶暗部时期卡卡西闲下来时和鼬闲聊,现在他们俩。
是同时被冠以背叛者的名号,在险恶之地相见,而做出的试探。
“鼬。”在确认阿飞离开后,佩恩叫住鼬。
黑发人没有转过身来,只是礼节性的停下脚步,默不作声。他知道自己会接受怎样的命令,这是长期以来的卧底经验得到的预测本能。
“虽然你和阿飞不是一组,但是你既然和他同来自一个村子。”佩恩站起,“就应该有着相同之处。”
“嚯?”飞段有些幸灾乐祸,“有点意思。”
恰巧听见佩恩说话的其他人也停下来,饶有兴致的准备看一出好戏。
“由你来‘关照’,最为合适。”佩恩将命令的口吻,参杂在低哑的嗓音里。
“我知道了。”
离开会议室,鼬边走边想着其他。走进廊道里因阳光照不到而产生的一片阴翳里,展现出剔透诡异的红色双瞳,三枚勾玉静静的镶嵌在眸中,再走出又变成沉静深邃的墨色。
说好的关照,不过就是试探。佩恩选对了人,同为木叶体制下的忍者,鼬是最能够察觉出卡卡西是否具有背叛组织的可能。其实就算是佩恩不提,他也会找机会去询问,而现在正好是给了他一个理由。毕竟,私下没有领命去找人问话,特别是他们俩这样的敏感关系,更容易暴露他卧底的本质。
“我只是好奇,像队长您这样的人。”鼬再一次显露象征家族的写轮眼,“怎么会叛逃?”
帕克站起来,它有些紧张。就算是接受卡卡西成为叛忍,在晓组织里谋出路,它也无法适应时时刻刻处在危机之中并一直高度警惕。
阿飞不动声色,并不介意继续这样僵持下去。他就这样将鼬的脸看了好久,从喉咙里轻哼出声来,带着嘲讽。鼬早熟,这他知道,不过世事竟然让眼前人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十八岁的少年。
一阵颇有节奏的戏谑而笑,阿飞回答:“我以为你会很更敏捷一些,鼬。”
细长的手指指着自己的包住纱布的左眼,轻点了两下,阿飞表情变得有些僵冷,让人不寒而栗。这很明显在说明着什么,鼬他知道。联想了很多,应该说难以置信。从卡卡西第一次来到晓,他就留意到了这一点,可只是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在三战以后宇智波家族都未提出任何要求,木叶也更没有资格去索要这只眼睛。而且,写轮眼使用过度的伤害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说不定只是受伤,而不是没了眼睛。
“木叶有人在打这方面的主意,不过他没成功。”
也就是说,那枚写轮眼还在?他是从木叶追杀中逃出来的?
阿飞继续说道:“我想晓并不关心每个人背后的经历,也无需说明。只要雇佣者与被雇佣者互利双赢,那么这些也没有必要。”
“那您如何证明?”鼬手中早已准备好了几把苦无,以备不时之需。同时,他也缓慢的将查克拉凝聚到双眼。
如何证明自己不需要怀疑?
果然不管是到了哪里,人的本性中的不信任,都会一直存在。阿飞愣了几秒,闭上右眼,举起手来将纱布一圈一圈绕开,帕克转头仔仔细细的看着卡卡西的每一个动作,生怕自己再错过了什么。
鼬也不敢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直到看见被原来旧伤刀疤贯穿的左眼,眼帘下有枯竭的血迹,却没有任何的外伤。因为长时间紧闭睫毛抖动,卡卡西单睁开左眼。
鼬发动了月读。
那是一只天青色的瞳孔,和卡卡西本身的右眼同样正常。看起来是眼睛已经被取走,而移植上了新的眼睛。凭借写轮眼的优势,鼬看到那里面拥有着更多的是哀嚎、悲鸣和一片死亡的气息。
“帕克,不要移开你的视线,就这样看着我。”阿飞没有失去意识,“不要和他直接对视。”
帕克僵直的静止在原地,在经受过月读的卡卡西出院以后,它也多多少少了解这个幻术。不过最终,帕克还是看到自己的主人,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欣慰中带着遗憾。那张精致的脸上,和年少的不同,就只是多了一条伤疤,一个意义匪浅的痕迹,是永远也无法取代的卡卡西心中的特殊地位。
鼬眼中的肃杀红色褪下,身后鬼绞的脚步声渐近。“鼬你在这里啊,角都分配了每组成员会使用的资金,我帮你领来了。”
鬼绞看了眼阿飞,一双完好的眼睛却偏偏让人觉得十分不正常,还隐隐透露出窒息的恐怖。“哟,阿飞,写轮眼没了啊?”
听这种略带调侃的鄙视,阿飞心中自嘲,他不温不火的笑着:“觉得这个有些碍事,就......诶?你手里那个资金,是自己去领吗?”
“你们组的,我想绝已经领了,他在这方面可是相当积极......”
不等鬼绞说完,鼬走了出去,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让人难以捉摸。鬼绞跟着离开,剩下阿飞和帕克看着未关上的门,鱼贯而入的风让帕克打了个寒颤,它抹了抹额上的汗,感叹道:“看来我得勉为其难的接受啊。”
它喘了口气,毫不犹豫的说:“阿飞。”
听到这样的称谓,阿飞斜睨帕克,又转眼看着前方。非常满意现在所有的事情正中下怀,皱起眉梢,他眯着眼睛不时勾起嘴角,有些邪魅。
这只左眼比想象中的更加受用。
现在的心情可是相当愉悦,他还不清楚刚刚走出去的宇智波,现在会是怎样的心情。
走廊里,鼬与鬼绞一前一后的走着,鬼绞也不针对刚才的事做出询问,反倒是鼬停了下来,说了一句:“我还有事,资金的话放你那儿就好。”
鬼绞知道这是在下逐客令,但是他对自己的组员还有那么点耐心不去生气。“刚才没发生什么?”
鼬两只万花筒写轮眼汩汩滴出了鲜血,他一眨,沾了黑袍几颗却完全看不出来血液在其间晕染。压制住大脑神经绷断的疼痛,鼬往前走了几步。“什么也没有。”
鼬遭受了月读的反弹,而不是反噬。刚刚他发动的幻术,像是被折射的光一样被反弹回来。或许这就是报复,他曾经的队长,用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不过仔细想来,他又觉得这次失败是值得的。
他得到了比知道真相更有用的信息,或者说阿飞已经将事实告诉了他一部分。
那只左眼的真相。
“好了!鸣人!你再给我把嘴瘪着瘪上天了!下午饭就减一份拉面配菜!”带土面对这三个被训练得气鼓鼓的三只包子,可是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
相反,他还特别想骂人。
“我不训练了!我要吃饭!马铃薯片一样的褶皱脸!明明是佐助的家长,却偏要来当什么老师!跟佐助一样的臭脾气!”鸣人耍性子坐在地上拔草扔向带土,“一点也不酷啊,我说!”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