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Ⅰ
I know everything will come back to square one, you don't belong to me, I don't belong to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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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唇边冷空气的侵入,牙齿舌头瞬间被冷意包裹住,潮湿的冷空气几乎在一瞬间贯穿了他全身。
这样张着嘴不知呼吸了多久,他的大脑才开始工作运转。似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因太久没有空置而变得机械,呆板,没有生机。指尖微屈,一种类似于金属摩擦的刺耳响声从干涩的骨关节顺着骨头传入耳中。
这是哪里呢。
他望着眼前的一片灰暗,心里也是空荡却又沉重的灰暗。虽然眼珠没有转动,但是他知道眼前的那灰色应该是天花板。也只能是这样。
我是谁呢。
大脑工作明显过于迟缓,他把精力全部集中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任何回忆的片段,一星半点都没有。
救救我。
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呢,大概是因为无助吧,这个压抑的空间里只有自己的呼吸声,连心跳都感觉不到。
他支着胳膊起身时,全身上下的骨骼都在叫嚣着疼痛而肆无忌惮地呻吟反抗。就在要即将散架时,他勉强靠在墙上有了支撑。颈部过于冰凉丝毫没有任何感觉,甚至不能转头,似乎是没有神经一般。
只是一间令人压抑的卧室,地板是劣质的木板。床正对面的门边,地板因受潮而烂掉了一片。左侧是一扇窗户,阴冷的光线从玻璃照进来分散打碎在一张小桌上,桌子上零散着几封信和一个小盒子。右边是一个皮质沙发,看它凹塌而难以言状的样子,估计也是个低等货。
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毫无头绪的乱杂,轻重缓急交织成一片,大概是三秒后戛然而止。
他张开嘴想要唤出声,却因干涩而疼痛得蹙眉呼吸。手指是病态的纤细而白皙,他唇间的气息打在手背上依旧是凉的。皱着眉努力回想过去,在脑海里搜寻着自己。
最终答案,还是查无此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双臂用力支撑在身侧,颤颤巍巍地扶着墙勉强站起身,几乎又是同一时间,他双腿发软而瘫坐在木板上,随着一声巨响传来的是阵阵的疼痛,直钻心底。
楼下音乐的声音戛然而止,重物掉落的声音夹杂着一声尖细的叫声,像是一个小女孩,但是那声音过于凄凉空洞使他不禁肩膀一颤,顿时清醒了不少。
太诡异了,这里的一切,包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