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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友】情若流年初遇。主懒爱,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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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百度。


1楼2009-01-25 13:47回复
    >>>>00
    遥望记忆彼端。似曾相识的路径,回首过往却不知从何而起。太多太多的人和事被岁月埋没,凡尘俗事也不过转眼光华。如今仍常常会想起当初为何会选择携手。为何明知不可谓却偏为之。
    只是因为这一情字困了太多豪情壮志,太多热情青春。想想亦不过是铁石心肠化为绕指柔情。
    情爱一事有时是终其一生也探索不出个所以然来的。却正是因为有情,所以人之为人。
    >>>>01
    安木爱是安木集团的大女儿。自小便生了一张倾城倾国的容颜。若是放到了古代那战乱纷纷的时代,定又是一祸国红颜。只是生在了现代也不见得好到哪去。单说被父亲当作商业工具的婚姻就是一条。
    安木爱自小被安排惯了,所以也只好默默忍受。却苦了同父同母的妹妹安木扬与同母异父的妹妹木下碎。单是为了帮助安木爱摆脱着商业婚姻便费尽了脑筋,也只是徒劳无功。
    安木爱的家庭可称得上支离破碎。父亲的事业一天比一天壮大。但是他的心性也是一天比一天的不堪。
    正如所有的暴发户一样。家庭永远排在事业和金钱之后。安木爱的母亲安木郁凉——不,如今该称之为木下郁凉——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与安木爱的父亲离婚了。
    法庭上,木下郁凉一盘输全盘输,因此两个年幼的女儿的抚养权都被安木爱的母亲赢去。尽管是悔恨,但是她却依旧无计可施。几个月后,她与木下碎的父亲结婚了。还算美满的婚姻没有被人打扰,于是一年后便生下了木下碎。
    木下碎与安木扬相差四岁,与安木爱相差五岁。尽管是这样,她们三人却依旧成了最亲密的姐妹。不论是体内流动着是否相同的血,都构不成阻碍她们的条件。
    安木爱是不甘心的,也是害怕的,甚至还有些许恨意。多少年来每到深夜众人辗转睡去,她抱着妹妹唱着仍带着咿呀声的安眠曲睡去。却又在四周漆黑一片的时候惊醒。
    感受不到一丝温暖的家根本不能称之为家,她只有抱紧身畔仍带着些许天真的安木扬,感受她身上传来的微弱的仅有的温暖。自她四岁起便是这样了。十九年过去了却依旧如一。尽管已是娉婷少女,却依旧守着黑夜梦魇的折磨。
    但是表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她是安木家的大女儿。不能展露出任何害怕的一面,因为她要为妹妹支起一片天。如果以自己的一生能换来妹妹的幸福,那么她不后悔。
    ——在想什么呢?
    说话的是栗原洛。安木爱最要好的男性朋友,或者该说她心目中的弟弟。只是安木爱只是把他当作最要好的朋友把他当弟弟,而他却不是。
    他以为安木爱该明白,他是喜欢她的。只是安木爱却始终不肯承认,因为安木爱不愿意打破平衡。如果没有结果地爱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开始的好。只做朋友,这样最好。她一直这样认为,却不知道这样才是对栗原洛最大的伤害。
    ——没。对了,我要订婚了,你不恭喜我吗?
    自认为巧妙地引开话题。嘴角带开了一抹笑。安木爱不知道她现在的笑有多难看,似水的眸子里仿佛下一刻就要滴出泪来。不知为什么,看着栗原洛,安木爱只觉得眼睛发酸,心里的委屈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如果你是真心的。我会祝福你。但是现在...
    栗原洛挨近安木爱,将她拥入怀中。尽管栗原洛如今比安木爱小3岁,但是栗原洛一贯沉稳的性格却让安木爱觉得意外地安心。放松下眼泪就簌簌地落了下来。
    ——你真的要嫁给闻人千叶吗?
    问话的同时却是把安木爱抱得更紧了一些。栗原洛是明白的。安木爱或许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自己,但是自己对她却是爱入骨髓。即是是让他放手他也愿意,只要安木爱是幸福的。但是这样简单的条件却依旧办不到。
    栗原洛恨自己,恨父母为什么不再富有一点。富有到可以帮助安木集团渡过这次的商业危机。
    ——当然要嫁啊。只要...只要这样可以让扬幸福一点,不论怎样我都愿意。
    当着栗原洛的面,安木爱可以无所顾忌,因为栗原洛不会将自己的话对任何人透漏半分。正是因为这样,栗原洛可以成为安木爱最好的朋友,可以看见安木爱柔弱的外表下是多么坚强的一颗心。
    栗原洛明白正如她所说,扬是她生命中的一切。因为她只剩下扬了。但是她有没有想过她这样做又会有多少人为她伤心为她难过。他怜她爱她也是因为这颗坚强倔强的心。
    只是安木爱太残忍。她自我地安排一切,把自己推向不复之地,却想不到她自以为最好的安排是最伤人的。
    她为什么任何人都不能信任,难道每个人都只需要独善其身地活着让她去担当一切便好吗?为什么不相信扬也是坚强的。为什么不相信他可以保护她。
    安木爱你太残忍。残忍地将自己逼到死路,也将众人逼向死路。
    「未完·待续」


    2楼2009-01-25 1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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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七染冽抽出刀,任鲜血喷洒在素白的脸上。他空洞的瞳孔仿佛装不下一切。不带一丝惶恐的脸竟然人联想起死神的诡异。七染冽并不担心这样做的后果。因为无论如何都是又人替他处理掉以后的事情的。
      他就像是一个嗜血成性的死神,给在自己面前的人毫不留情地一刀。致命的一刀。不论老少,只要是命令,他就会遵守。其实他更宁愿当初没有被救。
      羊肠小道的好处便是不易被人发现。他的任务只是杀了这个人罢了,至于善后工作一向不由他着手。
      用干净的帕子擦拭着小刀,刀身锃亮,七染冽投下的影子俊美而飘渺。太过纤细的身子走起路来让他有种弱不禁风摇摇欲坠的柔弱感。让人不禁感叹他颀长的身子瘦得有些过分。
      却不料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倒吸凉气的声音。七染冽转身,对上的是一对漂亮的茶色眸子。瑟缩着的人儿正是安木爱。
      狭长的眸子微微一眯。配上这副女气的外貌这样的表情倒是另有一番媚人风情。连安木爱这般美人看了都不禁乱了心跳。透过那双危险的眸子,却是一片如死水般的沉寂。这样的眸子让安木爱有哭泣的冲动。也只是以为是冲动,却不料泪水就这样流了下来。她不禁苦笑。
      多少年来,安木爱一人苦苦独撑,却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却因这不相识的青年而乱了一颗本该沉静如水的心。
      七染冽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脱下手套的手分外白皙,纤长的五指骨节分明,分明是男子的手。
      当七染冽的手碰到安木爱的眼泪的一刻,他才如梦初醒地慌忙收回手。但是泪水触碰在冰冷手指上泛起的阵阵暖意却让他颤抖不已。他是第一次见到别人这样看着自己流泪。那样的眼神不是乞求自己放过她的眼神。
      那样带着绝望却又有着十足怜惜的眼神,是他这一生不愿再触碰第二次的。没有人这样为他流过泪。不觉讽刺着自己的想法。他是谁?她又是谁?她为何要为他哭泣。不过是自己的异想天开罢了。
      ——你害怕?
      七染冽的语言很简短。也不管安木爱是不是听得懂,他从不为别人听不懂而多说一句话。说是惜字如金也好,不善与人沟通也罢,从不改变。
      七染冽的眸子是没有一丝杂质的黑色,也不带一丝情感杂质。恍若直线的唇线也只有在说话的时候也些微的弧度。他的声音很单纯,带着不属于成人的稚嫩。让人更辨认不出他的年纪。
      摇了摇头,安木爱的姿势是跪在地上的。膝盖接触到小道里粗糙地面的感觉有些疼痛。但是她却不介意这种疼痛。因为和心上的伤比起来...太微不足道了。
      ——请你...请你绑架我。
      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说出这句话的。安木爱闭着眼,白皙的脸颊失去了血色苍白却媚入骨髓。
      安木爱明白自己现在或许是一时意气,但是她再也忍受不了。她的傲骨,她的尊严让她不得不放下一切。但是她更害怕伤害安木扬。所以她的选择并不是远走高飞。
      她不能永远的放下这一切,所以她不能永远做一个逃兵。她需要一段时间让她好好想想。所以选择了相信眼前的这个青年。这样廉价的相信是第一次发自真心的相信。只是这样的相信是很容易破碎的。她是明白的。
      ——我会给你钱的。事后,我会给你应得的报酬的。
      一贯冷静压抑的安木爱会这样,说到底也是闻人千叶的错。他不该忍不了一时企图沾染她的身体,他不该说出那样一番让她尊严受辱的话。
      是他逼她的。是他把她所有的反抗激发出来的。
      ——随便你。
      只是这样说着,七染冽的迈开了步伐。他不介意生死,自然也不会介意多一条罪责。早已麻木了的心不会为任何事情泛起涟漪。起码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未完·待续」


      3楼2009-01-25 1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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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
        跟在七染冽的身后,安木爱的脑子里早已转了百转。她本是聪明至极的人,所以对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事情自然是要一一想好对策。只是她有些不安的是安木扬、木下碎与木下郁凉若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有什么过度的反应。
        是否要告诉她们?这样做是不是会露出马脚?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九弯十八拐的羊肠小道最终通向了一间看似残旧却不小的旅馆。这样的旅馆应是少有人来,所以老板也很空闲。但是却意外地干净。
        ——冽,你回来拉。
        说话的是云宫耐。代号十八。全因她折磨人的手法有十八种之多。只是云宫耐对七染冽一贯温柔,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者是怜惜或者是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哟。七染,你再不回来这女人就把我这轰了。
        衣衫凌乱头发凌乱的男子是小野夜。也就是这家旅店的老板了。分明说着的是这样的话语气中的漫不经心与毫不在乎却让人无可奈何地想狠揍他一顿。
        ——耐。对不起。
        淡漠的声音与死寂的眸子让人不忍去责怪七染冽。七染冽从没有想过自己这副模样是多么脆弱,只是对他把安木爱带回来这件事表示歉意。
        云宫耐一开始时没有反应过来的。小野夜却了解地指了指七染冽身后的安木爱,嘴角带开了夸张的弧度。
        ——呐,怎么来了个小妹妹啊。
        对于小野夜对自己的称呼尽管不满,但是良好的修养还是使安木爱对二人浅浅地鞠了个躬,微笑道。
        ——抱歉,打扰了。
        再不明白对方的身份以前这么从容镇定,小野夜欣赏地打量着安木爱。
        安木爱的穿着并不全是些很华丽的衣服,相反的。十分简单,但是却不失时尚。在冬天里温暖的素白毛衣,黑色的马甲外套,最后是花色简单款式却是时下流行的短裙。
        在日本无论是哪个季节,短裙总是年轻少女最喜爱的服饰,甚至可以不顾这样的天气。一年四季都不曾动摇过。
        安木爱茶色的眸子安静地看着小野夜,等待着他对自己的审视完毕的一刻。至于这个地方和眼前的这一男一女的身份她也猜到了七八分。
        ——哼。
        简单的单音。但是很充分地表现出了云宫耐的不满。云宫耐墨绿色的头发垂在胸前,紧身衣将她的极致的身材勾勒得曼妙。她本就是这样一个美人,只是简单的白衣黑裤就很完美了。高贵而慵懒的气质,温和婉约的笑容,很适合她。
        ——冽。这一次就算了,下次不要再随便捡东西回来了。快去洗澡吧,我帮你放好水了。
        云宫耐宠溺地摸了摸七染冽的乌黑发丝。七染冽的头发一向是禁忌,别人是碰不得的。但是他却不反对云宫耐的动作。因为,云宫耐是第一个待他真心的人。七染这个姓也是云宫耐给的。
        安木爱无奈地扯起一抹苦笑。她是他乱捡的东西吗?寄人篱下怨不得人。安木爱突然想起一个词——自作自受。但是,自作自受也好,心甘情愿也罢,她的决定已经收不回来了。
        她将耳畔茶色的水藻卷发拂到耳后,细碎的刘海有些长了。有几丝落在脸颊上,有些痒,但是她不介意。
        看着七染冽上楼,安木爱可以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只是脸上依旧是淡淡的容颜。从容惯了的后果就是该紧张的时候也紧张不起来了。
        ——你是安木爱?
        挑眉望着安木爱,云宫耐双手环胸饶有兴致地看着安木爱。但是犀利的眼神却让人不寒而栗。毕竟她的职业并不是如她外表那么简单的。所以她的情报网绝对也不简单。安木爱并不算默默无闻,所以会被看出来自然也是无可厚非的。
        ——是。
        既然无力掩饰,那么就只有痛快地承认。安木爱觉得周围的气氛有些许压抑,不禁扯开一抹笑。却充满了讽刺。这样的笑看在别人眼里是刺眼的,看在小野夜眼里却是另一番韵味。
        小野夜自然也是在这一行打混多年的老前辈。些许嬉笑凌乱的外表下只有他自己知道是怎样一颗冰冷的心。
        曾在一月间毁灭罗德斯家族的男人。黑道的世界并不好混,所以那一役之后,算是收手了吧。经营起了这家破旧的旅馆,却成了同道晚辈们的基地。只是他所赚的钱早已足够挥霍一生的了,所以也不介意。
        


        4楼2009-01-25 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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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悟,借个地方。
          说明来意。七染冽一向不喜欢解释什么,兴许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魅上悟并没有问什么,只是乖乖地借出了一间厢房。
          「未完·待续」
          >>>>06
          陈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安木爱可以隐瞒了七染冽他们是杀手的那一段。安木爱不希望自己这样去打破他们的生活。
          而七染冽自然也不会介意这些,只是有些疑惑地看了眼安木爱。单纯地疑问。换来的是安木爱浅浅的微笑。每次看到这样的笑就会有温暖的感觉,七染冽是这样觉得的。
          不仅是在安木爱这里感受得到,从云宫耐、小野夜、Jeron、魅上悟等人的身上也可以感受到这样温暖的笑容。只是安木爱的笑容给他的感觉特别强烈,或许是因为伪装惯了的人褪去面具的笑容是最灿烂的吧。
          ——七染哥,谢谢你收留了姐姐。
          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说实话她们并没有看出七染冽的年纪,只是七染冽高挑的身材、几乎遮掩在刘海的阴影下看不清的面容以及与魅上悟平辈的称呼让她们觉得应该叫他哥。她们连七染冽的面容都没有看清楚。
          ——噗嗤。你们...你们叫他哥?
          安木爱扯开了灿烂的笑容,几乎止不住的笑。不可否认的很漂亮,只是没什么淑女形象罢了。
          止住笑容的安木爱捧起七染冽冰凉的脸,轻轻拨开他的刘海。一张精致漂亮的娃娃脸展露了出来。黑白分明的眸子多了一分羞赫。在这样的状况下被人打量着,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呐。冽,你该剪头发了,起码要露出眼睛才行哦。明明才十九岁。扬,他和你一样大哦。
          这是安木爱第一次叫七染冽的名字。仿佛是受了其它人的传染,所以并没有用七染这个姓来唤他,而是直接唤他的名字——冽。
          ——恩。
          点了点头,七染冽别开脸。安木爱手上的温度依旧停留在脸上,竟是有些炽热。
          ——姐,你在那边过得好的话就先不要回来。爸...那个男人他...他要让你去给闻人千叶赔罪。
          安木扬的话说得很费力,几乎每说一个字就要停顿一下。眸子中的感情很复杂,有气愤有无奈,更多的是憎恨。安木爱伸手将安木扬拥入怀里。
          ——不要恨。恨会让一个人迷失...
          所以迷失的人只需要我一个就好了,让我承担起所有怨恨。安木爱温柔地笑了,只是并不像刚刚的那样灿烂,反而笼上了浓浓的阴影。
          ——大小姐说得对。不过世界上有爱就会有恨,爱得越深时往往恨起来的时候越激烈。
          魅上悟端上鸡尾酒和果汁。除了木下碎以外,其它人都已经成年了,所以鸡尾酒对他们来说还算不上什么。只是七染冽滴酒不沾,所以依旧是端起了一杯果汁,有一下没一下地吸着杯内橘色的液体。
          ——不过,你们都不适合承担这样的负面情感哦。可爱的女生就应该做一些可爱的事情。
          伸手揉了揉安木扬与安木爱同是茶色的发丝,魅上悟唇齿间泄出白烟,朦胧而不现实。对于这样的举动安木爱与安木扬并不反感,或许是因为不曾有过这样宠溺的动作所以现在显得有些贪恋。
          ——悟。烟。
          七染冽皱了皱眉毛,眉峰颦蹙而其的川字显得有些严肃。但七染冽天生生了一张娃娃脸,所以即使是这样的神情也不具有威慑力。七染冽的模样惹来了安木爱的一笑,伸手抚平了七染冽的眉头。
          ——冽,这样的表情不适合你。
          故作严肃而压低的粗嗓音,有一丝嘶哑,却始终带着女儿家的尖细。手指下移的时候不经意划过面颊,有点痒,但是却意外的舒服。安木爱的指甲并不像很多追求时尚的女人涂抹指甲油又留得很长。只是干净而平滑的。
          手指最终停留的位置是唇边的脸颊。将七染冽的嘴角往上带了带,勉强地带开了一个并不灿烂却也并不难看的笑容。但是依旧很漂亮。其实七染冽若是愿意笑一定很漂亮。只能用漂亮来形容。
          ——冽。我发现你如果笑的话一定是美人。不如让我娶回家好了。
          魅上悟不知死活地说着。其实他是有被云宫耐警告过的,但是却依旧很喜欢逗七染冽。或许是用他自己的方式融化七染冽这块坚冰。不惜牺牲性命,也要用体温去融化的坚冰。
          这样做的理由很简单。只是因为七染冽眼里的绝望与死寂分明是与当初的自己大同小异的。所以想用那个人的方式,救他。就像那个人救自己的时候一样。
          ——悟。影说要找模特。
          七染冽威胁道。只有对付魅上悟的时候才会莫奈何地需要用到要挟。
          这一招还是一开始就认定魅上悟会欺负七染冽的云宫耐教给七染冽的。只是到目前为止七染冽一直没有试验过。所以也不知道效果。
          ——冽。我错了,是我说错话了。你千万不要让影来找我。
          魅上悟换上谄媚的笑容,唇齿间的未吸完的烟掉落在地上,弥漫开烟独特的气味。
          危险却又诱惑人。是会上瘾的东西。
          这一夜止于嬉笑之间。朦胧的月色再一次向大地笼罩而来,深深浅浅的颜色道不尽黑夜的孤寂。
          「未完·待续」


          7楼2009-01-25 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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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
            安木爱在小旅馆里住了将近半月。任窗外是非纷舞,独善自我安宁心。已经不想再去插手安木家的事情了,如果这样的结果换来的是暂时的自由,安木爱会毫不犹豫地选择。
            安木扬的抚慰带给了安木爱更加向往自由的心。若是一直这样下去,是不是她也可以很幸福?安木爱常常会这样去想。斟酌着可能性而小心地行事。也正是因为目前并没有出乎意料的事情,安木爱才可以这样放纵自己。
            其间有几次七染冽会带安木爱一起去魅上悟的酒吧里见安木扬,木下碎和栗原洛。他们都很喜欢那个酒吧,因为偏僻而没什么人流,但是来的却都是很知性的人。
            其中有一对夫妇是安木爱印象深刻的。菲·亚摩塞·伊特氟罗和琦·洛斯·苏格亚·伊特氟罗。
            前者是夫后者是妻。安木爱很羡慕他们之间那种淡淡的温馨的关怀,给予彼此足够空间又时时刻刻想着对方的情感。
            记得相见亦不过是几日前,安木爱随着七染冽来见妹妹与好友的时候。
            ——菲,最近气色好很多了。
            对于酒吧里的客人最熟悉的莫过于酒吧的老板。魅上悟正在调酒,调酒壶在他修长的手上摇动着,银色的壶身在灯光下有着莫名地让人心悸的色泽。是知道在病人面前抽烟是不好的,魅上悟将未燃尽的烟熄灭在他们踏入的那一刻。
            ——是啊。琦很用心地在帮我治疗。
            嘴角带开了浅浅的笑容,菲的笑容里带着最原始的纯粹——幸福。坐在一旁的安木爱可以看见菲与琦对望之中一种暧昧的情愫在弥漫着。
            ——你是冽对吧?
            琦的发色是单纯的金色,和眸子相同的颜色,很耀眼。据说只有英国的贵族才会有这么纯粹的金色,但是也始终是富贵人为了抬高自己身价对自身妄下的定语罢了。
            若是变异也是可以的。金发碧眼的平民父母生下的孩子却传承了贵族的金发金眸,人体有许多未知的成分都是隐性的。谁也推测不出原因。只有在不断探索中追寻,传承,深化。
            琦·洛斯·苏格亚·伊特氟罗是一名医生。并没有在哪个固定的医院工作,只是医治自己遇到的病患与在旅途中学习更精湛的医术。她到过许多地方,也学习了很多种医术,甚至学过中国的针灸疗法。
            所以很多被人称为疑难杂症的病她都能医治。直到遇到了菲·亚摩塞·伊特氟罗。遇到了人生的归宿,也遇到了医术的瓶颈。她医不好菲的病。
            ——恩。
            点了点头,七染冽看着琦,疑惑的目光直透人心。很直接的目光,直接的疑惑,将自己的彷徨与迷失清楚地告诉了别人。安木爱比较喜欢这样的神色。起码不像当初那样如一潭死水般让人感到悲凉。
            ——比传闻中的精神一点,来我帮你看一下身体。
            琦带着笑意地看向魅上悟,随后又冲七染冽绽开了灿烂的微笑。琦帮七染冽做了一些例行的身体检查,些许严肃的神色让安木爱有些担忧。
            ——冽,以后不能随便乱来哦。
            摸了摸七染冽苍白的脸颊,琦若有所指地说道。
            ——冽有什么事吗?
            木下碎慵懒的眸子中也透着一丝担忧。木下碎黑色的短发继承了他的父亲,茶色的眸子继承了母亲。慵懒的气质倒是谁也不像。
            ——不,没什么。冽有点劳累过度。
            琦犹豫了一会才勉强地笑了笑。菲揽着琦的肩,有些担心地看着琦。黑色微卷的短发衬着那张脸分外苍白,湛蓝色的眸子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深情。
            ——菲,我们走吧。
            琦对着菲说道。安木爱注意到琦每次对菲说话时的语气就分外的温柔,和对别人的温柔是不一样的。
            ——恩。
            琦挽着菲的手走出酒吧。天色已近黄昏,浓浓的橘色笼罩了整个天空,远处过渡着夜晚的深蓝与黄昏的余辉。
            「未完·待续」
            >>>>08
            安木爱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夜深了,冬天里的温度很低,所以安木爱身上披了一条毯子。蜷缩在一团。这样寂静的夜里,空旷无人,她睡不着。很害怕,害怕黑夜的梦魇。
            


            8楼2009-01-25 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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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野夜和Jeron抽奖抽到了两天一夜的温泉旅行,所以一早就出门了,而云宫耐似乎有任务执行已经两天没有出现了。
              旅馆里只剩下安木爱和七染冽。
              ——啊。
              歇斯底里地吼叫声,悠悠地闯入安木爱的耳内。这样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分外突兀,辗转回荡久久不散去。
              安木爱听得出来这分明是七染冽的声音。急急忙忙跑上楼。身上的毛毯滑落,寒意直袭向安木爱单薄的身躯。拉开七染冽房间的门——属于日式房间的门。
              七染冽蜷缩作一团。黑色的头发凌乱地纠结在白色的枕头上,白皙的手捂着心口,力气之大让手的骨节都泛起白青色。淡色的唇咬得血迹斑斑,腥锈味弥漫在有些脏乱的房间里。有些刺鼻。
              ——冽,冽。你怎么了?冽。
              安木爱轻轻地摇了摇七染冽,却发现七染冽手脚冰冷体温低的不像正常人。额际不断有冷汗冒出。安木爱慌乱了手脚,她紧紧地抱住七染冽。用被子把七染冽的身子裹得紧紧的。
              过了些许时间,安木爱依旧感觉不到七染冽的体温有任何上升的迹象。她急忙跑回房间拿自己的被子给七染冽。
              快速奔回七染冽的房间时,安木爱愣在房门口。七染冽素白的床上除了凌乱的被子外只有几滴妖娆未干的血液,七染冽却不见了。恍若蒸发了一般。若是平时的安木爱或许会注意到敞开的窗户,但是此刻慌乱了手脚的安木爱并没有发现。
              ——冽。你在哪里,冽。
              一间一间地搜索,希望在打开下一扇门的时候可以看到那抹黑色纤细的身影。只是在所有房间都找遍之后,安木爱依旧没有找到自己想看到的那个身影。
              跑出旅馆。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会被发现,不在意自己以只着了一件毛衣的情况出去是不是会感冒,不在意席面而来的冷风。只想要找到七染冽。
              过程中回想了许多。只不过短短的半月多,安木爱没想到自己和七染冽有这么多回忆。自己对七染冽有这么多不同的感受。
              初时看见七染冽死寂的眸子有无尽的心痛怜惜;七染冽带她回旅馆时有淡淡的感谢;看见七染冽单薄冰冷的身子会不由自主地想去温暖他。
              七染冽脸红的样子让她觉得很欣慰也很高兴;七染冽偶尔展露出的些许神情是那么吸引着她,七染冽身上的气味有种独特的感觉让她想靠近。
              她从来不知道,不知道七染冽是如此独特的存在。七染冽想独善其身不接近任何人的样子和她很相似,不知不觉中她把七染冽当成了另一个自己,只想好好爱护。七染冽和她戴着不同的面具,但是骨子里的灵魂却是相似的。
              不再发生同样的悲剧,却料想不到悲剧在自己来到之前就已经发生了。
              目光追寻着七染冽就好想追寻着另外一个自己,想帮七染冽融化周身冰冷就好像为自己融化了冰冷一样。
              在离旅馆不远的小道上,安木爱看见了云宫耐的身影。脚下的青苔有些滑腻,但是安木爱依旧是用跑着过去的。
              ——耐,耐。冽不见了,冽不见了。
              恍惚间安木爱没有发现自己竟泪流满面。下雪了。纯白的雪花掉落在茶色的发丝上,发丝垂下,贴在颊边的感觉很冰。雪下得不算大,但是安木爱和云宫耐没有撑伞,所以不一会两人就湿透了。
              冷风抚过的时候,安木爱回过神来,望着云宫耐略带笑意的温柔神情。顺着云宫耐侧身让她视线透过的方向看去。是魅上悟。还有倒在魅上悟怀里的七染冽。
              他们身后是菲和琦夫妇。明显也是淋了雪的,头发上挂着一些水珠。却依旧笑得温柔。
              ——小爱儿,你再不进去的话我们就都湿透了。在冬天里这样淋雪是很容易感冒的哦。
              魅上悟嘴角夹着的烟升起袅袅白烟,这样稀疏的火星在黑暗冰冷的夜里却是分外温暖的光芒。魅上悟甩了甩黑色的头发,甩掉了一些水珠。
              ——好。
              一行人回到了旅馆里。雪依旧弥漫着,散落飘零出优雅的弧度。引人遐想。
              「未完·待续」


              9楼2009-01-25 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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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
                ——怎么样?冽...冽他没事吧?
                安木爱的语气急促,大抵是着急的关系吧。眼睛望着刚帮七染冽检查完的琦。云宫耐帮安木爱擦拭着未干的发丝,不温柔的动作使得发丝有些凌乱,但是不影响安木爱漂亮的容颜。
                ——这次熬过去了,接下来的一年里应该不会有问题了。但是下一年...如果不治疗的话,冽恐怕很难熬过去。
                随着琦的语气的转变,她脸上的神情也由原来的温柔笑容变成颦蹙着秀丽的细眉。菲握紧了琦的手。在他的印象里,琦难过的时候很少,除了发现她医不好自己的那一次以外,几乎没有。
                琦总是保持着温婉的笑容,她说这是因为如果病人看见医生一脸难过的话会丧失希望的。所以生为医生更应该时时保持笑容,笑给自己看,也笑给病患看。
                世界上没有医不好的病,只有找不到医治方法的医生。所以琦不断探索着医术就是为了救下更多人,更多别人所治不好的人。
                ——爱,你也太乱来了吧。就穿成那样跑出去,就算是担心也要多穿一件外套才能出去啊。
                这一句话说得有些不是时候,也正是时候。成功地引开了安木爱的注意力,巧妙地遮掩住琦最后所说的那句话。听到前半句的安木爱松下心,很容易就别引开注意力了。魅上悟的语气依旧有些调侃的味道,但是安木爱觉得很温暖。
                魅上悟被迫熄掉了烟,俊朗的面容显得有些沮丧。些许胡渣蓄在下巴上显现出魅上悟不小了的年纪。他喜欢留着些许胡渣,正如同他喜欢用刘海遮住半边脸一样。不多不少。只是些许。
                ——抱歉,我忘了。
                安木爱低下头,绽开了浅浅的笑容。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所以这样的笑容带着一丝倦意。
                ——你累了吧。去睡吧。冽我们来照顾就好。还有耐也是,你任务刚完成,赶快去睡吧。
                菲微微一笑,苍白的脸色在灯光下展露出柔和的色泽。菲的轮廓并不像英国人,但是却的的确确是英国人。兴许是自小染病的关系吧,菲比一般高大的英国人要显得纤细不少。
                ——恩。
                云宫耐转身往门外走去,兴许是想到了什么。再次转过身来的时候,云宫耐有些欲言又止。
                ——安木爱。你最好不要试图去接近野猫吗?如果养不起的话就不要停留,不要让野猫对你产生感情...
                垂首,云宫耐的声音有一分哽咽。
                ——因为野猫一旦对一个人产生感情就会很依赖那个人,如果被抛弃的话它就再也不会相信人类了。
                安木爱有些不明白。但是她想问的时候云宫耐已经不在了,大概是回房了吧。
                ——不要介意。耐她...太在意冽的事情了。因为当初带冽回来的,就是耐...
                魅上悟揉了揉安木爱茶色的头发,身上大抵是喷了古龙水。有淡淡的香精的味道,因为浓度很低,所以只是淡淡的,并不浓烈。像极了魅上悟这个人,什么事情都是淡淡地掠过,不喜欢深入,却又喜欢去触碰。
                独自躺在床上,耳畔回响着的是云宫耐的一番话。似乎有些了然,却又似乎完全不知所然。朦胧模糊地揭开了一角,但是却始终窥望不到全部。
                有些焦躁地翻下床。窗外的天空寂静而漆黑,洁白的雪显得有些灰暗。但是依然绽放地灿烂。她回想起以前妈妈曾经讲过,雪就是未央花,即使没有生命但是也曾一度地绽放。
                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往七染冽的房间走去。想再看一眼七染冽。没有穿鞋子所以显得了无声息,但是脚底窜上的冰凉却让安木爱无奈地皱眉。
                七染冽的房间里灯光依旧亮着,隐约传出故意压低的谈话声。似乎是关于七染冽的病的。安木爱仔细凝神倾听。
                ——冽的病如果再不医的话就医不好了。悟...你想想办法让冽接受治疗吧。
                尽管压低了,但是安木爱依旧听得出这声音是琦的。这句话让安木爱的心猛地收缩了。心里隐约有着不好的预感。
                ——我试过,但是冽根本没有求生的意志。
                魅上悟的语气很低沉,也带着浓浓的失落。救不了冽,他也很难过。
                


                10楼2009-01-25 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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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冽到底怎么了?
                  突然推开门的安木爱显然吓到了房内的三个人。些许发怵的神情让他们带着倦意的脸显得有些滑稽。安木爱的质问让魅上悟率先回过神来。
                  ——爱,你怎么起来了?为什么不在房间里睡觉,这样对皮肤很不好哦。
                  魅上悟有些心虚地想掩盖过去,但是听到一切的安木爱又怎么会让他这么轻易地蒙混过关。
                  ——告诉我。冽到底怎么了?
                  安木爱的质问使得声音变得有些尖细,急促的语气却说得一字一顿。
                  ——你不明白吗?冽根本不想再活下去了。
                  身后是云宫耐。厉声厉气的教训意味的声音是只属于云宫耐的。
                  冬日的夜晚显得有些凄清,行人稀疏的单行道上遗留下的只是冬日里仅存的枯叶。
                  未央花的弥漫将大地妆点得素白。
                  「未完·待续」
                  >>>>10
                  这一夜安木爱一直睡不着。脑袋里回响着的一直是云宫耐所说的话。云宫耐把一切都告诉安木爱了。安木爱还记得,云宫耐说着这番话时隐忍的神情。
                  ——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木爱的声音带着哽咽,低敛的眉目可以看得出盈盈的泪光。
                  ——冽小时候开始就一直被注射药品,导致现在身体很多机能退化,每次药发的时候机能就会退化一分。如果不治疗的话...就...
                  魅上悟重新点燃了烟,白茫茫的很像浮云,氤氲了眸子。嘴角扯开一抹自嘲的笑。向他们这样的人只有彼此关怀,彼此疼爱。他们不需要其他人的施舍和同情,只需要彼此的爱就好。
                  ——就会死。
                  云宫耐接下去说道。冰冷得近乎没有温度的声音,让人发寒。如果安木爱以前没有接触过她这个人的话,她会以为她冷血无情。但现在她是知道的。云宫耐以冰冷掩饰心里的恐慌。
                  ——为什么他不肯接受治疗。
                  安木爱已经冷静下来了。太多的惊讶和恐慌篇连在一起,人反而变得冷静下来了。真是有些讽刺呢。安木爱本来就是个外温内冷的人。
                  不信任任何人却兼爱着世界。看不出她的憎恨因为她把情感埋藏的太好。心里是独善其身的绝望。经历了太多绝望的事情,经历了太多人世的丑恶。所以才会练就出这样的一颗心。
                  但是她待这些人是真心的。因为没有顾忌,因为他们有能力,所以可以不用掩藏自己,暴露出脆弱的一面。或许是在彼此眼中寻找到同样的东西吧。会沦落为杀手的,都是有自己的故事的。
                  不会有正常人喜欢杀人,会杀人的人不过都是身不由自罢了。
                  ——没有继续活下去的理由了,不想继续活下去了,就这么简单。
                  云宫耐的脸上划过一丝温柔,随后而来的隐忍的神情。泛红的眼眶。她昂起头,看着天花板,泪水模糊了几近黑色的玫红色眸子。但是即使这样做也制止不了眼泪。人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是却控制不了泪腺。控制不了悲伤。
                  ——那么我来成为他活下去的理由好了。我要让他活下去。
                  浅浅地笑了。安木爱的笑容一向那么美,美得让人心动却又那么让人悲伤。这样三分深七分浅的笑容带给别人的并不止是视觉上的震撼。连心都会不禁颤动。
                  ——爱。你觉得冽最像什么动物?
                  云宫耐看着安木爱。直接的目光让人隐瞒不了任何东西。
                  ——动物...什么意思?
                  安木爱有些疑惑地看着云宫耐,想不明白云宫耐要表达什么。迷茫中似乎有一层雾,把一切隔绝了。摸不到,但是却又隐约明白什么。和刚刚躺在床上思考的时候感觉很像。
                  ——是野猫。冽很像野猫。
                  回答的人是魅上悟。若有所思地抚过安木爱的脸颊,目光柔和得像一位兄长。将安木爱拥进怀里。
                  ——小鬼就要有小鬼的样子。虽然你已经二十三岁了,但是在我看来你还是一个小鬼。不要一个人承担太多,你太纤细,承受不起这份重量。冽也是。为什么你们都不肯让我们这些没用的大人来帮你们分担呢?
                  ——什么意思?为什么冽是野猫?还有,我才不是小鬼。早就...早就不是了。
                  声音停顿了一下,或许是这样温柔的被人拥在怀里像个孩子一样被疼爱的时候太少。所以安木爱竟有些感动。魅上悟很像兄长,更像父亲。不论是阅历还是骨子里的那份内敛。
                  ——安木爱,你该明白的。冽总是拒人千里,害怕受伤所以不去接近,心里却不住地贪恋那份温暖。这样不是野猫是什么?野猫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不曾被收养,因为不曾相信。
                  云宫耐停顿了一下,嘴角带开有些无奈的苦笑。何止是七染冽,他们都是,都是一样的。害怕被抛弃,却又想要去看见温暖的野猫。羡慕飞蛾拥有扑火的勇气,却依旧很难去相信。
                  ——所以不要轻易让野猫去相信自己,如果没有能力养他的话,干脆一开始就不要去接触,不要让他依赖。
                  这句话云宫耐曾经讲过,那时候安木爱并不明白。但现在回想起来,安木爱觉得云宫耐说得没错。这里的人都让人有在这种感觉,用不同的面具将自己掩藏起来。不想靠近别人,只是彼此汲取着对方的温暖。
                  很像。真的很像。安木爱或许天生就是这一群人的伙伴吧。
                  都那么像。所以才会对七染冽有那么特殊的情感。所以才会放心展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在这群人的面前。
                  「未完·待续」


                  11楼2009-01-25 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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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两天之后,七染冽的身体已经慢慢好转起来。直至七染冽完全好了的那一日,已是第四天。
                    这四日里安木爱一直陪着七染冽,或许是明白七染冽并不会回答自己,安木爱也没有去询问关于七染冽为什么不想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只是默默地陪着他。
                    ——冽。我们今天出去转转好不好?圣诞节快到了,外面都很热闹哦。
                    安木爱坐在床边,一手握着苹果,一手拿着小刀正在削皮。苹果红中带青的果皮长长地垂下。蜿蜒的线条说明了安木爱并不娴熟的技术。
                    ——我不想去。我讨厌外面。
                    平淡冷然而有些稚气的声音,七染冽屈起修长的腿,将头埋进膝间。纯黑利落的细碎发丝散在膝间臂上。看不见七染冽的神情,但是却觉得莫名的感伤。
                    安木爱只是希望自己能成为七染冽活下去的理由,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她也只不过是个为了别人而活的人,该怎么成为别人活下去的理由?她不知道,但是她也不会轻易说放弃。
                    ——冽。我知道你不想见外人,不想理会外面的事情。你如果不想出去,我陪你呆在这里就好了。孤单一个人很不好受吧?以后,不会再是孤单一个人了。
                    不论是你,还是我。以后都不会了。放下还未削完的苹果。浅浅带开一笑,安木爱的声音带着一丝嘶哑,哽咽。
                    ——真的吗?
                    语气中充满了质疑与迷茫,彷徨无措得叫人心疼。七染冽抬头望着安木爱,蓄着泪水的眸子叫嚣着孤单,顺颊流下的瞬间再度开口。
                    ——已经,再也不想孤单一个人了。
                    只有在病后经历过生死大关的七染冽才会沾染上尘世的脆弱。不再是无情的死神,只是孤单无助的孩子。单纯的侧脸,柔和的脸部线条。明明还是个孩子。
                    十九岁并不能算是大人,而比普通人更单纯经历更多痛苦的七染冽更称不上。
                    ——恩。不会了。
                    安木爱拥住把身体蜷作一团的七染冽。七染冽可以感受到七染冽身上的温度,不同于自己太过纤细而只感到过硬的身体。安木爱的身体是属于女子的柔软,甚至更甚。或许是因为自小鲜少锻炼的关系吧。
                    安木爱轻柔的动作几乎让七染冽以为自己是世上最受重视的人。但是他知道的,他不是。他只是一个被父母抛弃,被别人拿去当试验品的绝望之人。
                    ——出去。
                    倏地推开安木爱。七染冽倒在床上,黑色的瞳孔再次恢复了绝望。面无表情,掩饰起孤单和脆弱。他是带走人生命的死神,并没有资格奢求温暖。已经...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冽。不要死,活下去。就算是为了我,活下去。
                    安木爱一席话说得很快。七染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再度被安木爱抱住了。恍惚间不知为什么泪水又再度用上眼眶。不知是悲伤还是高兴。他以为他早就应该失去任何情感了,如果没有感受到刚刚心跳加快的瞬间的话。
                    手渐渐不由自主的环住安木爱。心竟如此相似的两人紧抱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度。他可以感觉到温热湿润的液体滴落在衣服上,冷风吹过很快就风干了。只是,在他的心里留下了痕迹。
                    ——去哪里?
                    七染冽将头埋在安木爱的肩窝上。安木爱身上的味道是自己不曾接触过的。不同于云宫耐身上淡淡的玫瑰香气,也不同于魅上悟身上古龙水的味道,更不同于上月远影身上属于肥皂的气味。
                    很像,像花香,但是他却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只是觉得很喜欢。
                    ——什么?
                    安木爱拭干了泪水,问道。她没有跟上七染冽的速度。
                    ——出去玩。去哪里?
                    七染冽松开安木爱,站起身子。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七染冽稚气的脸颊沾染上两抹红晕,倒显得有些媚人。因为不常说话的缘故,说话有些停顿,更显得有些惜字如金。
                    ——去哪里都可以,你先换衣服吧。不要再穿成一身黑了哦。
                    微微一笑,安木爱跟着站起身子。重新拿起还未削完的苹果继续不娴熟的动作。待到削完皮后才切小一小块递到七染冽的唇边。看着七染冽不习惯地红着脸将苹果咽下,安木爱才勾起满意的微笑。
                    


                    12楼2009-01-25 1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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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白顶小巧的咖啡屋内,安木爱静坐在一旁。带着微笑地看着七染冽。七染冽依旧是一贯的冷然,只是稚嫩的脸颊分明和这样的表情不符。
                      七染冽并不习惯这样的场合,温暖的咖啡屋里明显人比较多,起码比刚刚在公园里的人要多。七染冽总是若有若无地感到集中在自己身上异样的视线。这让他的动作显得有些僵硬。
                      ——冽,你很受欢迎哦。冽有一张很漂亮的脸呢。
                      隐约听见帅酷可爱这样的字眼,安木爱轻笑道。满意地看着七染冽微染上红晕的脸颊。安木爱拨了拨七染冽的刘海。
                      ——不是说了该把刘海剪掉吗?遮到眼睛了,冽的眼睛这么漂亮...很可惜哦。
                      安木爱有些恶趣味地说着。她觉得这样逗七染冽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七染冽只要不是那绝望死寂的模样都是很可爱的。从女生的角度来看,总是会觉得自己喜欢的人或物很可爱。
                      ——呐,安木。你和七染可不可以不要在我这种单身光棍面前那么亲热啊!
                      抓了抓自然卷的亚麻色头发,逍遥狂不满的抱怨道。但是再次开口的时候早已换了一个话题。
                      ——对了,为什么来这里?要谈模特的事情吗?其实啊,你们只要让我跟在你们后面就行了。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数码相机。逍遥狂有绝对的自信,可以在最真挚的那一刻摄取下永恒。人生本没有什么可以永恒的,但记忆却是可以随照片而永远传承下来的。就是因为坚信这一点,逍遥狂才会选择这份工作。
                      ——你误会了。我只是带冽来喝咖啡而已。再说了我本来就是只准备让你跟着我们而已。
                      安木爱并没有想象中的客气。虽然语气是温和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不尽然。她是有些恼好不容易把七染冽劝出来玩却被逍遥狂莫名插上一脚的。
                      她或许没有发现自己越来越以真面目示人了。以往的她即使生气也会保持温婉的形象,不会做出任何异议。
                      ——爱。我不喜欢这里。
                      七染冽端起面前完好的咖啡,一口气喝完。似乎是没有料到这种咖啡过苦的味道。七染冽被呛到了。
                      ——好苦。
                      ——冽。蓝山没有加奶或糖,只是青咖那样喝的话当然会苦啊。快吃块糖。既然你不喜欢这里,我们就去别的地方。
                      拇指和食指自白玉般的小瓷瓶内拈起一块糖块,递到七染冽的唇边。看七染冽含住,安木爱才匆匆结了帐带着七染冽去别的地方。


                      14楼2009-01-25 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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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的街道本该因为寒冷而没什么行人的。但圣诞节与接踵而至的一连串节日却让这样的街道依旧繁华。
                        安木爱一行人走到了这条街道的尽头。是一个广场。有着各式各样的街头表演。街头艺人有一些并不是为了生活而表演,而是为了表演而生活。因为喜欢表演而选择了这份职业。
                        以梦想为业,即使生活艰苦,但是却依旧选择这样一份职业。正是因为是梦想所以才不埋怨,心甘情愿地做这份工作。不论经历什么样的磨难都甘之如饴。
                        ——冽,怎么样?这里是街头艺人的广场。在这里聚集了很多为了生活的人,但更多的是为了梦想的人。
                        安木爱闭起眼睛。寒风拂起了安木爱海藻般的茶色长发,安木爱张开双臂行走在单行道边缘的低槛上。安木爱的运动细胞虽然不好,但是走得却意外的稳,大概是以前经常做这样的事情吧。
                        逍遥狂兴奋地笑了,因为此刻的他眼里有的只是自然到极致的安木爱。他并不知道安木爱是什么人。只是第一眼看见安木爱和七染冽的那一刻他可以看见他们的隐藏。清澈的眸子底下的绝望与不堪。
                        但是却也看出以彼此为理由而逐渐转变的感觉。他很期待。期待他们的表现,期待他们交流中最美的一刻。
                        安木爱喜欢这样的感觉。离梦想很近,离尘世很远。只与风为伴的自由的味道。
                        ——冽。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微微一笑。安木爱走到七染冽面前,轻轻旋身,随后带着小跑地跑到广场中心。像一个舞动的精灵。安木爱并不是那么活泼的人,只是她很高兴。人高兴的时候总是会作出平时不敢做没有勇气做的事情。安木爱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笑,就是快乐。
                        只是一直认为她没有幸福的资格,她配不上快乐。她的人生只是为了妹妹。给妹妹幸福快乐,即使牺牲自己的幸福快乐。所以在解开安木爱束缚的时候,她会显得有些疯狂。
                        这里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没有人束缚她,没有人可以夺走她幸福快乐的权力。所以她可以放任自己一回。
                        ——恩。
                        七染冽点了点头。眼中有些许期待。从来没有人为他唱过一首歌,连母亲也不曾。哪怕只是黑夜里睡不着时安慰他的摇篮曲。不曾有过。所以显得特别激动。七染冽有些感伤,眼眶不禁有些泛红。
                        ——土の匂い拾う 春はまだ青く 君と集めだす梦が 早足になる 何年も见てきた...
                        轻柔温婉的歌声自安木爱的喉间吐纳而出。安木爱的声音中本就带着尖细与轻柔,不含任何沙哑的嗓音很适合这一首《春の风》。柔媚的发丝就这样随着歌声被风拂散在四周。
                        一旁的人帮着弹起了伴奏。夹杂着吉他与二胡笛子等不一而化的乐器的伴奏带着异样的美妙,带着些许轻柔,些许轻快,些许低沉,些许甜美的声音。
                        ——好美。不是吗?
                        逍遥狂一只手搭在了七染冽的肩上,一只手架着数码相机拍着站在广场中心高台上的安木爱。
                        ——恩。
                        七染冽目不转睛地看着安木爱,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画面。他觉得自己好渺小,完全笼罩在安木爱的光芒之下。贪婪地,贪婪地汲取着这难得的光芒。却不知道自己是释放着光芒的钥匙。
                        ——那就微笑吧。安木应该很想看见你微笑吧。作为她表演的奖励,给她一个微笑怎么样?
                        逍遥狂这样说着,抓了抓头发。看着七染冽有些疑惑的神情,微微一笑。不着痕迹地将手伸到七染冽的身后,轻轻地一推。七染冽向前迈了两步,转过身看他。他再次开口说道。
                        ——去吧。记得要微笑。
                        嘴角带开了一个自己觉得很灿烂的笑容。呐,我只能为你做到这里,从背后推你一把,接下来这个美丽的瞬间是要靠自己创造的哦。
                        “——冽。这样的表情不适合你。”
                        忽然想起安木爱说过的这句话,想起安木爱的好,安木爱的笑容。七染冽离安木爱越来越近,最终停在安木爱的面前。思酌着当初安木爱用手带起的弧度。
                        七染冽笑了。尽管只是轻勾嘴角,并不算灿烂。但是他还是笑了。单纯的,只是因为安木爱而绽开的微笑。
                        这一刻的七染冽,这一刻的安木爱。都是最美的。
                        「未完·待续」


                        15楼2009-01-25 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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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七染冽失踪了。这是完成闻人遮的任务后的第三天的事。
                          安木爱很不安。不安到了极点,她几乎想去向父亲求救了。但是她毕竟是安木爱。所以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咬着拇指思量着七染冽所会去的地方。
                          这一群人里面,安木爱虽然是与七染冽接触最少时间的,但是却是最能撼动七染冽心灵的人。大家聚集到一起讨论着七染冽究竟会去哪个地方。
                          ——冽会不会去悟的酒吧?
                          Jeron问道。他知道七染冽最常去的就是那个地方。
                          ——我去找过了,不在。
                          回答的是云宫耐,最冷静也是最不冷静的一个。冽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她很担心。因为考虑到冽的心理状况所以她一直没有让七染冽去外面做任务以外的事情。
                          然而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最担心。如果让出让冽多接触一下外面就好了。总是忍不住这样想。
                          ——我想...会不会在遮那里。
                          低着头。安木爱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只是看得出安木爱的心里绝对不好过,不然不会双手颤抖成这样。安木爱祈祷着祈求着闻人遮不要告诉闻人千叶这件事情。
                          她了解闻人千叶的性格,他绝对不会放过七染冽的。所以要快点找到七染冽...要了点找到才行。
                          ——爱姐...爱姐。
                          门外传来了闻人遮的声音,带着些许哭腔和犹豫。安木爱几乎是跑着出去的,脚步有些不稳,加上她的运动神经本来就不好,所以有几次险些摔跤。
                          ——冽呢。冽是不是在你那里...还是说你把他交给闻人千叶了?
                          摇着闻人遮的身子,安木爱有一刻的失态。随即马上意识到了,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语气。
                          ——抱歉。但是...
                          ——爱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告诉哥哥的,我只是...我只是...我和洛通电话的时候被哥哥听到了。他知道了...知道了...
                          闻人遮说的是实话。安木爱对她来说是难有的朋友,是自小的姐妹。当初安木爱不肯和她一起进演艺圈的理由她在进入演艺圈之后也逐渐明白了。她甚至有些庆幸安木爱没有和她一起进入那片黑暗。
                          重新回到这里的时候,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安木爱。却料想不到听到了安木爱不见了的消息。她来到了当初经常一起玩的广场。她记得那时候她们在这里说以后要一起当歌手的梦想。
                          那时候的安木爱在她的面前还可以展露出真实的一面,不是像平常那样内敛乖巧。但是她看到的是安木爱像当初对自己一样对着七染冽唱着歌。这三年来安木爱第一次唱歌。依旧是那么美那么飘然那么甘甜的声音。
                          她是有些嫉妒七染冽的。可以得到这样优秀的安木爱的喜欢。而她只是想要维持以前那份彼此交托真心的感觉都办不到。正如栗原洛所说的一样。安木爱不相信任何人。
                          她打电话问栗原洛有关七染冽的事情,却被哥哥听到了。想了一夜以后的结果是必须告诉安木爱。如果说七染冽是安木爱的光芒的话,那守护住这点光芒就是她必须要做的。她想让她一直以来喜爱的,尊敬的安木爱幸福。
                          ——怎么会这样...闻人千叶不知道...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怎么办...
                          安木爱光是想就觉得心好痛。痛得快要窒息了。坐在地上,安木爱捂着脸。感觉到指缝间流出的泪水,温热的。
                          ——爱姐。对不起,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闻人遮蹲在安木爱的身旁,泪水也是流得不停。这让她回想起以前似乎也有过这样的一幕。安木扬和闻人遮走散了,闻人遮也是这样哭着找到安木爱。而安木爱也是像现在这样,没有责怪她一句。
                          只是坐在地上哭。而她也跟当时一样,蹲在安木爱的身边哭。安木爱还是安木爱,所以和当时一样,这次也是哭过了之后就站起身子要去寻找七染冽。
                          ——耐,夜。我们一起去找。
                          安木爱边擦眼泪边说。挂着泪珠的睫毛轻垂着,安木爱的眸子很冷静。冷静得让人有些和害怕。
                          ——我也去。
                          魅上悟穿着黑色的皮夹,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夹着一支烟。长长的刘海遮住的一半的脸。他站在逆光处,所以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光是这样感觉,都可以感觉到魅上悟身上的怒意。
                          


                          17楼2009-01-25 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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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黑色的轿车疾驶在高速公路上。安木祈微笑地看着开车的羽亦,羽亦偶尔受不了转头瞪他一眼。
                            七染冽和安木爱坐在最后排。受过惊吓得七染冽明显有些心有余悸。被撕扯过的衣服不再完整,即使是车内,七染冽也屈着身子瑟瑟发抖。
                            安木爱环抱着七染冽,将魅上悟稍大的外套披在七染冽身上。
                            ——冽。不要怕了,我在这,我们都在。你不是一个人。
                            双臂收缩,安木爱心很痛。她不能原谅闻人千叶,但是却也奈何不了他。安木爱像在安慰受伤的小鹿一样不停的轻抚着七染冽的背。温暖的手心摩挲背部的感觉很舒服,让七染冽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
                            ——爱,你没有骗我对不对?你永远不会骗我的对不对?
                            七染冽瞳孔的焦距仍有些不稳,看着安木爱的脸有些模糊。但是凭那柔和的轮廓以及不清晰的笑容,七染冽就知道抱着自己的人是安木爱。
                            ——我怎么会骗你呢?爱是不会骗冽的。永远。
                            安木爱的声音有一些颤抖,但是很轻,只有她自己才感觉得出来。她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态说出这一番话的,很想哭。但是一哭就暴露了。现在的七染冽受不起一点刺激。
                            她怎么忍心告诉他,她和他之间是不会有永远的。他们一个是天,一个是地。只不过是两条平行线,即使偶尔交集,但是也只是奇迹的发生而已。
                            ——可怜的孩子。
                            安木祈似是有些不忍,看着车内后视镜的画面,安木祈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安木祈本是安木爱的堂叔,虽然自小就少有见面。安木祈一直很心疼这个孩子。但是前代的Boss告诫过他,不可插手自己家族的事情。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可以帮一下这两个孩子,即使是绵薄之力也好。
                            ——你相帮就帮吧。但是要他们自己选择,这样他们才不会后悔。
                            聪明如羽亦,又怎么会不了解自己朝夕相对的这个温柔的人呢?他明白安木祈虽然和自己一样是一个男子,但是心却很纤细。尽管看起来并不是如此。
                            安木祈是孩子气的。所以他无法狠下心成为一个完整的Boss,但是也因为如此,他是最适合Boss这个人选的人。即使有时候会任性,但是安木祈的干练中的仁慈却正是这个时代所需要的。
                            ——七染冽...
                            闻人遮转过头看着脸色苍白的七染冽,咬了咬唇,才悠悠地吐出想说的话。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不停地道着歉,泪水没有预兆地流了出来。视线一再被模糊,想停止哭泣却怎么也停不下来。她是知道的,自己是不可原谅的,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感觉到一双温度很低的手为自己拭去泪水,闻人遮模糊的泪眼看着那人。一身黑色,脸色却是苍白至极。
                            ——不喜欢眼泪。很讨厌...
                            不喜欢看安木爱哭的样子。心里却是想到这个画面。第一次见安木爱的时候她在哭,似乎是为自己哭;还有自己药力发作的那一夜,她似乎也哭了,虽然只是朦胧中记得,但是似乎也是为自己;第三次是病好了以后爱对他说那一番话的时候落在他肩上的眼泪。
                            似乎...总是在惹安木爱哭泣。真的...不想再看到安木爱哭泣的脸了。所以在看见闻人遮哭泣的脸时,七染冽的身体是不由自主地动起来为闻人遮拭去泪水的。
                            ——七染冽...
                            闻人遮隐约中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安木爱会喜欢七染冽。看着这样的一个人,却觉得好像透过他看到了无尽的黑暗与在黑暗中仍未熄灭的纯净光芒。
                            车停了下来,目的地正是他们的家。外表显得残旧的小旅馆。安木爱不曾知道这间旅馆的名字,只是知道这件旅馆很小,但是却意外地温暖。有家的味道。
                            ——冽。欢迎回家。
                            安木爱先下车了,打开另一边的车门。安木爱微笑着说道,向七染冽伸出一只手。七染冽握住那一双手,很温暖,被轻轻一拉。随后感受到的是一个温软的怀抱。
                            ——冽。接受治疗,好吗?你已经有活下去的理由了,不是吗?
                            


                            19楼2009-01-25 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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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帘子。七染冽模模糊糊地看着四周的一切。不甚清晰。所以只是白茫茫的一片。耳畔萦绕着安木爱的歌声。
                              七染冽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情况,或者该说是不记得。感觉到手心传来的温暖,七染冽轻轻转头。安木爱不稳的睡脸映入眼帘。视线慢慢地恢复。
                              七染冽看着安木爱皱成川字的眉头,伸手去抚平。他记得这个动作安木爱曾经做过。
                              ——冽。你...你醒了。
                              安木爱张开朦胧的睡眼,看见七染冽流露出温柔的眸子时几乎是尖叫出声的。七染冽拥住安木爱。
                              ——爱。对不起。
                              只要爱还在他身边,只要可以看着安木爱的微笑。生命已经不算什么了。但是他是知道的,如果他不活下去就看不到安木爱了,也感受不到安木爱的体温。安木爱身上有种让他不得不去触碰的温暖。
                              明明知道是不可能会有结果的,但是却依旧愿意去相信。相信如果活下去就可以再看到安木爱,相信魅上悟说过的话,没有什么事情是没有可能的。
                              ——冽。圣诞快乐。
                              安木爱吻住了七染冽的唇。冰凉而干燥,舌尖舔过的时候明显地感受到了七染冽的颤抖。安木爱松开七染冽,浅浅一笑。冽果然还是十九岁的大孩子而已。
                              ——圣诞?第五天了?
                              看着窗外。天还没有亮,深蓝色的夜空,竟让七染冽有些血般妖娆的错觉。
                              ——现在是凌晨三点。所以已经是圣诞节了哦。你还是再睡一会吧。
                              安木爱按住七染冽的身子,不让他起身。七染冽拗不过安木爱,往里挪了挪,腾出一个位置给安木爱。安木爱无奈地笑了笑,顺从地钻进纯白色的被子里。
                              七染冽的体温还是很低,冬天里抱着他大概很容易感冒。但是安木爱却依旧抱着七染冽,不放开。因为一旦放开了,他们就再也回不到原点了。他们之间不同于别人,不得不在意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圣诞节...我并不喜欢这天...
                              往安木爱的怀里钻了钻,头靠在安木爱的肩窝上,手环着安木爱的腰身。七染冽蜷缩作一团。
                              ——不喜欢吗?是因为是生日的关系?
                              安木爱轻抚着七染冽的脸颊。七染冽的体温为什么会这么低?她始终想不明白,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因为药力的关系,但是现在药力都已经除了。七染冽却依旧这么冰冷。
                              ——爱知道?
                              七染冽抬起眸子看着安木爱。近看安木爱的感觉很尴尬,七染冽既觉得安木爱很好看想多看一会,但是却又有些不好意思。他的心态依旧处于孩子过渡到成年人的阶段。
                              ——恩。耐告诉我的。
                              安木爱有些困意了,最近都没怎么睡好,让她显得没什么精神。现在神经以松弛下来,就觉得困意不断地涌上。
                              ——冽。明天你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我会让你觉得你的生日是很快乐的。
                              亲了亲七染冽的脸颊,安木爱始终还是睡着了。七染冽反将安木爱抱在怀里。安木爱的睡相很斯文。单一地睡一侧,很少翻身,和七染冽一样喜欢屈起腿。长长的睫毛睡觉的时候会在脸颊上投下两个小小的扇形阴影。
                              七染冽觉得很幸福。逐渐了解到生命中并不是只有绝望,生命其实很精彩。但是再精彩的生命如果没有与之分享的人就没有任何意义。
                              安木爱是七染冽的光芒,七染冽是开启安木爱光芒的钥匙。他们是互相汲取也互相给予的存在。
                              眼皮逐渐有些厚重,七染冽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心。似乎可以就这样忘记一切,和安木爱一直这样睡下去,即使天塌下来也改变不了。
                              ——吱。
                              门轻轻被打开了。走廊里投入的光线带给这个显得有些暗的房间些许光亮。
                              走进来的是安木祈和羽亦。一个带着微笑,一个面无表情。似乎永远维持着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人前。比起安木祈来说,羽亦有时候更有Boss的威严。但是Boss却是非安木祈不可的。
                              ——晚安,孩子们。圣诞快乐。
                              嘴角带开了祝福的笑容。安木祈牵着羽亦的手走到床前。在安木爱和七染冽的额头上印上一吻。然后又牵着羽亦走了。
                              医院的走廊里回响着这样两个人的对话。
                              ——呐,他们这样很幸福。
                              ——希望幸福可以维持下去。但是幸福的考验是不会这么简单的。
                              ——亦也想帮他们吧。
                              ——想帮他们的是你而已。这件事情你不可以太过插手。
                              ——我知道拉。但是亦也很希望找到一个可以抱着亦睡觉的人吧。
                              ——我才不要。
                              ——呐呐,亦,你觉得我怎么样。我的怀抱很温暖的哟。
                              ——去死。
                              幸福会一直延续下去,还是会中断。这是要靠他们去选择的。其他人能做的只有在后面推他们一把而已。
                              天,又飘起了白色的未央花。
                              「未完·待续」


                              21楼2009-01-25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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