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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半音键◇◆=原创=《卧底B,刑警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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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7-08-30 20:50回复
    童年这个本应美妙如花的词语在卡修斯的眼里却是混乱得一片狼藉。它就好比一张低廉便宜的画布被不学无术的画家发泄般狠狠涂抹上不分浓淡的灰色颜料,然后随手用沾满烟灰的手揉皱丢掉那般使人不愿去想象。即使在很多年后,那一段阴暗痛苦的时光仍然像绝望的幽灵般死死缠绕着卡修斯,并且注定成为他一生的梦魇。
    卡修斯是一个孤儿。这个悲哀的身份似乎决定了他的整个童年都与幸福和快乐无缘。
    怀特市郊区一家不正规的福利院是他从小生活的地方,那里的环境同人心一般恶劣。潮湿的房间,肮脏的厨房,出没的老鼠,没有营养又分量极少的食物,以及老师和院长无缘无故的打骂,在年幼的卡修斯眼里构成的是一幅地狱的画卷。
    他无疑是孤独的。他似乎天生自带着不讨人喜欢的孤独魔咒。就因为血统不同而导致的与其他人相貌上的差异以及不会讨好别人的沉默寡言,使没有哪怕一个人成为他的朋友。福利院的老师们可以忍受院长没完没了的发牢骚,却连卡修斯一句含泪的诉苦都听不下去。而那些木讷的孩子们呢,总是用麻木又冰冷的目光打量着他们习以为常的这一切。
    朋友是缓和苦难的良药,如果卡修斯在那个时候多一个朋友,现在回忆起往事的时候是不是可以少一滴眼泪?
    没有人关心,没有人疼爱。在那样艰难的环境中,思想还未完全成熟的卡修斯一直做着一个他不敢付诸行动的出逃的梦。
    离开绝望,离开痛苦,离开这个被撒旦掌管的孤儿院。
    他太渴望幸福和安逸的生活了。
    所以当院长和他说有户人家要收养他的时候,欣喜若狂的卡修斯想都没想就直接答应了。
    那是一户很大的人家,世代做矿产生意,家族的姓氏是拉利。
    卡修斯现想在已经记不清楚院长将他交给拉利族男主人的时候是什么情形。他只记得当时的自己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遐想和向往,少年特有的天真浪漫又丰富多彩的想象力已将他的思绪带出很远。
    现在回想起来,办公室里院长和那男主人的脸上似乎都挂着古怪而又残忍的微笑。
    卡修斯不知道,这是他曲折人生中的一道分水岭,也必将是他回忆往事时无法摆脱的痛苦黑洞。
    拉利族的男主人名叫巧克利。这个与某种高热量甜食恰好重复的名字很容易给人带来亲切的好感。再加上他那绅士文雅的行为举止,不知道骗了多少人。但是他那残酷的性格和施虐的爱好却硬生生把这个甜蜜的称呼演绎出了无情的杀气,令那些真正了解他本质的人不寒而栗又暗自提防。生活在他的身边,你永远不能确定下一个被杀的是不是自己。
    刚被巧克利领进新家的第一天,现实的重锤便将卡修斯幻想的翅膀击打得体无完肤。
    那个时候卡修斯还没有名字,他在孤儿院里的身份是一长串自己都背不下来的数字编号。他一直以为,有了新家,有了新的家人,这个冰冷单调如同犯人代码的数字组合会被替换成一个响亮的名字。
    意外的,巧克利只是十分嫌弃的塞给他一个带着讽刺寓意的称呼——“卡茨”。这在怀特市方言里是“诅咒之子”的意思,没有哪个人会喜欢。巧克利甚至没有分配给他应有的族姓“拉利”。
    “我认为低贱的孤儿配不上这个高贵的姓氏。”
    巧克利如是对女主人这么说的时候,高傲的脸上全是不屑的表情。
    现在的名字甚至姓氏都是卡修斯之后自己改的。不丢掉“卡茨”这个懵懂的身份,他就注定无法丢掉那段血腥的回忆。


    2楼2017-08-30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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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到新家的第一天,曾经的卡茨、现在的卡修斯没有被分配到一个新的姓氏,却被分配到一个他不喜欢的名字和一堆新的差事——洗衣服。在那个洗衣机还没普及的年代,想要弄干净衣物还是主要靠人力搓洗。
      本来呢,洗衣服对他来说是不算什么的,毕竟孤儿院里的孩子都被要求自己清洗衣物。但是拉利族的人口很多,上上下下一共十几口人。再加上前段时间有很大一部分的仆人因为工资问题辞职了,堆积了半个月的脏衣服都被丢给这个柔弱的孩子,简直让人怀疑巧克利到底有没有把他当成家人看待,或者说到底有没有把他当人看待。
      答案显然是没有。
      卡修斯记得很清楚,他随巧克利进入新家庭的时间是在一个冬日的早晨。然后他连新环境都还没来得及熟悉就被男主人一脚踹进了洗衣房清洗那一堆高度令人望而却步的小山般的衣服直到晚上十点多。
      怀特市的深冬刺骨的冷,无论室内还是室外都一样。吝啬的巧克利不允许他开暖气,不允许他用热水,甚至不允许他没洗完衣服就吃午饭。
      明亮高大的落地窗外飘着精致透明的雪花,纷飞着在地上铺成厚厚的一层,仿佛洁白的地毯,又犹如天堂之中漂浮的云层那般引人神往。
      而卡修斯此刻正忍受着可以和地狱酷刑相媲美的煎熬。冷入骨髓的冰水里浸泡着他怎么也洗不完的衣物,混合着效果强烈的洗洁精,无情地刺激着卡修斯没带任何保护措施的手。他紧咬着牙,无心欣赏近在咫尺却远隔千里的美景,用冻僵的小手使劲搓着那些昂贵的布料。
      拉利族的孩子们从洗衣房前经过,用好奇或厌恶的目光打量着这个与他们年龄相仿的新成员。没有人去关心这个将来会与他们朝夕共处的小男孩是不是冷、是不是饿,更没有人过问他那微微颤抖的瘦小身体和眼里控制不住的泪水是不是有因果关系。他们只知道,这个衣着单薄的孩子,是新来的家族成员,但他却永远不会被他们接纳、和他们成为同一类人。
      巧克利冷漠地站在卡修斯的旁边监督着他。这个可怜的孩子难受的泪水并没有打动这位精明的商人。在他看来,闪亮的泪珠与璀璨的钻石极其相似,却一点价值也没有。他痛恨所有无法兑换成钱财的东西,包括责任、良心和爱。
      卡修斯轻微的呜咽着,用袖子抹去幻想破灭希望落空所带来的眼泪。滚烫的泪珠溅在冰冷的手上,带来凄惨的反差。巧克利用尖头皮鞋前端狠狠地踹了一下他那瘦弱的脊背,那巨大的力道几乎将卡修斯整个人都踢进洗衣盆里。
      “不许偷懒!洗快点!”巧克力雷霆般的怒吼和暴力的体罚吓哭了这个敏感的孩子。卡修斯的哭泣由一开始的轻声啜泣变成了痛苦的嚎啕大哭。他站在人高马大的巧克利面前,不绝的泪水流淌在通红的小脸上,流进嘴里,是那样苦涩和辛酸。
      我做错了什么?
      巧克利冷笑了一声,挥手就甩给卡修斯一个很有分量的耳光。那沉重的拍击直接把他羸弱的身体打得下趴在地,响亮的声音更是把围观的孩子们吓了一跳。
      太狠了。这绝对不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巧克利打人,但绝对是他们见到的他下手最狠的一次。
      卡修斯无助的蜷缩成一团,迫切地希望这个家里的其他人来制止这个狰狞的施虐者。然而无论孩子、仆人,还是老者,都只是漠然的看着,仿佛在观赏马戏团里的驯兽师不由分说的抽打表演失败的小狗。巧克利狠狠地往他的肋骨处踢了一脚,用夹杂着脏话的怀特市方言大吼道:“我把你领回家里不是让你偷懒的,快去洗衣服!不许哭!”
      卡修斯抱住自己,含着眼泪点点头,在男主人近乎疯狂的踢打下连滚带爬地跑回洗衣盆边用颤抖的双手洗刷着结冰的衣料。洗衣房门口围观的孩子们幸灾乐祸的对那个蹲在木盆边上瑟瑟发抖的孩子指指点点,大人们除了暗暗地叹息,更多的是面无表情的走开。
      就这么没有中断的一直洗到晚上十点,那堆积如山的衣物终于全都被洗好晾干。做完这一切,


      3楼2017-08-30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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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顶隔着板门突然传来哗啦的异响,非常大声,那堆摞起来的箱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猛然击倒。随后就是重物拖行的声音和男声低沉的惨叫搅拌在一起。虽然含糊不清,却依旧可以分辨出上头传来的对话:
        “快把那二十吨货交出来。你也不想我们杀光你庄园里的人吧,巧克利?”这是一个阴阳怪气的尖嗓子男声,语调里的矫揉造作令人格外反胃。
        “不要、不要啊,艾里逊,我发誓那二十吨毒品真的不在我手上,你们一定是误会了!”巧克利的声音被极度的惊慌扭曲的一塌糊涂,完全没有了平时对家仆发号施令时的趾高气昂。卡修斯在下面听着,仿佛看到了巧克利跪在地上求饶的样子,心中居然滋生出那么一丝复仇的快感。
        他知道巧克利这种人注定不会有好下场,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个表面做矿产生意的商人居然背地里贩毒。毒品这个词卡修斯认得,那是一种本不该出现在世界上的魔鬼的诱惑。
        巧克利居然私吞了二十吨毒品?
        卡修斯大概知道他建造那么大一个庄园的钱都是哪儿来的了。
        他忘记了恐惧,屏住呼吸继续听着在嘈杂背音下断断续续传来的残忍的拷问。
        这次的拷问者是个粗俗的男低音,说话方式也是简单粗暴:“别胡说八道了,老大手上有你私吞毒品的证据,你赖不掉的。早点承认,我们或许还可以饶你一命。”那人好像拿出了什么东西威胁巧克利,卡修斯听见他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哆哆索索。
        “不要开枪……佐格,我、我们之间的合作是有很多人知道的……你杀了我,以、以后谁还敢和你们欧比组织做生意?”
        “哦?”那个阴阳怪气的尖嗓子以一种嘲弄的腔调说道,“合作?你以为我们还是合作关系吗?你单方面毁约又私吞货物,以为人间蒸发我们就查不到了吗?光是一条罪名就足够你死几次的了。”
        “以后没有人会和我们做生意?笑话。你认为你有机会让别人知道吗?”
        那个男声用极其恶心的口吻挖苦过后,几乎不带停顿的就是一声清脆的枪响。随即,重物倒地的声音在接近板门的地方沉闷的响起,配合着在嘈杂环境下毫不违和的又一声枪响,给卡修斯在听觉上的强烈震撼。被暂时忽略的恐惧再次悄无声息的滋生、蔓延。
        那些人,有枪……
        粗俗的男声又响了起来:“艾里逊,你就这么杀了他,不好吧。回去怎么交代?”那个被称作艾里逊的人不耐烦地回答:“那又怎样?这两个月为了追查这批货我们可吃了不少苦头,迪恩说的是如果巧克利不交出货就杀了他。但是我决定了,不管巧克利交不交货,都不要放过拉利族的任何一个人。”
        “这样啊。”佐格说道,“天快亮了。放把火烧掉房子和尸体,叫兄弟们快撤。”


        5楼2017-08-30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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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会不定期更新


          6楼2017-08-30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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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里逊没有回应,脚步声却逼向那个关乎卡修斯生死的出入口。周围环境莫名陷入沉闷的死寂,似乎有意将那恐怖的皮鞋踢踏声衬托出来,好让那仿佛在狞笑的声音深刻进卡修斯的脑海,在他那苦难的灵魂上烙下又一个无情的火印。
            卡修斯紧咬着牙,连大气都不敢出。不明情绪的眼泪含在眼眶中打转,却迟迟没有掉下来,好像担心那小小的水珠一旦落下就会激起将他吞噬的千层巨浪。
            脚步声在距离板门差不多有三十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艾里逊笑嘻嘻的弯腰抓住躺在地上垂死挣扎的巧克利被血染红的衣领,提起来,像在垂怜一只濒亡的小狗一样虚情假意的感叹道:“哎呦,还没死透呢?你比我想象的还要顽强呢,可惜了啊。”旋即,大力甩动手臂把他狠狠摔在地上,拔出枪,毫不犹豫地对准巧克利的头,扣下扳机。
            砰。
            一个弹壳掉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叮当一响,好像微笑的死神搓动手指打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响指。
            地面下的卡修斯捂着嘴巴,无声的哭了。
            交谈声没再出现,鞋后跟敲击地面的突兀响声渐行渐远。取而代之的是房柱倒塌重击在地面上的巨响和不知明物体燃烧时发出的劈啪声,以及火焰贪婪吞噬房屋和尸体的咀嚼声。
            没有人喧,没有风啸,乌鸦在不远处幸灾乐祸的嘶哑嘲笑是那样真切和刺耳。很多年以后的卡修斯渐渐淡忘了这起灭门惨案中的种种细节,甚至忘记了那天是几月几号,但他却荒唐的记住了那声从虚空中飘来的鸟鸣,记住了那群黑色的恶魔叫欧比组织。
            因为怀特市的冬天是不应该有乌鸦的,他的童年,也不应该介入到成年人可笑的江湖恩怨之中。
            “因为怕他们搞埋伏,所以我在地窖里接着呆了很久才出来。”卡修斯背对着布莱克,想要掩饰住自己泪流满面的事实,然而那句末尾音的颤抖和肩膀紧绷的抽搐却拆穿了这并不高明的伪装。
            布莱克递去一条手帕,仍然保持着自己一贯的冷漠,眼底却罕见的蒙上一层悲伤和柔情,与那紧绷成直线的嘴角构成格格不入的反差。
            一个人能亲手一点一点揭开自己生命里永远疼痛的伤疤,这是怎样一个难熬的过程,又需要怎样破釜沉舟的勇气?
            卡修斯没有接过手帕,自顾自的说下去。吐字的音节已由开始的清楚明晰变成了语速很快的含糊不清,也不在乎布莱克是不是听清楚了,只想早点结束这段惨痛的回忆。
            “从地窖里爬上来之后,你知道我看见的是怎样一个场景吗?血流成河。到处都是可怕的深红,一大片一大片的,把雪地本来的白色全都盖住了。空气里都是腥味,但是见不到一具尸体,后来警察告诉我欧比组织的人把尸体都拖到房子里浇上汽油,烧掉了。拉利族全家上下十七口人,没有一个活下来。”
            “从那个被火烧得差不多了的庄园里逃出来,我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报警。那时我还不知道警察是干什么的,但是巧克利最讨厌的就是警察,有事没事嘴边都挂着一句妈的死条子。巧克利喜欢的是毒品和金钱,都不是好东西,所以我才觉得被他厌恶的警察肯定是既正义又美好的。”
            “我跑到一户人家家里求助,他们帮我拨打了报警电话。然后警察和消防队很快就来处理了。警察办案的流程你也知道,我就不细说了。”
            “你调查过我,知道我从那之后开始的全新生活。我被警察转到一家正规的福利院里生活了半年,然后被迪伏特收养,他是负责那起案件的刑警之一。我就像一个正常的孩子那样学习,长大,考入警校,在欧比组织赐给我的童年阴影下成长为一名警察。”
            飞快地讲完,卡修斯的身体令人心疼的一震,绵软的靠在冷硬的墙上,好像终于得到解脱一样大口吸着气。布莱克手足无措的走过去擦掉他的眼泪,内心自责得无以复加:
            他只是一时好奇想问问卡修斯是怎样成为孤儿的啊,没想到却无法控制的演变成这个样子。


            10楼2017-08-31 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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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作业缠身,明日再来更文......


              来自iPhone客户端20楼2017-09-02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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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修斯紧闭着眼睛,面色痛苦的抱紧自己,好像心口的地方有一只发狂的蝎子在毫无目的地一通猛蜇。他的叙述并不言简意赅,而是简洁得让人感觉到敷衍。布莱克却从那段话语字句之间附着的强烈感情中觉察出对方快要说不下去的呜咽。
                布莱克的心头掠过一丝非常奇特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但那稍纵即逝的震颤就像一把简单粗糙的钥匙不合情理的打开一只复杂精妙的锁一样妙不可言,让他忍不住想要放下架子安慰眼前脆弱的卡修斯。
                他犹犹豫豫的伸出手,又缩回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厉外壳已经在他的身上套了太久,现在突然脱掉,竟然像缺失了重要的器官一样令他无所适从。难耐的看着卡修斯脸上那像是被下了毒的扭曲表情,内心深处久违的传来一阵诡异的悸动,手臂不受控制的从后面搂住卡修斯,将他揽进自己不算温暖却令人倍感心安的怀里。
                卡修斯茫然的抬起眸子,失神地看着布莱克近在咫尺的脸。
                他居然……在笑?不同于往日的严肃紧绷和不屑的冷哼,布莱克此刻发自内心的浅笑更像是化雪的春风那般温暖和煦,让人分辩不清这到底是虚情的温柔还是毫无掩饰的的良善。对上卡修斯的目光,布莱克的眼神稍有躲闪,嘴角的笑意却没有收敛。
                清朗的满月含情脉脉的从天幕上泼洒下皎洁的月光,毫不吝啬的铺成干净的一地碎银。唯美的圣辉笼罩着在这个注定不眠的夜晚中悄然滋生的诡异浪漫。
                惊恐的神经慢了半拍才衔接上此时的状况。卡修斯诧异的发现独处的彼此这时体位的暧昧,一种不明意义的羞耻弥漫上心头,非常理智的警告他应当尽快逃离这个迷人又危险的陷阱。然而脑中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却不配合地像猛摇过后喷薄而出的汽水一样不可阻挡的涌现,让他没有精力再应对布莱克的所作所为。
                他看见了十二年前不信神佛的自己面对着殘火摇曳的庄园废墟泪流满面的不停在胸口画着十字,疯狂地祈祷着这恐怖的一切都只是个会很快醒来的噩梦;他看见了曾经无比痛恨拉利族的自己面对着消防人员从熄灭的火场里抬出一具具插着刀剑的焦黑尸体时哭得是怎样悲痛欲绝……
                从被迪伏特收养的那一刻起,卡修斯便主观而又坚定的笃信自己将会逐渐走出笼罩在他年少时光上的那块血色阴影,无论用几个月还是几年,他都一定会放下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十二年了,如果不是旧事重提,他就不可能发现自己其实根本没有爬出那团漩涡,原本以为自己会轻松讲出的故事仍然还是紧紧拷在他身上的沉重加锁。
                布莱克感觉到卡修斯波澜壮阔的心理活动,虽然很不愿意打断,但时间的紧迫不允许他在儿女情长的事情上磨叽。他拉开一侧的风衣,无声的拔出那把别放在腰间枪套里整装待发的乌黑手枪,就着从背后搂住卡修斯的这个绝佳角度,把冰冷的枪管抵在对方的腰上。
                卡修斯的思绪被肢体上突然多出的异物猛然截断,扩散的瞳孔里倒映着那把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手枪——它就像一条厄运的毒蛇攀在他的腰上,等待着最佳时机咬上致命的一口。
                “你……”卡修斯捏紧的拳头在颤抖,不是害怕,而是不甘心的愤怒。布莱克干笑一声,脸上亲切的笑容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阴谋得逞的狡诈眼神和嘴角微微上提的凶残兴奋,令人怀疑他的面部不是血肉塑成的,而是由几张干涩的面具以胶水糊在一起的,想要变换表情,只是撕去一层脸皮那样一瞬间的事。
                布莱克压下枪栓,枪口在卡修斯的腰上点了点,压低声音说道:“别紧张,只是问几个希望你能如实回答的问题而已。”
                天还没亮,夜还很长呢。


                27楼2017-09-03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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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要向大家请教----怎样偷玩爸妈的手机?


                  来自iPhone客户端38楼2017-09-10 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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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像一个自私的姑娘,贪婪地将被遗忘的老城区笼在身下,像在霸占着一盒褪色的积木。她兴奋的侧耳听着城内一栋摇摇欲倒的危楼里传来的卑劣的盘问,已经很久没有演员在这个废弃的舞台上出演大快人心的狂欢戏剧了。
                    布莱克面无表情地用枪指着卡修斯:“说实话,刑警先生,我真没想到你会应约来到这片人迹罕至的待拆城区。如果我在这里把你给杀了,估计没有人会找到你的尸体吧。”
                    卡修斯抬眼望着满天密集的繁星----那是夜肮脏的脸颊上发光的雀斑。这是一出没有剧本、没有导演,只要稍有不慎念错台词就会将生命陪做违约金的舞台狂想。
                    “我在自己的电脑里留了遗书,到了时间,我的那群队友会知道该在哪里替我收尸的。”
                    “哦?”布莱克将卡修斯的脸扳过来,逼迫他直视着自己的眼睛。在这双杀气外溢的眸子前面,没有人敢说假话。
                    “你把要来见我的事情告诉了你的队友?”
                    “我没有。”卡修斯并不回避那施人压力的阴寒目光,反而直直的迎上去,好像要和布莱克打赌谁先眨眼。“如果我告诉雷伊他们要来老城区见你的事情,他们就是关着我也不会让我走出守护局一步。”
                    “哦。”布莱克的目光闪动了一下。“你为什么要来?”他把卡修斯往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推了推,好像像在回避夜的偷窥。“你明明知道独自来见一个邪灵组织的二当家是十有八九没法活着回去的,更何况我是用最原始的发短信方式把你约来这里的。拜托啊,我说的话真的可信吗?”话语的末梢带着一丝自嘲意味的苦笑,让人没来由的觉得他更像是一个在无奈地宣告自己的信用已经破产的年轻企业家。
                    卡修斯仍然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毫不畏缩:“你希望我来,不是吗?至于你会不会杀我,这个问题我从没担心过。”
                    “因为一个快要淹死的人是不会毁掉唯一的救命稻草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邪灵里那几个有地位的头目应该快要调查到你某个不可告人的身份了吧?要不然你也不会心急火燎的在短时间内向守护局寻求帮助。”
                    “把枪放下,别空架着。我敢打赌枪里根本就没有子弹。”
                    他的话语虽然冷厉,坦率的眼神却平静无比。那双风雨后依然没变的纯善眼眸就像用银杯盛起来的圣水一样清澈和不见波澜,让人很容易便失去戒心,自愿的陷进去。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布莱克,好像要把对方内心深处的阴暗和邪恶引入圣水中净化,然后坚定地进行挥发和升华。
                    布莱克没有生气,虽然卡修斯把他比作落水者让人很不满意,但他说的也是事实——邪灵组织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正以石破天惊的力道翻滚旋转着,漆黑的水底遍布着缠人的水藻和危险的礁石,狞笑着向失足的猎物张开血盆大口。他的小船已经快被打翻,而面前这个赫尔卡市的小刑警以及他背后的战神联盟调查组将会成为救他于危难之中的海军,以及扭转这场复仇阴谋的希望曙光。
                    他的脸悄然挂上一层狡黠的微笑面纱,眼神中意味深长的戏谑和慢条斯理的嘲讽让人难熬的恨不得在屏幕外找个快进键,按下去。
                    “你为什么会那么猜测?我是说,我没带额外的子弹是真的——但是我手上这把枪里装满了子弹也是真的。”
                    卡修斯的心紧了一下。糟糕。
                    如果他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再不打出王牌就来不及了。
                    仅仅犹豫了一下,孤注一掷的刑警先生拿出了最后的筹码。


                    41楼2017-09-10 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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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对设定和剧情有什么不满意或不懂的地方都可以提出来,我会改的


                      来自iPhone客户端43楼2017-09-10 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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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莱克,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但是我不一定会回答。”
                        “那好。告诉我,你姓什么?”
                        被刻意压低声音的对话在空旷的房间里像只幽灵一样盘旋,最终钻入布莱克的耳朵。
                        他把视线从卡修斯的脸上移开,飞快地闪到对面老楼的阳台上,像是在短暂的思考,又像是在逃避着这个如果不回答反而会显得不合情理的简单问题。
                        “你们知道的,我姓格雷斯。”再次将目光落在卡修斯的脸上,布莱克淡淡的吐出一个在格雷斯市早已滥大街的常见姓氏。
                        卡修斯突然笑了。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还问我干什么?你们不是很早就调查到了吗?”布莱克顺手指了指破旧的房间走廊。这栋建筑物以前是老城区内唯一的警察局,就算现在已经废弃了,走廊上粘贴着的旧报纸和一系列的重案犯头像仍然可以透过厚厚的一层落灰看得一清二楚。
                        其中就有一张布莱克的通缉令,那模糊的黑白照片上用显眼的加粗字体耸人听闻地标注着:
                        在逃犯:邪灵组织二当家,布莱克·格雷斯。
                        卡修斯没有说话,还是笑。好像腰上抵着的手枪正在不停地挠他痒痒。
                        夜紧张的看见布莱克的眼睛里升腾起一股强烈的不耐烦和嗜血的杀意,在那湖蓝色的眸子里交织、搅拌,构成一丛即将喷射而出的青幽火焰。她惋惜的设想着今晚卡修斯的尸体将会以怎样的姿势倒在这个冰冷的房间里。
                        一个新城区的刑警被枪杀在老城区旧警局内贴着凶手照片的房间里,这真是讽刺而悲哀的戏剧幽默。
                        卡修斯的脸松弛下来,似笑非笑地说道:“抱歉,布莱克先生。如果您真心想同赫尔卡市雷霆守护局战神联盟调查组合作的话,还是请别说假话,全盘托出吧。”
                        他那微妙的表情和突然恭敬起来的用词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打着电话推销产品的奸猾诈骗犯。
                        布莱克警惕地捏紧枪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卡修斯收敛起笑容,非常严肃地否定布莱克的回答:“你不姓格雷斯,你姓伯恩”


                        46楼2017-09-10 1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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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誓一有假期就爆更


                          47楼2017-09-10 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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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要向大家请教----威斯克的同人身高大约是多少?有布莱克高吗?


                            来自iPhone客户端51楼2017-09-11 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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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喜欢看悲剧还是喜剧?-----这关系到以后的故事发展,现在的剧情已经走到了岔路口,你们的选择将会关系到将来的结局。


                              来自iPhone客户端54楼2017-09-13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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